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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龍奴(龍宮島系列)》第5章
第五章

  離寢宮還有半里路,徐元霆便看到寢宮一側起了火光,心裡定了一定,卻是吃驚地道:「怎麼好像走水了?龍主稍後,屬下讓人去查一下!」他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赤龍主攔住腰身:「你身體不適,就別去了,讓別人去吧!」

  徐元霆不由渾身僵硬,低下頭抱拳道:「赤龍島上的事務一向皆由屬下負責,如今出了事,屬下自當查清是怎麼回事,再來向龍主請罪!」

  赤龍主神色變得溫和起來,目光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柔軟。他伸手去撫摸徐元霆的髮鬢,輕聲道:「沒事,我們一起過去。」他知道徐元霆不喜歡與他親暱,便也不再摟住他的腰,只是握著他的手,走向寢宮。

  徐元霆只得跟著赤龍主往前走去,每走一步,心中便轉過了千萬個念頭。

  待到進入布設的弓箭手射程時,他忽然將身邊的赤龍主朝前一推,轉身便行。

  羽箭紛紛向此處射來,密如急雨。

  赤龍主就地一滾,在他身後是五隻鐵箭,箭尖射在青石上,幾乎沒入。箭囊上掛著毒液,落在地上,儘是腥臭之氣,不由一身冷汗。

  像這種劇毒,不要說被毒箭射到,就是沾到一星半點,也是一件麻煩事。

  他這一滾正好到了徐元霆身側,伸腿夠到徐元霆的小腿,徐元霆只覺得腳上一絆,便要摔跌在地。

  赤龍主彷彿蝮蛇一般,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將徐元霆攬在身前,扣住了他的咽喉。

  「住手!你們再上前一步,血蛟就沒命了!」

  兔起鶻落,這一切的動作,只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

  徐元霆早知他的武功是走剛猛一派,卻沒想到身手竟然也能這麼輕巧。赤龍主的武功,在他這三十多年的生涯所見,可說絕無僅有。

  他閉了閉眼睛。

  此時此刻,他聽到了弓弦緊繃的聲音。

  赤龍主掃視一眼,此時寢宮外面儘是弓箭手,將整個寢宮圍得水洩不通,登時滿心憤怒,無可言說。

  他對徐元霆雖說開始時只有玩弄之意,想逼他屈服,但對他的喜愛之情卻是自己也難以逃避。

  卻沒想到,這人當真如此毒辣。

  他點了徐元霆的穴道,忽然縱身而起,踢翻身邊兩人,人如鬼魅一般,進了三丈外的寢宮,反手將門關上,只聽噗噗之聲響起,毒箭竟然都射在了門板上。

  赤龍主揚聲道:「你們再射,我就把血蛟的手指腳趾一根根斬斷,扔出去!」

  外面射箭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赤龍主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粒蠟丸,捏碎後裡面是一枚紅色丹藥,捏住徐元霆的鼻子,塞入他的口中。

  徐元霆渾身不能動彈,想將珠子吐出,卻覺得丹藥迅速在口中融化了,化為津液,流入他的喉嚨裡。

  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竟然真的想殺我!」赤龍主憤怒至極,恨不得將他捏死,卻又無論如何不能下手,只能狠狠一拳,砸在徐元霆臉側的地上。

  勁風幾乎割面,徐元霆目光眨也不眨,仰面躺在地上,緩緩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青龍主說讓我小心你,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竟然……」赤龍主年輕的面龐上儘是猙獰之色,「當我發現你走路越來越慢,我才開始察覺,你好得很!好得很!」

  「原來如此。」徐元霆應了一聲,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說道,「成王敗寇,無話可說,你殺了我吧。」

  「你死了,我還能出得去嗎?」赤龍主抓住他的衣襟,恨不得一拳打過去,但看著他面色平靜,嘴角仍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譏誚,竟是下不去手,只得狠狠將他甩到一旁。

  徐元霆的背脊撞到地上,不由咳嗽了幾聲,臉上卻是淡淡的笑意:「想出去,這還不容易?只要你把赤龍珠給我,立刻離開龍宮島,不再回來,我即刻就能讓你出去。」

  「赤龍珠?」赤龍主面部微微扭曲,卻是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原來你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得到赤龍珠?」

  龍宮島五個島主,都以五色龍珠號令各島及中原上的分部,徐元霆暗中掌握大權,但實際上並不能號令所有人,每任龍主都有一顆五色龍珠,而這顆五色龍珠從何得來,除了每一任龍主之外,無人知曉。

  「不錯,你若是不方便給我,告訴我如何得到下一顆赤龍珠,我也可以放了你,畢竟,這赤龍珠並不只有一顆。」徐元霆笑了笑,「據我所知,老龍主當年那顆,早就不慎失落,而有人曾經在你手上看到過另一顆。」

  「你消息倒是靈通?」赤龍主哼了一聲,眼中似乎有些不明的深意,打量著他的軀體,他此時被點了穴道,癱軟在地上,卻並不顯狼狽,但赤龍主的目光卻已似穿過了他的衣衫。

  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不悅,赤龍主仍舊注視著他,緩緩說道:「五色龍珠各有妙用,但大多為藥用,做信物反而不常有。血蛟大人在此之前,早已將整個赤龍島控制在手,又何必苦苦強求一顆珠子。」

  徐元霆臉上仍然帶著微笑:「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你手握赤龍珠,隨時可入主赤龍宮,我有大權又有何用?你當年拿了赤龍珠出來,不是讓方雪塵坐了火蛟的位子麼?」

  赤龍主冷笑幾聲:「你果然不愧是徐家的人,時時刻刻都想著權利金錢。」

  徐元霆嘴角抽動了一下,也並不解釋。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實在沒必要和他說太多。

  走到他這一步,早就不在乎生死,名利又有什麼可在乎的。

  赤龍主看他不說話,終於按耐不住,說道:「可惜,你問我要赤龍珠,我確實給不了你了。赤龍珠裡有一味藥,名叫惑心草,十二年結一次果實,我也是三年前才煉成,你要是想拿赤龍珠當信物,便只好再等九年了。」

  徐元霆看到他自信滿滿地俯視他,臉上笑容邪肆而危險,不由渾身微微一顫,忽然想到什麼,罵道:「你剛才逼我吃的那顆,難道是……」

  赤龍主似乎已確信那顆珠子早在他身體裡化開,笑著排開他的穴道:「血蛟大人果然絕頂聰明。」

  徐元霆臉色大變,如果這是一顆養元益氣、延年益壽的藥丸,每一任赤龍主肯定在煉成時就吃了,也不會拿來作了信物,只怕這些五色龍珠,都是絕頂的劇毒。

  理智讓他並沒有衝上去質問赤龍主這到底是一顆什麼珠子,而且他穴道剛解,渾身麻木,只能慢慢坐起,撐在地上的手幾乎青筋現出,卻是淡淡說道:「十二年才出一顆的赤龍珠,竟然被我吃了,真是可惜。」

  「你不想知道,這顆赤龍珠吃了以後,會有什麼作用麼?」

  徐元霆徐徐站起來,走到附近一張太師椅前緩緩落座,看著赤龍主,慢慢道:「已經有人急不可待地告訴我了,我又何必要問?」

  赤龍主雖然喜歡他風姿儀態,看他舉止時,便覺得說不出的賞心悅目,但此時兩人圖窮匕見,徐元霆再也不必討好他,明明還是一樣的蕭軒高舉,卻能說出讓他氣得渾身哆嗦的話來。

  「告訴你也是讓你有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驚慌失措。」赤龍主穩佔了上風,也不再受他激將,冷笑道,「這顆赤龍珠吃了以後,會讓人每隔七日情慾大發,非煉製的人不能去火,若是煉製的人不在身邊,痛苦折磨三日三夜後,便會慾火焚身而亡。」

  徐元霆臉色登時變得慘白,他狠狠地瞪著赤龍主,若身上內力還在,他必然會出手。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過是盡力擠除龍宮島的勢力,回到徐家時也可重見親人,不料現在讓自己陷入更深的一層屈辱中去。

  他將來的日子,除了哀求這個人,被這個人凌辱之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赤龍主看到他眼裡彷彿冒出火來,不由退了一步,說道:「你若不是逼我,我也不會餵你吃赤龍珠。」

  他一步步走到赤龍主面前,看著這個有些尷尬無措,卻又理直氣壯的青年,厲聲道:「告訴我!解藥在哪?」

  「赤龍珠是沒有解藥的,你冷靜點!」赤龍主看到徐元霆要打他的手剛一抬起,就扣住他的手腕。

  感到手腕緊得像要扼斷,他終於漸漸清醒過來--赤龍主的武功太高,他根本打不過。

  而經過了這一天,赤龍主自然會加倍地小心翼翼,不會讓他有得逞的機會。

  看到他頹然的樣子,像是世上再無一個人,一件事可引起他的興趣,赤龍主也不知從何處生出些許憐惜。

  他當時也是一時震怒,才會逼他服藥,如今再想後悔也已來不及。

  他剛想安慰徐元霆幾句聚,外面便有人高聲叫道:「屬下火蛟方雪塵救駕來遲!請龍主恕罪!」

  門被人撞開,外面急急忙忙趕來的方雪塵只穿了一件深紫中衣,雖然顯然來得匆忙,外面的弓箭手都已垂下手中弓箭,顯然方雪塵帶了更多的人從外面層層包圍。

  徐元霆輕笑了一下,淡淡道:「我只恨在你五歲的時候,怎麼沒把你一把掐死。」

  赤龍主只覺得一股怒氣上湧,指著徐元霆道:「本座都已查明,諸位是被他所迫謀害本座,大家的罪都可饒了,單此人萬萬不能放過!來人!將他帶去刑部,按律處置!」

  想不到他竟會收買人心,以他的胸懷手段,要坐這赤龍主的位子,看來也不算為難。徐元霆冷冷一笑,也不說話。

  他知道自己失敗,只因急於求成,又小看了赤龍主的緣故。但被赤龍主招入寢宮玩弄了三天,卻讓他再也忍耐不下,餘生即使活著,也如芒刺在背。

  如今失敗而亡,也算得無憾。

  方雪塵聽到徐元霆失勢,登時喜形於色,應聲道:「是!」隨即讓人去將徐元霆綁了。

  徐元霆好不反抗,任由侍衛一擁而上,用鐵鏈鎖住了手臂脖頸,那鐵鏈極為粗大,看得赤龍主一陣不忍,對方雪塵道:「此人所犯之罪,應當如何處置?」

  方雪塵微微一怔,疑道:「龍主為何問這個問題?」

  「哦,我怕處置的不厲害,難消我心頭之恨。」赤龍主微笑道。

  「龍主放心,謀逆乃是大罪,按龍宮島的規矩,刑堂審過之後,至少會貶為賤奴,從此以後,在這龍宮島上,不可穿著衣裳,只能讓千人壓,萬人騎。」方雪塵說到興奮處,竟有些眉飛色舞,讓赤龍主大皺眉頭。

  赤龍主常年在外,不諳龍宮島的規矩,只想殺殺徐元霆的威風,才說將他打入刑堂,不想島規如此嚴苛,無人死傷也要問一個重罪。徐元霆臉上毫無表情,當然心裡清楚會有什麼下場,看來最不明白的反而是他。

  徐元霆竟然沒有再冷嘲熱諷,也沒有垂死掙扎,讓赤龍主十分意外,連看了徐元霆幾眼。

  只見他神情落寞,像是有萬千寂寥,不由微微一怔。

  侍衛也不敢對他無禮,請他出了門,他便拖著沉重的鐐銬慢慢走出去。

  赤龍主心裡僅有的怒氣也消散無蹤,想喚他回來,方雪塵忽然冷笑道:「龍主後悔,也來不及呢!」

  赤龍主微笑道:「弄死了怪可惜的。」

  「他有什麼好?」方雪塵甚是不悅,他心高氣傲之極,相貌也是生得極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脾氣不大好,別人就是看到了徐元霆的真容,也沒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句。

  在他心裡,徐元霆年老色衰,即使是個美人,也好看不了幾年了。如今看到赤龍主戀戀不捨,他不由妒火中燒,冷冷道,「或許我該去看看他的真面目,看看到底長成什麼樣子,會讓龍主如此迷戀!」

  赤龍主怕他鬧到其他龍主那裡,那四個龍主是他的兄長輩,到時知道他對這禍水念念不忘,眾島主少不了又是一頓責罵。於是哄著他道:「他哪裡比得上你好看?本座只是看不慣他傲慢的樣子罷了。」

  方雪塵見他願意哄著自己,即使心裡還有些不舒服,也不敢得罪他,笑逐顏開道:「你知道就好。」

  他慢慢靠到赤龍主的懷裡,赤龍主鼻端聞到脂粉的氣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卻是摟住他的腰身,微笑道:「我常年不回島,對島上的規矩也不大明白,以後要多討教你才是。」

  方雪塵輕聲道:「龍主以後少去中原,多管管島上的事務,自然就會知道了。如今各家各島,哪個沒有個主事的人?偏偏只有我們赤龍島,一直被那老貨掌著大權。」

  赤龍主心不在焉,問道:「若是有犯人下到刑堂,龍主可否再單獨提出來審問?」

  方雪塵愀然變色:「龍主,你還在想著他?他到底有什麼好?」

  赤龍主臉色也有些不快:「我只是隨口問問,也不行麼?」

  方雪塵立刻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對,忍氣吞聲道:「如果罪奴下到了刑堂,龍主將罪奴單獨提出來審問,要出示本色龍珠,每年本色龍珠只可使用一次。」

  赤龍主不由微微一怔:他那顆龍珠剛剛餵了徐元霆吃下,下一顆赤龍珠只能再等九年,難道要徐元霆在刑堂待九年?只怕刑堂早就把他貶為賤奴,屍骨無存了。

  「龍主,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讓雪塵陪陪你吧?」方雪塵給下屬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悄悄退下,靠在赤龍珠懷裡,手指輕佻動著赤龍主的衣襟。

  赤龍主按住他亂動的手:「今日心情不好,所以想一個人靜靜。雪塵,不要胡鬧。」兩年前的升龍大會上,他看到少年努力乖巧的樣子,又才氣縱橫,琴棋書畫樣樣皆能,他不忍他被人欺凌,於是擢點了方雪塵為火蛟,單沒想到卻是惹了大麻煩,方雪塵以為自己對他有意,對他百般示好。

  方雪塵憤憤地推開了他,跺了跺腳:「不要就不要!你以後別後悔!」扭頭就往門外走去。

  沒聽到身後追逐的腳步聲,方雪塵更為光火,此時一個下屬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對他道:「不好了,火蛟大人!」

  方雪塵大怒,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急什麼,有什麼事讓你急得連禮數都忘了?」

  那人被打得一邊臉腫了起來,只能捂著臉道:「是這樣的,火蛟大人,前幾日有個揚州來的掌櫃,叫張玉衡,因為調戲了血蛟大人,所以被赤龍主整治,現在重傷不起,眼看就要病死了,要不要讓黃龍主來看看?」

  方雪塵原本想說:「死便死了,與我何干?」但想到那人雖然只是揚州的掌櫃,畢竟是個客商,徐元霆如今再也不是血蛟,原本他手中的大權都會落在自己手上。如今徐元霆已落入刑堂,雖然自己不可能立刻升任血蛟,但是這赤龍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日後可就屬於火蛟方雪塵了。

  他白玉無瑕般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笑意:「黃龍主多大的身份,怎麼會來島上給客人療傷?你去丹房取三粒的九轉護心丹給他服用,若是能撐過三天,就沒事了。」

  「丹房……」那人猶豫了一下,丹房重地,可不是隨便能去的。

  「你去了就對他們說,是我方雪塵要的,他們就會給你。」他傲然道。

  那人應聲退了下去。

  方雪塵回到房中,想到徐元霆的下場,不由得一陣快意,但想到赤龍主今天不鹹不淡的語氣,又不由得有些焦躁。

  也不知道赤龍主到底是什麼心思,明明在自己面前說自己恨死了徐元霆這個老怪,可是又不肯多和自己親近,如今和徐元霆春風一度後,竟然提起他時就開始心不在焉,難道這徐元霆就如此美貌不成?

  他聽到赤龍主有難,便急急忙忙帶了人來寢宮,當時他氣勢極盛,自然不去多看手下敗將一眼,如今想起來,依稀記得徐元霆被人用鐵鏈綁起時,一副蕭索孤絕的神情,當真令人生厭。

  徐元霆的真容長得如何,他早就忘了,只記得徐元霆紅得如血一般的衣裳,始終比他的火紅更艷一層,彷彿要將他心頭的爐火燒得更盛。

  不過只是一個老貨而已,又有什麼美貌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想到血蛟這兩年來將他壓制得死死的,不由有些不甘——或許他應該多去看看張玉衡,即使他沒什麼權勢,但也可以藉著他多認識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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