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中大獎
等到許烽消失在人海之中後,秦久年悄悄地挪到江陵曜身邊。因爲音樂聲實在太大,他不得不湊到江陵曜的耳邊問:“餵,你知道漠北孤狼和年糕糕是同一個人嗎?”
萬萬沒想到會被問到這個問題,江陵曜驚慌失措地否認,完全無視了這句話中的陷阱:“不、不知道,我不看小說的。”
“噗哈哈哈哈,不看小說你怎麽我說的這兩個名字是作家的筆名?”秦久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孤狼大大真是蠢萌蠢萌的啊。
秦久年的大笑和江陵曜形成了鮮明對比,坐在一邊支起耳朵偷聽的慕容狗蛋也跟著笑出了眼淚:“孤狼,你就別掩飾了,實在是智商捉急,想掩飾也掩飾不好啊哈哈哈。”
先是扒了許烽的論壇馬甲,繼而扒了江陵曜大小馬甲,敢情這兩位是專業扒馬甲五百年啊!
“……”江陵曜默默流淚,快要被自己蠢哭了,“既然你們都知道了,就幫我保密吧。”
慕容狗蛋擦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許烽不知道?”
江陵曜坦白交代:“他只知道我是年糕糕,不知道我是漠北孤狼。”
慕容狗蛋豎起大拇指,不知道是誇贊,還是嘲諷:“你可真會瞞。”
秦久年同情地搖搖頭:“許烽真可憐,作爲你的腦殘粉,竟然一直不知道你的身份。”
江陵曜長籲一口氣:“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江陵曜爲難地看了看秦久年:“我也想告訴他啊,現在還不是時候。”估計時間差不多,許烽該回來了,忙囑咐他們,“等下許烽回來你倆給我裝像一點啊,別被他看出什麽來。”
秦久年拍了拍慕容狗蛋的胸口:“你放心,我們倆的智商絕對在你之上。”
“不帶人身攻擊的。”江陵曜非常沒有氣勢地哼了一聲,“小心我爆出你倆是一對的消息!”
秦久年滿不在乎地哼了兩聲,就是要比江陵曜多一聲。
“那我就爆漠北孤狼和年糕糕是一個人!”
江陵曜沒控制住,爆了句粗口:“靠!算你狠。”
秦久年賤兮兮地搖了搖食指:“一般一般,大家互相有對方把柄,就各自老實一點吧。”
所以許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其樂融融的三人觀看表演的畫面。
秦久年在不久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許烽走前是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
肌肉男的脫衣鋼管舞跳完了,身上的那件丁字褲幸存著,許烽在廁所裏都打定主意了,如果肌肉男敢脫完,他就敢捂住江陵曜的眼!
雖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他穿衣服的時候江陵曜都用那樣直勾勾的眼神看他了,萬一他沒穿,那還得了!
看樣子這個GAY BAR還是有底線的,老板爲了慶祝自己的生日也只玩到這個地步,沒有無下限到限制級。
既然節目表演完了,就快點帶江陵曜離開這種地方吧。
酒吧什麽的,不適合我的天然呆萌大神。
許烽在心裏籌劃的很好,正准備向江陵曜說出離開的打算,台上的丁字褲肌肉男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個話筒,他清了清喉嚨,在場所有人在同一時間聽到了他那難以形容的甜膩嗓音。
“親愛的帥哥們,剛才舞蹈high不high?”
有人附和地大叫:“high!”
“想不想看人家把這個也脫掉?”肌肉男扯著挂在腰上丁字褲的細線,往外拉了一下。
“想!”
肌肉男手一松,啪,細線又彈了回去。他跺著腳,面帶嬌羞地說:“才不給你們看呢,只有人家的老公能看。”
許烽捂住胸口,蘭花指,大塊頭扭捏狀跺腳,無論是哪一點,都害得的他差點嘔吐出來。
這貨原來是走金剛芭比路線的啊。
許烽擔心地瞄了江陵曜一眼,生怕他不適應。沒成想江陵曜非但沒有被惡心到,反而用喜笑顔開地對他說:“這個人好搞笑哦。”
哪裏搞笑了啊!
不行,在待下去江陵曜的新世界大門就要以一種扭曲的姿態被打開了。
許烽決定現在、立刻、馬上就帶他走,可那該死的金剛芭比又繼續說道:“今晚是我們老板的生日,進場的時候每個人都收到了一張寫著數字的卡片,等下我選一個數字,選到幾號,持有卡片的人將會獲得今晚的大獎。”
原來卡片的用處在這裏。
金剛芭比頓了頓,用每個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自言自語起來:“選幾號好呢?”
頓時,場下“選我選我”和數字聲此起彼伏。
金剛芭比拿著話筒,讓靠近舞台的人叫了個遍,才慢悠悠地直起上半身,撒嬌道:“你們說那麽多數字讓人家怎麽選啊。”
捧場的人大叫道:“那就多選幾個呗!”
“老板只給選一個啊。”金剛芭比無奈地搖晃著上半身,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就選我和我老公最愛的那個數字。”
“什麽數字?”
“六九。”
“噗。”許烽剛喝進嘴裏的酒,一口氣全噴了出來。這讀法,什麽數字,分明就是最喜歡的姿勢啊混蛋!
金剛芭比在舞台中央走了幾步:“哪位客人是六十九號啊?快上台吧。”
江陵曜從口袋裏摸出卡片,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
秦久年在旁催促:“看什麽呢你,還不快上去,大獎說不定是全年酒水免單呢。”
江陵曜“啊?”了一聲:“我從小連一毛錢都沒撿過,怎麽可能是我。”
“別疑惑了,就是你,我,狗蛋,許烽都確定是你。這是你從小攢到大的運氣,今晚一口氣用了!”秦久年把他往舞台上推。
從來沒獲得過這麽大獎的江陵曜滿意好奇地走上舞台,等許烽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把人拉下來了。
金剛芭比走到江陵曜面前,確認卡片的數字無誤後,笑說:“這位小哥真幸運,想知道禮物是什麽嗎?”
江陵曜老實巴交地說:“想。”台下人很多,他有點怯場。
金剛芭比大約看出他的緊張,但隨隨便便就宣布獎品什麽未免太無聊了,于是他又問道:“剛才我跳的舞記得多少?”
江陵曜搖了搖頭:“完全不記得了,就知道扭。”
“少年張三豐看過嗎?”金剛芭比微微一笑,“知道這個就夠了,來,我們一起扭一段,扭完了就告訴你。”
由于金剛芭比特別能說,又善于活躍氣氛,音樂響起,便主動湊到江陵曜身邊舞動起來。他的一舉一動讓江陵曜暫時忘記了台下看著的衆人,伴隨著音樂,身體僵硬地扭起來。
笨拙的動作很好笑,許烽在台下看得既想笑,又想恨。
恨那個金剛芭比,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瞪下來,換自己上去。
恨江陵曜遲鈍的沒發現被人吃了豆腐。
那該死的金剛芭比的塊頭一個有江陵曜兩個大,都快挂到江陵曜身上了啊。
快給我滾下來,那裏只有我能碰!
許烽眼中都快噴出兩道火光,還是沒能將這兩個人分開。
江陵曜扭一扭過後,如同被打通任督二脈,扭得愈發起勁。他的腦海裏響起的根本不是《火》,而是範曉萱的《健康歌》。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哎呀,我的腰!
讓死宅扭腰做運動簡直就是大殺器,江陵曜扭了沒多久,就閃著腰,歪在金剛芭比身上。
金剛芭比以爲這個小帥哥想要跟自己跳貼面舞,熱情地貼得更近了。
正在腰疼的江陵曜欲哭無淚,任由無比熱情的金剛芭比跳來跳去。
許烽的眼都快能噴出火了,就在他快要忍不住衝上台的時候,歌曲總算放完。
金剛芭比的手搭在江陵曜的肩膀上,激動地說了一大串話。先是調戲了江陵曜幾句,例如什麽“小鮮肉就是比粗糙大老爺們可口之類的”,跟著把獎品描述的天花亂墜,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後,從剛開始擔任人型鋼管的肌肉男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江陵曜,對衆人抛了個媚眼宣布:“五星級酒店,總統級情侶套房,這是房卡,有效期至明天下午兩點,今晚請好好的享受吧。”
GAY BAR的所有活動結束。
江陵曜稀裏糊塗地拿著房卡回到許烽身邊,他是爲了寫小說來取材學習,似乎他想要的已經都看到了,至于房卡。
江陵曜和許烽都是單身,身邊是一對兒的就只有慕容狗蛋和秦久年。
江陵曜把房卡遞出去:“你們倆去吧。”
秦久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中的,給我們幹什麽啊。”
江陵曜義正言辭地說:“我用不到啊,情侶房,我一個人去了浪費。”
秦久年朝許烽努努嘴:“誰說你一個人了,不還有許烽嗎?”
江陵曜立刻回道:“我們又不是一對。”
旁邊許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雙目之中,滿是怨念。
經曆過今晚的一吻定情和吃醋事件,他貌似已經從不相信自己變彎,上升至慢慢接受自己已經彎掉的階段了。
毫不知情的江陵曜將房卡往前送了送,把一切看在眼裏的秦久年一把推開,有意成全許烽這個癡漢:“誰說只有情侶才能去了?反正是大床,夠兩個人睡的,你們一塊去得了,這可是你用二十多年幸運值換來的,你確定輕而易舉地放棄它?這可是上天賜給你的禮物,你不接受,小心倒黴一輩子!”
“這個……”
秦久年言之鑿鑿,江陵曜猶豫了。
“別這個那個了。”慕容狗蛋胳膊搭在秦久年肩膀上,占有欲十足地說,“這家賓館總統套房一晚上多少你知道嗎?據說裏面馬桶都是金子做的,床也特別舒服,好像是誰特別設計來著,我記不清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跟許烽今晚住過,回頭說給我們聽聽就夠了。像我和小念這種窮人啊,只適合在自己的狗窩裏滾床單。”
話音剛落,秦久年接著就說:“狗蛋住狗窩,必須的啊。”
“少說一句你能死啊。”慕容狗蛋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一句,秦久年的臉瞬間漲紅,狠狠地擰了慕容狗蛋的耳朵一下,轉身抽走江陵曜手裏的放開塞進許烽手裏,“許烽,你快帶他去吧,我們先走了。”
許久不曾開口的許烽“嗯”了一聲,對江陵曜說:“你的意見呢?”
早就被兩人的形容勾引得不行的江陵曜笑說:“當然要去了!”
“這就對了。”慕容狗蛋攬著秦久年笑呵呵地離開。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江陵曜木木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許烽問他:“想什麽呢?”
江陵曜口是心非地搖著頭說:“沒什麽。”
其實剛才慕容狗蛋的耳語他聽到了,他說的是“晚上回去幹死你”,作爲一個直男,親耳聽到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江陵曜卻覺得,真特麽的性感!
糟糕,我一定是在GAY BAR待久了,才會連思維都不正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