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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曳幽

那悠然而立,站在城內之人,一身的月白的衣袍在風中拂動,即使面對著眼前的血戰殺伐也沒有半點異樣之色,那優雅的身子立在風中,周遭的喊殺與哀號似乎與他全不相干,淡淡的眼眸只是望著他,在那平和之中蘊著火熱,逐漸漾起了波瀾。

快馬衝過城門,馬上之人不等戰馬跑到祁溟月身前,便翻身落下,一把將他摟到了身側,“溟兒沒事吧?”即使才分別不久,此刻見了祁溟月,祁詡天仍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思念,似乎昨夜的激情仍未退下,想將人抱到懷裡,卻顧及著金甲之上的血跡,皺了皺眉,只是將手攬在了他的腰間。

“有他隨行,自然不會有事。”瞥了一眼身後的連慕希,祁溟月仔細打量著祁詡天,見他衣衫完好,未有破損之處,才放了心,“倘若早些將影衛帶在身邊,父皇先前的那些傷便不會有。”

“若真是那樣,豈不是要讓某些人失望,沒了他們出手的機會。”祁詡天意有所指,祁溟月雖然語帶抱怨,卻也知道他的用意,便不再說什麼。此時他心裡想的是方才所見,父皇在戰場上殺敵的模樣。

深邃冷酷的眼,手中毫不留情落下的利劍,還有那濺落滿身的鮮血,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心動不已,眼神灼灼的望著那雙薄脣,祁溟月掃了一眼周圍,終於忍不住在那脣上輕吻了一下,“可惜是在戰場。”不然他定要將這屬於他的男人好好吻個夠。

沒來得及加深那個吻,祁溟月便退了開,祁詡天聽見那聲低語,心底的想法也是一樣,指尖在他的脣上婆娑著,看著在他身後的紅色身影,冷哼了一聲,“溟兒打算如何處置他?”

此時城外的蒼赫軍不斷涌入,城內早已無抵擋之力,城門大開,安煬守軍在炎?所帶那數十人的奇襲之下早已亂了軍心,雖然戰死的人不算太多,但此刻卻是一片混亂,混亂的人群全部往城內而來,眼見著蒼赫帝身邊只有幾人,赫然站在城門之內,竟也無人敢上前一步。

炎?神色鎮定的護在兩人身前,祁溟月聽到祁詡天所問,掃了一眼周遭,揚起了脣,“物盡其用。”說完,揚聲高喊道,“安煬王在我手中,凡屬安煬之人,不可妄動,不然……”看著安煬的士兵都緩下了手裡的兵刃,他含著笑,話音卻是冰冷,“不然,你們陛下的性命我可不敢擔保。”

不緊不慢的語聲帶著悠然的隨意,聽不出分毫警告要挾,卻無人敢忽視了他話中之意,那話音分明是平和的,卻不知為何 使人輕易便可覺出其中的危險。

吳節先前見連慕希帶人突然出現,而後見那數十人所為,立時便知道不對,此時聽祁溟月這麼說,在看於他身邊站立神情有異的連慕希,當先便確定了,陛下定是被那個蒼赫太子所制,在心裡罵了一聲,他下令所有人停手。

“蒼赫太子,快放了陛下!只要你放開陛下,我吳節定不阻攔你們離去!”

見國君落在他人手中,安煬的將是都聽命停了手,蒼赫軍涌入城內,兩軍依舊對峙,騎馬的都從馬上下了來,未在周遭,卻無人動手,緊張的氣氛在吳節說了那句話之後更形窒悶迫人起來,雖然心有抱怨,但國君在他人手中,身為安煬之人自然不可無視,所有人都在等著蒼赫那一方的回答。

靜默之中,卻聽那蒼赫太子輕笑一聲,含著嘲弄似的冷然,“誰說我們要離開了?”

“你……你是什麼意思?”吳節聽了這句話,不知怎的,心裡隱隱覺得不安起來。

祁溟月脣邊掛著笑,想起他身邊的人曾在安煬的對戰中受過傷,語聲便愈發的冰冷,“吳將軍不會以為,此戰就這麼了了吧,蒼赫與安煬,今日,必須有個了斷。”遊戲也有終了之時,更不論父皇為此而受傷,一切必須有個結果,安煬,也必須付出代價。

“祁溟月,你不要欺人太甚!陣前以我王的安危要挾,你蒼赫太子之名難道就這麼得來的?你……”吳節不知是因氣憤還是恐懼,聲音有些顫抖,還沒有說完,卻忽然從馬上墜了下來。

“朕想起來,好像方才也有人如此要挾,要朕退兵,”將滾落到身前的吳節踩在腳下,祁詡天一腳踩住了他的頸部,“這是你第一個錯處。”世上無人能用溟兒的性命;來要挾他,不論是否是吳節的本意,說出這句話的人,只有死……

吳節不知自己是如何落下馬來,也不知是怎麼受制的,這時候只知道頸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努力掙扎著,想要朝手下呼救,卻只見到不遠處的從官無可奈何的眼神,國君在他人手中,他們還能如何。

祁詡天望著腳下掙扎的安煬大將吳節,陰沉的眸色中只有殺意,殘忍的弧度揚起在脣邊,聽著他頸上傳來的骨裂之聲,緩緩收回了腿,語聲輕緩,“還有,他的名諱不是你可隨意喚的,這是你第二個錯處。”

“父皇說的太遲,可惜他此時已聽不見了。”祁溟月嘆息一聲,掃了一眼吳節的屍體,望著祁詡天,眼中露出了笑意。也許此生,他的名諱都將是天下的禁忌。

所有的安煬士兵眼睜睜的瞧著他們的將軍死在面前,無人敢輕舉妄動,將軍固然重要,但在那蒼赫太子身後的陛下卻更為重要,看那身穿紅色皇袍的人不言不動,明明睜著眼,卻好似什麼都不曾看見,眾人更為不安起來。

安煬軍中人人為國君與自身的安危擔心,蒼赫士兵看著滿地屍體之中,被折斷脖頸而亡的吳節,眼中卻沒有半點同情,敢以太子的性命威脅陛下,這吳節根本就是找死,更不提而後還那樣稱呼了太子的名諱,身在蒼赫,誰不知那是朝中的禁忌,太子之名和陛下一樣,都不是尋常可提的。

堂堂一名大將,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死在了地上,甚至還不是戰場,而致死的原因,只是因為他說錯了話,在場所有人都望著站在場中空曠之處的父子二人,心裡都有一種感覺,這場仗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將軍已死,而陛下也在蒼赫太子手中,安煬的士兵垂下了手中的兵刃,心裡想起的是,蒼赫帝對於不降之人,絕不會心軟,那麼反之,他們可能還有一條活路。

“蒼赫帝的手段,果真讓人佩服。”

就在這時,一句蒼老的語聲忽然由遠處隨風飄來,那飄渺的如同要散去的話語聲不知為何卻清清楚楚的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逐漸接近的還有陣陣的蹄音,聽那聲音,似乎不在少數,待來人接近了,可見為首之人一身黑袍,面目難看,並未同他身後的將士一般騎在馬上,看似步履緩慢,卻偏偏行在前面,不見半點落後。

曳幽。祁溟月望著來人,側首與祁詡天對視了一眼,曳幽終於現身了。

“殿下也未讓老夫失望,竟能將陛下由宮裡帶出來,想必有他在前,你離宮也十分容易吧,只可惜,老夫並非毫無準備。”站定了身,在曳幽的示意之下,領兵之人帶著身後的騎兵列開了陣來,隱隱的將場中的祁詡天與祁溟月圍了起來。

看那不同的裝束,這些該是守護皇宮的精兵,祁溟月神色不變,對著曳幽說道:“連慕希在我手中,不知曳幽大人打算如何?難道不顧他的生死,也要將溟月拿下?倘若真是如此,你身後的將士怕是不會答應吧。”宮內所用都是由皇族旁系之內選出的將領,對為了自身的利益,也絕不會容許連慕希出事。

“能將陛下控制住的藥物世間不多,即使有效,能維持多久還是難言之事,殿下這一回似乎心急了一些。”曳幽見連慕希站在祁溟月的身後,神情迷茫,只一眼便已看出其中有異。

祁溟月也知道,連慕希身上有曳幽種下的蠱毒,說不定有避除藥性之效,眼下連慕希雖然在他手中,卻不可保證一會兒藥性過去了會在何時醒來。但對他來說,連慕希的作用也只是讓他出宮,而後與父皇會和罷了。

“莫非你以為,我是想要用他來要挾安煬?”祁溟月挑起了眉,頓了頓,才瞧著曳幽,語帶嘲諷,“並非人人如你一樣,以為有人質在手便可隨心所欲,任意行事,何況在溟月看來,即使安煬王當真完全被我控制,你也不會為他而放棄蒼赫,放棄天下。”

頓了一頓,在所有人的眼中,只見那月白的身影站在重重的包圍之中神情冷然,對著那突然出現的黑袍之人繼續說道:“連慕希對你而言,只是達到目的的工具,所謂的安煬王,同你的那些傀儡也並無兩樣,不具任何意義,溟月不曾說錯吧?”注視著曳幽,祁溟月可以確定,這身黑袍之下的人只要願意,即使沒了連慕希,也可一手造出第二個安煬王,安煬的皇族根本就是在他的控制之下。

祁溟月話音才落,陰沉的笑聲便由黑袍之下發出,傳到了每個人耳中,顯然並不否認。守城的將士沒有見過這般古怪的人物,此時聽兩人之言,那人竟是對陛下的生死也全然不顧。

吳節的那一從官,對安煬還算忠心,聽蒼赫太子稱那黑袍人為曳幽,卻不知他身份究竟為何,在那笑聲落下之後,大著膽子問道:“你是何人?身在朝中怎敢不顧陛下的安危?”

“我是何人?”曳幽那詭異的輕笑又起,似乎覺得此問很是有趣,森森的笑聲幾次起伏,才自語般的說道:“久居朝堂之後,確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一抬頭,兜帽之下青白的膚色露出了些許,可見到沒有血色的嘴脣在陽光下微微開合,話音仍是飄忽如鬼魅,“老夫曳幽,乃是安煬的國師。”

國師?!曳幽的身份竟是國師?祁溟月往身側之人望去,迎上了那雙狹長的眼眸,彼此都瞧見了對方眼裡的詫異,也同時都想起了一個人來。

曇無,那個預言了父皇與他命格的蒼赫國師。

曳幽的話音一落,蒼赫的人倒還沒有如何,安煬軍中卻傳出了低低的議論與疑惑,那從官心中也是奇怪,“為何我等都沒有聽說過,我朝還有國師?”

曳幽身後,一名領將大喝了一聲,“大膽!你們竟敢質疑國師!國師的身份尊貴,他的存在豈是你們這些人可知的,在朝中,國師的存在只有皇族才有權知曉,若不是此次安煬有危,你們根本見不到國師!”

那名從官聞言不敢再言,心裡卻知道,若不是眼下情勢緊張,他們這些人定是要跪下叩見,但這名國師如此詭異,不似生人,倒像是鬼魂更多一些,要他來說,最好往後也不要給他見到。

“兩位對老夫的身份像是也覺得有些意外。”曳幽似乎並不急於讓雙方人馬交手,從祁詡天與祁溟月的眼中捕捉到一絲詫異,話音中便不自覺的帶著些得色,那勝券在握的神情,即使祁溟月未曾見到,也能想象得出。

“朕確實有些意外,身為國師,圖謀天下,卻是這麼一個自以為是的狂妄之人,實在叫人有些遺憾。”祁詡天帶著些失望之色,瞧著曳幽,微斂的鷹眸之內含著詭秘的笑意,輕蔑而又冰冷。

那神情和話語讓其曳幽一愣,心生警兆,莫非祁詡天還有後招?

此刻的局勢,蒼赫軍由城外延伸之內,遍布在城門之處,而安煬的士兵早已退居在後,中間站著的,正是祁詡天與祁溟月,曳幽帶來的人馬圍住了一側,隱約間到為三方,而蒼赫這一方,若不是出城,面對 眼前合成一股的人馬,想要入城,也定需要一番血戰,而且絕不會輕鬆。

局勢顯然對安煬有利,曳幽放下了心,笑著回道:“素聞蒼赫帝精於謀算,領兵布陣之能無人可比,可這會兒怎會眼拙到以為你們還有勝算。”

“國師為何會以為蒼赫無法再戰?”祁溟月在旁問道。

“糧草被截,安轅反叛,即使你蒼赫帝無恙,但失了糧草,又失去了小半人馬,便是你們有了援軍,今日能夠支持,但往後幾日呢,不知你們能有多少時日可以堅持不退?”

曳幽頓了片刻,繼續以那不似活人似的話音說道:“還有,讓曳幽來提醒一下吧,在陛下你爭戰安煬之時,蒼赫早已被安煬占去了不少,安轅的反叛你已體會過了,可是別忘了,還有坍州的皇子祁慕晟,此刻他已攻入了曄耀城也說不定,有安轅相助,蒼赫此時早已四分五裂,距離滅亡,想必也不遠了。你們還如何再戰?”

曳幽詭異的語聲一如先前,但那話音之中卻充滿了狂態,所有人都可從他的話中聽出,此時在黑色兜帽之下,那不知面容的臉上定然全是興奮與瘋狂。

祁溟月看著曳幽,眼中逐漸浮出了同情之色,卻是充滿了冷意與嘲弄,“父皇說的沒錯,實在叫人有些遺憾,圖謀天下的,也不過是這麼一個狂妄之人。”

“你是何意?”從祁溟月的話裡覺出不對,曳幽疾聲問道。

“劉易。”祁詡天喚了一聲,劉易不必他言明,便稱了聲“是”,對身邊的手下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場中便多了一人,赫然正是為首反叛之人,蒼赫大將安轅。

將被人綁起的安轅扔在了地上,劉易又退到了一邊。

由蒼赫到安煬的路途之上,他便攔截住了安轅的人馬,順便還奉命對另一重要人物知會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天色,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笑意。

見到安轅,曳幽頓時明白,這安轅竟是根本沒來得及回轉蒼赫,便被祁詡天的手下給拿住了。

祁溟月見曳幽不語,似乎覺得還不夠,輕笑幾聲,對他說道:“國師這幾日是否在等待蒼赫境內的戰報?”

曳幽仍舊不言,心裡卻是一驚,對身旁領兵之人沉聲問道:“派出去的人呢,可有回報了?還有百里,命他去蒼赫,這幾日為何沒有戰報傳回?”自起初傳來幾次捷報之後,他便未接到過詳細的戰報,以為是兩軍交戰,路途之上有所 延誤,此時聽祁溟月之言,他不得不緊張起來。

“百里在此。”城門之外,一大批人馬涌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百里忘塵,他身後的人馬隨他進了城,加上這一批,城內的空地上幾乎已沒有了空處。

躍下了馬來,百里忘塵身穿戰甲行到了場中,一身被血染出的猩紅與那血跡未乾的戰刀透著煞氣,步履沉穩的走到了幾人身前。

而祁溟月身邊,卻如幽魂顯現,緩緩出現了一個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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