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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洛瑾

黑暗,周遭全是一片黑暗,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他不知自己到了何處。在最後的記憶裡,他眼前所見的,是半空中如陽光般炫目的七彩光華,在他眼前一閃而過,胸前的痛楚使他立時便失去了知覺,在那一瞬間,他知曉,這一回怕是死定了。

隨著之後黑暗的臨近,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而後,便是現在的狀況,睜開眼,仍是黑暗。他死了?還是未死?疑惑的想要挪動手腳,胸前便又是一痛。

“瀾瑾,是否很意外?”

在寂靜之中,突然有語聲想起,那不疾不徐的說話方式,那舒緩悅耳的話音,分明便是那位殿下……“瀾瑾未死,多謝我主手下留情。”那位殿下終究未有真的取他性命,那是否表示,他此後仍有可為?

“不必稱我為主,瀾瑾‘已死’,遊戲結束,溟月也無意天下。”

努力分辨著此時身在何處,功力被制,四周看來仍是漆黑一片,卻能感覺到身下所坐的似乎是一把十分柔軟舒適的座椅,對眼下境地很是疑惑,瀾瑾對著那片黑暗,搖了搖頭,“殿下何必如此,瀾瑾並未有他意,幫助殿下登位,而後一統天下,是瀾瑾之責,為何殿下毫不領情?”到了此時,似乎也不必再裝下去了。

“溟月已領了你的情,思歸,春半,好大一份情誼,倒叫我不知該如何回報於你才好了。”

由黑暗中傳來的話音透著冰冷,顯然仍是為那春半之事而著惱於他,瀾瑾輕輕一笑,“殿下何必生怒呢,瀾瑾所為是為著殿下好,那暗皇終究是江湖人物,狂妄不羈,不將朝廷放在眼裡,久必生亂,瀾瑾是怕殿下與他糾纏久了,生了情意,影響了殿下登上太子位,萬一被人知曉了,也影響殿下的聲譽。”未曾聽到他人的語聲,這位殿下又如此自稱,顯然暗皇並不在此,那此處……便絕不是雲昊山莊了。

回答他的是一聲輕笑,那笑聲中透著明顯的嘲弄,“為溟月擔心,你便讓我服下春半,莫非你以為,我碰了他人,或是不可與他親近,便能將我倆分開了?”

“這個……瀾瑾只是以為,以殿下的身份,恐怕不大適合與那暗皇有過多牽扯的,陛下應也不願見到殿下與江湖中人走的太近吧。”他擔心的是還未來得及輔佐這位最得蒼赫帝喜愛的皇子登位,便讓這位殿下自身的行徑而惹惱了蒼赫帝。若是因他所為而讓那位陛下不快,他回去定會挨一頓責罰。

“你可有猜想過,我是如何解了春半的藥性?那尹千逸又是如何死的?”

悠然的話音在空氣中蕩起些許回想,他的所在似乎是一處十分寬廣的屋內,瀾瑾細細分辨著,聽他這麼一問,確是說中了心中所想,他用春半,本就是為了讓那兩人生出嫌隙,“不論殿下如何解的藥性,只要不與暗皇再有牽扯便好了。瀾瑾怎麼敢妄自揣測呢。”以這位殿下的身份,應是不會委屈了自己,放著可輕易解去藥性的方法不顧,而以那暗皇的性子,恐怕是不會忍得他的人碰了別人的。

“這便是你想要的結果,可是?”

“不敢,不敢,瀾瑾只是為了殿下將來考慮,只是擔心陛下不快罷了。”讓那位陛下早日安心的將蒼赫交託給祁溟月,才是他此行的最終目的。

“那麼說來,溟月還得多謝你的好心了,也得替父皇多謝你才是。”

淡淡的話語聲帶著些許冷然,但嘲諷似的話音中還有些別的,似乎覺得可笑,也似乎覺得有趣,瀾瑾只聽那話音忽然一轉,似乎朝著另一側,含笑問了一句,“父皇可要賞賜一番,有人已替溟月將未來之事考慮的周到妥帖。”

蒼赫帝?!蒼赫帝竟也在此?瀾瑾倏然一驚,才生疑惑,眼前忽而有柔和的暖光逐漸亮起,他立時合上了眼,待適應了眼前的明光亮,睜開眼來,眼前的景象卻驚得他無法言語,饒是他自詡機敏,也不知此刻該作何想才是。

眼前之處,不是其他,竟是蒼赫的大殿之上!他此刻,正對著高高在上的皇座,方才話音正是由那處傳來,但叫他腦中一片空白的卻不只是因此,而是那皇座之上的二人。

月白色的衣衫,隨意披散的長髮,淺銀的絲結夾在烏發之間垂落身前,含笑的眼帶著淡淡嘲弄,透著些許冷然,正是江湖中的水月公子,也是蒼赫皇朝的二殿下祁溟月,他正一派隨意悠然的模樣倚在身後之人的懷中,那人卻不是他人,半張面具在柔和的光暈下透著金芒,與玄色衣衫之上所繡的金絲隱紋輝映成了一片迫人的威儀,微揚的嘴角,卻透著無情冰冷,此刻看似慵懶,懷抱著祁溟月斜靠於皇座之上的,竟是暗皇?!

暗皇便是蒼赫帝?!

“你看來很是驚訝,可是未曾想到朕的身份,瀾瑾啊,朕是不是也該叫你洛瑾才是?”隨手將面具拋於一邊,祁詡天注視著座下之人滿臉的驚訝駭然,揚起了脣,“朕早該猜到,只有洛緋嫣那女人才會玩出如此無聊的把戲,遲了些才確定了你的身份,若不是因此,你此刻已是一縷亡魂了。”

面具下顯露的面容,確實便是他所知的蒼赫帝的模樣,與畫像之上一般無二,如此,暗皇便真的是蒼赫帝無疑!瀾瑾霎時被心中所悟的事實給駭得後退了一步,“陛下,你與溟月殿下……”那兩人分明不是父子之情!

“我與父皇之間如何與你無乾,若非你酷似溟月故人,若非你是蓮彤女王的胞弟,你以為,我會留你性命?只憑春半,溟月便可讓你一死。”有意離心臟之處偏了幾分,幾分之差,留得瀾瑾的性命,父皇會允,也讓他很是意外。

瀾瑾身為蓮彤女王洛緋嫣的胞弟,他對自己皇姐的心思十分清楚,可而今,蒼赫帝竟對他的皇子祁溟月那般,這豈非是……“陛下,我只是奉皇姐之命而來,助殿下早日繼位,一統天下,我不知你們……”那兩人俱知對方身份,卻仍是拋開了血緣之系,果真是未將任何事放於眼中,此刻收起了先前的意外與驚駭,他倒對眼前兩人有些佩服起來,如此狂妄的帝王,如此特別的皇子,實在不得不叫人佩服兩人的大膽。

“洛緋嫣可是覺得在皇位上太無趣了,還是太過無聊以至欲涉蒼赫的內政,什麼玄邰老人,得瀾瑾者得天下,還真是她行事之風,那般唯恐天下不亂之事,也只有她才想得出來。”祁詡天抱著懷裡的祁溟月,瞥了一眼下放所坐之人,語聲淡淡,卻讓瀾瑾身上一寒,早知蒼赫帝的性子,此時那看似平淡的語聲已是代表著他的不快,那慵懶隨意的模樣,實則也是無處不透著危險。

不知是皇姐所設計之事讓這位陛下不悅,還是因他擅自對二殿下用了春半而令他生怒,瀾瑾忍著胸口的疼痛,慢慢站起身來,跪倒在地,“洛瑾不知暗皇便是陛下,請陛下切勿怪罪,那春半,也是洛瑾一時糊塗,並非皇姐授意,請陛下莫要誤會,皇姐確是有意助二殿下繼承陛下之位,在將來得取天下。”只不過這意圖也是為了她自己就是了。

“她本意如何,朕不敢興趣,若非看在當年的情分,你那春半使溟兒受的苦便足以讓你一死,而今知受得這點傷,已是便宜了你。”祁詡天撫著懷中之人的長髮,仍是 有些心疼,卻忽然見了一雙挑起的眉眼朝他望來,“當日情分?不知父皇和那蓮彤女王有過何種情分?時至今日仍掛在心中,看來那份情倒也不淺。”

這恐怕便是父皇允了他放過瀾瑾之因,在他之前與那洛緋嫣有過的一段交情,使得父皇如此冷情之人至今不忘,那份情是如何,只是猜測,已讓他胸中一陣窒悶。

“溟兒生氣了?”祁詡天抬起懷中祁溟月的下顎,仔細探究著那雙眼眸中的神色,“我與洛緋嫣只是有過一夕之歡罷了,後來互相知曉了身份,便未曾再有過多牽扯,溟兒可別誤會了父皇,若受得冤枉,父皇也會覺得委屈呢。”俯首在他的脣上輕輕一吻,祁詡天含著笑意和幾分無辜的模樣,又在祁溟月露出的脖頸上烙下了一枚吻印,“溟兒該知道,父皇心裡可只你一人。”

只是一夕之歡便讓父皇記住了洛緋嫣,蓮彤女王定非尋常女子,登上女帝之位,又被父皇另眼相看的,絕不會是弱者。祁溟月撫著頸邊的吻印,微微垂下了眼,不曾答話,心中卻已記住了洛緋嫣之名,望著底下對他們之舉透出驚訝之色的瀾瑾,他一挑眉,“世上並無玄邰老人的傳人現身,可是?”

“那只是為引起他人注意的名目罷了,玄邰之名天下皆知,借此揚名,豈非快些。”瀾瑾對他想出的這一主意,仍是有些自得。從小被送出宮去,在江湖中遊歷許久,對人心所想,他可是有頗多研究,只是遇上了這位溟月殿下,才讓他生出了難測之感,也才讓他知曉了為何皇姐會那般警告於他,果然,能被蒼赫瞧上眼的,不是尋常之人吶。

“那藥又是何處而來?”雖然以身相試確實讓他探出了瀾瑾的意圖,但也確實讓他吃了不少苦,祁溟月撥弄著身後扯來的發絲,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瀾瑾對他如此問話的模樣,已有了幾分不安,饒是他慣於行走皇室宮殿之內,對皇族之人也都見得多了,但此時這位殿下看似平和的模樣,仍是讓他覺出一股懾人的威儀來,於是只得老老實實的答了,“蓮彤境內生有不少稀有的藥草,故而世上失傳的藥物,仍還有很多被存在皇族之人的手中,此番行臨行之前,我取了不少,以備不時之需。”其實他幾乎把所有的藥都帶了,有此機會可搜刮一番,不多拿些,恐怕那些藥就要在庫中發霉了。

“既然還有不少,便留下一下吧,溟月留你不死,你也得略有回報不是嗎?”只是那春半便如此厲害,其他的更不知會如何,已放過了瀾瑾的性命,若不再留下些什麼,他的苦便是白受了。

聽見祁溟月這麼說,又瞧見座上那位陛下朝他望來的眼神,瀾瑾只得硬掛著笑臉,慢慢的由懷中取出了幾個瓶子,“若殿下想要,瀾瑾自然不會吝惜。”財物不是他的,可這些藥卻是他早就有心想取的,而今卻也只能給了這位殿下,只是那句“儘管拿去”,卻是再也不敢說的了。此時身上的傷已被包紮好了,但他可不會忘記這位殿下的手段。

隨著他將那些瓶罐取出,忽然一道身影閃現,手上所奉之物頓時便到了座上之人的手中,那現身的人影不知由何處而來,此時已立在了皇座之側。

祁溟月接過劉易遞來的物件,正在細看,卻聽得身旁傳來一聲低語,“溟兒要的不錯,這裡頭可還有白芙呢,看來還可在別處備上一份。”凡是溟兒會涉足之處都備了白芙,多得一份便可多放置一處,祁詡天滿意的點了點頭,垂首望著懷裡的祁溟月,又在他脣邊輕吻了一口。

自從那日春半發作之後,父皇的言語行動便越來越放肆了,雖說本來也並未避忌之人,只是近日愈加愛逗弄於他,讓他這經歷兩世之人都有些自愧不如了,對他的言語,祁溟月只得無奈的挑了眉,當作不曾聽見,雖也想反脣相對,但顧及著身側的劉總管還有底下瀾瑾的感受,他決定還是等回了寢宮再慢慢理論。

劉易站在一側,神色不動,似乎不曾聽見先前之語,但由他微微垂首的動作和極力抿緊的脣線來看,顯然並不如表面所見。掃了一眼劉易,祁溟月嘆息一聲,“劉總管的功力可是退了。”也不知是不是父皇的“功力”又有精進……

瀾瑾仍跪在大殿之下,殿內很是安靜,故而對上頭之言,他字字聽得清晰,始終掛在臉上的笑意不曾退下,但在那笑意之中卻有幾分憂色,若是回去,告知了皇姐他的所見所聞,不知對皇姐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瞧著神色變幻的瀾瑾,祁溟月開口說道:“先前我已說過,遊戲結束,瀾瑾已在江湖之中,雲昊山莊之內,被水月公子所殺,而後再無瀾瑾此人。你可記得了?”在眾人眼前誅殺瀾瑾,本就是為了平息那場事端,而今知曉蓮彤女王之意,他便更不會容得她隨她的心意行事。

“洛瑾自然不敢忘記,多謝殿下,只是不知,洛瑾往後……”

“回去蓮彤,替朕轉告洛緋嫣,蒼赫無意天下之爭,朕與她也早已沒了當日情分,要她再勿如此多事。還有你……”緊緊盯著瀾瑾,祁詡天眸色一凝,語聲漸沉,“朕今日便告訴你,即便溟兒碰了他人,朕也不會因此與他分離,你該慶幸的是,那春半之效並未如你所願,不然,回到蓮彤的便只能是你的屍首。”

如此說來,溟月殿下竟是忍過了那藥效與蒼赫帝……知曉春半的厲害,也知發作之時是如何痛楚,瀾瑾乍聽此言,頓時意外的抬首往座上的兩人望去,瞧見的,卻是攬著祁溟月往殿後而去的身影。

“劉易,將他扔出去吧,朕瞧著煩了,若此後再見他踏入蒼赫之境,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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