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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審問

 房內,安若藍正靜靜坐在床邊,雖然雲鬢絲毫不亂,衣衫也很是整齊,但往日嬌艷的容顏已憔悴了不少,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正慢慢轉過頭來。

 見到祁詡天,一絲惶恐閃過眼底,可瞧見他懷裡的祁溟月,安若藍眼中卻是分明的厭惡和恐懼,她起身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她知道,早晚會有人來查問此事,可能是影衛或是劉總管,只是沒想到,出現的竟是祁詡天,“陛下既然親自前來,想必有許多事要問,若藍自當如實回答,請陛下放心。”自恃有連心蠱,她無需擔心他們會對她不利。

 平靜下來的她仍是一向溫柔端莊的模樣,但祁詡天面對著她,心底卻只有憤怒的殺意,是她對溟兒下了連心蠱,即使她是溟兒的親母,他也不打算饒過她的性命,一旦溟兒無事,等著她的將只有死,或者生不如死。。。。。。

 微微闔起的眼裡是詭秘陰暗的血腥殺意,祁詡天神情淡然的坐到椅上,將祁溟月輕輕放下,坐在他身旁。

 劉總管微低著頭,站到了祁詡天的身後,他非常清楚,此時陛下的心中懷著如何陰暗瘋狂的心思,只怕安若藍在陛下眼裡已成了死狀恐怖的一具屍體,但眼下她的狀況與溟月殿下息息相關,他便也只有時時注意著陛下的狀況,萬一她惹怒了陛下,也可免得陛下大怒一時失手,鑄成大錯。

 安若藍又靜靜坐了回去,她知道,自從說破了蠱毒之事,她便是命懸一線,一頭是她,而另一頭便是祁溟月,不論她是否承認,往日的貴妃之位,還有那些榮華富貴的日子,都再不屬於她了,可她也只是為了保命罷了,才會聽了梓麒的話,出此下策。

 她始終認為,自己不曾做錯,唯一的失誤,便是不該在一時驚恐之下,說出了下蠱之事。

 祁詡天靠在椅上,撫著身旁少年的發,神色上看不出起伏,漫不經心的問道:“昨日炫天殿內,你可是帶了糕點來?”

 安若藍點頭,“不錯,確是帶著食盒去的,其中放著一些糕點。”問起糕點,她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即又掩了去。

 她不明白,為何陛下頭一句話不是因蠱毒興師問罪,卻是問這糕點,相比而言,那糕點雖。。。。。。但也不至於讓陛下如此慎重的來查問才是。

 見了她的表情,祁詡天緩緩扯起一方嘴角,輕笑了一聲,“看來便是連你都不知其中放了何物。”

 他話裡的意思是。。。。。。安若藍微微瞪大了眼,“陛下何意?糕點之內。。。。。。”她似欲爭辯,見祁詡天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又低頭承認了,“糕點之內確實下了藥,但也只是。。。。。。只是。。。。。。”

 她似有些難以啟齒,臉上升起了一些彆扭的神色,祁溟月立時明白了,揶揄的眼神掃向了祁詡天,祁詡天挑眉,繼續問道:“只是什麼?”

 “情牽。”安若藍低低的回了兩個字。

 聽這名字,誰都可意會此藥的效用,正當祁溟月想對父皇打趣幾句的時候,瑩然走了進來,她神色凝重的對祁詡天說道:”陛下,奴婢已瞧過了,影五確實中了毒,已為他解了,幸而中毒不深,還來得及救治。此毒。。。。。。和奴婢方才所聞的情牽一樣,屬於同源。”

 也就是說,暗殺了侍衛,讓安若藍進入炫天殿的,便是給了她蠱毒藥物之人了。但瑩然神情如此嚴肅,恐怕還有別的緣故。

 按下心中所思,祁溟月問道:“瑩然可知糕點之內放的是何毒?”

 瑩然很確定的答道:“引魂。若有烙彤輔之,可在頃刻間致人於死,若是沒有烙彤,長期服用,可使人神智昏沉,喪失心智。”

 安若藍聞言,衝上前去抓住瑩然激動的大喊起來,“不,不是的,那只是情牽,只能讓人易於動情罷了,怎麼會致死呢?不會的!他說過,那是情牽啊!”

 瑩然冷冷的看著她,“情牽無色無味,有催生情慾之效,但若非心中有情,又何來情牽?若你下的果是情牽,只怕對你也未必有效。不論給你藥的人是誰,他騙了你,糕點之內,確是引魂。”

 瑩然的話一出口,安若藍霎時踉蹌的退後了幾步,跌坐在了床上,搖著頭,不敢置信的喃喃自問,“為何他要騙我?為何他要我謀害陛下?他是幫我的,他是要幫我保住性命,才會教我這麼做,難道都是騙我?”

 她不相信,為了她而自請進宮成為男妃,兒時相伴的梓麒哥竟會如此害她。

 “讓溟月來猜猜,不論是對我下蠱,還是糕點中下毒,都是韓梓麒教你的吧,可母妃是否知曉,兩者需要的都是洛彤為引?”此時他口中仍喚她為母妃,不知是有意嘲諷,還是對此無所謂,但祁詡天卻聽了不悅,擱在他腰間的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雖不痛,卻還是引得祁溟月身子一僵,父皇實在是太。。。。。。

 祁詡天的眼中微微的,幾乎不可察覺的染上一絲笑意,溟兒的身子何處敏感,他可清楚的很。

 另一邊,才從震驚中冷靜下來的安若藍聽了此問,面露詫異之色,“洛彤花?”呆了一會兒,才語氣生硬的答道:“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對這異星,她可不覺有絲毫愧疚,也自然不用再給他好臉色。

 見她似乎還有意袒護韓梓麒,祁溟月搖了搖頭,“母妃原來真是天真的很,你該知道,宮中何處有烙彤?”見她沉思的表情,他繼續說道:“烙彤本就屬稀罕之物,宮中只有皇后之處方有烙彤盛開,而冉馨閣離你不遠,若他人得知父皇中毒,毒物之引便是烙彤,你說別人是會懷疑近日頻頻出入御書房求見的你,還是禁足房內閉門未出的皇后呢?”

 隨著安若藍變色的臉,祁詡天淡淡接道:“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是你偷取了烙彤,謀害朕在前,而嫁禍蔣瑤於後。”

 她的臉色瞬間煞白,思及平日裡韓梓麒的種種言行,不禁懷疑莫非真是他有意陷害?仔細回想,他確實曾聽說她親手做了糕點送於陛下和祁溟月,而後還問了是否真的和入了洛彤花汁,之後又數次來尋她,告訴了她祁溟月並非她的親子,是那異星害死了她的皇兒,才使得她急於保命,下了他給的蠱毒。

 也是因為他說,皇后近日得罪了陛下,恐怕後位不保,見她意動,才給了她所謂的情牽,難道,這些都是他的陰謀?

 見她神色數變,顯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祁詡天冷笑一聲,“謀害皇子,意圖毒害朕,即便是被人挑唆,你也是死罪難逃。”

 雖然確是因為韓梓麒所言她才會下手,但心中的那根刺早就生在那裡,她既然做了,也不會不敢承認,只是。。。。。。安若藍形容慘淡的抬起頭來,“若藍不曾謀害皇子,祁溟月不是我的皇兒,他是異星,皇兒早在腹中之時便死了,是被他害死的!他還會殺了我!”

 “何出此言?”祁詡天半闔起眼,露出危險的表情,只聽她繼續說道:“若藍得知,早在懷了皇子之時,便被人下了藥,皇子胎息微弱,即便出生也活不過多少時日,可他卻健康的很,分明是他害死了我腹中的皇兒,取而代之!”

 所有人都為她的話而感到震驚,此話是真?還是韓梓麒為了誘她下手而編的謊言?不論真假,只要她信了,二皇子對她來說,便是占了親兒身軀的異星,不止有殺子之仇,更是將要取她性命之人,所以她才會在韓梓麒的挑唆下,對祁溟月下了蠱毒,而不覺絲毫愧疚。

 他不是轉世?而是因他的到來使得真正的祁溟月死了,而後借屍還魂?簡直是荒唐,祁溟月嘲弄的眼神緩緩闔起,並不在意她的話,可不知怎的,卻不想轉頭去看父皇此時的表情。

 真的是不想嗎?還是不敢?恍然發覺心中的異樣,他在心底自問著,猶豫再三,終於抬眼看向一旁。

 卻見祁詡天正望著他,深沉的眼眸中是一片淡淡的神色,他心頭一震,然後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他竟是。。。。。。怕了。

 怕父皇眼中不再出現溫柔的寵溺或曖昧情挑,或者連一絲的關切都不會再有,他分明不是情深之人,此時卻是慌了,忽然耳邊一聲輕嘆,祁詡天把他抱到了懷裡,同平日在寢宮裡一樣,摟著他的身子,在耳邊輕吐了一口氣,又舔吻了一下,才帶著幾分抱怨般的說道:“溟兒還未完全信任父皇啊。你須記得,在父皇眼裡,你便是你,是父皇的溟兒。”

 想到他竟在眾人面前如此,祁溟月頓時僵住了身子,耳邊燃起了緋紅之色,他還從未如此丟臉過,只是因為一人的眼神,而在恍惚之下泄露了心底的憂思,無法控制的心頭狂跳,患得患失,這些恐怕都被父皇所知了。

 “是溟月的錯,以後不會了。”口中答了,他也微微一嘆,恢復了平靜,心中感嘆,終究,還是陷了下去,本以為對父皇的感情還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不曾想,竟已是不可自拔。

 他們父子兩一聲輕嘆一個擁抱,耳邊低語和曖昧的舉動,怎麼看都不是尋常父子那般簡單,更何況是身在帝王之家,一位是溫潤優雅的皇子,一位卻是素來冷情善變,風流薄情的帝王祁詡天,發生在這兩人身上,說是奇觀也不為過。

 從未見此情景的瑩然和一干影衛眼中劃過一道意外驚訝之色,只是片刻,都已回過神來。

 影衛們只是覺得,不論陛下與二皇子如何,都與他們無乾,要記住的只是自己的職責,其餘的,該忘記的便忘記,該無視的便須無視。

 他們什麼都沒看見,齊刷刷的,眼神往下一斂,竟是面無表情的當作未曾看見眼前的情景。

 瑩然卻在詫異過後露出一抹微笑,在她眼裡,陛下便是陛下,溟月殿下也仍是她的主子,不論是異星也好,逆倫也罷,只要主子開心,便怎麼都好。

 劉易注意著周遭這些人的表情,神色不動的臉上閃過一絲欣然和寬慰,稍縱即逝,而後又面部表情的垂下了眼,繼續守在祁詡天的身後。

 安若藍見到這些,卻滿臉怒意和疑惑的站了起來,“你們都瞎了嗎?難道不曾看見,陛下在做些什麼?他被異星迷惑了,你們還不阻止?!”她又指著祁溟月,“你就是個妖孽!讓陛下做出了亂倫的醜事!惑亂天子,弒殺母妃!才會受到老天的懲罰,斷子絕孫,此生無後!”

 “那又如何?溟月既鍾情於父皇,便是註定了要無後的,溟月都不介意,母妃又何必多事的為我操心,你以為,我會在意這些?”也許對古時之人來說,無後算是大不孝之罪,但對他來說,不具任何意義。祁溟月悠然的坐在祁詡天的懷裡,環住了他的脖頸,似乎挑釁一般,貼近了他的臉龐,在脣上落下一吻。

 祁詡天勾起了脣,露出一抹笑意,環於祁溟月身上的手臂移到他的腦後,略微施力,按下他才欲離開的身子,探出了舌,加深了這個吻,脣舌相纏的畫面讓安若藍幾欲瘋狂。

 先是事情敗露被貶到此處,失去了地位和所有的榮華,繼而又得知她全心信任的韓梓麒竟是在利用她,往日的感情都成了一場騙局,而眼下,祁詡天竟在眾人面前毫不忌諱的做出這般親密的舉動,卻沒有一個人對此有異議。莫非,世人都瘋了不成?!

 對,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都不能信!那些被她下令除去的宮女不也一樣,只要是弱者,都會被輕易踩到腳下,信了誰,便是死,死無葬身之地,她不同,她還有依仗,還有連心蠱,不會任人宰割,誰也別想害她!韓梓麒不行,祁詡天也不行,還有那個異星,他更是想都別想!

 安若藍狠狠咬著脣,一邊喃喃自語著,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淌而下,突然厲聲叫道:“你等著!我一定不會輸給你!你休想殺我!還有你,祁詡天,總有一日,我還要昭告天下!堂堂蒼赫帝竟與年幼的皇子做出亂倫之事!我要讓你們,讓蒼赫,被世人唾棄!”尖利的笑聲帶著瘋狂,流淌的鮮血使她如噬人的女鬼,凄厲駭人,正在眾人忍不住皺眉之時,卻發現二皇子一聲輕咳,竟也吐出血來!

 “連心!”瑩然驚呼一聲,只見安若藍哈哈狂笑著,竟是打算把頭往墻上撞去,正在這時,卻見身影一閃,她的身子忽然軟倒在了地上。

 只見在她身旁,總管劉易緩緩收掌,不見絲毫慌亂的神情,又站回到了祁詡天的身後。

 安若藍已昏厥,已經無法再傷到自己,也自然不會引得溟月蠱毒發作,幸而這回並不嚴重,祁溟月抹了抹脣邊的血跡,見祁詡天嘴邊也有,便略略傾身,自然的舔了去,祁詡天卻舔了舔脣,動作間帶著嗜血的誘惑,低言了一句,“溟兒的血味道可不錯。”眼神卻望向了躺在地上的安若藍,逐漸轉為了殷紅的深邃。

 “叫人日夜守著,不可再讓她自殘,若再有今日之舉,直接弄暈了便是,大不了,叫她成為日日不醒的廢人。”

 聽了他的話,瑩然卻搖了搖頭,“陛下,不成的,連心蠱聞血而動,只要體內血液經絡有絲毫紊亂異常,都會引發子蠱,即便真的日日沉睡,也有一日會體力衰竭,血脈乾枯,到時子母雙蠱同時誘發,寄主只有死路一條。”

 祁詡天蹙起了眉,也覺的難辦,即使真的留下安若藍性命而不傷她,萬一她先於溟兒死去,到時溟兒怕也會受到牽連。他懷裡的祁溟月卻是另一番心思,即使有萬全之策,保得連心蠱不發作,但此生都要受制於人,讓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人手裡,他情願一死。

 似乎猜到他此時所想,祁詡天喝道:“不論如何,溟兒不許亂來,知道嗎?”

 祁溟月淡淡頷首,“父皇放心,只要有一絲希望,溟月也不會放棄的。何況如今才中了連心蠱,時日不久,還有的是時間來找解決之法。”

 一時間,房內陷入了沉寂,都開始為那連心蠱而苦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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