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翼在冒險從黑獅破損未修復的艦體破洞潛入後，又經過了近一個小時，才把閘門手動打開，真正進入到驅逐艦內部。

　　這一切順利得有那麼點不可思議，他手動開閘門時發出動靜不小，但是為什麼沒人來，也沒警報呢？一般這樣後面都是有更大陷阱等著的，直覺告訴他多明內部可能出內奸了，可能知道潛進來的是他，所以，故意讓他深入。

　　但是，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自己被俘虜了也好，至少能知道林的狀況。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自己這樣的行為對國家和整個皇族都是致命的打擊，但是他已經受不了那種無休止的等待了，他寧可這次行動給自己一個痛快。

　　潛入到內部後，打開監視器探測儀，竟然出現了個讓他意想不到的結果，儀器顯示附近一共有主監視器十七個，連帶副監視器一百三十個，不過，十七個主監視器全是關閉狀態，只有副監視器是開啟的，也就是全是紙老虎。

　　翼下意識地拍了幾下儀器，難道儀器出問題了？重啟後探測出來的結果還是一樣。

　　翼咬咬牙，心想不管他了，被抓了又怎麼樣？如果林和孩子都不在的話，那他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下了狠心，翼一口氣沖過主通道，竟然真的一個警報器都沒響。這讓翼有點搞不懂了，黑獅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這時按正常境況應該收網了啊！

　　按照驅逐艦的基本構造，翼直撲拘押室，但是當他進入後才發現空無一人。翼這時的心情簡直悲哀到了極點，林還是在自由黨的宇宙艦上嗎？自己真的太固執了嗎？

　　他好後悔當初沒有聽禁軍統領的話，現在自己出了那麼大的紕漏，林和孩子都沒能救成。但是，已經沒有時間沮喪了，大不了自己再去闖一次自由黨的宇宙艦。

　　想原路返回的翼在回去的路上發現，主監控器有部分重新開啟了，自己不可能再像剛才那麼輕鬆的過去。

　　儀器給出的回避路線相當複雜，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不過一半左右的主監控器開啟自己就無法通過。如果全部開啟的話，根本無法想像自己該如何潛入。諷刺的是現在自己雖然成功潛入，但是像甕中之一樣無法脫出了。

　　靠著儀器的探測，翼朝著生體反應最少、監控器反應也最少的地方移動。慢慢地翼覺得越來越不對勁，這樣的佈局方式，這個方位正常情況下應該是軍備庫，照理來說應該是監控最嚴、守衛人數最多的地方，怎麼會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正想著，突然周圍的燈一下子都滅了，翼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身子一輕，一下子就被人摔在地上，壓在他身上的人正拿槍頂著他的後腦。

　　翼明白自己中伏了，但是對方好像只有一個人，還是有翻盤的機會。下意識的，他想去摸放在腰間的軍刀。

　　“小子，老實點！別以為這裏黑了就能亂動，當心老子一槍崩了你。快說，軍備庫的開鎖密碼是多少？”

　　翼聽著這個聲音，激動得整個人都發抖了。

　　“小子，知道怕了吧！怕了就快說！”

　　翼用顫抖的聲音說：“林？是林嗎？”

　　那人一呆，立刻把翼拉了起來。

　　“呵呵，是你啊！來救我了啊？不好意思，沒仔細看你的臉，我當你是守衛呢？”

　　“林，真的是你嗎？我還當我……”翼哽咽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好了，別激動了，這裏可不是激動的地方。我花了好大力氣才溜到這裏的，一路上我放倒好幾個了。”

　　“所以我過來時才那麼安全，原來是都給你掃光啦！”

　　“跟你說啊！我發現人魚有個很大的好處啊！我這樣滑行沒聲音，而且人魚體溫比一般人低，軍用生體探查器測不出我的方位！”

　　“你為什麼朝這個方向跑？這裏是軍備庫，如果你跑到那邊破洞附近再想辦法聯絡我的話，我們就很容易出去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媽的，那邊的監控器多得像什麼似的，我又沒探測儀，再說外面就是外太空，我什麼裝備都沒有，萬一摔出去那不是送死嘛！”

　　“那也是，但這裏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出不去呢！”

　　“失算了，我打不開這電子鎖。原來我準備破了密碼，搶架機體跑人的，現在才發現麻煩了，這種鎖是新型的，我從來沒見過，沒輔助設備真的不行。最多再過十五分鐘他們就要換班，到時我們就麻煩了。”

　　“我有帶微型電子輔助設備。”

　　“是嗎？拿出來、拿出來。我來開鎖，你給我把風，有人靠近就幫我幹掉。我集中精神開鎖。”

　　“好，我掩護你。你快！”

　　三分鐘後，林對著翼輕聲叫道，“好了，開了。快走！”

　　兩人迅速進入軍備庫，林用最快速度改了密碼，將門反鎖，開始查找適合自已的機體。

　　三年的空白期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原來自己隨便找一架就可以，但是現在的機型很多他都沒操作過，只看說明書操作還是有點問題，得找架稍微老式一點的。

　　於是林邊找邊對翼說：稥“翼，你找架新式的，我駕駛能力是很好，但是我的情況和前陣子不同，現在我只要被擊中一次，你兒子就完蛋了。所以你想要兒子和我沒事的話，就給我拼命！你完蛋的話，我和兒子就都沒戲了，拜託了啊！”

　　“嗯！為了你，讓我幹什麼都成。”

　　“好！我決定就用這架輕型的，對我來說，重型的防禦和攻擊系統都是累贅，乾脆犧牲防禦和攻擊換速度吧。你的話，我看你就用那邊那架吧！”

　　“這架？這是重炮型的啊！”

　　“是啊！你總得保護自己吧！”

　　“保護自己當然要選防禦力高的機體啊！”

　　“你喜歡那種烏龜機啊！”

　　“對，就像你喜歡這種刺蝟機一樣！”

　　“你這時候還有心思嘲笑我啊！”

　　“現在是我這幾天裏心情最好的一刻，看見你沒事真的比什麼都好啊！”

　　“咦！又來噁心我了。好了、好了，坐上去，你就把功率開到最大，打個洞出來，我們一起跑。我是S級的駕駛水準，你不一定跟得上，但是就算你跟不上，也千萬別把其他機體炮彈一類的漏過來，我這種機型可受不了那種炮彈。外面應該有多明接應的人吧，你們一起努力一下啊！”

　　“我會參考你為我斷後時的策略。”

　　“別！會死人的。那種方法不能用來對付黑獅。而且，意外情況遠超過我想像，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們再討論一下吧！總要有個稍微像樣點的策略才比較保險。”

　　“翼，這不是談判和討論國家政策，沒時間給你考慮，你考慮得再多也有一堆意外。我實戰經驗比你豐富，而且我還懷孕了你不能給我氣受。所以，不准反駁我！”

　　“好、好。我聽你的。不過，那機體我堅持自己的意見。”翼有點無奈地回答，心想：林還真是什麼都能拿來充分利用。

　　“那個沒問題，你順手就成。”

　　坐上機甲，關艙門的最後一刻，林忍不住對翼叫：“嗨！別生氣啊！人家說懷孕的人魚脾氣是不太好的，你就別和我計較啦！記住，成功回去，你就有兒子了！所以保持好心情啊！”

　　此時的黑獅傭兵團還不知道林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盛他們還在逗著小人魚，突然就看到主螢幕傳來一聲巨響，小人魚被嚇得捂著耳朵縮在椅子上。然後，就看到雷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小傢伙回頭看見雷，興奮地叫：“爹地——”

　　話音剛落，就看到雷沖上去一把拎起小曦，對著他的魚屁股“劈裏啪啦”一陣亂打，嘴裏叫囂著：“我叫你淘氣、叫你淘氣！簡直無法無天了，這種時候亂來……”

　　小曦哪受過這種委屈啊，一下子給打悶了，呆了幾秒鐘後，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接著對著主螢幕大叫，“啊——叔叔救寶寶啊！香蕉叔叔啊——”

　　盛看著螢幕裏發生的那一幕被驚呆了，在聽到小曦的呼叫後，猛然醒悟過來，對著螢幕大叫：“你打孩子幹什麼？他有做錯什麼嗎？”

　　那一頭的雷才打了孩子沒幾下，就給多明沖進來的禁衛軍拉開了。孩子也給多明皇帝心痛地抱走，寶寶一路上都在大哭著，走得不見人影了，還能隱約聽到他的哭聲。

　　正一肚子火的雷，聽到盛火上澆油的說辭，氣憤地叫道，“我教訓自己兒子，礙你什麼事？”

　　盛也火了，“你怎麼可以對人魚這樣？你這個暴力狂！”

　　“我暴力狂，你什麼東西？你不也抓了林嗎？”

　　兩個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就聽見有人突然闖入對盛大叫，“大哥，那個人魚跑了！”

　　盛大驚回頭，那人也注意到主螢幕上的人是雷，立刻知道自己壞事了。

　　只見螢幕那頭的雷對著門口方向大叫，“快，派部隊接應，營救成功了！”

　　通訊被切斷，盛懊惱地對那傢伙叫囂，“他媽的，你小子幹什麼呢？知道這什麼地方嗎？這下完蛋了，消息全漏出去。快給我追，一定不能讓那人魚跑掉，他知道我們艦上一個俘虜也沒有，這個消息傳出去，我們全都完蛋。”

　　正說著，艦體一陣劇烈地震動，又有通訊傳來，軍備庫被開了個洞，有兩架機甲脫離。盛立刻明白過來，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下令拋棄自由黨所在的宇宙艦，立刻緊跟住兩人。

　　“不派人員追擊嗎？”有部下問。

　　“不行，出去幾個死幾個，他們的人數有壓倒性的優勢。”

　　“那我們放棄俘虜的話，也是死路一條啊！”

　　“只能放棄，不放棄死得更快。林知道俘虜都在宇宙艦上，保留住宇宙艦，把我們這艘驅逐艦滅掉的機會太多了。而且，我們的軍備庫損毀得那麼厲害，防禦率更低，沒時間了，我們只能用整個軍艦搏一下。”

　　林和翼剛脫出沒多久，驅逐艦就整個啟動了，所有的炮火都集中在他們周圍。翼擋得很辛苦，不過他很慶倖，自己選擇了防禦性的機體。

　　機甲的火力對軍艦的攻擊是有限的，沒什麼效率，如果用林建議的那架，估計他們兩人就玩完了，對方沒有派出一架機甲追擊，而是全艦追擊也是他們沒想到的。

　　一會兒，林的通訊過來了。

　　“我靠，竟然不用機甲追我們。翼，怎麼樣？頂得住嗎？還好你選了這台，再撐會兒，援軍就快到了吧！”

　　“別分神管我了，你注意自己就行了。”

　　“我這裏也不行，我技術那麼好也很難前進，他們豁出去了！”

　　“你那裏也不行嗎？對不起，我漏過去太多了。”

　　“別說了，沒辦法的，他們炮火全集中在這裏。”

　　此時的盛讓所有火力都集中在翼和林的周圍，對著負責攻擊的士兵，不停下達攻擊指令，“記住，給我拼命打，但是絕對不能把他們打下來。把他們困在這個範圍裏，等下他們的援軍到了後，還是保持這個火力，讓援軍不能靠近他們。”

　　“那如果他們攻擊我們的驅逐艦呢？”

　　“不管，把防禦壁開到最大功率，一直給我攻擊。看是我們先給他們的援軍打下來，還是他們擔心那個人魚，把包圍圈給散開，我賭他們會撤包圍網！”

　　多明的援軍很快就到了，但是黑獅的火力全都集中在林和翼的周圍。翼雖然能強行突破火力線，但是他一撤，身後沒有防禦系統的林的機甲立刻就會成為星屑。

　　在多明旗艦上負責指揮的雷，也看出來如果要兩人成功脫出，必須要有其他同樣驅逐艦級別的軍艦當炮灰，幫他們擋一下才行。

　　但是這是多明的軍隊，不是頓其拉的軍隊，讓多明軍人為了他們頓其拉的皇族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是會影響多明皇室聲譽的。

　　在聯繫上翼和林後，雷知道黑獅的驅逐艦上沒有俘虜，便下令用最大火力攻擊黑獅的驅逐艦。

　　黑獅面對巨大的火力竟然一點都不還擊，但是在驅逐艦受到重創後，一束鐳射炮打中了翼的機體，雖然翼已經及時避讓，還是被廢掉了兩個重要的防禦系統。這樣後方的林壓力更大了。

　　盛看到後大叫，“誰開的炮？說了不能打下他們。他們死了，我們也完蛋。”

　　“大哥，我們的鐳射炮受損，無法像剛才那樣保證火力的準確度。”

　　盛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這下麻煩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翼的中彈，讓雷完全想岔了。

　　雷看著大哥中彈，立刻就明白黑獅一直在放水，所以大哥和林才能在那麼密集的炮火中生存。但是他剛才的攻擊可能已經激怒了對方，對方準備同歸於盡。

　　他焦急地對其他艦隊大叫，“停止攻擊！撤！撤掉包圍圈！”

　　多明軍按照雷的指示慢慢散開包圍圈。黑獅的人正一籌莫展之際，突然看到包圍圈散開了，立刻丟下林和翼急速從包圍網中脫離。

　　在緊急回收了林和翼之後，雷下達了繼續追擊黑獅的指令。

　　這時多明皇帝制止了雷，“不要追了，沒有必要的，還是控制住那艘剩下的宇宙艦吧。林閣下說，你們頓其拉的俘虜全在那上面。”

　　“為什麼不追？難道我們要放過那群窮兇極惡之人嗎？”

　　“你以為黑獅為什麼會選這個地方落腳？就因為這個地方偏僻？不是的，這後面有個廢棄的星際航道。雖然年久失修不知道會把他們傳送到哪里，但是那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發生這種事時，他們能最快速的逃脫。”

　　“看樣子是我準備得還不夠充分。”

　　“呵！孩子長大了啊！以前你肯定會找一大堆理由為自己開脫的，現在終於有個大人樣子了。你父皇可以欣慰了。”

　　“唉！我以前真的太幼稚了，看著小曦，我才明白，那孩子只要一犯錯，不管大小，都能找一堆理由出來。我看著聽著就火大，但莫叔說那是像我……”

　　“呵呵！那這孩子還真是你成長的催化劑啊！”

　　此時，死裏逃生的黑獅傭兵團全艦隊都在歡呼雀躍，突然有人大叫一聲，“香蕉大哥萬歲！”

　　這讓盛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了，他想起來小曦對他的那個稱呼了。

　　香蕉叔叔？為什麼叫他香蕉叔叔！

　　他聽到部下們偷笑著說：“你別說，那孩子真的有眼光。”

　　“是啊！其實我也早就覺得了，大哥的那身黃色衣服，穿著確實像根香蕉。”

　　“怪不得那個孩子會想要吃香蕉。一般孩子都喜歡糖果那類的，不會莫名其妙想到香蕉，原來是看著大哥長得像香蕉。”

　　“你的意思是說那孩子其實是想吃大哥？”

　　“哈哈——”

　　盛大怒道，“你們說什麼呢？一群不知好歹的傢伙……”不過，心裏泛著小小的鬱悶，自己就真的長得那麼像香蕉嗎？以後再也不穿黃衣服了。

　　林和翼的機體被安全回收了，林打開機艙自己出來，但是翼的機體受損比較嚴重，已經無法自動打開。在動用了切割機強行開啟後，發現翼已經受傷昏迷了，可能回到旗艦後，緊繃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於是撐不住，昏了過去。

　　在眾人的幫助努力下，翼被送進了急救室。林一直守在門外緊張得要命，雖然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林擔心翼會留下什麼殘疾，那樣的話，自己罪過就大了。

　　如果不是自己準備不足，就不會讓翼一個人拼命。而且自己最後說讓他拼命，其實是想點燃他的興奮點，希望他能超常發揮，並不是真的要他拼得連命都不要。

　　很多人過來勸過他，都給他拒絕了。終於等到醫生出來，翼傷了兩根肋骨，左手骨折，最後的撞擊還讓他產生了輕微腦震盪，問題都不大，休息一、兩個月就能痊癒了。

　　終於放心的林同意醫生為自己做健康檢查。檢查完畢後，他拿著檢查報告，臉都快抽筋了，報告書上寫著：重傷，需休養半年以上。

　　林強烈抗議道，“我重傷？我哪里重傷了？我能吃能跑能跳的，孩子也沒事！哪里有重傷的樣子？翼那個樣子不叫重傷，我這樣叫重傷？開什麼玩笑？”

　　醫生一臉嚴肅地說：“林閣下，您的魚尾都傷成這樣了，還說不是重傷。”

　　“這個就算重傷啦？就掉了幾片鱗而已，血也沒出多少。這種包一包就算了的傷，讓我在床上躺半年？當我癱瘓啊！我靠，早知道這樣我死都不給你們檢查，這種小傷我自己拿針就能縫了。”

　　“閣下，您不能這樣任性！您身上的傷是新傷加舊傷，您上次和黑獅作戰時的傷也沒有痊癒啊！”

　　“那都是點皮外傷而已。”

　　“皮外傷已經夠可怕的了，難道您要傷到像翼殿下那樣才叫傷嗎？”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們說了，你們人魚醫生看見人魚都一個樣。我去躺著，去躺著好了吧！不過，把我的床位安排在翼旁邊吧，這樣不會悶著我。”

　　翼不久後醒來了，一醒來就看到林躺在他旁邊的床上，感覺像在做夢一樣。他伸出手去想去摸摸林，被在看報紙的林發現了。

　　林笑著說：“呵呵！醒啦！睡得可真久啊！你再不醒，我都要悶得發黴了”

　　看著在調侃他的林，翼覺得這次林是真的回到他身邊了，眼眶開始濕潤。

　　“嘿！別激動！別激動！給人看見你的英雄形象就全毀了。”

　　翼有點莫名其妙了，輕聲問：“怎麼說？”

　　“翼，這回我可什麼都沒多說啊！是他們把你想像得英勇無比，孤膽英雄一樣的潛入救美啊！”

　　聽林這麼一說，翼笑得有點內傷：“你那個美是指你自己還是我啊？”

　　“你說呢？”

　　“沒你的話，我就成甕中之了，進得去出不來。”

　　“哈！沒你的話，我也逃不掉啊！被卡在軍備庫門口進退兩難呢！而且，我這次不成功的話，前面裝乖就白裝了，難得他們看我乖，把我手銬都卸了，如果不成功我真是欲哭無淚。”

　　“你都裝那麼久了，為什麼不能再等等？你這樣一個人沖出來真的挺危險的。”

　　“我也沒辦法啊！臨時把我抓到黑獅的艦上，而且還讓我當黑獅首領的人魚，我能不急嘛！”

　　“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我就是怕他們怎麼我才那麼急著跑的啊！本來不怕的，後來知道現在黑市有賣劣質的繁衍者藥物！效果有一個月左右，這太可怕了，就算我再強大，也是個人魚啊！我可不希望和他們周旋到最後把自己也搭進去。”

　　“總算你還能想起你是個人魚，也會怕啊！”

　　“搞什麼？我一直很有自覺好不好？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人魚，是你們對我們人魚的態度讓人受不了，我才強出頭的好不好？”

　　“哦！好、好、好。你別激動！別激動！你現在情況特殊，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呿，你情況也特殊，我們就各讓一步吧！不過，還是很謝謝你啊！你最後的判斷很正確！難得你那麼堅持，也因為你的堅持，我們得救了！”

　　“嗯！有時候不是非得讓步的。退一步海闊天空的說話，並不是針對所有情況。”

　　“嘿！來給寶寶起名字吧！”

　　“好啊！”

　　林和翼快樂地享受著重逢的喜悅，回程的路上充滿了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