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蘭達一張嘴辣的紅彤彤，拿著勺子也不放下，呼著氣，贊道：“好香好辣！”

“鍋裡的湯好了，你喝點吧！”高明舀了碗黑果湯，他們黑果剩下二十個了，為了省著吃，高明一般都是沖一半，弄得稀點，裡面在下點肉沫或者野菜沫，反正主食也不是這個。

“辣的好好吃。”蘭達呼著氣，喝了口湯，又拿起勺子接著來。

高明看的搖頭，笑著問布加，“他到底是愛呢還是很愛呢！”一頭的汗，吃成這樣。

兩條魚，第一條辣椒他放的少，蘭達吃著不過癮。他和布加都是能吃辣的，第二條烤的時候就多放了辣椒，沒想到蘭達是說著辣，吃的別誰都歡，尤其到了最後，他和布加都吃飽了，蘭達還在那奮鬥。

布加看的有意思，蘭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活潑開心。

高明將舀好的湯遞給布加，布加接過，一口幹了。站起身就往那堆木片去，高明知道這是打算做架子，對著蘭達道：“你吃完了收拾。”

蘭達嘴裡叼著魚肉，呆呆的點著頭。

倆人一個扶著一個釘，布加力氣大，基本上一錘子敲上兩下釘子就進去了，結實。蘭達吃完後，收拾乾淨，火堆還燃著，他們需要光，現在洞裡暖和了，晚上就可以留上火種就行。

三個人手腳麻利，光線暗了兩次，蘭達加了柴火接著幫忙，最後困得揉眼睛。

“你先上去睡，這馬上就好，一安裝就行，快去睡。”高明哄著蘭達，“明天你還要揉皮子撿柴火幫忙打獵，什麼都需要你，好好休息。”

蘭達是困得不行，點頭去睡覺了。

高明以前在現代經常熬夜，到了這裡就算早早上床也會在打點東西，煉個鐵，十一二點睡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抬頭看著布加，光影忽暗忽明，打在布加側臉上，看起來很是冷峻。一時間看的有點愣住，呆呆道：“布加你真帥。”

布加聞言抬頭看他，露出不解的神情，瞬間高冷完了。可高明知道，布加只是不解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哈哈笑兩聲，高明拿著已經釘好的層面，“沒多少了。”

布加點頭，沒有追問下去。木架子各個部位已經打好了，只剩下拼接安裝釘好，這下很快，等整個木架子出現原圖的時候，高明還是挺欣喜的。

搖了搖，很穩固，壓了壓層面，結實。“我去將牆上的肉掛到這兒，你先睡。”

布加自然搖頭，跟著高明去拿肉。牆上的鐵釘子是當初掛肉時候釘的，釘子又粗又大，至於肉條，在頂端用藤條串著，掛在釘子上。釘子不多，上下兩排就釘在通風最好的洞口。

“那你取肉掛在木架子上，我把鐵桶裡醃好的肉重新掛著。”高明打了個哈欠，估計有十一點了，他今天幹了一天的活也挺累，這樣分工幹起來能快點。

藤條早都備好了，高明揭起鍋鐵蓋子麻溜的串著肉，布加從牆上取肉掛在木架子，洞裡很安靜，兩人分別幹著自己的活，誰也沒說話，可氣氛自在，毫不尷尬。

一桶肉都掛上去了，高明揭開另一桶，這個也馬上好了，可牆上通風的沒地方了。明天在給上面打一排釘子，底下也打一排，這樣就能掛上了。

兩人收拾完，爐子上石盆裡的水正好是溫的，擦了手臉，他和布加的腳都是髒兮兮的，可洗了腳來回忙又是髒的，看來得想辦法弄鞋子，起碼替代品也好......

兩人躺在石臺上，洞裡已經黑了。蘭達打起了小呼嚕，看來真的是累了。高明腦袋計畫著活計，每天幹活到天黑，可活總幹不完。

布加一手搭在高明肩頭，力道重了些，將高明往他身上帶，“涼。”說話噴出的氣息就在高明額頭上，還在計畫明天的高明頓時腦子一片漿糊，小聲道：“嗯，睡。”

不一會洞裡想起了呼吸聲。

翌日，蘭達坐起身，看著他哥摟著高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也說不上來。還來不及深思就被不遠處的木架子吸引了，跳下石台，裹著皮裙噠噠的跑過去，驚喜的摸著木架子。

布加警戒性很高，以前洞口被石頭堵著的時候也不意外，可自從按上了門，布加睡眠品質能好了些，不像以前一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會在黑夜裡醒來。蘭達坐起的時候，布加已經醒來了，知道是蘭達就沒動，他享受懷裡有高明的感覺，暖暖的。

高明動了動，一向早醒的身體到了時間點，不用鬧鐘就會醒來。睜開眼，入眼就是布加鬍子拉碴的臉，真是男人完了，高明不由想入非非。

“小明哥你醒啦！”蘭達叫道。

高明回過神，笑笑，“早上好。”裹著皮子，高明走下石台，蘭達已經扒拉著火種，水壺裡還剩半壺水，“早上煮黑果臘肉怎麼樣？”

蘭達吃什麼都開心，從來不挑食。點頭，笑道：“小明哥木架子什麼時候打出來的？”

“你睡了沒多久。”高明將昨天剩下半個黑果取了出來，鐵鍋裡燒著熱水，麻利的從木架上割上半塊臘肉，切成肉丁。

布加已經起來，裹著皮子，高明見了，將水壺遞給布加，“打水。”

“那我呢？”蘭達很勤快，要是高明讓蘭達歇著他和布加做，蘭達反倒不開心。

高明環顧了一圈，將昨天空下來的鐵桶遞給蘭達，“你拎著，打上水，拎不動了和布加一起，早去早回。”

倆兄弟外出打水，順道洗臉上廁所。透過柵欄，太陽慢慢露出半面，剛才在洞外說話都哈著寒氣，更別提一眼望過去，山下一些草木都染上了一層白霜，洞外的咩咩傻呆呆的樣子看的挺可憐，高明望著洞口橫躺的木頭，等做了床給你搭一個窩！

鐵鍋裡香味開始散發出，高明用大勺子攪著，洞外傳來腳步，高明一扭頭就看見倆兄弟站在門外。高明給倆人開了門，布加拎著鐵桶，蘭達抱著水壺，倆兄弟腦袋上還掛著水珠，臉上冒著寒意。

“讓你倆洗臉，連頭都洗了，這個時候水不涼啊！”高明他自己大冬天的都用涼水洗臉，覺得沒什麼，可洗頭就不行了，這個世界沒有醫生，萬一腦袋出了什麼問題呢？

蘭達嘿嘿笑著不吭氣，布加看出高明的擔心，沉默著臉，“下次不了。”

高明點頭，知道布加這麼說了，就沒下次。戳著蘭達笑得沒心沒肺的臉蛋，“中午水不冷了可以洗，早上晚上就別了，不然生病發熱，聽見沒？”

“聽見了。”蘭達乖乖道。

高明聽見了，也就不叨叨，給三人舀了臘肉黑果，喝完整個人暖洋洋的，收拾完，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高明背著布兜兜，打算今天找柴火還有吃的，蘭達早上弄皮子，下午幫忙打獵，布加還是在打獵，不過已經開始捉活的了。

清晨草叢樹林水汽大，蘭達還是在河邊揉皮子，高明一看河裡，嚇了一跳，“這麼多魚？！”

“昨天開始魚就很多。”蘭達眼睛一亮，“今天也吃烤魚嗎？”

高明摸著下巴，他們臘肉很多了，活的咩咩不好捉，倒不如養上一桶魚，反正今天把另一桶臘肉掛起來，剩下的空桶裝水也可以。看著河裡的魚，高明覺得不著急，等下午再說，上午先找柴火還有吃的。

三人分開行動，不過都不太遠，高明和蘭達離得最近。手裡握著骨刀，高明儘量在能看到蘭達活動的地方找吃的，野菜什麼的已經老了不說，聊勝於無，高明將那片弄完也沒有多少。順帶撿著柴火，堆成小山。

“小明哥，我弄好了。”蘭達背著藤框跑了過來。

高明在藤框裡拿出皮子，整個手感已經比昨天的軟上許多，好像比他的還要好。“蘭達這次的好軟！”

“上次做的石灰是不小心掉進去的，這次我特意用了許多。”蘭達將皮子掛在樹枝上晾著。倆人一起找柴火，高明見蘭達凍得發紅的腳趾頭，揉皮子要在水裡，剛才蘭達的腳一直泡在水裡的。

“冷不冷？”高明問道。

蘭達打了個噴嚏，搖頭。

“總不能一直光著腳吧！？”高明喃喃自語。鞋子鞋子，布鞋皮鞋，他們有皮子，可他沒有做過，最早呢？草鞋！蘭達手巧，也許能編出來。“蘭達，你能編草鞋麼？”

蘭達搖頭，“我會藤框還會腰帶。”

“沒關係，今天多摘點枯草，回去咱倆一起琢磨，這樣你以後就不怕凍腳了。”起碼能保暖一些，晚上回來也能洗個腳舒服舒服。

柴火已經堆成小山了，高明和蘭達將柴火綁好，回了趟山洞。放好後，高明看著日頭，估計也就九點，“去找吃的，看看布加有什麼收穫。”

兩人結伴而出，蘭達的藤框樣子不好看，形狀也不像現代那樣整端，可卻很結實。倆人這次往山上走，高明在路上打了三隻咕咕，用藤子拴起來綁在樹上。兩人走在林子裡，高明見樹木葉子已經掉光，整個黃葉子鋪滿了地上。

蘭達突然誒呀一聲，高明握著骨刀，轉頭見蘭達沒事，只是抱著腳，“怎麼了？”

“這個東西紮腳，小明哥我們不走這裡了。”蘭達將紮腳的東西拿出來，像個小刺蝟一樣，棕色的殼子長滿了刺，氣的扔到遠處。

“等一下！”高明撿起那東西，這東西長得怎麼那麼像板栗的，不過稍微比板栗大一些。高明將蘭達扔的那個撿了起來，小心的砸開，露出白白的板栗肉。不由裂開嘴，笑道：“真他娘的運氣！”

拉起蘭達，高明捏著板栗，笑道：“你真是個幸運星，這玩意好東西，又有吃的了！”

蘭達聽見吃的，原本被誇得羞澀感卻沒了，畢竟他剛才還是打算扔了的。雙眼亮晶晶，追問道：“這個是什麼？好吃嗎？”

“這個叫板栗，好吃，回去給你做板栗燒咕咕。”高明想起來就流口水。不過找了滿地也找不到另一隻板栗，抬頭看了整片也沒見板栗樹，不過這玩意能出現就代表板栗樹應該就在這片，這個估計是別的動物不小心帶過來的。

高明猜想的沒錯，他手裡捏著的那顆板栗是被兔子紮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