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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酒宴

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蒼赫帝玄衣金冠的身影站到了殿上,在他身旁並立之人,白衣黑髮,脣角含笑,掃了一眼起身行禮的群臣,又瞧了瞧正對他面露笑容的安煬王,神情悠然的在椅上落了座。

在連慕希身側,連朔見了眼前的一幕,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在君王發話之前,太子竟能若無其事的,未依宮中之禮,自顧著坐下了身,而群臣對祁溟月如此的舉動卻毫無異色,顯然已是習慣了,竟絲毫不以為意的模樣。

想起當年所見,他的“父皇”對祁溟月的種種寵愛,再看眼前如此的榮寵,連朔眼中的驚訝慢慢淡去,餘下的卻是深深的妒恨,即使是今日,他也不會忘記,若不是祁溟月,眼下的太子之位便該是他的。

“既然到了差不多了,便開宴吧。”祁詡天對一旁的劉易吩咐道,側首說話之時,眼神不經意的往連朔身上掃了過去,斂下的眼眸中露出了些莫名的笑意,在祁溟月身旁坐了下來。

酒宴已開,吃著山珍海味的群臣卻有些食不知味,不斷的竊竊私語著,連慕希似乎對周遭古怪的氣氛毫無所覺,端著手上的酒盞,站起了身,“多謝陛下款待,許多年前慕希便來過蒼赫了,記得那日設宴也是在這赤熙殿,只不過,當日的二皇子如今已經是太子殿下了,”這麼說著,他對祁溟月舉了舉杯,“慕希在此先敬太子一杯。”

祁溟月舉起了酒盞,遙遙示意,飲下了杯中的酒液,“來者是客,安煬王不必多禮。”

連慕希搖了搖頭,“哪裡是多禮,慕希可是真的敬佩太子殿下,不然也不會從安煬來到蒼赫,只是記得幼時見過太子一面,而後不知你怎麼樣了,一直想著想著,便真的來了。”

似乎對自己的行為也有些意外,連慕希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隨著搖頭的動作,身後那微卷的發絲如微波般劃出了一陣漣漪,襯著輕輕眨動的眼,竟顯得有些可愛,但如此神情,絕不適合於出現在一國之君的身上,落在眾人眼裡,只覺這安煬王舉止儀態,皆不是國君該有的模樣。

“總聽我王說蒼赫太子如何如何,連朔曾經也是蒼赫宮中一員,對太子殿下當然不會陌生了,記得當年,連朔還叫過你二皇兄呢。”連朔說著過往,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也對著祁溟月舉起了杯。

“而今不可再稱二皇兄,已是太子殿下了,連朔想起當年,對當初做的那些事也後悔的很,太子殿下大量,千萬不要怪罪才好。”

含著希冀之色朝他望來的眼眸中,隱含的那抹陰暗並未逃過祁溟月的雙眼,脣邊揚起了笑,他端起身側之人面前的酒盞來,“怎麼 會怪罪,昨日在大殿上不也說了嗎,站在眼前的已不是當年的祁漣朔,只是連朔罷了,溟月又怪些什麼。”

御用的酒盞握在了祁溟月的手中,在他身旁,那身著皇袍玄衣之人卻未有任何表示,仍舊漫不經心的舉箸吃菜,甚至還添了不少放在了祁溟月的碗中,能得君王如此厚待的太子能有幾人,不被猜疑已是不錯了,那狂傲無情,對誰都不會手軟的男人竟對祁溟月寵信至此……

連朔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垂下的眼遮住了眸中的神色,從前便是如此,屬於他的寵愛被祁溟月搶了去,屬於他的太子位也落在了祁溟月的身上,耀眼出眾的容貌,揚名天下的智慧,被大臣們稱頌的能力,憑什麼祁溟月就能得到所有的一切?!

將酒盞放了下來,他抬起眼,“連朔還記得當時,年少無知,想要那太子之位,真是做了不少錯事呢,而今知錯了,不知太子殿下是否真的不再介懷?”

看來今日連朔真是要做些什麼才肯罷休了,祁溟月往身旁的祁詡天望了一眼,父皇至始至終都如置身事外一般,顯然這場戲是讓給了他了,垂首對著連朔,他淡淡問道:“看來要連朔相信我的話可不是易事啊,不知你想要如何?”

這話一出,原本低低的私語聲頓時弱了下來,連慕希似乎終於覺出了氣氛不對,扯了扯身邊的人,“連朔你是不是喝的多了?總提起那些做什麼,而今你可是我安煬的人,同蒼赫的過往都是舊事了,可別對太子殿下說什麼無禮的話。”

連慕希睜大了眼,全是擔心著慌的模樣,連朔對他笑了一笑。“我豈會提什麼無禮的要求,只不過是想看看太子的佩玉罷了,幼時便聽說了,太子佩玉是如何的珍貴,只有太子才可佩戴,連朔未能有幸一睹,便離了蒼赫,至今都有些遺憾,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成全?”對著祁溟月,連朔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還帶著幾分得意。

“真是可惜,太子佩玉恐怕是見不著了。”祁溟月聽他這麼要求,並未顯得驚訝,“前幾日還帶在身上的佩玉,近日竟然不翼而飛,眼下你想要一睹,還真是叫人為難,也不知是被誰拿了去。”

低聲嘆息著,祁溟月的臉上卻未有可惜之意,犀利的眼眸往連朔身上掃去,那含著深意的目光讓大臣們發出了一聲低嘩。

先前聽太子說佩玉不見,所有人都意外極了,那物件可是祖上所創下來的,代表著蒼赫皇儲的身份,其價值與其意義,都不是尋常佩玉可比,若是有太子將它損傷或是遺失,便是對先祖的大不敬。太子殿下向來行事謹慎有度,怎會見這麼重要的物件給丟了呢?

才疑惑嘆息,卻聽了太子這麼一番含義頗深的話語,再瞧他望著連朔的眼神,群臣本要開口詢問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會兒有外人在場,不論太子是真將那佩玉丟失了也好,或是被人偷去也罷,都不是恰當的時候。

在這時候,夾著眾人的低嘩,有人也發出了一聲驚呼,才開口,便又捂住了自己的嘴。祁堯宇到了此時,已是後悔至極,他自然知道這佩玉的重要,也知道是由自己手上丟了的,二皇兄未言,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猶豫了又猶豫,眼見著殿內氣氛愈加的緊張,祁堯宇對著祁子毓擔心的眼神搖了搖頭,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

自祁溟月說了佩玉被丟,大臣們嗡嗡的低聲議論便沒有停過,連朔面帶得色的望著祁溟月,又偷覷了一眼在他身邊的祁詡天,見他神色不動,似乎對殿內發生的全不在意一般,才帶著些忌憚與小心的收回了目光。到了今日,他面對著本該被叫做父皇的男人,仍是有些難言的畏懼。

“被人拿去?太子殿下可別誆騙我,這佩玉該是系在腰上的吧,何人能從太子身上取得佩玉?若是留在美人的榻上倒還是有理可言,可聽說太子還沒立妃呢,這平白無故的,又怎會丟了呢?”帶著些取笑之色,連朔似乎開玩笑的,對著祁溟月繼續追問。

“看來你對溟月的話倒是多半都不信了。”祁溟月不緊不慢的舉起筷箸,吃了些祁詡天放在他碗內的食物,側首對著身旁之人露出了幾分笑意,也為他添了一些,這才回過頭來,望著連朔,“丟了便是丟了,此是蒼赫之事,溟月如何丟的,丟在何處,似乎與安煬無關。”

這話一出口,大臣們都紛紛點頭,太子丟了佩玉,算是有些過錯,但怎麼都輪不到身為安煬王隨行的連朔來指手畫腳,再看那安煬王連慕希,卻是對這連朔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會在一邊扯著他的衣袖不斷示意,眼見氣氛僵持,那雙大眼內全是擔憂驚慌之色,簡直快要急哭的模樣。

“太子殿下別怪罪,連朔他只是問問,問問罷了,安煬怎會干涉蒼赫之事,陛下切莫誤會!”先對著祁溟月解釋,而後又對著那始終不曾言語,莫測難辨的蒼赫帝這麼說道,連慕希神色慌張的側首,對著連朔瞪了一眼。

連朔站起身來,對連慕希行了一禮,態度並不顯的如何恭敬,倒像是對他的態度有些嘲諷似的,輕笑著說道:“我王不必擔心,先前的話可不是無由而來,這麼問,只是因為最近似乎見了一枚與太子佩玉極為相似的物件,連朔只是好奇,不知所見的是不是就是太子佩玉,這才想問個明白。”

“你見過太子佩玉?”直到這時,座上始終沉默不語的祁詡天才往連朔看去,半闔著的鷹眸內不知是好奇還是興味,幾分難辨的笑意讓連朔被那眼神一掃,頓時神色一僵。

無由的有些緊張,連朔按下心中的不安,動了動脣,深吸了一口氣才擠出了一絲笑容,“見過,只是不知那是不是太子佩玉,只因懷著那物的,並不是蒼赫之人。”

似乎怕他人不信,連朔說完了這句話,帶著些回憶的神情,繼續說道:“曾經身在蒼赫,也是聽說過的,太子佩玉的形狀顏色,那樣的物件,確實同我見的差不多。”

看來那佩玉被連朔取去,不只是想要他因丟失了太子佩玉受責罰那麼簡單,還有其他的戲碼……看著此時的連朔,想起當年,祁溟月不禁感嘆,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眼前的這般了,不知父皇看的是否還合意,揚起了幾分笑意,為祁詡天案上的酒盞內又添了些酒,一側首便瞧見一雙同樣含笑的眼眸,“父皇未有叫人查探他近日究竟做了些什麼,溟兒可要同我猜上一猜?看誰料的準確。”

聽到耳邊的輕語,祁溟月揚起了眉,“父皇不擔心他鬧出什麼事來,若是無法收拾,便麻煩了。”口中這麼說著,他的臉上卻並未顯露半點擔憂。

兩人的耳語雖說沒有任何人聽見,但那旁若無人的模樣卻是人人見得的,大臣們望著連朔站在當場,眼中都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被那些眼神包圍著,連朔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再言,殿外傳來的一聲通報,讓他眼中露出了喜色。

“沁羽來遲了。”通報之後,伴著一陣鈴鐺的輕響,淡淡的語聲由遠至近,沁羽一身五彩錦衣,層層輕軟的布料交疊,隨意的穿在身上,長至足踝的衣袍之下,那串紅色的鈴鐺分外顯眼。

此時,他卻是未著鞋襪,一雙赤足踩在地上,與那身看似還未穿戴整齊的衣袍並在一處瞧了,倒顯得很是和襯,一步步踏來,隨著他的接近,所有人都被那五彩的顏色之上的一抹翠玉給引住了目光。

“那是太子佩玉!”有人低喊了一聲,頓時讓所有人都把心給提了起來,仔細看去,那顏色那形狀,確實是太子的佩玉。

太子隨身所帶之物,怎會到了蓮彤使臣沁羽的身上?一時間,不少人都想了起來,先前便有傳言,太子偏好男子,沁羽住在太子寢宮之內,得了他的允許,並未同先前那些男女一起遷出,這麼些日子以來,若是太子對他有意,兩人有些什麼……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才有人露出了曖昧的眼神,不斷往祁溟月與沁羽身上打量,便又聽掌管著禮儀祭祀之事的大臣低聲說道:“不對呀,看那紅鈴,分明是蓮彤祭祀之物,只有長老院地位至高之人才可取用,那沁羽豈不是……”

隨著逐漸輕弱下去的語聲,殿內氣氛霎時緊繃到了極點,蓮彤不像蒼赫曾有國師,都是由聖女祈福祭祀,而聖女由皇族血脈中選出,自小培養,教養聖女的便是長老院,能在其中的都是皇族身份崇高之人。

眼前的蓮彤使臣原本說是聖女的兄長,身負皇族血脈那也是眾人都知道的事,但眼下,聽那位大臣這麼說,沁羽豈非不只是蓮彤皇族之人,更是可左右蓮彤內政的長老之一,甚至可能身份還不低。

這其中所含之意立時便不一樣了。

若是太子同他有些什麼,便不只是兩人之事,而成了兩國的大事!加之太子佩玉又到了沁羽手中……

大臣們臉色各異,連朔卻揚起笑臉,“方才我曾說見過太子佩玉,便是在他的身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看來卻是很像的,不知沁羽何處得來的?”

“有人無意落在沁羽的床上,像是忘記帶走了。”沁羽低頭拿起了那枚佩玉,答的隨意,抬起頭,像是這才聽見了有人說破了他的身份,有些驚訝的晃了晃足間的紅鐺,上揚的眉宇又挑起了幾分,“沁羽未曾 言明過自己的身份嗎?”

仍是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他的話卻讓眾位大臣的臉色頓時又變了幾變。他不說落在別處,說的卻是落在他的床上?!這話中之意豈不是……

祁溟月放下了手中的酒盞,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在他身旁,祁詡天也放下了手中的筷箸,脣邊緩緩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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