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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人系列》第32章
  第九章 一半人的死亡

  「怎麼了?」他的”女兒”張雪撲到他的身上關切的問,不顧那個翻倒在一旁的水盆



  此時的張雪已經安裝了假臂和假眼睛,臉上重現嬌豔的氣質,雖然不及洪好好美麗,

但已經恢復了她性感又強悍的作派!

  「這倔強的混小子,他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耗費僅剩的法力,破了我的水觀術,現

在我拿什麼去觀察城裡的情況!」司馬南雙眼通紅,憤怒地一腳踢開面前的茶几。

  「怎麼會這樣?」洪好好見司馬南的神色非常惱怒,有點驚慌。

  「怎麼不會!」司馬南用力眨了兩下眼睛,確定視力沒有受到損傷才說道,「我擔心

這是阿百指導他的,不然怎麼能破了我的水觀術,畢竟這是阿百教會我的。」

  「你怕阿百?」洪好好酸溜溜地問。

  聽別人的嘴裡說出這個名字,司馬南的心罕見地揪了一下,腦海中呈現一張仙女一樣

純真美麗的臉,沉吟了半天才喃喃地道,「有誰會怕阿百?她那麼好!」

  「比我還好?」

  「妳連她的一根頭髮也比不上,以後不許再提她的名字!」司馬南喜怒無常的臉上霎

時掛上一層寒霜,站起身來甩門而去。

  水觀術被破,他觀察不到空城的情況了,所以他並不知道,阮瞻在破水觀術的一瞬間

終於噴出了一口鮮血,人也差點摔倒在地。那對他而言太勉強了,他周身的力量都被封住

了,僅靠強烈的意念發揮出剩餘的靈力,給了司馬南一擊。

  不是他不冷靜,而是他不想讓他們總是處於被敵人監視的情況下。他們已經處於被動

了,不能讓這種情形再惡化下去!

  而且用萬里的話講,他那樣拿著一盆水就能看到他惡鬥怨靈,哪有那麼便宜的事。竟

然連一張票也不買!

  想到萬里,讓他在疲倦和無奈中微笑了一下。他相信萬里一定能找到真相,而他就會

盡一切力量制服怨靈,然後等真相大白時和司馬南作一番對決。

  這一次司馬南不會逃了,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功力也已經恢復,不會任自己漸漸強

大到他無法壓制的地步!而且這個人心理有問題,其實想殺了他直接單挑就是了,可是他

偏偏喜歡牽扯進很多人,佈下一個複雜的局,大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究竟是誰?怎樣形成的這種個性?他想要得到什麼樣的心裡滿足?許許多多的謎題

,都會在這座空城裡得到答案。

  阮瞻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開始慢慢直向前行。

  雖然他現在看不見,但他明白霧氣又重聚了起來,那不是司馬南施放的,而是怨靈自

己形成的,只有壓制住他們,這城鎮才會恢復到晴明的樣子。

  他不知道司馬南是從哪裡聚集來的這些怨靈,但它們一直盤據在一起,形成一股很大

的力量。這些怨靈以前之所以沒有形成危害,肯定有其他的高人想辦法鎮住了它們。鬼魂

沒有東西依附是走不遠的,這麼多數量的魂體,他的殘裂幡也不可能一次性收齊,就更不

用說司馬南會帶著它們長途跋涉了,因此他判斷這些怨靈是出自附近的地方,而且是一件

冤案所致!

  所以,他才讓萬里在舊鎮裡調查,而他自己則想辦法把怨靈重新壓制住,然後找出罪

魁禍首,再和惡意利用怨靈的司馬南作一個生死了斷。

  從他的本心講,他不想傷害這些怨靈,他們必是受了重大的傷害,才會在這裡徘徊不

去,折磨別人也折磨自己,如果能壓制化解是最好了。他對鬼魂總比對人更有好感,除非

是惡靈,他們一般不會傷害人類,也算這世界上的一種存在。

  他只希望所有死去的人都能安息!

  他一邊走一邊仔細感覺著周圍的細小動靜,雖然他的異能被封住了,但他還是比一般

人要敏感,也還有些法術可以使用,儘管法力要大打折扣。但他不能喊小夏的名字,不是

怕吸引什麼來攻擊自己,是怕她冒冒失失跑進怨靈的圈子。

  「小夏!小夏!」他在心裡念著她的名字,他對她有強烈的心靈感應,但願她那種敏

感的體質也能夠做到這一點。

  小夏在迷霧中跑著。

  剛開始,她還可以慢慢地走,邊走邊想著要如何面對這場危局,但過了沒有多久,她

感覺到身邊的東西多了出來,看不透的霧氣中總會冷不丁伸出點人體的殘肢來抓她、絆她

、撞她,好像故意和她過不去,不知道是只有她遇到這些事,還是每個人都會受到這番驚

嚇!

  一路上的圍追堵截慢慢迫得她跑了起來,還要及時躲避迎面撞到的東西,到後來讓她

覺得像通過地獄的走廊一樣,太多的東西想把她也拖到黑暗中去,她不得不一路驚叫一路

躲避,已經早分不清東南西北。到這時候,她才知道要保持冷靜,說起來多麼容易,作起

來卻又多麼困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阮瞻在叫她的名字!

  不是耳朵聽見,而是心靈感覺到他在呼喚她,那麼溫柔和熱切,讓她腦中登時升起一

中說不清的情緒--激動、傷心、軟弱、期盼,還有以為這只是幻覺的空虛和恐懼。

  「阮瞻。」她細細叫了一聲,試探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挪動腳步。

  「阮瞻。」她又叫了一聲,感覺左邊有一個影子向她走來,謹慎地迎了上去。

  白霧分滾,一陣腳步聲從濃霧中悶聲悶氣地傳來,讓小夏覺得連腳步聲都帶著一陣潮

濕之氣。因為太渴望阮瞻來到她身邊了,她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慢慢向腳步聲傳來的方

向靠近,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那個身影的樣子。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白色的霧中也漸漸有個影子靠近,身材很高,走路穩穩當當,

正是阮瞻平常的模樣。

  小夏心中一喜,不禁向前迎了兩步。「是你嗎?」她停下腳步問。

  對方沉默了兩秒,然後陰沉地說,「不是。」

  小夏倒吸了口冷氣,轉身就跑,但霧中卻斜斜伸過來一隻焦黑的手爪,一把抓住了小

夏的手臂,同時那個讓小夏誤以為是阮瞻的黑影從霧氣中浮現了出來!

  一張陌生的、圓乎乎地老大爺的臉出現在小夏的面前,大約六十上下的年紀,頭髮稀

疏,有一個光光的腦門和大大的鼻子。這張臉在平時該是慈祥的,可此刻卻呈現死灰色,

臉上掛著呆滯的笑容。

  「我是栓柱他爹。」他說。

  小夏嚇傻了,不知道誰是栓柱,只知道這在北方農村是個非常常見的名字。

  「我是栓柱。」那個在側面拉住她的東西突然說。

  下意識地,小夏猛的扭轉過頭,正見到一張臉差點貼到她的臉上。

  這是個三十多歲男人的臉,眉角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憨厚樸實的外貌卻掛著陰森的笑

容。他一邊回答小夏,一邊加大了手的力量,立即疼得小夏叫了一聲。

  驚恐之下,她拼命掙扎,然而衣角又被一隻手抓住,這次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然

後又出現一個自稱是栓柱他媳婦的女人和栓柱的娘。

  這是一家人!假如真的有冤情,那麼這樣的仇怨會是極其強烈,她生存的機會就更渺

茫,而她根本什麼也沒做過,她更冤枉!

  這憤怒讓她生出一股力氣拼命掙扎,雖然有不知道多少隻鬼手襲擊上她的身體,她還

是騰出一隻手握緊護身符,一邊大叫著「南無地藏王菩薩」,一邊從他們的縫隙中擠了出

去,拼命地狂奔起來!

  他們竟然冒充成阮瞻來騙她,太可惡了!為什麼冒充他,對她而言他是那麼心愛的人

!這念頭讓她氣得差點落淚。

  受傷的肩膀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又氣惱又傷感的心裡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如

果那一家子是鬼,那麼她為什麼會撞疼了傷臂?回憶當時的情景,她明明是撞到了一個實

體。這想法讓她的腳步慢了下來,細細體味剛才的感覺--

  木頭!她撞到的是木頭!再回憶一下,那一家子雖然有人類的頭,卻有木頭的身體,

所以那個老頭兒會有阮瞻那麼高,身材比例卻不正常,因為他的木腿太長了!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一顆幽靈的頭安裝上木頭的身體,有什麼寓意嗎?

  答答答--

  不等她有一點思考的空間,身後又傳來聲音。小夏這次知道為什麼那腳步聲會悶聲悶

氣的了,因為是木頭打在潮濕的地面上形成的!

  她被追趕著跑,然後突然眼前一亮,她又闖進了沒有被霧氣籠罩的廣場!

  剩下的九個人都在,包括被嚇瘋的毛富和緊追著他去,並竟然抓住了毛富的趙家遠!

  所有的人都臉色蒼白地盯著湖水的方向。

  小夏也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見湖水中又噴出三道噴泉,和已經變紅的三道噴泉一起

分佈在湖的半邊。如果這次會有三人死去,恰好是十二個人的一半,那麼代表餘下的六個

人的噴泉是不是要「裝飾」湖的另一半?!

  九個人驚恐不安地站在那裡,除了瘋了的毛富,每個人都怕接下來要死的那三個人有

自己在內,連大氣也不敢出,渾身緊張著,隨時準備反抗那看不見的突襲!

  然而這一次,等待的時間特別長,四週死寂一片,除了「嘩嘩」的水聲,每個人「砰

砰」的心跳聲,好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

  第一次,小夏明白這件事--最折磨人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不是不逃走,不是要任人宰割,而是此刻身後的霧如同一道堅實的牆,沒有人能離開

,除非這場惡意上演的戲演完,「他」才會趕著下一批人離開,在無望的逃跑中等待下一

場屠殺的開始!

  第十章 相見

  漫長的等待讓每個人都備受煎熬,直到有人受不了這壓抑至極的氣氛,一邊垂打著那

無形的霧門,一邊哭叫起來!

  聽不清他們哭叫著什麼,也聽不清是誰在哭叫,現場只有驚恐、絕望的情緒在蔓延,

好像已經沒有任何生的希望。

  「都閉嘴!」

  在小夏從驚恐中爆發憤怒前,左德先大喊一聲。只見他大步走到廣場中心去,對著湖

水大叫,「你是什麼意思?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這樣裝神弄鬼,死了都讓人看不起!有

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老子等著你呢!」

  回答他的先是沉默,然後是哭泣聲,不是來自那些被圍困的人,而是從四面八方那看

不見的濃霧裡隱隱地傳了出來。開始時只是一聲小小的抽泣,漸漸的,哭聲越來越大,好

像很多很多的人在一同哭泣,形成了一種陰森的、彷彿來自地底的「嗡嗡」聲,像一柄利

刃一樣刺穿人的耳鼓和心靈,讓人不寒而慄!

  「啊!」劉紅在呆愣了一會兒後驚叫了一聲,迅速從廣場邊緣跑到廣場中心的左德的

身後去,「有好多好多--鬼啊,霧裡有好多好多--」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等她說完,每個人都有了這個意識,也迅速跑到廣場中心去。

  沒想到他們跑,那霧氣卻好像被他們牽拉一樣,也漸漸向中間縮攏。眨眼間功夫,廣

場中心沒被霧氣侵襲的地方越來越小,當這九個人背靠背的擠在一起時,白霧也逼近到他

們身體的邊緣,宛如一堵白牆一般。

  粗重緊張的呼吸在九個人中傳遞,每個人都知道屠殺就要開始了。

  左德憤怒地向霧牆撞去,卻又給彈了回來,魁梧的身材正好回撞在小夏受傷的肩膀上

,疼得她叫了一聲。

  然而在她痛叫的同時,還有驚叫聲傳來,只覺得身後擠靠在一起的人一鬆,有三條人

影被無形的手拉了出去,摔倒在地上。人一摔出去,白霧立即閃開幾個不規則缺口,讓其

他人能清楚地看到這三個人的情形。

  這個三個人是那位搞宣傳工作的宋姓中年人,還有一個是搞文教的,另一位是鎮秘書

處的頭頭兒。他們摔倒在地後一直拼命想站起來,但卻被什麼死死按在地上一樣,就是站

不起來。

  左德和小夏想衝出去拉他們,但卻無論如何突破不了霧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只見他們拼命的大口吸氣,雙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扭動,頸部

青筋迸現,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明顯是處於窒息狀態,彷彿被困在一個沒有空氣的環境

之中!

  「你們要殺就殺吧,不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小夏不忍看下去,特別是當那三個人

悶在胸腔裡的呻吟被惡意地放大後,讓小夏覺得那窒息感同身受,自己也呼吸不暢起來。

  沒人理她,而折磨繼續,直到這些絕望的求生掙扎停止,三個受難者窒息而死,那些

哭泣聲又斷斷續續響了起來,同時霧氣又如潮水般退卻到廣場邊緣去。

  「怎麼辦?怎麼辦?我們出不去了。左德,我不想死,帶我出去!我不想死!」劉紅

又哭了起來。

  「我們繼續跑,等著看他們還能有什麼花樣。」左德說著,態度雖然強硬,但語氣中

也透露著無奈和絕望,這種情況下,他們是沒有生路的。進城的一共有十二個人,現在死

了一半了,而他們連對手是什麼樣子、什麼來歷也不知道,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現在剩下的人只有小夏、左德、劉紅、另一位姓馬的鎮報社的記者、趙家遠和嚇瘋的

毛富了。除去兩位「官員」,其餘四人都是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假設真是冤鬼索命的話

,這四個年輕人極可能是無辜的。不過這座迷城好像並沒有要放過任何一個人的意思,而

是把他們放到了最後。

  只是「它」安排了他們什麼更殘酷的死法?下一個被殺的是趙家遠和毛富嗎?!如果

這些恐怖的事都是因為報復,那麼知道內情的也只有這兩個人了!

  小夏的眼睛向趙家遠望去,只見他的臉色青白著,比死人好不到哪去,整個人呆站在

那兒,如果不是嘴唇哆嗦著,會讓人以為他就是個醜陋的石雕。

  趙家遠見小夏向自己望來,臉上露出恐懼至極的神色,好像她身後站著個魔鬼般,不

打自招地大叫,「不關我事,我什麼也不知道。不關我事!不要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啊--」

  他大叫一聲,突然向後摔倒在地上,隨著他的尖聲長叫,他的雙腳亂蹬著,手指也用

力扒在地面上,但這一切只是徒勞,他的腳上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繩索卷住,迅速被拉得倒

退到濃霧中,再一次不見蹤影!

  一邊的毛富哈哈大笑,彷彿是看到什麼好玩的事一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

地義。哈哈,要還的,要還的!無論多久,還是要還的!」

  他笑得涕淚橫流,彎下腰去,當他再直起來時,眼珠子忽然僵直了,發出了綠幽幽的

光。

  「一起走吧!」他機械地轉過頭,對著離他最近的小馬記者伸出手,直挺挺地走了過

去。

  馬記者大叫一聲,被毛富嚇得再一次跑入了濃霧中。毛富失去了目標,就又轉過身去

追逐左德和劉紅,嚇得劉紅尖聲大叫,在左德的保護下東閃西避。

  廣場不小,左德似乎倔強著不肯離開這裡。可毛富的速度奇異地快,一直迫得這兩個

人躲避的角度越來越小,最後也只能再度跑入濃霧中才算完。

  「還剩下妳。」毛富對小夏說,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小夏看了一眼湖水,見那三道噴泉也已經變成了紅色,知道這一幕也已經演完,幕後

「導演」在清理場地,等剩下的人再度被「請」回來後,新的殺人戲劇又會上演。那三具

屍體也會如前面死去的人一樣無影無蹤,而下一次那象徵死亡的噴泉會湧出幾道?又會有

什麼奇怪的死法?受難的又將是誰?

  她沒等顯然被控制的毛富跑過來追她,自己就走進了迷霧中。既然一切都設計好了,

她還不如省點力氣想點別的反抗方法。可惜她一直想和阮瞻學習一點道術,卻因為懶惰和

忙碌於瑣事根本連一點皮毛也沒學過,否則今天也不會毫無反抗之力!

  假如她能活著走出這個城,她一定要拜阮瞻為師!

  阮瞻的名字讓她的心柔軟起來,這時候她有點恨自己平時膽怯的行為了,為什麼不在

還有機會的時候告訴他自己的感情?如果死在這裡,她就永遠無法告訴他那句心裡的話了

。就算他能通靈又能如何,陰陽兩隔,她永遠無法體會他的懷抱了!

  從沒有過一刻,她更深地體會到內心深處對阮瞻的渴望!或許在他們見第一面的時候

,她隔著酒吧大門的玻璃向裡面張望時,當她看他站在櫃檯裡對眾多的女客溫柔又疏離的

微笑著的時候,當意識到他斯文有禮的外貌下是冷酷和淡漠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他了。

  是誰說的,愛情像閃電,你永遠不知道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擊中你!

  她曾經以為自己會喜歡萬里這樣優秀的男人--溫和、健談、幽默、穩定、聰明,陽

光下的天之驕子,好像一團溫暖的火,永遠有分寸到不會讓你冷,也不會讓你燒到自己,

沒想到自己竟然愛上了一個習慣在冰冷的黑暗中蟄伏,不願意任何人靠近的男人。

  可她就是愛了,不知不覺地就愛了。他是那麼堅強又是那麼脆弱,堅強到能不被任何

東西擊倒,又脆弱到一碰就會破碎,讓她情不自禁又不顧一切地想接近他、溫暖他,想讓

他生活的快樂、輕鬆,想掃光他心中的陰霾,想讓他心中的堅冰為她溶化成溫柔的春水!

  阮瞻!阮瞻!

  她熱烈地輕喃著他的名字,很想立即跪下來乞求上蒼,只要他能出現在她面前,她就

要說出那句她一直埋藏在心裡的話,不管結果會如何,她要對他說出來!

  去他的農村包圍城市計畫,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這世界有太多的意外

,只要有一個機會,她絕不會再錯過了!

  彷彿回應著她的祈禱,當她在迷霧裡亂走,也不知道走到哪裡的時候,心靈深處忽然

又聽到了阮瞻的呼喚!

  是他嗎?是他來救她了還是--

  她不敢說話,警惕又期待地向四週望著,生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那家子木頭人

又用阮瞻的聲音來欺騙她!

  「答答」的腳步聲緩慢地傳來,有些遲疑感,與平時阮瞻那種穩當又堅定的感覺不大

相同。這讓小夏的心臟緊縮著,絕望感慢慢從心中升起。

  腳步聲越發近了,好像對方已經到了她眼前。

  緊張中,小夏作出了判斷--跑!他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因為他是不會來這麼快的,

因為在這個鬼域裡,上蒼一定聽不到她的禱告!

  她轉身就跑,但霧氣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從身後一把攬住她的纖腰,死死地抓住她

不放,讓她感覺一定又是那個栓柱來纏她,於是奮力掙扎!

  「放開!放開!放開我!」她拼命扭動身體,又是踢又是打又是咬,像被捉到的小獸

一樣不顧一切地想擺脫箝制,但卻毫無用處,還是被強行帶到了一個懷抱裡。

  「噓--是我!沒事了!是我。」來人強硬地把她按在自己的懷裡不放開,但語氣卻

溫柔極了,「噓--噓--別吵,小夏。妳沒事就好,嚇死我了,我以為這次來不及了!

好了,沒事了。」

  耳邊熟悉的語氣和來人身上那種特有的、由酒類的甜味和菸草的苦味混合而成的味道

讓小夏僵硬的站在那兒,不再掙扎了。是他嗎?真的是阮瞻嗎?他怎麼會來?他怎麼會知

道她在這裡?

  第十一章 吻

  她伏在他懷裡不動,而阮瞻看她安靜了下來,就輕輕放開了她。他雖然看不見她,但

是可以感覺得到她的氣息,那是他日夜思念、一直放在心裡溫存著的,絕不會認錯!

  然而,雖然他放開了她,但他們站的很近,近到彼此之間能呼吸到對方的氣息,感覺

著對方的感覺。

  阮瞻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態度的曖昧和危險,向後退了一步,沒想到小夏卻猛地撲過來

死命地抱著他,緊緊地貼近著他,感覺到他溫暖強壯的身體、有力的心跳。

  「真的是你嗎?」她哽咽著。

  「是我。」

  只是兩個字而已,卻讓小夏淚流滿面,心裡所有的驚恐和絕望此刻只化為一股熱力充

塞著她的心、她的腦海、她的靈魂、她的一切!

  「別哭!」

  阮瞻抬起手,準確地捧著小夏的臉。她臉上濕潤一片,那冰涼又細膩的觸感令他忽然

升起一種極溫柔的情緒,心如決堤的洪水一樣,衝得他那一貫強行保持的冷靜和理智蕩然

無存。

  或許是他一路上一直用意念熱烈地呼喚她的名字,讓他的心也熱了起來,以至於到現

在,他的整個世界都只是她而已。什麼危險、什麼鬼怪,彷彿都是不存在的。

  他多麼愛她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他記得在血腥瑪麗事件中,T大宿

舍樓下,她焦慮又心疼地撫著他的臉時,他第一次心悸;記得她是第一個在雨中為他送傘

的人;記得她對雪女喊「那個男人是我先看中的」;記得她想向自己表白,而被自己掩飾

過去後的那種傷心和膽怯;記得他們在A市的「同居」生活;記得她平時野蠻表像下細膩

的溫柔。

  就這麼一點一滴的,他就在幾次同生共死的經歷中把她放在了心裡。成為他那似乎萬

年不會溶化的心中唯一的溫暖!

  他掙扎過、也努力過,可是完全沒有用,越逼自己遠離她,就越是想靠近,那種渴望

折磨得他日夜不寧,讓他的心好像是火山,表面雖然平靜,但內心深處卻翻騰著滾熱的岩

漿!

  他的手在她柔軟的面頰反覆流連,情不自禁的俯下頭去,感覺著她的呼吸離自己越來

越近,近到只要微微動一下就會觸碰到她的嘴唇。

  「小夏--小夏--」他一遍遍呢喃著呼喚她,雖然她就在他懷裡,他卻還是體會到

了就算那種就算心上人就在身邊卻還是渴想不已的相思。

  「阮瞻--」小夏細細地叫他,說話的時候差點擦到他的嘴唇,讓他用盡了全身的力

氣才沒有立即減少兩人間幾乎那微不可見的距離。

  「是我--」他幾乎顫抖了!

  「我要證明看看。」

  小夏答了一句,明顯遲疑了一下,然後只向前了一厘米就把自己的唇貼在了阮瞻的唇

上。

  「我愛你!」

  她在阮瞻的唇上磨蹭著說出這句一直想對他說出的話,讓阮瞻在一瞬間感覺到了自己

的心生生被人從胸腔裡拿走的痛苦和甜蜜!

  她愛他!生平第一次有他所渴望的人也認真地愛著他,這讓他的心底湧上一股不可抑

制的熱流!

  她的嘴唇柔軟濕潤,分外嬌美,讓他熱烈的追逐上去,雖然感覺她想退開,他卻糾纏

不放,把她的溫熱和自己心中所有的冰冷攪纏在一起,在眨眼間就喪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全身心都集中在她的唇舌上!

  他們就這樣熱烈的吻著,完全忘了這是身處於什麼樣的環境之中,心裡就只有對方,

直到阮瞻氣喘乎乎的放開小夏,改為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觸碰她是個錯誤!

  阮瞻把頭埋在小夏的秀髮裡,貪婪地吸取著她特有的芬芳!他也愛她,非常愛。可是

他是沒有資格這樣的,哪知道當他感覺到她就在附近,一把拉她入懷時卻一瞬間喪失理智



  以後要怎麼辦?

  嘻嘻--

  一聲尖細的輕笑在霧氣中傳來,讓一直擁抱著的兩人立即分開,兩人間瀰漫著的柔情

密意也迅速收起。小夏一哆嗦,下意識地要拉阮瞻跑,卻被阮瞻拉回護在身後。

  阮瞻冷靜地站著不動,把自己的周圍想像成一個表盤,那聲音來自於數字2,也就是

十分鐘的位置,當他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一個掌心雷就打了過去!

  隨著那藍色的電火花爆開,一聲人類無法發出的尖銳叫聲響起,同時白霧出現了一個

巨大的豁口,讓一大片地方迅速失去了霧氣的阻擋,雖然那白霧馬上就又合攏了起來,但

小夏還是看到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向一塊破布一樣「唰」地飄走。

  而在霧氣被掌心雷震散的地方,小夏還看到一個詭異的現象--他們正處於一條街的

中間,看樣子好像是用作商業街的一條街道,這城市還沒有人入住,當然不應該有人煙,

可小夏卻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非常熱鬧,各色人等或買或賣、孩子們在追逐、老人們在閒

逛,在她看到此情此景的瞬間還有一對夫妻從她身邊走過去!

  只不過這些人的面目全模糊不清,衣著也很老舊,而且這一切行為都沒有發出聲響!

  阮瞻敏銳地感覺到小夏的異常,「怎麼?」他問。

  「你沒看到嗎?」小夏有些意外,從側面探出頭來看他的臉。

  他是個有天生陰陽眼的男人,而且靈力強大,不可能自己看得見,他看不見,除非自

己出現了幻覺,可是他在身邊,不會有人敢對自己施展幻術!

  而當她疑惑地看向阮瞻時,就發現了不對勁。初相見時,她以為又是栓柱來纏她,所

以根本沒看清來者是誰,之後就是那個熱吻,讓她沉醉又羞澀,一直沒來得及好好看他的

臉,此刻一看,才發現他的臉色有點病態的蒼白,而且眼睛沒有了平時的光芒,只是對著

一個地方直視。

  「你怎麼了?」她繞到他身前來,習慣性撫他的臉。

  阮瞻很喜歡她細緻的掌心給他的觸感,但還是把頭閃開了,「沒事,會好的。」

  可他越是輕描淡寫,小夏就越緊張,「你進鎮時遇到了麻煩,對不對?」她拉他的脖

子,讓他不得不低下頭來,不過兩人氣息太過接近,讓他又想要吻她。

  「你的眼睛怎麼回事?」她的全副心思都在他的傷上,「一定是你為了進來找我,著

了別人的道,是不是?天哪,這都要怪我!」

  她再次擁住他,「我是天生的倒楣蛋外加砸鍋匠,你不管我多好,那樣你就不會受傷

了。都是我不好,總是拖累你,你一開始就不該理我,那樣你一定還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地作你的夜店老闆,不用違背心意來做你不喜歡的事!這都要怪我!」

  「不是這樣的。」阮瞻拉開小夏,很認真地說,「妳總是遇到靈異事件,是因為妳是

那種很容易和靈體溝通的敏感體質,還因為妳心腸軟,所以總會無意中招喚他們來。他們

是想讓妳幫忙,事實上妳是幫了的,如果作好事也是錯的話,那還有什麼是正確的?」

  「可是--我拖累了你。」

  「不是,這次是我拖累了妳,這一切都是司馬南做的。」阮瞻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小夏

的頭髮,「我的傷沒關係,不過是我打破結界時被司馬南偷襲,被封了一些能力和視覺,

等我們出去,會好的。」

  「你安慰我!」

  「不,是真的,我發誓我會好的,妳不要擔心。」阮瞻又把小夏抱在懷裡,不過這一

次不僅是情之所致,還因為他要和小夏談談,不想被任何人聽到,可是他的功力大部分被

封,能製造的結界相當有限,所以只能如此。

  他的肉眼看不到正常的景象,他的陰陽眼也看不到異物,但是他漸漸感覺到了他們是

身處在一條「人來人往」的街上。於是他利用了剩餘的那部份功力屏蔽住自己和小夏的氣

息,讓那些東西暫時也感知不到他們的所在。

  「現在好了。」阮瞻定了定神,努力把心思轉移到目前的困境中,「先告訴我,阿百

為什麼沒跟著妳。」

  阿百的名字讓小夏的心再度揪緊,「我不知道。她一直跟著我的,可是我們從山坡上

滑落到這個城鎮來了後,我昏迷了一陣,醒來後她就不見了!」

  「昏迷?妳受傷了,在哪裡?」

  「沒什麼,就是摔傷了肩膀而已。」她無意識地把左肩向後縮,讓阮瞻立即意識到是

摔傷在那裡。

  「我該跟妳跟得近點的。」他又自責又心疼地撫了撫小夏左肩。

  「現在你來也是一樣啊。」小夏的臉在阮瞻的胸口舒服地蹭了蹭,「可是阿百會在哪

裡?她不可能不和我說一聲就走,我真怕她出事!」

  「她是魂體,按理說應該會沒事的,可是這裡怨氣很重,也許會傷到她。不過,她生

前是了不起的人,應該可以自保,妳不要過度擔心。這裡的事解決了,一切也會恢復原狀

。」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很大的冤案,而且牽涉的人數很多。」阮瞻嘆了口氣,「依我看,這件事表

面上已經瞞天過海成功,暗地裡也鎮壓住了這些怨靈,以洪清鎮的『勢』上看,再過一個

月就會萬事大吉了。可惜這時候被司馬南利用了,是他把怨靈放出來的,又封住了這個鎮

,他是想對付我!」

  「那麼這些人都是無辜的了?」小夏想起了那些殘酷的死法,在阮瞻的懷裡也打了個

寒顫,「已經死了六個人了。」

  她把進城後的所見所聞一件不落地說了出來。

  阮瞻仔細聽著,之後想了半響才冷笑一聲,「無辜嗎?也不一定!我有一種感覺,除

了妳是因為我而牽扯其中,這裡每個人都和這件隱密的事或多或少的有些聯繫。」  

  第十二章 爭取時間

 阮瞻的話讓小夏突然想起來一個笑話,雖然在這個時候有點不合時宜,但她的腦海中

就是回憶起這個萬里給她講的小故事——

  一條豪華渡輪沉沒了,淹死了船上所有的人,其中一個鬼魂遇到了上帝,他覺得自己

很倒霉,上帝告訴他這艘船上有大惡人,應該橫死的。這個人責問上帝,說你不能為了懲

罰幾個人而讓船上所有的人都失去生命啊。上帝苦著臉說:這裡所有的人都有足以處死的

罪過,我經過多年的努力才做到的,你以為我把這些壞人攢到一條船上容易嘛!

  原來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或者說與罪過有牽連!

  是司馬南把這些人湊到了一起,不知他用的什麼方法,或者是左右人的意念,或者是

其它妖術,總之他把這些有罪的人放在一條船上來了。

  也許這就是這些冤靈甘於被他利用的原因吧!他幫他們弄來仇人,他們幫他布下這戲

弄阮瞻,而後再殺掉他的局!

  「現在怎麼辦?」

  「他們要捉迷藏,我們就奉陪。」

  「可是再回到廣場就會再死人啊,不管他們是不是有罪,這樣殘酷的死法——」小夏

憂慮萬分,「而且,他們最終會對付你。這不行,我不讓他們傷害你!」

  小夏語氣中保護的意味讓阮瞻微笑起來,「我說陪他們玩,可不是要讓他們隨便擺佈

。我們要爭取時間。一來我們等萬里查出這件事的前因,二來我試試看能不能解除司馬南

封住我靈能的符咒。這是最主要的。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保住剩下的人的性命的情況

下拖延時間。現在我們就隨便走走,你不是說他們會讓人不知不覺的回到那個廣場去嗎,

那我們就去看看,不過你放心,雖然我被封了大半的靈能,但給他們的『戲劇』搞一點破

壞的問題還不大!」

  小夏點了點頭,一顆心完全放下了。只要他在身邊,她就覺得溫暖平安,就算馬上去

死她也不怕!

  阮瞻撤掉了那個小結界,壓抑著自己因過度使用剩餘靈能而漸漸不平穩的氣息。他故

作輕鬆的說話。用以寬小夏的心,但實際上他們的情況還是很危急的,和這些冤靈捉迷藏

並不是好玩的事。可他必須要回到廣場上去,因為這是唯一把倖存的六個人找到的辦法!

  「跟著我走就好。」小夏拉住阮瞻的手,心疼他這樣驕傲的人,卻因為看不見而不得

不依賴自己。她並不擔心他無法恢復,反正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她也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阮瞻來了,一切都不同了。原來她在城裡是驚恐的躲避,心裡充滿了絕望。可現在他

在身邊,就算身處地獄裡也沒什麼關係。

  兩個人手挽手的在迷霧中慢慢的走,哪裡像和冤靈在鬥爭,倒像是一對情侶在散步。

小夏走幾步就會看看阮瞻寂寞的側臉,心裡不住的懷念那個突如其來的熱吻。和被那女鬼

打斷的柔情蜜意,有一瞬間竟然希望這條路長得沒有盡頭,兩個人就一直那麼走下去。

  然而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當小夏迷醉得差點忘了這是一座殺人的迷城的時候,

就覺得眼前一亮,她沒有預兆的又回到了廣場上。

  其餘的人已經毫無例外的待在廣場上了,每個人都被折磨得麻木了,就連劉紅也只是

驚恐的站在左德的身後,沒有再又哭又叫,絕望使他們如待宰的羔羊一樣軟弱,甚至沒人

發現小夏帶回了一個男人,這裡不再是六個人了,而是七個!

  「有多少水柱?」阮瞻低聲問。

  「三個。」小夏看了一眼湖水。

  這就是說要有三個人死去了嗎?誰是最後的倖存者?

  「別怕,我們讓它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好。」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終於還是讓一直比較清醒的左德注意到了。他有些意外,也

有些驚異,隨即在心中升起了一點希望,因為在這死局中竟然有新鮮空氣進入,還因為阮

瞻的鎮靜和略帶傲慢的態度讓他隱隱感覺到了生的機會。

  他拖著劉紅慢慢向小夏這邊走了過來,可是才走到了一半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廣

場中心去,同時被推過去的還有和他在一起的劉紅,馬記者和趙家遠,剩下的六個人中只

有小夏和瘋了的毛富沒有被襲擊。

  新的一幕『戲劇』又要開始了!

  小夏焦急的抬頭看了看阮瞻,卻見阮瞻不動如恆的站著,面對著廣場中心的方向,顯

然他能從這四個人的驚叫聲中判斷出目前的情形,但卻還不準備動手。

  他的鎮定給了小夏信心,所以她雖然心頭發麻,卻不再驚慌。

  只見那四個人被推到廣場中心後,就被分成兩組,兩人一組,面對面站著,搭配著四

四方方的大理石地面,好像四個棋子一樣,根本不能動,只能任外力擺佈。

  「打吧,快打吧!殺了對手啊,剩下的人可以活到最後啊!殺吧!殺吧!」靜默半晌

後,毛富突然大叫了起來,一臉興奮,像個猴子一樣跳來跳去,不斷重複著後兩個字。

  原來這就是為什麼新冒出了三道噴泉卻有四個人被攻擊的緣故,對方是想讓他們四個

人互相打,能活著的人有了多活一會兒的機會!

  小夏厭惡的向毛富望去,見他眼神雖然沒有發綠光了,但行為舉止已沒有半分人樣,

瘋得十分徹底,而在他的喊叫下,場中的人像受了蠱惑一樣。真的開始動手打架了!

  左德還好,好像腦海中還保留著一點清醒的意識。拚命控制自己的手腳。所以他的動

作有點僵硬,而且大部分是防禦,其餘的三個人瘋了一樣的攻擊對方,完全是拚命的架勢



  「喂,醒醒啊,住手,住手!」看那四個人眨眼間就互相打得血流滿面,左德眼見著

也無法自控了,劉紅像要吃人一樣咬住了左德的胳膊,而馬記者則馬上就要被趙家遠掐死

了,小夏忍不住大叫!

  轉頭一看阮瞻,見他還是不動。她知道他必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也不催他,但場中的

情形實在讓她難以袖手旁觀。她焦急的左右尋找。一眼看到了花壇,心中一動,連忙跑過

去,從裡面挖出幾顆灑在土上裝飾用的石子,揮手向場中心的幾個人扔去,「借力泰山,

石將軍,打!」

  這是在日本鬼事件中,阮瞻教她的一點小法術,她剛才一直也沒有想到,阮瞻一到,

她連腦筋也靈活了起來,這才想起自己除了那個保命的護身符,還有這麼一點小力量。本

來這法術要背對鬼魂。還要阮瞻在她手心裡畫個符的,可是匆忙之中她也顧不得了。

  石子不夠大,她的臂力也有限,打在那四個人的身邊只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就落在

了地上。小夏這才看出,他們四個人外面是有結界的,因此根本打不到他們身上,也沒有

太大的效果,但卻讓他們稍停了一下,愣愣的看向小夏的方向,眼神呆滯而陌生,就好像

被什麼附體了一樣。

  「他們不是他們!」她語無倫次的喊了一句。

  話音未落,阮瞻突然出手,左手兩個掌心雷甩出,右手把小夏向後一拉!

  『啪』的一聲巨響,把掌心雷的兩聲爆響都壓了下去,只見廣場邊上一個高高的路燈

帶著不尋常的風聲,好像有人推倒一樣直接砸到小夏和阮瞻站的位置,把大理石的地面砸

出一個巨大的裂縫!

  小夏被震得楞住了,好幾秒後才明白了發生了什麼。而同時廣場中心的無形結界被阮

瞻打得碎裂開,從那四個人的頭頂竄出四道極其微弱的黑煙,之後他們就委頓在地!

  「你的戲沒演成,可怎麼辦?」阮瞻戲問了一句。

  他之所以一直沒動,就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窺伺,但他卻因為靈能被封而找不到具體

位置,他明白那四個人是被冤靈附體,也明白在他們互相攻擊的地方必有結界,而他即要

破了那邊的妖法,也要注意暗中意圖傷害自己和小夏的東西。

  他的到來,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們被他的氣勢壓住,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他

才要一舉成功,因為他要爭取時間,不能讓對方太早看出他的軟弱,否則他們群起而攻之

,這些人馬上會沒命!

  他只需要一點時間,一點就好,哪怕冤靈慢慢發現他目前外強中乾呢,但只要讓他喘

口氣,他就能想出新的辦法!

  好在小夏去用那個小法術攻擊結界,這讓那暗地裡等著襲擊他們的冤靈沉不住氣,暴

露了位置,他才能兩下出手,一次解決問題!

  「快到那邊去!」左德大喊了一聲,並且抓向其餘三個人的傷口。

  他是最晚迷失本性,也是最早清醒過來的,一瞬間就明白是這個新來的男人救了他們

,連忙催促其餘三個人向小夏他們所在的地方聚來!

  附體的冤靈一離開,那三個人本來還處於迷茫之中,此刻被耳邊的左德大叫一聲,又

被他抓到受傷的地方,立即清醒了過來,連滾帶爬的跑到小夏身邊來。

  「我們走吧!」阮瞻見沒有什麼回答他,對小夏說。

  憑他目前的力量,用一次掌心雷或者結界要緩上好一會兒才能恢復,不能連續使用,

幸虧他故做強悍的姿態把那些冤靈嚇住了,而現在他們最好能到一個空間較小的地方去。

他還有些符咒帶在身上,希望能頂一下,不讓怨靈入侵,給他一點破封印的時間。

  「我們去哪?」左德問。

  「要找到一個相對封閉又空間較小的地方去,你有建議嗎?」

  阮瞻聽出了左德的聲音,知道他是那個一直試圖擺脫附體怨靈控制的人,心裡對他有

三分佩服,所以才會問他。作為平常人,他能在那種環境中做到這些,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這你可問對人了。」左德在這種環境中竟然輕笑了一下,「我雖然沒來過這裡,不

過恰巧看這鎮子的微縮模型——不過,這樣說沒關係嗎?」他看了一下周圍。

  「沒關係,他們知道了又如何?」

  「好。」阮瞻的態度讓左德建立了點信心,「從這裡向東直走,有一座居民樓,最外

側一層是底商,比較符合你的要求。」

  「那走吧!」阮瞻點點頭,「兩個人一排,挨得緊些,你來斷後。記著,一定要站在

一米之內,瘋了的人你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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