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君色(美強丑受)28
「砰!」
綠色的茶水濺了一地。
白色的熱氣呲呲地冒了出來,余桐飛嘴唇一下蒼白起來,他死死盯著碎了一地的茶具,連聲道歉。
「對不起……我沒看到前面有人……」
紫蘇沒有開口。
到是跟在他身後的小廝首當其衝地呵斥他,「哎呀,你這個奴才眼睛長哪了,竟敢橫衝直撞地闖過來,看把少爺手裡的茶具都撞掉了。」在看清來人時,小廝更加惱火,「原來是大少爺房裡的小廝,是不是仗著主子撐腰就不把我家少爺放眼底了?」
余桐飛緊張地說,眼底有抹失措的慌張,「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小廝嘴冷冷一哼,「這次不跟你主子說,順便教訓你一頓,你不會有記性,以後也不知道怎麼做事!」
「……」
余桐飛睫毛一顫,教訓當然不會是口頭上的訓斥,恐怕要挨板子,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跟南原瑾說,這麼魯莽的事不想讓他知道。
「我什麼大權力,教訓人的事也要你出面,下去!」
似笑非笑瞟了眼余桐飛,紫蘇森冷地看向小廝,那雙深幽的眸子美得驚心動魄,而黑色的瞳孔裡卻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溫度。
「少爺,是他有意冒犯,耽擱你去見大少爺的時間──」
小廝嚇得哆哆嗦嗦,想要解釋,又再紫蘇的注視下自動消了音,退縮到離他最遠的地方,他向來不明白這位主子的心思,就好比茶具本應他來端,誰曉得他要自己來。
主子說什麼。
他一個下人哪敢多嘴,不過看他端著茶具行走間卻步伐穩重,一次也沒讓裡面的茶水濺出來,可見他很重視與南原瑾的見面……
畢竟他們是兄弟。
關係或許沒外人說的那麼劍拔弩張……
空氣很靜。
樹葉沙沙作響。
紫蘇的聲音很輕很輕,像蘸著蜜糖的毒針,「余桐飛,我本要用新的茶具與瑾少爺品茶,現在摔碎了,你要怎麼賠我?」
「我……」余桐飛心涼大半,微微的暈眩感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原來他是要見南原瑾,而他好不巧地撞到他,碰掉了他盤子裡的茶具。
紫蘇神情冰冷,視線落在他身上,「回答不上來,罰你到我屋子裡清掃,至於瑾少爺那邊……我會安排其他人過去。」
聽到他的話……
不禁鬆了口氣,余桐飛望向他,一瞬間眼睛痛了起來,面前的紫蘇今個兒穿著鮮艷的紅衣,血一樣的鮮紅,那衣衫有些長,慵懶地拖在地上。
他的長髮綁成了辮子。
優雅地垂在身前,額前散落著幾綹過長髮絲,輕輕蕩漾在雪白的臉頰邊,他靜靜地站在那,就像庭院裡的雕像,冰涼而完美。
注意到他的目光……
精緻的桃木扇「啪」一聲揮開,遮擋住了陰柔的面容,只露出一雙漂亮得沒有任何溫度的眸子,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地盯著他。
「跟我過來。」
余桐飛愣了下。
匆忙邁開腳步跟上去,因為撞碎了紫蘇的茶具,被他懲罰得去做事,不去南原瑾那邊應該不會怎樣,紫蘇說了,會有人過去伺候他,可他仍不放心。
說來說去……
都是他不對,要是他能小心點,就不會莽撞地看不到前面的人,要是那些茶水濺在紫蘇身上,燙傷了他,只怕他今後的日子都不好過。
穿過幾條悠長的路,紫蘇帶他來到自己的庭院,庭院很大,種著許多不知名的樹,一隻黑色的巨雕立在樹枝上,兇惡地瞪著闖進來的余桐飛。
對於這只雕……
余桐飛仍然心有餘悸,他疾步跟上紫蘇,來到他的房間,房間跟南原瑾的一樣,很寬敞,很華麗,大理石的地板上鋪著奢侈的綿軟地毯。
不同的是……
牆邊綴著金色的壁燈。
仔細看每盞燈都是那麼的繁複而精緻。
傢俱也很古典。
彷彿是特地從某處收集來的,每件都價值連城,余桐飛轉著烏黑的眸子打量,這樣的地方住在裡面,感覺會跟平常地方不一樣吧。
「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這裡不需要打掃,你要打掃的地方,是我寵物的籠子,順便給它餵食。」紫蘇坐在一張貴妃椅上,細細地跟他說明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