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人!”師爺未經通報,直接衝進了聶凡居住的內宅院。
“聽說您要成親了?對像還是那位無處不見屍體的戴敏敏?”
正埋首於案桌前的聶凡聞言,抬頭衝著師爺開心咧嘴。
“是呀。”他朝師爺方向推過了封書信。“我一回來就收到我姑姑寄來的生辰八字,明兒個就可以上門去提親了。”
該備的禮已經備好,就等這封信,好八字合婚。
他一直記不清楚自個兒是何時辰出生,去了快信詢問姑姑,順便通知即將成婚一事,對於戴敏敏的特殊體質他也毫不避諱地坦承,他很清楚家人對此點是絲毫不介意的。
果然,姑姑的回信充滿了喜悅與祝賀,迫不及待等著婚禮確定,要以長輩的身份接受侄兒與侄媳婦的拜堂了。
“大人啊,”師爺在他對面一屁股坐下,憂心忡忡。“您是啥把柄落了戴敏敏的手,才不得不娶的嗎?!”
他的確是有把柄落了戴敏敏的手……不過這樣說也不盡然,應該說戴敏敏的胸乳落了他的手,所以他不得不娶。
這樣一想,他忍不住噗笑。
瞧聶凡笑得是一個心花怒放,師爺更是憂慮。
他必定是還不夠清楚戴敏敏過往的“豐功偉業”,才會開心有這麼樁婚事吧?
“這事啊,你得先報姑老爺才行,讓他知曉這戴敏敏是個啥樣的姑娘,相信他一定會阻止的。”
“阻止?”
“是的。”師爺嚴肅點頭。
聶凡心想,這師爺雖是姑丈殷華找來的,但還真是不懂殷華的性子啊。
不過殷華當初會挑上他,據說是因為看上他對於永成縣知之甚詳、個性剛正不阿,可收斂聶凡的玩性,不代表師爺就了解殷華的性子。
“姑老爺啥都知曉的。”聶凡換了個坐姿,更為隨興。
“那他不阻止?”師爺詫異。
任何頭腦清楚的家長都該阻止小輩娶個穢氣的姑娘啊。
“你等等,我翻翻。”聶凡在長達五頁的書信上搜尋起來。
姑姑大概是太高興了,一次寫了五頁書信,還差點將他的生辰八字給忘了寫上,匆匆補在書信的最後空白處,並圈了起來,免得他也看遺漏了。
聶凡在第四頁的中段,找到了姑姑的轉述。
“我姑丈說,”他特意清了下喉嚨。
“難能可貴,務必疼惜。”姑丈還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啊。
師爺難以置信一把抓過書信,眯著老花眼看個仔細。
“姑老爺……還真是這麼說?”師爺面色茫然。
“你看得出我姑丈的意思吧,他這是說,敏敏可比翡翠黃金還要珍貴,一定要好好憐惜疼愛的。”聶凡將書信折好,放回信封。
“師爺,我出去一會兒,有事你頂著先。”
“大人去哪?”師爺仍是雙陣不見焦距。
“將信給我娘子瞧瞧啊。”姑姑與姑丈的祝福,敏敏見了一定開心。
那要強的姑娘,嘴上不說,但路人的七嘴八舌多少還是擾亂她的心,他當然要將長輩對她的喜愛與支持,完整傳達,叫她以後走路別再駝著背。
看見屍體又如何,夫君可是父母官,交給他來破案就行啦。
他們這叫為死者申冤,懂是不懂?嘖。
聶凡遠遠的就看到戴家屋外圍了不少人。
發生什麼事了?
擔憂出事的聶凡快步上前,隨著離戴家越來越近,越能清楚聽聞那些人吱吱喳喳地說了些什麼。
“……為什麼知縣大人要娶敏敏?”
“你們跟知縣大人有什麼關系?”
七嘴八舌的,都是為了聶戴聯姻一事。
不是戴家出事,讓聶凡松了口氣,腳步也不那麼急促了。
戴母被好奇的民眾間得是汗流浹背,不知該如何應付是好。
要說實話嗎?
可這實話說出去也不太好聽啊。
女兒被輕薄了不得不嫁,根本是壞了兩人的名聲,更別說聶凡還是個父母官。
待在房間內的戴敏敏不忍父母被鄉民逼供,好幾次想出來應對,但人才露出臉呢,父親就以眼色逼她回房。
鄉民好奇之外,更夾雜了歧視,認定戴敏敏必定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方法,逼近知縣大人不得不娶,否則,永成縣內外兼具的姑娘那麼多,怎可能娶個穢氣的姑娘?
女兒已經受到太多莫須有的責備,身為父母,自然要保護自個兒的寶貝女兒,不再讓她受到莫名的苛責與質疑。
當大家吵成一團時,有個聲音出現了。
“喂喂,你們是怎麼著,人家要嫁女兒是好事一樁,這婚事還是知縣大人自個兒公布的,你們干啥看人家吃面在旁喊著燙?”出面打抱不平的,是青梅竹馬陳大山。
“我們瞧知縣大人就是被逼迫的。”有人質疑。“戴敏敏這人邪門,說不定用了啥手段讓知縣大人不得不娶。”
“邪門?我瞧是你的嘴出生就長歪吧?”陳大山一聽偏頗的言論人就火。
“敏敏是個好姑娘,少在那亂講話。”
“她是個好姑娘,兩看前你怎麼不娶?”有人反駁。“不是青梅竹馬,感情挺好的嗎?說來說去,你自個兒也怕!”
“我……”一句話堵得陳大山啞口無言。
戴敏敏跟陳大山曾經論及婚嫁?
聶凡感覺很不是滋味。
無怪乎見他們互動就是一個熱絡,感情不同於一般,陳大山也不懼於她的特殊體質,恐怕當初未成親,不是因為不想娶,而是不被同意。
“借過。”站在眾人身後的他冷著嗓,不大不小的音量,恰好壓過眾人。大夥回身,發現是聶凡,迅速讓出一條寬敞大道。
“大人!”不約而同作揖行禮。
聶凡保持當官的風度,面帶著微笑走過。
“大人。”戴家兩老迅速福身。
聶凡笑笑,“明兒個媒婆就要正式來提親了,再過不久就是親家,岳父岳母可別這麼多禮。”
一聲岳父岳母,讓聶家兩老覺得面上有光,郁悶的心情頓時舒坦許多。聶凡轉身面對鄉親。
“諸位鄉親,本官與戴姑娘的婚事,乃是情投意合,雙方家長皆已同意,照理,本官婚事無須旁人置喙,但若大家真有疑問,就請直接來問我,好嗎?”大夥面面相覷,眼底猶疑閃爍。
“請問大人,你是基於啥原因要跟戴敏敏成親的?”一個民眾大膽提問。屋內的戴敏敏,拉開窗?!偷覷著外頭的動靜。
她真是擔心聶凡怎麼回。
莫非要說出實情?
“本官第一天走馬上任,不慎摔下菜市,還摔壞了陳大山的攤子,是戴姑娘見義勇為,好心相助,否則本官說不定腿已經斷了一條。”他望向陳大山,“你還記得這件事嗎?”
他說的是實話,但也不全是實話,虛虛實實參與其中,讓人找不到奇怪之處。
“我記得。”陳大山點頭。“大人摔得可真是一個華麗,為了修屋頂還賠了十兩,這事菜市的人都知道。”說罷,哈哈大笑。
知縣大人第一天上任,就摔壞了菜市屋頂,眾人皆知,倒是戴敏敏救人一命,大夥就不清楚了。
“所以大人是為了報恩?”又有人提問。
“報恩需要以身相許嗎?”聶凡笑。“戴姑娘人善良、正直、富有勇氣,是上天要我在永成縣成家,為縣民奉獻,才把這樣一個好姑娘帶到我面前,我怕她人跑了,才急忙忙要把婚事訂下。”
聽起來,這婚事是知縣大人主動要的啊。
大夥一陣交頭接耳。
“那大人,請問您知道戴敏敏的傳言嗎?”又有人提問。“凡戴敏敏出現之處,必有屍體?”
“當然知道。”
“難道您不怕。”
“莫非鄉親希望本官是個膽小的鼠輩?遇著一位為受害者申冤的心儀女子,卻因恐懼而退卻?況且本官長輩皆十分贊同這婚事,並喻本官未婚妻為難能可貴的珍寶,叫我要好好珍惜。”
一旁的陳大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聽起來似乎在諷刺因受父母反對而未娶戴敏敏的他啊。
聶凡目光掃過眾人,“若沒有其他問題,大家手上應該還有活兒要忙吧,是否該各忙各的了?”
知縣大人這根本是在下逐客令啦。
大夥摸摸鼻子,三三兩兩離去了。
聶凡未再看陳大山一眼,詢問戴家兩老戴敏敏人在何處。
“我在這。”人潮散去時,戴敏敏就出房了。
“我還有活兒要處理,我先去忙了。”戴父跟聶凡打過招呼便離開。
“我去准備一下午膳的事。”戴母走去位於後院的廚房。
戴家前廳這會兒就剩下聶凡與戴敏敏兩人。
“我還以為你會把成親的真正原因說出來。”戴敏敏伊了杯茶給他。
“你未來准夫婿若是這般蠢笨,當得了官嗎?”聶凡捏捏她的小鼻子。
“我只是稍微稍微稍微擔了下點心。”彎起來的拇指與食指間有著與紙張同寬的縫隙。
“有啥好擔心的,都要成親了,該全心信任我才是。”
“妾身以後會的。”
“喲,自稱妾身啦,我都還沒娶呢。”
戴敏敏橫了他一眼,“你敢不娶?”
“好大的膽子,敢威脅父母官?”聶凡做出凶狠狀。
“我娘說,這叫情趣。”小小的下巴高昂。
“岳母這麼快就面授機宜,指導馴夫術了。”他笑著捏了捏粉嫩嫩的小臉蛋,將家書遞給她。
“這是啥?”她好奇打開。
“我姑姑寄來的家書,我已經通知她我們要成親一事。”
“我可以看嗎?”她問。
“當然,我帶來就是要給你看的。”
“可是,我字識得不多……”戴敏敏面有難色地望著對她而言有如天書般的書信。
“無妨,為夫剛好識字的。”他笑著拿回,逐字說給她聽。
聽著聽著,擔憂書信內容的戴敏敏笑逐顏開,欣喜未婚夫最崇拜的男人以及最喜愛的姑姑能贊同他們的婚事,尤其姑丈還要他好好疼惜她,更是讓她受寵若驚。
“這信能給我嗎?”她想擁有它,若是將來哪天又有什麼不如意發生,她相信這封書信可以帶給她正面的力量。
“那有什麼問題。”聶凡將書信折好,交給戴敏敏。
“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事?”戴敏敏小心翼翼的將信件放進信封。
“你跟陳大山論及婚嫁過?”
“沒有啊。”哪來的空穴來風?
“我怎麼聽那些鄉民的意思,陳大山本來要娶你?”他語氣略帶了點酸。“因為我們從小玩在一塊兒,又剛好是鄰居,小時候大家都是那麼認為的,不過發現屍體的次數越來越多後,陳伯母就不准大山跟我玩了。”
“但我看陳大山跟你還是挺好的。”語氣更酸了。
“認識十幾年了,交情還是在的,他也是青梅竹馬中唯一還能用平常的態度跟我說話的。”要不,她還真是一個朋友也沒了。
“所以,若不是因為你與屍體有緣的關系,說不定你已經嫁給他了?!”醋又加了半瓶。
“這個嘛,”靈活的眼珠子轉了轉。“你吃醋了?”
“我干啥吃醋?”聶凡大手一擺。“暗慕我的姑娘多得是,當初我一發布婚訊,你沒看路上昏了一堆姑娘?”他只差沒得意抖腿了。
“那你去娶她們啊,統統收進來為妻為妾!”戴敏敏哼了一聲,不悅別過頭去。
“干啥吃醋?”瞧她不高興,他就樂得很。
“是你先吃大山的醋的,”戴敏敏作勢起身走人。“現在卻來氣我。”什麼嘛,真過分。
“別氣別氣,我鬧著你玩的。”聶凡一把將嘟嘴嘔氣的小女人摟入懷。
“哎呀,你別……”戴敏敏嬌羞捶了他一記。“被人瞧見不好。”
“那若是瞧見這個呢?”他心生意動,低頭就是一個響吻。
“你!”戴敏敏又羞又氣,“這大門開敞的呢,知縣大人真不怕被說閑話?”
“關了就行了?”聶凡很乾脆地將門關上了。
“不是這樣……”羅嗦的小嘴被堵住了。
不同於過去的短短淺吻,這次聶凡吻得又深又重,火舌嘗盡檀口內的甜蜜,吻得她屏息,忘了呼吸。
背上的大手,將纖軀按貼在自個兒懷中,柔軟頗具分量的胸乳難以忽視,渾身氣血奔騰,齊往胯下而去。
“唔……”踮著腳尖迎合的戴敏敏,覺得有什麼頂著她。
那奇怪的物事剛好頂進雙腿間,緩緩移動,隔著夏日的薄薄衣料騷動腿心,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油然而生。
腰後的大手則下滑至腿心,搓揉挺翹的粉臀。
她覺得難為情,想退開,可雙臂強健的力道,讓她無法動彈。
且,她也不是真心的想離開那溫暖的懷抱,半推半就,放縱大手在粉軀上游移。
奔騰的情欲,讓聶凡整個人快炸開了。
他想要她,好想要好想好……
“敏敏!”戴母的聲音從後院聲傳來。
兩人仿佛受到電擊般迅速分開,不約而同轉過身去,羞窘的迅速整理身上弄亂的衣物。
“敏敏,”戴母跨入前廳。“你來幫娘的忙。”
她瞧著兩人慌張失措的模樣,微張著困惑的眸。
怎麼氣氛好像有點奇怪?
“喔,喔,好。”戴敏敏立刻點頭答應。
“縣令大人留下來吃飯吧?”戴母邀請。
“不了,謝謝岳母。我縣衙還有事要忙,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拜訪。”聶凡兩手裝作沒事樣擋在身前,僵硬的開門離去。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戴母問。
該不會是……
“沒、沒什麼事啦。”戴敏敏羞紅著小臉回。
“喔。”戴母沉吟了一會兒,半玩笑半警告道:“還沒成親,規矩要守的,懂嗎?”
“娘,你放心啦。”戴敏敏挽著母親的手,笑得好不尷尬。“女兒懂得的。”
在微寒的初冬時節,聶凡與戴敏敏舉行了婚禮。
成親時,聶凡的姑姑與姑丈以男方家長的身分接受小倆口拜堂,被紅蓋頭遮掩的戴敏敏實在很想親眼瞧瞧將丈夫一手拉拔長大的姑姑,跟聶凡口中那比她還要與眾不同的姑丈的尊容,可惜她再怎麼努力,頂多也只看得到兩人的鞋子,無法偷看到廬山真面目。
倒是姑姑聶湘的聲音十分溫潤和善,一聽就是個溫柔的女人,而姑丈的聲音沉穩篤實,有種清冷感,莫名的在他剛開口時,她竟然打了個冷顫。
在喜房裡,掀了紅蓋頭,喝了交杯酒,戴敏敏迫不及待的問,姑姑與姑丈對她滿意嗎?
聶凡啼笑皆非解下她頭上的發飾,“我姑丈就算再與眾不同,也無法隔著紅蓋頭瞧見你呀。”
“啊……”戴敏敏羞窘吐了吐舌。“我太急躁了。”
“不過剛在喜宴時,我姑丈說了句話,我到現在仍想不出意思為何。”
“他說了什麼?”戴敏敏緊張的問。
“他說——沒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我也不懂啊。”他聳肩,“我問姑丈為何出此言,他說以後我們就知道了。”
“莫非……”戴敏敏緊張到手心冒汗,“莫非我會害你出事?!”
“若是我真出什麼事,記得把我姑丈叫來,他一定有辦法找到我的。”他輕點戴敏敏鼻頭,“可別你出去找,不然我就一具屍體回來了。”
“聶凡!”她生氣得狠捶了他幾下。
“我開玩笑的……哎喲,好痛!”這娘子捶得還真大力。“你別打了!第一天洞房花燭夜,新郎被新娘打下床,能看嗎?”
戴敏敏悻悻然收了手。
“我姑丈又不是算命師也不是天眼通,他是五感比較好,可能覺得你還有什麼更特別的能力沒被發現吧。”
“我不要特殊能力!”發現屍體這點就夠她受了。
“好,那特殊能力給我,好不好?”
她扁著唇瞪他,“好,都給你!”
“那這個唇要不要也給我?”指尖拂過柔軟紅唇。
戴敏敏心一跳,嬌羞垂下頸。
聶凡笑著抬起新娘細致的下巴,唇柔柔貼上,輕啄了兩口。
圓圓的臉蛋雙頰緋緋,在燭光掩映下,更顯嬌美動人。
“娘子,你這臉蛋生得好看。”圓圓潤潤,肌膚細致綿密,掌心撫過還會滑手的呢。
“哪有你好看。”戴敏敏嗔道。
宣布婚訊的時候,她親眼看到好幾個姑娘心碎倒街,直到此時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永成縣單身姑娘心中最向往的婚嫁對像,竟然成為她的丈夫了。
“嫁了個美男子,娘子心中可喜?”
“只怕往後我還得管理眾多小妾,有得勞苦。”
“娘子忌妒啦?”
“我會學姑姑的雍容大度,幫你管理妥當。”他不管眾人非議,堅定要娶她,她一定會當好一名賢慧的主母,不落入口實的。
“娘子果然是賢妻。”是在菜市那一晤,他就清楚了。
她那時以為他是個窮酸秀才,還說什麼家計她會一肩扛,他只要專心讀書求取功名便可。
菜市管理吳伯伯獅子大開口,她拼了命也要幫他頂著,若是他付不出來,不知她會用什麼方法幫他償。
這般的賢慧,提著燈籠也找不著。
聽到他的贊賞,戴敏敏沒有任何喜樂,反而是心頭揪了下。
男人,尤其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總是會納妾的。
而一個賢慧的妻子不僅不能抱怨或忌妒,還要幫著丈夫打理娶妾事宜,務求一切完善。
像她爹那樣,即使娘生不出兒子,也堅決不休棄或納妾的男人不多了……
“……娘子?”她怎突然不說話了?
瞧她面色有些抑郁,八成是嘴上說不在意,其實心底郁悶著娶妾一事了。在姑姑未嫁之前,家裡都是女子當家,聶凡很清楚知道,女人嘴上的大方都是因為世俗禮節規範之故,她們心裡,才不想跟其他女子共享丈夫呢。
可為了不被說是妒妻,只好吞忍下一肚子埋怨。
他的妻子已經受到太多委屈了,他不會再納什麼侍妾來欺負她的。
“嗯?”她回神。
“你剛說會學姑姑的雍容大度?”
“嗯。”她點頭。
“那我也要學我姑丈。”
“學他什麼?”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拉起她的手,“就我們兩個,或許再加幾個小毛頭,一起過一輩子,好不?”
她激動得眼眶湧淚,“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免得哪天你起床睜眼看到我時,我是屍體一具了。”
“聶凡!”適才的感動全被怒火驅逐,“你很穢氣耶,一直屍體屍體的是怎樣?”
今天可是新婚大喜日子,真不避諱的!
“因為我不在意,就不怕掛在嘴上講啦!”這次,他攔下憤怒的小拳頭,“閃躲著不說,才表示心裡有鬼不是?”
“你就愛狡辯!”
“當官的不會狡辯,要怎麼審犯人呢!”他將小手拉至嘴前親吻。
“世上有幾個人能跟自個兒崇拜的女子成親呢?我真是全天下最幸運的男人了。”
“你……”戴敏敏啼笑皆非,完全拿他沒奈何。
他笑著親吻一臉無奈的她,淺嘗的琢吻逐漸加深,火舌深入檀口內,糾纏香馥馥的軟舌。
那日差點被戴母撞見好事之後,兩人怕萬一又再不小心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故都守分拘禮,頂多偷偷牽牽小手,偷偷淺淺輕吻,憋忍了這麼久,今日終於可以痛快盡情放縱了。
四片唇完全分不開的膠黏在一塊兒,身子像著了火發著燙,聶凡迫不及待將兩人身上的衣物脫下,將嬌滴滴的新娘子抬上了床。
沒有了衣服的遮掩,那曾經不小心被他抓過,曾經實際勾勒出豐碩的雪胸,這會兒更是親眼見識它的雄偉。
他貪戀的一手抓起,柔軟的胸肉突出在五指間,峰頂的雪梅嬌嫩紅艷,他張嘴就是一口吞,吸吮得它盈盈挺立,快/感如投石入水,擴散了開來。
“啊……”她不由自主的發出嬌媚的輕吟。
嬌細的喘息,點燃得欲火更盛,他放縱唇舌在雪肌上四處流連,喘息的越激烈,他停駐得越久,明明是略寒的初冬之夜,兩人卻是薄汗密布,喉頭都乾了。
在雙腿合起的掩蔽處,有一道清幽小徑,他親眼見著那瑰麗的花朵,胯下越見賁然雄壯,急切的想探訪秘徑。
他拉開兩條長腿,分架於腰上,一手撐著雪臀,一手扶著微顫的世物,將之推入處子花道。
疼痛猛地襲來,粉軀倏地一顫。
他緩著速度,直到她逐漸適應在她體內的巨大,方才加快速度,為彼此帶來更為淋漓盡致的快意。
小手緊抓著頸下枕頭,雪白嫩軀被雄偉健軀撞擊得乳波晃蕩。
他低身,抓住一方乳兒送入口中,另一手拉著她的大腿,不斷將胯間雄陽推送入內,或深或重,或淺或柔,被銷魂歡快控制周身感官的兩人,同赴雲雨之巔,灼熱的種子盡灑在孕育未來的溫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