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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鬧劇

父皇?祁溟月倏然抬首望去。

金色面具,暗紫色的衣袂,沉著臉色往此處走來的正是他最為熟悉的那一人,不知父皇為何會回轉的這麼快,祁溟月揚脣一笑,並未太過在意方才服下之物,“可曾聽說過思歸,方才子堯服下的,正是此物,似乎還是……”

“劇毒之物。”望著那在心底糾纏自己許久的身影終於出現,尹千逸的臉上閃過一道扭曲了的笑意,若此物真能致人於死,能讓那人看著程子堯死於眼前,即便要賠上他的性命,也是值得。

祁詡天聽得此言,眸色霎時一片陰沉,“劇毒!你竟自行服下劇毒!?”才至廳內,便瞧見溟兒吞下了什麼,明知瀾瑾身份有異,溟兒卻不顧他先前之言,如此行事,叫他心中立時便涌上一片難以抑制的怒氣。

沉沉的話音已現暴怒之色,只是此次卻是對著水月公子而去,眾人對暗皇的到來已是久候多時,此時都不言語,只管瞧著場內的幾人,今日結果會是如何,已成了所有人心頭最好奇之事。

“多年未見尊主,尊主看來仍是未變,不知是否還記得當年凌希閣尹千逸?”忍住心底難辨的情感,尹千逸握緊了雙掌,望著不遠處走來之人,不知心頭升起的那感覺是喜悅還是怨恨,那是曾經心中牽掛之人,也是害得他幾乎失去一切之人,而今就在身前,他卻不知該如何相對。

尹千逸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往暗皇瞧去,新歡舊愛俱在眼前,以暗皇的為人,對於所棄之物,是絕不會有半點憐惜的,更何況而今還有水月公子這般不凡之人在側,尹千逸又如何與之相較。

果然,那一襲暗紫色的身影經過尹千逸身邊之時,連片刻都未做停留,徑直經過他的身側,行至了水月公子身旁,“可還記得我對你如何交代的?”修長的身影挾著陰冷,如同暴風雨之前的氣息,令所以人心中一窒,仿佛有沉沉的壓迫襲來,幾乎使人無法呼吸。

“記得。”祁溟月微微抬首,“但子堯相信瀾公子並無加害之意。”眼下已知的是瀾瑾要他奪取天下,料想在那之前,瀾瑾當不會對他做出有害之舉。這也是他服下那思歸之因,想比尹千逸而言,瀾瑾才是他心中所憂,要想知他所圖,只有將計就計。

祁詡天豈會不知他的想法,雖然明白,但眼見溟兒服下毒藥,卻又叫他如何不擔心不生怒,壓製著心中的焦慮與怒氣,瞧著溟兒仍舊平靜的神色,鷹一般的眼眸往瀾瑾望去,“解藥。”

與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陰寒暴戾之氣不同,那兩字說的極為輕緩,語聲淡淡,可落在瀾瑾耳中,卻覺那輕緩的語聲之下,壓著恐怖噬人的殺意,似乎只要他稍有遲疑,便會如曾經所見的一般,同那灰衣人一樣成為一堆辨不清人形的血肉。

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勉強一笑,“思歸……無解。”

尹千逸站在一旁,自那襲暗紫之色毫不停留的經過身側,他便神色僵硬,不曾言語動彈,曾想過那人會對他露出輕蔑之色,又或是不屑,也可能是厭惡,卻不料那人竟是對自己視而不見,對他所言也是如同未聞,卻是對那程子堯的安危如此在意,雖早有準備,但眼見如此,他仍是難壓心頭妒恨,“思歸無解,三日之後,是生是死,但看天意。”

續上了瀾瑾的話,他露出幾分透著惡意的淺笑,他此刻分外希望的,便是立刻毒發,若能讓那人親眼見著程子堯毒發倒地的模樣,便是自己也即刻死去,特也不在乎。

瞧著尹千逸面上透出隱隱的瘋狂,祁溟月皺了皺眉,本是為著看戲而來,也是為弄清瀾瑾的真意,尹千逸卻對此事如此執著,讓他無由的對此人生出幾分不詳之感,“既然三日便可見分曉,子堯也不必久留於此……”父皇生怒,他不走,父皇定也不會離開,若再久待下去,還不知他會對那兩人如何。

才走了幾步,身後便傳來一聲低語,“你以為一走了之,我便會放過他們?本不想壞了你的興致,但此次之事,已是極限了。”隨著那聽來平緩的話語聲,眾人只覺空氣驟然凝結,先前的窒悶倏然一泄,隨之,猶如颶風一般襲來的森冷之氣卻在瞬間籠罩,如同身處鬼獄,只見那暗紫色的衣袂無風自動,陰暗冰冷的殺意幾乎使人有種錯覺,似乎眼前的一切正逐漸暗沉,蒙上的一層死亡之氣。

金色的面具之下,微闔的眼眸閃過一道利芒,對溟兒幾番試險,他已有不耐,曾經嘗過的滋味,他不想再有第二回,早先是蠱毒,這一回是思歸,即便是溟兒成竹在胸,他也不欲見他有分毫之危險,緩緩舉起了手,他朝瀾瑾所立之處輕輕一揚,勾起的脣邊只有殺意與殘忍的弧度,“遊戲結束。”

隨著那毫無平仄起伏的四字,眾人只見瀾瑾似乎被何物牽引一般,倏然落到了暗皇身前,本是因驚駭而蒼白的臉上乍然現出了暗紫之色,扣在他頸上的手掌正逐漸收緊,眼見瀾瑾將要窒息而死,面具下的臉色卻無半點緩和,“莫要以為憑著玄邰之名,本尊便不會殺你。”讓溟兒服毒之人,他絕不會讓他痛快了是,他要讓瀾瑾嘗一嘗被死亡逐漸吞噬的滋味。

祁詡天一分一分加重了手上之力,捏著瀾瑾的脖頸將他提到了半空,無法對溟兒生怒,便只得將瘋狂殺意宣泄到他人身上,瀾他在手中掙扎的模樣,他微揚的脣又添了幾分殘忍的笑意。

瀾瑾雙目圓瞪,臉上已是一片暗赭,微微凌空的身軀無處著力,腳下亂點,卻終究還是無用,眼前一片漆黑,只聽似乎很遙遠之處傳來了另一人的話語,“瀾瑾可助尊主得天下!難道尊主要為程子堯殺了他?”

尹千逸焦急的望著眼前,眼看瀾瑾便要死在那人手中,瀾瑾是他欲得之人,不論是為了凌希閣還是為著自己,他都不能讓瀾瑾就此死去,更不論還是因那程子堯,“得瀾瑾者得天下!尊主莫非忘了此言!”

暗紫身形未動分毫,瀾瑾已在垂死掙扎,尹千逸握緊了手中的摺扇,他不信那人真會捨得將奪取天下的助力就此扼殺,正要再言,忽聽另一邊傳來了一聲輕笑,“得瀾瑾者得天下?真是可笑之言。”

在所有人眼前,從來都是溫潤平和之人,忽然輕笑一聲,說出了這麼一番話,頭一次見水月公子說出對瀾瑾的看法,還是如此嘲諷的語氣,平日所見淡然笑意已被斂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淡淡的冷意與嘲弄,脣邊勾起的弧度不似笑,卻似是對某事有所決斷之後的無情冰冷,“既然詡已不耐,子堯也不堅持,只當今日是一場鬧劇也罷,反正瀾瑾生死如何都與我無乾。”

本想就計再由瀾瑾身上探出一些別的,但見父皇如此,他也只得放棄,知曉在父皇心中仍是自己的安危最為重要,他今日行事雖早有所計算,相信不會令自己出事,但對父皇而言,恐怕已成了如觸逆鱗一般的不該之事。

掃了一眼在座諸人各異的神色,祁溟月嘆了他氣,行至祁詡天身邊,抬頭注視,“子堯覺得有趣,卻忘了詡的感受,確是不該,待解決了他,我們便回去,如此可好?”此行得了雲昊山莊之助,又從百里忘塵口中探知了些許安煬之事,也算是有了收穫,雖仍不知瀾瑾為何要挑起大亂,但細查之後定會得出幾分端倪,殺與不殺,也非緊要之事。眼前還是將暴怒的父皇安撫下來,才是最為重要。

因他所言,祁詡天神色一緩,忽然凌空一揮,將瀾瑾已癱軟的身軀甩到了墻邊,看著墻上染上了殷紅之色,瀾瑾額頭流著血骨落到墻邊,雖已面無人色,卻仍有微弱呼吸的模樣,冷哼一聲,“暫且留你三日。”想起溟兒服了瀾瑾制度,不知藥性如何,?珠之力是否可抵,他決定先瀾瑾不死。

將身側之人抱個懷中,他垂首,眉間微蹙,“果然願意回去了?”溟兒為蒼赫而憂他不是不知,幾次三番涉險除了帶著遊戲之心,也是為著防範安煬,但他允他出宮並非為了讓他置自己於險境,牽扯進江湖與天下的紛爭,而今他服下思歸,還不知會有何藥性反應,讓他開始後悔,不該聽信了溟兒所言,放任他獨自來此。

“本就對瀾瑾無意,若有人要便只管接受,與其他相比,自然是詡更為重要。”這樣一來,今日便真的只是鬧劇罷了,若真甩手離去,不知興師動眾為此而來之人會如何?輕瞥一眼眾人的神色,祁溟月扯了一邊嘴角。

“三日後再走。”抱緊了懷中之人,他此刻只擔心溟兒擅自服下的思歸會有何種效用。

聽出父皇的話仍有些生硬,顯然仍是在為他冒險之舉而不快,看來今日當真是將父皇給惹怒了,靠著祁詡天,祁溟月心思一轉,攬上了他的脖頸,“詡為我擔心,子堯心喜,但詡也該知曉,子堯所為不是無由,我自有我的想法,對於今日所為也並不覺有錯,只是未曾考慮到詡的感受,是子堯的不該。”

與祁詡天的眼眸對視,他表明心中之意,前世經歷種種已在他心中烙下刻印,從來都是為了探取情報而不惜涉險,也從不覺有何不該之處,身邊夥伴也是同樣,不會為此而擔心,他卻一時忘了,此生已是不同,任何可能危害他之物,都會叫父皇擔心,本以為只要父皇相信他的能力,也不會太過擔心,但此時一想,若對換立場,是父皇如此,即便他相信父皇之能,恐怕他也會為此而憂心生怒。

“此刻知道不該了?”沉沉的語聲顯然仍是未曾釋懷,但懷抱著他的動作卻是輕柔,祁詡天嘆了口氣,終究仍是無法對溟兒太過苛責,溟兒從不會因與他承諾相守而改變自身行事,他有他的想法與打算,總是讓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但對於如此的溟兒,他卻只得歡喜,雖偶爾會有無奈之時,但不得不說,便是如此自我又傲然自信的溟兒,才會叫他牽念日深。

“是我不該,詡若是想罵便只管罵吧。”自出生以來,父皇便未對他有過半句冷語,若今日之事果真讓父皇如此不悅,他便受得幾句也是無妨,父皇心意他已知曉,即便是責罵,也是對他的關切所致。

祁詡天聞言低低一笑,溟兒從來都是傲性之人,今日難得如此認錯,可見對他為何如此暴怒已是深有了悟,只要溟兒知曉他的心意,他又如何捨得責罵於他,“罵是不必了,我會心疼,若是知錯,便自罰如何?”抬起了他的臉龐,面具下的薄脣輕輕揚起,這一回卻不是厲色的弧度,而是透著些許魅惑與邪氣的淺笑。

眼見於此,祁溟月哪裡還會不知他心中打著什麼主意,掃了一眼已呈呆愣之色的在座諸人,知曉父皇早有意昭告他的所有權,像是怕自己再去招惹他人似的,此時之語明顯便是要他當眾表態,讓所有人在那傳言所知之上再加上幾分親眼所知的真實。為著父皇如此略帶孩子氣似的獨占欲,他輕笑一聲,眼神往座中旁觀的幾位女子瞧去,那些本是在父皇到來之前待自己分外殷勤的,此時眼中已露出了不敢置信與感傷之色。

見溟兒未曾回答,眼神卻往邊上掠去,見到幾名女子的神色,他冷哼一聲,使得正痴痴望著祁溟月的幾人悚然一驚,對上暗皇那面具下詭秘幽暗的眼眸,誰也不敢多語半句,便是連眼都不敢抬了。

“不願?”收回眼,撫著懷中之人的臉龐,祁詡天含笑輕問,溟兒會如何他自然知曉,同他一樣不將天下人放於眼中,又豈會在意於此,脣邊又揚起了幾分笑意,他卻繼續在口中問道:“還是不敢?”

“何必一轉,詡早知子堯同你一樣。”祁溟月一挑眉,瞧了一眼面前含笑之人,忽而察覺不遠處浮動的情緒,那嫉妒與恨意如此強烈,強烈到他無需感知便可體會到那濃重的妒恨與不甘。

眼神一轉,對上了尹千逸那糾纏著萬般思緒,直直盯視著他的眼眸,祁溟月勾了勾脣,對此人與父皇當年的過往,他已無半點介意,只是他糾纏至此,與那阮天琪一般強烈的執念,已令他不耐。

不論過去如何,而今父皇已屬於他,他豈會容得旁人再留有他念,雙眼微闔,眸中閃過一絲冷笑,他勾著祁詡天的脖頸,已往那雙薄脣上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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