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殿的侍童
城主大人請住手……您是羅馬派來的高官……又有妻兒……您不可以這樣對我……我當您是救命恩人的尊敬您……請您自重……不要讓我對您的尊敬化爲烏有!
沙夏惹人憐惜的啜泣,稍微打醒色欲熏心的我,不曉得花了多大力氣,才能夠勉強壓抑住自己、收回親吻與愛撫,困難地拔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忍著沒再對他出手。
您讓我走吧?我想離開馬哈城,我必須回去阿黛菲神殿!
我忍著不出手,不代表我會答應沙夏,放他走。凱爾羅斯把沙夏鎖在身邊五年了,我卻一次都沒有品嘗過,怎能輕易就讓沙夏離開?
所以我先退出沙夏的房間,讓他安靜的休息。我命令衛士看守,再離開太陽神殿,我打算找別的時間來問,他被囚禁五年,是如何逃出強盜窩?
「目前最重要的,是抓到凱爾羅斯,我要叫他在沙夏面前,把智慧之珠吐出來,再砍下他的腦袋,讓沙夏看一看!」
我想著志得意滿,我記得蘇珊娜曾經說過,只要我認真起來做一件事,絕對就做到底,在這過程中的我,是很嚇人的,她也會被我嚇到……其實我也這麽覺得,沙夏是我認真工作的動力,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凱爾羅斯那一幫盜匪囂張橫行。
以前的城主懶散不夠努力,我不同,我曉得強盜首領的名字,我從沙夏口中探出線索,得知盜匪人數、習慣紮營的地點、幾處井水的位置,還有他們會去的市集……
我重新整頓城裏的軍隊,花錢請來一些熟悉沙漠的當地人,將他們分配在各士兵隊伍之中,也和所有的商隊討論,他們自己的護衛、與我們士兵怎麽共同合作,防止強盜攻擊。
我不再讓士兵亂石打鳥的追捕,而是分派他們去商隊必經的路線巡查,也說服商隊他們出錢,加倍懸賞強盜……
我的策略改變,很快就收到效果,半個月後,有人爲著賞金,提供更多強盜的線索,雖然許多是沒用的消息,可還是有值得留意的,我就派兵去查看那些盜匪可能出沒的地點,雖然沒抓到半個,至少在我和商隊的人馬加強防禦下,一個月來平安無事,就算有商隊還是不幸的遭遇強盜,也僅僅被搶走兩三件貨品,立刻有我們的軍隊趕來支援,令強盜落荒而逃,商隊的損失不大,治安比起以前要好太多了。
我的表現,自然獲得各路商隊贊揚,城內的居民也不停誇獎我,不少人要爲我塑雕像,立在列柱大道上……
我,認真起來做一件事,絕對就做到底,在這過程中的我,是很嚇人的,連我都會被自己嚇到。
我十分的滿意自己嚇阻強盜,想必我的威名很快就傳回羅馬,我在馬哈城內走路有風,目前只差砍掉凱爾羅斯的腦袋、挂在城門上。
時間又過去一個月了,在這段期間,我忍著不去找沙夏,因爲我想再看到他的時候,凱爾羅斯也要死在我的腳下!
天上諸神定是聽見我強烈的意念,才會讓我的士兵追蹤到了強盜紮營的地點,只可惜又晚了一步,給他們溜掉。
但是,這是這麽多回在沙漠巡查和追捕當中,最接近凱爾羅斯的一次,值得給兩百名士兵嘉獎……所以我難得帶著護衛出城,直接到達士兵發現強盜的地點,親自給他們稱贊,另外每人多加半個月的薪資,我見他們高興得快要飛起來。
我率領士兵返回馬哈城的途中,聽他們聊天……
「沒抓住強盜夠嘔了,竟然碰上一群沙漠難民!」
「是啊,那些肮髒病倒的難民就算死了,我看禿鷹也不敢吃他們的肉,會生病的。」
「嘿嘿,該不會因爲怕傳染病,連囂張的強盜也要避開他們?」
「一定是這樣的,哈哈哈……」
我原本只是隨便聽聽,卻忽然聽他們提到聖阿那?我像被針刺了一下,整個人繃起來,急問我身後的幾個士兵,「你們剛剛說……難民是哪個村落的?」
我從士兵們的口中,再三確定我沒聽錯,確實就是聖阿那村落,是凱爾羅斯爲了沙夏,隨興去救的,那個不起眼的、常常遷移的小聚落,卻是我一直要各隊伍的士兵去注意,只要找到他們的帳篷,務必詳細的查問,因爲他們曾經和強盜接觸——
我再問其余上百個士兵,有沒有跟村民對話?他們搖頭,拿村民肮髒、身上可能長虱子傳染病當借口,竟然不問一聲就繞過村民,完全沒有把我要的聽進去?我火大了,臭罵他們一頓,他們才知道害怕,沒了笑容,紛紛低下頭,來不及了,我氣得收回剛才口頭承諾的,決定不發給他們獎金。
我急著帶他們調頭回去找聖阿那,我可以想見那些村民的表情……
果然,聖阿那村民給士兵包圍嚇到,我騎馬在最前頭,向沙漠人民大聲宣布:「我是馬哈城的城主。」
「見了城主大人還不跪下?你們快點跪下!」
我讓身邊的隨從去指揮村民向我跪拜。忽地,我的一個手下說出——
「城主大人,這些村民,小的有見過好幾個……對,是他們,就是在奴隸市集上,想從塔拉丁那邊救走沙夏的一群人!」
什麽?我還沒回話,又見幾個士兵東張西望,狐疑的出聲……
「奇怪,帳篷空了?你有看見剛才是滿的?」
「對啊,我也看到那五個帳篷堆滿病死的屍體,怎麽通通不見了?消失也太迅速了?真的很奇怪……」
「什麽屍體?到底怎麽回事?」我皺眉質問,有一股很糟糕的感覺?
「難道說……」士兵中的一個出聲,其他人也開始發出聲音……
「不會吧?」
「肯定錯不了,慘啦,我們剛剛錯過強盜!」
「屍體是凱爾羅斯那些強盜假裝的,故意混在村民裏面,騙過我們的眼睛?」
周圍聲音此起彼落,搞得我更著急,跳下馬,我叫大家安靜,只讓士兵長向我報告,等我弄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對士兵的二次犯錯而大發雷霆,也把火氣噴向聖阿那,我忍不住的咆哮:「叫你們的村長出來!」出來一個連走路都會抖抖抖的老頭子,我不客氣的拔劍、架在他脖子上面,怒吼:「你膽敢無視我羅馬的士兵,去包庇強盜?馬的,你找死嗎?」
「城……城主大人饒命啊……我們也是被逼的……凱爾羅斯跟他的同夥威脅我們……不幫他們躲過士兵……就要殺掉我們……」
我聽老頭子哆嗦著解釋,突然間,不知從哪飛來的石頭、差點砸中我,幸好有隨從即時替我擋掉,卻擋不住童稚聲音吼過來——
「你們這些羅馬壞人,不要來欺負我們!」十一歲的孩子,初生之犢不畏虎,幫著村長嗆聲,卻也不能理解村長言語?他急著吼出來:「大哥哥他們不是強盜,才不會殺我們呢,我們都是自願幫忙的,村長爲什麽說謊……」
「閉嘴,小孩子不要亂講話!」男孩的母親趕緊捂住他的嘴,她被士兵抽出的刀劍抵著,快要嚇死了!
就算是自願幫忙,也不能明講,否則羅馬人不會善罷幹休……聖阿那的村民,就是給我這種感覺,只是不小心被無知的孩子戳破謊言,哼!
若非士兵粗心大意,現在已經抓住凱爾羅斯那幫匪徒!我氣到拿劍跑去揮砍空蕩蕩的帳篷,狠狠的發泄憤怒。我不知強盜還有聯系聖阿那村民,我總覺得凱爾羅斯那奸詐的家夥,絕不會白白地掏錢幫助不相幹的人,去騙沙夏還可以,騙不了我,這次村民掩護強盜逃走,或許就是接受救助的回報?是凱爾羅斯預先買下的保險?
「城主大人,請准許我們去追捕凱爾羅斯那幫強盜……」
「人都跑了,追個屁呀?凱爾羅斯敢在你們的眼前裝屍體,證明他頭腦比你們的行,你們不必再追了,追也追不上。」我怒瞪士兵,真想賞他們每人一巴掌,更想砍了聖阿那所有的人!可我不希望他們再有幫助強盜的機會,現在就要試著和他們改善關系……
我深呼吸,調整心情,面帶微笑,放了村長,我忍住怒火,宣布既往不究,叫士兵把刀劍收起來、人馬通通後退,別侵犯村民的地方。我聽到那個緊張哭泣的母親抱著兒子,頻頻的喊他利亞,罵他不該丟石頭,叫他向我道歉……我挑眉驚訝,「你叫利亞?」我走近孩子,他一臉的凶巴巴,我不禁笑說:「我有一位朋友提過你,他叫沙夏,是阿黛菲神殿的侍童,你認識嗎?」
我立刻見到小孩子的表情大轉變,不停的問,我真的是沙夏的朋友?爲了除去小孩的心防,我點頭說是。利亞的母親還算是有禮,她教導身份卑賤的兒子要對我尊稱……
「城主大人,小的當然認識沙夏哥哥,小的有三年沒看見他了,聽說他和大哥哥分開?請問他現在在哪裏?過得好嗎?」
大哥哥?確定指的是凱爾羅斯,我心裏不爽,卻笑著回答利亞:「沙夏很好,他現在正在我家做客,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啊,對了,我聽沙夏說,他幫你做了一個阿黛菲神的木雕……」不止對利亞,我故意大聲說,表示我和沙夏親近,沒有說謊。我明白,村民沒把凱爾羅斯那些人當強盜,不想凱爾羅斯他們被羅馬官逮捕,更何況我剛才凶過他們,所以現在少提到爲妙。
可他們都喜歡沙夏,才會不顧挨打、想從塔拉丁手中救回沙夏,我就利用這一點,多說沙夏在三年前,是如何幫助聖阿那度過難關,突顯我和沙夏的友好,先軟化他們,再慢慢地套他們的話,要他們多說一些強盜的事情。
不是每個村民都對我友善,我也不需要那些懷疑我說詞的人,我只要願意吐實的村民,給我強盜的情報,任何情報都好……
于是我聆聽他們敘述,其實大部份的事,我已經從沙夏那邊得知,我繼續耐著性子,聽他們說些生活上的雞毛蒜皮小事,唯一讓我意外的是,凱爾羅斯率領的強盜,起過嚴重的內哄,才會給沙夏逃跑的機會?
而且這個內哄,竟是因爲沙夏而起?引起我極大興趣,繼續聽下去,竟然聽到……
我明白了沙夏如何逃出強盜窩,可旁人的說法,我不完全相信,我會找時間再去問沙夏。至于聖阿那村民,他們沒法提供我更多有用的線索,我不想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決定離開,回去馬哈城。
出發之前,我悄聲交代士兵長,要他派人暗中監視村民,假如村民膽敢再幫助強盜,格殺勿論!
在我要騎上馬的時候,被小孩子拉住披風,我一回頭就看到利亞?
「城主大人答應了小的,就要記得告訴沙夏哥哥喔,請告訴他,阿黛菲神殿已經整理幹淨了,雖然沒有以前那樣的發放天泉和糧食,可聖阿那所有的村民都很想念他,希望能在神殿看見他,爲大家祈福舞蹈。」
「好的,我會把你的話轉告沙夏。」我點一點頭,隨便敷衍一句,心裏卻想低賤的難民,永遠沒可能看見我的沙夏。
很快的,利亞的母親念他無禮,向我道歉,她把兒子拉走。突然,我發現他腰上挂的水壺,那表面刻畫棒打狗頭的圖案?「利亞!」我叫住他,「你的水壺……借給我看看?」
「這不是小的水壺,是剛才大哥哥掉下的,小的來不及還給他。」
小孩子天真誠實,反倒嚇壞了母親和其他村民,豈不間接承認他們確實在包庇盜匪?
我裝作聽不懂,只是觸摸水壺的圖案,笑一笑的說出:「是大哥哥掉下的啊……」
我捏在手中,沒錯,它是沙夏送給凱爾羅斯的東西,竟然來不及拿走?可見那幫強盜逃跑的時候多麽緊急,士兵差一點點就逮住他們!
我想到就火冒三丈,凱爾羅斯隨身攜帶它,令我更加不爽,不打算將它再交還利亞。
「收下吧。」
「這是……什麽?」
「不知道,我只是拿來城主大人要給你的東西,快點收下吧。」
站在房門口,沙夏滿是疑惑,接收守衛遞交的木盒子。
關上門,他打開木盒,赫然見到刻著圖樣的水壺,他臉色驟變,忍不住低呼:「這是凱爾羅斯的——」他尚未從拉米尼的搔擾解脫,又遭遇更震撼的,他急拿水壺、離開房間,經過一排又一排的高聳石柱、靜谧廊道,衝向神殿正門。
「你不能出去!」太陽神殿正門的守衛阻擋沙夏。
沙夏明知走不出去,從他在奴隸市集被帶來羅馬人神殿的期間,已經形同軟禁。既然無法離開太陽神殿,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轉向守衛打聽消息,「請問,城主大人是不是抓到凱爾羅斯?他和那些強盜都被逮捕了?」守衛不回答,他著急,「我想見城主大人,麻煩你去通報……」
「城主大人公務煩忙,他交代了別去打擾,等時候到了,他自然會過來找你,你就在這邊等著吧。」守衛冷淡,撂話之後,他們不再搭理沙夏。
沙夏逼不得已,只有退回房間……
他呆呆的跌坐床緣,盯著手中的水壺沾到沙塵,他盯到眼睛發酸,胸口就像空掉的水壺,虛虛的,悶悶的,感到迷惘,感到不安,不懂此刻是什麽心情?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送我的,我拿它喝水,特別的甘甜……
你就在它上面刻一個圖樣,當作給我的定情之物。
不知爲何?沙夏老是想起一張胡說八道的笑臉。那個人總是水壺不離身的,現在卻落到他手上,該不會被拉米尼的士兵抓住?還是被殺死?
死亡,他只有想到阿黛菲神殿發生過的血腥殘暴——沙夏猛地甩頭,不要再亂想下去。
「等城主大人過來,我要問清楚。對,一定要問清楚凱爾羅斯是死是活?」沙夏喃喃自語,無法抑制紛亂的心思飄回從前……
高潮過後,汗濕的兩具肉體喘息交纏,分不出彼此,又經過深深的長吻、愛撫,直到一方羞窘得掙扭起來,另一方朗笑著稍微松開……
泄過的陰莖滑出濕答答的臀穴,也伸手逗弄對方的嫩根吐汁,嘻笑聆聽著嬌喘呻吟,無比憐愛的拿布巾、爲美麗的身子擦拭幹淨。
他明白完事之後,男人就要離開帳篷,他喘籲籲的急道:「你……可不可以……別去搶劫殺人?」
「你在這裏等著……今天有大肥羊會出現,全是別國要載運給羅馬皇帝的禮品,你乖乖的等我回來,我會送你最漂亮的珠寶。」
「凱爾羅斯,你這是答非所問……」一根指頭伸來輕壓沙夏的嘴,表示他再怎麽勸說,凱爾羅斯仍舊不會聽的。
套上項圈、鏈在帳篷的木柱,一如過往,在凱爾羅斯出發之前,鎖著沙夏。
沙夏只能無奈的接受一吻,目送背影掀帳離開……
他在強盜的地方,已經五年了,項圈限制行動是不變的,也有點改變,至少他給自己爭取到穿衣服,不必擔心凱爾羅斯不在的時候,有誰闖入帳篷、看見他的醜態!
其實五年來,改變最多是他的身心,這才了解,阿黛菲神殿外面的世界多麽遼闊;壞人,窮人,病人,善良的人,熱心的人……各式各樣的人;沙漠白天與黒夜不同的樣子;還有肉體性欲!
經過這麽久的時間,沙夏仍不能習慣男人旺盛的性愛,覺得羞恥,但是給抱住了撫摸的時候,又管不住身體,總是被弄得喘叫射精,然後看見自己的沒用和丟臉!難道真如凱爾羅斯說的,他已經被調教,變成了……
每一次被項圈限制自由,沙夏又矛盾不已,厭惡、困惑、忐忑、情欲的痛苦和激昂歡愉——所有的心情都充滿凱爾羅斯?
好像自我防護、整個身體蜷縮起來,稍微一動,屁股縫就有濕黏黏的流下來,沾到褲裆,窘得沙夏燙紅了臉、埋在膝蓋之間。陡地,是誰掀帳進來?他擡眼望見,「卡帕多?」他嚇一跳,這閹人怎麽可能……
「幹嘛呀?你以爲我被凱爾羅斯趕走,就高興了不會再看到我?」
沙夏瞠目結舌,愈來愈近的冷笑聲,迫他本能的後退躲開,卻被項圈勒住!
卡帕多抓著項圈鎖鏈,一把將沙夏扯來他眼前,憎恨這個凱爾羅斯寵愛的寶貝,冷然說出:「我已經找到更愛我的新主人,是他讓我進入這裏,來看一看你這勾引男人的娼妓賤樣!」
惡毒字眼痛踩沙夏尊嚴!他知道凱爾羅斯離開營地的時候,都會派人在帳篷外頭看守,怎能任由旁人隨便進來?「卡帕多……放手……」他緊張大喊,卻沒人進來幫忙,不能掙脫,使他痛苦的抵擋卡帕多,說出凱爾羅斯也沒用?
「你少拿凱爾羅斯來威脅我,你這不要臉的娼妓!」
「啪!」巴掌清脆的一聲,甩得沙夏整顆頭不由自己的偏斜一邊,再挨了一巴掌,雙頰痛熱麻著,打到他手足無措,瞪大眼睛,又見另一人進帳篷,「比特拉?」他慶幸終於有了幫助,因爲凱爾羅斯讓比特拉帶一些人留守營帳,以爲比特拉會趕走卡帕多,卻沒有?他更不敢相信,比特拉竟是肆無忌憚的跟卡帕多親嘴、捏玩屁股,他這才恍然大悟,卡帕多找到的新主人是誰。
「你和這小子的仇怨等出去再說,現在快點,趕快把他弄下來!」
卡帕多聽比特拉的,拿之前偷偷造模複制出來的鑰匙,打開纏繞木柱的鏈條的鎖頭,可惜沒造出項圈的鑰匙,也無所謂了,他抓著鏈條、硬是把沙夏拉起身來。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沙夏拒絕被拉走,可一反抗,項圈就扯痛他,加上卡帕多、比特拉兩個人的蠻力,害他只有被他們架著離開帳篷。
到了外面,一具倒地的屍體令沙夏恐懼,認出是凱爾羅斯派來看守他的人?
灰蒙蒙的清晨一片甯靜,萬物尚未醒過來活動,卻已有數十強盜整裝待發……
那些人爲首的,竟是刀疤!?沙夏臉色發白,止不住顫聲:「你……你不是跟凱爾羅斯他們……一起行動……搶劫要運送給羅馬皇帝的商隊?你怎麽會……在這裏?」
「哼!誰要跟著凱爾羅斯?我根本不用聽他的指揮。」刀疤不屑的撇嘴,照他計劃的,凱爾羅斯要等到搶完商隊之後,才會發現他不見了。他這個時候回來營地,比特拉也把他們的人馬聚集好了,可以直接出發。
以刀疤爲主的,還有視凱爾羅斯爲首領的……強盜分成兩邊,是發生內哄?沙夏膽戰心驚,忽地發現,刀疤他們瞪他的樣子,好像到聖阿那村落的那個時候,因他而損失錢財,對他充滿怨怼、憤恨不平,都像是要剝他一層皮?
「放開……你們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
刀疤任由同夥抓住沙夏。長久以來,他被凱爾羅斯打壓,一幫兄弟之中,只能做到副首,他明明比凱爾羅斯年長、行動的經驗更加豐富,卻只能做到副首?連自己的錢,也在人家一聲令下,被迫送給聖阿那,想要沙夏也得不到,他已經憋五年,受夠了!
卡帕多老早看出來,刀疤一直對沙夏有意思。若非凱爾羅斯無情,他也不會投靠比特拉,爲了在沙漠生存下去,他只能認了比特拉做新主人,到新主人身邊陪睡……他對沙夏的憎恨,從此化爲報複的行動,極力慫恿刀疤的親信比特拉、其他和比特拉交好的弟兄們,去影響刀疤,他只希望刀疤反叛凱爾羅斯,帶走自己的人馬,愈多人離開愈好!
他等了大半年,終於在今天願望成真,看見刀疤將效忠的四十七個強盜聚在一塊,他自然也向刀疤兌現承諾,讓比特拉幫著他,去解決看守帳篷的人,之後,他再把沙夏弄出凱爾羅斯的帳篷,送給刀疤。
「放手……別抓……你們放開我……難道不怕首領知道你們這樣?」孤孤單單的嘶吼,被強盜輕蔑讪笑,活像新生嬰兒給狼群包圍,毫無逃跑的機會。
「這些不滿凱爾羅斯作風的強盜,已經轉向支持刀疤當首領,你也不會再看到凱爾羅斯了。刀疤搶走你,以後他就是你的主人,你想過好日子,就乖乖的爲他張開腿,討好他,高興的讓他來幹你……你這個娼妓!」
卡帕多在耳邊低喃著陰毒話語,令沙夏渾身冷涼顫栗,「不要——」他拼死的拒絕,仍然不敵左右架著他的蠻力,把他推向刀疤那邊,目睹淫邪的嘴臉盯著他,粗壯胳膊抓過來,鉗著他的手好痛!
「這小子是凱爾羅斯的寶貝,是不出半點勞力、削走我們一大筆錢的罪魁禍首,我們拿他做人質,提防凱爾羅斯……」
沙夏無法掙脫刀疤的抓扯,躲不了一群強盜喧嘩附和刀疤。
「兄弟不後悔跟著我另起爐竈?」
卡帕多感受四周喊叫刀疤做首領,比特拉喊得最大聲——
「老大,我們不後悔!」
「就是啊,你比凱爾羅斯更適合做首領!」
「好,哈哈哈,好呀,我刀疤做首領,保證你們跟我一起吃香喝辣,賺的錢比以前多更多!」
強盜叫囂,高舉刀劍,馬匹跺腳嘶鳴。
沙夏臉色慘白,手臂給刀疤抓得快要斷掉,心裏不停呐喊尖叫,凱爾羅斯爲何不回來?
突然發現,卡帕多在比特拉身後,冷眼窺伺著,好像要他死,令他恐懼萬分!
太陽神殿莊嚴甯靜,最適合誠心的敬拜祈禱……
可是對于沙夏,這座羅馬人信仰的神殿,反倒成了關住他的大牢籠,周邊站滿守衛,他根本不能離開!
不能離開此地,他只有等待拉米尼過來,在等待的焦急裏面,總是想起卡帕多憎恨的模樣……
閹人因爲他,被凱爾羅斯趕走,不得不另尋新主人,他也很難過,幫不了忙,卻是親身體會卡帕多惡毒的報複!
那天清晨,刀疤反叛凱爾羅斯、抓走他,一路上又匆匆的經過什麽地方?發生什麽事情?強盜講了什麽話?他已記不清楚,不,應該說,他選擇忘記。唯有落入刀疤帳篷的第一個黒夜,他始終忘不了,拼命的在醜陋疤痕、野獸般的粗魯淫喘底下掙紮,爲保護自己免于被脫光了硬上,他不得不說謊!
阿黛菲神殿的祭壇下,當真暗藏了一萬個金幣?你沒在唬我吧?
你說的也對,做了阿黛菲神的侍童,就不允許說謊,否則是犯罪啊……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地方確實有一萬個金幣?嘿嘿,我當然要帶你回去阿黛菲神殿,順了你的心願,你也要拿金幣回報給我,哈哈哈!
沙夏用一個謊言,換得安然渡過了初夜。刀疤貪財,竟是因此謊言而改變目的地,臨時決定,先叫同夥隨他去一趟阿黛菲神殿,卻不告訴他們金幣的事情?
沙夏見識了刀疤自私,還沒想到下次要怎麽保護自己?又被抓上馬匹趕路。
直到夕陽漸漸的下沈到地平線彼端,四十幾個強盜確定了遠離凱爾羅斯,遂跟著刀疤下馬暫歇,肚子吃飽最要緊。
刀疤卻在此時色欲衝腦,突然把沙夏一個人帶開,解掉的披風攤在地面、就想要強暴硬上——
沙夏嚇死了,拼命抵抗,拿一萬個金幣做擋箭牌,希望刀疤看在錢的份上,絕不能違反已經答應他的……
我答應什麽?哈,不過就是帶你回去阿黛菲神殿看看,拿到我的一萬個金幣,我可沒說不上你,讓我等了好久的老二爽快爽快!
沙夏緊閉眼睛,即便現下已經身在馬哈城,老早脫離強盜,腦海仍舊浮出刀疤壓倒他,硬是撕掉他褲子、抓開兩腿,色眯眯地盯著流出汁的臀縫,笑話凱爾羅斯不夠看,換人在他體內多射幾回、射出滿滿的精液,讓他軟腿走不動……他吼叫著不要,對壓他身上的刀疤拳打腳踢,非但沒一個打中,反而狠挨了幾耳光,他眼冒金星,臉被打得搖來晃去。
暴力強逼沙夏幾乎放棄的時候,忽地聽見刀疤卡痰似的悶聲、表情古怪?接著,刀疤竟然抽刀轉身……
第一箭射入刀疤心窩,第二箭飛來、正中瞪大兩眼的眉頭!
沙夏聽到自己沒法控制的尖叫,驚恐撞見刀疤身中兩箭?沙夏甚至渾身顫抖到沒法穿好衣褲,只有長長的人影、從昏暗天色裏面走過來,一下就將重傷的刀疤抓開、打落沙地——
刀疤,你要爽的時候,應該多注意自己的背後。
熟悉的聲音,頓時令沙夏大松一口氣,也看到凱爾羅斯不等刀疤斷氣,直接從腰帶抽出小刀、挖剜刀疤一雙眼珠——
用沙子去填滿沒了眼珠的鮮紅眼眶,再一腳狠踹殺豬似的慘叫嘴臉,踹到對方血肉模糊、死了不動爲止。
如此血腥暴力,沙夏緊閉眼睛不敢看,等他感覺到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凱爾羅斯緊擁在懷中,也聽著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打鬥叫囂的吵聲,他明白是凱爾羅斯和刀疤的人馬,正在爭奪權力!
最後,發動突襲的凱爾羅斯技高一籌,壓制效忠于刀疤的人馬,重回首領之位。
沙夏張嘴結舌,胸口緊張狂跳,不知凱爾羅斯是哪時候發現同伴叛變?又是如何的追趕過來?他不敢看,卻還是瞥見了,刀疤的頭顱被凱爾羅斯砍掉、丟在仍做困獸之鬥的少數人面前,徹底斷了他們反抗的意志力……
不只如此,比特拉、卡帕多、以及那些選擇跟隨刀疤的,全部被凱爾羅斯的人抓住,沒收錢財、一個接一個的處死,屍體直接丟棄沙漠,任由禿鷹啃食。
沙夏親眼目睹,強盜是怎麽殘忍的嚴懲反叛者——凱爾羅斯救下他的欣喜,瞬間消失,取代的是恐懼,血腥殘殺四十九條人命的恐懼!
你怎麽這張臉?是同情他們?哼,你是我的人,刀疤竟敢無視于我,妄想傷害你,比特拉也是,敢動我的帳篷?他們是自己找死,跟著一起離開的蠢蛋也該死!
沙夏呆望房間的天窗,記得那時候凱爾羅斯說的。就算是吧,懲罰害人的刀疤和比特拉就夠了,卡帕多是情有可原,不能饒恕嗎?還有那四十幾個人,爲什麽殺死他們?不都是自己的兄弟嗎?怎麽忍心下手?
兄弟?哼,那些蠢蛋要刀疤做首領,已經不再是我的兄弟,他們敢抓走你,就得死!
凱爾羅斯令沙夏不寒而栗,雖然很感謝及時的來解救他,卻更害怕那蠻不在乎人命的殘酷冷血。
別怕,沙夏,就算你去了更遠的地方,我還是能找到你,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搶走你……
溫柔且執著的一句,是無形的枷鎖,仿佛在他脖子套上雙重的項圈!沒法掙脫凱爾羅斯緊緊的擁抱,也發現爭奪打贏的一方,人數剩下一半,僅存的強盜盯著首領毫無顧忌地抱他,有何感想?他們裏面,是否也有像刀疤、比特拉那些人,對凱爾羅斯不滿,總有一天會叛亂?
太陽神殿的房間天窗外面灰暗。
正如同那一日的灰暗天色……沙夏記憶深刻,凱爾羅斯找到他,絕對不會再放開他,難道這輩子都不能回去阿黛菲神殿?若是回去了,又會變成怎樣?他,沒有信心自己還是以前的侍童,經驗了性事,怎麽接近聖潔的祭壇?
阿黛菲神定是透過風,吹拂到他臉上,終於回複了他長久祈禱不應的窘況?
起風了,風裏夾帶細微沙子,開始漫天飛舞……陡地,沙夏想起利亞曾經講的?
灰暗天邊出現樹枝狀的閃光,接著傳來悶雷響!強盜驚嚇,紛紛拉起面罩擋風沙,大聲警告:「首領,沙塵暴要來了……」
「馬的!」凱爾羅斯咒罵:「早不來晚不來,偏要挑在這個時候來?」
不小心的遮蔽,沙子就往嘴巴耳朵鼻孔裏面鑽——沙夏記著利亞所言,慌忙戴好面罩,不久,他的衣服鞋子和露出的皮膚、都給一層細沙覆蓋,也聽見強盜大喊沙塵暴?他依循他們的視線,眺望遠方天空一片土黃色的朦胧,風沙不停舞動漂浮,並且逐漸的擴張範圍,朝他們這方向吹卷而來?
來不及搭帳篷躲避沙塵暴,凱爾羅斯只得臨時命令:「大家圍攏、不要移動,抓好你們自己的馬兒,就地趴下!」
沙夏感覺沙塵暴距離不遠,眼看凱爾羅斯越過遍地的屍體、去指揮五十幾個同伴避難……忽然間,他心起念頭,何不趁此時離開?
離開搶劫殺人的強盜,回去屬于他的地方……
是的,這一定是阿黛菲神賜給他的機會!有了強烈的想法,帶動身體奔跑起來,卻聽到背後有人追趕、大發脾氣的吼叫——
「沙夏!你在幹什麽?馬的……你不能過去……回來……沙夏快點回來!」
一旦奔跑出去,沙夏就不能回頭,只是沒料到,沙塵暴比他想象中的恐怖,細細的沙子結合強勁風勢,鋪天蓋地的衝著他打來,他無法站穩,凱爾羅斯也是,被風沙卷得東倒西歪,抓不住項圈鎖鏈,他趁機逃離,緊張得往前跑,一直用力奔跑,身處不著邊際的土黃色風沙之中,根本看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沙夏閉眼深呼吸,即使老早脫離沙塵暴,回想起來,當時他整個人被厚厚的沙子蓋住,差點喪命,幸得神明護佑,他好不容易掙紮出來,卻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迷失方向,不知渴了多久?走了多久?之後,他碰上塔拉丁的商隊,被視作奴隸,抓來馬哈城……
他逃離強盜,又落入奴隸販子手中,以爲馬哈城主好心的幫助他,卻沒這回事,竟然把他關進這座神殿的牢籠?
就算你去了更遠的地方,我還是能找到你,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搶走你……
沙夏皺眉,無法抑制盤旋腦中的聲音,那時候逃離的決定,是否正確?若不離開,他又能忍受一群強盜多久?
沙夏兩手緊抓水壺,如果凱爾羅斯死了,怎麽找到他?也許沒死?拉米尼何時過來?他一定要問清楚……而他自己又要關在這地方多久?
空蕩蕩的房間幽暗,靜得嚇人,只有沙夏孤獨一個,任由矛盾混亂的思潮吞沒身心!
沙夏心急的等了一整天,沒等到拉米尼,反而有不認識的女人、帶著一男一女的仆從,在隔天正午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裏?
「城主夫人在此,你還不行禮?」
神殿的守衛不停催促,沙夏只能對她行禮,也終於知道她就是蘇珊娜,拉米尼的妻子。
蘇珊娜刻意選在拉米尼忙于逮捕強盜的時期,有備而來。她回頭命令跟來的神殿守衛隊長,「你出去,我要和沙夏單獨的談一談。」目光巡視隊長面有難色,怕她什麽似的,不肯走?她生氣起來,「出去!聽見沒有?」
守衛隊長被城主夫人嚇一跳,不敢得罪她,只好退出房間……
房門關上,隊長無法得知裏面的狀況,想他之前已經瞞著拉米尼,沒說出蘇珊娜來過,現在,他看她的樣子,恐怕是來者不善?假如沙夏小命不保,他沒辦法對拉米尼交代,肯定也要跟著掉腦袋!所以他不能再幫她守密了,趕緊派人出去通知拉米尼,自己守在房間門口,以防沙夏有個什麽萬一。
此時,沙夏眼見一男一女的仆從站在他身邊,蘇珊娜也氣衝衝的走過來?「夫人……」他忐忑不安,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狠挨了一耳光,打得他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叫沙夏,從奴隸市集過來的賤民,你,怎麽敢在太陽神殿裏面,做出汙穢事情,勾引我的丈夫?」
勾引?沙夏聽到瞠目結舌,急忙否認荒謬的指控,「我……我沒有……是城主大人他……把我關在這地方……我沒有勾引他……」
縱然蘇珊娜心知少年說的沒錯,可她就是不願面對拉米尼對同性有意思,她氣急敗壞的打斷沙夏言語,「我全都看見了,你還要狡辯?」
「抓住他!」
蘇珊娜一聲命令,沙夏就被她的兩個仆從一左一右地抓住,而且看她拿出奇怪的黒色小瓶子?不好的預感嚇到他拼命掙紮,「你要幹什麽?」
「給你喝毒藥。」蘇珊娜直接坦白。自從發現拉米尼在此地暗藏狐狸精,不禁回想這一陣子,他和她做愛的時候,不同于以往,異常的熱情積極,仿佛又回到她沒生孩子、談戀愛的時候……如今這才恍然大悟,他的熱情積極不過是假象,是他移情別戀的補償!她恨透了沙夏,怒瞪比女人還要美貌的少年,她一手拉扯對方的項圈鏈條,厭惡那一雙無辜睜大的翠綠眸子,「看什麽?你死了,才不會來勾引我的丈夫!」
「您誤會了……我沒有勾引您的丈夫……」沙夏猛搖頭否認,「夫人……請您相信……我沒有勾引您的丈夫……」沒法掙脫一左一右的鉗制,蘇珊娜也完全不肯聽他?
忽地,沙夏記起智者之言:當人手裏抓了錘子,自然滿眼睛都是釘子!
他驚見她盛怒似厲鬼,過來掐住他雙頰、要把瓶子裏的毒液強灌他嘴巴……
「蘇珊娜住手!」
一聲急吼,驚得所有人瞪向房門打開。
沙夏見拉米尼吼叫住手、衝來打掉毒藥瓶子,反而惹火蘇珊娜,不滿神殿的守衛告密,也對拉米尼嗆聲——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的私藏娈童?你就這麽著急他,一下就飛奔跑來幫他?」
「你要殺他,我能不來阻止嗎?老婆,你冷靜一點,沙夏不是娈童,他是阿黛菲神殿的侍者,也是我的客人,請你尊重沙夏……」
「你還要騙我?你這死沒良心的!要這麽對待給你生兒子的老婆?我都親眼看到了,你對他又摸又親,猴急到流口水,只差沒上床完事,他哪裏配做神殿的侍者?他根本就是娼妓!」
「住口!你是城主夫人,別腦子不正常的亂講話,丟我的臉!」
「你偷藏娈童,不顧老婆孩子的感受,才是真的丟臉!今天我非要他死,才能消我怒氣……」
「你夠了沒有?我說要尊重沙夏,你還罵這麽難聽?我不准你傷害沙夏,你再不閉嘴,我不客氣了。」
「你敢對我怎樣?我就是要罵沙夏不要臉的娈童,勾引我丈夫的娼妓!」
在旁人眼前遭受屈辱謾罵,令沙夏顔面尊嚴盡失,氣得發抖,不懂爲什麽是他碰到如此荒謬的禍事?
忽然間,蘇珊娜的凶惡重疊卡帕多的,沙夏瞠目注視她比卡帕多更加直接明確、更加強悍的表達嫉妒和不滿,不顧周圍有衛士和仆人在看,她竟然對拉米尼又打又抓的,害他臉上挂彩,惹惱他揮拳反擊,夫妻倆互相吼叫扭打成一團!
凶了老婆、又對她動手,我很愧疚。她哭哭啼啼的說,犧牲自己在家鄉的好日子不過、爲了我而留在馬哈城不值得,吵著要帶兒子回去羅馬……我聽了難過,更加後悔對她動粗。
雖然不能如她所願的除掉沙夏,可爲了安撫她,我在她面前、將沙夏賣給埃及人的商隊,那孩子隨商隊出城,就永遠不能回來。並且,我給老婆一筆錢,讓她去買喜歡的衣裳和首飾,她在家的時候,我就抱著自己的兒子,賴在她身邊裝可憐,日夜在她耳邊甜言蜜語,女人畢竟是愛聽這些,終於使她心軟,消了氣,不再擺臭臉給我看。
太陽神殿因著蘇珊娜而引起的軒然大波,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神殿衛士的隊長及時通知有功,所以我沒責怪他之前替蘇珊娜隱瞞,還是讓他率隊移防到我時常辦公的樓房。
其實我又騙了蘇珊娜,我在她面前演戲,根本就沒有賣掉沙夏。此時,他人正在我辦公的樓房裏面,我將他鎖在三樓,只有看守的衛士知情,其他閑雜人等都不曉得,當然不可以讓蘇珊娜發現,我嚴厲的告誡守衛隊長,要他和他的部下看好沙夏,他也知道上次被蘇珊娜闖關的錯誤,這一回,他絕對會爲我好好的看守……
我算是因禍得福,讓蘇珊娜離沙夏遠遠的,我反而能借口工作溜出來,隨時都可以在這房子的三樓看見沙夏,脫光了嫩白白的誘惑我,我不禁笑哈哈,給滿腦子淫色弄得渾身熱起來!
拉米尼演戲作假,瞞騙妻子,實際上,只是將他從神殿的牢籠、換到樓房的牢籠,要對他伺機侵犯——直到此刻,沙夏是認清了拉米尼的嘴臉,不屑這種奸惡的壞人!
沙夏被壞人單獨的留在三樓房間,就算他出得去,也逃不過外面的守衛,害他無計可施,只有暫時呆坐床邊,手裏緊握水壺,慶幸在太陽神殿的吵鬧扭打混亂之中,他還來得及拿回水壺……
如今,他手指觸摸自己雕刻在水壺的圖案,只想知道凱爾羅斯是生是死?
你這麽緊張凱爾羅斯,我會嫉妒喔!你就在我准備的地方好好地休息,等我回來看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我把凱爾羅斯怎麽了?
拉米尼他,究竟把凱爾羅斯怎麽了?沙夏沒得到答案,很不安,就一直會在意,像是雨水弄濕衣服,不舒服,像一根細發落到皮膚,總是能感受那細微的存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人已經占據腦海!
爲此,沙夏生自己的悶氣,怪到水壺上面,丟下它,他沮喪的倒在床上,燭光照映寂靜的室內,僅有他孤單一個身影,任由思緒飄飛亂轉,從他脫離盜匪至今,肉貼肉的羞恥性事,也離他很遠很遠了,脖子卻仍舊鎖著項圈,似乎是那個人再三強調沒有離開過,扯動鏈條、將他抱入懷中,笑嘻嘻地瞧著他腿間的恥處……
有調教果然是不一樣了,你不但學會自摸,現在,我不過是看著你,你就自己興奮起來?
許久沒有碰觸的部位,因著那人的笑語而蠢動,沙夏低低的喘息,熱了一身,隨即脫掉衣物、好讓自己涼快些,躺成舒服的姿勢,不自覺伸手撫弄脹癢癢的肉棒,一下子挺立!
這裏傷口都痊愈了,呵呵,我幫你割了一點包皮,是不是變得更爽了?
沙夏喘息不語,腦海全是那人熱情盯著他的樣子,他竟也跟著學,學那人一樣的,用手翻弄肉棒上的薄皮,露出龜頭、摩擦整根,感覺握在手裏的,逐漸變得又硬又腫,「嗯啊、啊、啊……」短促呻吟,使他忍不住的加快擦弄,弄到腿間的酥麻癢熱愈堆愈高,臨到高潮竄出,他急喘一口,渾身繃僵著抖抖,噴射恥液!
「好熱啊……不……不行……會變得很奇怪……」
哪裏奇怪?說出來……
那個男人溫柔低沈嗓音,好似輕輕的一吻拂過沙夏身心,教他悸動,無法抗拒誘惑,張嘴喘氣:「肉棒……啊……變得好熱……好奇怪……啊……啊……射了……停不下來……」
射精的快感,令沙夏憶起五年的調教,不只有勃起的地方,他仰躺,屈著膝、敞開腿,擡高腰身,一手再往下探索臀部,用自己的汁液潤滑臀間小穴,指頭怯怯的擠進去、不由得往肉穴裏面輕抽緩插,牢牢地記著男人勇猛的衝撞、交疊之處啪啪作響、陰莖和臀穴沾滿情色的白沫——
沙夏禁不住的扭腰擺臀,一手摩擦下體,另一手往臀穴戳刺,「啊……嗯……啊啊……」性交的刺激,讓往事一一浮現,他忙著大口呻吟,在快要融化的火熱之中,不自覺的喊出:「凱爾……羅斯……啊……啊……凱爾羅斯……」
「凱爾羅斯死了,你再怎麽叫他,他也不會過來!」
冰冷夾帶憤怒的吼聲,從打開的房門轟進來,直接轟入沙夏耳朵,驚嚇他慌了手腳、頓停羞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