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映春幽幽從夢中轉醒，嬌憐的小臉蛋，長睫扇動，緩緩張開，映入眼簾是藏青色的床幃。

　　她有些愣住，手背上微微的灼痛讓她完全清醒，想起自個兒讓火灼了，想抬手瞧瞧傷勢，卻發現手無法動彈。

　　映春轉頭，見著一隻大手握住她受傷的手，大手修長，好看，有力地握住她，順著那只大手往上瞧，逯雲靠著床坐著，雙眼緊閉小憩。

　　一陣熟悉的男人味撲鼻而來，美目環視四下，她才發現並不是躺在自己房裏。

　　映春小心翼翼起身，就怕吵醒他，身上厚被子滑落，一陣沁涼的空氣撲身而來，她冷得打顫，倒抽口氣。

　　“你醒了。”

　　她的抽氣聲吵醒了小憩的逯雲，他憂心的執起她的小手審視。

　　“還疼嗎？”

　　映春呆呆地搖頭，唇色仍有些蒼白，她突然意識到身子冰冷，低頭一瞧--她竟只著了肚兜。

　　她的衣裳呢？

　　急忙拉高被子遮住身子，嬌羞地想抽回手好躲進被子裏，頸間泛起一片羞紅。

　　“我，我在哪？廚娘呢？”

　　她想起自己原本在廚房裏，打算替灶裏添木柴，誰知道手才剛伸到灶口邊，灶裏的火苗突然爆升，朝她的手燒了過來，劇烈疼痛讓她禁不住暈了過去。

　　逯雲黑眸一暗。

　　“你在我房裏……”他突然長臂一縮，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擁著，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心底的害怕在眉眼間浮現。“該死的……你為什麼不小心些？為什麼……要讓我擔心……”

　　他擔憂她？

　　映春有些怔然，心底泛起溫暖卻酸楚的悸動，回想起這十幾年，她有多渴望象現在這樣，被他抱在懷裏，而他的心裏是有她的。

　　逯雲回想起看見她受傷時的情景，心房一揪，他咬牙爆出怒吼。

　　“天殺的，我的命快被你嚇去半條了。”

　　看著她，望著她楚楚動人的小臉，蒼白的唇瓣，那雙烏溜大眼映著病色，他執住她下巴，拇指在飽滿的唇瓣上摩挲。

　　他疼惜的神情讓映春眼眶一紅。

　　“逯……”她才啟口，唇瓣立即被封住。

　　逯雲將所有心力全投注在她身上，他害怕地將她摟進懷裏，結結實實地抱著，不讓她有一絲空隙可逃，他怕自己會追不回她。

　　溫暖薄唇將氣息吹進她嘴裏，以無比愛憐的力道，讓她的唇瓣恢復紅豔血色，靈舌長驅直入挑撥她的丁香小舌，一下又一下地吮啄柔嫩唇瓣，恨不得能將她含進嘴裏，卻又怕傷著了她，動作輕柔得象在安撫一隻貓兒。

　　映春根本沒有掙扎的空間，只能任他吮住，任他堅硬如鐵般的胸膛擠壓，直到她的背碰上身後的牆，冰涼的牆面讓她不禁倒抽口氣。

　　修長指頭探進粉桃色肚兜裏，滑過凝脂雪膚，指腹下的滑溜觸感讓他腹間脹痛難受，指頭慢慢上移，罩住了小巧渾圓。

　　映春驚喘了聲，下意識想逃，奈何自己被逼入了絕境，他寬廣胸膛完全擋去了她的生路，前後都是銅牆鐵壁，她只能象只羞怯的小麻雀，被老鷹銜在嘴裏，毫無招架之力，尤其這只老鷹，打定主意要將她吃進肚裏了。

　　冰涼的指頭輕輕彈弄渾圓上的敏感蓓蕾，感覺它因而飽實綻放，他嘴角揚起笑意，離開她，兩人坐在床角，他高大身子幾欲遮去外頭的光線，將她籠罩在陰影裏。

　　大手抽掉她頭上的步搖，解開辮子，修長手指深埋入烏黑如緞的秀髮中，將髮絲弄散，烏黑髮絲似雲朵般綿柔，如瀑般傾瀉而下。

　　望她嫣紅的臉蛋，凝脂的肌膚上滿是羞紅，她喘息地睜著無所適從的星眸，如此嬌弱稚嫩的模樣，讓他的腹部悸動更劇。

　　他愛她這般嬌羞，無助。

　　他拉住她胸前的肚兜，輕輕地，緩緩地往上掀，一寸寸白皙肌膚映入眼簾--“逯雲……不……”她抽了口氣，感覺肚兜被掀高，嬌嫩的渾圓完全呈現在他眼前，羞得攬手遮掩。

　　“你還有哪裡是我沒見過的，有哪裡是我還沒碰過的？”

　　逯雲洞悉她的企圖，大手一抓，她沒受傷的手抓在掌裏，而她另一隻受了傷的手，他算准了她疼得沒法動。

　　“呃……”

　　啊，多好，此時此刻的她只能任他擺弄，脆弱得沒了所有的伶牙俐齒，沒了氣焰，只能是他掌心底下的寶貝瓷娃兒。

　　扯開礙事的肚兜，她裸著上身，敏感的蓓蕾一接觸到冷空氣，變得尖挺，逯雲將她推到床上，高大健碩的身子壓在馥軟無骨的嬌軀上，胸膛不停擠壓，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長腿擠開她併攏的雙腿，低頭吻住她的香唇。

　　她立即感覺到他雙腿間的灼熱熨燙著她的，潤濕的山谷間有了羞人的悸動，她開始推拒。

　　“唔……逯……放……”

　　他就是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

　　每當她開口，他就讓身體成為武器，擠著她，壓著她，兩人密合得只差沒相連在一塊兒。

　　他的手指往下遊移，撩開羅裙往裏探，摸索著玉腿直到山谷間，挑撥隱藏在裏頭的敏感，讓指頭沾滿春潮，緩緩，折磨人地撩撥，直到她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能發出嗚咽的抽泣聲，雙眼裏蓄滿了不堪如此激烈歡愉的淚水。

　　逯雲喘息不止，身下的欲望脹痛得讓他亟欲想解開束縛好得到解脫，大手扯開衣擺，褪去裏頭的綢褲，貼合著她的柔嫩。

　　感覺他脹熱的根源，她心一慌，顧不得手傷，緊緊抵著他下壓的肩膀。

　　“不行。”

　　他滿心滿眼都是想要她的欲望，他不想再承受可能失去產她的痛苦，他不要那種恐懼，此時此刻，他只想要她。

　　“我不能失去產你，我不要讓那樣的恐懼有發生的一天，我要將你留在身邊。”

　　兩家不和，他想不到有任何方法能讓她成為他的，他也怕皇上的亂點鴛鴦譜。

　　如果用這種“公然昭告”的方式能完全得到她，讓他再也沒有恐懼，那麼他不會放過，而且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宣告”，直到所有人，包括逯楚兩家的長輩都明瞭為止。

　　“可是--啊！”映春話沒說完，只覺身下被一股灼熱的力道撐開，她十指揪住他的衣裳，感覺到他的脹熱一寸寸充實在她體內。

　　他扶住她的粉臀，身子一挺，緩緩地，一寸寸地滑入，將自己深埋其中。

　　現在沒有誰能阻止他們在一塊兒，誰都不能了。

　　這次，她再也沒有任何的抗拒，乖巧地跟隨著他，承受他所帶來的激烈情欲，沒了以往的霸道與狂肆，卻讓她的心完全融化……屋裏春色蕩漾。

　　映春被逯雲快速猛烈的衝刺，搞得只能抱住眼前的偉岸的胸膛，玉腿攀在他腰間，身子一下一下地隨他起伏，無助地躲在他懷中，任人搓揉捏撚。

　　他的腰突然一挺，火熱的烙鐵深深埋入最深處，她再也忍不住地仰頭泣喊。

　　“嗯……啊……”

　　兩人身子緊緊密合，一同在欲海裏浮沉，如此契合……抱著軟馥的身子，輕吻甜美的唇兒，逯雲的心底更加篤實了。

　　歡愛過後，映春疲倦地睡去，逯雲摟著她，讓她枕在胸膛上，長臂攬過她纖瘦的肩，大掌握住她受了傷的手，就怕她睡著時，翻來覆去會壓著傷口。

　　冷風從窗縫間竄入，映春畏寒地抖了下，隨即往最暖和的地方窩去，窩進逯雲溫暖的胸膛裏。

　　逯雲見狀，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愉悅的微笑，笑意裏充滿了對她的寵溺，將她摟緊了，臉貼著她的，一手把玩她柔細光滑的髮絲，享受著她窩在懷裏安然入睡，沒有一分一毫火氣的時候。

　　在屋外候著的春燕，臉上的淚痕已乾，但心底對主子受傷的事焦急不已。

　　逯少爺剛才沉冷的模樣太嚇人，眾人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乖順地離開。

　　可她不行。

　　主子還在裏頭，她怎麼也得待在這兒候著，就怕主子醒了，喊疼，她得忙著搽藥。

　　春燕攀住窗上的鐵花框，小小聲地開口。

　　“小……小姐需不需要幫忙？”

　　半晌沒任何回應。

　　春燕眯起眼偷偷從窗旁細小的縫兒往裏偷瞧，黑睫眨了眨，又眨了眨，倏地，她的小臉漲得通紅，身子迅速離開窗戶。

　　小，小，小，小小小姐和逯少爺……小姐光著臂膀躺在逯少爺的胸膛上……小，小姐與逯少爺……一起躺在床褥裏。

　　春燕仔細咀嚼所有畫面，眼睛越睜越大，小嘴大張差點爆出驚叫，連忙捂住。

　　難道小姐是被逯少爺吹乾抹淨的？

　　回想那天逯雲焦急，害怕失去她的神色，映春臉上立即浮現笑容，嬌羞低頭，將臉埋進手上的食譜裏。

　　此刻她的腦袋開始有了點正常的轉動，心裏想起了一些過去未曾仔細深思過的片段。

　　當初被滿心的妒意沖昏了頭，她根本沒好好細想他的一些言行，現在想來……他其實是在乎她的吧，否則他為何不讓她靠近任何男人？

　　玉閣那夜，他似乎也是因為宋大哥的關係而失控，加上她因為織紅的關係用言語刺激他，所以他才會硬是要了她，甚至在她肩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挑明瞭她是屬於他的。

　　前幾天夜裏，也是因為宋大哥的關係，他不顧宮裏的禁衛軍，在樹林裏用著令人羞赧的姿勢，狠狠地要了她，一次次地將她帶領上高峰，他要她承諾她是他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被火燙傷那日，他的焦急化為溫柔的佔有，也不管他是光明正大地將她抱進他房裏的，將所有人關在門外，在床第間吻遍她全身，柔情地訴說著他的恐懼……映春臉色嫣紅，以食譜遮臉羞笑。

　　廚娘走進房裏時，就是看見她這副小女人的模樣。

　　“映春。”

　　“廚娘。”映春立即收起笑容，正經地坐好。“找我有事？”

　　“小宣子公公來吩咐，要我們兩家將功能表列出來，他好呈給皇上過目。”

　　“先前我們擬定的菜色，都試出來了嗎？”

　　“有幾樣行，幾樣有些問題，所以我想是否換個菜色。”廚娘拿出功能表，“這幾道菜會用到的藥材我們有帶進宮，所以能燉煮，你覺得怎麼樣？”

　　映春仔細瞧了瞧。

　　“禾花雀飯，牛髓膏子，南天葉煎肉餅，黨參扣鱺鰻，太極羹，桂花蜜餞四寶……我想將九仙菇加進太極羹裏。”

　　廚娘想了想，九仙菇的確適合以羹的方式料理，太極羹原就是補元氣，健脾益肺，滋補強壯的良方，九仙菇的藥性也是，兩者一塊兒熬煮，能讓功效加倍。

　　“兩者很合，行。”

　　“春燕。”映春將丫環喚了進來。

　　“小姐，有何吩咐？”

　　“備文房四寶，我要列菜單。”

　　“是。”

　　春燕走到桌旁，在硯臺上滴入幾滴清水，開始磨墨。

　　映春在桌後坐下，掀開早在進宮時就已備妥的功能表冊，功能表冊是以綢緞為底，四邊以金銀繡線法繡著梅蘭竹菊四君子，冊子正中央則貼著上等宣紙。

　　她拿起以銀狐尾製成的毛筆沾點墨汁，在冊子上提寫上菜名，映春字體柔中帶勁，很難想像，這是小時候不愛讀書，成天愛待在庫房裏搗亂的楚映春。

　　寫好後，她在墨上頭灑上石灰後闔上冊子，並以金紅緞子編成的繩索結上喜福結後交給廚娘。

　　“幾道菜是否做好了？”早上離開廚房時，幾名二廚正準備材料打算做最後一次預演，好應付明日大賽。

　　“已經好了，其他幾道剛決定的菜色，藥材方面店裏曾研究過，所以沒問題，不會有相斥的情形產生，晚點再依樣烹煮一次即成。”

　　映春從紅檀木椅裏起身。

　　“那好，我去嘗嘗。”

　　玉饌院裏已搭起臺子。

　　在兩間廚房的中央，以紅為底金為輔，架起了一座高臺，一群人忙著將寶座搬上臺子，而兩家廚房裏，大夥兒也是忙上忙下，整個玉饌院大概是全皇宮裏最忙碌的地方吧。

　　映春甫踏進院裏，便見到逯雲的身影，小臉嫣紅得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逯雲也瞧見了她，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眼底卻毫不掩飾濃濃欲火，恨不得將她拉進懷裏好好愛一回。

　　偏偏此時，一個不識相的人跑出來了。

　　“表哥。”

　　織紅從廚房裏奔出，手裏捧著白瓷盤子，一手拿著竹筷，夾起一塊蝦仁，等著喂進逯雲嘴裏。

　　映春臉色瞬間僵凝。

　　“表哥，你嘗嘗，這是大叔特地做的。”

　　逯雲瞧見映春臉上的怒意，心裏一呼糟糕，根本無心管織紅想做什麼，他現在只想衝上前，搖醒映春的小腦袋，禁止她胡思亂想。

　　他下意識被動地張開嘴，吃下織紅遞來的蝦仁，卻沒想到這樣的動作氣煞了映春，只見她憤慨地瞪他們一眼，隨即頭也不回地走進玉樓春的廚房，後頭跟著春燕與廚娘兩人臉上也充滿了不能苟同。

　　逯雲急著想脫身卻又脫不了身，只能看著映春離開。

　　該死！

　　天下第一廚大賽的日子終於到了。

　　天未亮，便有許多人等在宮門外，等著從宮裏傳來任何大賽的消息，宮內的人更是人心浮動，不管當差沒當差全往玉饌院裏聚集，太后與後宮妃子早已坐定位，就等著皇帝。

　　龍座兩旁，玉樓春與百膳樓的人分列等待，逯雲從頭到尾眼神沒移開過映春，但映春卻是移開視線，不想與之交會。

　　逯雲俊臉闃黑，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

　　“皇上駕到。”

　　俊爾不凡的黃色身影出現在玉饌院，皇帝身後跟著一群公公與宮女，走在他身旁的蝶舞則是滿心不悅，臭著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雙膝一跪。

　　“平身。”

　　“謝萬歲。”

　　皇帝側頭對著太后問道：“讓母后久等了，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

　　皇帝以眼神示意小宣子可以開始了，小宣子領命上前一步，朗聲對著底下宣佈。

　　“皇上有旨，比賽開始。”

　　趁著比賽開始，站在皇帝身後的蝶舞想偷溜，沒想到她才移了一步，立即發現羅裙讓修長好看的手指扯住，且力道緊得她若真要溜，可能得面臨裙子被當場撕破的尷尬場面。

　　“皇上，我想去喝水，”她扁起小嘴兒。

　　本與太后交談的皇帝，聞聲睇向她，黑眸深邃發亮。

　　“不准。”

　　“可是……”

　　“你有兩個選擇：一，不顧裙子被撕破的危機，強行離開;二，就是乖乖待在朕身邊。”

　　“皇上，人家真的口渴嘛。”

　　“你以為朕會信你嗎？賊不溜丟的小傢伙。”

　　“太后……”蝶舞轉而哀求一旁的皇太后。

　　“皇上要你待著，你就待著吧。”皇太后苦笑。

　　這小丫頭，若她不待在皇上身邊，皇上會這麼安分地待在宮裏嗎？只要有她在的地方，皇上的野性才會收斂，好好當個萬民景仰的好皇帝。

　　“小宣子，替蝶舞倒杯碧螺春來。”皇太后吩咐道。

　　“是。”

　　“皇上，這道黨參扣鱺鰻，是用野生雉雞燉蛇，以清水把黨參先蒸燜，待黨參吸收了雞和蛇的鮮味之後，再用來扣鱺鰻，主要功效是補血補氣，至於禾花雀飯，牛髓膏子則以古法燉煮，南天葉煎肉餅則以文火慢煎，以南天葉與豬肉同煮，這幾道菜的功用也都是補氣滋陽，能讓皇上身強體壯。”

　　映春將廚房端出的甜品移上前。

　　“甜品則是桂花蜜餞四寶，這道甜品食材極為簡單，以白薯，芋頭，南瓜，小茄，淋上桂花糖漿，進食時要小心，因熱度過高很燙口，請皇上，太后與娘娘們好好享用。”

　　映春回到廚房，一進廚房便看見裏頭的人忙成一團，廚娘臉上更是愁眉不展，一群人繞著廚房不知在找什麼東西。

　　“你們怎麼了，在找啥？”

　　“映春，怎麼辦？九仙菇不見了。”

　　“什麼？”映春轉了一圈，瞧著地上，“怎會不見？剛才不是好好的擱在窗邊風乾嗎？”

　　“我轉個身就不見了。”廚娘急得跳腳，還差道菜呢，菜名都提上去了，若沒出，要怎麼向皇上解釋？

　　“這下可怎麼辦好……”映春氣得跺腳，“看來只好改回原來的草菇了。”氣死人了，她還想以九仙菇打敗百膳樓。

　　“看來只能這樣。”廚娘連忙拿起勺子，吩咐眾人備妥食材，再從袋裏拿出草菇，準備熬羹。

　　映春走出廚房，蹙眉抬首看著對面的廚房，百膳樓也正忙著，他們的菜已全數端出，都是吉祥且味美的菜色，滋味濃郁，百膳樓的藥膳滋味溫厚，他們玉樓春要怎麼與他們的相比？

　　才惱著，手臂突被一股蠻力拉扯，她整個人被拉到後頭無人小巷裏，大夥兒全聚在前頭，沒人會到這兒來。

　　“你要做什麼？”映春一瞧見逯雲，不禁柳眉倒豎。

　　“映春，織紅偷拿了你們的九仙菇。”逯雲臉色難看。

　　“什麼？”映春氣極了，“快還我，我現在拿給廚娘還來得及。”

　　逯雲神色為難，映春連聲催促。

　　“還我啊。”她伸手向他討。

　　逯雲懊惱地低咒一聲，“她將九仙菇扔進青玉宮的池子裏了。”

　　映春一聽，雙腿頓時虛軟，逯雲及時扶住她。

　　“映春，你沒事吧？”

　　“別碰我。”

　　她氣憤地捶打他的胸膛，鋪天蓋地的怒火頓時再也壓抑不住了。

　　“是你指使的對嗎？你總是順著織紅，任著她胡作非為，你寵她，才讓她為所欲為，說不定你對我的感情也都是為了贏得今日大賽，你……你才會……”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逯雲露出難堪的表情。

　　“不是嗎？你以為得到了我的人，我的心，我就會乖乖的，不會盡全力與你爭取榮譽？錯了，你徹底錯了。”

　　“映春。”逯雲氣急敗壞地抓住她纖瘦的肩膀，將她壓在牆上，怒氣衝衝的瞪視著她。

　　“我的心是真的，我與織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信。”她眼眶泛淚，唇瓣卻紅得讓人想一親芳澤，“我不相信你……”

　　“要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他的一顆心，這麼的赤裸，毫無掩飾對她的愛，她為什麼老要鑽進死胡同裏？

　　該死，他怎會愛上這麼個惱人的丫頭，還愛了二十年。

　　一滴淚滑落，她的心好痛，只要一想起他與織紅在一塊兒的畫面，她的心就揪得好疼好疼，疼得讓她沒法呼吸。

　　“放開我……我不管你了，你要與誰在一塊兒，都隨你，我沒力氣再與你爭來爭去。”

　　“映春。”

　　映春不停掙扎，想從他溫暖的懷抱裏掙出，否則她會沉迷的……“你不要再說謊騙我了，你就直說自個兒心裏是愛著織紅的好了--”

　　“我愛你呀。”逯雲眼底滿是痛苦。

　　映春怔住了。

　　他說了什麼？

　　逯雲毫不遲疑地低頭封住她的唇。

　　密實地封住她的唇瓣，將他的愛意全數藉由這個吻傳給她，以無比的溫柔，愛憐，吮吻她的唇，直到她順服地輕啟小嘴兒發出歎息，他的舌立即長驅直入，身軀緊貼著她，將她困在牆壁與他之間，灼熱的熨燙她嬌弱的身子。

　　雙雙發出愉悅而滿足的歎息，這才發現，那日翻雲覆雨之後，他們一直都在思念對方的貼近。

　　“呃--兩位當家……”

　　兩人聞聲震了下，驚嚇地扭頭--小宣子不知何時出現，臉紅得根本不敢將視線放在糾纏得象麻花似的兩人身上。

　　“皇，皇上請你們到台前，皇上將宣佈結果。”真是羞死人了，讓他這已不是男人的人見了也不免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