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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思歸

眼見著他緩步走入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相隨,尹千逸垂下的眼眸之內不甘與怨妒之色暗暗翻涌,程子堯,好一個程子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風姿,想他當年相伴那人之時,不也正是這般的年紀……可最後他又得到了什麼?即便程子堯如何不凡,如何出眾,若他敗於自己手中,失了瀾瑾,以那人的寡情,還會讓他留於身側多久?

雙目微抬,他注視著走進廳內之人,掩下了所有的心思,“今日有幸見識了聞名江湖的水月公子,果真未讓人失望,在下凌希閣尹千逸,敢與水月公子一爭,但願沒讓公子覺得為難才好。”

聽尹千逸用語言相激,祁溟月只是挑起眉,打量著站在廳內長身而立之人。身前之人眉目修長,面容俊俏,三十歲許的年紀,猶透著些許少年似的氣韻,眉宇間不自覺的微帶嗔怨之色,並非刻意,卻是天生而就,看來確實有著幾分與眾不同,只看眼前的他,便知年少之時定是更為清麗俊秀,才可入得某人的眼。此刻他面上看來平靜,但由感知所得,此人的氣息深沉壓抑,絕不如表面一般,而是個執著倔強之人。

眼中透出幾抹興味之色,他對尹千逸微微頷首,“不知少閣主打算如何?”

尹千逸聽他所問,未有回答,而是掃了一眼那抹瑩白之側,眼中閃過一絲似怨似恨的追憶之情。祁溟月見此,忽而輕笑一聲,“莫非少閣主還在等候他人?子堯還以為,瀾公子所議擇主之事,只需你我在場便可。”

尹千逸雖為父皇當年寵侍,但父皇從未將此人放於心中,明知如此,眼見尹千逸在他面前露出這般神情,又是因著父皇,仍是讓他心頭涌上了一陣窒悶,尹千逸為何欲得瀾瑾,他自然不會不知,眸中神色漸冷,面上依舊含笑,心底卻已有了打算,若有人放不下心中所念,他自會幫他放下。

尹千逸聽出他話中所含之意,目光一轉,神色間也頓時犀利起來。此時他已覺出這程子堯並非如傳言所說那般的溫潤可親之人,在那平和之下,分明另有一種危險之感,深沉如許,使人難以探知深淺。看來瀾瑾選了他,也確是有幾分道理。心中這麼想著,胸懷的那份不甘和怨恨卻並未減少半分,身前之人愈是出眾不凡,便愈使得他心中的那份郁結與嫉意如尖刀在胸中翻攪一般。

努力抑制著心底之意,他勉強在臉上擺出平靜之色,“若說等候,水月公子可是令千逸久等,而今終於候得水月公子現身,也實是不容易的很,現下千逸只待一事,便是瀾公子再議擇主。”未見那人隨程子堯一同現身,使得他的打算落空了一半,忍住心中怨憤之念,他只得順著而今之勢繼續進行下去,那人雖不在,但只要最後結果如自己所計劃便好。

祁溟月瞧著尹千逸神色變化,脣邊的笑意愈深,眼眸之中卻多了些嘲弄之色,“不知少 閣主究竟打算如何,子堯已至,瀾公子亦是在此,何不索性言明。”

他的話音剛落,瀾瑾便起身走到兩人身前,面上嬉笑之色未動分毫,口中卻嘆息了一聲,“瀾瑾本是已奉水月公子為主,但少閣主對瀾瑾以誠相待,又是胸懷大志之人,讓瀾瑾不得不為他所感,再次考慮擇主一事。”瞧了瞧隔著些許距離相對而立的兩人,他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口中話鋒一轉,“只是兩位俱是俊才之選,瀾瑾也頗覺為難,今日在此,便欲請各位江湖前輩為證,待瀾瑾以題相試,不論最後得勝者為誰,瀾瑾都無二話,立時奉他為主,絕不言悔。”

瀾瑾此言一出,廳內所座之人一陣低嘩,瀾瑾此言,分明是說,若凌希閣尹千逸得勝,他也會奉他為主,如此一來,便意味著凌希閣得了瀾瑾,得了奪取天下之力,即便不信凌希閣那個擅於明哲保身的尹元山會爭霸天下,但瀾瑾所懷的巨寶,會成為他凌希閣的囊中之物已是無疑,到了那時,不用做些什麼,憑著得到瀾瑾這一事實,凌希閣在江湖中的地位便會一躍而升,哪裡還有別的門派說話的餘地。

在座幾人心思一陣急轉,忽然明悟一事,尹千逸能在此處與水月公子相爭,歐陽長老也未曾阻攔,想必定是已得了老閣主的授意或是默許,此次看似為當年之事而來,暗地卻未必真是如此,依眼下情形看來,凌希閣顯是已厭倦了韜光養晦,興許便是藉著此次之機,想讓凌希閣再度榮耀江湖。

到了此時,所有人本是看好戲的心頓時收斂了起來。雖有不少人覬覦著那傳言中的財寶,亦對爭奪瀾瑾有意,但依眼下情形,若貿然而出,也去插上一手,便是擺明了與暗皇相爭。只要一想到這一層,本是有意的,也都立時打消了念頭。議論私語之聲漸輕,直至廳內呈現一片靜默,所有人眼中都多了幾分猶疑與慎重,再度往那場內的三人望去。

帶著幾分詭秘氣氛的大廳之內,三人靜立。瀾瑾面上帶著含義不明的笑,分外愉快的模樣,另一邊凌希閣尹千逸雙目微沉,似在克制著什麼,摺扇放於手心不斷敲打著,透出幾分不耐,再看那水月公子程子堯,微微勾起了一邊脣角,透出些似笑非笑的神情,卻仍是一派悠然。

“不知瀾公子有何方法辨得何者更為適合,繼而由我兩人之間擇出一人為主?”尹千逸終於耐不住心中的煩躁之感,一拍手中的摺扇,對瀾瑾問到。

瀾瑾瞥了一眼神情悠然的祁溟月,見他自踏入廳內便未有阻止這場紛爭之意,而是順著他與尹千逸,有此可知也是有意與尹千逸一爭,只是他亦知曉,這位殿下如此配合,絕不是為了留住他,只怕其中多半原因是為了那被稱暗皇之人。

“少閣主無需費心,瀾瑾早就準備了辨識之法。”他一邊說著,邊慢條斯理的由懷中取出一物來。手中拿著那隻細頸白玉小瓶,他目光微閃,眼見那位殿下如此重視與暗皇之間的情意,他便備下了此物,而今看來,正是可用之機。

望著瀾瑾掌中那隻細小的長頸玉瓶,所有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不知瓶內是何物,瀾公子又如何憑此判斷誰人為主?”尹千逸迫不及待的出言相問,雖要瀾瑾再議擇主,他卻並不知瀾瑾會如何來判斷,早先要他出題考究,以為他會問一些深奧難解之事,不料他卻只是取出了這小小一隻玉瓶。

“切勿小看於此,此瓶之內裝的可是天下難解之毒。”瀾瑾口中說著,往祁溟月那處看去,只見這位殿下聽他所言,脣邊的弧度有揚起了幾分,微挑的眉卻透出些許帶有嘲弄的興味之色,顯是他所言的劇毒並未讓他看在眼裡,眼內幽光一閃,他舉起掌中玉瓶繼續說道:“此毒雖劇,卻非立時斃命,而是糾纏於身,讓人時時記在心間,被那毒物所侵,日無平靜,夜難安枕,輾轉難以擺脫。”

掃了一眼周遭群俠駭然的神情,他望著手中玉瓶,眼中流露出得意之色,“此物雖是毒物,卻也是天下難得的稀有,原是由數十種稀有珍貴之物煉制而成,天下知曉此物的,也不過寥寥數人,故而雖是毒物,卻是揮盡金銀亦不可的珍貴呢。”

聽他說的這般玄妙,祁溟月不禁略感質疑,輕笑一聲,“既然如此珍貴,瀾公子又取出作甚,莫非是要考究此物之名?還是……”眸內利光一閃,他只覺瀾瑾此時露出的笑意之中帶著某種算計之色,對於瀾瑾真實之意,他始終難以摸透。

“瀾瑾只是想要二位服下此物。”仿佛說著一句笑話,瀾瑾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對著祁溟月與尹千逸嘻嘻一笑,“放心,此物藥性緩慢,即便立時服下,也不會即刻斃命。只是不知,水月公子與少閣主是否敢以身相試?”

以身試毒?!聽瀾瑾之言,所有人都露出了驚駭之色,有人不由開口問道:“此物可有解藥?”

瀾瑾先是點了點頭,片刻,卻又再度搖頭,“說有也有,若說沒有也算是沒有。”正當眾人被他這話弄得更為疑惑之時,聽他繼續說道:“此物可解,解法唯心,有人服下無事,有人卻被牽制一生,有人生,有人死,端看天意安排,興許其中也有幾分老天爺的意思,這可是說不準的事。”

“萬物終有歸處,若心意勝天,思之可歸,”帶著些神秘之色,瀾瑾托起了手中玉瓶,“此物,名為思歸。是生是死,端看心意如何,所謂思之可歸,若心意堅定,自可魂魄歸返,否則,便……”

他舉著玉瓶含笑而立,並未說完,眾人卻也已知他話中之意,這般玄妙的毒物,是否真存於世,也有人有幾分懷疑,但以瀾瑾的身份,玄邰老人的傳人,若真是有幾樣世上無人見過的稀有之物,也算不得太過奇怪。這麼一想,便也釋懷,但對他此舉之意,卻又不得不多了幾分疑惑猜疑。

“看來瀾公子是有意聽老天安排,待有人因毒而死,剩下那一人自然便是你要選擇之人,可是?”祁溟月探究著瀾瑾面上之色,對他話中所言並不完全相信。

“非也非也,瀾瑾豈會懷此險惡之心,以兩位之能,瀾瑾相信定不會有人被此物所害,最多,也只是受得一些苦罷了,此物發作之時可以緩解,也可用其他藥物控制,如何抵住藥性,端看各人,瀾瑾不加干涉,也不多言,三日之內,何人抵過藥性,先行無事,瀾瑾便奉他為主,此生不變。”

聽瀾瑾如此言明,再也無人多言,此種考究之法,也確實公平。事已至此,若水月公子或是凌希閣少閣主之中,有任何一人不願,便是敗了,如用了“思歸”,便可在三日後看得結果,到時誰勝誰敗,自然可知。

尹千逸自聽瀾瑾言明思歸的藥性,便心中一喜,以他多年來習得的藥毒之法,他不信自己撐不過這三日,更不論瀾瑾之言還不知是否真的屬實,若他只是以此法相試,看他是否有此膽色,只要他稍有退縮,便會被他看輕,往後即便奉自己為主,只怕心中也是不服。心念流轉之間,他已現出了成竹在胸的神情,對瀾瑾說道:“千逸願試。”

瀾瑾微微頷首,撥開瓶塞,往尹千逸掌中傾下了兩顆瑩白如玉之物,隨著異香飄散,尹千逸只見掌中滾落兩顆白玉似的珠子,珍珠似的大小,渾圓剔透,只瞧一眼,便知此物確實不凡,只是見到是兩顆,不由略覺奇怪。

瀾瑾見他神色,在旁說道:“無需擔心,思歸藥性緩慢,服下雙倍才會在三日內起效,藥性不會改變,只是縮短發作時日罷了,為了早些得出結果,也只得多耗費一些。”他一邊說著,嘆了口氣,似是十分心痛的模樣,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又往祁溟月看去。

“不知水月公子可願一試?”對著祁溟月,他目露笑意,還帶著些許挑釁之色,自他入內,他便未再口稱我主,遂了這位殿下之意,此時看他為與尹千逸爭鋒,正按自己心中所願,不由又添幾分得色。

祁溟月自然也瞧見了瀾瑾眼中的神情,想到曾服過?珠,他到並不如何擔心瀾瑾的“思歸”,卻是對瀾瑾如此明顯的挑釁之色,生出幾分懷疑警覺,可想要知曉他所圖為何,便必須以身相試,不然以瀾瑾的性子,斷然不能輕易由他口中所得。

眸光一閃,他對上瀾瑾含笑的眼眸,緩緩伸出手來。

才將那兩枚細小如玉珠之物吞下,便聽到一陣衣袂劃空而過的聲響,有人落於廳內,傳來一聲低沉的語聲,那熟悉的話音之中已帶著明顯的怒意,“你服了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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