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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機

桌案之上擺著書冊,一側的檀架上擱著瑤琴,拋於榻上的繡品已能隱約見到幾株洛彤花的雛形,暖暖的甜香,在房內氤氳出幾許旖旎,站在妝太前的女子,瞧著榻上的衣衫,許久,微蹙的眉終於松了下來。

“冬綠,替我將那件拿來,白色的那件。”對立在身側的侍女吩咐了,馮秋蓉接過那件衣裙,含笑行至內室,換下了身上的衫子,穿起了考慮許久才決定好的那件衣裙。

瑩白如雪的裙裝貼合著玲瓏的曲線,盈盈一握的腰肢之下,展開的裙角長長的拖曳在地,腰間,絲絛如水,垂落至繡鞋之上,行路之間,便是風情搖曳,如水的柔美。滿意的頷首,她望著鏡中之人,又抬首理了理一絲不亂的髮髻,這才露出了笑容。

“這件衣裙我穿著可還好看?”早已確定了數遍,她仍是對著侍女又問了一次。

“小姐國色天香,無論穿上哪件,哪有不好看的。”侍候多年,她早就知道小姐的脾氣,歡喜之時什麼都是好的,只是切莫惹惱了她,那大小姐的脾氣,可讓她們這些下人受不了。

馮秋蓉揚起了衣袖,咬了咬脣,“難得著了白色的,有些不習慣。”仍是覺得桃色最為艷麗,襯著她的膚色,也最是悅目,可看著太子殿下卻似偏愛淺色的衣裳,想必喜愛的也定是軟語溫柔的女子,既然太子有所偏好,她便不能由著自己的喜好來,穿上一身如雪瑩白,收斂起平日裡的姿態,如今身在帝宮,她可疏忽不得。

上回已在無意間得罪了凝露公主,幸而陛下與太子殿下並未見怪,還允了她出入韶華殿,而今身在殿內,雖不知太子住於何處,也不知何時能見著,但對著選妃之事,她卻比住在別院的那幾位多了幾分自信。

入住韶華殿的,她可是第一人。即便後來太子殿下又允了不少女子進宮,可她馮秋蓉,卻是唯一得過太子的稱讚的,她爹在朝中也是位列在前,手握重權之人,要選太子妃,她怎麼說都比旁人的女子更為適合,也無論如何不甘心放過這次的機會,若是成了太子妃,待太子登基之時,她便是後宮之首。

皇后……身在官宦之家,只是身為女子,又有哪個不希望登上後位,既可享受榮華富貴,又可成為家族之倚,更何況,太子還是那般俊美不凡的男子,世上女子恐怕無人會放過眼前的機會,別說是女子,便是男子,如今身在韶華殿的也並不是沒有。

想到那日聽聞蓮彤來使,她便已有幾分擔心,蓮彤女子,總是嫵媚多姿的妖嬈,而後聽說是男子,她才放下了心,可不料,太子殿下竟也讓他住進了韶華殿,又聽說,那蓮彤來使竟是為了向太子求親而來。

扯過一邊的繡帕,馮秋蓉垂下了眼,絞著手中的帕子,心中更多了幾分擔憂,思及前幾日吩咐下去的事,她抬起頭對冬綠問道:“前些日子,我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冬綠點了點頭,“小姐放心,你交予女婢的珠寶,女婢都已送至各院,那些女子雖說也是官宦出身,可好些都是宮裡那些娘娘們的遠親,要不然便是那些下臣家的,比不得小姐尊貴,收了小姐的東西,可都喜歡著呢,都是沒開過眼的野丫頭罷了。”即便有品貌不錯的官家小姐,也是說不得的,她家小姐絕容不得有人比她強。

“那這些日子,再送去些點心吧,挑些難得見的給送去,韶華殿是太子殿下的地方,對這些點心並不上心,本小姐送去的,定叫她們喜歡。”笑語著,她又放低了語聲,對冬綠招了招手,“上回入宮之前,我吩咐你去配的東西呢?”

遲疑著,冬綠不由自主的瞧了瞧無人的窗外,才從懷裡取出幾個紙包來,“女婢都去配齊了,只是……”小姐當真要這麼做?此處可是皇宮,若是叫人發現了……

“沒用的丫頭,還不給我拿來。”豎起了柳眉,馮秋蓉一把扯過冬綠的身子,在她臂上擰了一下,“瞧你那臉色,有人要吃你不成?嚇成這個樣子,真是給我丟臉,只是幾包藥罷了,怕些什麼?”

“小姐,奴婢是擔心,若是叫人知道了……這裡可是皇宮,是太子的韶華殿吶。”冬綠苦著臉,捧著手中的幾包藥粉,知道她家小姐絕聽不進這些。

“正是韶華殿,才須如此,眼下正是關鍵之時,我馮秋蓉既然進了宮,便 不打算再出去,太子妃之位,我是志在必得。”思及太子的笑容,還有那優雅的身姿,她心中的堅決便又多了幾分,眼中閃過幾絲古怪的笑意,涂著蔻丹的纖指往冬綠手中所捧之物點去,“取出些來,擱進糕點裡,千萬少一些,莫讓別人覺出來,只要量少也不會如何,只是昏昏沉沉,或是偶爾瀉瀉肚子罷了。”

幾種藥,都不是致命之物,雖然說的膽氣十足,但她也知道,此處不是尋常之所,皇宮之內,容不得她胡來,但若只是小小癥狀,便不會使人察覺,只要岔開時間,讓那些住在別院的女子都吃些苦頭,讓她們少了見太子殿下的機會,便對她大有益處,若是弄差了身子,失了姿容之色,便是更好。

冬綠只得點了點頭,將幾包藥放入懷裡,留下一包仍取在手中,“小姐,那這……”除了那些不會引出大問題的藥,便是這了。

瞥了一眼冬綠手中唯一用他色紙張包起的藥,馮秋蓉搖了搖頭,“先收起來吧,興許用不上。”

捏著手中的帕子,她又在妝檯之前細細查看了一下妝容,才頹然的嘆了一口氣,“可有些時日未見過太子了。”事實上,自那日陛下與太子允了他進宮,又讓她住進韶華殿起,便少有見到太子之時。

“小姐莫急,太子殿下定是忙著幫陛下處理國事,女婢聽那些下人們說,太子殿下也未去過別院,並不只是冷落了小姐。”

“若是如此最好,我只擔心,太子時對那位蓮彤使臣動了心,雖說他是男子,可聽說模樣卻是俊俏,別有惑人之色。”馮秋蓉擰著眉,想起宮裡也並非沒有男妃,先前的擔心便又成了憂心。

“男妃畢竟無法為皇家生出子嗣,小姐多慮了。”

“可他身為蓮彤的皇族,又是什麼聖女的兄長,若比起身份,便是我也無法與他相比。”若是得了太子的專寵,又哪裡輪得到她懷上子嗣,何況蓮彤又是大國,為了兩國交好,陛下和太子殿下若是留下了那個沁羽,也並不奇怪。

身為底下之人,自然不懂國事,冬綠不知如何安慰,便只好站在一側,瞧著她家小姐沉思的模樣。

雖精心打扮了可太子不至又有何用,馮秋蓉坐於妝檯前,思及那蓮彤而來,又得了眾多大臣推崇的沁羽,便對自己的將來又擔憂起來。

屋內無語,只有陣陣暖香依舊,窗外,卻站著一個人,倚靠於墻邊,把玩著指間的花朵,冷冷淡淡的眼,有著幾分傲然,但那高高挑起的眉眼卻又憑添了幾許媚色,不知在想什麼,淺白的脣忽然輕揚,拋開了手中的殘花,他輕輕躍起,如煙的身影飄渺,似霧氣一般,消失在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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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幾日,韶華殿內仍未見其主人的身影,眼見太子殿下久久不至,馮秋蓉開始著急起來,殿內的男女越來越多,有些身子不適的,聽聞太子曾去探望,可她日日盼著,太子卻始終未到過她的樓閣,想起先前下藥之舉卻讓那些人得了便宜,她便心有不甘。

這一日她正理了妝容,想著該如何去探聽出太子所居之所,便聽冬綠進來對她說道:“小姐,外頭有訪客。”

“可是太子殿下來了?”心中一喜,馮秋蓉連忙又坐下了身,匆忙著對冬綠輕喊:“快替我瞧瞧可有不妥之處!”

“不是太子殿下,是……是那個蓮彤使臣。”冬綠指了指外頭,眼中的驚訝之色仍未退下,聽說過這個叫沁羽的使臣很是特別,這會兒見了,才知道男子竟是可以如此的,怪不得太子殿下會留他在韶華殿,對那蓮彤聖女都不感興趣。

“他來做什麼?”馮秋蓉探身往外一看,見了花叢之間的身影,卻未瞧清,回首對冬綠吩咐道:“讓他在外多候一會兒,就說我才起身,屋內也不便待客,在外頭等著吧。”蓮彤使臣又如何,既然入了韶華殿,便是同她一般,俱是候選的身份,她更要乘此讓他知曉,身為男子,絕不可能勝過了她去。

用了些點心,又翻了幾頁書冊,待馮秋蓉覺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的行出了房門。

院內,花木之間,男子身著五彩錦衣,輕薄的衣袍在他身上隨風而動,一絲不亂的發,高高束起,望著她的眼神冷淡,頗有幾分高傲的模樣,那挑起的眉眼,讓她初見便擰起了眉,如此冷然之中顯出的幾分媚色,比之無處不嫵媚,更挑人心神,蓮彤而來,果真便是男子也讓人無法輕視。

心中懷中敵意,面上卻露出了笑容,馮秋蓉緩步往前,行至他面前不遠處,便停了下來,“不知蓮彤使臣來到小女所居之所,所為何事?”

“無事,只是隨意看看,想知曉候選太子妃之人,都是如何的模樣。”淡淡掃了一眼身前的馮秋蓉,沁羽便不再看她,側首對著身旁的花草,細細打量起來。

果真是傲慢之人,竟敢對她如此無禮,她忍不住擰起了眉,臉上的笑容已退了不少,“那麼如使臣所見,小女如何?”

“沁羽不敢妄言,卻知道一事,只要太子殿下喜歡,如何都是好的,若是不喜,再好也不如何。”終於回轉過頭,沁羽拈著手中的花葉,忽然對馮秋蓉一笑,“沁羽不知,對太子殿下而言,姑娘是好或不好。”

他的話中之意,豈非是在暗示她不是太子所喜!脣邊笑意終於凝結,馮秋蓉望著他面上的那抹淺笑,只覺高挑的眉眼間所顯露的全是嘲弄之色,攥緊了手中的繡帕,她心中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就此示弱,“好或不好,與使臣無光吧,太子殿下選妃,自然有他的考量,何者可為他留下子嗣,何者只能作為孌寵之物,太子殿下定會分的清楚。”

這一回韶華殿中雖也有不少男子,可那些都是下臣在送來女子之後,為保萬無一失而送來的,算是給太子殿下當作消遣,雖有才藝,且並不如何出眾,聽爹說起過當年宮裡曾因男妃而出過事端,而後便少有人再將家裡的公子給送入宮中,怕的就是舊事重演,也怕引人詬病。

這沁羽再如何出色,也終究是名男子,即便太子對他有意,也不會如何重視,心中神思流轉,仍有不安,她卻絕不會在此人面前表露出來,說完了那番話,她又連忙掩住了脣,“呀,是小女失言了,使臣身為蓮彤聖女的兄長,又是皇族,身份何等的尊貴,如何會與那些孌寵一般與我們這些女子爭寵呢,是小女多慮了。”

故作後悔之狀,刻意放柔了語聲,透著明顯的輕蔑,沁羽聞言,卻只是挑了眉,似乎帶著幾分疑惑,他似並未覺出她話中之意,踏著足,瞧著那紅鈴在踝間輕輕顫動,漫不經心的模樣,淡淡開口,“若是太子殿下喜歡,沁羽倒是並不嫌棄那孌寵的身份,既然為寵,太子自會好生相待,旁的也無關緊要吧。”

清脆的鈴聲,和著那若無其事的話語,還有對她之言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樣,使得馮秋蓉本是打算羞辱於他的話語頓時顯得可笑起來。

眼見他那般厚顏,竟不以為恥,心中本就懷著憂思,此時便更是沉重起來,也多了幾分惶恐,若是他於她之前得了太子殿下的主意,讓她堂堂的馮府千金輸給了一名男子,往後即便她成了太子妃,也會處處受制於他,低人一等。

“難得,沁羽與秋蓉都在啊。”

馮秋蓉正因他之言而氣憤難平,突然響起的足音,還有不疾不徐的問話聲,卻讓她心中一喜。

正走近的,不是太子殿下還有何人,悠然而來的步履從容,脣邊淺笑,舉手投足都透著雍容沉靜,燦若星辰的眼眸中全是醉人的溫柔之色,使人見了便忍不住陷入其中似的,被那如水之色給 勾起了心中痴念,注視著那抹月白身影,馮秋蓉漸起的怒色頓時斂了下來,換上了一臉柔情。

“小女見過太子殿下。”俯身行禮,馮秋蓉臉上含笑,才起的喜悅卻淡了不少。太子方才喚的,雖是秋蓉,是她的名諱,本來應為此而喜,可同時聽見的還有那男子之名,太子殿下不以使臣之名而稱,似乎對他也有親近之意,讓他心中郁結不已。

“太子殿下。”瞧見那人眼中的溫柔,沁羽揚脣,他可知曉,那溫柔如水也是會溺死人的,女皇陛下雖未言明為何定要與蒼赫聯姻,但他料到,其中因由定是系在這位看似可親的太子殿下的身上。

對著身前二人,祁溟月一眼掃過,瞥見兩人的神色,眼中微不可覺的又多了幾分別有深意的笑,“都起來吧。”

“今日本想來探望一下秋蓉,難得沁羽也在,,溟月忽然記起,上回聽你哼唱之曲很是特別,不知何名?”對著沁羽,祁溟月眼中的溫柔之色愈濃,看在馮秋蓉眼中,只覺心中憤恨如火般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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