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總統情侶套房
男人和男人開房,在江陵曜有限的認知中是一件非常平凡的事情。
同事出差,朋友一起旅遊,除非是夫妻兩口子,其他的不都是男人跟男人一起住,女人跟女人一起住的嗎?
可爲什麽他和許烽站在酒店大廳che的時候,吧台後面的工作人員的笑容那麽詭異,那雙眼裏仿佛寫滿了——不用說,我都懂的。
懂什麽啊你們,這都淩晨一點多了,你們還這麽精神,笑得雞賊死了。
江陵曜捂住正在打哈欠的嘴巴,與許烽並肩走進電梯,來到頂樓的總統情侶房。
據吧台的工作人員說,這間房本來是普通的總統房,因爲預定時的特別要求,布置成了情侶房,如果他們對房間有任何不滿,都可以提出來。
連馬桶都是金子做的,怎麽可能會不滿!
江陵曜滿心惦記著金馬桶,所以在房門打開後,無視其他各種散發著粉紅氣息的布置,他一馬當先,衝進房間,把幾間房都看了個遍後,總算找到了廁所。
可是,馬桶竟然就是普通的馬桶!
不慌不忙來到廁所的許烽,就看到江陵曜站在跟他家臥室差不多大衛生間裏,一臉失望地望著白色的馬桶。
許烽踱步來到江陵曜身邊問:“你怎麽了?”
江陵曜扁著嘴,像是個被壞蛋騙走棒棒糖的委屈小男孩:“慕容狗蛋騙我,馬桶不是金子做的。”
噗,又不是阿拉伯國家,誰會沒事兒做個黃金馬桶。這種一聽就知道是假話,江陵曜竟然信以爲真。
我的大神真是一如既往的蠢萌著啊。
爲了讓江陵曜重新提起興趣,許烽故意說:“馬桶不是金子做的,但其他東西有可能是金子做的。”
“啊?”
“進來的時候,你沒發現套房裏很多家具和視屏都是金色的嗎?”許烽勾了勾手,“出來,我領著你看一圈。”
好在江陵曜好騙,聽了許烽的話後,立刻將金馬桶抛之腦後,跟在許烽身邊,參觀起豪華的總統套房。
這間套房的主色調是黃色系,房內金黃,中黃,淺黃偏多,偶爾有少許白色點綴其中。典雅奢華的裝飾即古典又浪漫,從客廳到臥室,再到浴室,無不裝潢的簡潔而不失尊貴。
餐桌上,花瓶裏,床頭櫃等多處插滿了白色玫瑰,就連浴室的一些地方,也恰到好處地擺上了白色玫瑰。
隨處可見白色的玫瑰,與黃色系的基調完美的配合,看上去賞心悅目,又真是因爲玫瑰的存在,讓房間裏散發出浪漫氣息。
在這種氛圍裏特別適合說情話,江陵曜走到酒櫃前,裏面擺放著上好的紅酒。
許烽發現他站在那裏遲遲不肯離去,便問道:“想喝?”
江陵曜搖了搖頭,抓住酒櫃的金色把手,睜大眼睛問:“這個是金子做的嗎?好閃啊,我能不能咬一口。”
“噗。”許烽拍掉他的手,生怕慢一拍,江陵曜就像電視裏的貪財小人爲了鑒別金子真假,報上去咬一口分辨,“多少人摸過的,還不知道幹淨不幹淨。”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江陵曜嘿嘿一笑,抓抓頭發,“你不會是處女座的吧。”
許烽斜了他一眼:“我是天蠍座。”
江陵曜一拍腦袋:“哦對,十一月十一,我想起來了,單身節是你生日。”
許烽微微一笑,他還記得。漠北孤狼在網上一直是高冷狀,許烽喜歡他那麽多年,都不知道他的生日,眼下真人就在眼前,許烽不可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你什麽時候生日?”
江陵曜脫口而出:“四月二十一。”
許烽想了一下:“金牛座。”
“是的。”
“等下,今天不就是四月二十一號嗎?”
“什麽!?”江陵曜大吃一驚,掏出手機一看,果真是今天。
“生日快樂!”許烽笑著說,“太巧了,原來這間房是你的生日禮物。”
“那是酒吧店主送我的,可不是你送的,沒想到我跟他是一天。”
“這句話真體現你金牛座的本質,禮物回頭我給你補上,再去看看別的地方吧。”
江陵曜也不客氣:“那我提前說聲謝謝了啊。”
許烽帶著江陵曜往餐廳走:“當時你怎麽沒想到今天也是你生日?”
江陵曜走在他身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才你也看到的,我過得稀裏糊塗的,別說日期了,連今天是星期幾,我都有些亂。日期什麽的,對于死宅來說都是浮雲。”
餐廳的餐桌上的一應餐具和蠟燭早已擺好,這裏沒什麽好看的,許烽剛想說再去下一間房看看吧,就聽到了來自江陵曜肚子裏的咕咕聲。
“餓了?”
江陵曜紅著臉,窘迫地點點頭:“晚上吃的早就消化完了,剛才在舞台上,扭得超級累。”
不提還好,一提及那件事,許烽又吃醋了,簡直堪稱中華小醋王。
中華小醋王聽到江陵曜肚子裏斷斷續續發出咕噜聲,提議道:“叫點東西來吃吧。”
江陵曜擺擺手:“這都幾點了,算了吧。”
“挨餓對胃不好,而且這些都在客房服務裏面,沒關系的。”許烽臉一板,曾經的胃病患者特別注意這些。
說什麽都不能讓我的大神走我的錯路!
江陵曜耳根子軟,被勸了兩句,加上他是真餓,就動搖了。
客房服務電話撥通,對方在聽說需要食物後,一口氣報出許多西餐品名供許烽和江陵曜選擇。
華而不實的食物聽上去就要等很久才能做好,吃的時候叉子刀子一起上,相當作孽,還不如直接吃簡餐來得立竿見影。
江陵曜餓恨了,他那肚子咕咕叫的頻率都快能唱出一首完整的《好漢歌》了,許烽忍不住打斷正在不停向他推薦熱門套餐的服務人員,問道:“什麽食物上的最快就要什麽,兩份。”
服務生愣了兩秒:“湯面?”
“行,就這個,謝謝。”
挂斷電話,江陵曜的肚子依舊唱得歡快。
高檔酒店的服務水平不用說,這一次江陵曜剛唱到“該出手時就出手啊”的時候,服務員已經把兩份湯面送上來了。
兩份湯面分別被放在長方形的餐桌的兩段,服務員說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後,推著小推車離去。
江陵曜一下撲到桌前,猴急地吃起來。
“小心燙!”許烽生怕他被熱氣騰騰的熱湯面的燙到,大聲提醒著。
江陵曜夾起一筷子,使勁吹了幾口,試都不試,直接放進嘴裏:“不燙,我要餓死了,啊……燙。”
什麽叫NO ZUO NO DIE,且看江陵曜就知道。
許烽無奈地搖搖頭,走到江陵曜身邊,抽出先前爲西餐准備好的最大的那個餐盤,幫他把碗裏的面夾到盤子裏去。
沒有湯水,加上冰冷的餐盤,面瞬間由熱燙變成溫度適宜。
“吃吧。”許烽把餐盤遞給他,又夾一些面,放在其他兩個的小餐盤裏。
江陵曜感動地吸吸鼻子:“謝謝你。”多久沒有人這樣照顧過他了?
“不用謝,今天你是壽星,這個就當是壽面吧,伺候你是應該的。”做好這一切,許烽回到自己的位置吃面。
長長的桌子,中間擺滿了玫瑰和蠟燭台,趴著吃面的江陵曜擡眼連人影都看不見。他吸了口面條,坐起來,隔著中間的食物,眺望那一邊的許烽:“許烽,我們一起吃吧。”
“現在不就是一起吃嗎?”
“坐得那麽遠,一點都沒有吃飯的氛圍。”不等許烽開口,江陵曜抱著盤子,顛顛地跑到他身邊放下,又把自己的椅子拖過來,憨笑著露出一口白牙,“這樣才叫一起吃飯。”
尋常人家吃飯都是這樣的,可眼下的情況,腐男許烽不免多年。
什麽大神特地跑到我旁邊,就爲了一起和我吃飯。
他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兩人趴在桌角兩邊,胳膊偶爾撞到一塊,面湯不小心濺到江陵曜的臉上,他滿不在乎地擦掉,嘿嘿傻樂。
許烽心裏暗叫:救命,能不能別這樣啊,天然呆腐的大神太萌了!
春夢之後,在看到江陵曜,不論他做什麽,許烽都有種被射中紅心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餓壞了的江陵曜很快吃完,然後眼巴巴地看著許烽碗裏的大半碗面,就差手裏舉著一塊牌子,上書“求投餵”三個大字了。
許烽接收到信息,豪爽地把碗往他那邊一送:“我吃不掉了,你要吃嗎?”
“要!浪費糧食什麽的最不應該了。”
江陵曜連筷子都沒有換,直接就著許烽的碗和筷子大吃。
那是我舔過的碗,含過的筷子啊!
我和大神間接接吻了啊啊啊啊啊啊!
面上有多從容,許烽的內心就有多不淡定。
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又間接接吻什麽的,再發展下去,是不是就會有實質性的突破了?
可江陵曜是個直男啊!
猛然想起的殘酷事實讓許烽如遭雷劈,可與此同時又有一道聲音不停地在他耳邊嘀咕:“他事如此天然腐的一個人,說不定身體某個角落裏潛在著變彎分子,別忘了在以爲你是女人之前,他可是想過要追你的啊許烽!”
是啊,我都彎了,我的大神沒道理也不彎!
許烽偷偷用余光瞄了眼吃得開懷的江陵曜,握緊藏在餐桌下的拳頭——今晚無論如何都要試探出,江陵曜骨子裏到底是不是個純粹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