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杜冉那天匆匆離開後,一連幾天都沒有再過來探班。雖然也會打電話過來,可凌軒怎麼都覺得,杜冉的態度有些不自然。
雖然杜冉平時話就不多,向來沉默寡言,可每次打電話也太惜字如金了吧?乾巴巴那麼兩句話,那種應付公事似的語氣是什麼意思啊?
凌軒忍耐了十幾天後,杜冉終於再次來了片場。不過不是來探班,而是公司替凌軒準備的唱片曲目大致定了下來,要凌軒回公司做確認。
恰好這兩天都沒有凌軒的戲份要拍,也算是可以回去稍微休息一下。
一路上杜冉都沒怎麼說話,把凌軒送到公司後,等他和工作人員確定好了唱片曲目,然後送凌軒回家。
半路上,凌軒一直沉著臉。杜冉也保持著沉默,一直把凌軒送到家門口,見他沒有下車的意思,杜冉遲疑了一下:「你到了。」
凌軒冷森森的開口:「我還沒有吃飯呢。」
他都一個多月沒回家了,難道回去後有東西可以吃嗎?還是杜冉準備叫他去吃外賣?
杜冉怔了一下:「那……你要出去吃?想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凌軒簡直肺都要氣炸。
他是毒蛇猛獸嗎?杜冉有必要對他這麼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嗎?明明兩個人都沒吃飯,一起吃個飯會死人嗎?
「去你家。」凌軒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我突然很想嘗嘗你的手藝,你不會拒絕我吧?」
杜冉的神情僵了一下,卻沒有出聲反駁,然後調轉了車頭。
這是凌軒第一次進杜冉的家。
很普通的公寓,家俱擺設雖不豪華,但收拾得很乾淨。吸引了凌軒目光的是客廳的CD架上排放得整整齊齊的碟片。
他走過去,看了看,發覺最下面一整排都是喬應的影碟,按年份順序擺好,從喬應擔綱主演的第一部電影,一直到他退出前的最後一部,所有喬應曾經出過的影碟,一張不少。
凌軒的臉色又沉了下來,直到他發覺CD架上第二排擺放著的全是自已的碟片,臉色才漸漸緩和下來。
隨手抽出一張,凌軒發覺那張碟片竟然是自己剛出道時的片子。說實話他在裡面扮演了個很不起眼的小角色,總共不到十句台詞,連自己都差點忘了還演過這部片,沒想到杜冉竟然也買回來了。
他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勾了起來。
好心情的放回了那張碟片,凌軒興致勃勃的繼續瀏覽CD架上的影碟。
杜冉從凌軒進門後,讓他在客廳坐著休息一下,自己就進了廚房準備晚餐。
老實說,他也不明白這位大少爺為什麼突然想吃自己做的飯,不過凌軒的脾氣向來陰晴不定,再者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也就默許了。
洗菜洗到一半,突然想到不知道凌軒有沒有忌口的東西,便從廚房跑了出來,恰好看到凌軒站在CD架前,拿著張碟片不住的看。
杜冉看清楚了那張碟片的名字,頓時漲紅了臉。凌軒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喔,口味很重嘛,這種片子一般影音店裡都很難買到吧?真看不出來,原來你每天回了家,就看這種片啊。」
對著那彷彿妖精打架般的碟片封面,杜冉尷尬得不行:「不,不是的,是我朋友扔這兒的……」
他有幾個朋友知道他喜歡收集影碟,常常會帶一些碟片過來送他,這張碟片就是夾雜在那些碟片當中,擺在了CD架上。
凌軒好笑的看著他:「幹嘛不好意思?都是男人嘛,可以理解的,哈哈哈。」
不過真是很意外啊,這個男人平時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做事一絲不苟,好像跟這種色情的玩意從來不沾邊似的,沒想到這麼悶騷,躲在家裡看這種重口味的片子。
嘖嘖,真要對杜冉刮目相看了。
杜冉紅著臉走上前,從凌軒手裡奪過那張碟片,扔回CD架上。頓了頓,臉上的熱意褪去了,才語氣平淡的開口道:「這也沒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就算他真的躲在家裡看這種片子,成年男人了,誰沒看過?凌軒有必要笑得好像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嗎?
凌軒的臉上仍然掛著那副令人火大的笑容,朝他走近一步,不知想說什麼。杜冉條件反射般往後退了一步。
凌軒的笑容瞬時僵在了臉上。
杜冉一見他表情冷了下來,立刻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和凌軒獨處就不自然。他們之間畢竟曾經有過荒唐的一晚……雖說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再不提起,可不提起不代表沒發生過,更不代表就已經忘了。
更何況,那天他給凌軒按摩的時候,對方居然還勃起了……
凌軒可能不過是藉著他的手做了場春夢,但他可是當場被凌軒那無意識的一聲輕哼嚇得連大腦都空白了半秒,更別提那小子還迷迷糊糊的用腿來蹭他的手。
他當場就落荒而逃了。
他的神情越是僵硬,凌軒的臉色就越發陰沉。
「你躲我啊?」他冷惻惻的開口了。
杜冉有些尷尬:「不是。」
「不是你幹嘛看我過來就趕緊往後退?怕我吃了你?」
他的語氣愈發咄咄逼人,一氣之下乾脆整個身子都壓了上去,迫使杜冉貼在了牆上。
「覺得我被你按兩下就勃起了,很變態是嗎?」凌軒在他耳邊冷笑,「被人摸很容易勃起啊!你是男人你自己不清楚嗎?」
一面說,一面不由分說的摸了了上去。
杜冉的敏感部位突然被人一把握住,整個人立刻僵住了。察覺到凌軒竟然真的開始,隔著褲子摩挲起來,他立刻用力掙扎起來。
「別開這種低級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凌軒更加用力的壓制住他,拉開他褲子的拉煉,手指直接伸了進去,「我倒要看看,你被摸是不是沒反應?」
杜冉離婚多年,平時私生活嚴謹,哪裡遇上過這種事。腿間那軟綿綿的器官突然被冰涼的手指握住,他不由得一顫,又是憤怒又是窘迫,拚命想推開凌軒。
凌軒和他身高相仿,長著張明艷的臉,力氣卻是比他想像中大得多。杜冉用力一掙竟然掙不開,反倒是敏感處被惡劣的用力一握,腰一軟,力氣頓失三分。
「看,被我摸你一樣很爽吧?」凌軒技巧高超的動著手指,故意貼在杜冉耳邊吹氣,「這裡……很敏感啊,一下子就硬了呢。很久沒有發洩過了吧?」
杜冉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緊皺著眉,嘴唇抿得死緊。慣來冷肅的面孔難得染上一絲情慾的痕跡,凌軒不由得看入了神。
「夠了……」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夠,還不夠!凌軒一邊靈活的運動著手指,一邊變本加厲的將臉埋了下去,輕輕吮吻杜冉的鎖骨。
身下的人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凌軒只覺得下腹一緊,意亂情迷間忍不住在那緊致的肌膚上咬了一口。
「夠了!」
下一刻,他被用力的推開了,杜冉呼吸不穩,面上還有未消退的紅潮,直視著他的目光異常憤怒。
「你能不能檢點一點,凌軒?」
凌軒被一把推開,還沒反應過來,杜冉那句話便如同利刃一樣劈了過來。
檢點一點?
言下之意是他私生活很不檢點?到處亂來嗎?
他怒極反笑:「哦?我哪裡不檢點了?摸你兩下就是不檢點了?」
他還沒把杜冉怎樣吧!
杜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力的轉過頭。
有些話他原本是不想挑開的。
凌軒在轉簽他們公司之前,公司高層就已經特意找過他談話了,說要讓他擔任凌軒的經紀人,別的都好,就是要特別注意凌軒的私生活。
凌軒從出道起,幾乎就緋聞不斷。
天生一張招蜂引蝶的臉,時常傳出與某位模特兒或者女明星的花邊新聞。如果上網搜一搜,關於凌軒的各種五花八門的小道消息更是層出不窮,不只是和女人,就連和個男人深夜出去吃個宵夜也會被媒體亂報一通。
花邊新聞當然不可全信,但總有些是靠譜的。
杜冉不是個八卦的人,只是他在這個圈子裡待了這麼多年,有時候朋友聚會,大家聊起圈子裡這些八卦緋聞,聽得多了自然知道的也就多了。他不會以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別人,因此這些小道八卦,聽了也就聽了,一笑置之。
所以當年他察覺到喬應和沈斂在一起時,即使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或多或少有些驚世駭俗,但他覺得那都是喬應自己的選擇,沒有他指手畫腳的餘地。況且沈斂是什麼樣的人,值不值得喬應去愛,那都是他無從置喙的事情。
他從不干涉自己簽約藝人的私人感情問題,只要不出格、不亂來,他絕不會插手。
如果凌軒不是這麼惡意的捉弄他,他不會把話說得這麼重。
跟喬應合作那麼多年,他從沒對喬應的私生活多過半句嘴。老實說,喬應算是這個圈子裡難得的異類,女朋友只交過一個程妙然,後來就遇到了沈斂。亂七八糟的聚會喬應絕不會去,酒吧夜店從不沾邊,唯一的興趣就是關在家裡看影片。
雖然不應該拿凌軒和喬應做比較,但杜冉還是覺得,凌軒在私生活方面,簡直太隨便了。
他是他的經紀人!朝夕相處,幾乎日日都要見面,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展開莫名其妙的騷擾,以後還要他們怎麼保持正常的工作關係?
凌軒見這個男人又像個悶葫蘆一樣不吭聲了,怒氣瞬間如火上澆油,冷笑著看著杜冉:「摸了你兩下就把你嚇成這樣了?難道你以為我會對你有什麼想法?別笑死人了,我看起來有那麼飢不擇食嗎?大叔,你一把年紀了不會還那麼純吧?」
杜冉終於冷冷的開口了:「說夠了?」
凌軒登時楞住了。
杜冉跨前一步,直視著凌軒的雙眼,語氣冷厲:「說話要有分寸,你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凌軒?如果你覺得對我不滿意,可以跟公司提出來,我們解約。換個合作對象,也許我們都會有更好的選擇。」
端正的面孔上沒有一絲表情,說出來的話卻像針一樣扎進凌軒的心。
說什麼以後會一心一意的幫自己……說什麼會像對喬應一樣的對自己……不是答應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先放棄他的嗎?
騙人的吧!
凌軒的臉孔瞬間扭曲起來:「解約?你要同我解約?」
杜冉看著他:「如果你希望的話。」
「好啊!」凌軒大聲的冷笑,「以為我很稀罕你嗎?好的經紀人多的是,我會在乎嗎?」
他憤怒的一腳踢翻了面前的茶几,轉身就走,「砰」的一聲狠狠摔上了門。
凌軒衝回自己家後,對著空無一人冷冰冰的屋子,一肚子躁火無處發洩,亂發脾氣摔了一通家俱後,氣得衝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他從來沒有這麼幾乎氣得要失去理智過。
那個男人有什麼了不起?被他碰真的有那麼無法忍受嗎?厭惡到要和他解約的地步嗎?
抬起頭,對面的鏡子裡映出一張無可挑剔的容顏。
他是凌軒,身邊從來不乏追逐的目光,要什麼樣的人沒有,為什麼會對著那樣一個硬邦邦、毫無情趣的的男人發情!
他不是最驕傲的嗎?不是向來冷眼看人的嗎?是鬼迷了心竅還是腦袋發燒,巴巴的跟到那男人家裡,然後自取其辱的離開?
不就是換經紀人嗎?有什麼了不起!
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加上又去沖了個冷水澡,凌軒到半夜就開始胃痛起來,一陣一陣的,痛得他手足冰涼。
好像還發燒了。
正萬分痛苦間,手機響了起來,凌軒胡亂摸過來,按下了通話鍵。
「凌軒,你到家了嗎?」
不久前還氣勢十足的威脅他要解約的男人,竟然打電話來關心他有沒有平安到家。
凌軒不由得想笑,這男人到底是什麼性子?
「……你管我去死……」
「你怎麼了?」大概是聽出了他語氣虛弱,對方的聲音緊張起來。
「……我快要死了。你滿意了?」
一把掛斷了電話,凌軒按著劇痛不已的胃,掙扎著蜷縮進了被窩。
額頭滾燙,燒得他整個人迷迷糊糊。像睡著了又像沒睡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聽到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媽的,是誰偷拿了他家鑰匙?
腳步聲漸漸朝著這邊傳來,有人走到了他床前,叫了他的名字,然後一隻手貼上了他的額頭。
凌軒想,這一定是作夢。
那個男人有這麼好心會大半夜的跑過來看他?不是說要跟他解約嗎,不是說不做他的經紀人了嗎?
誰……稀罕……
就連在睡夢裡也好像不踏實。
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很快就縮回去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來來去去,隔了一會兒,額頭上被放了個冰冰涼涼的水袋,然後一個玻璃杯抵在了自己唇邊,溫熱的液體順著微啟的唇流了進來,嘴裡被塞進了一顆藥。
好苦。
舌尖頂著藥片,不肯往下吞。
「快點吞下去,是退燒藥。」有人在掐著他的下巴往他嘴裡灌水,咕嚕一聲,終於嚥下了那顆藥劑。
可是胃還是在痛。
無意識的哼唧著,聽到耳邊那人在擔心的問:「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胃痛……」
一雙手鑽進了被子,小心翼翼的按上了他的腹部,輕輕的揉著。
好舒服。
沒一會兒,那雙手就又縮了回去,凌軒急了,閉著眼睛胡亂一抓,抓住了。
「不准走!」死命拽住那隻手。
「我去給你買胃藥,這麼疼下去不是辦法。」
「不准走……」有氣無力的哼著,不忘把抓住的那隻手拖進被窩,重新按在了自己肚子上。
耳邊好像傳來了輕微的歎氣聲,被自己按住的手卻沒有再掙動了。於是終於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出了一身虛汗,連頭髮都汗濕了。
凌軒睜開眼,一下子看到了坐在床邊睡著了的男人,半側著身子靠在床頭,閉著眼,眉頭微皺,好像很辛苦。
然後凌軒才發覺自己還抓著男人的一隻手。
那個男人竟然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一夜,難怪就連睡著了也看起來那麼辛苦。
小心翼翼的放開杜冉的手,身子一動,對方立刻醒了過來,瞬間睜開了眼,看向他:「你醒了?」
凌軒「嗯」了一聲,嗓子乾啞得厲害。杜冉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鬆了口氣:「好像退燒了。」然後站起身,「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轉身去了廚房。
凌軒坐在床上瞅著他的身影發楞,好一會兒,才勉強爬起來,搖搖晃晃走進了洗手間。
早餐是用杜冉昨晚帶過來的食材做的,熬得粘稠香甜的小米粥,很快溫暖了凌軒虛弱的胃。
做藝人的飲食作息都不規律,沒有幾個不得胃病的。凌軒餓得狠了,連喝了好幾碗,吃飽了後摸著肚子坐在椅子上,看著杜冉收拾了碗筷拿進廚房。
臉皮再厚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凌軒跟著蹭進廚房要幫忙洗碗。杜冉說:「你才退燒,快點回床上休息。」把他趕了出去。
凌軒只好又回到了床上。
等到杜冉收拾好了廚房走進凌軒的房間,兩人互相對著未免有些尷尬。
畢竟前一天晚上還弄得不歡而散,現在是要言歸於好嗎?
杜冉站在凌軒的床前,似乎在猶豫開口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倒是凌軒先開口了,微紅著臉對他說:「謝謝你。」
這個男人昨晚大半夜的過來看他,又守著他過了一晚上,凌軒心裡不感激那是不可能的。他也看出來了,杜冉其實只是面上狠,真丟下他不管還是做不出來。
說要解約,也是被他氣狠了,嚇唬他的吧?
他也有反省,昨晚自己說的話確實太過分了,杜冉並沒有做錯什麼。一個正常的男人當然不喜歡被別的男人亂摸,而自己……其實也不是對誰都亂出手的。
他交往過的對象雖然多,但都是基於兩情相悅的基礎上,這樣胡亂去騷擾對方,對凌軒來說,確實是第一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怕杜冉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凌軒又連忙補了一句:「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不起。」
杜冉怔了一下,大概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爽快的道歉,隔了一會兒才回答:「那個……算了,我昨晚說話也重了點。」
罵他不檢點,換了誰都會生氣吧?更何況還是這個本來個性就驕傲張狂的小鬼。從出道起就一帆風順,沒吃過什麼苦頭,一直被捧,誰在他面前說過那種重話?
凌軒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兩個人之間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尷尬氣氛中。他拿眼睛去瞟杜冉,見對方也時不時的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話就說啊!哪怕是再被教訓兩句,他也不會生氣的。
果然,杜冉掙扎了一下,開口了:「凌軒……如果侵犯到你的隱私,我先道歉。那個,你喜歡男人?」
凌軒的臉色僵了一下。
杜冉更加尷尬起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沒關係。」凌軒恢復了自然,無所謂的一笑,「我嘛,都可以的。只要有感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OK。」
杜冉微皺了皺眉。
「不過我不會隨便亂來。」凌軒笑得竭力自然,「要對方也OK,我才會和人家交往。我不會給你惹麻煩,也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身為藝人的基本自覺他還是有的。雖然媒體老喜歡亂報他的緋聞,但說老實話,很多真的都是憑空捏造,吃個飯也會被偷拍上報紙,真是毫無隱私可言。
看到那些寫得天花亂墜的報導,一開始他也會生氣,後來也就麻木了。曝光率高說明他紅嘛,多少人費盡心機炒自己的緋聞,媒體還不給面子呢。
杜冉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略帶複雜:「那麼,關於昨天的事情……」
凌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笑起來,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昨天的事,我已經道歉了,以後……以後也不會再這樣了。我不會再對你亂來了。」
杜冉一直繃著的神情陡然鬆懈了下來,那自然而然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凌軒看在眼裡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魅力在這個男人的眼裡,原來真是為零。
不自然的扯出一個笑,凌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喜歡的不是你這款。那一次要不是我也喝多了,也不會胡亂和你上床,我……」
杜冉笑得有些無奈:「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釋了。」
他只是放下了心頭的一個大包袱,能夠和凌軒恢復成普通自然的關係,那是再好不過了。
凌軒張了張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其實他喜歡的真的不是杜冉這種類型。年紀比他大了近十歲,又呆板無趣,個性嚴謹,做事一板一眼,愛好興趣什麼的更是和他天差地遠。
他喜歡的是那種魅力四射的人,性感,不張揚,懂情趣。交往起來彼此都很輕鬆,在一起大家都開心。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杜冉,怎麼會對這種男人有慾望。一定是因為轉簽新公司後壓力太大,太久沒有放鬆的談一場戀愛,太久沒有遇到合心意的對象了。
凌軒悄悄的吁了口氣,把視線從杜冉身上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