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日大賽結果，朕已經評好了。”皇帝將紅色冊子遞給小宣子。

　　小宣子拿著冊子站到台前，對著所有人宣佈。

　　“皇上有旨，今日天下第一廚大賽，百膳樓與玉樓春，兩家皆輸。”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爆出騷動，而這消息很快便傳到宮外，大夥兒都不相信，怎會兩家皆輸。

　　小宣子突然又大聲宣佈。

　　“皇上有旨，逯楚兩家廚藝乃國家之福，命百膳樓逯雲，玉樓春楚映春，兩人擇日成親。結為夫婦，盼百膳樓與玉樓春兩家能相輔相成，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廚，更盼逯楚兩家，從此放棄成見，摒除仇恨，共同為國家人民謀福利，這才是國家之福，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宮門外頭圍聚的人們一聽完皇帝聖旨，紛紛怔忡，心底的想法是--逯楚兩家向來不和，現在要成為親家，這兩家老爺肯嗎？

　　回到禦書房，皇帝在龍椅坐下，一旁蝶舞撐著下巴抵在扶手上，憂心忡忡的看著他。

　　“皇上，逯楚兩家老爺會肯嗎？”

　　皇帝老大不高興地睨了她一眼。

　　“朕的旨意，誰敢抗旨。”

　　“也是。”蝶舞點點頭。

　　“皇上，宋將軍求見。”李總管進來稟報。

　　“宣。”

　　宋譙年身著官服，雙目分明，劍眉星目，刀刻斧鑿般的五官，挺拔頎長的身材，只要是女人見了都會為之傾倒。

　　“皇上。”

　　“譙年，朕才想找你。”

　　“皇上找微臣有事？”

　　“朕問你，你要不要同朕一塊兒上逯楚兩家喝喜酒？朕可是主婚人。”

　　“皇上，微臣還不想表露身份。”

　　“怎麼？堂堂將軍怕被人拿廚房裏擀面圈的棍子揍啊？”皇帝挑眉，眼帶興味地瞧了他一眼。

　　蝶舞掩嘴偷笑。

　　“皇上，微臣想向皇上告個假。”宋譙年深邃眸子裏出現奇異的光彩。

　　“告假？”

　　“微臣有‘要事’待辦。”

　　“要事？”

　　“皇上，你不要一直重複大哥的話。”

　　皇帝瞪了蝶舞一眼，然後將視線調回宋譙年身上。

　　“說吧，是什麼事兒得向朕告假。”

　　宋譙年腦海裏浮現那張豔麗，絕美的小臉蛋，那個力大無窮，嫌貧愛富，正眼瞧也不瞧他一眼的楚映秋。

　　他的臉上出現了只在戰場上才見得到的征服。

　　皇帝與蝶舞見狀，彼此交換個眼神，突然，蝶舞嬌豔的臉上出現了忒賊的笑意。

　　“皇上，咱們又有好玩的了。”

　　百膳樓與玉樓春隔街相望，天下第一廚大賽後，關於兩家的紛擾，鮮事沒少，反而更多了，而讓大夥兒鬧得沸沸揚揚的罪魁禍首則是愛玩的皇帝。

　　逯雲得到皇帝的賜婚，比得到天下第一廚的稱號還高興，連著三天，百膳樓的膳食皆免費供應，只是樂了他，可苦了在一旁猛撥算盤的總管大叔。

　　每見一道菜端出，見一名吃免錢飯的客人上門，他的臉就象喝了幾缸苦茶，撥著算盤的手指顫抖不停。

　　而玉樓春這兒，倒是與平常沒兩樣。

　　坐躺在貴妃椅裏，手中帳冊擱在腿上，映春望著窗外發愣。

　　到現在，她還不確定是否真要成為逯雲的妻子。

　　“映春，老爺回來了。”廚娘解開身上的圍裙，摺疊好擱在手臂上。“映春？”

　　廚娘再喚了聲，映春才轉過頭。

　　“你說什麼？”

　　“我說老爺回來了，咱們快回府裏吧。”

　　“噢。”

　　一回到府裏，蓮足才踩進大廳一步，映春立即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步。

　　楚老爺端坐在主位上，映夏，映秋，映冬與幾名楚家夫人分坐兩旁，一副官衙審犯人的模樣。

　　“爹，您回來了。”

　　楚老爺面帶怒容，泛白的眉毛豎得老高。

　　“你也曉得我回來了，我在信裏怎麼交代的？要你好好替楚家爭口氣，哼，你可真是爭氣呀，爭到頭來，連自己都輸進逯家去了。”

　　“爹，您把我們全叫回來，就為了聽這句沒什麼新意的開場白嗎？”好冷，映夏朝手心裏呵著氣，兩隻手搓了下。

　　“映夏。”楚老爺被女兒一句話，氣紅了老臉。

　　“爹，不是我要說您，您呀，想擺點威嚴，成，但先從日常起居做起，將府裏的產業丟給我們傷腦筋，自個兒卻帶著四位娘親到處遊山玩水，這說不過去吧？”映秋紅豔的嘴角噙著笑意，偷偷朝映春拋去一個眼神。

　　“映秋。”

　　“爹，其實您早知道映春與逯雲兩人，郎有情妹有意，何苦做出棒打鴛鴦的事兒？”連一向溫和沈默的映冬都出聲了。

　　“映冬，連你也這樣。”楚老爺氣急敗壞。“好呀好呀，你就嫁進逯家算了--”

　　“老爺，就算你想反對也沒用，皇上下的旨意耶。”

　　“是啊，皇上的旨意誰敢抗旨啊。”

　　“就是說，若抗旨，可是得砍頭的。”

　　“砍頭？不不不，我才不要，前些日子我才看上一塊翠玉首飾，如果被砍頭了，我還怎麼戴呀？”

　　連四位夫人都出聲了，楚老爺一張臉紅得象關公，大聲怒咆。

　　“去去去，你就嫁進逯家，等你被逯家老頭子欺負了，就別回楚家來。”

　　“誰說逯家的人會欺負她。”

　　一聲怒吼由外頭轟進大廳裏，楚老爺聞聲眯起眼。

　　一身藏青袍子，身材魁梧的逯老爺大腳一邁，跨進大廳。

　　有武學底子的逯老爺一對劍眉怒蹙，聲音濃厚扎實，氣焰高漲地瞪著楚老爺。

　　“逯，老，頭。”楚家老爺緩緩由座位上起身，“切，哥哥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如果你那顆‘小’腦袋記不住，我再告訴你一次，哥哥我叫逯繼任，叫一聲讓爺爺我高興。”

　　楚老爺氣急敗壞指著逯老爺的鼻子咒駡。

　　“逯繼任，你別這麼囂張。”

　　“乖孫子。”

　　楚老爺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蠢事，而一旁楚家人則掩嘴偷笑。

　　“逯繼任。”

　　“別一直喊，喊多了沒糖吃。”

　　“逯繼任。”楚老爺這下真的火了，吼出的聲音幾乎可以把屋內大樑給震斷。

　　逯老爺掏掏耳朵，涼涼的開口，“我告訴你，逯家的人不會做出欺負媳婦的事，你越是說我會欺負你的寶貝女兒，我就越疼她給你瞧，讓你覺得慚愧。”

　　楚老爺胸膛劇烈起伏，指著逯老爺的手抖個不停。

　　“你，你，你好樣的。”

　　逯老爺朝身後勾勾手，一群逯家下人抬著紅檀木大箱子，箱上蓋著有逯家標誌的紅色喜帕。

　　“這些是聘禮，怎麼樣？我逯家的聘禮豐厚吧。”

　　楚老爺環顧一眼，露出奸笑。

　　“怎麼我看都不像是逯家抬得出來的聘禮，居然薄--到這種地步，真是丟人。”

　　逯老爺臉色一黑，“薄？你眼睛瞎啦，黃金萬兩，翠玉馬，南海珍珠，珊瑚樹，你眼睛真的瞎了，這些東西可以買下一座小城了。”

　　“哼，原來逯家只拿得出這些小玩意兒。”

　　“楚、德、威！”

　　兩家老爺互瞪對方，半晌後，雙又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逯老爺氣憤地離開楚家，楚老爺則瞪著一旁壽山福海的吉祥浮雕屏風。

　　大夥兒互看幾眼，吐吐舌頭笑了。

　　皇帝主婚，賓客如雲，楚，逯兩家真的成了親家，街坊鄰居直呼不可思議，兩家老爺竟然相安無事，互敬對方一杯女兒紅，眾人見了只覺一陣涼風襲身，直打哆嗦。

　　真正知情的兩家人才知道，這是因為皇帝在場的關係，兩家老爺明著互稱對方一聲親家翁，暗地裏，桌子下，兩雙長腿可是正在打架呢。

　　逯雲迫不及待地想回新房瞧瞧新娘，不顧眾人想灌他酒，喝了幾杯便匆匆回到新房，遣退所有人後，關上房門後轉身，站在那兒瞧著坐在喜床上的嬌小人兒。

　　他屏住呼吸走近，拿起桌上喜秤挑開喜帕，映春絕美的臉蛋此刻更美麗了。

　　臉上有著新嫁娘的嬌羞，昏黃燭光下，讓人更想疼愛。

　　逯雲拿起兩隻酒杯，坐在她身旁，遞一杯給她，映春羞紅了臉與他交臂相飲。

　　拿走她手中的小巧酒杯扔向一旁，逯雲扶起她仔細打量，眼神溫柔卻緊鎖著她的身影，深怕她會跑了。

　　“你終於是我的了。”

　　“逯雲……”

　　他以一根長指抵在她唇上，轉身從多寶格裏捧來一隻木盒。

　　“打開瞧瞧。”

　　映春望了他一眼，依言將盒蓋打開，見了盒裏的東西，淚水立刻滴了下來。

　　是那面青銅鏡。

　　青銅鏡碎裂成兩半，此刻又補上新的，她翻轉鏡子，鏡子後頭磨損的仕女圖竟完好無缺，而缺了的口子早已補妥，若不細看，還真瞧不出來。

　　“這青銅鏡……”

　　“我四處找師傅將青銅鏡修好，心底打定主意，在你成為我的妻子時，交到你手上。”

　　他抽出插在她髮髻上的紅桃步搖，烏黑秀髮立即如瀑般流瀉而下，他掬起一綹髮絲親吻。

　　“很抱歉，那日我不該讓你難過。”

　　他摟住她，將她往自個兒身上壓，長而有力的雙腿將她緊緊環住。

　　“前些日子，我讓人送織紅回家了，你再也不會看見她了，請你相信我，我同她真的沒什麼，我整顆心都是你的。”

　　她害羞的點點頭，低頭把玩他衣襟的扣子。

　　逯雲眸色變深，一把將她抱上喜桌，大手不安分的扯高她的衣裳，探了進去--“逯雲……”映春一慌，攀住他肩膀嬌喘。

　　她的嬌喘得到的是他深切綿長的熱吻，舌輕易喂入她嘴裏，吮著她柔嫩的唇。

　　“還記得咱們的第一次嗎？在玉閣的圓桌上……那花凳上……”

　　大手三兩下就褪下她身上的嫁裳，此刻她只剩下一件火紅肚兜，喜裙早就被撩在腰際，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腿。

　　逯雲將腿擠入她雙腿間，她只能被動地任他分開她的腿，讓他將她的腿扶抱在他壯碩的腰上，他壓低身子，映春弓著上身，感覺肚兜被掀開，渾圓上的蓓蕾被他溫濕的嘴含住。

　　“啊--”她驚喘一聲，玉白十指抓得他更緊。

　　“我想你。”

　　他以舌挑逗她胸前飽實，嫩紅的蓓蕾，感覺身下的她，身子輕微戰慄。

　　“你仍是這麼敏感……”他的嘴角浮現一抹邪魅的笑，大手悄悄探進裙裏，直搗山谷間，輕揉慢撚地逗弄小核。

　　“呃--嗚--”她仰頭低泣，“逯……逯……”

　　滿意她的反應，逯雲更是邪惡地蹲低身子，讓她的蓮足跨過他肩頭，將臉埋入山谷間，吮住綿綿春意。

　　“這麼多汁……”

　　“嗯……”她咬緊牙，急著推拒，他卻打定主意非得嘗夠她不可。

　　映春只能喘息不止，又羞又驚地任著他挑弄她的一切。

　　“不……”不要這樣--好羞人。

　　感覺到她已準備好接受他，他站起身，讓硬實灼燙的欲望抵在她溫暖的身子前，打算長驅直入時，她卻開口，聲音裏帶著泣音。

　　“補……補品……”順著纖指，一隻瓷盅擺在託盤上，等著主人掀開盅蓋。

　　她緊緊抱住他的肩，身子微微顫抖，剛才他激烈的撩撥讓她“餘悸猶存”。

　　“蓯蓉鹿尾巴湯……壯陽補精氣……”映春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逯雲一聽，雙眼發亮，探過身子勾來託盤，身子就是不想離開她。

　　打開盅蓋，一陣藥材香氣撲鼻而來，盅裏果然有一截鹿尾巴與幾味藥材，逯雲沒有遲疑地喝了一大口。

　　“廚娘說裏面有味巴戟找不著，所以我就拿別的藥材加了進去。”見他被噎著，猛咳個不停，她笑得花枝亂顫，“是我煲的喔。”

　　逯雲瞪大眼，一手抓著喉嚨，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只能猛咽口水。

　　“映、春！”

　　“哈哈哈……騙你的啦，那是廚娘特地為你這新郎倌煲的。”見他這副蠢樣，她懷疑他還有餘力接下去今晚的事兒，便跳下喜桌往床邊走去。“好累，好困，我想睡了。”

　　她躺上喜床，才想拉過喜被蓋在身上，突然聽見一聲咆哮。

　　“小傢伙。”

　　映春愣了下，轉送便見逯雲朝她快步走來，大手以最快的速度撕裂身上衣裳，露出精壯的身子，她見狀只能驚叫。

　　“啊--別別別……不要玩那兒……嗚……嗯--啊啊啊--”

　　喜房內，嬌喘連連，歡愉的啜泣聲斷斷續續，隔著一道門，房裏一切曖昧，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請客倌們自行想像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