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司馬岳
司馬岳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身前,陰影籠罩著她。楚思惶急不安了一會,忽然把眼睛一閉,再睜開眼時已清亮了許多。她望著司馬岳領口上的暗金交織花繡,問道:「大哥,你是跟小妹開玩笑的吧?一路上大哥都對小妹以禮相待啊。」
一根食指伸出,挑起了楚思的下巴,逼著她正面看著自己。楚思眨了眨眼,在對上司馬岳的那一瞬間,讓自己的雙眸顯得清亮而平靜。
對上楚思的雙眼,司馬岳審視了良久,良久。他忽然把手一鬆,伸手把床上的錦被丟到角落上,然後施施然的在她的身邊坐下。
他坐在楚思的身邊,大腿與楚思的小腿相挨,熱力透守他的肌膚直傳到她的身上,不由自主的,楚思打了一個寒顫,直覺到自己的身上已起了雞皮疙瘩。
把楚思的一舉一動全部收入眼底,司馬岳徐徐的說道:「大哥早在你化身楚田時,便懷疑了你的身份,也對你感興趣了。」他像交待一件事一樣,語氣溫柔而平緩的繼續說道:「在見到你以真容和謝安同出同進時,大哥便忽然很想那個令你放聲大笑,滿眼眷戀的人是大哥我。」
他的聲音很平緩,太平緩了,完全是在陳說一件事情。根本沒有什麼感情起伏。
「大哥便忽然很想那個令你放聲大笑,滿眼眷戀地人是大哥我。」這樣的話。明明是一句情話,可以這樣地語氣吐出來。卻又顯得太冷情太自在。
「大哥,」楚思輕輕的開了口,聲音清冷:「小妹還是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不明白?」
司馬岳再次抬起她的下巴,慢慢傾身向前,額頭相抵。他溫熱的呼吸吐在楚思的臉上,直讓她剛剛平息的毛孔,再次直了雞皮疙瘩。
楚思強令自己睜大眼睛。與近在方寸地他直視著。
司馬岳好笑的說道:「這有什麼好不明白的?妹之姿色天下罕有,風儀氣質更是令人心動。..君::子::堂::首::發..如此絕代佳人,他謝安憑什麼擁有。妹子還不如跟了我。我大哥現在身體極差。又無子嗣,百年後繼承帝位地非本王莫屬,本王稱帝之日,便封妹子為貴妃,這樣的美事豈不是很好?」
楚思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大哥又唬我了。經過昨晚。小妹這張臉怕是天下人皆知,大哥就算成了皇帝,難道就不畏人言麼?」
司馬岳哈哈一笑,伸出左手撫上她的秀髮,溫柔地說道:「你這個傻孩子,當真是什麼也不知道。到時幫你改個名字不就得了?再說,你終是王家地女兒,血統高貴,封個貴妃還是足以讓人信服的。」
他托著楚思下巴的食指。慢慢的撫過下巴。然後漸漸上移,來到下唇處輕輕的摩挲了幾下後。司馬岳忽然頭一低,湊到那粉嫩的小嘴上重重的「啵」了一下。
他的這一下動作,實在是又快又突然,楚思還沒有反映過來,他已一觸既分。
這一下,實際上只是四唇相貼。「啵」了一聲後,他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瞇瞇地看著楚思,臉上居然露出得意地表情來。
這樣的表情,顯得他清秀有餘地臉十足的孩子氣。楚思望著這樣的司馬岳,幾乎是奇跡般的,心中對他的牴觸和厭惡少了許多。
司馬岳的雙眼是那麼清澈,明亮而透澈,如最清的泉水。他的眼睛,可以說是楚思看過的最為純淨清澈的。她現在呆呆的望著這雙倒映了自己面孔的眸子,一個念頭突然浮出心頭:有這麼一雙明澈的眼眸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很壞的人?
司馬岳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楚思的心理變化,他突襲得手,表情是十分的得意。揚起嘴角,他笑瞇瞇的說道:「妹子的小嘴可真香。體香天然,我見猶憐。怪不得昨天晚上一出場,便傾倒了那麼多的男人。(君&子&堂&首&發)真真是一個狐媚子。「
狐媚子?這下楚思可顧不得他的調戲了,她瞪大眼,頗有點生氣的說道:「胡說,我怎麼可能是狐媚子!」她恨恨的從玉鼻中發出一聲輕哼,斜睨著司馬岳說道:「你別以為我沒有聽到。大伙都在讚我呢,他們說我有名士之風!名士者,如風之從容,如雲之清淡,怎麼可能會有狐媚子這個稱號傳出來?」
她朝司馬岳拋出了一個白眼,頗有一種:你妒忌我,所以胡亂編話來抵毀我的意思。
她這時的模樣,小女兒之態畢露。司馬岳心中大喜,暗暗忖道:原來妹子對我並不排斥。轉眼他輕哼出聲,說道:「那是圍在你身邊的人說的,怎麼是挑好的來。你才出現過幾次?就令得陛下,蠻族王子慕容恪,第一美男衛映以,還有王思之,崔習,謝安等人大為傾心,這樣的女子難道還不是狐媚子?」
不等楚思開口反駁,他又說道:「你言談是有名士的派頭,可一顰一笑,特是風騷入骨,讓男人看了浮想連翩,本王可聽到有不少人在說你是內媚女子,可傾城傾國,禍國殃民,遠不如瘐悅兒那般可悅之,卻不令人沉迷之。」
楚思的雙眼瞪得老大,一瞬不瞬的看著司馬岳。司馬岳也睜大他清澈的雙眼,與她一瞬不瞬的對視。
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直眨了五六下眼後,楚思忽然雙頰漲得通紅,憤怒的說道:「真是胡說。」
她恨恨的從床上一跳而下,也不管自己沒有穿鞋,光著玉雕般地小足在房間轉了一個圈。她顯然氣得不輕。呼吸都有點急促。不但雙頰鼓鼓,連眼睛也明亮得驚人。
司馬岳的話。明顯不是隨口編出來地。越是確認這一點,楚思越是又氣又怒。
狐媚子?怎麼可能?
一直以來,她的表現不是很得那些名士的認同麼?一直在來,她聽到耳中的都是誇她好風姿,好氣度的。
因為這些讚美,楚思很是洋洋得意著,因此。她也有意無意的讓展現自己的風采。這是一個綺麗地年代,不論男女都注重外表,注重口才。她楚思恰恰兩樣都有。有了這麼好的天賦,為什麼不好好的展現一番呢?
這便如她進了大一,第一個想法便是,最青春最美好地大學生涯,她怎麼能不談一場戀愛稿賞一番自己呢?青春易逝。得趁著年輕的時候多寫幾段華麗的篇章 。免得到老時感歎自己的青春過得太過蒼白。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地,一直以來也還做得不錯,博得地認同無數。可是怎麼突然間,她由「具有名士風采」變成了一個「狐媚子?」
這,這也太可惱了,太氣人了!太太過份了。
楚思氣得胸口起伏不已,她光著足在房中不停的轉著圈,時不時的磨一下牙。小拳頭也握得死緊。恨不得把那個率先說出此話的人逮住剝皮。
司馬岳倚在床柱上,笑吟吟的看著憤怒中的楚思。這時的她。因為雙頰通紅,明眸噴火,更顯得美艷驚人。
他的目光,一時放在她的臉上,一時放在她氣得起伏不已地胸脯上,一時又放在她踩在地上,如玉雕成地小足上。
楚思恨恨的在室內轉了幾個圈後,雙腳一定安靜下來。慢慢地把握得死緊拳頭放鬆,楚思回頭看向司馬岳,擰著眉頭,壓抑著怒火問道:「大哥,這話是誰先說出來的?認定的人真的很多麼?」
怎麼?她還準備去找人算帳?
司馬岳有點想笑。他烏黑的眸子也閃著笑意,身子朝後一靠,聞著散發著楚思體香的錦被,他瞇著眼睛舒服的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妹子怒從何來?你明艷過人,一顰一笑都牽動人心,昨晚上你沒有注意到麼,你目光所到的地方,男人們都嚥口水發癡去了。這樣的女人怎麼不是狐媚子?瘐悅兒外表雖不及你,但她氣質可人,讓人看了心情愉快卻不會沉迷於她們美色當中,從這一點上看,她的排名便應該在你之上。」
他剛說到這裡,便發現楚思的臉黑了許多。連忙嘴一閉,他把頭一側,又在錦被上蹭了一下:好香,當真是天生尤物,光體香便能讓男人性起了。
聽了司馬岳的話,楚思呆呆的透過紗窗看向外面,不知不覺中,她小嘴嘟了起來,心中很有點欲哭無淚。
這麼辛苦的樹立自己的形像,便是想博得天下人一個讚美,哪裡想得到到頭來,居然落了一個狐媚子的稱號。哎哎,人算不如天算!
憤憤的歎出一口氣,楚思暗惱道:其實這事只能說這些晉地的男人沒有眼光。那瘐悅兒成天到晚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居然是氣質可人,可以令人悅之而不沉迷。而自己呢,不過活躍一點,愛現一點,長得也亮眼了一點,居然就博得了一個狐媚子的稱號。
算了算了,這世間的事從來都是這樣,亂七八糟,不知所
楚思恨恨的在地上跺了一腳後,才轉頭看向司馬岳。
這一看,才發出這個吳王殿下正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脫著自己的外裳。
天啊,他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