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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篡改

祁溟月見無爻已恢復,再無先前被連朔所傷之時的那種感覺,知道定是百里設法為他祛除了毒性,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果然將無爻交予百里,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無爻的現身並不引人注意,也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誰,但突然而至的百里忘塵卻使得在場許多人神色各異,蒼赫軍中人人神情禁戒,安煬的一方見識百里忘塵,也都放下了心。

看著無爻,曳幽卻心生不詳之感,那曾是被他捨棄不用的失敗品,知他早就跟隨了祁溟月,但此時,他卻是隨著百里一起出現,莫非百里……

“百里將軍來的正好,快隨本將一起將他們拿下!”曳幽還未發話,在他身後的將領見百里忘塵出現,欣喜不已,原本還擔心這場仗將會是兩敗俱傷,但百里忘塵一來,局勢立變,只看人數,安煬便處在上風,那個蒼赫帝再怎麼厲害,眼下這面對面的交戰想必也無法再耍什麼手段,只能看各自兵馬戰力了。

百里忘塵望著護在祁溟月身後的無爻,一抬手,“把他們圍起來。”話音落下,那將領正要點頭讚許,卻駭然的發現,百里忘塵的人馬包圍的不是蒼赫軍,竟是他安煬的人馬。

“你?百里忘塵!難道你想謀反?要投靠蒼赫?!”那將領又是驚駭又是不信,場內本就氣氛緊張,而今他這話一出口,更是忽然多了幾分詭秘莫測,安煬士兵的心裡都是驚疑不定,百里世家為皇族所倚重,素來都有忠君之名,怎會突然投靠了蒼赫?!

“並非投靠,而是各取所需。”百里忘塵這般回答,朝曳幽望去,“蒼赫要的是安煬,而我,要的是你的命,師父……”最後出口的兩字,一字一頓,緩慢而沉重,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恨意,而他在出口之時,祁溟月也發現,看來已經無恙的無爻身軀一震,眼中依舊空洞,氣息卻不穩起來。

“要我的命?看來那件事你已知道了,”眼見情勢不利,兜帽黑袍之下的身影似乎有些怒意,話音顫動,“那你傳來的戰報都是假的了?你可是根本就未曾與蒼赫交戰?”若非百里世家在軍中威信甚高,若非想利用百里忘塵為他控制軍權,他也不會留他至今!

“戰報確是真的,只不過,對手並非蒼赫軍,蒼赫境內,你派去監視我的人馬已全被我殺了……”舉起了手中的兵刃,百里忘塵緩緩的抹去了上面的血跡,望著手上的猩紅,仿佛又看見了當年,在他眼前,那滿地的屍首,還有充斥在耳中,似乎永不會停下的慘叫,“你在先皇的默許之下,不斷選出軍中士兵煉制蠱毒,甚至還將活人煉為人蠱供你驅使,我族中有人知曉了此事,反對你的做法,你竟命人將我百里家族滿門全滅!今日,百里一族數百人的血債,必須償還,用你的性命,還有整個安煬!”

因百里忘塵的出現,和他的一席話,安煬軍中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百里家族世代為將,只要是身在軍中,無人不知其忠君之命,只是聽說二十多年前,因與江湖人士結仇,被宵小之輩施了暗算,幾乎全族覆滅,只有才滿三歲的幼兒逃過了一劫,為此先皇還難過了好些時日,如今聽百里將軍所言,竟是這個國師命人所為?!而先皇也根本是知道的?!

從兩軍交戰到城內的對峙,國師現身到百里的反駁,百里家族覆滅的實情,安煬的士兵此時已不知局勢竟會如何發展下去,他們這些人又該聽命於誰,手裡的兵刃無力的垂在了身側,全都沒了戰意,此刻心裡只有百里之言引起的寒意,國師煉制人蠱……不少人都想起了偶爾會見到的,行走在宮裡的灰衣人。

“是老夫看輕了你,沒想到你竟能查出這許多。”見安煬士兵士氣低落,神色異常,曳幽卻並不如何擔心的模樣,也並不否認,只是冷哼了一聲,“不過,能幫著我培養那許多的弟子,還能對著將你視作親人一般的朋友下手,只為了不讓我懷疑,確實讓人佩服,沒想到,百里家族也有這麼一個能忍的人物。”

曳幽的話讓百里忘塵握緊了拳,幾乎忍不住此刻便衝過去,無爻的事始終都是 他心裡的一根刺,是他讓無爻成了如今的模樣,若不是他的自私,一心為了報仇,無爻也不會如失了魂魄的傀儡,更不會因藥物的遺毒而盲了雙眼……咬緊了牙,他瞪視著曳幽的眼中已是一片火紅,正在他要衝殺過去之時,身側卻忽然多了一個人。

不言不動,只是站在他的身邊,那淡淡的氣息虛無的如同並不存於世上,卻讓百里忘塵在瞬間冷靜了下來,無爻,無爻在擔心他?

曳幽見此,兜帽下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若是能控制了百里忘塵,或者將無爻……

“無,倘若當初讓老夫知道你並非無用,也不會叫人把你棄了,而今你隨在蒼赫太子身側,難道也是為了要報復老夫?”

“我,不再是無。”無爻因他的話而顫抖起來,低垂著首,不知是何種神情,那氣息卻已亂的讓祁溟月皺起了眉。

示意百里忘塵將無爻拉到一邊,祁溟月踏前幾步,對曳幽揚起了脣,眼中全是嘲諷之色,“不必再說了,你說這些,無非也只是想要拖延罷了,可是在等著何事?”

曳幽聽他這麼問,像是一愣,黑袍輕輕晃動了幾下,搖頭說道:“老夫確實在等,只可惜,殿下而今即使發現,也來不及阻止了……”似乎替祁溟月感到遺憾,曳幽嘆息著發出了幾聲古怪的笑聲。

“朕倒想知道,來不及阻止何事?”祁詡天站在祁溟月身旁,詭秘的笑意劃過眼底,脣邊勾起了一絲弧度,側首對祁溟月問道,“溟兒可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祁溟月挑起了眉,“也許是那些吧,先前忘了提,卻讓國師大人就等了,不如我們來問一問。”語聲中透著嘲弄似的笑意,他抬手輕擊了兩掌,身邊霎時出現了一道青碧色的身影。

琰青一現身,便對兩人說道:“陛下,殿下,事已辦妥。”隨著他落下的話音,場內忽然多了十幾具屍體,青慘的臉色和一身灰衣,正是曳幽手下的弟子。

“國師等的可是這些?”指著地上的屍體,祁溟月語聲含笑,面上卻透著冷意,“擅用蠱毒之人,果真是何時都不會忘記自己所擅之事,你要他們對此投毒,難道是打算將所有人都毒殺不成?”

曳幽見到落在地上的屍體,臉色突變,顯露在外的青白逐漸暗沉下來。他有意拖延,便是等著夜使按照他先前吩咐,對此處施毒,但祁詡天與祁溟月竟然……難道真是天意難違?

“國師……”“國師竟然……”嗡嗡的話語聲在軍中到處可聞,凡屬安煬之人,早先便聽見了這國師將陛下的安危置於不顧,而後又得知百里家族滅門血案也與這國師有關,此時再見到那些死去的灰衣人,頓時一陣嘩然,所有人望去曳幽,眼中都露出了憤然之色。

不光是尋常的士兵,便是連曳幽身後的那名將領也瞪大了眼,滿面怒容,“國師!你這是何意?難道為了滅去蒼赫的人馬,你真要將我們也一起毒殺?我們皇族與你合作是為了天下,可不是……”

“噗”的一聲,不等他的話說完,胸前便冒出了五個血洞,曳幽慢慢的收回了手,指上滴滴暗紅不斷墜落,那猩紅的顏色將那隻顏色青白的手沾染的更為觸目駭人,取出了一塊帕子將手中的血跡抹去,一手拋在了腳邊的屍體上,他的話音幽冷,“不要再對老夫叫囂!你們皇族也只是我的踏腳石罷了,要得天下,死些個人又如何?!”

轉身面對不遠處站著的兩人,曳幽顯然已不能再保持平靜,眼見布置好的一切一一遭到破壞,每件事都脫出了掌控,他注視著祁溟月,如幽冥間傳來的話音,語帶不甘,“天命,該死的天命!這麼多年來的布置都被你所破壞,祁溟月,你果然便是那異星!早在十八年前,你便該死了的!”

異星!這一回卻是輪到蒼赫這一方所有的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異星?!異星不是大皇子祁慕晟嗎?為何這安煬的國師卻會對著太子殿下,指其為異星?

祁詡天與祁溟月眼神一凝,都驟然現出了如冰的銳芒,異星之說掩蓋了這麼多年,今日卻在所有人的面前被曳幽叫破。

“曇無與你是何關係?”祁詡天沉聲問道。

“曇無?你是指我那無用的師兄吧,”提起曇無,曳幽的語聲中全是陰沉的怒意,“他身處蒼赫多年,卻沒給我辦成任何事,說什麼天命,說什麼天意不可違,只是要他將命格之說稍加改動,他竟自絕了,無用至此,難成大事!”

曳幽急於殺他,莫非也是因那命格預言……祁溟月前行了幾步,想起祁詡天當年被曇無預言之說,心頭忽有所悟,“曇無所說的全是經你授意,那其中還有幾分是真?”倘若曇無測算出的命格經過篡改,那麼父皇的命格也……

“是真如何,是假又如何,世人皆信命格之說,可惜前蒼赫帝太過無用,竟連自己的皇子都對付不了。”

提起這件事,曳幽仍覺懊惱,照曇無所言,那異星將降生於祁詡天的下一代,曇無說出那命格之言,祁詡天便該在宮外自生自滅,卻沒想到,他不止沒死,竟還奪取了蒼赫的皇位,而後,改去的異星之說,本應使祁溟月死於襁褓之中,他卻偏偏受寵至此,甚至成了蒼赫的太子……這其中難道真如曇無所說,難以改變?或者,若是他沒有要曇無加上那誅盡血親之言,祁詡天未被逐出皇宮,便不會有今日的蒼赫帝,也就不會有今日的祁溟月……

曳幽為當年之事而懊悔,祁詡天和祁溟月卻從中聽出了端倪,這麼說來,那些命格之言,並非全部是真,卻不知那異星之說為何會讓曳幽如此在意?

“你這麼急著想殺了我,便是因為異星?”異星,豈非只是亂天弒母無後罷了,還是其中有哪一點曇無未曾說出。

“不錯!異星,破壞了老夫計劃的便是你!可以亂天之人,又豈會沒有得天之命,老夫要得天下,你便非死不可!”

異星將得天下?!太子殿下便是那異星?原先聽見異星之言的不安成了敬畏,蒼赫軍中所有人的眼都朝場中的祁溟月望去,在遠處瞧不見的人心裡也全是狂喜,怪不得太子殿下如此不凡,原來他竟是命中註定將得天下之人!太子可得天下,那便是說,蒼赫終將一統天下!

與一眾將士的欣喜崇敬不同,始終被縛跪於地上,一語未發的安轅聽了此言,喃喃低語,“果然沒錯,他沒有騙我,他並非異星,異星是祁溟月,殺了若藍的是祁溟月,這個妖孽,異星,弒母的異星……”

突然衝出的人影往祁溟月身上撲去,失去理智的安轅不知如何掙脫了反綁於身後的繩索,怒睜著雙眼,掌風凌厲,祁溟月離他並不太遠,眼見毫無防備之間便要被他擊中,祁詡天手中金芒閃現,慘嚎響起,安轅立時便倒在了地上,當胸的一劍,再也不動分毫,但就在同時之間,曳幽卻倏然動了一動。

寬大的黑袍如鬼魅般劃出一道虛影,劉易見狀撲身攔截,祁詡天覺出不對,也回身欲擊,不想曳幽的速度竟比他們分毫不慢,轉瞬之間,祁溟月已落在了曳幽的手中。

琰青炎?在祁溟月的另一側,根本不及施救,而無爻在百里忘塵身邊,離幾人都還有些距離,高手之間,豈能有分毫之差,曳幽的功力似乎並不在幾人之下,一時間眾人投鼠忌器,都不敢妄動分毫。

只是片刻,局勢再度扭轉。

祁詡天緊緊握著劍,滿是戾氣的眼眸醞起了風暴般的暗沉,“你要如何?”

方才洞穿過血肉的五指沾著血色,此時正輕輕擱在祁溟月的脖頸之上,黑袍之下,曳幽飄忽的輕語森森的透著鬼氣,“老夫在考慮,是先殺了他好,還是離開此地,再殺了他。”只要祁溟月一死,失去了安煬又如何,他可去蓮彤,洛緋嫣雖然有些頭腦,卻是一介女流,想必控制起來也率不如何困難,到時再奪天下也不遲。

眼見太子落在那個曳幽手中,蒼赫軍中發出了一陣驚呼,這會兒誰還在意安轅的生死,異星弒母之說又有誰放在心上,太子的安危讓所有人的心提了起來,而不止是蒼赫,安煬軍中也有些騷亂,眼前發生之事樁樁件件都與安煬有關,也都與這國師有關,可惜陛下始終不言不動,狀似魂游,那國師卻如此詭異,心機歹毒,根本未曾在意過安煬與陛下的安危,甚至為了除去蒼赫軍,連他們這些本國之人都不打算放過,若不是蒼赫帝和蒼赫太子早先便有所防備,他們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此時眼見曳幽將蒼赫太子作為人質,連他們都緊張起來,私心裡倒是希望蒼赫之人能將曳幽除去,想著先前百里將軍所言,所有人都不禁想到,如此的詭異可怕的國師,倘若活命,說不準哪一日會將他們也……

“你如此自信,可殺了我?”祁溟月被曳幽制住,面色仍舊平和如初,甚至連脣上的輕蔑淺笑都未淡下。那冷靜悠然的模樣,即便是安煬的士兵見了,都不禁有些佩服起來。

曳幽的手卻絲毫未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至今功力仍未恢復,不然也不會利用連慕希帶你出宮,更不會身在戰局而不動手,而今我要殺你,是輕而易舉之事。”

“果真如此?”祁溟月一勾脣,手中,七彩虹忙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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