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外界搞得轟轟烈烈,林照樣過著他自己悠閒自得的生活。
翼在家裡鬱悶了好一陣,總算想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樣自己也要堅持下去。
這也算是個機會吧!讓自己和林的關係徹底的公開,現在自己可以用更大膽的辦法追求林了。
正在他躊躇著發生這種事後,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又在什麼情況下和林見面比較好時,管家來通知他,林來了。
翼立刻迎了出去,林進來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個水果籃往桌上一放。
「嗨,怎麼那麼久沒來看我?外面輿論刺激到你了?好了,別鬱悶了,算我考慮不周全。來,把這個收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翼看林主動上門,心裡有點飄飄然,但是聽了林這話卻感覺不對,覺得林這樣像是來上門道歉的,立刻說:
「不是,我沒有覺得外面的輿論有什麼關係……」
「好了,就別死鴨子嘴硬了,我會不知道你?別鬱悶了,你不開心,我也高興不起來。」
「你很瞭解我啊。」
翼表面上雖然很平靜,其實,心裡還是很興奮的。
自覺已經和翼很熟的林,拿了桌上的橘子一邊吃一邊說:「我現在就你那麼一個朋友,還能不瞭解你嗎?」
這話,就像一盆冷水把翼剛燃起來的希望又澆熄了。
不過,在接下來的談話中,翼第一次聽到了一個讓他相當震撼的消息,讓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兩個人無意中又談到了當年的談判,翼第一次坦承地告訴了林當年的計策,是自己故意造成了和林特別親暱的假象,讓林處於被懷疑的處境,以至於後來林的兵權被逐步剝奪。
林笑了笑說:「聽過三人成虎的故事嗎?那種情況下我不應該輕易離開母星,當年也是被弟弟的事沖昏頭了,沒考慮周全的下場。我會那麼輕易地被那種謠言擊倒,估計是我在軍部酒吧大放厥詞的關係。」
「你說過什麼?」
「咦?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還用那個計策?靠,我還真背。也對,照你的個性,估計知道那件事也就不敢靠近我了。」
「你說過什麼?別賣關子了。」
「我那時說過,沒人魚喜歡我的話,我可以接受繁衍者。繁衍者也是人,沒什麼不好的,只要合得來,我無所謂!」
這話,讓翼目瞪口呆。
原來林是個能接受繁衍者的人,一開始他就能接受,他只是對愛情比較遲鈍而已,並不是因為心理上的阻礙,也不存在心理阻礙這個問題。
翼心中的希望之火又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林雖然對外界的流言蜚語視若無睹,但那些流言也確實在提醒他,自己是個人魚了。
他和翼的關係,在別人的眼裡不僅是朋友那麼簡單。
雖然這事有點棘手,但是林開朗的個性讓他聽到這些流言時,最多不過是皺皺眉罷了。
不久,兩人又開始一起出去兜風遊玩。不過,林明顯感覺到翼開始特別注意周圍的眼光。
為了照顧翼的感受,林後面幾次的飯局都選擇在包廂內,兩人天南地北的聊天,讓林充分地瞭解了翼這個人。
不過幾天後,翼接連兩次失約,對於翼的失約,林並沒有想太多,更多時候,只是說句你忙吧!
沒有了翼的陪伴,在家裡和雷基本上又屬於貓與耗子的關係,雷看到他比看到魔鬼還驚悚。
酒吧暫時也是去不成了,才搞出那麼大的事,生活一下子變得無聊透了。
那天,無聊的林外出兜風,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定睛一看果然是翼。
不過,此時的林所有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翼身上,而是翼身邊的人魚身上。翼明顯不想讓周圍的人注意到那個人魚,很小心的護著他,讓他先走。
林看著這一幕,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就覺得自己怒火中燒,自己約了那傢伙那麼多次,說什麼工作忙,搞半天是在陪人魚啊!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
氣憤的他在翼把頭轉過來時,直勾勾地看著他,一點也沒有要迴避的意思。
翼發現了林,立刻把那個人魚扶上車,滿面笑容地向他走來。不過,林火大地板著臉,坐上自己的車揚長而去,這下把翼搞得一頭霧水。
當他看到在車裡等他的溥的人魚時,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立刻想到,林應該是誤會了。
翼立刻聯繫林,發現林已經把聯絡終端關掉了。無奈的他,立刻把溥的人魚託付給燁後,開車追了上去。
不過,他顯然高估了自己,林飛車的能力比他這個一直遵紀守法的皇子好太多了,翼沒能追上林,不過卻來得及趕在林回到家進門時,不顧形象地對著院子裡的林大吼:
「林,對不起!那是我三弟溥的人魚,他病了,我陪他看病而已。」
在準備進門的林,聽到那麼句,回頭吼回去,「別人的人魚,你那麼起勁幹嘛?就不怕媒體口水淹死你啊!」
吼完後,林覺得這話好像不怎麼有說服力。
說穿了,自己才是害翼被口水淹死的那個別人的人魚,心虛的他立刻躲回屋裡去了。
翼沮喪地回到家,他知道林生氣,但是回頭想到林為什麼會生氣,嘴角的笑意開始深了。
之後幾天,翼厚著臉皮、頂著壓力天天往雷家裡跑,好取得林的原諒。
林看著天天都來的翼,早就把當時的不快拋到九霄云外了。至於當時的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他下意識地有點迴避。
此時的雷,則乾脆搬到軍部宿捨去。
外界的傳聞更為激烈了,大部分人都認為因為翼的介入,雷和林的關係開始破裂了。
皇室的小道消息永遠是民眾茶餘飯後的話題。
有人表示了對雷的同情,有人認為翼的行為相當無恥,也有人認為是雷對人魚的態度有問題……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人對林的作法有異議,外界對人魚的寬容是顯而易見的。
終於,皇帝陛下再次召見了翼。
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老皇帝語重心長地說:「我給你的建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翼遲疑了一下說:「與其這樣三個人一起痛苦下去,我決定用父皇您提出的建議,我相信林對我應該是有感情的。」
老皇帝欣慰地笑了笑。
此時,雷和溥在皇宮後花園內碰上了。
溥主動和雷打了招呼迎上去。
「二哥,你怎麼來了?父皇召見嗎?」
雷點了點頭說:「是啊!這次事情搞大了,父皇安慰了我幾句。大哥現在在裡面呢!不知道大哥怎麼想的,那條魚有什麼好的,他喜歡成這樣。大哥那麼要面子的人,現在弄得面子裡子都沒了,還陷在裡面出不來。」
「唉!誰知道呢!大哥喜歡就好!不過,你這次為了大哥犧牲也挺大的,外面的流言蜚語不斷呢!」
「算了,我名聲原來就不好,也不差那點。大哥已經為我犧牲很多了,這次難得他喜歡,我怎麼也得盡點力吧。再說我也實在對那條魚沒好感!對了,你來什麼事啊?這次的事和你無關吧!」
「我不是為這事來的,我是為了這個。」
溥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藥。
「這什麼藥啊?看上去怪怪的。」
「給人魚吃的。我家那個不是生不出孩子嘛!父皇讓露阿斯和我國的人魚醫生一起開發研製的,聽說吃了這個再辦事就很容易有孩子了。」
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沒病的人魚能不能吃?」
兩人回頭一看,竟然是翼。
「大哥!」
兩人都吃了一驚,隨即就明白了翼那句話的意思。
溥遲疑道:「應該是可以的,醫生們說很安全。」
「那也給我兩顆吧。」翼對溥說道。
雷臉抽筋地問:「大哥,你打算先上車後補票嗎?」
「不然怎麼辦?我不想再等了,這三個月我有意無意地和他提了很多次,但他都不當回事,我已經沒別的辦法了,上個雙保險算了。」
接過溥遞過來的藥,翼回頭又去皇室專屬醫院拿了一瓶強力催情藥,回去的路上他的心一直像在打鼓一樣。
這種那麼缺德的事,竟然要用在他自己最喜歡的人魚身上!但是,不做自己又不甘心,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林還沒有要和他結婚的意思,他只能試試這招了。
之後的一個月,翼在燁的幫助下徹底的完善了整個計劃。終於,實行的日子來臨了,林的生日到了。
翼以慶生為由,包下了高級賓館的一整層樓,又特意去請了露阿斯有名的廚師掌勺。不過,酒卻沒有用威利而是用雪拉,說是想讓林嘗試下自己最喜歡的酒。
林喜歡喝酒,對酒的要求卻不是很高,翼的再三道歉,只是讓林覺得翼這人真是好面子到極點,弄不到威利也不用這樣覺得不好意思,他哪裡知道翼這樣拚命道歉的背後所隱藏的涵義。
晚上林和翼都聊得很高興。
翼提出要再多喝幾杯,喝多了住在樓上的套房裡也可以。林乾脆提出了一醉方休的建議,這讓翼喜出望外,兩人直接在樓上開了房間。
一會兒,燁送來了兩瓶打開的雪拉,同時向翼使了個眼色,翼默默地點了下頭,燁便退下了。
此時的翼真的很緊張,放在林面前的那瓶酒裡摻了催情劑和促進懷孕的藥,如果順利的話,林就會和他結婚,他們應該也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來,不用酒杯了,我們一起把這兩瓶幹了。來!快啊!」林對著翼叫道。
「哦!好!好!我們一起幹!」
翼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膽子竟然那麼小,現在的他拚命告訴自己絕對不能緊張,絕對不能讓林發現,不然一切就都完了。
林的興致相當的高,所以,完全沒有發現翼的異樣,他一口氣把一瓶雪拉全都灌了下去。
「你怎麼不動?快!快喝啊!我已經喝完了,你快啊!」
「哦!好!好!」
這時,翼的冷汗下來了,他疏忽了一件事,雪拉的度數比威利低了很多,能輕易喝下三、四瓶威利的林,雪拉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是,自己的酒量只有三瓶雪拉的程度。
如果,林的藥效還沒發揮自己就先倒下的話,那不是白忙了嘛!
他用很慢的速度喝下了那瓶雪拉,但是,更讓他鬱悶的事發生了。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翼已經想了很多種辦法防止自己再喝下更多的酒,但是林的藥效還是沒有發揮。翼藉口有東西掉在車上跑了出去。
他跑到樓下一把抓過守在那裡的燁:
「怎麼回事?他怎麼到現在也沒動靜?再喝下去,我就要給他放倒了!藥你到底放了沒有?」
「放了,放了,我都放進去了啊!不可能沒效的!我們不是試過很多次了嘛!最多十分鐘就應該有反應了啊!怎麼會沒效果的!」
「那他現在怎麼還那麼活蹦亂跳的,一點都沒有臉紅燥熱的樣子啊!」
突然,燁想到一件事說:
「殿下,是不是那個促進懷孕的藥和這個相衝啊?我們試藥的時候從來沒把這兩個藥放一起試過。」
「不會,我問過的。」
「那會不會造成藥性延緩呢?」
「……」
這下翼傻眼了,藥性延緩這點他沒問過,藥性肯定不衝突,林還沒反應,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藥性延緩了。
好了,這下真的欲哭無淚了,林的藥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揮,他的酒量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此時在套房裡的林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摸著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是一枚足有一克拉的鑽戒。
他心裡悶悶地想:媽的!關鍵時刻開不了口了。
這三個月翼有意無意地常提到要和他結婚的事,不過,他實在無法判斷翼是在和他開玩笑還是當真的。
他覺得像在開玩笑,但又好像有那麼點真實。
上週他想清楚了,與其和雷那小屁孩那麼混下去,混到年紀一大把什麼都沒有,還不如和翼結婚組個家庭。
再說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也沒人魚會要他了,自己怎麼也得負點責任的,既然不能賠他個人魚,那就把自己賠給他吧。
問題是那也得翼真的有這個意思啊!萬一翼被他嚇跑了,那他在頓其拉真的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所以,他花了一週的時間計劃好了一切。
先有意無意地提到這家賓館,又說如果自己生日能在這裡辦就好了。果然,翼包下了一整層,剛才也很順利地讓翼在這裡開了房間。
直到這裡計劃都很順利,原來接著他就應該把這枚戒指送出去,如果翼接受了,那這裡就是他們的新房,明天他就去和雷那小子離婚。但是想歸想,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剛才他摸著那個戒指盒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本來想好的說詞一句都想不起來了,後果就是拚命地喝酒,想藉著酒勁大著膽子說出口,萬一翼拒絕了,他還能藉口說酒後失態,不至於太難堪。
不過,這狗屁雪拉度數那麼低,他喝到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急死人了!
他一向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但是這次他有點猶豫了。
說穿了,就是不應該為上床做準備,去看黑市買來的光影片。一開始他還看得很興奮,但是當想到被壓的那個人是自己時,冷汗就下來了。
現在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拖到現在戒指也沒送出去。看著面前的酒,他決定喝幾杯再和翼說。
翼回來了,一邊說著抱歉一邊坐了下來。
看著翼的臉,林對著他說:「翼!」
「啊?什麼事?」
滿腹心事的翼被嚇了一跳。
「哦!那……那個我們再乾一杯吧!」
說完,林就想抽自己幾個嘴巴。
又沒說出來,自己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植絨的戒指盒已經快要被自己摸禿了。
林一邊想著一邊又給自己灌下去一大瓶。
翼則是硬著頭皮也灌下去大半瓶。
又過了近一小時,翼的腦子開始有點糊塗了。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清醒、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現在倒下了,自己這輩子的幸福就徹底完了。
林這時開始覺得全身發熱,這種感覺和他當年接受暗部特訓時的某種感覺很像。他笑著想:靠!頓其拉的酒勁上來了,竟然是這種感覺,怪不得那傢伙那麼喜歡這種酒,真是個悶騷的傢伙,假正經!
浙漸地他的腦子開始糊塗了,昨天看過的那個影片像走馬燈一樣在腦中飛馳。
林的藥效開始發揮了,而且他今天也確實喝得多了點,神智也開始不太清楚了。
他眼神迷離的看著翼,突然一把拉住翼的手說:「翼!呵呵!翼!我很喜歡你,嫁給我好不好?我們結婚好不好?這裡有床……」
翼的頭暈暈的,突然猛地聽到林說喜歡自己,要和自己結婚,還主動拉自己的手,他看著林,大腦中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斷掉了。
翼猛地撲過去,把林壓在地上一邊吻一邊說:「林、林,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發瘋似地撕扯著林的衣服,林也積極地回應著,兩人在拉扯間把所有的衣物全都丟在了地上,赤條條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翼的手不停地摸著林的尾巴,開始有點急躁了,由於是第一次,他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地進入林的身體。
林因為藥性的關係,翼的兩次失敗讓他很火大。於是,他一把將翼推倒在地上,笑得一臉邪惡。
「你、你不行,我教你!」說著,林坐到翼身上,學著昨天在光影片中看到的姿勢,將魚尾繞在翼抬高的腰上動作著。
兩人都是第一次,雖然林在春藥的作用下比較激動,但因為體質的關係,不久就平息下來了。不過,林喝的酒確實稍微多了,完事後就倒頭大睡。
翼原來酒量就不好,今天已經算是超常發揮,又耗費了不少體力,整個人都虛脫了,直接就在地上睡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