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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秘語 第1集--第41集》第6章
「什麼?!」索塔抱著腦袋怪叫起來,「不可能!」圍困的士兵們也驚慌向後退了幾步,包圍圈又擴大了一些。

 在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瑞西米洛不禁望了一眼西奧多。

 「弗蘭……」西奧多都弗蘭說道,「就像上次一樣去砍掉他的腦袋吧!」

 「可是……這對他根本沒用啊!」弗蘭疑惑地說。

 「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明白了。」雖然有些困惑,弗蘭還是決定照著去做。

 「隆巴德,你不要囂張!」弗蘭提劍走向敵人。

 「是弗蘭呀,怎麼,又要來砍我的頭嗎?」對方輕蔑地說。

 「少廢話,看劍吧!」說時遲,那時快,弗蘭早已像陣風一樣略過隆巴德身邊,伴隨著一道白色疾光閃過,隆巴德的頭顱第二次被隔開,但依然沒有血流出來。

 「隆巴德,你的死期到了!」西奧多突然從人群中跳出來,他將混合好的銀粉和石粉猛地灑向空中落在對方頭顱與脖子斷開的地方,石粉粘住了脂肪和肌肉,銀粉塞住了血管和經脈,隆巴德的頭顱死死瞪著眼睛卻怎麼也接不上自己的身體,肌肉被石粉隔住不能相連,血管被銀粉堵死也不能接通,就這樣,身首異處僵持了許久,等到魔力的時限結束,隆巴德盤旋在身體上方的頭顱撲通掉在了地上,身體也隨之倒了下來,鮮紅的血液這才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第四十一章卡姆村的幽靈

 「我們離宗教之城坎亞還有多遠啊?」

 「大概三天的路程吧。」

 「還有三天吶!」吉蓮絕望地叫著。

 「如果嫌路遠的話,你可以不去的。」阿魯對她說。

 「好歹也認識一段日子了,你就連一點捨不得的感覺都沒有嗎?」

 「為什麼要捨不得?」

 「阿魯,你這個薄情郎!」

 「薄……薄情郎?」

 「不是嗎?」……

 阿魯一行在黃昏時候來到了一座山腳下的村莊。

 「天快黑了,我們就在村莊的旅館裡宿一夜吧?」謝拉建議道。

 於是他們住進這個叫做卡姆村裡的小旅館。

 「我們要兩間房。」阿魯對旅館主說。

 「要帶浴室的!」吉蓮補充道。

 「這個……」店主為難地說,「我們這裡只是小村莊的旅館,沒有帶浴室的客房。」

 「連帶浴室的房間都沒有啊,什麼雞不生蛋的地方呀!」吉蓮不滿叫嚷著。

 「女人就是這麼麻煩的。」阿魯對目瞪口呆的店主歉意地說,「我們住一晚要多少錢?」

 「兩間房一共是六枚銀幣。」

 「什麼?!」吉蓮拍打著櫃台,「連浴室都不帶的房間居然還要三個銀幣?我要去物價局告你!」

 「客人息怒,請聽我解釋為什麼會這麼貴,你們不知道,卡姆村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這裡是大陸上最偉大的女先知瓦拉的故鄉,村邊的這座山叫做基浮山,也是傳說中她長眠的地方,數百年來,不知多少探險家和盜墓者上山去尋找瓦拉之墓,但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基浮山的另一大特色就是溫泉,本旅館後面就設有溫泉池,您可以隨意浸泡,三枚銀幣裡就包括這溫泉的收費了。」

 「溫泉有什麼好的,人人都來泡,一點也不衛生。」吉蓮不屑的說。

 夜晚,窗外蛙蟲齊鳴。在房間裡的阿魯一個人靜靜地望著遠處的基浮山。

 「是騙人的吧。」特拉走過來說道。

 「嗯?」

 「那個店主說的話,什麼先知瓦拉的故鄉和長眠的地方,我們在幽羅殿待了幾十年都沒聽說大先知瓦拉的故鄉是一個叫卡姆的小村莊,是這裡的村民們故意編出來吸引人來旅遊的吧。」

 謝拉無意中提到幽羅神殿,這讓阿魯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沉重起來。「我們下樓去喝點酒吧。」阿魯說。

 寬敞的旅店酒吧裡三三兩兩的坐著不少人。

 「老闆,你們這裡有什麼好酒?」

 「客人,我們這只有一種本村釀造的果酒。」

 「果酒……那是女人和小孩喝的飲料吧,就沒有刺激一點的?」謝拉問道。

 「哈哈,客人您有所不知,本村的果酒可不是一般的果酒,很勁的,試試就知道了。」

 「既然沒有別的酒,那就喝這個吧。」阿魯說。

 ……

 「啊……果然比一般的果酒辛辣得多呀。」謝拉放下酒杯抹了抹嘴唇。

 他們邊喝邊聊了一段時間,酒已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醉。「我去尿尿。」阿魯起身往廁所的方向走去,這時他發現酒吧陰暗角落裡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連頭到腳渾身裹著風衣的傢伙,在黑暗中只露出一雙透著綠光如貓眼一樣妖異的雙瞳,那雙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睛就直楞楞盯著阿魯。阿魯不禁打了個冷戰,他拍了拍昏沉沉的腦門,再次往角落那裡望去,卻什麼人也沒有了。「我一定是喝多了。」他自言自語著。

 「今天喝的真痛快,老闆的話果然不假,這果酒真不錯!」兩人歪歪扭扭地摸回房間。

 「對了……我們去後面的溫泉泡泡吧,正好也醒醒酒。」謝拉提議著。

 「好啊!你不講我都忘了溫泉的事了。」……

 溫泉池邊的假山石上攤著兩個藍色的平角大褲衩,溫泉池裡則浮著兩個醉熏熏的腦殼。

 「好爽哦!」

 「是啊,水溫剛剛好,跳進池裡,頓時酒醒了大半哎。」

 「對了,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們背著長老偷偷到月之殿的聖池裡洗澡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你、我和特拉,我們當時還比賽憋氣吶,那時候你們就都不是我的對手了。」

 「那時候歸那時候,現在的我可厲害著吶,沉在水裡半天都不會冒個泡泡上來。」謝拉不服氣地說。

 「吹牛,有本事我們再比比!」

 「比就比,誰怕誰呀!」

 「準備好了嗎?預備……開始!」咕咚咕咚……

 謝拉慢慢從水裡浮上來,悄悄爬上池邊穿好褲子,躡手躡腳地走出溫泉院子。「嘿嘿嘿……」謝拉捂嘴偷笑著,「阿魯你個大笨蛋,誰有空跟你比這麼無聊的事啊,你懂魔法我怎麼可能比的過你,哈哈,你一個人慢慢泡著吧,我去睡覺咯!回房告訴迪迪,它也一定會樂死的。」

 溫泉池裡,阿魯還呆呆沉在水裡,他認為至少要憋半個鐘頭才能穩贏對方吧。

 這時,吉蓮抱著一大捆木樁和帆布走到溫泉邊。「這麼晚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吉蓮將木樁一根根插進溫泉池周圍的土裡,然後將長長的帆布將溫泉圍繞了起來,最後在帆布上貼上一張大紙牌:美女沐浴,擅闖者死!

 「終於搞定了!」吉蓮滿意的拍了拍手,「現在,我可以盡情享受這無邊月色照耀下的一池春水了。」她慢慢除去身上的衣服,露出嬌人的身材,身體漸漸沒進溫暖的水裡,直至胸口,嘴裡還哼唱著小曲:「……小女孩漸漸長大,她卻越來越煩惱……為什麼?為什麼大人們不再誇她可愛……為什麼?為什麼男人們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她。她去問滿臉皺紋的婆婆,婆婆微笑著說,因為美麗趕跑了她的可愛。她又問美麗是什麼?婆婆微笑著說,美麗是一種讓男人眼睛離不開女人身體的東西。她哭著說她不要美麗,她要原來的可愛!婆婆憂鬱著說,沒有人可以回到從前那份單純的可愛……」

 阿魯在水底隱約聽到有說話的聲音,猜想一定是謝拉認輸了,於是猛地從水中躍起:「哈哈,怎麼樣,我厲害吧!」

 「呀啊!!」吉蓮大叫起來。

 「哇呀!!」阿魯大叫起來。

 「你……你這個無恥的流氓!」

 「是……是我先來的呀!」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我沒想幹什麼呀!」

 「胡說,我這麼漂亮!」

 「我……只是想取我的褲頭。」

 「你……你一定是事先計劃好的,偷偷潛在水裡。」

 「我怎麼知道你會來洗澡呀!」

 「快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你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到!」阿魯趕緊捂起雙眼。

 「少騙人,我的胸部那麼大,看不到才怪!」

 「看都看了,節哀順便吧。」

 「不能就這麼算了,那樣太便宜你了!」

 「那……那你想怎樣?」

 「為了公平起見,我也要仔細看看你那裡,看看和我的到底有什麼不同……」

 「不行!絕對不行!」……

 「好了沒有啊?」阿魯的臉因為緊張而變得通紅。

 「啊……好大哦!」吉蓮興奮地說道。

 「快點呀,我求求你了。」

 「就快出來了,再忍耐一會。」

 「取出來吧,老放在裡面很危險的。」

 「我都不擔心,你害怕什麼。」

 「一不小心就會弄出血來,很疼的。」

 「不會啦,我很有技巧的……啊,要出來了……出來了!」

 「怎麼樣?很大吧!」吉蓮用一根細頭針挑著一顆碩大的耳屎放在阿魯眼前。

 「謝謝了。」阿魯長舒了一口氣,「我最怕別人替我掏耳朵了,一不小心就會弄破,我可不想成聾子。」

 「都說過我很有技巧的,怎麼會弄破吶。」

 「不過,你為什麼要仔細看我的耳朵呀?」

 「因為我想知道純人類的耳朵和我這種帶精靈血統人的耳朵構造有什麼不一樣嘛。」

 「不早了,回房去睡覺吧,明早還要趕路吶。」阿魯說道。

 「今晚你偷看我洗澡的事,不准對別人提起,不然我殺了你!」

 「都說過不是偷看啊,是我先來的。」

 「那你幹嘛沉在水底?」

 「我和謝拉那傢伙比賽憋氣呀,誰知我被他耍了。不過話說回來……」阿魯邪邪地笑著,「我們這樣是不是就算人們常說那個鴛鴦浴呀?」

 嗖的一聲,一支飛箭從阿魯胯下急速擦過,嚇得他冷汗直冒:「開……開個玩笑而已,大家朋友,不必那麼認真嘛……」

 回到房間的吉蓮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的月亮發著呆,她美麗的臉上泛著淡淡紅暈,尚未全干的長髮嫵媚地披散在肩上,她的表情時而憤怒,時而害羞,鮮紅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振出模糊的呢喃:「阿魯……」突然又使勁晃了晃腦袋,「在想什麼吶,吉蓮你這個壞女人!被男人偷看到身體還這麼高興……」她站起身關上窗子的同時,卻不知道背後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正凝視著她……

 「啊……」

 第四十二章山豬軍團

 聽到隔壁房中傳來吉蓮的尖叫聲,阿魯和謝拉都衝了出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目瞪口呆,阿魯先前在酒吧裡看到的如幽靈般的傢伙正挾著吉蓮朝基浮山方向飄去。

 「這……這是什麼?幽靈嗎?」

 「謝拉,別楞著!」阿魯在一旁提醒道。

 「噢!」謝拉趕緊吹響嘹亮的口哨,不一會,巨大的飛龍呼扇著翅膀而來。謝拉和阿魯一起跳上龍背,朝基浮山追去。

 吉蓮被帶進基浮山一處幽深的洞裡,同時,四周洞壁上的火把自動點燃。

 「你是誰?」吉蓮此時感覺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任由對方擺佈。神秘人並沒有回答她。

 「為什麼不說話,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如果敢亂碰我的話,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那傢伙轉身用她碧綠的眼睛凝視著吉蓮,唰的一聲忽然扯去身上那件巨大的風衣,一個身姿妖嬈的紅髮美女呈現在吉蓮的面前。

 「女……女的……」

 「你好,我叫瓦拉。」她舉手投足間都透射著一種成熟的美。

 「瓦拉?怎麼和……」

 「沒錯,不用懷疑,我就是你心裡所想的那個瓦拉。」

 「開……開什麼玩笑,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先知瓦拉就算還活著也至少將近兩百歲了吧。」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百九十二歲。」瓦拉歎了口氣,「唉,想不到自己都已經活了這麼久了。」

 「你又不是精靈族!怎麼可以容顏不老?」

 「因為我背負著使命,一直等在這裡,直到遇見那個人。」

 「我……難道就是你要等的人?」

 「不是。」

 「你神經病呀,既然不關我事,幹嘛綁架我?」

 「我要等的人是你認識的。」

 「阿魯?」吉蓮脫口而出。

 「沒錯。」

 「你神經病呀,既然等的人是他,為什麼不直接找他?」

 「我在幫你的忙,傻丫頭。」

 「什……什麼?」

 「難道不是嗎?如果對方滿頭大汗跑來救你的話,一定幸福得合不攏嘴吧。」

 「是你帶走了吉蓮嗎?」當阿魯和謝拉發現山洞並找進來時,瓦拉正裹著那件長長的風衣悠閒地坐在很大的石桌旁。

 「沒錯,我等你很久了。」

 「女的?」阿魯略帶驚訝的說。

 「沒辦法,身材太好了,裹著風衣都被看出來了啊。」瓦拉得意的說。

 「我是從你說話的聲音判斷的。你把她藏在哪了?」

 「一個很秘密的地方。」

 「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呀,一百個金幣,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太貴了吧。」阿魯沉思了片刻說道。

 瓦拉使勁摁住了石桌下吉蓮憤怒躁動的腦殼,不讓她氣急敗壞地蹦出來。「一點也不貴,一百個金幣就能換回一個大美人,或許還能贏得她的心吶。」

 「根本不划算……一百個金幣都能在極羅齊斯城最高檔的妓院辦一張貴賓月卡了,那裡才美女如雲吶。」

 「你去死吧!」瓦拉再也擋不住怒火中燒的吉蓮……

 「嗚嗚……還有止痛膏藥嗎?」阿魯問謝拉。

 「最後兩張了,省著點用吧。」

 「可是還有好多受傷的地方沒貼吶,這個狠毒的女人……」

 「現在,幽羅殿大賢者塞爾吉*阿魯,黑暗溶洞的大門已經向你敞開,拿出勇氣,接受最苛刻的考驗,將洞裡的光之神卷取出吧,成為偉大的光明賢者,與成為光明騎士的人一同奮鬥在克裡斯特大陸的黃昏吧!」瓦拉不知何時已換上了整潔的法袍,用造作的美聲腔調說出剛才的話。

 「哎喲……輕點,好疼!」阿魯對幫他貼膏藥的謝拉埋怨著。

 「你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講話?」瓦拉問。

 「什麼?剛才你是在同我講話嗎?我還以為你在自言自語吶!」

 瓦拉滿臉漲得通紅:「有那麼嚴肅的自言自語嗎!」

 「對不起啊,那你再說一遍吧,這次我一定認真聽。」

 「現在一點情緒都沒啦……那,前面有個黑糊糊的破洞,你鑽進去把裡面一本發黃的爛書拿出來就行了。」

 「什麼書啊?」

 「光之神卷!」

 「光之神卷?真的假的?」阿魯將信將疑的問。

 「你以為我在這裡苦守了一百多年就是為了跟你開個玩笑嗎?」……

 瓦拉念動咒語打開被封印的洞口,一股濃烈的石灰味道撲鼻而來。

 通過長長的窄道,眼前豁然開朗,不知從何處透下來幾縷光線,各種形態的鐘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幽靜中偶爾還會傳來清脆的水滴聲。洞的盡頭有個很小的神台,神台的石架上擺放著一本厚厚的古書,古書四周隱約泛著淡藍色的魔法禁錮,當阿魯的指尖觸碰到魔法禁錮時,身後傳來劇烈的轟鳴聲,那些形狀古怪的鐘乳石頓時變成了三個巨大的岩石怪物,踏著大地都震顫的步履向阿魯一步步緊逼而來。

 「來了,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阿魯揮動手中的龍杖,射出幾道閃電魔法將岩石怪擊碎,可是被擊碎的岩石又分成好幾個岩石怪物,被擊碎的越多,敵人的數量就越多。

 「該死的!」阿魯將手中的龍杖猛地扎進地裡,地上的冰封開始向四周擴散起來,踏近阿魯的岩石怪被寒冰從腳上蔓延到全身,最後僵硬不能動彈。阿魯趁機拿起光之卷朝洞外跑去。當他順利走出洞口的時候,瓦拉又重新將洞口封印。

 「見鬼,那些是什麼石頭呀!」

 「是被賦予生命的再生岩石。」

 「好恐怖,根本就打不完。」

 「但你還是順利出來了。恭喜了,成為光之卷的主人,等你學會裡面的聖光魔法之後對付它們就不難了。啊……我也終於解脫了。」瓦拉微笑著幻化成一片晶瑩閃爍的粉末消失在空氣中。

 在順利奪取卡桑裡要隘之後,經過短暫的休整和就地補給,瑞西米洛留下索塔和一萬人馬駐守在要隘,並負責軍糧的運輸接濟,其他大軍則揮師直上,所向披靡,接連攻下了只有數千人把守的幾座城市,直逼玉蘭多都城卡斯比亞。這讓戴著王冠不到一年的達西斯心急如焚,他一面派人向主子塔輪塔王儲格雷斯求援,一面加緊調動人馬準備抵禦敵人的進攻。而他的弟弟羅梅達爾則比這位篡位的國王冷靜多了,這位身著巨大火紅披風的魁梧武將從列位大臣中站出:「王兄不必擔憂,依我看,賊軍雖然勢大,卻不足為懼,臣弟願領軍兩萬,駐紮在王城外,保證王都安然無恙!」

 「真的可以嗎?」

 「請陛下放心!」羅梅達爾拍著胸脯大聲應承著。

 達西斯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那緊繃的身體又重新癱軟在王座上,他自言自語著:「幸虧我還有個厲害的弟弟。爸!媽!真是太感謝你們啦……」

 另一方面,分裂成兩個國家的列拜國正在經歷著一場有史以來最大的內戰,在這場內戰中,擁有原帝國大部分兵力的首相胡哈爾以及由格雷斯率領十萬塔輪塔軍前來支援參戰的南列拜國一方顯然佔據著優勢,經過數月的鏖戰,國師塞魯擁立的賀沙太子一方被南列拜和塔輪塔聯軍圍困在三面環水的克盧莫亞城一帶,此時雙方軍力的對比是守方十四萬對攻方四十五萬,但由於太子方擁有包括號稱最強戰士祖波克在內的不少列拜國名將,以及克盧莫亞城特殊的地理環境和充沛的食物儲備,使得圍困方的軍隊始終無法取得戰事的勝利。

 這天,正在戰場邊督戰的格雷斯收到從本國轉來的達西斯的求救書信,正為戰事煩惱焦躁的格雷斯看了之後將來信憤怒地撕毀了:「真是無能的蠢材,這麼個小國的進攻都抵擋不了,我真想廢了那個糟老頭重立個國王!」

 「殿下息怒……」一旁說話的是三年前主動來投奔格雷斯的謀士伊格森,由於他的足智多謀,很快便贏得了王子的賞識,當初先暗自收買策反貪婪的達西斯,再閃電夜襲玉蘭多的計策就是他一手謀劃的。

 「可是伊格森,你也知道,為了擊敗北列拜國,我已經傾舉國之兵來到這裡,哪裡還有能力去救援那個沒用的糟老頭,總不能將留守在都城的父王身邊的人馬派出去吧!」

 「殿下說的極是,不過,附庸國玉蘭多畢竟也是您花了一番心血才得到的,就這麼被別人奪走您甘心嗎?」

 「那又怎麼樣,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只能暫時捨棄玉蘭多,只有等滅掉了賀沙太子後,再回頭奪回玉蘭多。」

 「可是殿下有沒有想過,萬一玉蘭多憑借自己的力量擊退了敵人,到時候,達西斯必定怨恨當初殿下沒有派一兵一卒來支援,如果因此決心脫離我國的掌控,那麼……這樣還算好的,假如達西斯投靠同樣野心勃勃的亞昆帝國,到時侯的局面就難收拾了,畢竟玉蘭多與我國有很長的邊境線,假如亞昆帝國暗暗支持慫恿玉蘭多不斷騷擾我國的話,以後無論我國去吞併哪個小國,都要擔心後方的玉蘭多會不會趁火打劫,這樣玉蘭多就會成為我們永遠頭疼的一塊疾瘤,但如果去攻打她,以我們剛剛經歷過列拜國內戰的實力暫時還不能與休養生息多年的亞昆帝國抗衡,這樣的情勢,是殿下您所最不願意看到的吧?」

 經過伊格森的一番細緻分析,格雷斯王子才恍然大悟:「可是,如今的塔輪塔實在是騰不出手來顧及別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吶?」

 「殿下難道忘記了波吉斯嗎?」伊格森微笑著說。

 「波吉斯……」

 「雖然那幫飛鳥騎士的佣金很高,不過相比能換取一個國家的信任,一千枚金幣的代價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沒錯,我怎麼把那個混蛋給忘了。」格雷斯拍了拍腦門,「伊格森,你真是我的智多星,有了你,就算對方軍中擁有號稱天才的瑞西米洛我也不怕了,哈哈……」

 伊格森向誇獎他的王子謙恭地低下頭,嘴角泛著神秘的微笑……

 這天,行進中的瑞西米洛接到探子來報,前方出現大量玉蘭多軍隊,為首的大將據說是國王達西斯的親弟弟羅梅達爾。

 「羅梅達爾……」瑞西米洛沉思了片刻,轉身問弗蘭,「那是個什麼樣的傢伙?」

 「軍師,雖然當初我和他同屬於一個國家的軍隊,但他長年駐紮在邊境,我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不過,索塔倒是做過他的手下吶。」

 「索塔?可惜他現在不在軍中……」正當瑞西米洛歎息時,有士兵傳話,說索塔剛剛押運食品和物資來到軍營。

 「羅……羅梅達爾?!」索塔聽到這個名字顯出滿臉驚恐。

 「怎麼了?那傢伙很厲害嗎?」

 「以前我在見習騎士營中,人們都叫我魔鬼索塔,而在當時的邊防軍中,真正號稱魔鬼的人是羅梅達爾!」

 「同樣被叫做魔鬼,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我被叫做魔鬼是因為不堪的長相,而羅梅達爾被叫做魔鬼是因為恐怖的實力,我覺得這傢伙的本事並不在西格維斯之下。」索塔頗有自知之明地說道。

 「西格維斯是誰?」瑞西米洛問。

 「玉蘭多唯一的聖騎士,不過在那次被侵略的戰爭中犧牲了。」弗蘭解釋著。

 「聖騎士嘛……」瑞西米洛並沒有顯出驚訝的神色,「就是如此嗎?」

 「還不止吶!羅梅達爾有一支五百左右只聽令於他自己的豬騎士。」

 「豬騎士?」馬辛撲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些豬可不是一般的豬。」

 「怎麼個不一般,和你一樣嗎?」馬辛嘲笑道。

 「馬辛你……」

 「好了好了……」瑞西米洛制止住即將爭吵的兩人,「索塔,你趕緊趕回卡桑裡吧,軍糧和物資可是戰爭的根本,一定要保障安全順利的送達。」

 索塔走後,馬辛還在笑個不停:「哈哈哈……豬騎士,那些慢吞吞的東西也能用來騎嗎?軍師,請撥給我一些人馬去搦戰,保證殺他個片甲不留,回來請你們吃紅燒豬蹄。」

 「你真的要去嗎?」瑞西米洛問馬辛。

 「當然,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那好,我就撥給你三千人馬,讓你去會會那個羅梅達爾。」

 馬辛自信滿滿地領令而去。一旁的西奧多湊過來對瑞西米洛說:「馬辛心高氣傲,此去恐怕難免一敗,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反而……」

 「不說的沒錯,不過,」瑞西米洛微微一笑,「不親眼見識一下敵人的奇異之處,又怎麼對症下藥吶?」

 馬辛率眾來到玉蘭多軍營地前,大聲叫嚷著指名要羅梅達爾出戰,不一會,敵方營門打開……馬辛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他身後的士兵更是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玉蘭多營裡衝出幾百頭戰馬一樣高大的黑色山豬,山豬的兩隻尖利獠牙有普通人的前臂那麼粗長,銅鈴般大小的豬眼沒有眼珠和眼白之分,而是充斥滿恐怖的血紅色。再看豬身上的騎士,個個身著怪異的服飾,有的手裡舉著鋼斧,有的則握著短矛,還有少數居然雙手搭弓,只靠雙腿的力量夾在豬背上卻不會摔下來,凶悍的巨大山豬群咆哮著衝向馬辛的軍隊,聖蘭多的士兵個個嚇得心驚膽寒,紛紛向後潰散,馬辛無論怎樣也喝止不住,他自己心裡也很著慌,只好提著銀槍返身拔馬撤退,聖蘭多軍潰逃了一段路程,只聽見耳畔傳來奇異的號角聲,剛才還在拚命追趕窮寇的山豬紛紛掉轉豬頭撤回本方營地。

 馬辛狼狽地逃回軍營,來到中軍帳,在女王和瑞西米洛的面前跪下請罪,這一仗,光被山豬群頂死踩死的就有數百人。

 「我在遠處全看到了,未免也太慘點了吧。」瑞西米洛的語氣裡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責備,「幸虧索塔已經走了,要是讓他看見的話,一定會笑死吧。」

 馬辛羞愧得滿臉通紅,跪在那一語不發。

 「西奧多,我想聽聽你的見解。」瑞西米洛對西奧多說道。

 「我騎山羊已經夠標新立異的了,看來這世上有創意的人不止我一個嘛。不知你們觀察到了沒有,那些山豬全部都是公的,力大無窮,而且無一例外都被割去了睪丸,衝擊的時候憋著滿腔的火氣吶,豬的瞳孔呈血紅色,由此可見,這不是一般的山豬,而是凶殘少見的魔豬,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麼多罕見的魔豬的,並且能將其訓練成坐騎,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魔法高強的人幫助的話,是不能做到這點的,我想,這個叫羅梅達爾的人一定有著神秘莫測的背景。」

 「分析的很透徹啊,不愧是博學的米拉精靈巫師,不過,你似乎沒有說到我最想聽的重點,怎麼才能擊破山豬軍團?」

 「我不知道哎,不過方法總會有的吧。」

 「謝謝你讓我們聽了一長串華麗的廢話。」瑞西米洛咳嗽了一聲,「傳令下去,就地紮營休息一晚。」

 第四十三章又見飛鳥騎士

 深夜的軍帳裡,瑞西米洛獨自在燭光中沉思著,這時一個影子閃進了帳篷。

 「你來了,我等很久了。」瑞西米洛鎮定地說。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嗎?」

 「當然,因為你白天的話並沒有說完。」

 「這世上還有什麼瞞得了你的事情嗎?」說話的正是西奧多。

 「除了我的前妻和別人偷情之外,還真沒遇到過出乎我意料的事。」

 「呵呵,想不到在戰場上足智多謀,騙得敵人團團轉的瑞西米洛卻騙不住一個女人的心。」

 「那倒不是,我曾經認為,對於愛情,大可不必耍什麼花招,只要自己是真心實意,對方總會明白的,不過,現在看來這樣理想的愛情觀是不成立的,女人總是心甘情願被騙。」

 「如果總把話題扯到女人身上,恐怕聊一夜也沒有什麼結果吧,你等我不是為了聽聽我的妙計的嗎?」

 「哪有人誇自己的辦法是妙計的,你該學會謙虛一點。」

 「我們精靈族可不喜歡這種虛偽的俗套。」

 「好吧好吧,那就不用再繞圈子了,白天人多,不方便透露你的妙計,現在我可正洗耳恭聽著吶。」

 「很榮幸啊,瑞西米洛也有向我討教的時候啊。你聽說過火盾嗎?」

 「火盾?」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沒聽過。」

 「這個……火盾,可以破解山豬群的攻擊嗎?」

 「應該沒問題吧,再厚實的豬皮也怕燙的。但必須花費些時間準備三百隻鋼盾,三百隻厚皮手套,還有三百根火把。」

 「盾和火把都是現成的,厚手套明天一天應該就能做好吧。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火盾的使用方法了嗎?」

 西奧多示意瑞西米洛把耳朵湊過來……

 「嘻嘻……癢!」瑞西米洛撓著耳垂,「不要在我耳朵上吹氣啊,人家會興奮的,你還是寫在紙上吧。」

 第三天,一切都準備就緒,瑞西米洛將弗蘭召來吩咐了一番,之後又令馬辛率領一千輕騎兵再次前去搦戰。「記住,敵人的山豬群一出來之後就向本方營地火速撤退,到時候會有弗蘭接應。」瑞西米洛囑咐道。

 「哈哈,那幫傢伙又來找死了嗎?」羅梅達爾這次親自帶領五百山豬軍出營迎戰,他自己騎的是一匹高頭白馬。敵軍雖然還是象上次那樣來勢洶洶,可有了準備的馬辛這次帶的全是移動力極快的輕騎兵,玉蘭多的山豬軍團似乎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雙方追逐了一段距離,馬辛看到不遠處弗蘭正領著幾百名長盾兵一字排開守候在那裡。雙方點頭示意,弗蘭命令士兵們散開一個缺口放馬辛的人馬過去,然後迅速將缺口合攏。這時山豬軍團也已經追殺了過來,由於是白天,疾弛中的羅梅達爾並沒有看清對方長盾兵手中握著的火把。

 「笨蛋,以為弄些盾牌就可以阻擋得了我們的衝擊了嗎?等著瞧吧,我要把你們全部踐踏成肉餅!」

 而對面的弗蘭早已按照軍師的吩咐,在看到馬辛騎兵隊的時候,就命令士兵們點燃一隻手中握著的火把,然後將火把湊近另一隻手中的鋼盾,因為持盾的手全戴著厚實的手套,所以並不覺得很燙。等到對方山豬軍團即將趕來的時候,他們手裡的盾牌已經被火把熏得很燙,這時弗蘭又下令士兵熄滅並扔掉火把,抽出腰間的砍刀,士兵們每一百人一字排開,共有三排,他們將盾牌置於身前,等衝擊過來的山豬群還有十幾米距離的時候,第一排的士兵首先將手中灼燙的巨大盾牌平丟在地上,向後跑去,接著第二排的士兵丟下手中的盾牌,之後第三排的士兵也如法炮製。

 「這是什麼?」看到對方紛紛丟掉手中的盾牌,羅梅達爾警覺地皺起眉頭,他在猛然間感到了一絲不妙,於是勒住韁繩大聲叫嚷著:「停止前進!」不過已經太遲了,巨大的慣性使山豬群無可避免地踏在了灼熱的盾牌上,山豬因為巨大的痛苦嚎叫著載倒在地,後面僥倖越過第一排盾牌的山豬卻又不得不接受第二排盾牌對它們腳底的熱吻。就這樣,幾乎沒有幾隻山豬能夠越過地上的三排火盾,從豬背上摔下的那些衣著怪異的騎士,正好全落在丟掉盾牌退後待機的聖蘭多士兵面前,弗蘭指揮著士兵用手裡的短刀不費吹灰之力就砍下他們的腦袋,五百山豬軍團在西奧多獨特構思下的火盾戰術中全軍覆沒,發覺不妙的羅梅達爾因為騎的是戰馬,及時收住了韁繩,在意識到已經無法挽回敗局後像兔子一樣飛快地溜回了本方大營。

 之後的幾天,失去山豬軍團的羅梅達爾一直緊閉營門,高掛免戰牌。而瑞西米洛也不曾下令軍隊強攻。琳達女王對此感到不解,於是她問瑞西米洛:「軍師既然已經破了對方的山豬軍團,為何不趁勝攻擊,一舉殲滅敵人?」

 「陛下有所不知,敵軍怎麼說還有兩萬人馬,決一死戰的話,敵軍固然戰敗,但我軍也會元氣大傷,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採用強攻的下策。請陛下再忍耐幾天,我已經派一萬人馬在卡斯比亞城與羅梅達爾軍營之間游弋,切斷玉蘭多王城對羅梅達爾軍隊供給的路線,沒有了軍糧物資,相信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

 「如果羅梅達爾回軍攻擊我們那一萬人馬吶?」女王繼續問道。

 「他可不敢這麼做,這樣的話,玉蘭多營內必定空虛,我軍就可直取對方大營。」

 再說玉蘭多這邊,羅梅達爾正在營帳裡抓耳撓腮,急得團團轉,軍中剩餘食物只能維持三天,眼看運送物資的路線被敵人掐斷,因為害怕對方趁虛而入又不能派兵去救援,他就像一隻被囚禁在籠子裡的獨狼一樣,焦躁地來回踱著腳步。

 這時羅梅達爾有個叫做沙拉曼的手下前來獻計。

 「元帥大人,我軍的食物儲備已經不足三天了,退路又被敵軍切斷,再這樣下去,士兵沒有食物,軍心渙散,情勢對我們很不利呀。」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敵軍勢眾,我的山豬軍團又被他們用計殲滅,能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呆在這裡等死吧,屬下倒有一計,不知大人願不願意聽?」

 「你有什麼好辦法?快說來聽聽。」

 「既然敵軍妄圖困死我們,我們何不以毒攻毒,派出一支人馬埋伏在敵軍運送糧草的路途中,也來他個出其不意。」

 「這樣行得通嗎?」羅梅達爾疑惑的問。

 「總比坐以待斃好吧,末將願領三千輕騎,趁著月色出營!」

 羅梅達爾沉思了半晌,然後歎著氣說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試試了。」

 當晚,沙拉曼帶著三千騎兵,不用火把之類的照明工具,只藉著暗淡的月光悄悄出發了。雖然行動得很隱秘,但還是被聖蘭多軍的探子發現,並很快稟告了女王眾人。

 「夜晚派出輕騎兵,一定是來偷襲的吧。」馬辛說道,「我軍防備森嚴,他們不可能成功的。」

 一旁的瑞西米洛沒有說話,他獨自思忖著,這時又有探子來報,說敵騎兵繞過聖蘭多軍營,直奔卡桑裡要塞的方向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些傢伙迷路了吧!」馬辛撓了撓後腦勺。

 「不是迷路,羅梅達爾這傢伙,他也想切斷我軍的物資通路。」瑞西米洛微笑著說。

 「那還不派兵去阻止?屬下願領軍去追趕他們!」馬辛請命道。

 「不用去追,由他們去吧。」

 「什麼?」……

 瑞西米洛的話讓在場眾人都感到不解。

 「西奧多!」

 「什麼?」

 「聽說你是調製藥草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西奧多望向瑞西米洛。

 「可能要麻煩你趕去一趟卡桑裡要塞了。」瑞西米洛神秘一笑。

 兩天後,索塔押送著物資走到一處山谷時遇到沙拉曼的伏擊,聖蘭多的士兵們幾乎未做任何抵抗就丟下物資逃走了。

 「他們肯定是嚇壞了,可憐的人,一定沒想到吧,哈哈哈……」沙拉曼得意地笑著。

 索塔目送著敵人帶著搶來的物資漸漸遠去,喃喃自語著:「可憐的人,一定沒想到吧……」

 經歷了一天一夜的不停跋涉,沙拉曼帶著他引以為豪的戰利品順利回到了軍營裡。羅梅達爾親自出帳來迎接,他下令將搶來的物資中的食物分發給已經餓了一天的士兵們。

 「大人,請放心,我們已經事先吃過了。」沙拉曼得意洋洋地說,「那些傢伙的伙食還真不賴,除了烤麵包之外,還有好幾桶葡萄酒,火雞以及羊腿。」正當他們興致勃勃品嚐著葡萄酒時,有士兵來報說軍營中不少人出現了頭暈嘔吐的現象。

 「什麼?!」羅梅達爾趕緊丟掉手中才啃了一口的羊腿。

 「不可能!剛搶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吃過了,這些食物沒有問題啊。」沙拉曼怪叫著。

 越來越多的玉蘭多士兵開始上吐下瀉,最後紛紛昏倒在地,軍營裡一片痛苦的哀號聲。

 「為……為什麼……我們沒有中毒?」羅梅達爾叫嚷著,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我知道了,我們是先吃的,最表面的食物都是無毒的,其實裡面的大部分食物全都是有毒的,那幫傢伙實在太奸詐了!」

 這時營門外傳來聖蘭多大軍的喊殺聲……憤怒的羅梅達爾提起他的長鉤槍首先刺死了沙拉曼,然後帶領著小部分沒有中毒的士兵準備做殊死搏鬥。

 「羅梅達爾!」琳達女王呵斥著,「你還認得我嗎?」

 「公主……」羅梅達爾的腦袋微微垂下。

 「你還知道叫我公主?」琳達轉身問眾人,「你們誰願意幫朕處置這個叛徒?」

 「既然大家都是用槍的,那就讓我來會會這個傢伙吧。」馬辛雙腿一夾馬肚,提著銀槍向羅梅達爾衝去。兩人大戰了十來回合不分勝負,一旁的弗蘭看著著急,也舉劍衝過去加入了廝殺……

 「喂!你來幹什麼?」馬辛對弗蘭不滿地嚷著。

 「慢吞吞的,我看著著急!」弗蘭說道。

 羅梅達爾獨戰馬辛和弗蘭兩人,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加上心裡著慌,露出了破綻,馬辛眼疾手快,逮准空隙就刺,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從空中傳來響亮的鳥鳴聲,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大群蒙面的飛鳥騎士,為首的飛鳥騎士從馬辛頭頂擦過,將羅梅達爾一把擄走。

 「混蛋!」馬辛揮拳大罵著,冷不丁頭頂又竄來一隻巨大的飛鳥。

 「小心!」弗蘭揮劍去抵擋突然攻擊馬辛的飛鳥騎士,然後看準機會一手抓住了飛鳥的一隻腳爪,原本想扯下那個飛鳥騎士的弗蘭不想卻被飛鳥帶上了天空,距離地面很高,弗蘭不敢鬆手,就這樣被飛鳥帶離了戰場。

 「保護女王陛下!」對於突如其來的飛鳥騎士的逆襲,瑞西米洛也有些驚恐,「弓箭手出列!」

 那些飛鳥騎士似乎也不想戀戰,救起羅梅達爾後便朝著卡斯比亞城方向全線撤退了。

 「啊……」被懸在半空中的弗蘭大叫著,前方一棵大樹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知道是那個飛鳥騎士想把自己撞在樹上,已經容不得考慮,只有先下手為強,弗蘭一拳捅在鳥肚上,飛鳥痛叫著撲騰著翅膀,堅持了一會,摔向那棵大樹……

 「好疼……」弗蘭揉著屁股慢慢從地上爬起,那個飛鳥騎士就躺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看樣子是昏迷了。

 「該死的傢伙!不揍你兩拳難解我心頭之恨!」弗蘭握緊拳頭衝了過去,然而他的拳頭並沒有落下去,因為在他眼前躺著的是一個身材極其窈窕的女人,弗蘭的拳頭漸漸鬆開,好奇心使他伸手去揭對方臉上的面罩,雪白的皮膚,標誌的五官,長長的睫毛,褐色的卷髮,還有兩片微翹的嘴唇,儼然一個睡美人,雖然額頭上還殘留著血漬。

 第四十四章決戰前夕

 波吉斯將羅梅達爾救回卡斯比亞城,這才發現少了副官法拉,他非常擔心,親自騎上飛鳥去尋找。

 幽清的月光灑在樹林裡,漸漸甦醒的法拉在模糊中看見一個陌生男子正在撫弄她的大腿,她使盡力氣用腳踹去。

 「哎呀!好痛……」弗蘭捂著肚子半跪在地上。

 法拉這才發現自己腿上流了好多血,不過傷口處已經被包紮好,她驚訝地望向弗蘭:「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替我包紮傷口?」

 「因為你是美女呀!」弗蘭走過來,「別亂動,再打個結就完全包好了。」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企圖?要是有什麼企圖的話,早在你昏迷時就得逞了吧。」弗蘭壞笑著。

 「你……」法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襯衣。

 「看不出來啊,穿得這麼性感前衛,思想卻挺保守的。」這時天空傳來飛鳥的聲音。「哦,你的同伴來了,我得迴避了,下次戰場上見吧。」弗蘭說罷跳入草叢消失掉。

 法拉吹響口哨,波吉斯很快尋著聲音降落下來。

 「太好了,你沒事吧?」看見法拉的波吉斯顯得十分激動。

 「沒什麼,只是腿摔傷了。」

 「是你自己包紮的?」

 「……」法拉點了點頭。

 「我抱你上飛鳥吧。」波吉斯伸出雙臂要去攬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法拉推開波吉斯的手,一瘸一拐很艱難地爬上鳥背。波吉斯無奈地聳聳肩,也騎上鳥背,雙手拉起韁繩。法拉向前挪了挪,盡量不和波吉斯有身體接觸。

 「我很好奇……」

 「嗯?」

 「什麼樣的男人才能使你動心啊?」波吉斯苦笑著問。

 法拉沉默著,不知為何,她低頭望了望綁在傷口上的白布,自言自語著:「真難看!」

 「你說什麼?」波吉斯奇怪的問。瞭望

 「結打的真難看。」

 「是你自己包紮的呀。」

 波吉斯將法拉送回卡斯比亞安頓好之後,決定趁著夜色去窺探一下聖蘭多軍營的情況。飛鳥在軍營上空掠過,波吉斯看見對方營地佈置得井井有條,不由暗自驚歎,心想敵人當中必有精通戰術之人,他隱隱覺得這次玉蘭多是凶多吉少,更為自己的幾百名手下擔心起來。

 回到卡斯比亞之後波吉斯思忖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趕來見達西斯國王。

 「你有什麼事嗎?」達西斯問。

 「陛下,我是來辭行的。」波吉斯說。

 「辭行?」

 「是的,我認真想過了,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我們這種幾百人的飛鳥騎士團在裡面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我也不得不考慮到那些信任我的飛鳥騎士們的生命,所以,這次的生意我打算退出,之前幫你救人的費用我們也不收取了,就這樣吧。」

 「喂!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達西斯大叫起來。

 「我會把情況通知僱傭我來的格雷斯殿下,並把事先收到的訂金還給他的。」

 「你真的拋棄我離開?」達西斯的語氣忽然變得陰沉。

 「拋棄?這樣的詞還是比較適合用在曾經的情侶之間吧。」

 「如果你真的要走的話,那我只好那麼做了……」

 「什麼?」波吉斯感到一絲不妙。

 「很漂亮啊。」達西斯嘴角泛出陰險的笑容。

 「我……不懂你的意思。」

 「昨天晚上帶回來的女人很漂亮呀,不過看來她的腿有點小問題啊。」

 「卑鄙的小人,你把法拉怎麼了?」波吉斯激動地大叫起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好歹我也是個國王啊!」達西斯將右手靠在王座的扶手上,輕輕摸著自己稀拉的鬍子得意地笑著,「我只是請她來我的宮殿裡做做客而已。」

 「你……」

 「怎麼樣?騎馬打仗我不如你們,玩這種小手腕可是我的專長吶。現在你還要辭行嗎?」

 波吉斯沉默不語,他在埋怨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沒有看出對方是如此奸詐的人,他要為幾百名手下的性命著想,更不想法拉受到傷害。「好吧,你贏了。」波吉斯自嘲地笑著,「我答應幫助你守城,不過,你要是敢對法拉有什麼……」

 「放心吧,她現在過得可好著吶,我會讓御醫幫他治傷的。」

 波吉斯回到住處便立即召來幾個心腹手下吩咐著:「今天夜裡,你們直接騎著飛鳥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那頭你吶?」

 「我要去救法拉,如果成功的話,一個月後我們在老地方會合,如果你們在老地方見不到我的話,大家就自行解散吧,從此不會再有波吉斯飛鳥騎士團了。」

 「頭,我們和你一起去就法拉!」

 「笨蛋!王宮守備森嚴,一個人進去才不會被發現啊,而且,我不想因為個人的原因連累你們。」

 「頭,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說吧,也許以後再也沒機會聽到了。」

 「我們都看的出來,您非常的喜歡法拉,不過法拉好像對您沒什麼意思啊,我懷疑她是不是女同志啊?」

 「胡說!」

 「可是和像您這樣又帥又有能力的青年才俊整天在一起,她怎麼能無動於衷一點感覺都沒有吶?」

 「不會的,法拉絕對不會是女同志……就算是……」波吉斯仰起頭,盡力讓汪在眼眶中的淚水流不下來,「就算她是,我也不會介意的。」

 「頭你好癡情喲……」「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鼻涕拉嗚……」

 當天晚上,波吉斯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悄潛入了達西斯的王宮。聽到有動靜,他趕緊在一處假山石後面掩藏起來。不遠處走來兩個侍女,牢騷滿腹地議論著什麼。

 「真倒霉,居然被派去服侍那個凶女人,我中午送飯給她,她不吃也就算了,還把餐具砸在我身上,你看,手臂上都結淤青了。」

 「我也聽說昨天宮裡來了一個凶女人,沒想到她鬧的那麼厲害?」

 「嗯,我想要不是她的腿受了傷,說不定早就把我們給殺了吶。」

 「哈啊!」另外一個侍女捂著嘴巴,「簡直太恐怖了!」……

 波吉斯在一旁聽得清楚,不禁喜上眉梢,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跟蹤著侍女來到她們的住處。

 「我回房了啊,晚安!」

 「晚安!」兩個侍女各自分開了。波吉斯看準機會躡腳走到自稱給法拉送過飯的侍女後面,然後一把劫住她,用手摀住嘴。「不許叫,不然殺了你……」波吉斯在她耳邊低語著。

 「那,我現在鬆開手,你不許叫哦。」

 侍女點了點頭。波吉斯慢慢鬆開捂在她嘴上的手。侍女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你幹嘛這麼喘氣?」波吉斯奇怪的問。

 「我……我好緊張……」

 「不用害怕,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是因為害怕緊的張……」

 「那為什麼?」

 「一直以來,我都夢想著有天夜裡突然有個帥哥從背後將我狂野地摟起,想不到今天終於實現了,你說能不激動緊張嗎?」

 波吉斯應聲倒地。

 「就是這裡!」侍女指著遠處有兩個士兵把守的房間說道,「那個凶女人就在這個房間裡。」

 「法拉……」波吉斯望著那裡低語著,然後他突然指著天上對領路的侍女說:「看吶,流星!」

 「哪裡?」侍女趕緊抬頭去看。

 波吉斯趁機舉起手掌朝她的後腦勺拍去……

 「沒有看到啊。」侍女轉頭望向波吉斯,他趕緊用手撓撓頭:「啊,流星本來就是轉瞬即逝的嘛,看不到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啊,你後面是什麼?」

 侍女扭過頭去看自己的身後。波吉斯再次舉起手掌朝她的後腦勺拍去……

 「我沒看到什麼東西啊?」侍女轉頭問波吉斯,他趕緊又用手撓撓頭:「是一隻青蛙哎,可能蹦走了吧。」

 「哈,你快看那裡……」波吉斯又說道。

 「不用看了。」侍女說,「你是不是想把我打昏呀?是就說一聲嘛,何必費那麼多心思,這點小疼我還是受得了的。」

 波吉斯應聲倒地……

 在遠處用暗器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門口的守衛後,波吉斯在他們身上搜到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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