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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重要之人

拉著祁溟月一同坐了下來,祁詡天取過案上的茶盞,就到脣邊,望了一眼跪於地上的祁柊離,“小五跪在那兒是做什麼?”

平平淡淡的話語聲同平日並無兩樣,仍是難辨喜怒的莫測,聽來也仍是隨意的,跪在地上的祁柊離垂首不語,雖在宮裡時日不短,他也同那些大臣們一樣,始終難以明了那高高在上之人的心思,即使身為皇子,他也不比那些大臣們更了解座上之人的想法。

比如眼下,連朔是隨他一同進宮的,這件事已無人不知,別人或許不明白,他卻知道,近日宮裡的那些事定然全是連朔所為,他清楚,父皇又怎會不知?父皇知曉,卻未有任何反應,不知是為著什麼,但眼下他自己已無法當作未有發生過。

“兒臣向父皇請罪。”跪於地上的姿勢未變,祁柊離低垂著頭,想起在地宮之內喪命,還有被火燒死在樓閣中的宮妃,擱在身側握拳的雙手又攥緊了幾分。

幾聲輕笑在殿中響起了陣陣回響,“請罪?小五有何罪,為何朕不知道,”放下手中的茶盞,祁詡天一挑眉,語聲帶著些好奇,“你回宮也沒幾日,做錯了何事,要來請罪?”

“近日宮內禍亂是何人引起,兒臣知曉,若非兒臣將他帶入皇宮,這些事全不會發生,是兒臣之罪。”

隨著這句話,說話之人已重重的叩拜在了地上。

祁溟月見他如此,微微蹙起了眉,他這位五皇弟自小便是溫和平順的性子,卻絕不會是非不分,此次之舉,也確實讓人意外了些,“柊離起來你。”

聽見這聲稱呼,祁柊離緩緩抬起了頭,忽然記起了當年,二皇兄摸著他的頭叫著他的名字,說喜歡之時的模樣,抬首望著不遠處坐在椅上的兩人,父皇從未對他有過半點親近,而二皇兄,分明總是含笑,叫人想要親近,卻又每每使人覺得是那般的遙不可及。

父皇和二皇兄,他從來未有奢求過其他,也總是想做好皇子的本分,但這一回他卻必須如此,明知自己錯了,有些事他仍是不得不為。

抬起了頭,卻未依言起身,祁柊離注視著座上的兩人,開口說道:“父皇,二皇兄,此次是柊離之罪,三皇兄已身為安煬之人,我知曉此事,卻仍將他帶入宮中,並未同父皇稟報,眼見他挑起禍亂,知情而未報,甚至……”頓了頓,他望著祁溟月,繼續說道:“甚至將太子佩玉也交予了他。”

太子佩玉……被祁堯宇拿去卻無故失去了蹤影的太子佩玉,早有幾分猜到會與連朔有關,但是由祁柊離交給了他,倒是讓人奇怪。

祁溟月望瞭望身側之人,見祁詡天仍是不動聲色的坐著,顯然並不意外的模樣,發現他的注視,祁詡天回望過去,勾了勾脣,“連朔與小五在回曄耀城的路上有過偶遇,若是未有發生什麼,便是奇怪了。”

“那幅畫早就知道?”除了聽說佩玉在祁堯宇之處不翼而飛之時,父皇曾有些許的驚訝,而後聽連說所言,提起了小五,也未見他如何,如此看來,父皇確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了。

蹙著眉,祁溟月往身旁之人望去,“父皇既然早知,為何不告訴我?”

“只是得到了消息罷了,父皇可未叫人跟著他,他做出些什麼事也是後來才知的,若是之前便阻止了,豈非無趣的很。”含笑望著祁溟月,祁詡天支著首,眼神轉而往跪著的祁柊離身上掃過,“連朔隨你入宮,而後要你替他取得太子佩玉,可是?”

若是早得到消息,會是如何?祁溟月自問,確實也不會阻止連朔之舉,同安煬新君連慕希一同來到蒼赫,對他們的目的,他也實在好奇的很。

只是父皇不言明,應該只是為了看戲罷了,讓人在高興之時重重摔下,素來是父皇的喜好,若是早早言明,便沒有趣味可言了。

於衣袖的遮掩下,略帶著些懲罰之意的,祁溟月在身旁之人的腿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聽到一聲輕笑,這才往祁柊離望去,等著他的回答。

聽著兩人的對話,祁柊離頭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父皇對著二皇兄的態度與任何人都是不同的,二皇兄帶著責問的語氣,父皇也未有不悅,那等於同解釋的話語,是絕不可能出現於帝王身上的反應。

不似父子君臣,倒是更像平等相待,也是 同樣的使人覺得無法觸及的遙遠,嘆了口氣,祁柊離莫名的有些安心起來,如果是父皇和二皇兄的話,不論何種麻煩都能輕易解決了吧,“父皇說的不錯,是他要兒臣設法取得佩玉,正巧那日回宮見七皇弟神色古怪,便多留意了些,而後我暗中拿走了佩玉,交給了連朔。”

本是他的三皇兄,而今成了安煬的連朔,由當年之事他自然知道那人定會在宮中惹出禍事來,連朔要他取得佩玉本也不是容易之事,只是沒想到竟這麼巧的由七皇弟那處輕易給得來了。

松了口氣的同時,也讓他無比的擔心,太子佩玉的重要,身為皇子他不會不知。交到連朔手上之時,又是懷著何種的心情,即便是現在,也難以忘記。

“理由。”看著祁柊離臉上的神色,祁溟月緩緩開口。在他看來,小五不是那種蠢笨的人,會做出這些事,定然不是毫無理由。

“二皇兄,這世上可有對你而言無比重要之人?”祁柊離不答,卻是這麼回問了一句,溫文平和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那種重要,是即使要你放棄一切,也不願那人受到半點傷害,是明知不該,為了那人也絕不會遲疑的堅決。臣弟不是推脫,相幫於連朔,是臣弟不得不為,受制於人,也是臣弟無能,特來請罪,不敢求父皇饒恕,若要廢黜我皇子的身份,兒臣也絕無怨言。”

他這次回宮,本不該帶她一起來的,在心底嘆息了一聲,祁柊離再次叩拜了下去,說著這番話,神色仍是平靜的,仔細看去,才可由他眼中找出深埋的悔色。

重要之人……不自覺的往一旁看去,祁溟月迎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眸。那種重要,是即使要你放棄一切,也不願那人受到半點傷害,是明知不該,為了那人也絕不會遲疑的堅決。

祁柊離的話語猶在耳邊,與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眸對視著,他知道,他與父皇都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除了傾心相許,更是全然的信任相知,絕不會放手,也絕不容對方放手的決然,更難以想象,若是失去了一方,另一方會是如何。

衣袖之下,兩人相觸的手掌握到了一起,祁溟月帶著幾分憂色,注視著他這位皇弟,“柊離所為,看來是不得不為。”當初所見,小五出宮之時的欣然再未見到,此次回宮便覺得他與先前不同,若是所愛之人被連朔作為要挾,他相幫連朔的行為便一點都不奇怪了。

“小五打算如何?”祁詡天神色淡淡,卻並未動容,重要之人自然需自己去守護。知道連朔與祁柊離曾有過偶遇,也知其中定有事發生,他未要人留意,而今知曉其中究竟,他只想知道這小五會怎麼做。

抬起了頭,祁柊離聽了這句問話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兒臣定不會再給父皇添麻煩。”先前所為非他之願,卻已是無可輓救,而今太子佩玉落在連朔手中,會用它做些出什麼事讓人難以預料,他所能做的,只是盡可能的彌補。

“臣弟已差人出去了,”望著祁溟月,祁柊離這麼說道,“只待有了結果,臣弟定會給二皇兄一個交代。”

“溟月要的不是你的交代,你起來吧。”祁溟月這麼吩咐著,語聲平淡,卻讓祁柊離覺出了話中不可違背之意,二皇兄之能他從未懷疑,這回他的所為未讓他大怒,與他而言,已讓他安心了不少。

慢慢的抬起了腿,他站起身來,只聽那處傳來的語聲對一旁說道:“便當此事未有發生過,廢黜之言不必再提,父皇覺得如何?”

“溟兒不需為小五求情,父皇本就未打算怎樣。”祁詡天轉頭望著祁溟月,拂了拂他額前的發,“那佩玉對你說也無大用,不論連朔拿去做什麼,早晚都會拿出來。”

“那柊離便先回去吧。”點了點頭,祁溟月讓他退下,祁柊離站在殿中,望著並肩而坐的兩人,又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往殿外走去。

望著祁柊離的背影,想起他先前的話,祁溟月淡淡提醒,“重要之人不可有失,為了那人,柊離需小心行事。”落在連朔手中,想要救出不是輕易之事。

前行的腳步停了,望著眼前緊閉的門扉,想起她被擒去之時的情景,祁柊離再度悔恨起來,若不是他棄武喜文,又如何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落在連朔手中,想要推門的手始終未能舉起,雙手微微顫抖著,他沒有回頭,低低問道:“二皇兄可知這是何種的滋味?臣弟後悔,後悔不該帶她回來。”

說著這番話,祁柊離握了握拳,抬手覆上了門扉,卻聽身後,他的二皇兄答了他先前所問的那句話。

“溟月也有,對我而言無比重要之人,卻未想過失去會如何,對他,我是如何都不會放手的。”

平淡的語聲淡然,卻是無比的堅決與肯定,祁柊離回首,恰好見了說了這句話的人起身離開,就在他轉身往後的一霎那間,揚起的發絲之下,幾點殷紅的 顏色露在頸邊,落在了祁柊離的眼中。

那是不容錯認的吻印,望著一黑一白的身影相攜離去,祁柊離想起先前所見,父皇拂開二皇兄額前的發絲之時的那抹輕柔……

垂下了眼,他竟有些釋然。也許,本該是如此才對,高高在上與遙不可及之人,他們的寂寞,除了彼此,無人可懂。

殿門打開,陽光倏然灑下,也照進了已空無一人的殿堂之內,祁柊離站在門前許久,終於踏了出去,明日便是國宴,被所有人矚目之時,不知又會發生何事,乘此機會,他需快些讓人將她救出才是。

同他的二皇兄一樣,對於最為重要的存在,他也不會放手,只要救出了她,連朔便再無法以此為要挾。

而後,他定會給父皇與二皇兄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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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赤熙殿內,宮人忙碌的身影穿梭不停,陛下今日設宴,除了文武百官,眾位皇子會到以外,還有安煬王與蓮彤使臣,雖不懂三國聚首是何種意義不凡的事,但宮裡的人都知道一事,有這許多重要的人物,絕不可有絲毫的怠慢。

忙了一天,到了夜晚,終於準備齊全,大臣們也一一到了,各自在位上落了座,皇子在座處靠前,幾位大臣看著七皇子明顯的愁苦之色有些不明所以,但此時他們真正關注的並非皇子如何,而是他們的陛下與太子殿下,眼看著安煬王和他的隨行,當年的三皇子,而今的連朔一同出現,群臣雖不甘願,一個個臉上仍是露出了笑容,上前打了招呼,只盼著陛下與太子殿下快些到場。

連慕希也自愛靠前的位上坐下了,環顧四周,頗有感嘆的點了點頭,對不遠處的大臣說道:“記得當年也是在此,有幸見了如今的太子殿下,殿下那日的風采,慕希至今都沒忘記。”

想起當年之事,許多大臣們也都認同的發出了讚嘆,聽見他國君王對蒼赫的太子殿下這般的推崇,誰都會覺得自豪,不過他們的太子殿下從來都是如此出眾,也從未有過失儀之時,幼時便顯露了不同尋常的聰慧之姿,讓人難忘也是應當。風×箏×轉×轉×手×打

“安煬王說的沒錯,我們太子殿下的風采,比之當年可是更不凡了,有倖進宮,又無意間見了他的姑娘家,可都是念念不忘呢,有些大人的千金奉了後宮娘娘的召進宮陪伴,自見了太子之後,便茶不思飯不想的,嘖嘖,幸而我家裡沒有閨女,不過除了容貌出眾,太子殿下能力也是非法吶,交到他手上的事,便沒有辦不好的。”

有大臣聽了連慕希所言,立時引起了他炫耀之心,太子殿下如此出眾,若不好好在他國面前炫耀一番,如何能甘心,更何況在那安煬王身旁的,還是當年欲奪太子位而不成的那位,而今回來了,又是自以為是的模樣,實在讓人看不過眼去。

果然,聽了他這番話,連朔眼神一閃,本是含笑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往先前發話的大臣望去,那陰測測的眼神,讓那位大臣心中一寒,恍然間似乎見了鬼魂似的,再仔細看去,卻又不見了那駭人的神色。

終究不敢再言,望了一眼安煬王恍如未覺,仍是掛著笑臉的面色,這位大臣搖了搖頭,有些慶幸,幸好當年未讓這連朔如願。若是讓他當了太子,恐怕不是蒼赫之福,而今到了安煬,似乎安煬王也未能完全管束得了他。

暗中聽著他們對話的幾位大臣相互遞著眼色,都微微皺起了眉來,正有人低聲議論著,便聽劉易總管的聲音遠遠傳來。

“陛下,太子殿下,除了蓮彤使臣,人已到齊。不知陛下何時開宴?”

隨著劉易的話音,由殿後緩步行出了兩人,正是他們的陛下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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