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事發將近兩周,面對還是沒有任何來自敵人聯絡的窘況,翼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多明皇帝心裏十分著急,這種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抓走皇族總有目的和要求,這樣完全的銷聲匿跡,最有可能就是人質已經死亡,對方其實已經完全沒有籌碼了。真的是這樣的話,翼絕對會崩潰的。
於是,他找來了雷,讓雷去陪著他大哥,防止翼幹出什麼傻事。
雷看著翼的樣子也很難過,但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覺得大哥現在還能坐著不鬧已經是超人了。他暴後悔自己來時做了白癡一樣的傻事,本來他想安慰大哥的,所以把小曦也帶來了,但現在看來是火上澆油。這幾天,他天天把小曦藏來藏去的,就怕給大哥看到孩子。
現在沒有任何消息,雷什麼都幹不了,那種無力感,真的可以壓死人。他費了那麼大的勁騙過管家,偷偷把小曦帶出來,回去還不知道怎麼交代呢!結果非但沒起到作用,還……
突然,雷的聯絡終端鈴聲大作。翼抬頭看著雷,無力地說:“去吧!”
“對……對不起!大哥,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說完,雷急速跑到門外,打開聯絡終端說:“怎麼啦?又怎麼啦?”
“殿下,小殿下跑到廚房去了,不過還好人沒事!”晴回復道。
雷稍稍放鬆了口氣說:“那損失了多少東西?”
“二十袋麵粉、十六袋米、四桶水、六斤調味料……”
雷的臉越來越黑,終於忍不住打斷晴說:“你直說廚房裏還剩下點什麼?”
“……”一陣沉默後,晴開口說:“我艦已向其他戰艦申請援助了!”
“也就是說我兒子什麼都沒給我們剩下!”
“殿下,小殿下不是故意的,他打翻的水正好都灑在麵粉上……”
“好了,好了!你也別幫他辯解了。我真的是腦子進水,怎麼會把他帶來,這下好了,怎麼向多明皇帝交代啊!等會兒有麻煩了,吃的都沒了,從其他艦上調過來起碼半天時間,一會兒肯定他自己第一個叫餓!”
“小殿下還小,多明的陛下應該能理解。”
“好了,把小傢伙帶過來,我帶他去道歉。真是的,大哥這裏的事還沒解決呢,居然惹那麼多事出來。”
一會兒,小傢伙給帶來了。小曦也知道自己闖禍,一聲不吭的,難得的安靜。
到了皇帝的房間,雷很誠懇地道了歉,接著把身後的小曦拉出來,叫他給多明皇帝道歉。小曦看著雷兇神惡煞的樣子,下意識地四處找管家爺爺,看了一圈竟然沒有,立刻扯開嗓門哭叫道:“爺爺來呀!寶寶不是故意的啊!哇——爹地凶寶寶啊——”
雷這下差點沒暈過去。這孩子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丟臉丟到多明來了,他也好想哭啊!正僵著呢!多明的老皇帝一把抱起小人魚說:“小曦是嗎?你爺爺不在哦!把我當爺爺好嗎?”
“嗯!”小傢伙抽泣著點著頭,接著伸出一隻小手。
多明皇帝有些不解說:“小曦要什麼呢?”
小曦瞪著淚眼模糊的大眼睛,看著皇帝說:“見面禮。”
“見面禮?你這孩子開什麼玩笑!誰教你的!”雷終於爆發了。
小曦這下給嚇得不輕,又開始大哭起來。
多明皇帝忙把小曦摟在懷裏,讓雷出去。皇帝的直覺告訴他,那麼小的孩子不應該會說出這種話,肯定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雷等在門口一會兒,多明皇帝出來了,一臉的嚴肅。
雷忙上前道歉道:“叔,對不起,是我家教不嚴,把孩子教育成這樣。”
“不關你兒子的事,該道歉的是我。”
“為什麼?”雷有點納悶。
“你看這是什麼?”
雷看了很震驚,多明皇帝手上的東西是藍緞帶。
皇帝接著說:“這東西對我國來說沒什麼特別的意義,但是在你們國家意義非凡。特別是你大哥送了這個,最後從你身邊搶到了人魚。現在很多人都覺得只要送你們頓其拉的人魚這個,人魚接受了,那自己就有希望成為對方的丈夫。”
“嗯,這個我有聽說。藍緞帶的效應在大哥結婚後上升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我們現在提這個有什麼意義?”
“這是我從你兒子口袋裏拿出來的,還不止一條。”
“什麼?誰那麼無恥!我兒子那麼小就騙他收這種東西。”
“所以,我說要道歉的是我們。你兒子告訴我,我們艦上的人用這個紮了糖果送給他,說是見面禮,第一次見面都要給的。”
“……”
“雷,你太衝動了點。小孩子的話,肯定是大人教的,在瞭解事情緣由前不要一味的責備孩子。你看,就因為你老這樣,孩子一碰到事就叫爺爺,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雷悶悶地走了,自己又給當成惡父親了。他知道自己是衝動了點,但是孩子確實是已經完全給慣壞了。不管孩子是不是被別人騙了,但是主動問第一次見面的人要禮物還是不對的!
不過,看著多明皇帝急急地回去逗自己兒子的樣子,他知道跌到兒子可愛陷阱裏的老人又多了一個。唉!偏偏那些老人一個個地位都比自己高,這下好了,兒子又多了個靠山,教育起來更困難了。
現在想想,林那傢伙還真不是蓋的,如果不是他,兒子現在肯定更加無法無天。
宇宙艦內,斐回到自己房間,握著一張紙條。看著這上面的數位猶豫了很久,終於,拿起自己的通訊器,輸入一個波段號。
翼一個人留在房間裏,心裏難過得不行,突然,口袋裏的聯絡終端急切地響了起來,翼整個神經都繃緊了,這個聯絡終端的波段號給林加密過,是只有林才知道的。
他迅速的接通,輕輕地叫了聲,“林!”
但是對方完全沒反應,心緒萬分激動的翼,拼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下,迅速拿起自己的聯絡終端沖到多明的通訊室,對裏面的人叫道,“快,給我追蹤這個信號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信號在十五分鐘後消失了,十五分鐘已經足夠定位了。
“惑斯星球附近。”
“從這裏趕過去要多久?”
“明天上午應該能趕到。”
一早,林像前幾天一樣在床上休息,突然沖進來幾個人很客氣地對他說:“林閣下,希望你能轉移到我們黑獅的艦上。”
林一愣,下意識就覺得糟糕,自己昨天才讓斐幫忙發了信號,如果轉移到黑獅艦上的話,那一切不都完了。
“我懷孕了啊!你們這樣叫我挪來挪去的,我怎麼受得了啊!”林表示反對。
林的不合作態度讓黑獅的人很頭大。外面雖然已經完全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下了,但是這艘艦上全是自由黨的人,還有一群被俘虜的頓其拉軍人。他們不害怕那些自由黨的人,但是他們擔心那批頓其拉軍人。
照常理那些那麼難纏的人,一上艦就應該全殺光的,但就是那群沒腦子的自由黨惹下的禍害,不准他們隨便殺人。現在要殺就沒那麼簡單了,那些自由黨還沒意識到頓其拉軍人的存在意義,現在開始槍殺,讓他們進行聯合的話,反而麻煩。
他們只是想帶走林閣下,然後儘快離開。
“閣下,很對不起。為了您的安全,您必須去我們黑獅的驅逐艦。”
“我已經說了,我很累!我不想這樣無意義的挪來挪去。而且這裏我熟悉,我不想去一個我不熟的地方,那會增加我的不安感!對我的寶寶沒好處。”
“那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和我們走?”
“怎麼樣我都不走。你們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我有職業病,這個宇宙艦的整個佈局全在我腦子裏,所以我覺得很安心。如果你們一定要讓我去一個我完全不瞭解的地方,那你現在一槍斃了我好了!”
這下黑獅的人犯難了,兩人到門外商量。
“怎麼辦?他態度那麼強硬!要不來硬的?”
“不行,他有孩子,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擔待不起!別忘了,他是大哥的人魚,以後和大哥好上了,哪天說起我們今天的不是,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啦!”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把我們驅逐艦的分佈圖拿來給他看看!”
“那可是機密啊!不然,給他份假的怎麼樣?”
“還是給他真的比較好。他看過的驅逐艦內部分佈圖不知道有多少,我們臨時哪里弄假的給他啊!太假了,穿幫了比不給還糟糕。”
“好吧!我去拿圖紙,你去說服他。”
說罷,兩人分道揚鑣。
林在聽到對方說可以給他看艦內分佈圖時,其實已經動搖了。畢竟,對方一定要帶他走的話,他也沒辦法。現在和當時被抓的情況已經兩樣了,藥吃完了,這個時候和人硬來的話會流產。自己其實已經沒有本錢,不過就是個紙老虎虛張聲勢罷了。
為了不讓他們起疑,一直拖到另一個傢伙把圖紙拿來,林還是一副在考慮的樣子,拿過圖紙時說了句:“會不會是假的啊?”同時,注意著他們兩人的反應。他們的反應告訴自己,這圖紙應該是真的。
於是,他保持著遲疑的態度和磨蹭的速度跟著他們離開。
林把整個黑獅艦內分佈記住了,過目不忘是他的強項,畢竟驅逐艦比巡查艦的規模要小多了,記住驅逐艦的分佈還是很容易的。
就在黑獅全部人員轉移完畢,準備從降落的惑斯行星上起飛時,周圍出現了大批的多明正規軍。這讓黑獅的人大吃一驚,如此大規模的突然出現,肯定是用空間跳躍直接連續傳送的,這樣對方必須要知道他們的準確座標才行。
在主控室的盛想起昨天斐那傢伙在林房間裏的神情,頓時明白那傢伙肯定背叛了。
叛徒就是叛徒,當過一次叛徒的人就是特別容易變卦,昨天應該當場斃了他的,都是自由党那群白癡覺得監視他就可以。現在好了吧,真他媽火大。
在黑獅還沒有任何反應時,多明的旗艦就發出了談判的信號。在接收了談判信號後,雙方的談判人員都吃了一驚,多明方面的人選並不是黑獅預想中的翼,而是頓其拉第二皇子雷;同樣,綁架者這方面的人選,也並不是多明方面預想中的自由党首領,而是黑獅的首領盛。
雙方在各自震驚後,黑獅方面便平靜地接受了這一情況。但是多明旗艦上就沒有那麼太平了,發現了這一情況,雷繼續和對方商議談判地點,其他人則在對黑獅艦隊出現的這一情況進行分析。同時,救援的計畫擬訂也需要進行更改。
“黑獅可能叛變了。”翼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不可能,黑獅絕對不背叛自己的雇主。”多明禁衛軍統領則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黑獅是否叛變,這對營救計畫有著決定性的差異。
如果黑獅叛變,那意味著林很有可能在黑獅的驅逐艦上,那營救需要針對黑獅的驅逐艦;如果黑獅沒有叛變,那按常理林應該在自由黨所在的宇宙艦上。
“談判信號由黑獅的驅逐艦來接收,足以證明黑獅的驅逐艦已經取代了宇宙艦的主導地位。就算黑獅沒有叛變,那林在驅逐艦上的可能也大過在宇宙艦上。”翼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
“但是,宇宙艦還是沒有離開黑獅的驅逐艦附近!我覺得是宇宙艦出現通訊故障的可能大於主導權的轉移!”禁衛軍還是不肯讓步。
“但是,談判人員並非是自由黨的人,而是黑獅的首領,這有違常理!”
爭論持續了二十多分鐘,於是決定先看雷那裏的情況。在選定談判地點後,根據對方的反應作進一步的討論。
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黑獅方面拒絕另選地點談判,要求就保持現在這種狀態,立刻談判。
這讓翼他們有點措手不及,這就意味著救援立刻就要開始,再沒有可以準備和討論的時間了。
雙方各自給了對方半小時的時間。這半個小時,雷做好了一切能拖延時間的準備,晴作為助手充當談判時的書記和資料員,多明的皇帝也在一邊坐鎮。
翼帶領的營救隊伍由於分歧過大,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由多明禁衛軍統領帶領一隊三人潛入自由黨所在的宇宙艦,翼帶領另一隊三人潛入黑獅所在的驅逐艦。對於如何秘密靠近則使用了多明最新開發的隱形偵查艦。
在比較隱蔽的地方空投下所有隊員,由於在惑斯這個沒有人工開發過的星球實行空投難度較大,空投時還要給隊員附上沉重的生存設備,所以到時移動會有一定困難。
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臨時降落在這裏的兩艘敵艦也不具備對周圍活體的探查功能,只要靠著地形的掩護,應該能不被發現的靠近。
這時的他們完全忘記了小曦的存在,寶寶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裏待著,並且沒人記得給房間上鎖。
半個小時過去,談判開始,翼和多明禁衛軍出發了快半小時,對方則準時出現在主螢幕上。雷很平靜地開始詢問對方的要求。
盛看著雷,笑著說:“我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們平安的讓我們走,我們可以把你們頓其拉的那些貴族軍人都放了。”
“全部?”
“全部!”
“你們如何保證?你只代表了你們黑獅,你雇主那裏如果不同意,我們放了你,你回頭和自由党一起包夾我們怎麼辦?”雷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為了拖延時間,只好繼續和盛胡攪蠻纏。
“不可能的,我這裏就一艘驅逐艦,你們那麼大規模的艦隊,我們能出去就足夠了,不可能再回頭送死。”
盛說完,坐在盛看不到的死角的晴,立刻把黑獅的部分資料調出來給雷。
雷迅速的瞄了一眼,繼續和盛說:“難道你們會不管你們的雇主?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留一手。”
“留一手?這麼個冷僻的鬼地方,我們才來了沒多少時間,怎麼可能會有保留!”
“這個我們很難相信,除非你能讓自由黨的人也來表個態。”
對方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我們已經和自由黨的人分道揚鑣了。所以,我們現在只要自己走就可以了。”
這個消息讓雷吃了一驚,不過馬上恢復過來,說:“你們對雇主的不背叛是用十多年的信譽建立起來的。你怎麼讓我相信?”
“你……你這人真是……那好,你說,你要我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
“你們先放人,都放了交到我們手上,我們讓你們走。”
“不行!”
雷的這個條件,盛不可能答應,因為他們想帶走林,所以一直在避免談到林的話題,如果己方先放人的話,對方馬上就會發現放出來的人裏沒有林。而且,先放人的話自己這裏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雷胸有成竹地說:“看樣子,我們之間缺乏信任度,所以才會有那麼麻煩的事。我們之間必須有一方先讓步才能解決問題。我覺得——”
正說著,主螢幕突然一片漆黑。
“怎麼回事?怎麼會現在故障!通訊班的人死哪里去了?”雷氣得大叫。多明皇帝也急著站起來看怎麼回事。
這時,突然有幾個侍衛和通訊班的人一起闖進來。
“陛下,不好了!頓其拉的小殿下跑到通訊主控室裏去了,不知道小殿下怎麼會觸動到緊急避難開關的,現在被反鎖在裏面了。”
雷聽了火冒三丈地說:“我那小兔崽子又闖禍了?也就是說現在通訊變成這樣都是他搞的?”
兩人看著一片黑的螢幕,愣了半天,結巴地說:“小……小殿下可能動到主控開關了,把主螢幕切換掉了。”
“那你們給我切回來啊!”
“不行的。通訊主控室有最優先權。”
“那給我強制切換!”
“那個,那個小殿下啟動的就是強制切換程式。”
“那你們給我把那小兔崽子從裏面揪出來。這次我不打他一頓,沒法給大哥交代。太過分了!哪里不能玩,我們緊張得要死,他還給我搞這種飛機。”
“我們已經在盡力營救了。”
“那要多久?”
“大概兩個多小時吧!”
“什麼?你開什麼玩笑!讓我們和黑獅方面斷絕資訊兩個多小時,人家當我們拒絕談判呢!他們殺了林的話,你讓我怎麼和大哥交代?”
“可是沒辦法啊!任何部門的主控室都是很嚴密的,門一旦關下,從外面很難打開的。我們已經叫上軍工廠傳圖紙過來,並且緊急商討如何從外部打開的方法了。”
“不能讓我兒子從裏面打開嗎?”
“我們通過內部聯絡器喊過話了,但是小殿下不知道動過什麼東西,好像不能聽到我們說話。”
“不管我那兔崽子了,你們叫其他軍艦呼叫黑獅,我去其他艦和他們談判。”
“好的。”
看著離去的通訊員,雷對留下的通訊室侍衛說:“你們是怎麼看守的?怎麼讓他進去那裏?”
“那……那個小殿下跑到我們通訊室說和我們玩,還說不會亂跑,就在一邊看我們怎麼操作,所以我們就把他留下了。就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跑……”
“你們這些傻瓜,我兒子的話能信,豬都能飛上天!這幾天你們看他闖的禍還看不明白嗎?真是的,好了,現在也只能等了。”
雷怒火中燒的坐在一邊等消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雷開始多少有點擔心兒子。但是,他的這份擔心馬上給一個消息炸得灰飛煙滅。
“殿下,所有軍艦聯絡全告失敗,說是我們旗艦的通訊占掉了對方驅逐艦的唯一通訊頻道。”
“什麼?”雷氣急得跳了起來。“也就是說,在把我那小兔崽子弄出來之前,都不可能繼續了?你們給我快啊!大哥還在潛入中呢!”
雷急得六神無主,但此時在黑獅的軍艦上卻是另一個情況。
盛正和雷處在僵持階段時,突然,螢幕一閃,畫面上出現了一個他們熟悉的小人魚。
小傢伙趴在鍵盤上,一邊哭一邊亂按,嘴裏還哭叫著:“爺爺來呀!爺爺來呀!寶寶要出去,寶寶不要待在這裏!嗚——”
艦上所有的人一愣,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小人魚卻發現螢幕上的他們了,哭著撲在螢幕上叫:“叔叔,寶寶出不去了,門門關上打不開了,幫寶寶開門啊!嗚——”
看著可愛的孩子在面前不停地哭,所有的人都心軟了。
黑獅的人知道沒辦法去救小孩子,就開始逗他不要哭,先是說安慰的話讓他安心,雖然成功的讓小曦不哭了,但是孩子還在不安的到處看,一抽一抽地哭喪著臉。
於是,黑獅全艦的人開始到處找玩具,就想逗孩子笑一笑。
同時,多明的旗艦上已經亂成一團了,多明皇帝和雷進行了簡短的商討後,決定放棄救援,緊急通知負責潛入的六人全部撤回。
命令下達後,負責潛入自由黨所在宇宙艦的多明禁衛軍小隊,很快回復將準時撤退。但是翼帶領的負責潛入黑獅驅逐艦的小隊卻一直沒有回復。
雷和多明皇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黑獅那邊的情況是最危急的,現在完全無法判定對方會做何種反應。
突然,通訊器響了,是翼那邊過來的。才接通就聽到裏面傳來輕聲的呼叫,“請轉告陛下和雷殿下!翼殿下拒絕接受命令,還讓我們先行撤退了。”
多明緊急聯絡翼的個人通訊器,卻發覺已經被完全遮罩了。擔心翼已經進入危險範圍的多明只能放棄呼叫。
雷才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強壓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跑到通訊室。把在通訊室裏負責通訊聯絡、監視還有在主控室門外營救自己兒子的人員全部趕走,用頓其拉的皇族專用加密頻道接通了大哥戴在脖子上項鏈外形的通訊器。
三分鐘後,主介面顯示對方已接受通訊,雷感到一絲欣慰,看樣子大哥已經把通訊器拿下來塞進耳朵裏了。
雷輕聲地對著通訊器說:“大哥,你不方便說話的話就不要說,你只要聽著就可以了。談判搞砸了,我對不起你,回來吧!我們這裏聯繫不上黑獅,你現在潛入根本不知道裏面是什麼狀況。你是我們頓其拉未來的皇帝啊!你不能有事的,不能為了自己的人魚把命都搭上……”
雷還在繼續勸著翼,突然通訊器裏傳來很小的聲音,雷立刻噤聲細聽。
“雷,你對人魚有偏見,我們談不到一塊的。我問你一句話,今天如果是我被抓,你處在我的位置,出現這種突發狀況,你救不救我?”
這個問題把雷給問得悶掉了。大哥對他真的是相當瞭解,自己很難說服大哥。
“好了,我現在要潛入了!”
“大哥,大哥!不要啊!”
通訊器裏不再有任何回音了。火大的雷回頭看著緊閉著的閘門,那後面就是通訊器的終端伺服器,自己那個該死的臭兒子就在裏面。
終於,再也憋不住火的雷,跑上去一腳踹在門上,對著裏面大叫:“小兔崽子,就知道玩、玩、玩!那裏面是你能去的嗎?啊?出來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爛……”
雷的罵聲沒能傳到裏面,卻成功地把外面的禁衛軍引來了。
在萬般無奈下,多明皇帝讓自己的禁衛軍把雷拖走,讓救援人員繼續對小人魚做營救工作。
外面的營救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翼無視多明皇帝命令、單獨的潛入行動也異常的緊張。雖然在得知翼單獨潛入行動後,多明皇帝及時下達了將翼強制帶回的命令,但是已經晚了,翼早就進入到了驅逐艦可見的危險範圍。
強制帶回的任務既然已不可能實施,只能改為附近待命,及時支援了。
到處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只有一個地方有著鮮明的反差,那就是小曦被關的通訊主控室終端房。
小傢伙有著很開朗的性格,又特別的不怕生,在被黑獅的人逗了幾次後,就忘記被關的害怕了,在盛他們的稱讚要求下,開始跳腦殘舞給他們看。
沒跳幾下,小曦突然停下對盛他們說:“寶寶肚子餓了!叔叔給寶寶根香蕉吧!”
這下盛他們犯難了,香蕉是不難找到,問題是怎麼給孩子呢?
果然,等了一會兒看香蕉還沒拿來,小曦的嘴巴開始嘟起來了,嘴裏喃喃地嘟囔著,“香蕉、香蕉。寶寶要香蕉,寶寶就要香蕉嘛……”
盛雖然頭痛小曦的要求,但孩子生氣嘟囔的樣子,在他們眼裏看來還是很可愛的。
此時,黑獅驅逐艦監控室裏的幾個人心情都很鬱悶,感覺自己倒楣透了,怎麼會今天當班。
剛才有人來他們這裏拿彩帶,說是逗光影片裏的那個人魚寶寶,那孩子好像把頓其拉旗艦上的主通訊設備弄出問題來了,還把自己反鎖在通訊主控室終端房裏。
估計頓其拉方面現在應該是在忙著想辦法把門弄開、救小傢伙出來。現在整個艦隊除了倒楣的他們和負責看守的傢伙外,其他人估計都集中到盛老大那裏看孩子去了。
終於,有個傢伙憋不住了,偷偷地把自己負責的那個螢幕切到和頓其拉保持通訊的主螢幕上。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那個孩子被他們逗得一會兒跳舞,一會兒發脾氣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正看得入迷,突然發現坐在他旁邊的隊友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螢幕看,兩人都愣了下,相視一笑。接著,那傢伙也把自己負責的監視畫面切換到了主螢幕,然後偷偷湊過來輕輕和他說了句,“當心點,別讓別人看見了。”
“呵呵!沒關係,那麼多人呢!就關掉我們兩個負責的主監視器,沒問題的。”
但是,他們有所不知,此時他們一房間所有隊員都是這麼想的。所以現在黑獅驅逐艦上的最後一台主監視器也被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