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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時代》第37章
chapter 39

  Ch. 39 The dark is always there

  魔界。

  斯科特河在面前流淌,當你越接近的時候,河流看起來越發廣闊。河上架著一座白色的高橋,橋拱很高,流水從下面通過,一直到達很遠的地方。

  橋邊的水面上飄著一條破船,墮落的看守者愜意的坐在船頭,嘴裡吧嗒吧嗒的吐著煙圈。

  杜菲來到岸邊,踏上橋面。

  看守者那沙啞乾枯的聲音說,「杜菲大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他微微頷首,向對方回禮。

  看守者把煙桿在船邊磕了磕,嘴裡還噴著煙圈,「魔王大人在幻風之塔,如果您要找他的話。」

  杜菲向他道謝,「非常感謝。」

  他順利的通過了橋頭的守護界,當然,是在得到看守者的同意下。

  站在橋的頂端,視野比在下面更加開闊。前方的房子都是紅色的屋頂,一個疊著一個,像一片古堡連在一起。

  不遠處是被毀壞的建築廢墟,聽說是天國和魔界大戰時候造成的,當時魔王大人最愛的人就戰死在這裡,所以,這是個最為崇高的廢墟,規模龐大,充滿了美麗而又悲傷的片段,一直保存了幾千年。

  下了橋,白色的石子在腳下延伸開成為一條路,路旁邊開著六片花瓣的紫色花朵。這是一種很常見的野花,叫風鈴草。因為魔王大人的愛人很喜歡,甚至被用作了魔界的裝飾,很多重要的場合都能見到。

  在這些花的盡頭,就是他要去的地方——幻風之塔,魔王辦公的地方。

  高塔的內部裝飾奢華,秉承魔王大人一慣的風格,腳下的石塊光滑明亮,色彩斑斕的各種寶石和翡翠拼接成的壁畫,甚至連窗戶都是由巨大的水晶整塊打磨而成。

  杜菲跪在地板上,向面前的人問好,「父親大人。」

  令整個魔界都為之敬畏的人,坐在檯面寬大的桌子前,手裡握著一截腿骨做成的筆,正在羊皮紙上批注。

  雖然他們許久都見不到一面,他對小兒子的關心卻沒有缺少過,「我聽你的養父說,最近,你正為一個人類神魂顛倒。」

  杜菲依舊跪在地上,回答,「是的。」

  他把批注好的羊皮捲成一圈,左手畫一個圓,烙上封印,放在一邊。「那麼,你過來的原因,也是為了他?」

  「是的,父親大人,我希望得到您的幫助。」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魔界,並且還想要獲得這個人的幫助。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筆,雙手撐著下巴,「起來吧,我最疼愛的小兒子。」

  杜菲聽從命令,從鋪著花崗岩的地板上站起來。心中忐忑,因為他沒有辦法猜測,這位喜怒無常的魔王大人,內心是怎麼想的。

  「你知道的,你是我最疼愛的兒子,將來把魔界交給你打理是應該的。你能來,我很高興。」男人朝他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面前去,「但是……」

  杜菲的身體跟著顫抖了一下,來之前他就應該明白,事情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

  男人溫柔的摸著他的頭髮說,「如果一切都還是像原來一樣,你選擇遠離一些寵物,從而找到一個新的,愛憐的馴養它,對此我並無異議。可是……」

  杜菲急於解釋,「父親大人,我想您是瞭解的,我愛他。」沈池對於他的意義,絕對不是一個玩物。

  男人的手掌從發上劃過,改為撫摸他後面的脖頸,異常親暱,「我的小兒子,你真的知道愛是什麼嗎?你說你愛上了那個人類,那麼莫裡斯呢……?」他好像記得,近幾百年來,他的小兒子是一直喜歡著莫裡斯的。

  「那是不一樣的……」杜菲說。

  他沒有生活在魔界,和這個男人的接觸也很少。關於情感的問題,將一個不熟悉的人作為傾訴對象,比如,告訴他自己和沈池的相識;艾爾莎三番四次的挑釁;甚至是沈池命危時自己的懼怕;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對方是魔王,也是他的生父,卻不是一個合格的長輩。當然,他也不可能成為對方理想中的兒子。所以,他沒有辦法向他說明一切。但是自己是明白的,沈池和莫裡斯,這兩個人,是決然不同的。

  他只能簡短的闡述,至少給這個男人一個可靠的理由。「他的優點很多。忠誠,善良,正直,這些都是我愛他的原因。」更多的,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溫暖,包容,都讓他無法抗拒。

  「哈哈哈,親愛的,你確定你說的是一個人類,而不是那些有著白色羽毛的傢伙嗎?」男人的手摸到了他的鎖骨,輕輕描畫,「現在,我稍微有點對這個人類好奇了,你想要什麼?讓我將他變為魔族?你要知道,這會讓他很痛苦。」

  「不。」他需要立刻解決的是另一件事情,「艾爾莎那個女人,我需要借助您的力量來除掉她。」

  「哦?為了什麼……?」

  「復仇。為了曾經傷害我的份額,當然還有他的。」

  那手掌在杜菲身上漸漸下滑,摸到了一顆紐扣,上面是薔薇的刻紋。「你需要明白一個事實,就算我打算以後把魔界交與你處理,也並不代表——現在的你,可以輕易的得到我的幫助。」

  心裡的擔心變成了事實,多年以來,自己不願意呆在魔界的原因,再一次被對方提起。這個人是魔族的王,貪婪和斤斤計較是魔族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因子,不會因為血緣或者別的條件而改變。

  他們都沉默了一段時間。心底的不安,漸漸湧了出來。

  魔王大人的聲音很低,像是直接送入了他的耳朵裡,「那麼,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願意將此作為幫助的交換嗎?」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瞬移離開,然後告訴眼前這個人,不可能!在某些方面,自己可以對他不敬,因為『最喜愛的小兒子』這個身份,他甚至可以更任性一點。

  只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希望得到幫助,就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父親大人……」

  魔王大人的指尖彈上他的額頭,「你要知道,我是不會讓步的。」

  杜菲終於做出了決定——薔薇花的紐扣一一打開,遮蓋著身體的衣服被丟在地上,他爬上男人的膝頭,雙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送上了長久以來的一個吻。

  對於他的主動,男人很是享受。舌尖品嚐著對方的妙不可言,大手同時在那光滑的後背游移,撫摸。

  「我的小貓,你終於回來了。」他的深情,無可比擬。

  杜菲當然知道,這並不是對自己說的。魔界裡一些高等的魔物都知道,魔王大人死去的愛人,和自己有著幾乎相同的樣貌。因為他是魔王和愛人的姐姐所產下的孩子,魔王最寵愛的小兒子。

  巨大的水晶窗戶外,烏雲散開來,月光投射到塔內,將四周鋪上了一層白紗。

  對方的手指,已經深入到了某個地方。他彆扭的想要挪動身體,只不過仍舊被牢牢固定在那人的腿上,「父親大人,求你……」

  對於魔族,他們並沒有多少貞操觀念,這樣扭曲的關係,父女,兄弟,在魔界裡很常見。身體有了不容忽視的感覺,情欲也被輕而易舉的挑起。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理所當然的繼續,而且,他現在心裡想的,統統都是怎麼除掉那個可惡的女人,永遠的消除後患。

  男人啃咬著他的下唇力道加重,提醒他,「小貓,你不專心。」

  「對不起,父親大人。」他可以道歉,卻不能再次說服自己更進一步。

  男人停下手裡的動作,用魔法將他的衣服復原。杜菲聽到盤旋在頭頂的歎息聲,「算了,暫且放過你。」

  男人抽出一張新的羊皮紙,在上面寫下了筆跡。

  「如果你願意,艾爾莎連同克萊普頓家族,都可以徹底消失乾淨,這是我的授權。」用魔法烙上自己的符號,將羊皮紙遞給了杜菲,手裡還多了一隻黑色的羽毛。「這是『烏鴉的指引』,瞬移之前,在心裡想著尋找之人的樣子,它可以幫你指引方向。好了,你去吧,我累了。」

  將東西收好,杜菲再次跪下來,感謝男人的恩賜,「感謝您的幫助,父親大人。」

  男人扶著額頭靠在椅背裡,看起來疲憊不堪,「出去吧,我累了。」

  「是。」他立刻出去,帶上了沉重的金色大門。

  男人的低沉而緩慢的呼吸聲在密閉的空間裡格外清晰。這幾百年的時間,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像是一些異常厚重的東西壓在胸口,長久的窒息著。

  面對日思夜想的『愛人』,就算作為一個強大的魔王,他也無法掌控心裡氾濫的思念。給與他毀掉自己某一支後代的權利——沒有多加思考這樣做的後果,是否會給血族帶來麻煩,是否會瓦解掉一直以來都很穩定的家族三角,甚至是刮起另一陣血雨腥風。這些都無從計較。

  因為他還是沒有辦法拒絕,對著這樣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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