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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第34章
寶貝:第三十五章

  「嗚嗚……師傅……哥哥……」

  床上,小寶疼得臉都紫了。聶政知道小寶一到初一和十五便會身子痛,但看不到的他只知道小寶疼,但僅能體會到小寶一半的痛苦。可凡骨子、藍無月和阿毛不同,他們是眼睜睜地看著小寶疼得哆嗦、抽搐,卻是毫無辦法。

  「師傅,小寶到底是什麼病!」藍無月單手給小寶擦額頭上湧出的大顆大顆的汗水還有他臉上的淚,心急如焚。阿毛握著小寶的手,臉上的毛沾著他自己的淚。凡骨子一手探著小寶的脈,臉色凝重,沒有回復。

  小寶疼得什麼都看不清,他感覺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無意識地哭喊著師傅和哥哥,他只覺得好疼好疼。

  阿毛無聲地陪著小寶哭,兩隻大手分別握緊小寶的手,以免他弄傷自己。小貝一如以往地坐在枕頭邊低低地哭。

  「師傅……嗚……哥哥……」

  汗水浸濕了小寶的衣裳,藍無月單手拿過放在床腳的一身一看便知是小寶的衣裳,還沒開口,阿毛就拿了過來,並且扶起了小寶。和阿毛一起給小寶換衣裳,看到小寶瘦弱的身子和他帶殘的右腳,想到小寶把大哥帶出來的艱辛,想到小寶險些被匪徒糟蹋了,藍無月的眼睛濕潤、通紅。

  在小寶換好衣裳後,凡骨子掰開小寶咬得緊緊的嘴,餵進去一粒藥丸。藍無月眼疾手快地拿過一杯茶,給小寶灌了一口水。哪知小寶疼得根本嚥不下去,連水帶藥的全吐了出來。這都是他下意識的反應,若他清醒著,他哪裡會把藥吐了,再苦也會嚥下去。

  凡骨子的眉心緊擰,兩條眉毛都成了一條線。阿毛擦乾淨小寶的臉和脖子,焦急地看著師傅,無聲地張嘴請求師傅救救小寶。凡骨子又拿出一顆藥,對藍無月說:「去拿碗來。」藍無月馬上出去,很快拿了一個空碗過來。

  凡骨子兌了水,把藥丸融了,又掰開小寶的嘴說:「抬起他的下巴。」一隻毛茸茸的手立刻抬高了小寶的下巴,在小寶的哭泣中,凡骨子狠著心把藥水灌進小寶的嘴裡,然後立刻放手,扣住他的下巴,摀住他的嘴。

  小寶的哭聲有短暫的中斷,悶咳了幾聲,他抓緊大哥哥的手。見到他喉嚨動了幾下,凡骨子這才放開手。

  「咳咳咳……嗚嗚……師傅……哥哥……疼……」

  這回沒有把藥吐出來,小寶的眼淚弄濕了藍無月的指尖。冰涼的手指拭去他的淚,藍無月再一次問:「師傅,小寶是怎麼了?為何無藥可醫?」

  阿毛也是盯著師傅,想知道小寶是怎麼回事。自小跟著師傅學醫的他查不出小寶得了什麼病,因而更是焦心。

  歎了口氣,凡骨子取出銀針在小寶的手上紮了幾針,又掀開衣服,在他的肚皮上紮了幾針,這才啞著嗓子說:「小寶的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我只能幫著他緩解緩解,卻是無法根治。而且隨著他的年齡越大,他會越疼。」

  「就找不到法子嗎?」藍無月無法想像在他沒有遇到小寶之前,他每次犯病是如何挺過來的。

  凡骨子搖了搖頭,「目前」來說,沒有法子。

  想到了什麼,藍無月心情沈重地問:「師傅,您讓我明日再走,是因為小寶嗎?」

  凡骨子的眼裡滑過滿意,還算這小子聰明。然後說:「小寶一到初一、十五身子便會痛。你是他哥哥,怎能不知道他身子不好,怎能不在他痛的時候陪著他?聶政是個廢人,這一路上小寶疼過四五回,只能自己忍著。今晚你和阿毛照顧小寶,我要去配藥。」說著,凡骨子看向阿毛,「聶政那邊你時不時過去瞧上一眼即可,不必守著。」

  阿毛無聲地哭得比小寶還淒慘,連連點頭,心疼他的小師弟受的苦。藍無月也不說什麼走的話了,就是師傅不說,他今晚也會照顧小寶。

  吃了藥,又紮了針,小寶的意識陷入昏迷,疼痛以這樣的方式減輕了一些。放心地把小寶交給阿毛和藍無月照顧,凡骨子去了聶政的木屋,一進屋他就聽到聶政在喊小寶,緊擰的眉頭鬆了鬆,他走到床邊,看著並未清醒的聶政,低語道:「算你有良心,希望日後你知道小寶的身世還能這麼對他。」探了探他的脈,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凡骨子便離開了。

  回到藥屋,凡骨子愁悶地繼續配藥。小徒兒受苦他這個做師傅的怎麼可能不心疼。小寶的「病」確實無藥可醫,但也不是全無辦法,只是那法子他現在不能用。

  歎口氣,凡骨子在心裡把小寶的爹娘重重數落了一通。小寶的娘是為了兒子好,可小寶疼成那副樣子,叫他實在無法說個「好」字。

  ※

  迷迷糊糊中,聶政的手指頭來回探尋,寶?寶呢?今天是寶生病的日子吧?他好像聽到寶在哭。寶?寶?

  有人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然後他聽到對方說:「大哥,小寶在睡覺呢。」

  搖頭,不對,今天是寶犯病的日子。寶……寶……快來,鬼哥哥抱,哥哥抱著你,你就不疼了。寶……不疼,不疼……

  藍無月放開大哥的手走了出去。擦去眼角的濕潤,他進入師傅的木屋,來到床邊,看一眼仍在低低哭泣的小寶,他啞聲對阿毛說:「把小寶抱到我大哥那邊去吧,我大哥一直在喊他。」

  「哥哥……」小寶也在哭著喊,不知是喊鬼哥哥,還是喊他目前有的三位哥哥。

  阿毛不願意,不想這個時候挪動小寶,只是抿緊嘴低著頭給小寶擦淚。

  剛給小寶餵了第二次藥的凡骨子出聲:「把小寶抱過去吧,這幾個月他都跟聶政在一起,有聶政在身邊,他興許不會那麼痛。」

  一聽那樣會減輕小寶的痛,阿毛馬上抱起小寶,跟抱著一件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凡骨子的眼裡閃過什麼,跟在阿毛和藍無月的身後出去了。

  把小寶輕輕放在聶政的身邊,聶政的手馬上摸索到了小寶,找到他軟軟的手挨著,頭也下意識地扭到小寶的那邊,嘴裡低低地喊著:「寶……寶……」

  「嗚嗚……鬼哥哥……」同樣在昏迷中的小寶聽出了鬼哥哥的聲音,憑著以往的習慣,他貼近鬼哥哥,委屈地把頭埋在鬼哥哥的頸窩裡。身子仍是疼,但聞著鬼哥哥的氣息,感覺著師傅、美人哥哥和大哥哥的陪伴,小寶的哭聲低了一點。

  「今晚讓小寶在這兒睡吧,你們兩個也不用來回跑了。」丟下一句,凡骨子便離開了。他沒有辦法減輕小徒兒的痛苦,不如躲起來不看,省得他心窩子疼。

  毛茸茸的大手掌摸摸小寶汗濕的頭,阿毛的眼淚不停地往外湧。藍無月坐在床邊,看著大哥和小寶緊緊貼在一起,他的眼眶陣陣發熱。有小寶在大哥身邊,大哥一定會走出五年前的那場劫難帶來的痛苦。而且有小寶這樣一位全心全意為大哥著想的弟弟在,他也能安心地離開了。

  把小寶的手和大哥的手放在一起,握住。藍無月在心裡對大哥和小寶說了好幾遍「對不起」。他註定要讓大哥和小寶為他擔心了。

  「阿毛,我明早離開凡穀,去找我二哥。大哥和小寶,就拜託你了。」

  阿毛扭頭,揮舞起了拳頭,臉上帶著憤怒,似乎很不高興藍無月這麼說。藍無月急忙拍拍他的肩膀,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不該跟你客氣。我無法親自照顧他們,心中有愧,你別跟我計較。」

  阿毛放下拳頭,指指聶政和小寶,鄭重地點頭,讓藍無月放心。聶政是小寶的哥哥,那也就是他的兄弟,他會照顧好聶政,不會讓小寶哭。

  又拍了拍阿毛,一切的感激盡在不言中,藍無月起身說:「我出去一趟,可能要一兩個時辰才能回來。」

  阿毛點頭,讓他放心去。

  他剛踏出木屋,凡骨子就出來了,攔下他問:「你現在就走?」

  「我有些東西放在穀外,我去拿回來。」為了讓師傅放心,藍無月留下自己的劍,「當初我沒想到會遇到大哥,把那些東西藏了起來,現在去取回來。放在小寶這裡,我放心。」

  一聽藍無月不是要走,凡骨子放心了,不過還是收了他的劍。看看天色,藍無月快速走了。把劍隨手丟在牆根處,凡骨子又鑽進了藥屋。

  天亮時,小寶的哭聲停了,窩在鬼哥哥的身邊沈沈地睡去。聶政也不叫了,挨著小寶,陷入昏睡中。陪了小寶一夜的阿毛把小寶抱回了師傅的床上,從師傅那裡確定小寶不會再疼了,阿毛便背著竹簍出去了,去打點野味,採些珍奇的野菜給小寶做粥喝。凡骨子也是一宿沒睡,忙了幾天,藥終於做好了。把十幾個瓶子擺在桌子上,凡骨子的臉上沒有半點疲憊。在院子裡扭了扭腰,打了一套拳法,這才回了自己的木屋。

  床上,同樣一夜沒合眼的小貝在小寶身邊沈沈地睡著。聽到有人進來了,睜眼一看是凡骨子,便又閉上了眼睛。在床邊坐下,探上小寶的脈,凡骨子的眉心先是鬆開,漸漸的又擰起來了。拿開手,摸了摸小寶連眼皮都變黑的右臉,凡骨子的臉色異常凝重。

  外面有腳步聲,凡骨子馬上起身走了出去,一看竟是藍無月,對方的肩上多了一個包裹,還有一柄大刀。

  「師傅,這是我從林盛之的書房裡找到的聶家的遺物,我放在您這裡。等小寶醒了,您替我交給他。」

  藍無月把包裹拎下來,遞給師傅。

  凡骨子沒有接,而是盯著藍無月問:「你當真不要命了?」藍無月的下顎緊繃,沒有回答,眸中卻是堅定。

  凡骨子似乎是被氣到了極點,一把奪過包裹,口氣冷淡地說:「罷了罷了,反正我的話你也聽不進去,要走便走吧。」

  「謝謝師傅。」對師傅深深一鞠躬,藍無月走到牆根處拿過自己的劍,然後進了師傅的木屋,不一會兒,他出來了,又進了大哥的木屋。等他再次出來時,他的肩上又多了一個包裹,裡面是他的衣物。

  又對師傅行了禮,藍無月握緊手裡的劍,邁出步子。

  「慢著。」

  藍無月停下,扭頭看向師傅,以為師傅還要再說勸阻的話,結果他卻看到師傅一臉不甘願地雙手遞出一個小籐箱:「拿著。」

  藍無月心下驚奇,單手接過。籐箱不大,也不重。

  別過眼不看藍無月,凡骨子粗聲粗氣地說:「你那身功力不早點散了,遲早會死。壓不住的時候,你就吃上一顆。這藥能暫時救下你的小命,但不是長久之計,在這藥用完之前,你必須回來。報仇的事不必急於一時,你二哥也許已不再人世,活著的人遠比死了的更重要。別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惹小寶傷心。」

  藍無月的眼眸水光漸起,「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這輩子,除了養父和兄長之外,從未有人再這麼為他著想過。不,還有一人,全心全意地對待他這個認識了並沒有多久的「美人哥哥」。

  「唉,走吧,早去早回。」擺擺手,凡骨子轉身進屋了。

  看著師傅關上了門,藍無月起身,咬咬牙,轉身大步離開。站在窗邊,看著藍無月的身影漸漸消失,凡骨子連連搖頭,真是個倔小子。

  ※

  換藥的時候,半清半醒的聶政得知藍無月走了,他在震驚之後保持了沈默。三弟的性子倔強,他該想到的。而和聶政不同,傍晚時分醒來的小寶得知美人哥哥走了之後,當即就哭了。凡骨子自然明白他那根本就不必要的愧疚,但也無法說服小寶丟掉那些愧疚,只能安撫他。晚上,躲在被窩裡,小寶的眼淚不停,不知道他何時才能再見到美人哥哥。想到那位不知所蹤的哥哥,小寶一夜無眠。

  在小寶和聶政躲在凡谷療傷時,中原武林又暗中掀起了波瀾。消失了半個多月的神秘人再次出現,而林盛之的二夫人安若謠在回娘家省親的途中被歹徒所害,連屍骨都沒燒沒了。林盛之聲淚俱下地痛罵歹人,言語中暗指乃神秘人作為。

  另外,尋找小寶的幾撥人馬也引起了一人的注意。逗著自己的鳥兒,潘靈雀瞇著眼睛問:「林盛之在暗中尋找一個孩子?」

  「是。好像是莊主之前教訓過的那個孩子。」

  潘靈雀的眼裡閃過曆光,然後嘴角露出抹玩味的笑:「稀奇,真稀奇。不過是個下人的孩子,不僅安若謠護著,連林盛之都對他這麼上心。」把鳥食全部丟到院子裡,潘靈雀轉身道:「雀莊與林府如今是同盟,可這件事我卻不知道,林盛之未免太不夠朋友。」

  「……」屬下等著莊主下令。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尾隨林盛之的人,我要見見那孩子。上回沒瞧仔細了,這回我得瞧仔細,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是!」

  在屬下離開後,潘靈雀伸出左手,他的愛寵海東青從窗外飛進,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收回手,摸摸海東青的羽毛,潘靈雀笑著問:「你說安若謠是怎麼死的呢?呵呵,哈哈哈……」

  海東青長鳴一聲,滿臉的不屑。

  「去吧,寶貝兒,去查查林盛之在搞什麼鬼。」餵了海東青一塊肉,潘靈雀抬臂一揮,海東青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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