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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貴族【第二部】》第69章
401、第六十一章

 斯科皮想了想,擦了把汗抓過羽毛筆在面前攤開的日記本上匆匆下來了一行字——

 “二十四年前打開了密室的那個人是海格魯伯?”

 在斯科皮寫下的那行字逐漸消失之後,就好像日記本裡的湯姆裡德爾早就做好了回答這個問題的準備似的,他的字跡幾乎是沒有片刻停頓就立刻在斯科皮寫的那行字的下面跟著顯現了出來:【我不確定,但是在我將他交給了鄧布利多教授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襲擊事件了。】

 斯科皮:“……”

 坐在沙發上的黑髮斯萊特林咬住了羽毛筆的尾端,他皺起眉,仿佛出了神一般地盯著日記本上顯示出的那一行字,直到過去了很久的時間,日記本上年輕的黑暗君主再一次用禮貌的語氣試探性地問他還在不在,斯科皮這才放下羽毛筆,將那本日記本重重合上,遠遠地推到了桌子的角落裡。

 斯科皮知道裡德爾在說謊。

 德拉科已經給他看見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寄給他的那封信,信件裡的內容對於二十四年前發生的事情也有所提及,而在信封裡,馬爾福先生很明確地提到過,整個事件的過程中,有一名女生意外死亡,儘管學校對外宣佈那只是巧合性的自殺,但是絕大多數人認為這名女生的死亡肯定與密室相關,並且事實證明,在那個女生死去之後,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學校裡人心惶惶,無論是幾年級的學生上下課都會安排一名教授隨時護送,直到密室的事情告一段落,學校才恢復正常的秩序。

 而日記本裡,裡德爾卻說,在他抓住了海格交給了鄧布利多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襲擊事件了——很顯然,他是在試圖說服斯科皮當年的他並沒有抓錯人——然而很顯然他沒有想到的是,正巧是他的這麼一句話讓他露出了馬腳——

 這個巨大的漏洞就是在二樓女生盥洗室裡的地縛靈哭泣的桃金娘。

 在裡德爾跟斯科皮展現的那一段記憶裡,學生們的行動明顯還處於自由的狀態——小天狼星還能和波特他老爸在別人沒注意的情況下肆無忌憚地欺負斯內普教授——這就說明,那個時候的學校還沒有進入高度警備的氣氛當中,那個被殺害于二樓女生盥洗室的鬼魂也還活著。

 她是在這之後才死去的。

 而裡德爾卻說,在他抓住了海格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襲擊事件了。

 並且事實上,海格也確實因為這件事情被學校開除,最後是因為鄧布利多教授的憐憫才勉強被留在了霍格沃茨成為狩獵場管理員——這就說明,當年就連迪佩特校長也相信了裡德爾的這套說辭,並且在這樣的基礎上,裡德爾不但找到了一個完美的替罪羊,還在將這名替罪羊送到校長擺出這麼一套說辭的同時,又殺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學生。

 要完成這麼一些列看上去不可思議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兩件事情是同時進行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裡德爾在抓住了海格的同時,蛇怪殺死了哭泣的桃金娘——很顯然,因為那個傻乎乎的女幽靈看上去不像是一個什麼了不起到裡德爾非弄死不可的人物,那麼不難猜到,她的死可能純屬是意外——也許是在裡德爾要求蛇怪回到密室的時候,正巧在迷失的入口處——也就是二樓女生盥洗室被這個倒楣的女學生撞了個正著,於是她成為了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真正因此而喪命的學生。

 假設算上女生遇害直到被發現之中的時差,以霍格沃茨對於周圍事物的敏感度來看,兩件事情哪怕不是同時發生,相差的時間也不應該超過半天。

 再往前推,裡德爾是在辦公室裡聽到迪佩特校長宣佈“如果再不找出兇手就必須關閉學校”後,才有了停手的念頭,那麼在這之前他就不可能產生將蛇怪送回密室的想法——也就是說,裡德爾想將蛇怪安全送回密室、哭泣的桃金娘意外死去的最合理時間,應該是裡德爾離開校長辦公室後到抓住海格作為自己的替罪羊之前這一段時間裡。

 按照正常的推力邏輯,整件事情的順序應該是——裡德爾打開了密室放出蛇怪——蛇怪開始攻擊人——裡德爾在校長辦公室聽到迪佩特校長說到如果襲擊事件在不停止霍格沃茨即將關閉——裡德爾決定將蛇怪送回密室並萌發了尋找一個替罪羊讓這件事情得到一個表面上的官方結局的想法——在裡德爾送蛇怪回到密室的路上意外殺害了一名女學生——裡德爾離開密室,抓住了私下飼養八眼蜘蛛的海格,將所有的事情包括無故死亡的女生這件事一股腦地全部推給了海格。

 “……”

 是的,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想到這裡,斯科皮徹底風中淩亂了。

 他發現自己真的做不了魔法界的福爾摩斯。

 因為他尷尬的發現,年輕的黑暗君主恰恰是將“從校長辦公室離開到檢舉揭發海格”之間這一段最值得懷疑的記憶片段大方地展示到了他的面前——那長長的一段看似校園狗血青春偶像劇的廢話與衝突,圍觀波特和小天狼星以及斯內普教授的幼稚可笑的小學生式戀愛方式的過程反而成為了裡德爾最好的不在場證明以及洗白證據。

 從離開迪佩特校長辦公室到抓住海格,斯科皮全程用自己的眼睛見證了裡德爾的“清白”。

 現在,就連對於整個事件的真相十分清楚的斯科皮也完全沒有理由懷疑他了。

 更別提其他對此一無所知的人——如果有什麼人——比如波特——這樣深深相信海格的人開始懷疑這段記憶,他們將會很快地被自己親眼所見的這些東西再一次說服,於是,“海格是兇手”在這個時候就成為了唯一一個可能的答案。

 此時此刻,斯科皮必須承認他的腦子不夠用了。

 於是第二天早上,他掛著嚴重的黑眼圈出現在了滿臉嘲諷的斯萊特林王子殿下面前。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看著面容憔悴顯然因為某些難題一晚沒睡的高年級斯萊特林,德拉科用那種令人惱火的仿佛已經掌握了一切的語氣嘲諷道,“如果是和日記本先生的對話讓你產生了什麼困擾導致失眠的話,在我們解決這個困擾之前,請讓我真誠地說一句:你活該。”

 “………………”

 斯科皮翻了個白眼,將厚重的圍巾圍好遮住自己大半張臉,跟德拉科並肩走出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今天是耶誕節假期結束的第一天,幾乎一大半學生都已經回到了學校,走廊裡顯得比前兩天熱鬧了許多,但是如果仔細一些的話,你就不難發現其實也並不是全部的學生都回到了學校裡——很顯然一些家長得到了風聲決定對於霍格沃茨進行一段時間的觀望,這其中包括了大部分斯萊特林學院學生的家長……

 於是,這就意味著本來就顯得人煙稀少的斯萊特林長桌這會兒更加空蕩蕩的了。

 “噢,這可怪不了達芙妮,她在家裡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可是她媽媽堅持不讓她回學校來著,”異常寬敞的斯萊特林長桌邊,潘西帕金森優雅地撅起了嘴,“我媽媽原本也不想讓我回來的,但是我爸爸說如果德拉科還在學校的話,那至少說明學校勉強還能讓人放心的下——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馬爾福夫人和馬爾福先生肯定會第一時間沖到學校,而不是放任德拉科在危險之中。”

 在黑髮斯萊特林姑娘那愉快又充滿了莫名其妙的自豪的解釋聲中,斯科皮聽著事兒只剩下了乾笑的份兒,轉過頭,正好看見德拉科一臉淡定地將手上那封寫滿了來自他母親“親切慰問”“盼兒歸家”的家書塞回書包裡的一幕。

 “德拉科,我說得對嗎?”潘西伸長了脖子,雙眼發亮,一臉期望地看著德拉科。

 “你說得對。”德拉科面不改色地撒謊道。

 在潘西看不見的角度,斯科皮用口型對德拉科說了一聲“撒謊精”——後者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眉毛都沒抖一下,但是斯科皮十分確定他肯定看見了他的口型並且理解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因為在桌子底下,德拉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早餐過後,斯科皮和德拉科都沒有課,兩人在霍格沃茨閑晃,並且在德拉科的提議下,他們決定去圖書館尋找一下資料看看有沒有哪本書能幫得上忙的——斯科皮對這個有些提不起勁兒,這只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能指望自己在暑假上尋找到一本書替他解決當前的問題。

  德拉科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有些不以為然,並且他始終沒有開口追問他昨晚到底跟“日記本先生”發生了什麼愉快的“摩擦”——斯科皮知道他不問是在等著他親自開口,但是他偏偏就不肯說,兩人仿佛從早上見面開始就各自憋著一口氣——

  就等著看誰先被憋死。

  斯科皮一路翻著白眼跟在德拉科屁股後面向著圖書館的地方挺進——卻沒想到,在通往圖書館的路上,他和德拉科卻意外地圍觀到了精彩的插曲。

  剛經過一個走廊的拐角,遠遠地他們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兩個擁有火紅頭髮的腦袋在拉拉扯扯—哦,是真正意義上的拉拉扯扯,至少從斯科皮這個角度看來,金妮•韋斯萊大概隨時會被她親愛的小哥哥羅恩•韋斯萊掐死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

  可憐才一年級的格蘭芬多小姑娘,這會兒被她的哥哥拽得直搖晃,身上的舊衣服都變得亂糟糟的了,兩人的臉因為憤怒漲紅得和他們的頭髮一樣喜慶,儘管這會兒,金妮•韋斯萊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她在瘋狂地搖頭,似乎在否認著什麼。

  德拉科一把拉住了正要走近的斯科皮,滿臉興致高昂,擺明瞭一副準備蹲牆角看熱鬧的節奏。

  果不其然,在兩名蹲牆角的斯萊特林期望的目光下,兩個韋斯萊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羅恩咆哮著類似於“我已經讓你把它扔掉”“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告訴媽媽還有麥格教授”之類的話,而金妮就是在哭,在搖頭,看上去哭得幾乎暈死過去——

  幸運的是,羅恩•韋斯萊是全世界最不懂的體貼女孩子的那一個。

  強悍的程度甚至會讓斯科皮有時候偷偷猜想,他的技能點是不是全部都點在了“對女孩子的眼淚免疫”這方面上。

 “我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種事來,金妮!”羅恩看上去激動極了,“你把它扔了,又跑進男生寢室把它偷走——梅林啊,你到底出了什麼毛病——那本日記到底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你瘋了嗎?你感覺不到它的危險嗎?你是從麻瓜世界來的新手巫師嗎?你讀不讀書看不看報?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每一年有多少人死於莫名其妙的魔法物品就因為他們在搞不清那些是什麼的情況下還試圖使用它們甚至沉迷於它們?!”

 “我沒有……”金妮面色蒼白,哆哆嗦嗦地說……

 “它!就!在!格!蘭!芬!多!丟!了!”羅恩提高了嗓門,一字一頓地吼道,“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我想不到除了你,還會有什麼人夜闖男生寢室,從哈利的枕頭邊偷走一個不起眼的筆記本!”

 “喔,羅恩!”金妮看上去哭得幾乎就要崩潰了,她帶著哭腔嚷嚷,“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拿!”

 “看看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還不夠可怕嗎?金妮,我真後悔那天在走廊上閑晃,你應該看看自己徒手擰斷一隻火雞時候的模樣有多麼可怕!”羅恩大概是仗著這個走廊足夠偏僻,中氣十足地吼出可怕的真相,“我替你瞞著所有人——就因為你是我妹妹——現在瞧瞧你做了什麼!——”

  羅恩說完,接下來又是一頓類似於廢話的數落。

  金妮只是哭,否認,搖頭。

  而這些已經不再重要了。

  因為不遠處,貓在一旁蹲牆角的斯萊特林們認為他們已經得到了顛覆他們三觀的資訊。

  德拉科看上去對於“金妮•韋斯萊就是那個人們在尋找的斯萊特林繼承認”這件事情明顯消化不良。

  而斯科皮則覺得,現在他不僅需要福爾摩斯,他可能還需要一名心理醫生——而這個時候,他還非得強裝鎮定地跟德拉科聳肩,然後故作輕鬆地嘲笑他:“看吧,我就說了,那個金妮•韋斯萊有問題。”

402、第六十二章

 德拉科掃了斯科皮一眼,沒說話卻只是昂首挺胸地從他們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他刻意地放大了自己的腳步聲的緣故,不遠處的韋斯萊家兄妹被腳步聲嚇了一跳,兩人雙雙不約而同地閉上了自己的嘴轉過腦袋來,羅恩韋斯萊轉過頭來看清楚來人時,那張臉煞白得究竟像是剛從停屍廠裡解凍的屍體,從牙齒縫隙中蹦躂出幾個字:“馬爾福!”

 “即使你那麼熱情地呼喚我的名字,也不代表我就會從我的口袋裡施捨你一枚加隆。”德拉科嘲諷地笑了笑,就在斯科皮以為他會就金妮韋斯萊和日記本的事情進行一番攻擊或者試探時,令人以外的是,斯萊特林王子卻什麼也沒做,只是在例行嘲諷完羅恩韋斯萊後,直接將那個韋斯萊家的小妹妹當做了空氣,與他們擦肩而過。

 斯科皮愣了愣,隨即跟上了德拉科的腳步,幾分鐘後,當他們在圖書館的角落裡坐下,德拉科開始淡定地寫他那些該死的論文時,斯科皮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欲言又止。

 而德拉科刷刷地在將一本參考書上關於山葵的藥物作用以極其小的斜體字謄抄在他面前的羊皮紙上時,頭也不抬地用說:“想問什麼就問,哪怕你把我的臉看出血,也別指望我的臉會像是那本愚蠢的日記一樣自動顯露你想要的答案。”

 “喔,”斯科皮臉上一點兒也沒有被看穿的尷尬,事實上,他好像就等著德拉科主動開口問他似的,黑髮斯萊特林看上去有些興奮地坐直了些,“關於韋斯萊兄妹的對話,你怎麼看——那個金妮韋斯萊?”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德拉科想了想後放下筆,“我不認為她就是所謂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德拉科說著皺了皺鼻子)——斯萊特林也不需要這樣的繼承人。”

 “怎麼說?”

 “殺雞,迷惑,操縱,那本日記本也試圖指示我們去做過同樣的事情,只不過我們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這就說明,所謂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並不是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們需要一來一點兒順藤摸瓜,想想這件事情因誰而起,這樣我們就可以找到——”

 德拉科的話語忽然戛然而止。

 那張本來就沒有什麼血色的精緻小臉瞬間變得無比蒼白。

 “哦我的上帝啊。”他嘟囔著,看上去顯得有些嚇著了似的手足無措地看了看四周。

 “怎麼了?”斯科皮挑挑眉。

 德拉科滿臉震驚:“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就是那本日記的T先生,裡德爾?!”

 斯科皮想了想,冷不丁地問了句:“從你的表情來看,似乎你剛剛才得出這個結論?”

 德拉科轉過頭來,憤怒地等了斯科皮一眼,就好像是在對他進行無聲的指控:“誰會想到這個?我們一直都在學校裡尋找所謂打開密室的人,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那個人並不是指特定的一個人!如果裡德爾聰明一點兒的話,他甚至可以讓母鼴鼠去殺死所有的火雞,然後再離開母鼴鼠,讓傻寶寶波特去打開密室,這樣,理所當然地想著所有的動作都是一個人做的我們永遠不可能找到真的兇手!每一個嫌疑人在另外一件事上都是無辜的,只是因為他真的沒有做過!”

 “安靜!不然我就把你們趕出去!”圖書館管理員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德拉科的說話。

 德拉科一愣,隨即仿佛從激動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顯得有些煩躁地將自己的額發弄亂了些

 ,將面前關於草藥的那本厚重字典推開,德拉科拖過一本之前他順手從書架上拿下來的關於魔法動物的書籍,事實上他並不抱希望能從這裡面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他只是指望從中得到一些啟發罷了……手飛快地將那本書翻開翻了幾頁,一邊翻,他還在一邊心不在焉地嘟囔著:“裡德爾還活著?不不不,他已經死了,他只是活在日記裡——好了,格雷特,那本日記呢?現在我覺得我們真的有必要要去看看日記裡他提到過的那些‘記憶’了。”

 “沒必要,我已經看過了。”

 德拉科“啪”地一聲合上了那本關於魔法動物的書——這讓插圖裡的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發出了憤怒的尖叫。

 而此時此刻,斯科皮認為,斯萊特林王子瞪著他那副模樣倒是跟那憤怒的鷹頭馬身有翼獸不相上下——大概都是一副準備把人拆開了吞下去骨頭都不吐的兇殘模樣。

 “你去看了那段記憶!在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把自己的腦袋伸進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的地方!”德拉科倒吸一口涼氣,事實上他看上去很想沖斯科皮大吼大叫來著,如果不是這會兒他們已經被警告過一次,再有下次他們就會直接被趕出圖書館。

 斯科皮聳聳肩——他敢這麼做,當然只是因為他來自未來,並且他從來沒有聽當年的格蘭芬多黃金三人組提到過“有誰被日記本吃了”這樣的陳年舊聞,在那個理論上他並沒有出現的過去裡,肯定也有誰看過那本日記裡,裡德爾提供的“記憶”。

 於是此時,為了轉移德拉科的怒火,斯科皮將自己在日記中看見的情節一一述說。

 剛開始,因為提到了德拉科父母年輕的時候的模樣,斯萊特林王子殿下還顯得挺有興趣,特別是當斯科皮提到馬爾福夫人的頭髮顏色和與現在並不太相同的脾氣時,他更是露出了驕傲的神情,並忍不住插嘴道:“是啊,我母親在年輕的時候就跟斯內普教授的關係很好,他們永遠是魔藥課上的頭兩號人物——至於頭髮的顏色,哦,我得說我爸媽是魔法界少見的靈魂伴侶,如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話,大概就不會對靈魂契約產生效果之後出現的這些小小的變化感到驚訝了,靈魂共融,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可以理解為兩名巫師將彼此容納,他們是一體的,就好像哪怕長得再不像的雙胞胎你還是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模一樣的地方一個道理。”

 “哦,是啊。”斯科皮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心情有些複雜地清醒自己當初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德拉科關於靈魂伴侶之類的提議——還好在儀式達成之後,他的頭髮上並沒有長出一撮鉑金色的白毛,或者黑色的眼睛也沒有變成銀灰色——那奇怪的搭配用在天生氣質高貴的馬爾福夫人身上倒是挺合適的,但是用在他身上……大概只能讓人聯想到帶美瞳外加挑染頭髮的鄉村非主流。

 正當斯科皮因為聯想到了自己的那副模樣無比蛋疼時,又聽見德拉科冷不丁地在旁邊補充了句:“不過我媽媽也並不是在靈魂契約完成後就立刻產生變化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才會——哦,我媽媽說,大概是在懷著我的時候,某天早上起床時突然發現自己的頭髮變了色。”

 斯科皮:“……………………………………………………”

 德拉科說那些話的時候是一臉美好地笑著說的,但是當他轉過頭來時,卻意外地發現這會兒坐在自己身邊的高年級斯萊特林面色沉重。

 德拉科:“怎麼啦?”

 斯科皮:“少年,從你的面相上看,我覺得你未來可能會經歷一次離婚……”

 德拉科:“胡說八道。”

 斯科皮:“不,我認真的。”

 在德拉科接連翻了幾個不那麼貴族的白眼之後,斯科皮懷揣著憂鬱的心情,繼續講述那段該死的回憶——那些枯燥的校園八卦在德拉科那裡得到了良好的回應,很顯然他並不認為八卦波特他老爸以及斯內普教授還有西裡斯布萊克的那些事情是一件無聊的事,事實上,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大概又找到了可以嘲笑波特的東西——

 比如“嘿波特你知道嗎你親愛的老爸和你親愛的教父在年輕的時候曾經搶過你最討厭的教授哈哈哈”。

 等斯科皮絮絮叨叨地將那段夢境描述完後,因為他及其帶有引導力的描述,德拉科不負眾望地得出了幾乎接近於真相的結論——

 “裡德爾在孜孜不倦地尋找著替罪羊,二十年前是那個傻乎乎的混血巨人海格魯伯,二十年後是連海格魯伯都不如的髒兮兮的母鼴鼠或者波特——而作為始終圍繞在密室的周圍,無論如何看上去跟這件事分不開關係的他卻將自己隱藏了起來,陰險狡詐,犧牲他人換取最大的自我利益,簡直是將斯萊特林的學院風格發揮到了模範水準,他才是真正的斯萊特林繼承人。”

 斯科皮在心裡默默地給德拉科點了三十二個贊。

 如果不是德拉科在說道“斯萊特林的學院風格”時毫不掩飾語氣裡的讚揚,他甚至會不吝嗇地直接表揚出聲。

 在確定德拉科已經得出了正確的結論的情況下,斯科皮這才將自己之前考慮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其中包括關於哭泣的桃金娘的死和整個記憶中時間段的衝突,在確定了裡德爾就是打開密室的兇手的情況下,這一點是斯科皮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

 黑暗君主真的擁有點到黑白的本事。

 就連完全知根知底的過來人,幾乎都要被這個漏洞說服自己。

 斯科皮提出的“漏洞”讓德拉科陷入了一陣沉默,就在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得到什麼幫助的時候,卻聽見坐在自己身邊的斯萊特林王子忽然沉吟起來——這聲音讓斯科皮幾乎是眼前一亮,因為他很清楚這就是德拉科即將得出什麼結論時才會發出的聲響。

 果不其然,片刻後,他聽見德拉科問:“在確定了裡德爾是密室繼承人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這種情況倒不是不會出現——你知道,哪怕是在冥想盆裡,也會偶爾出現發現主人的記憶被篡改的情況……比如有時候記憶進行到一半,你會發現畫面變得模糊不清你仿佛被籠罩在濃濃的白霧之中,這時相比較下比較容易發現的記憶篡改方式。”

 “相比較之下?”斯科皮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

 “噢噢,是的,相比較之下——另外一種不常見,我只是從我父親那裡聽說過,那一次是他剛剛參加完一場需要投票決定要不要將一個殺人犯投入阿茲卡班的會議後提起的,如果記憶的主人是因為某種原因,不想讓人們知道他修改過自己的記憶,並且與此同時他們擁有高超的修改記憶手段,那麼他們就能將自己的記憶修改得不那麼容易被察覺。”

 德拉科皺起眉,頓了頓後,用仿佛恍然的語氣繼續道:“是的,就是這樣沒錯——就和那個犯人所做的事情一樣,你進入了一段記憶,你覺得你全程緊緊地跟著記憶的主人,一秒都沒有讓自己的眼睛挪開,在那段記憶中,他的言行舉止都無比正常顯示出他跟那個殘忍的殺人案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而實際上,你已經錯過了很多。”

 “什麼意思?”

 “記憶被修改過了,缺失了一段——比如一段記憶是由A、B、C三個點組成,擁有記憶的人將‘B’的整個片段取走了,然後將‘A’和‘C’直接銜接起來,與此同時,他會使用某種手段模糊了你的判斷,讓你讓你下意識地忽略掉了時間或者場景上的銜接點,不至於發現這兩段記憶中缺失了什麼,讓你覺得它們就是緊接著發生的……”

 斯科皮被說得有些迷糊。

 德拉科皺起眉,轉過頭看著他:“這麼說吧,在你觀看那段記憶的時候,有沒有過覺得自己似乎迷路了,或者呆在某一地點時間過長以至於忘記了時間,又或者完全失去了除了你和記憶擁有者本身之外其他參照物的情況?”

 斯科皮:“…………”

 記憶中,裡德爾帶著他穿越過七拐八拐的走廊,學生們上課的聲音逐漸被拋棄在腦後,走廊上從人煙稀少到最後空無一人,直到斯科皮甚至已經不知道他們到了什麼地方時,他停了下來,然後……

 然後他們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下等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那個過程中,斯科皮明顯地感覺到自己丟失了時間觀念。

 看著身邊的黑髮斯萊特林陷入沉默,德拉科皺起眉:“不說話算什麼意思,我在問你呢——有沒有?”

 斯科皮回過神來,一雙黑色的瞳眸直愣愣地瞅著身邊的鉑金貴族,幾秒後,斬釘截鐵道:“有。”

 “……”

 德拉科瞪著斯科皮看了一會兒。

 隨即,他長噓一口氣,淡淡道:“把日記本交給鄧布利多,二十四年前他就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肯定對裡德爾這個學生的事情有所瞭解,這件事已經結束一半了。”

 “……可是……什麼叫結束一半?”斯科皮眨眨眼,有些鬧不明白德拉科怎麼好像比他還拎得清似的,“我們還不知道密室裡跑出來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密室的入口——”

 黑髮斯萊特林的話還沒說完,這個時候,一本沾滿了灰塵的舊書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面前(“愛惜書籍!”這引來了圖書館管理員第二次憤怒的咆哮),他眨了眨眼,順著德拉科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泛黃的書頁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這麼一段話——

 【在我們國家,遊蕩著許多可怕的野獸和怪物,其中最離奇、最具有殺傷力的莫過於蛇怪,又被稱為蛇王。這種蛇的體積可以變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幾百年,它是從一隻公雞蛋裡、由一隻癩蛤蟆孵出的。它殺人的方式十分驚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視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會立刻喪命。蜘蛛看到蛇怪就會逃跑,因為蛇怪是蜘蛛的死敵,而蛇怪只有聽見公雞的叫聲才會倉皇逃命,因為公雞的叫聲對它來說也是致命的。】

 “看見了嗎?”德拉科的聲音從斯科皮耳邊傳來,“公雞的鳴叫令其恐懼——這解釋了那些火雞的死;目光致命,世界上目光致命的唯一物種只有女神美杜莎,這也與裡德爾的記憶中,那個混血巨人提到的密室裡跑出來的東西是美杜莎的後裔完全相符合,波特鬼鬼怪怪總是讓讓自己聽見聲音的行為和他的蛇佬腔,而我也總是能聽見一些仿佛聽得懂又聽不太懂的聲音……哦,別這麼看著我,這其中當然另有原因,馬爾福家從來沒有出過半吊子蛇佬腔——”

 只是龍的語言和蛇的語言在某些詞彙上十分相似。

 後半句話德拉科自行吞回了肚子裡。

 他長歎一口氣,隨機道:“我們在找的是一條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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