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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龍奴(龍宮島系列)》第13章
第十三章

  赤龍主許久沒回來,徐元霆動了一下,像是抽動了下半身的筋脈,疼得他險些昏了過去。如今他才知道以往赤龍主已算是手下留情。

  可是兩人現在撕破臉,自然不必提以前。

  他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隨即自失一笑,和赤龍主原本就談不上有什麼交情,說起來還算得上仇人,怎地會因為他的絕情而感到心灰意冷?

  他費了半天工夫才直起腰來,靠坐在床頭,再也沒有一絲力氣。被剝下的衣裳都被撕成一片片的,根本不能穿了。照著他的傷勢,至少要養好幾天的傷才能下床。

  觸動了後庭的傷處,他低低地抽了一口涼氣,卻聽到一聲輕哼:「痛了吧?早說了讓你不要惹我生氣。」

  他沒料到會被赤龍主看到這難堪的一幕,吃了一驚,抬起頭,只見赤龍主緩步踏入房門,方纔的情事對他而言似乎沒什麼影響,只是髮絲垂著,用一根鮮紅的帶子綁在身後。

  赤龍主手裡拿著一個瓷瓶,埋怨道:「痛你也不說一聲,讓我沒輕重,受苦的還不是你?」不顧徐元霆的反抗,將他翻了過來,讓他俯身躺在床上。

  這張床本來就極大,就是七、八個人一起躺著也不見擠。徐元霆剛要起身,便覺一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指腹上的硬繭輕刮了他磨破的傷口,疼痛讓他緊皺眉頭,卻覺傷口處微微一涼,原來赤龍主在給他抹藥。

  「不必你假好心。你也玩夠了,讓我走吧!」他拍開他的手,背部被他搶先用膝蓋壓住,登時被壓在床上,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赤龍主指尖輕巧地在他傷口處敷藥,說出來的話卻如冰一般:「讓你走?走去哪裡?又去找那個女人麼?」

  徐元霆一言不發,只當是默認,他俯身躺在床上,看不到赤龍主此時臉上的表情,他也並不在意赤龍主此時在想些什麼。

  赤龍主默默看他許久,嘴角才扭曲成一點笑意,聲音卻冰冷至極:「你別妄想了。沒有本座的允許,你哪也不許去!」

  俊美的臉上現出不可一世的光華,但卻並未落在徐元霆的眼中。他硬撐著坐起來,窸窸窣窣地去找身邊被揉皺成鹹菜乾的衣裳。那深淺紫的衣裳早已看不出華貴,沾染著斑駁的紅白液體。

  他一動,赤龍主自然無法再給他敷藥,沉著臉道:「你又要做什麼?」

  「回家。」他簡短地回了一句,聲音已有些嘶啞。被赤龍主折騰了半天,此時已到晚間,窗外降下了黑幕,只有房內還燃燒著紅燭。這一支不成雙的巨燭上,火苗毫無一絲顫動,房內的空氣也似乎已凝滯。

  他的身上儘是歡愛後的痕跡,粗暴的赤龍主下手沒有輕重,有些地方被咬得破了皮。他也擔心就這麼回去,會不會被人發現,但此時徐府裡的人都睡下了,不會注意到他身上的不妥。

  他隨意披了一件衣裳在身上,便要下床。

  赤龍主額角青筋暴跳:「你回了徐府,便去打探她的消息,是不是?」

  徐元霆一言不發,只當是默認。

  赤龍主看了他許久,卻是歎了一口氣:「只怕裴家封鎖她的消息,你打探不到。不如我帶著你悄悄潛入裴府。」

  徐元霆吃驚地看著赤龍主,沒想到他竟然會一反常態,要帶他去見琴兒,可是赤龍主只說了這句,就沒了下文,顯然是另有條件。

  「龍主的意思是……?」

  「只要你和我約法三章,我便帶你進去。」赤龍主也沒管他答應不答應,便道,「這三條其實也簡單。第一,你不可和那個女人相見,只可暗中看她:第二,你要易容成在赤龍島的模樣進去,以免萬一被人發現;第三,我要你心甘情願和我做一次。」他的語氣極是坦然,徐元霆幾乎忍不住以為自己耳朵聽錯。

  這第一第二個要求還可說是為了減少麻煩,甚至可以就是為他著想,但這第三個要求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兩人在性事上加起來也有七、八次了,開始時在赤龍島的寢宮裡,赤龍主只不過為了折辱他,但後來想必是對自身的所作所為有些後悔,所以才會和他交合多次。

  兩人的性事單純只為紓解赤龍珠之毒,他心甘情願與否,卻和赤龍主毫不相干。

  徐元霆吃驚地看著赤龍主,卻見赤龍主忽然暴怒起來:「你要就答應,要麼就算了,當我沒提!」

  反正他的身體在服下赤龍珠後,就已由不得他,心甘情願云云,完全是空談。徐元霆略一猶豫,便道:「那易容丹我沒帶出島。」

  他言下之意,已是答應。

  赤龍主道:「易容丹中有一味藥材,在極北之地才有,龍宮島的丹房無法煉製,你是向島上的客人買來的罷?我會設法去弄一顆,你在這等我一個時辰,不要亂跑,不然被他們當逃奴抓了,可不關我的事。」

  只花一個時辰便能弄到他花了十幾年也沒換到半瓶的易容丹,赤龍主果然是神通廣大。

  徐元霆看他出門連門也不關,顯然是吃定了他沒辦法離開。此時他的身體還沒從情慾中恢復過來,四肢疲倦至極,下體的穴口還在微微顫抖著,卻是無法合攏。

  過了半個多時辰赤龍主便回來了,除了幾枚易容丹外,還有幾枚卸容丹和一套衣衫。徐元霆雖然時常在赤龍主面前赤身裸體,但有衣服總比沒衣服好,當下飛快地穿了衣衫。

  這衣衫是血紅色,徐元霆早就習慣滿目的紅紫之色,只有些驚訝赤龍主怎地不用夜行衣,但想到他既然用血蛟的容貌,怎可不穿血蛟的衣裳,便又淡然。

  十五年中他在做血蛟時儘管迫於形勢,做過不少錯事,但仍可就得上無愧天地,用這容貌也不覺得有什麼羞恥。

  赤龍主雖然找了易容丹來,卻是不知用法,給了徐元霆後,站在一旁觀看。

  徐元霆還以為是自己衣衫不整,頗為不適地皺眉:「幫我拿杯溫水來。」

  「你是口渴了麼?」赤龍主聽他主動和自己說話,很是高興,還沒等他回答就轉身出門,過了片刻回來道:「沒有準備熱茶,要等等才有,你忍忍罷!」

  徐元霆嗓子還在嘶啞,並不想多說話,但此時卻不得不多說幾句:「不是拿來喝的,半杯溫水就好,最好還有一枝竹篾。」

  赤龍主訕訕地一笑,但見他衣衫已十分齊整,就連髮髻都已挽好,又回復成原來冷漠俊美的模樣,只有鬢邊微濕的幾縷黑髮洩露了他剛才情不自禁的慾火狂潮。

  徐元霆沒理他直視的目光,將易容丹泡到小半杯溫水裡,指尖攪動了一下,那半杯水變成了黃色黏稠狀的物事。房中的銅鏡是原本就有的。那竹篾子卻還不夠細,徐元霆便讓赤龍主再去削得薄一點,最好削成柴刀形。

  「好像吃甜糕的勺子誒……」赤龍主拿著自己削好的竹篾左看右看。

  「快給我,不然易容丹就凝固了。」徐元霆氣得險些吐了一口血,除了吃飯睡覺之外,他的腦子裡好像就沒啥東西了。

  赤龍主把竹篾給他,興致勃勃看著他挑了一點粘稠的半透明汁液往臉上抹去。

  想必是時常易容,他的動作十分熟練,只用了半刻鐘便在眼角處加了皺紋,唇角的弧紋也加深了,一如赤龍主往日所見的樣子。看起來和他本來的容貌並沒有差別太多,但卻像是老了十歲,氣勢也變得冷厲嚴肅。

  「這樣就洗不掉了麼?」赤龍主笑吟吟地看他用手指輕輕觸碰著自己的面頰,似乎有些微的怔忡。

  「是的。」他隨口答著,將剩下的丹藥收好,放到懷中,卻見赤龍主忽然將他抱住,在他面頰上親了一親,笑道:「我看看干了沒?」

  徐元霆將他推開,皺眉道:「別胡鬧了,我們還要去裴府。」

  「好罷!回來再說。」赤龍主仍舊是笑吟吟地道。

  徐元霆沒再理他,站起來往門外走去。走動時牽扯到下半身那個飽受折磨的地方十分難受,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能維持表面上的若無其事。

  他走得很慢,赤龍主想必是心情極好的緣故,並沒有發現他的怪異,和他並肩而行。此時赤龍主身上也是一身的紅裳。

  兩人的紅裳在滿是紅色的臥房裡並沒有什麼特別,但出到門外,徐元霆便覺得過於怪異,遠處的人看到了,說不定會以為這兩人是新婚的夫妻,從洞房跑了出來。

  他神色有些尷尬,幸好現在已到晚上,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兩人並肩而行。

  徐元霆感到自己的手被赤龍主交握在一起。

  少年修長的指尖十分柔軟,骨架也不粗大,只是有厚繭的掌心邊緣摩擦著他的手心,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戰慄,微微一掙,便要掙開。

  赤龍主重新握住他的手,這次抓得極緊,不讓他有掙開的機會,面上卻是一臉誠懇地道:「我們從屋頂上過去,方便得很。」

  想必他早上來的時候也是踏過人家的屋頂,此時再走一次更是熟門熟路。徐元霆因為下體疼痛之故,就連行走也是極為艱難,竭盡全力才沒有顯露分毫,但平時的武功也只能發揮出兩、三成,在牆外不由得略一猶豫,擔心自己跳不上屋頂。

  赤龍主也不說話,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他抱在懷中,隨即一躍而起,略過了圍牆,落在夜深人靜的裴府裡。

  裴府並不安排家丁巡視,兩人的落腳地沒有人經過。

  赤龍主拉著徐元霆的手走到白天來過的院子,此時房裡燈火通明,顯然有人在說話。只聽裴五的聲音道:「他今日說的,你都沒聽到麼?難道我對你不好,你為何總是對他念念不忘?」

  這一句話充滿痛苦和淒楚,讓徐元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他原本只是擔心裴五為了報復他,不惜害死琴兒,畢竟今天裴五不管不顧頭破血流的妻子也要先讓裴楓殺了他,讓他記憶猶新。

  如今看來,赤龍主說的果然不錯,如果他今天不來反而是好事。他們畢竟是夫妻……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

  赤龍主雖然年少,但似乎比自己更瞭解人心。

  他忍不住向赤龍主看去,此時赤龍主恰好向他看來,兩人四目相對,屋內的燈火照在赤龍主年輕的面容上,竟像是情深無限。

  他心中一悸,還以為自己是看錯,赤龍主已轉過頭去,壓低聲音道:「我們到屋頂去,看得清楚些。」

  赤龍主抱著他躍到了屋頂上,小心翼翼地將屋頂的瓦片揭開,放到一旁,但兩人挑的角度不大好,只勉強看到琴兒躺在床上,連裴五的背影也沒瞧清。

  赤龍主便三下五除二地又揭開了好幾塊瓦,那個大洞十分奔放地敞露著,徐元霆甚至懷疑,如果這時候下場雨,大概屋內都要發洪水。

  徐元霆原本想去阻止他,但此時琴兒說話,卻讓他忍不住凝神細聽。

  「你待我好?」她虛弱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浮,幾乎像是聽不清了,「如果不是你當年對我做了那種事情,我又怎麼會怕敗壞門風被迫嫁給你?你以為他不要我,我便會從了你麼?」

  裴五低低地笑了幾聲:「原來這麼多年來,你還記著當初那件事。可笑我得到了你的人,卻是始終得不到你的心。」

  「這件事是我一輩子的恥辱,我又怎麼會不記得?」她面上白得毫無一絲血色,但話語中的恨意卻讓人一凜。

  她雖然不直說是什麼事,但徐元霆已猜到三分,不由得身形微微一晃,幾乎要從屋頂那個大洞上跌落,只這一瞬,就被身旁的赤龍主攔住了腰身,抱在懷中。

  裴五對她的話有些吃驚,左右看看無人,將門關上,卻是根本想不到屋頂便有兩個人大張旗鼓在偷聽。

  赤龍主心裡暗暗好笑,這裴五雖然聰明,但畢竟不是老江湖。

  裴五輕輕道:「其實,那天晚上我雖然將你迷昏,解了你的衣裳,但實際上並沒有做什麼。我知道你心裡……心裡有了他,也只有這種辦法你才肯嫁給我。當年周家在海外的船遭了風浪,急需銀錢周轉,問了裴家借錢,我爹便想要你嫁給我三哥,但我三哥是浪子心性,怎麼肯為了一個女子收心?我承認這事是我做得有失禮數,但的確當年沒有對你做過非禮之事……而且,我爹其實並不贊同我娶你,他看中的另有其人,我也只能瞞過他,讓他以為我酒後亂性,壞了你的身子,才不得不娶了你。」

  「既然沒有,為什麼這麼多年你一直不說?」提起當年,琴兒也似乎有些羞惱,蒼白的臉色生出幾分紅暈,更增艷色。

  赤龍主摟著徐元霆仍然沒放手,此時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是什麼非禮的事都做過啦,你這輩子也只有嫁給我了。」

  他語氣中頗多調笑之意,徐元霆哼了一聲,看著房內的兩人,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裴五握著琴兒的手,柔聲道:「我以為……這件事情,在洞房那晚你就知道了。畢竟已為人婦和少女之時,很是不同。」他說的很是躊躇,顯然是顧及到琴兒性格內向,即使兩人同處房中時,也甚少說親密之語。

  「原來你對此甚有經驗。」琴兒緩緩地低下頭,聲音也是極低。

  「你該知道自我們成親後,這十幾年我都再沒有過別的女人……」裴五連忙說道。

  「你又何苦對我這麼好……」

  「我只要你好就行了。」

  兩人此時已是在說夫妻的體己話,無非是今年的衣裳要不要新制,裴楓的學業武功要不要換新的師傅等等,聽得赤龍主直打呵欠,扯了扯徐元霆的衣袖便要離開。徐元霆面色灰敗,一副頹然的表情,看得赤龍主暗暗好笑。

  他原本打算如果琴兒慘遭毒手就順手將人救出來,再想別的辦法分開他們,免得人若是死了,徐元霆便再也忘不了她了,卻沒想到今晚有意外之喜。

  徐元霆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在他眼中,得意之下自然又有許多不悅,不過他也知道徐元霆的心思。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是一回事,但被她放棄,卻是另一回事了,其中大概包含著種種只有男人才心知肚明的心思。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又不像,畢竟這個結果是徐元霆自己一手促成,大概是有些後悔,有些迷茫吧。

  說不定還有些對自己的恨。如果不是和自己攪在一起,大概他真的能和她雙宿雙飛的。赤龍主心下暗暗叫苦,自然不敢說話惹到他,也沒再拉他離開。

  不知何時裴五讓琴兒休息,起身出門。赤龍主隨手將屋頂上的瓦片蓋好,看到徐元霆神色如常,便小心翼翼地道:「我們走罷。」

  徐元霆點了點頭,兩人下了屋頂,正要離開裴府,卻聽到院子外面的裴五在和另一個人說話:「我看她還是不能忘記徐三,這件事,還是小心謹慎些,別被她知道。」

  「等徐三死後,想必你也能放心一點。」那人眉眼之間掩不去的一股風流之色,赫然就是半個多月前在赤龍島見過的裴三裴玉衡。

  裴玉衡幽幽歎息一聲:「他可是個美男子,若是喪生在朝廷手裡,的確是可惜了。」

  「三哥看上他了?」裴五知道自己的兄長男女不忌,淡淡地道。

  「五弟恨的人,三哥又怎麼敢留?」裴玉衡有些訕訕。雖然他是哥哥,但父親只看中了老五,如今在裴家有一半是裴五作主,他還要指望著裴五每個月給他發銀子。

  「其實朝廷這兩年一直想得到龍宮島那淫窟的方位,可惜去過的人都被蒙住眼睛,如今既然知道那徐三是血蛟,咱們在官府面前立了一大功,你要保住他的性命大概也不難,只是不要讓他在我面前出現。」

  裴玉衡「嘿嘿」地笑了幾聲:「雖然他可能被很多人搞過了,但還是很有姿色的。到時我就把他的筋脈都挑斷了,鎖在房裡……」

  徐元霆氣得手足發抖,他卻沒想到這裴玉衡衣冠楚楚,內心卻是猥瑣不堪,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這個人明知他是徐三卻還有這種念頭,當真是連世交的情面都不顧了。

  可是龍宮島乃是世人皆知的淫窟,他這麼對待島上的人,只怕世人都會覺得無可厚非。像他們這一群人,本來就是任人宰割的玩物而已。

  他臉上陰晴不定,裴家兄弟兩人已把話說完,相互告辭了。

  兩人在暗處待了許久,赤龍主拉著他,從原路出了裴府。發現他臉色陰晴不定,赤龍主忍不住開口道:「我剛才以為你會殺了他。」他還做好了幫忙的準備。

  「他沒做十惡不赦的事,為什麼要殺他?」

  「那就不要去想。」

  徐元霆歎了一口氣,說道:「總覺得我才是惡人。如果她沒遇著我,說不定會快活一些。」

  如果他沒在龍宮島上遇到裴玉衡,大概裴玉衡不會想得到要密奏官府吧。不過,朝廷既然想攻打龍宮島,想必不會只從他一個人下手。如今赤龍主既然已知曉,自然會小心防範,不必他多言。

  徐元霆不由得微微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原本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毀了龍宮島,如今有這個絕好的機會,自己竟然在想怎麼挽救龍宮島上無辜的人。難道真是被赤龍主洗腦了?

  或許是太累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卻是忽地被赤龍主抱在懷裡。

  他眉眼彎彎,看著徐元霆道:「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始終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元霆。出門前答應我的三個要求,你什麼時候能兌現第三個?」

  此時正是深夜宵禁時候,長街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天上明月半圓,屈指算來,已是八月初八,再過十天就到十八了。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很忙,但現在卻是難得的清閒。

  月光如水銀一般,流瀉在長街上。兩人身上的紅裳看不大清,但徐元霆卻感到了自己的不自然。當時急著去見琴兒,沒仔細思量過,現在當然不好反悔。

  「你要我怎樣,才算得心甘情願?」他的聲音極低,看著赤龍主的目光似乎在遲疑。

  「我要你先親我一親。」赤龍主閉上眼睛,噘嘴唇。

  即使在當年,他也沒有親過琴兒。而且他和赤龍主無法生出那種憐愛保護的心思,要他做這種親密的事,自然很是為難。

  四週一片寂靜,以為沒到打更時候,連梆子聲都沒響起,只能聽到他的心跳如鼓。

  赤龍主又睜開眼睛,不滿地道:「乾脆一點行不?」

  徐元霆被他說得很是不好意思,也沒反駁,只好匆匆地在他唇上蜻蜓點水地一吻。

  「完了?」赤龍主吃驚地睜開眼睛,「太敷衍了吧?」

  「這裡畢竟是大街上……」

  「附近又沒人。來嘛來嘛!」

  徐元霆無可奈何,只得又親了一次,這次卻是他的唇上停得久了些,正要離開時,只聽「咕」的一聲響,赤龍主的肚子在叫。

  赤龍主臉上一紅,訕訕道:「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你也餓了吧?」

  徐元霆此時也覺得飢腸轆轆,道:「現在已快子時,只怕找不到吃的。你不是經常行走江湖麼,找不到宿頭時吃什麼?」

  「乾糧……」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他倆在饕餮上一個比一個更挑剔,但在廚藝上卻是一個比一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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