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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對和談的結果也相當的滿意,目的已經達到的他們便把蛋殼碎片還了回去。燁對翼表現出的談判才能相當的佩服。
「翼殿下,您好厲害哦!真沒想到您的口才那麼好啊!其實,那個林上將的口才也挺好的,您說他一般是因為你太好了啊!那個林被您氣得臉都發青了。」
「好了,別提這個了。都是雷那小子害的,弄得我跟個無賴似的。雷那混小子每次做錯事都要我和父皇給他擦屁股。」
「千萬不能讓其他人魚知道您那麼幫著二殿下,不然,您會跟著倒霉的。雷殿下現在真的是一個人魚都找不到了,如果孩子鑑定下來不是他的,那他就真的完了呢!」
「不會的,孩子肯定是他的。不然,頓其拉不會那麼抓住不放。現在我擔心的是他們在蛋上做手腳。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他們新的軍醫一個月前就到了,但是卻要求喬上將幫孩子做基因鑑定。他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太可疑了。你去好好調查一下,同時讓我們的人魚醫生多注意點那個蛋,別讓他們動手腳。」
「是,我馬上去安排。」
兩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頓其拉的調查沒有任何新發現,露阿斯方面則在暗中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孩子破殼的時間到了,頓其拉和露阿斯雙方的醫生都守在培養槽邊上。醫療室的門外,則聚集著雙方的高官,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醫療室內雙方的醫生眼睛都一動不動地盯著蛋殼。
終於,蛋殼動了一下,慢慢地又動了一下,漸漸地原來有裂縫的地方跟著越裂越大了。
當第一塊蛋殼掉下來時,喬沖上去把蛋從培養液中撈了起來,以免孩子被培養液嗆到。
蛋在軟墊上整個破開了,一個小小的頭上有金色絨毛,下身是個小魚尾巴的寶寶出現了。
可能覺得從恆溫的蛋裡出來有點冷,寶寶哇哇地大哭著。
看著眼前的一幕,頓其拉的監督醫生整個呆掉了。
這是個人魚寶寶,是個天生的人魚。
天,這下完了,他們在這裡的全是基因學醫生,人魚的基因鑑定,他們根本就不會。
他們需要人魚醫生的配合,但就算配合,也不知道能不能讀懂小人魚遺傳基因的配對。
主治醫師回頭對著自己的助手叫道,「快,快去通知兩位殿下,我們需要人魚醫生的協助,我們根本無法搞懂鑑定的結果。」
助手呆了一下後,急速衝了出去。
在門外的眾人聽到孩子的哭聲後,緊接著就看到一個人衝了出來。是頓其拉方面監督醫生的助手。
「怎麼這麼快?我們才聽到哭聲,鑑定已經出來了?」翼吃驚地問道。
「不,不好了——」
他還沒說完,雷就衝了上去,大吼道,「不,不可能的,肯定是我的孩子,肯定是哪裡搞錯了。」
「不是的,鑑定還沒做。」
「那你出來做什麼?刺激我啊!快給我進去,別讓他們動什麼手腳!」雷氣得直跳腳。
「殿下,孩子是個人魚。是個小人魚,他的基因配對我們根本不懂啊!我們需要人魚醫生。」
聽到這兒,雷和翼全明白了。
這就是露阿斯方面死抓著這個孩子不放的原因了,不是因為他是皇儲,而是因為那是個人魚寶寶。
他們知道得太晚,現在明知這個孩子是皇儲、還是個小人魚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派人魚醫生沒有用了,先機已經沒有了。
還沒有等眾人回過神來,所有的醫生都出來了。喬上將是被人扶著出來的,孩子卻是頓其拉的監督醫生抱出來的。看著這一幕的林覺得哪裡不對了,他的計劃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喬上將,鑑定做好了嗎?怎麼這麼快?」林出聲詢問。
「不會的,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
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的助手律含著眼淚對林說:「上將,不用做了。你去看下孩子就明白了,老師受了很大的打擊。」
孩子在頓其拉的醫生懷裡哭哭啼啼的。
聽了律的話,大部分人都湧了過去。
孩子看了眼眾人,可能被嚇到了,又大哭了起來。只是這一眼,所有人都明白了,小人魚的眼睛是紫色的。
這是頓其拉皇室特有的瞳色,是第一代皇室成員由於某種原因造成的基因變異,遺傳率不到百分之三十,這一代只有雷一個人出現這種返祖現象。這也是雷最受頓其拉皇帝寵愛的原因之一。
眼前的這一切讓頓其拉的所有人欣喜若狂,卻讓露阿斯的眾人如墜冰窖。
林第一個反應過來,對著喬上將喊:「喬上將,這是怎麼回事?您倒是說句話啊!」邊說邊拚命給他使眼色。
終於回過神來的喬,傷心地說:「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人魚一直都是金發碧眼的,最多也就是瞳色是深藍、湖藍和淺藍的區別。沒想到天生的小人魚會有遺傳性……」
他一邊說,林一邊氣得要吐血,這個白痴老頭,天生的人魚誰都沒見過!你瞎掰一下也成啊!就說天生的人魚眼晴就是紫色的不就成了。林看著孩子的眼神開始變得凌厲了。
翼和沉浸在巨大幸福感中的雷不同,他立刻發現了現場的氣氛不對,對著門外大喊一聲:「近衛軍,帶小殿下回我方陣營。」
看了眼翼帶來的禁衛軍人數,林斷絕了想搶孩子的念頭。
他的直屬精英部隊不知道什麼原因,全都被陸續調了回去,現在他的兵力完全無法和翼正面交鋒。
頓其拉的人都走了,林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第一次在談判桌上敗得那麼徹底,對方抓住他副官的一個失誤,把整個局勢都扳過來了。
但這又能怪誰呢?還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吧!
從升降梯裡出來後,林看見頓其拉的近衛軍在門口。他轉身欲走,沒想到雷上前道:「我能去看看那個人魚嗎?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是真的挺喜歡他的,我……」
聽到雷那麼說,林轉身對著雷一頓暴打,邊打邊罵:「你他媽什麼東西!皇室了不起了啊!犯錯不用受罰,事後連孩子都不放過。華幹什麼了?碰上你這麼個畜生,他是孤兒,你是皇族,就可以那麼欺負他了?太不要臉了,頓其拉人就是這種素質啊……」
雷開始沒有反抗,但林下手太狠了,他畢竟是個養尊處優的皇子,就算有心挨打,沒幾下後就受不了了,習慣性的開始反抗。他的反抗讓林下手更沒顧忌,雷已經有種會被林打死的預感。
近衛軍從林打第一拳開始就要沖上去,卻被翼制止。
翼只是說了句:「讓他打,雷已經得到這個孩子了。就這麼被打一頓已經算很便宜他了。」
林越打越厲害,近衛軍開始心慌,看了眼皇太子,竟然還是沒反應。
一會兒後,翼對著副官燁簡單地說了句:「讓軍醫做好急救準備。」
又過了一陣,雷已經被打得氣息奄奄,林還是沒住手。
翼上前,一把拉住林又要打下去的拳頭說:「夠了,你真的想打死他嗎?」
「打死他又怎麼樣!這種畜生活在世上只會禍害人間。」
「對不起,你也是大哥,請你體諒一下我這個做哥哥的心情。他再混,也是我的親弟弟。我請求您的原諒!」說著,翼給林跪下了。
「殿下,您不能這樣!」燁急得大叫。
「你們別過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們都走開。」
這樣的情形,林怎麼也打不下手了,「我原諒有什麼用?我根本沒受到什麼傷害!受到傷害的不是我,你求我幹什麼?」
「您是他的家人,我現在只能請求您的原諒和幫助了。那個人魚我們根本就沒臉去見他,我們有什麼資格去請求他的原諒?
「我知道這次談判桌上的我很過分,但那是政治需要您也明白的啊!我知道我為了保住這個混弟弟做了很多不要臉的事,所以,我現在只是作為一個哥哥向您請求原諒。請您放過我這個畜生不如的弟弟。」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又有什麼辦法呢?
對方的皇太子已經把姿態放到那麼低了,而且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他現在卡在兩人中間,自己不見得連皇太子也打吧。
這下四周都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寶寶細細的哭聲。
「滾!帶著你的畜生弟弟給我從這裡滾出去!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謝謝!謝謝您能體諒我!只要那個人魚要看,我們可以派專人把孩子送到露阿斯的邊境來。孩子大點後,我們也可以安排好一切讓他把孩子帶回家住。真的謝謝您!也幫我向您的弟弟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出了門後,翼就把雷緊急送到了軍醫那裡。確診斷了四根肋骨,手骨粉碎性骨折,腿骨骨裂。
翼聽了嚇了一跳,徒手能把人打到這個地步,簡直跟怪物一樣。
等人都散了,林心中一聲嘆息。
喬從陰暗處走了出來,他看著林說:「你真的那麼決定嗎?你這樣的人去當人魚,心態上很難調整的。」
林看了眼喬,笑著說:「那又怎麼樣?我還是我啊!人魚是唯一的活路了。
「幾個月前我就覺得事情不對,這次我回去估計沒好事等著我,逃跑的話家人怎麼辦?您可一定要幫我啊!外界可是一直認為我們的關係非常糟糕的。所以,只要您說我是個適合做新型人魚的實驗材料,軍部一定會放手。
「之後的退路我都安排好了,您一定要幫我!不然,我真的是死路一條了。烈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您有什麼搞不定的就去找他。他欠我個天大的人情,這次我把他的錯也頂下來了。他不幫我,絕對天打雷劈!」
「林,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哥哥。你絕對會有好報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謝謝!這話好像以前也有人和我說過。估計報應還沒到,為什麼好事總輪不到我,倒霉事一堆。」
林的預感非常正確,他沒有來得及到達母星就被緊急逮捕了。
軍事法庭的判決也非常的匆忙,可能是畏懼林在母星上的勢力,一切審判在返航途中的邊境殖民星上就完成了。
判決林上將因為在戰爭期間竊取國家機密情報;在談判期間,簽訂了嚴重不利於本國發展的和談條約。同時,和敵國皇太子有私交,通敵叛國。鑑於以上幾點,認定叛國罪成立,決定執行死刑。
這次審判由於關係到國家機密,因此秘密開庭審理。結果等一切不對外公佈,包括對罪犯家人,也以失蹤為藉口進行了搪塞。
不過,此時應該已經被執行了死刑的林,卻坐在人魚基地的辦公室內。
喬拿著一份協議書交給林簽字,等林簽完後看了下,嘆息道:「林上將,你猜得還真是准啊!果然他們所有人都把責任推給你了。你怎麼樹敵那麼多?你這麼出色的繁衍者,現在來當人魚真是太可憐了!」
「別上將了,我現在連小兵都不是了。不是我樹敵多,是我升得太快了,看不順眼的人太多。和敵國皇太子有私交,這種理由都能想出來,我還真他媽佩服他們。我做人還真失敗!做人做得那麼失敗就做人魚吧。
「老說我不夠細心,不夠體貼,沒人魚願意嫁給我。媽的,老子現在自己做人魚總行了吧。三年後看誰還敢那麼說我。」
「你是罪犯。沒人申請和你結婚的話,出不去的。」
「哦!這個你放心!我們家附近不有個超市嘛!那個老頭店主是個繁衍者,他看著我長大的,知道我是個好孩子。我已經讓靠得住的人通知他,讓他三年後來申請和我結婚。」
聽了這個,喬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半天說了句:「和那老頭結婚?那傢伙都快進棺材的人了。你去和他結婚?」
「有什麼關係?那樣我馬上就能出去了呀。不挺好的!」
「你,你的神經夠粗。看樣子真是個當新型人魚的好材料。」
「哦!對了,三年裡如果有其他死去的犯叛國罪的人魚。幫我把他和我的身份換一下,那樣我出去容易點。反正樣子大變,別人不會知道的。我今後的人生是否能幸福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這三年就拜託你了,記得多照顧我點,我年齡那麼大才當人魚也很不容易的。這個培養液什麼的多放點,不長漂亮點,到時誰要我啊!」
「那個,你不是一醒來就要結婚的嘛!還考慮這個幹嘛?」
「你傻啊!那老頭今年都七十多了。他可能讓我懷孕嗎?我有罪在身,他死了我沒孩子不又回這裡來了。當然得在他斷氣前再找一個啊!要出牆的人魚不長好點,誰要啊?」
這回喬看著林,滿臉的黑線,他覺得林就算變成了人魚,也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人魚。
那天晚上,林進入了培養槽開始了三年的轉變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