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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的眼淚(金巫書坊之五)》第10章
第九章

  「你愛過我嗎?」面對楚楚可憐的嬌容,任誰都捨不得給她心痛的答案,百般憐愛地只想給她最好的,不讓梨花一枝春帶雨,淚流滿腮。

  除了雙腿行動不便外,出身望族的鍾慧蘭被照顧得很好,她的肢體沒有萎縮的現象,皮膚白哲、光滑細緻,大大的眼兒配上小小的瓜子臉,活脫脫是個活人版的洋娃娃,更別說她大眼中的愛意有多麼令人動容。

  可是對她所愛的人而言,這種愛卻是沉重的,也是負擔,讓人喘不過氣,只因他愛的人不是她。

  「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兩種版本,任其選擇。

  「真話。」她承受得起,應該。

  夏天甫平靜地看著曾經差點成為他妻子的女人,臉上無一絲憐憫。「不曾。」

  「從來……沒有啊」顫著唇,她卑微地乞求。

  「從來沒有。」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連一點點心動也不曾有過?,」她的大眼內立時蓄滿淚珠。

  他把聲音放得很輕,「妳很好,善良可人,但是,我的心不會為妳悸動。」

  「為……為什麼?」她幾乎要哭出聲,捂著唇哽咽。

  明明說她很好,善良可人,為何他不要她?

  「因為我遇到一個女孩,我已經把心給了她。」收不回來了。

  眼眶一紅的鍾慧蘭嗚咽抽泣。「那你……為……娶我……」

  她太難過了,泣不成聲,一句話含含糊糊不甚明瞭。

  夏天甫苦笑地揚唇,回想過往。「我母親把刀子放在手腕上,妳說我能不點頭嗎?」

  「不是為了我的嫁妝?」人、財兩得。

  他搖頭。「並非那個原因,我和父親大吵過,寧願公司倒閉也不願意放棄我愛的人,只是最終,我屈服在親情之下。」

  「你是被逼的……」鍾慧蘭震驚地瞠大迷蒙雙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真相。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的,能讓暗戀的人注意到她,心中殷切地祈禱,希望他能一輩子看著她,從此廝守一生。

  誰知她的幸福假相是被塑造出來的,人人都把她當成易碎品瞞著,讓她歡天喜地的準備迎接美好的未來,卻不知有人因她的快樂而痛苦。

  「慧蘭,不要聽他胡說,誰能逼他上禮堂?當初為了我們家的錢,他可勤快了,幾乎天天約妳出去,還迫不及待地訂下日子,說妳是最美麗的新娘!」鍾慧昌可沒忘記那些膩死人的甜言蜜語,讓妹妹不顧全家人的反對,在一個月內匆忙下嫁。

  一路相挺的他可見證了兩人的「戀愛」過程,雖然之間他出了不少力,想讓妹妹達成心願,但他並不贊成她太早嫁,認為多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看出人的品性。偏偏她死心眼,被愛沖昏了頭,人家連婚都沒求,只提個頭,「我願意」三個字馬上說出口,並且火速展開婚禮事宜。從頭到尾夏天甫都沒說愛,只承諾會好好照顧「妻子」,那時他就聽出不對勁,也勸過妹妹,只可惜她聽不進去,還為此好些天不跟他說話。

  大哥的話讓鍾慧蘭心存希冀,她輕抬濕潤的睫羽,語氣輕柔。「天甫,其實你是愛我的吧?」

  「不。」見她小臉一黯,他不得不狠心斬去她的所有希望。「我沒愛過妳,一直以來,我心裏只有一個女人,而她就在我房裏。」

  「房裏……」她先是受不住打擊而微晃了一下,繼而想到什麼,抖著唇瓣。

  「她是當年你……你愛的那個人……」

  「是她。」他沒有隱瞞,誠實告知。

  「為什麼……還是她……」她就這麼比不上那人嗎?

  「感情的事沒人預料得到,我欠了她很多很多。」一提起心愛的人兒,夏天甫冷然的眸中才浮起暖意。

  「那你就不欠我嗎?我愛你,深愛著你呀!為什麼你的眼睛看的不是我?」一看見他臉上因某人而起的溫柔,鍾慧蘭失控地吼出心底的委屈。為什麼不是她,為什麼不是她,為什麼……不是……

  「慧蘭,別太激動,不要忘了妳有氣喘的毛病。」疼妹如命的鍾慧昌趕緊拍撫她的背,一邊氣瞪話不留情的傢伙。「你腳踏兩條船,真對得起我妹妹呀!」

  早說好看的男人一定花心,到處留情。

  「不對,我和小萱分手了才和慧蘭交往,我沒有欺騙兩個女人。」在當時,他也不見得好過,身心備受煎熬。

  「小萱小萱,你還念著她的名字,把我妹放在什麼地方了,你說呀!」還好意思強辯,明明心裏還惦著舊情人!

  眼見情勢有些火爆,夏天甫以不傷人的口吻說道:「我不會放棄我愛的人,雖然我曾經放棄過,但是老天給了我另一次機會,這次我會把握住,不再錯過。」

  「你……」鍾慧昌氣得不想講話,用力地踹了沙發一腳。

  傷心的人,痛苦的人,被原諒的人,妒恨的人,各種情緒飄浮在偌大的廳內,低迷的氣壓蔓延,誰也不願當先開口的那個人。

  許久許久以後,止住哭泣的鍾慧蘭才揚起被淚水洗過的明眸,以堅定又帶著些許任性的語氣說道:「我們仍有婚約存在,我要你娶我……不要急著反對,我還有但書,因為我沒有子宮,無法生育,所以我同意玉菁表妹一同入門,等她生下第一個孩子過繼於我,你想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阻止。」

  一旁的顏玉菁聞言揚唇竊笑,暗喜計畫成功。

  這個提議是她之前提起的,她早就知道鍾慧蘭沒法生小孩,因此藉故在她的傷口刺上一刀,讓她自知非賢妻良母的料。

  而後她又鼓動表姊妹共侍一夫,姊姊是正室,掌管大權,妹妹是小老婆,負責生養小孩,兩人互相配合綁住一個男人,就不信他還跑得掉。

  鍾慧蘭心動了,因為她太想和所愛的人在一起,即使沒有夫妻之實,只要能日日見著他就心滿意足,不敢貪求太多。

  而她也信了顏玉菁的保證,她宣稱不會和她搶男人,只想幫她得其所愛。

  顏玉菁很會作戲,表現出姊妹情深的模樣,似乎是為了她才勉強犧牲自己,土狼的貪婪嘴臉反而獲得感激。

  「很抱歉,太過荒謬的電視劇情節我會當沒聽見。」她為何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婚姻並非兒戲。

  鍾慧蘭激動的手心泛白。「我很認真,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給我個名份有這麼難嗎?」

  只是愛他呀,她的要求並不過份。

  「是很難,我只想跟我所愛的女人相守一生,她是我心的牽絆。」因為有她,他的人生才會圓滿。

  心口破了個大洞的鍾慧蘭眼露悽楚,哀傷的乞求。「給我一個角落好嗎?不用大,小小的就好。」

  看見妹妹為愛卑微的神情,鍾慧昌忍不住紅了眼眶。

  夏天甫歎了口氣。「如果真愛一個人,是不會有空間容納其他人的。」

  「可是……」她的希望很小很小,小到肉眼看不到,風一吹,就飄走了,這樣也不行嗎?

  但他說得很明白了,無意再重提舊事,也不願在同一件事上打轉,她愛他,他心領,但不會感動,她從來就不是他的選擇。不懂放手只會苦了自己,執意鑽牛角尖只會越鑽越小,最後困在裏頭,想出來也出不來。

  「你到底談完了沒,我在裏面等得都快睡著了……咦?怎麼還在,你沒拿掃把趕人呀!」討厭,她以為人都走光了。

  益發明豔的金子萱豔光照人,在愛情的滋潤下更是美得驚人,一雙修長的美腿沒什麼遮掩,柔哲嫩白,一件男人的寬大襯衫蓋到大腿根部,底下不著一物,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思。

  她神態傭懶地斜倚門邊,眼尾帶媚,豐滿的唇紅豔欲滴,顯示出曾被狠狠愛過,攏不住的衣領香肩半露,更添迷人風情。

  那是全然魔性的誘惑,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輕輕抿唇,即使是女人就都心癢難耐,何況是男人。

  只見一道如風的身影快速掠過,一件西裝外套將她包得密不透風。「再等我一下,妳先進去。」厚實大掌輕推,夏天甫以高大身軀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不要,熱死了,你想悶死我呀!」輕盈的身子如貓,纖足翩然。

  「小萱……」一看她甩開外套走向客廳,無奈的夏天甫只能趕緊追上,將她緊緊包住,摟入懷中。

  「怕什麼,這裏有豺狼虎豹會吃我嗎?瞧你緊張的,好像我會被四分五裂。」

  大驚小怪,她又不是光著身子走動。

  誰出生不是光溜溜?幹麼要多加些累贅在身上,要不是有點涼意,她連襯衫也不想穿。

  裸露對女巫來說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習慣裸睡的她也常裸身在自個家中活動,若非天氣冷,她喜歡讓身體自由呼吸。

  我是怕妳把他們撕成八大塊。他在心裏暗答。「我很快就處理好了,妳要不要……」

  夏天甫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美麗,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可是話才說到一半,纖纖玉指便點上他唇線。「少打馬虎眼,能有多快?我在房裏都可以孵出一顆蛋了,你還拖拖拉拉地讓我等,真以為我不會跑嗎?」她想走,他連留都留不住。

  真怕她跑了,他倏地勒緊雙臂。「真的只要再一會兒,我馬上去陪妳。」

  「我沒那麼天真。」她擺明瞭不信他。頭一轉,杏瞳中的紫光越來越明顯。

  「你們吶,煩是不煩,人話聽不懂,要我請出野獸是不是?」

  「小萱……」夏天甫壓下她往前一挺的雙肩,制止她的暴動。

  「妳就是……那個女人……」果然很美,狂野如火。

  看到心愛男子眼底的濃烈愛意,鍾慧蘭感到一陣酸意湧上,想哭卻流不出淚來,只能眼睜睜看他把她想要的憐愛和寵溺全給了另一人。

  「什麼那個女人這個女人,何不直言我是妳愛的男人所深愛的女人?拐彎抹角想等什麼,我會否認不是他的最愛?」人類真是愚不可及。

  「我不是這個意思……」鍾慧蘭想解釋,卻可悲的發現她的確這麼希望著,還卑劣地想利用自己的殘缺逼出她的憐憫心而主動退出。

  「不管你們怎麼想,這個男人是我的,門就在那兒,不送了。」以前她曾讓過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愛情的同心結一旦系上了就解不開。金子萱宛如女主人般下起逐客令,讓原本為妹出頭的鍾慧昌大感不快,火上加火地大冒火花。

  「妳這個女人未免太不知羞恥了,巴著人家的老公不放,我們談的是家務事,哪有妳插嘴的份,該走的人是妳,不要厚著臉皮等人趕!」行為放浪,恬不知恥。

  「好呀,我走。」偵探社那邊也該回去看看了,曠職太久,總是交代不過去。

  「小萱,別鬧了。」夏天甫急忙拉住作勢要離開的情人,小心地遮住她外露的

  「人家在趕耶!我留下來等著吃排頭不成?」爭風吃醋她可學不來,「無為而治」是女巫的座右銘。

  他先幫她撥發,視線雖掃向全場,但只對一人說話,「明天我就把房子過到妳,妳才是主人。」

  「我要房子做什麼……」真要住的地方,催動咒語即可。

  「沒人可以趕走妳,妳卻能選擇要不要留客。」全由她作主。多明顯的暗示,聽得金子萱立即打消去意,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彎彎的嘴角快咧到耳後,呵呵的笑聲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鍾慧蘭在聽見這句話後,只覺最後一點希望之光也熄滅了,看著那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心灰意冷得什麼也不想再求再盼。

  如果都做到這樣,他還是不要她,那麼,也該是看破的時候了吧?就算能強留在他身邊,可她相信自己也一定不可能滿足於他的冷顏多久,她會想要他的笑、他的愛,方才說不在乎,其實她根本連自己都騙不過,她只會想要的更多,到頭來,只是越傷心罷了。

  「哥,我們走吧,我累了。」她聽見自己輕輕的說。

  「慧蘭……」

  「走吧,我們鍾家,值得最好的,這種缺情少愛的婚姻,是伽鎖,不是天堂,我,不要了。」她抬頭,看著夏天甫與他的情人,第一次像個大小姐一樣,以最苛刻的眼神及口吻,說著傷人也傷己的話。

  「表姊!妳就這樣乘他的心如他的意?妳― 」

  「吵死了,我妹說走妳是沒聽見啊!」鍾慧昌心疼的推著妹妹大步往門口走,他決定了,嫁不出去就別嫁,他這個做哥哥的難道還怕養不起自己最疼的妹妹嗎?

  又被吼了一頓的顏玉菁不甘心地狠瞪了夏天甫一眼,不敢相信才幾句話,自己的美夢就又煙消雲散,「你等著,我沒那麼輕易就認輸!」

  女巫本就不容許有人比自己更倡狂,更何況這女人放話的對象還是自己的男人?金子萱唇一勾,嘐聲嘐氣地朝她揮揮手。

  「快走不送!不過妳這張臉真是難看透了,上次的蜜蜂顯然辦事不怎麼牢靠,這次還是找有劇毒的蜘蛛牢靠些,夜晚時妳就多注意點,別說我沒提醒妳會有『貴客』上門啊。」讓貴客找上是要付出代價的,輕則臉腫得像豬頭,重則一睡不醒。

  「妳!」畏於眼前女人的異能,顏玉菁不敢繼續挑釁,可他們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醜,她也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思及此,她眸中邪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

  完成了!顏玉菁眼中露出快意,看著自己方才包好的成品,滿意得不得了。他們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將龍太集團弄得人心惶惶只是第一步,復仇的種子才剛埋下,她不會那麼快就享用到甜美的果實,可她會好好享受復仇與恐嚇的快感。

  「咕咕咕……這種小兒科的伎倆,也只有愚蠢的妳才會玩得那麼起勁啊……」

  忽地,窗外傳來一聲低沉刺耳的笑聲。

  「是誰?!」顏玉菁一愕,立即走往落地窗,可走沒幾步,就嚇得停住。

  「我是來幫妳的人。」

  一個全身被黑色披風罩住,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懸浮在半空中,幽幽的回答,之後,又是刺耳難聽的笑聲。

  「幫……我?」顏玉菁一怔,隨即忍住畏懼,又往前走了一步。

  即使知道來者不善,但得不到滿足的執著與恨意支配了她的判斷力,只要能看見那些欺負她的人受苦,她就又會是那個站在世界頂端的大小姐,違逆她者,全都不該有好下場!「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肯幫我達成目的,我的心就是你的。」

  「桀桀桀……成交。」

  「嚇!這是什麼東西,毛茸茸的……哇!被剪開的洋娃娃,心臟的位置插上一把刀,誰做的惡作劇?」

  「唔!好……好想吐,為什麼會……嘔……死老鼠……好臭好臭!」

  「……誰簽收的,這瓶黑黑的水是什麼……咦!狗血?」

  「拿開,拿開,不要靠近!我是回教徒,不要給我冒血的豬頭……」

  驚慌的尖叫聲接連響起,奔跑的腳步慌亂驚恐,嚇得花容失色的女性員工、捂著嘴拚命忍住噁心的男性職員,還有面色凝重的保全人員,全都擠在走廊上。

  自從鍾家兄妹和顏玉菁被氣走的那一天起,龍太營造每天最少一次接到不明的外送包裹,指明送給總經理夏天甫。因為沒有寄件位址,第一天,櫃抬員工先行拆封檢查,赫然看見一個被分屍的熊寶寶布偶躺在其中,填充的棉絮散滿箱子,讓人看不出所以然來,只好當送錯的廢棄物丟掉。

  第二天包裹又來了,他們再拆,這一次是只腐斕的老鼠,滿肚子的白蛆在鼠腹蠕動,看得人當場吐光胃裏食物。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共持續了七天,又是剖開的缺頭鵝、又是插針的稻草人,連二十四吋大蛋糕上也用黑色蠟燭排出個骷髏頭,眼睛部份是被打爛的草莓,看起來像在流血。

  這件事,龍太營造並未報警,避免引來無謂的紛擾,造成公司股價受到影響。

  大夥都積極的想找出是何人所為,由公司的競爭對手到個人恩怨全都徹查,務求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平息這場亂源。

  但是到目前為止毫無線索,就連公司內部人士也開始懷疑身邊的同事,因為這些駭人物品不是從外面送進來,而是莫名出現在公司裏的。

  「怎麼可能查不出來?公司的監視器、閉路電視少說有上百台,為什麼連個鬼影子也捉不到?」忙得焦頭爛額的路逸倫百思不得其解,急得猛捉頭髮,像是靜不下來的松獅犬,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地板一處都被他的高級皮鞋磨得特別光亮。

  他一下要調閱畫面查看,一下子要安撫受驚的員工,一下子又要交代工程的運作,總之,熱鍋上的螞蟻就是在形容他,不像某人閑得在幫女友梳發。

  「這次送個泡在福馬林的心臟,下次要不要換根象腿,再來最好連恐龍都現跡,這樣我們公司就可以改開博物館了……」念了老半天沒人應話,路逸倫臉很臭的回頭,差點吐出一缸血。

  「請問兩位在做什麼?!那些……嘔……還不丟掉嗎?臭氣熏天的,怎麼受得了!」

  天啊!這兩個人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發臭的死物還看得津津有味,煞有介事的討論「死者」的死亡時間和順序。

  「臭是臭了點,不過還好,我五年級做的腿紋拔除再生術才真的難聞,全班有一半口吐白沬,另一半倒地不起。」而她只撐了十分鐘就連忙逃命,讓短腿的矮精靈帕可老師收拾殘局。聽說他事後也請了一個月病假,鼻子再也聞不到任何味道。

  「什麼腿?什麼拔?妳到底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

  「說了你也不懂啦,我們學校教的科目和你們不同。」全都是有關於魔法的學習。

  「妳是哪個學校……算了,不問了,只會更頭疼。」她根本是有問必答卻答非所問的古怪女,他和她有嚴重的溝通障礙。「夏總,你能不能好心點為我解釋,用我聽得懂的人話。」

  他強調是人話,因為他懷疑金子萱是被附身的外星人,接收天線還沒安裝好。

  夏天甫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每個包裹的送達時間不同,前後順序也有所關聯,可由此判斷對方的動機和如何取得該物。」

  「願聞其詳。」他挖挖耳朵,一副受教的樣子。

  名偵探柯南看多了是不是,還是真當自己是CSI犯罪現場的鑒識員,翻翻屍體,撥撥皮毛就能找出蜘絲馬跡,進而找到破案關鍵?

  「老鼠是人工飼養的,應該是寵物鼠,它雖是第一個送抵,卻是最後一個死亡,而豬頭是瞬間冰封,所以一退冰立即鮮血直冒,還有洋娃娃胸口這把刀是德制,臺灣沒有進口,只有美國和英國的專賣店― 」

  「停停停!我認輸,別再折騰我的耳朵,我相信你有過人智慧,一定能將搗亂者揪出來。」他寧可去抱臉色發白的女員工,也不願再看一眼令人酸水直泛的證據。

  「不。」

  「不?」是他聽錯了吧?

  左腿一邁的路逸倫又旋回身,側首一瞧英明偉大的上司。

  「我判斷的只是表面,這些……不行。」他指著發黑的紙,和看起來像十字架卻又不是十字架的物品,它是倒過來的。

  倒十字架,魔鬼標記。

  「你不行,我行。它們屬於黑巫師,用於詛咒和警告,讓人心生畏懼而順從。」這點小玩意兒也敢拿來丟人現眼,實在是落人笑柄。金子萱不說則已,她一說,路逸倫更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黑巫師?誰要警告誰?誰有詛咒……我的天,頭好暈,妳到底在說什麼,我們活在同一個世紀嗎?」她說話的語氣真像十六世紀末的女巫,一邊攪著蟾蛛湯,一邊說著吃人要吐骨頭的床邊故事。

  「你這人很難搞耶!說白一點,前三個包裹是人為的,由人送進公司,之後則非人力所為。」見他還是一臉茫然,她索性下重藥。「看,這是火。」

  「喔,火……火啊」這……怎麼會有火在她掌心,不會痛嗎?!

  「水。」金子萱讓小水柱在掌心上跳著水舞。

  「……水?!」路逸倫徹底傻眼,以為眼睛出了問題,猛用手背揉眼。

  她又朝手上吹了一口氣。「風。」

  雲狀盤旋物慢慢上升,不過它是透明的,讓人得以感受到……有風。

  「妳……妳是……妳是妖怪!」他驀地張大眼,連退了好些步。

  「什麼妖怪,是女巫!」她氣得跳腳,大力推了他一把。

  「女巫?」他驚駭的眼神轉為困惑。

  驚覺自己不慎說出身份,金子萱看了男友一眼,見他點頭,表示此人可信任,她便全盤托出。「我是女巫。」

  「……」路逸倫倏地全身僵硬,同手同腳像忘了上油的機器人,僵直地走向好友兼上司。「掐我一下。」

  「指?」

  夏天甫唇角微揚,當真兩手一伸,螃蟹夾。

  很幼稚,但很痛快,苦中作樂。

  「痛!痛死了!你真是我的好朋友,說指就指,看不出我只是說說而已嗎?!」

  報仇呀!真的往他最有肉的腮幫子指下去。

  肩一挑,他看笑話的成份居多。「讓你清醒點不好嗎?」

  「當然不好,我……喂!夏總,你女朋友為什麼捉著我的手?」很不好的感覺,他的背在冒冷汗。

  「小萱……」同樣手腕被捉握的夏天甫低聲一喚。

  「噓!來了。」杏色瞳眸有一瞬間轉變為紫瞳。

  「什麼來了……」話還沒說完,金子萱倏地捉緊兩人,口中吐出似吟唱的古怪語言,接著平地刮陣怪風,在風中,三人的身影消失了。

  兩個男人搖晃了一下,再定眼一瞧,風迎面襲來,辦公室的景致竟成了……天

  「咕咕……原來小港都裏藏了一名女巫?看起來真好吃……」

  怪笑聲從半空中傳來,一道淡淡的形體逐漸加深、加深,最後,只見一個瘦長的男人單腳站立,離地約三尺,黑色披風長過足尖,在風裏飄呀飄。

  「你是誰?」金子萱擋在兩個男人面前,迅速為他們劃起防護屏障。

  人類無法和巫師對抗,她必須先保護他們。

  「需要知道我是誰嗎?食物。」反正她很快就會進到他的肚子裏,讓他飽餐一頓。

  「想吃掉我也要有點本事,我怕你一口壞牙,嚼不動。」真不舒服,長相真難看。金子萱左手一伸,手心向後,高喊一聲「出」,本無一物的手心裏便冒出一把火焰劍,熊熊火光燃燒著,刺得人眼睛睜不開。此時,她的瞳眸完全是深紫色的,輝映著焰光,照出迷離魔幻。

  「嘖!居然是奇摩特家的紫眸女巫,我今天的運氣真是不錯,吃了一顆人心,還有美味大餐等著我。」一說完,他桀桀低笑,包著身體的披風忽然大張,一團黑色濃霧由背後升起。

  「你吃了誰的心?」誰和他做了交易?

  根據巫界規條,巫師不與人類打交道,除非有人召喚,以身上某樣東西做為交換,換取想要之物。

  「咕咕……一個女人……非常骯髒的心,一點也不可口,不過妳很甜美,過來讓我咬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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