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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手森林裏的王子殿下》第51章
第五十章 親吻的詛咒

  當第一片細碎的陽光悄無聲息地落在索瑪臉上的時候,他醒了過來。

  很顯然,被陽光叫醒是貧困者的特權。而身爲王子,索瑪很少有機會體驗這種“野趣”。深林的晨曦在他臉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他困倦地睜開眼睛,頭腦有片刻地空白,絲毫想不起自己是在哪兒。

  ……等等。

  他感到有點擠,隨之發現了睡袋裏安之若素的另一個人。索瑪費力地解救出被烏爾靠著的肩膀,撥開他的長發,懷著不祥的預感掀開睡袋一看──兩副光溜溜的男人軀體擠在一起,好像新生兒一樣赤`裸裸。烏爾還沒有醒來,安靜的睡顔展平了他眉間的陰沈與狡猾,讓他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漂亮的年輕人。

  索瑪皺起了眉頭,艱難地回憶著昨夜發生的事,這讓他非常頭痛。他只記得寶石掉進了河裏,令他墮入了黑暗的詛咒裏。遇到這種情況,他往往是什麽也不記得的。但他破碎的記憶裏似乎有那麽一小段是被人強壓在地上親吻……

  哦這該死的,趁火打劫的巫師!人類進化史上的汙點!

  索瑪感到怒火上升,看到烏爾睡得那麽心安理得,簡直讓他怒不可遏。他毫不猶豫地提起拳頭,狠狠往對方的臉上招呼過去。

  而後,發生了讓索瑪萬分驚愕,難以理解的事。他的手在空中劃過了一道詭異的曲線,最後迂回著扣住了烏爾的後腦勺。緊接著,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了烏爾的嘴唇。

  熱情的嘴唇將黑魔法師從睡夢中拖了出來,慢慢睜開了眼睛。感覺到對方的親吻,沒睡醒的魔法師很自然地反手摟住索瑪,配合著這個吻,好像一切本該如此這般。如果這是在童話世界裏,這將是一出人們喜聞樂見的美好故事──英俊的王子吻醒了睡美人,在靜谧的樹林裏形成了一個美妙的剪影。

  可這出故事對有些人來說卻是個災難。當索瑪的嘴唇貼上烏爾的嘴唇時,他才驚恐地反應過來──上帝!我在做什麽!

  索瑪手忙腳亂地想掙脫,被弄醒的那一位不耐煩地伸手扣住他,支起身子將索瑪壓在身下親吻。他的嘴唇帶著剛睡醒的溫柔和纏綿的情`欲。索瑪被他壓在身下,從震驚變成了對他漫不經心態度的憤怒,他習慣性地想用武力解決問題。可是……等等!爲什麽他的手又摟住了身上的人!索瑪反複掙紮了幾次,得到的結果卻是愈發甜蜜的親吻。

  索瑪驚恐地睜著眼睛,不由自主地與烏爾嘴唇相貼。這不可思議!他想著。他明明想揍他,可是真的快揍到他的時候,他又突然想親吻他。這太不正直了!

  烏爾沒有伸出舌頭來,只是好好地將嘴唇貼在索瑪嘴上與他親昵了一番。直到他有些醒了,才慢吞吞支起身子,兩手撐在索瑪腦袋邊,饒有興致地俯視他。

  索瑪膽戰心驚地看著烏爾。這受驚的可憐表情與他英俊的面孔十分不相稱,好像是在一只老虎的臉上看到了兔子的神情。

  烏爾皺眉,“嘿,別這麽看著我。”他不滿地說,“昨天可是你強暴了我!”

  一道晴天霹雳正中索瑪的腦門,將他霹得說不出話來。

  烏爾看著索瑪呆若木雞的樣子,心想他還真信了。他從索瑪身上爬起來,起身尋找昨天丟得滿地的衣物。他滿不在乎地在索瑪面前赤`裸著身體,索瑪在他雪白的皮膚上看到不少淤痕──是被他高`潮時掐出來的,當然索瑪對此並無記憶。烏爾在河岸找到了自己的鞋,又在不遠處找到了被索瑪撕了個對半的衣服。他嫌棄地看了一眼,就將衣物丟到了地上。

  看到這一切,又聯想到剛才難以自持的親吻,索瑪頓時意識到,昨晚他“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究竟幹了什麽!他痛苦地想著。

  他,上帝的信徒,波利國的王子,正直勇敢的戰士,居然強暴了一個男性!

  當然,這在烏爾看來,縱觀索瑪昨夜主動的表現,自己可並沒有完全在說謊。誰說只有插入的那一方才叫強暴呢?他理所當然地想。

  烏爾沒有衣服可穿,無所事事地攤了攤手,望向在痛苦中掙紮的索瑪。他傷心地說,“你果然不記得了。”

  烏爾憂傷的口吻好像一把利劍,將索瑪釘在了道德的十字架上。索瑪心中萬分痛苦,他鬥爭了很久,艱難又生澀地說,“我……感到很抱歉。”

  烏爾暗暗吃了一驚。心想原來高傲的王子殿下知道道歉爲何物。他看著索瑪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覺得十分有趣,愈發憂郁地道,“哦,沒什麽。我想我可以原諒你。”他拾起索瑪的衣物,將它抖開了,十分有風度地披在索瑪身上。他擡起眼,看到陽光的召喚。血的契約告訴他,沃森已經醒了,在蠢蠢欲動准備出發。

  是時候了,逗弄到此結束,烏爾想著。他收斂了漫不經心,道,“請穿上衣物隨我回山洞。我們時間不多。”

  索瑪一怔,烏爾緩慢但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決定,“我將與你一同回到波利國。我不能原諒有人奪走你的東西,所以我會陪你一起將它們奪回來。”

  看到索瑪臉上被觸動的神情,他耐心地單膝跪下,爲索瑪一顆顆系上扣子,柔聲道,“當然,報酬少不了。黑魔法師最計較報酬,不是嗎?”

  黑魔法師與王子回到山洞的時候,黑龍正盤腿坐在山洞口,陶醉地抱著烏爾的魔杖──准確地說,是抱著魔杖上的藍寶石。他已經看上那玩意兒很久了。要不是礙於烏爾的面子,他恨不得用它當枕頭。

  山洞的最裏端蜷縮著一坨黑色不明物體。它正努力地裝作自己是不小心從地底冒出來的石油,盡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它是那只會複制魔法──雖然做的很糟糕──的變形獸。自從它不幸地落入了沃森的手中,就過上了難以想象的悲慘生活。後者仍然記恨它欺騙了自己的事。

  如果沃森的頭腦中有哪怕半分“身爲一頭龍怎能跟這種低階魔物一般見識”的認知,那這只變形獸就該謝天謝地了。不幸的是,造物主總是精打細算。他給了黑龍強大野蠻的攻擊力,就必定在其他地方克扣一些。

  烏爾不在的當口,沃森命令這坨可憐的變形獸變成烏爾的樣子。而當它膽戰心驚地變成了烏爾的樣子,沃森又怒吼“哦我看見這黑魔頭就他媽的不爽,你難道膽敢複制他的魔法制服我嗎?”並把它揍回了原形。

  沃森又命令它變成伊歐洛斯。而當它期期艾艾地變成了伊歐洛斯的樣子,沃森又怒吼“誰允許你真的變成他的樣子,你這卑賤的低階魔物,我會讓你知道窺探我內心的代價!”並把它揍回了原形。

  沃森又命令它變成一堆金銀財寶。而當他顫抖著變成了一對財寶,沃森又怒吼“這他媽的太假了!你以爲我看不出你的小伎倆嗎雜碎,我見過的金幣比你見過的沙子還多!”並把它揍回了原形。

  當這可憐的低階魔物挨了第十頓胖揍後,沃森終於暫時對它失去了興趣。它戰戰兢兢地盼著另外兩個人回來。然而!當烏爾踏入山洞,冰冷的目光掃過它的身上,這只古老而低等的魔物不由顫抖了一下。它發覺自己犯了個愚蠢的錯誤──人類有時候比龍族更可怕!烏爾絲毫沒有感覺到它的僵硬,若無其事地摸出一顆封印寶石。這令它絕望地意識到,自己恐怕這段時間都得成爲他們的奴隸。

  “那是?”索瑪順著烏爾的目光,注意到了山洞角落裏的一攤眼熟的泥水。

  “不堪入目的汙穢,殿下。”烏爾說著,將要發動手中的封印魔法。

  索瑪反應了一會兒,道,“是‘它’!是……變形蟲嗎?”

  烏爾的目光轉向了索瑪,感歎道,“現在大陸的魔法知識已經普及到這種程度了嗎,這真令人驚訝。”不過它其實叫做變形獸。

  索瑪,“不,這多虧了一個白袍法師,他看著我們長大。皇室成員多少都受過他的照拂。事實上就是他讓我來找你的。”他又想起了薩爾曼,和他手背上的傳信魔法。他的心中感到一股痛楚,攥緊了拳頭。

  烏爾,“拉菲爾嗎?”

  索瑪,“你知道他?”

  烏爾,“事實上,也許我們見過。”他沒有解釋與波利國的白袍法師見面的場景,打算繼續手上的封印魔法。卻聽到索瑪說,“把那個東西給我,那個變形蟲。”是變形獸。

  烏爾微微揚眉,略一思索後道,“請謹慎使用。”而後轉向沃森,微一擡手,魔杖掙脫了沃森的懷抱,歡快地飛回了他手中。

  沃森不滿道,“幹!你這小氣的黑魔頭!……阿嚏!”

  烏爾,“我們來做個交易,沃森。”

  沃森皺著眉頭道,“我們還需要做交易嗎,主人。”肯定沒有好事。

  烏爾像個善於盤算的精明商人,帶著十足的自信不急不緩道,“我給你一個消息,交換條件是你窩裏所有的金幣。”

  沃森蓦地睜大了眼睛,仿佛自己聽到了多麽不可思議的天雷滾滾的提議。

  金幣!他想搶一頭龍的金幣!而且是“所有”的金幣!

  如果這不是想挑戰一頭黑龍的暴脾氣,那就一定是個水准不太高的笑話。雖然心裏隱隱覺得烏爾從不拿這種事說笑,但對於哪怕失去一枚金幣都很心疼的龍族而言,沃森甯願相信這是後者。他聳聳肩,“你覺得你的消息比我的性命還重要嗎?事實上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別想動我哪怕一枚……”

  烏爾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道,“而我將告訴你伊歐洛斯的下落。”

  沃森一下子沒了聲音,表情僵住,仿佛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什麽。甚至連胸口的起伏也停了,因爲他忘了呼吸。伊歐洛斯的名字像是某種古老的魔法,在施法者念出咒語的一瞬間,會將目標物黑龍沃森的靈魂從他的身體裏轟出去。

  沃森的腦袋空白了一刻。他試圖判斷烏爾的話的可信度,但是他的理智被紛亂的過去和強烈到幾乎能吞噬他的情感戰勝了。他閉上眼睛,痛苦地回憶著他窩裏堆成山的金幣,回憶他最後見到它們的樣子。

  他聽到自己咬牙切齒地說,“可惡……你明明不需要那麽多金幣!你奪取別人最珍貴的東西爲樂你這賤貨!”

  烏爾欣然看著他,“你當然可以拒絕。”

  沃森發怒地大吼,“成交!哦他媽的我說成交!”他跳起來扯住烏爾,“告訴我他在哪裏!告訴我!”

  烏爾,“你知道違背契約意味著什麽。”

  沃森,“是的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你他媽的……!”

  烏爾,“他在雅爾。他選擇了沈睡。”

  沃森微微睜大了眼睛。

  烏爾,“好了。現在你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將我們送到雅爾,我允許你在這之後獨自行動。”

  沃森一言不發,轉身就衝向山洞外。頃刻間狂風大作,巨大的黑龍展開了翅膀。

  索瑪道,“他說的沒錯。你根本不需要那麽多金幣。告訴他又何妨?”

  烏爾聳肩,“的確不需要。但就這麽告訴他,該是多麽的無趣啊。”

  索瑪,“我記得你說過要同我一起回波利國。”

  烏爾,“是的,殿下,我怎麽會忘了呢。但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你只是要奪回政權,並不是要攻城。如果讓沃森一起去,恐怕他的一個噴嚏就能毀了你的一座城。而現在,他順便能用最快的速度送我們去雅爾。完美的計劃。”

  索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早就知道那個伊歐洛斯的下落,只是在用的上的時候才告訴他。”

  烏爾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誰知道呢。”

  在索瑪看起來,簡直沒有比這更邪惡的笑容了。他感到憤怒。

  烏爾爲自己變出了一套衣物,瞬間又成了風度翩翩的魔法師。

  “讓我們啓程吧,殿下。帶上你的小寵物……”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撲上來的王子殿下吻住了。

  唔……殿下,你就這麽想揍我嗎。烏爾委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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