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第四十三章
羅恩韋斯萊“嗷”了一聲直挺挺地倒下,那乾淨俐落勁兒甚至沒來得及讓波特去扶他一把,他的後腦勺敲在斯萊特林鋪著地毯的地面上也能發出“咚”地一聲巨響——赫敏格蘭傑捂著嘴發出一聲驚呼,好像斯科皮的這一拳是結結實實揍在她鼻子上似的。
鼻血源源不斷地從紅發格蘭芬多的鼻腔裡流出來,德拉科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半邊手都覆滿了生髮咒長出來的毛、像是猩猩似的波特黑著臉看上去像是要衝上來跟斯科皮拼命,但是這個時候在他身後的赫敏一把拉住了他並沖著他搖了搖頭,格蘭芬多姑娘小心地掀起眼皮子掃了不遠處的兩名斯萊特林一樣,咬了咬下唇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樣,斯科皮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聳聳肩說:“只要你看住波特,別讓他再拔出自己的魔杖對準我或者德拉科的任何一個人。”
赫敏點點頭,在她身邊的格蘭芬多救世主發出一聲又憋屈又惱火的低低咆哮。
而此時赫敏顯然沒有心情去照顧他的心情,她走到羅恩身邊,揮舞自己的魔杖用嚇壞了的聲音哆哆嗦嗦地念完了一個治癒魔咒——效果不是很好,從羅恩韋斯萊鼻樑處發出的“哢擦”一聲聲響嚇得她差點兒把自己的魔杖戳進他的鼻孔裡,而且從斯科皮的這邊角度來看,至少這個咒語使完之後,紅毛韋斯萊的鼻子之前怎麼被他揍歪,現在看上去還是一樣歪。
而對於德拉科來說,世界上很顯然沒有比“羅恩韋斯萊流著鼻血倒地不省人事”以及“赫敏格蘭傑使用咒語失敗”這類事情更令他賞心悅目的了,在格蘭芬多姑娘努力穩住自己的氣息想要讓自己用清晰正確的方式再一次地使用治療魔咒的時候,斯萊特林王子走上前,用自己的腳尖踢了踢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格蘭芬多,在確定他真的失去意識之後,這才用刻薄又滿意的強調說:“我要是你們,我就用一個漂浮咒先把這只紅毛鼴鼠從這兒搬走——還是你們覺得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比醫療翼更給你們安全舒適的感覺?”
德拉科語落,赫敏猛地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很顯然是一副突然聽不懂英語的模樣。
而波特看上去也對“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和“安全舒適”這兩個形容詞同時出現在一個句子裡有些理解不能。
而德拉科對兩人的茫然表現以及缺乏幽默感嗤之以鼻,當他冷笑著嘲笑韋斯萊的臉上像是剛剛開了一場焰火晚會的時候,他看上去像是終於從剛才的那一場亂鬥之中冷靜下來了——雖然作為代價,接下來他和斯科皮兩個人可能會把耶誕節當天的整個白天都浪費在整理公共休息室的工作上……除非他們忍心讓放假回來的其他學生們懷疑自己學院的公共休息室是否剛剛經歷過一場強制拆遷。
“他的鼻血要弄髒我們的地毯了,波特。”斯萊特林王子懶洋洋地提醒。
“哦,該死的,”波特的咒駡聲響起,“我的手帕沒帶出來——赫敏,你帶了手帕了嗎?”
在兩名格蘭芬多手忙腳亂地試圖替自己的同伴止住那擰開了水龍頭似的源源不斷地往下流的鼻血的時候,德拉科抱臂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認真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波特。”
那難得正經的語氣讓格蘭芬多救世主奇怪地抬起頭。
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是什麼給了你自信來冒充我跟格雷特套話?”
“……”
“你身上的臭味隔著一條走廊別人都能聞到,你以為複方湯劑就能治療體臭了嗎?還是能治療窮酸?哦哦,是啊,至少高爾的父親也不會允許他的兒子從開學開始使用一根斷掉的魔杖一直到耶誕節……”說到這裡,德拉科頓了頓,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欠揍臉,“當然,我太狹隘了,我們當然不排除耶誕節過後韋斯萊會依然繼續使用這根個性魔杖的可能性——蘭花開得不錯,對不對?”
“哦,看在老天爺的份兒上,閉嘴吧,馬爾福!”波特氣得面紅耳赤,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就著一腔怒火一把將羅恩從地上面拽了起來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德拉科發出一陣滿意的嗤笑。
看著昂著驕傲的鉑金色腦袋,像只小孔雀似的把波特調侃得臉一陣紅一陣綠的斯萊特林王子殿下,斯科皮不得不表示自己為此而松了一口氣,否則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也往鉑金貴族那高挺的鼻樑上來上一拳才合適,儘管他已經很努力地憋著不讓自己去調侃:剛才德拉科那副炸毛德行真的像一隻暴怒的雪貂——呃呃呃,簡單地來說就是上躥下跳外加“吱吱吱吱吱”叫個不停。
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啪嗒”一聲,公共休息室的眾人一愣,隨即看見了羅恩掉在地毯上的那根斷掉的魔杖——現在它因為剛才的過度使用,那黏糊在上面的透明膠已經完全不能支撐它保持著“一根”的模樣了。
魔杖裡面的獨角獸毛從斷裂的木頭處露出來,被髒兮兮的透明膠弄得亂七八糟的。
羅恩韋斯萊不省人事,哈利波特低著頭,瞪著那根魔杖仿佛這一瞬間靈魂出了竅,反倒是跟在後面的赫敏格蘭傑在看見之後第一時間趕緊彎腰將它撿了起來收回自己的口袋裡。
“波特,我搞不懂你們格蘭芬多對友情的定義,”德拉科徹底無視背景一片廢墟依然優雅地坐回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斜睨著緩緩往外走的格蘭芬多三人組,窮追不捨地準備給波特最後一擊,“韋斯萊家窮,波特家可不窮,你連七個加隆都捨不得拿出來借給你的朋友嗎?”
德拉科的這一句話不帶任何攻擊性。
甚至當他問起來的時候,那語氣也再平常不過。
但是他卻成功地讓已經揍到了公共休息室門口的格蘭芬多三人組停了下來——他們背對著公共休息室裡的唯二兩名斯萊特林,啞口無言——很顯然,雖然從很多方面來說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處事方式以及看待問題的方式都有所不同,但是在這個方面來說,他們找不到任何一個“格蘭芬多式”的理由來開脫自己。
七個加隆不是隨便一個學生就能隨便拿得出手的——但是對於七個加隆來說——很顯然,一個巫師賴以生存學習的魔杖是更重要的存在。
哈利動了動唇,甚至不想用“尊嚴”這樣的理由作為搪塞——他確確實實想過要替羅恩買一根新的魔杖作為聖誕禮物送給他,但是思來想去之後他卻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一念之間認為這並不合適,魔杖應該由韋斯萊先生或者韋斯萊夫人送給自己的兒子而不是他——更加被他掩藏在之下的一點點自私的陰暗面:他擔心自己多此一舉的舉動會讓韋斯萊夫婦討厭自己。
天知道他多麼希望今天早上能在跟羅恩一塊兒拆禮物的時候看見他能從自己的那一些禮物裡拿到一根新的魔杖——或者古靈閣的支取單,上面寫著不多不少七個加隆的金額。
羅恩看上去也對此無比期待。
當然,最後的結局是,看著自己的好朋友明明失望卻非要強作開心地說自己的母親親手織的毛衣至少比去年進步沒有用他討厭的綠色時,他的心情仿佛也跟著一塊兒沉入了冰冷的大海深處。
接下來的一整個早上他都在試圖讓自己忘記、不要再惦記這個問題——結果,魔杖卻在最不該出問題的時候出問題了——魔杖卻在最不該出問題的人面前出問題了——這個問題被最不該知道的人堂而皇之地提了出來。
還有什麼比這更加糟糕的?
背對著兩名斯萊特林,此時此刻的格蘭芬多救世主甚至不想回過頭去看他們臉上的任何表情——他甚至不想理會身邊的赫敏逐漸變得粗重、聽上去像是要哭泣出來的非常不妙的喘息聲,不省人事的羅恩壓在他的肩頭死沉沉的,每走出一步他都幾乎就要擔心自己會不會下一步就會摔倒在地——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下,讓自己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腳下的地毯上的某一處印花上,哈利一點兒也不懷疑他現在看上去大概像是患了紅眼病什麼的——
“用不著你多管閒事,馬爾福。”他聽見自己用冰冷、麻木的聲音說,“別以為自己有錢就多了不起似的。”
說完,他抓緊了靠在他肩膀上的紅發格蘭芬多,一步步地走出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哪怕是算上過去的十一年在姨媽家過的耶誕節一塊兒在內,今年也是最糟糕的一個耶誕節——是的,哪怕包括五歲那年達力和他們的鄰居一塊兒牽著自家的獵犬將他從家門口一路攆到路邊的樹上害他直到天黑了才從樹上下來的那個耶誕節在內。
……
當格蘭芬多們離開之後,看著坐在沙發上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鉑金貴族,環視周圍一切——這個教訓告訴我們堅決不能讓格蘭芬多進入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無論他們到底想來做什麼——此時此刻,基本公共休息室裡所有東西都不在它們原本該在的位置的公共休息室,畫像歪歪扭扭地掛著隱約能聽見裡面的人物在大聲抗議,被德拉科那個莫名其妙的魔咒融化了的風景畫自然更加不用考慮如今狀態如何,地毯上大塊大塊全是打潑的墨蹟說實話哪怕韋斯萊的鼻血真的滴在上面也看不出來……
舉著魔杖發現自己完全無從下手之後,斯科皮瞬間失去了收拾它們的興趣,他在德拉科對面的那張沙發上坐下來,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最終挑揀了個最無濟於事的細節來處理——他懶洋洋地揮了揮自己的魔杖,於是那些灑落一地的、曾經被格蘭傑當做炸彈似的企圖砸到德拉科身上的水果一個個乖乖地跳回了果盤裡,果盤端端正正地被放回了缺了一個腳這會兒正搖搖欲墜的茶几上——
於是當果盤落下的時候,整個茶几轟然倒塌。
斯科皮:“…………”
德拉科:“哦,如果你想聽這個的話——那麼,幹得好。”
“你聽上去心情不錯。”斯科皮撇撇嘴諷刺道。
“恩,不錯到我聽出你在諷刺我也不想否認它。”斯萊特林王子殿下惡劣地輕笑了一聲,“哦,可憐的傻寶寶波特,刀槍不入的傻寶寶波特,就這樣被七個加隆的問題一顆玻璃心碎成了渣——還能有比這更好的耶誕節禮物嗎?”
“有啊,”斯科皮翻了個白眼,“比如一片狼藉像是被原子彈轟炸過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以及一個暴怒的斯內普教授你覺得怎麼樣?”
德拉科想了想後,大概是“暴怒的斯內普教授”這個選項讓他不由自主地做了個鬼臉——雖然今年斯內普教授並沒有留在學校過耶誕節,但是考慮到斯內普教授每次各種假期都是所有的教授裡最早回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個,此時斯萊特林王子殿下終於不得不挪動他那渾身舒爽的懶屁股,離開他最喜歡的那個座位,蹭到斯科皮身邊,趴在沙發上揮舞著魔杖收拾那些散落了一地的魔藥材料。
一個個的小抽屜在他魔杖的指揮下井然有序地飛回它們原本該在的、貼好了標籤的木格子裡。
剩下的魔藥材料因為藥性的敏感性不同不能直接接觸任何魔法,所以必須人工手動分揀,於是在十幾分鐘後,安安靜靜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廢墟堆裡多了兩個坐在地毯上撿魔藥材料的人,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分工,期間很少說話,除非是德拉科偶爾會嘟囔讓斯科皮“把那個肉桂皮給我”或者“把這個香豌豆放到你那邊去”……
整理工作在緩慢的進行,直到最後,地毯上只剩下了最後幾種材料。
斯科皮抱臂,看著德拉科將艾菊裝到小抽屜裡,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從地毯上爬起來——對視上那雙銀灰色的瞳眸,在對方不自然地挪開眼睛的時候,斯科皮這才微微蹙眉:“德拉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有時候你決定撒謊又不肯對它上心表演到位的時候,那鬼鬼祟祟一看就心虛的樣子還挺好揭穿的?”
“什麼?”鬼鬼祟祟?”被叫到的名字的鉑金貴族挑了挑眉,“撒謊?我沒有。”
“哦,是啊,我是沒看見你悄悄摸摸地把聖薊和乳薊兩種材料放進你的龍皮口袋裡來著,我也一點兒也不好奇你要用它們來做什麼,”斯科皮嘲諷地說,“儘管我知道人們用聖薊來做破魔和淨化儀式,而乳薊的唯一用處就是用來激怒蛇——《萬用草藥與解析》,能讓你和格蘭傑搶破腦袋的書,真是本不錯的書,對不對?”
384、第四十四章
“……”
斯科皮的話說完之後,他發現現場陷入了短暫的糟糕沉默之中。
而此時,正不慌不忙從地上面撿起一本書準備把它放回櫃子上的斯萊特林王子聽了他的話之後,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了瞬間的遲疑,他輕輕將手中那本大概是哪個低年級的學生看了一半留在那裡的關於神奇動物的書放在櫃子上,轉過身來挑了挑眉說:“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博學一些——很少人知道聖薊的真正用途,大多數人以為這種草藥只是在一些煉製魔藥過程中需要使用的常規催化劑。”
“很顯然,我的級長徽章並不是因為當年斯內普教授喝多了朗姆酒的同時鄧布利多教授也喝多了蜂蜜牛奶兩人一塊兒發瘋才決定塞進我的信封裡的。”斯科皮乾巴巴地說,“現在問題回到了原點,你需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一些儀式。”德拉科含糊地回答。
“儀式?你是說那些女巫儀式——你要做什麼光是揮舞一下你的魔杖不能完成嗎?”斯科皮皺眉,“聽上去讓人有些不安,我從來不知道這些東西居然被保留了下來,你才二年級呢,德拉科——真是想不到馬爾福先生居然就這樣批准你隨便翻看你家的書庫!——不對,重點不在這裡,重點在於你的目的——我想不通現在你要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嚴重到需要你用魔法儀式的程度。”
說完這些的時候,斯科皮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嚴肅了——
他必須承認,在某些人的眼中當他的名字已經變成了“斯科皮格雷特馬爾福”的時候,德拉科曾經悄悄帶著他潛入了馬爾福家族的地下寶庫——在那裡,他的三觀被顛覆了個徹底,隨手抓過一本書翻看一眼,裡面的信息量就能巨大到讓他幾天睡不好覺。
那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並且愉快的回憶。
當你接觸到更多更深層的東西時,你會不由自主地對現今擁有的、所在做的表示遲疑。
就好像過去的十幾年裡你的所有努力都在這些東西的面前付之一炬似的——比如說,認真考試之後在N.E.W.T裡拿到了全部課程的“優秀”——但是當你以為你已經是魔法界的學者時,卻有那麼一個人蹦躂出來,告訴你,你學習的只不過是幾百年前的巫師們留下來的皮毛小兒科。
是個人都會覺得很崩潰——在這裡不得不帶入一下赫敏格蘭傑——如果是她的話,她甚至大概會崩潰地大哭出聲……所以現在斯科皮非常訝異,他怎麼也沒想到馬爾福先生會允許德拉科在這麼小的時候就接觸到這一些真相——事實上,他認為這並不適合。
德拉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每天抱著學校的課本像個書呆子似的爭取年級第一,這真是太不容易了。
而此時此刻,驚訝的很顯然不止斯科皮一個人。
德拉科聽著黑髮斯萊特林的關於“魔法儀式”以及提及“力量程度”這樣的關鍵字時,如果說剛才他還只能算得上是有一些遲疑的話,那麼現在他看向斯科皮的目光幾乎可以用得上“吃驚”來形容了——那是真真正正的詫異。
很顯然,在對於斯科皮的家庭背景處於一片模糊追查不清的情況下,德拉科一直將這名高年級斯萊特林視為異國純血,並且他很早就知道,東方的魔法體系和西方從本質上來說有著很大的區別——至少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眼前的這名斯萊特林對早幾百年的歐洲魔法有所研究,他大概會以為那個人在跟他說一個並不那麼幽默的笑話。
並不是他對於出生或者人種這方面有歧視——但是身為一個古老魔法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很小的時候德拉科就瞭解到歐洲的魔法體系初步形成比他想像中要來得更早,並且現今廣泛流傳下來的魔法知識是經過了上百甚至上千年的演變才逐漸成型的,要從中追溯它們的起源,那便是必須要刨根究底到比想像的更加深層的研究裡去……
而大部分古早時期的那些最開始擁有魔力的人們的生活習慣以及魔法習慣卻早已失傳。
只有一些有記錄習慣的人的手劄作為古董的孤本被保留了下來,伴隨著他的家族歷史一代一代地傳下去,而這些孤本通常也作為比加隆更加珍貴的家族遺產存在著——簡單地來說,放眼當今全世界的魔法家族,如果不是擁有幾百年的家族歷史,普通的魔法家庭——哪怕是擁有二三代的純血貴族,也不一定可以接觸到這類資訊。
這裡面有著大概可以讓智者追逐其一生的智慧在裡面。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德拉科問。
“……”斯科皮想了想,心想這大概是因為我有一名自己是書呆子並且企圖讓我也變成書呆子的白癡丈夫?……呃呃呃。
“很難相信你對這些有多少瞭解。”德拉科試探性地嘲諷了一句。
“哦,我瞭解得可比你多,比如我就可以解釋剛才韋斯萊的束縛咒出現毛病的原因——咒語出錯可跟魔杖的損壞以及念咒方式並不完全相關,這裡面多少就能找到一點兒關於古老魔法儀式的資訊。”斯科皮挺了挺胸——明明知道面前是個坑,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為了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以及虛榮心跳了進去——誰說他不是斯萊特林來著?
一個古老的魔法儀式,和現今的意義上學校裡教學的魔法並不相同,相比之下,現在他們所使用、所學習的魔法充其量可以算得上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速食產物——曾經最古老的女巫男巫們使用的繁雜魔法儀式被逐漸精煉簡化,有時候在記載中很有可能準備工作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魔法儀式到了現在最終形成了一句簡單的咒語與施展魔法時揮舞魔杖的動作——曾經有學者提出異議,他們認為這些簡化讓魔法失去了它們原來的力量,但是這樣的聲音很快便被打為“保守的老古董派別”被官方聲音壓下去最後遺忘。
但是毫無疑問的,當如今的人們揮舞著他們的魔杖的時候,他們所有的動作意義僅僅只停留在“學習”與“使用”這個範圍上,而那些最古老的的魔法儀式就更講究更深層的東西,它們更加講究與大自然的互動,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魔法儀式的正確生效所起的作用,其力量絕對比單純的揮舞魔杖施展咒語來得強大、甚至更加純粹。
“束縛咒語是一個純粹魔咒,而不是繁衍魔咒,純粹魔咒就是指來自于它本身效用的魔法儀式中最終誕生的魔咒,而不是在其過程中產生的擁有其他效力的咒語,”斯科皮想了想後說,“最開始的時候,這個魔法儀式大概是用於抓住驅使某人或者某事的負面能量行為,並試圖及時地阻止它——哦,你現在看上去的特別讓人有欲.望往你嘴巴裡塞個雞蛋你知道嗎德拉科?”
“我不記得我家的地下書庫裡進過小偷。”
“……古老的魔法家族不止馬爾福家一家。”斯科皮淡定地撒謊道。
“繼續。”德拉科說。
“由最初的魔法儀式規定,施展這種咒語的時候,巫師必須控制自己的強烈憤怒或者空虛的情緒——束縛咒是守護魔咒,而不是傷害——瞧,韋斯萊的問題就出現在這裡——當時他被你激怒,並且從一開始就被恐懼籠罩,他在發抖——儀式中你必須要對自己的意圖真誠,但是當時他或許並不知道自己只是在跟你賭氣隨手施展了一個咒語。”
“哦,哪怕說到這份上,”德拉科警惕地說,“你也不會知道這個魔法儀式上需要用到的召喚術——”
“我知道。”斯科皮說,“最古老的束縛咒語魔法儀式需要召喚女神阿拉迪亞(Aradia),她是巫師們的女神,符號是紅襪帶——沒有成功的召喚,整個魔法就不會生效,因為人類本身並不具有魔法——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涉及到魔法的起源——現在你的嘴讓我想把蘋果塞進去而不是雞蛋。”
“哦,閉嘴——該死——繼續。”
“如果你需要正義,就在這個基礎上再召喚馬特(Maat),她是正義的守護者,符號是潔白的羽毛,你需要確認自己的心完全純潔,否則就會出現魔法反噬。”
聽完斯科皮完完整整地說完整個魔法儀式關鍵點,德拉科不客氣地露出了個困惑又頭疼的表情——這很平常,就好像是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你小心翼翼守護了很多年的魔法界的大秘密卻被費爾奇當每日公告寫在自己床頭的記事板上似的。
看著德拉科的表情,斯科皮最開始憤憤不平的心卻平靜了下來,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帶著跑偏到了其他地方,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後沉下臉來:“這些都不是重點,德拉科,重點在於你答應過我不再去糾結關於‘密室’和‘密室裡出來的東西’相關的所有事情。”
看著沉默不語用驚訝表情呆呆望著他的鉑金貴族——這個表情很少出現在德拉科的身上——但是這會兒斯科皮卻完全沒心情去欣賞這個,他只是滿臉警惕地用擔憂的語氣繼續道:“哪怕是你有辦法弄清楚密室裡的東西甚至解決掉他,那程度也不會是光憑你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可以完成的。”
德拉科:“喔——”
“別打馬虎眼。”斯科皮皺眉,“馬爾福夫人肯定不會怪我把你揍暈打包寄回馬爾福莊園的。”
“哦得了吧,”似乎是想到了斯科皮剛才一拳揍向韋斯萊鼻子上的兇殘模樣,鉑金貴族跟著皺起眉,露出了個不自然的表情,“你不能那麼對我,那真是粗魯極了。”
斯科皮嗤之以鼻道:“剛才我揍韋斯萊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
“那是因為你揍的人是韋斯萊。”斯萊特林王子挑挑眉,非常理直氣壯。
斯科皮沒立刻搭上他的話,黑髮斯萊特林反而是沉默了下來之後盯著德拉科看了一會兒——直到看得不遠處的鉑金貴族手腳僵硬,將一把月見草胡亂塞進了寫著“蜀葵”標籤的小木盒裡,斯科皮這才歎了口氣:“你手裡的是一把月見草,德拉科,你把它們往哪兒塞呢——廢話了那麼多,結果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究竟要做什麼。”
德拉科愣了愣,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植物,在發現他確實是搞錯了之後,鉑金貴族發出一聲低低的咒駡,手法有些粗魯地將寫著“月見草”的那個小抽屜抽出來把草藥塞進去,一邊說:“……和密室沒多少關係,別一副我騙你的模樣,我答應過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值得懷疑。”
“嘿!”
“好吧,”斯科皮抓了抓頭髮,頭疼地問,“那是怎麼回事來著?”
“我只是覺得最近那裡有點兒不對勁,”德拉科皺起眉,“你也看見了,我剛才在對於波特的事情處理上有點兒……恩,過於激進?”
“看看周圍,你就不會再用試探性語氣——真驚訝你居然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斯科皮說,“這裡看上去剛剛被一群巨怪入侵。”
“我猜是上一次魔法決鬥的時候使用了黑魔法的原因,以及關於生長發育,哦,不,是別的原因,一些……呃……外來因素。”德拉科說到這裡頓了頓,他撇開了臉,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上隱約可見飄上了一絲絲可疑的粉紅,“我猜想是黑魔法殘留的緣故。”
德拉科說完後,將自己的臉轉了回來。
“我告訴過你不要隨便使用那些咒語。”斯科皮用責備的語氣說。
“哦,是啊,我爸爸也是這麼說的,一個字不拉,真是謝謝讓我重溫了一遍。”德拉科露出了個嘲諷的表情,“然後他介意我做一個淨化的魔法儀式,很簡單,哪怕是我一個二年級的斯萊特林也可以操作。”說到後面,德拉科在“二年級的斯萊特林”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用不著那麼斤斤計較,你本來就是二年級,有什麼好不服氣的?”斯科皮皺皺鼻子。
“所以我覺得德姆斯特朗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要能力夠了,就可以到相應的年級去——而不是在這裡,一年一年的煎熬,期末考試——跟不知所謂的麻瓜小姐爭搶期末考試的年級第一搶破腦袋——”
“你還是搶得很開心,不是嗎?”
“閉嘴,格雷特。”
“……去吧,去做你的淨化儀式,德拉科,”斯科皮誠懇地說,“希望在那之後,你會變得溫和一些——至少不要動不動就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