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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傻后》第66章
第066章 搜宮

這兩年神龍宮越來越壯大,滲入到東泰的每一個角落裡去。

  這慕容沖是王爺最頭疼的人物,一直派人明察暗訪,也沒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這些人活動雖然廣泛,但是卻很隱蔽,行動迅速,一擊便退,是以一般人根本動不到他們。

  誰會想到,這慕容沖竟然和他們的主子交好,躲在皇宮之中。

  這是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只怕主子會受到牽連,而且他和主子走的如此近,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主子還是和那個人保持距離為好。」

  流星沉著的開口,一旁的驚雲難得的點頭,和流星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流星說完,連婉婉都點了頭,他們三個人都覺得那個人很危險,他會害到主子一樣,而他們不管皇室的鬥爭,也不管什麼恩怨情仇,只是保護主子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這個慕容沖,究竟是什麼人?誰也不知,自從神龍宮出道以來,他一直蒙著臉,根本沒有人看過他的容貌,有人說他妖顏惑人,有人說他鬼魅駭人,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神秘,高深莫測。

  「你們在幹什麼?」雲笑看這些手下如此嚴肅,挑了眉,好笑的開口。

  雖然她很感謝做屬下的如此關心主子,但是她又自己的主張,再說那慕容沖是好是壞,她還能分辨出來,也許他很凶狠殘忍,但目前為止,她還沒看到他過於狠戾殘忍,但目前為止,她還沒看過他過於狠戾的一面,雖然想過殺她,但最終並沒有下手,可見他內心並不是殘狠得全無人性,至於他的所作所為,一定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一點她可以感應的到,而且這個秘密和當朝太后還有皇上有關係,所以他才會一直逗留在皇宮裡,皇宮幾乎就像他的家一樣,來去自如,根本不受任何人的約束。

  這不是一般人做到的,即便武功再高強,或者本領再大,皇宮像一座迷城,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瞭解得如此詳細,就連她住在這裡的人都會經常迷路,但他卻熟悉得就像家裡一樣。

  雲笑想著,腦海中忽然躍出一個大膽的訊息。

  難道慕容沖也是皇室中的人,這念頭一起,揮之不去。

  不過管他是什麼人,那都是他和皇室的恩怨,與自己無關,她只知道,眼下他和她是一國的,她豈能便宜了上官曜這個男人,既然送出第一件禮物,那麼明晚就會有第二件禮物。

  裝鬼嗎?好,很有意思呢,難得慕容沖大俠竟然想出如此可愛的想法,那就玩一玩唄。

  雲笑揚起笑臉,粉頰之上酒窩嬌膩,甜美可愛。

  眼瞳確實少見的認真,嚴肅。

  「你們關心我,我很感激,但是我自由分寸,至於慕容沖的為人,不在我們管轄的範圍,我們要做的是,一,搞得皇宮大亂,二,出宮去,我怕?」

  雲笑未說話,掉頭望著窗戶,窗欞上積了一層雪花,迷迷濛濛。

  「只怕皇上未必放過爹爹和哥哥,我要盡快出宮,去峰牙關,助他們一臂之力。」

  「是,主子。」

  三個人同時應聲,望著主子臃腫得像個小肉包子的身子,沒想到主子竟然想得如此多了,這樣的心性又豈會輕易上了別人的當,看來真是他們想多了。

  「你們兩個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准隨便出現,我怕你們露出馬腳,到時候只會壞事。」

  雲笑回首,語重心長的開口,望著流星和驚雲,兩個人恭敬的點頭,閃身離去。

  寢宮之中,婉婉走了過來,扶住她的身子,柔婉的開口:「睡覺吧,夜深了。」

  「好,睡覺,」雲笑點頭,未知的事還是交給未來吧,有什麼事是她擺不平的呢?自信的女人最美,揚起一個璀璨的笑容……景福宮。

  琉璃燈散發出栩栩光輝,金碧輝煌的大殿好似罩了一層蒙紗,高座上的人,臉若寒潭,俊逸的五官上,布著雷霆之怒,陰驁難看,大手握著手邊的椅秉,那爆起的青筋,可顯示他的憤怒,雖然微瞼著眼,可是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

  大殿下面,恭敬的立著兩個人,同樣高大挺拔,一人著著墨色錦袍,華冠束髮,冷魅暗沉,正是當朝親王上官霖,另一人,卻是一身官府,鮮艷的紅色,胸前繡著蒼鷹,可見其地位不低,腰垂宮中腰牌,正是皇上的親信,後宮的侍衛統領宋淵。

  皇上連夜調派他們兩個人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不敢大意,此刻警戒的望著上首的皇上。

  上官曜陡的睜開眼,那眼暴戾嗜血,陰森森的散發出瑩瑩寒光。

  冷沉寒薄的聲音響起:「朕讓你們過來,是因為宮中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一些怪事,今夜後宮中妃嬪有多人中了合歡散,這人太叵心莫測了,而且朕可以肯定,他就隱藏在宮中,你們務必要盡快查出來,朕要把他千刀萬剮了。」

  想到自己空有想念,卻再也無緣享受女人的溫香軟玉,上官曜的心理恨得快吐血了,若是此刻那人在面前,他要一刀一刀的凌剮了他,讓他恨不生逢時,後悔對他所做的事,上官曜的眼瞳罩上紅艷艷的嗜血,大手一握,重重的捶了一下身側的案幾,案幾啪的應聲裂成兩半。

  「下藥?」

  上官霖和宋淵面面相覷,臉上浮起凝重,身為後宮的統領,竟然有人藏身在宮中,而不自知,這是他的失職。

  宋淵撲通一聲跪下,惶恐的開口:「是屬下的失職,屬下罪該萬死。」

  上官冷睇著宋淵,說實在的,這件事上,是宋淵失職了,宮中有人連連動手腳,作為侍衛統領,他竟然一無所知,不是失職又是什麼,但是通過幾次的事件,上官曜已多少瞭解,這暗處的黑手不是一般人,只怕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所以單靠宋淵一個人未必能找出來,所以他才會連夜調了霖王進宮,相信他們兩個人合作,一定可以查出蛛絲馬跡。

  「霖王爺,朕讓你進宮,就是想讓你和宋淵兩個人聯手,盡快揪出這只黑手,另外,這人很可能易容成宮中的太監或者宮女,你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是,臣弟明白。」

  「屬下明白。」

  兩個人你同時應聲,上官曜揮了揮手,朝一側的小亭子吩咐:「小亭子,這幾日安排霖王爺住在宮中,朕累了。」

  「是,皇上。」小亭子恭敬的過去,領了上官霖和宋淵出去,吩咐了小太監安排霖王爺在宮中住下來,自己則回身走進大殿,殿內,皇上一身疲倦的歪靠在龍榻上,臉色戾戾的,無精打采,那俊逸的五官失色不少,最近的事,皇上確實累的夠嗆,可謂接二連三的打擊,剛把雲墨攆出了京城,宮中又發生了這麼多事。

  真是多事之冬啊,小亭子走到上官曜的身側,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寒夜太冷了,進去休息吧。」

  「嗯,進去吧。」

  小亭子伸出手扶著上官曜,走進了內殿。

  上官霖在宮中住下來,連同侍衛統領宋淵,連夜做出了詳細的計劃,不放過後宮任何一處地方,定要把暗處的黑手查出來,斬草除根,竟然敢在皇家深宮之中搞怪,找死。

  一夜無話,第二日,太后一大早便宣了上官曜。

  因為一夜難眠,太后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有青黑的痕跡,臉上的紅痕隱約可見,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幾歲,完全沒有平日的光鮮,週身透著幾分滄桑,眼瞳冷然,望著大殿下面的兒子,心底微微有些失望,曜兒啊,為什麼完全不能體會到母親的用心,而且你做事真的欠缺考慮啊,這不是一個帝皇具備的深沉。

  上官曜已得到消息,知道昨夜夜素雪和呂映寒等人皆讓母后下旨放了,今兒個母后一大早便召見了自己,如此生氣,也是因為夜素雪等人的事吧。看著母后為自己的哦事操心,上官曜的心浮起了不忍,緩緩的開口。

  「母后,兒臣?」

  不過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太后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幽然的聲音響起。

  「曜兒啊,母后對你真的很失望,上一次你懲治了柳美人,還把趙才人關在冷宮中,母后體諒你,而且那兩個妃嬪也沒什麼地位,但是昨兒個你懂的這幾個人,背後的娘家都很有實力,在朝中有著一定的地位,寒冬臘月,你把幾個女人扔進寒玉池中,若不是哀家前去,她們豈不是全都香消玉殞了,她們死了沒什麼,天下的美人多的是,可是那背後的各大家族,會如何對待你呢?難道這些你都沒想過嗎?」

  太后咄咄逼人的責怪下來,怒瞪著上官曜。

  上官曜倒抽一口氣,抬眸望著自個的母后,心底升起無盡的蒼涼,母后連自個的兒子都不相信了嗎?這皇權真的太可怕了,他們母子還是從前那個親密無間的母子嗎?互生隙縫,心底已有列橫,這裂縫,還能彌補起來嗎?

  上官曜的唇角勾出冷絕的笑,深不可測的眼瞳愈發幽深,一張俊臉瞬間布上寒霜。

  母后如此指責他,於他何其難堪,他仍是一國之君,何況他所做的事是出有因。

  上官曜想到這,陡的冷喝:「母后,你過分了。」

  太后一怔,呆愣的望著大殿上,怒髮衝冠,霸氣橫增,橫掃天下的男子,瑩瑩冷眸怒視著她,聲厲話冷。

  「母后,朕仍是一國之君,你如此指責朕,讓朕何以垂訓天下,垂訓朝中大臣。」

  「曜兒,」太后不知道如何反應,她的心一下子裂成無數塊碎片,為什麼會這樣啊,曜兒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他已經不把她這個母后放在心上了,如果沒有這一切,她的曜兒還是從前的那個人啊,太后桃花眼眸中,滾動出一滴晶瑩的珠花,滴落到手心裡,冰涼一片。

  可惜大殿的皇帝,已心生戾冷,根本不理會傷心了的太后,陰沉著臉,一甩手往殿外走去。

  高大挺拔的身子沉穩的往外走去,走到殿門前,停滯了一下,似乎還是不忍心,沉聲開口。

  「母后,是你讓兒臣傷心了,你連兒臣都不相信了,昨兒個晚上的事,是因為那幾個妃嬪中了合歡散,只有放到寒玉池中以冰水抵禦才能散其熱量,難道母后希望兒臣給她們找幾個男人不成。」

  上官曜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殿門外響起小亭子尖細的叫聲:「皇上起駕回宮。」

  長信宮的大殿上,太后聽了上官曜的話,歪倒在鳳榻之上,無聲的流著淚。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連自個的兒子都不相信了,原來那幾個女人中了合歡散,才會被曜兒放進寒玉池中,這事於曜兒本是極難堪的,而自己是傷了他的心,他怎能不戾恨這樣的母親。

  太后一邊流淚,一邊傷心,想到有人給曜兒下藥,現在又給那幾個妃嬪下藥,不由得恨從心來,悄然的抹去了眼淚,抬首,眼睛微紅,沉聲吩咐一側的林安。

  「去,請西門先生到小葉亭來,就說哀家要見他。」

  「是的,娘娘。」

  林安恭敬的領命,閃身離去,高座上,跟隨了太后很多年的平姑姑,伸出手扶起太后娘娘:「娘娘要見西門先生做什麼?」

  太后什麼都沒說,眼瞳閃爍,她想試探一下西門鑰,直覺上認為這個人別有用心,內斂而深沉,似乎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樣不問世事。

  自從他進宮以後,宮中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很多事,這不能不讓她懷疑,這一切都是這個西門鑰搞出來的,他一方面幫助皇上,一方面卻又暗中動手腳,他究竟是誰,想幹什麼?

  太后就著平姑姑的手,一臉若有所思,兩個人往小葉亭而去。

  小葉亭就在長信宮內,四面栽種了梅花,一夜飄雪,梅開得正艷,正好賞梅品茶,順便看看這個隱藏得很深的人,究竟有何目的?

  西門鑰得了旨意,倒是沒有故意托大,也沒有為難林公公,冷然的跟著林公公過長信宮來。

  小葉亭內,三面圍著屏風,只露出一面,盛開的梅枝探進亭內,一支獨秀,紅艷艷的梅花,在皚皚白雪中說不出的肆掠驚艷,沁香之氣,直竄鼻端,此時賞梅,只覺這梅之雅,不比那牡丹差之分毫。

  「娘娘,西門先生過來了。」

  亭外林安恭敬的開口,太后懶散的聲音響起來:「讓西門先生進來吧,外面很冷呢。」

  「是,娘娘,」林安領了命,轉身請了西門鑰進小葉亭。

  西門鑰舉止風流雅致,不卑不亢,一撩袍擺,優雅的走進小葉亭,對著端坐在亭中的太后娘娘行了禮。

  「西門鑰見過太后娘娘。」

  起來吧,西門先生可否坐下陪哀家賞梅,品茶。

  太后柔柔的聲音響起,西門鑰鎮定自若,雋秀英俊的容顏上絲毫不見恐慌,端的是不燥不急,就像一枝雅竹,在冰天雪地中,襯著梅的暗香,梅之高雅。

  「謝太后娘娘了。」

  西門鑰坐下,亭中並沒有多餘的太監和宮女,所以西門鑰一坐下,平姑姑便走了過來倒茶,恭敬的奉到西門鑰的手邊,輕聲的開口:「先生請用茶。」

  「有勞了。」

  西門鑰點頭,不再多活,輕捧起茶盎,精緻的青白底紋的雁頭青,細膩光滑,茶具中的極品,是由官窯產出來的,只怕毀壞了九百九十九套,放得了這一套,所以及其珍貴,再看那茶,青鬱鬱的,升騰起沸氣,茶香味一下子瀰漫開來,根根細尖的茶葉,在茶水中翻滾,肆意舒展,綠郁芳菲。

  西門鑰先觀,後品,最後輕輕的讚歎。

  「果然是茶中極品雲雀,還是曾年的雪水泡出來,甘醇清香,既不失茶的馥郁,又有雪水的清甜,果然是好東西。」

  太后微瞼目,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面的男子,忽而笑得如沐春風。

  「西門先生好品味,果然不愧為皇上賞識的謀士,這茶哀家到還有些,」太后停了一下,抬首吩咐一側的平姑姑:「待會兒送些給先生仔細的品嚐。」

  「謝太后了。」

  西門鑰的生疏有禮的回話,雖然舉止不卑不亢,談吐優雅,可是太后總覺得他身上有些不安寧的因子,是那種讓她害怕恐慌的。

  「聽說西門先生幫了皇上一次要離開煙京了,哀家今兒個找先生來,就是有事想拜託先生,想請先生一直留下來協助新皇,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悠然嫵媚的笑,微微歪靠在石桌邊,手肘下墊著秋香色的繡墊,慵懶嬌媚。

  即便年歲已高,可依舊風華絕代,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個紅顏禍水,是男人只怕都逃不過她的柔媚多情,即便是胸有睿智,心負天下的人只怕也不例外吧,西門鑰眼瞳暗了一些,抱拳恭敬的接口。

  「太后客氣了,西門鑰無心於輔助任何人,只想隱於曠野,此次來皇宮,只是因為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良田千頃,美人如斯,萬戶侯,這些榮華富貴難道不足以留住先生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只要先生一開口,就華袍加身,高人一等,成為人上人了。」

  清風吹拂過小葉亭,爐內燃著香薰的煙草,飄逸的輕旋著。

  太后的話不亞於天上憑空掉下了金元寶,生生地砸在西門鑰的面前。

  可惜這雋秀如竹的男子,完全面色不改,逕直站了起來:「太后娘娘高望了,西門擔不起這樣的重責,有負厚望了,西門有些累了,茶也品了,先行告退了。」

  太后斜睨著眼,乍冷的光芒透過微掀的睫簾,瑩瑩落到那高挑挺秀的背影上,好久才出聲:「先生既然累了,去吧。」掉頭命令一側的平姑姑:「讓小林子待會兒派太監送些雲雀過去,別忘了奉上一小罐陳年的雪水。」

  「是,娘娘。」

  西門鑰欣長的身子大跳步的離去,輕紗撩過他的寬肩,平添幾許的冷毅,決絕孤傲,像野地裡一頭負傷的狼,那眼瞳迎著陽光,生生的多了一抹晶瑩,人已飛快的閃身離去。

  平姑姑走出亭子吩咐了太監把茶葉和雪水送過去,回身走進亭中。

  之間太后臉色凝重的品著茶,朝亭外喚了一聲:「咖葉。」

  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滿臉的清冷,緩緩的抱拳:「娘娘有何吩咐。」

  「給我留意西門鑰,他有任何的動靜,立刻來稟報給哀家。」

  「是,娘娘。」

  咖葉乃是太后身邊隱身的高手,一直潛伏在她的身邊為她辦事,手段十分辛辣,她是葉傾天培育出來的殺手,送進宮來保護太后的,這麼多年來,一直盡心盡力,深得太后的信任。

  「去吧。」

  太后揮了手,咖葉退出去,亭內只有平姑姑,微挑了眉,淡淡的開口:「娘娘,那西門先生有問題嗎?」

  「但願他沒問題,否則哀家不會輕饒了他,但是哀家直覺,他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安全,最近宮中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哀家懷疑和他脫不了干係,要不然他來的也太巧了。」

  「娘娘憂慮得是,風大了,我們回去吧。」

  「嗯,」平姑姑伸出手扶住太后,往外走去,亭外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恭送太后娘娘。」

  「起吧,」冷然的聲音響起,人已走遠。

  西門鑰剛從小葉亭回來,便看到清風閣門前停著一幫侍衛,為首的人竟然是上官霖,還有他身側著紅色官服的男子,一看就是宮中的侍衛統領,齊刷刷的立在石階之下,等著他。

  「西門先生回來了。」

  上官霖抱拳,恭敬的開口,一側的宋淵卻有些不以為然,微抬了一下手,對於這些江湖謀士之類的怎麼也喜歡不起來,總感覺和那些騙子是一體的。

  「霖王爺這是?」

  「昨兒個晚上,宮中有人給後宮的妃嬪下藥,皇上下旨,搜查後宮,務必要把可疑之人查出來,所以前來驚擾先生了,望先生海涵。」

  「喔,原來這樣,你們搜吧,對了,回頭稟報皇上一聲,就說西門鑰該走了。」

  西門鑰一聲落,上官霖和宋淵怔住了,這西門鑰是什麼意思,明著同意他們搜了,暗著卻以走來要挾他們嗎?

  宋淵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指著那跨上石階的背影,怒叫:「你以為我們不敢搜嗎?」

  「請吧,」西門鑰遠遠的拋下一句話,平和淡然,似乎沒有任何為難他們的意思。

  上官霖不同於宋淵,知道西門鑰這個人在皇兄心中還是有些份量的,哪裡由著宋淵莽撞,忙拉了他的手阻止:「宋淵,不可無禮。」

  一眾人眼睜睜的看著西門鑰大咧咧的走進了主居,上官霖立刻命令手下的侍衛:「木離,立刻去景福宮稟報皇上,就說西門先生要離開了。」

  如若這男人真的一怒之下離去,只怕皇上定然憤怒,而他們才真是得不償失呢?

  木離領了命前去請示,而他們一干人直直的立在清風閣門前,宋淵俊逸的臉上罩著寒霜,很是憤怒,讓他站著,他沒什麼,可是卻讓王爺就這麼站著,那西門鑰憑什麼如此傲慢,就因為皇上寵信他嗎?那麼王爺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王爺,我們直接進去吧,別忘了他西門鑰只是一介江湖布衣,憑什麼搞得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真是可恨。」

  「宋淵,你安靜些。」

  上官霖心情本來就不好,再被宋淵的話一挑,心底火氣更大,週身的寒氣,冷瑩瑩的望著雕樑畫棟的清風閣,腳下卻未動分毫。

  不過皇上很快便坐轎輦過來了,浩浩蕩蕩的一堆太監和宮女,齊齊的停在清風閣門前的空地上。

  眾人趕緊跪下給皇上請安:「臣等見過皇上。」

  「奴才(奴婢)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上官曜一揮手,明黃的金冠晃動出耀眼的線條,臉色陰驁難明,今兒個他本來就心情冷厲,偏還發生這種事,語氣越發的暗沉:「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曜沉聲問霖王爺。

  霖王爺還沒來得及回話,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依著門扉立定,一襲白色的錦袍,狹長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一掃往常的淡然,而是透著幽幽的寒冷,墨一樣濃黑的髮,用白玉簪束起,薄唇緊抿,好久才輕聲。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只不過為了還一個人情,竟然惹得皇室之內人人競相懷疑,看來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至於所欠之情,已還之竭然,如若皇上真的想,接下來必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西門鑰說完,手執一枝通透的玉笛,輕悠悠的走下石階,淡漠有禮的對著上官曜抱拳。

  「告辭。」

  上官曜臉色墨暗,眼瞳一閃而過的狠冽,他不能助他,他豈能讓他離去,但眼下宮中隱藏著更大的危險分子,他還不宜對付這個人,所以冷喝聲陡起。

  「霖王爺,朕讓你搜查後宮,你怎麼搜到西門先生這裡來了,這可不是後宮的範疇,立刻向西門先生道歉。」

  上官霖一怔,胸悶萬分,不過面上仍是鎮定,恭順的開口:「臣弟遵旨。」

  宮中侍衛統領宋淵,面色難看,他們又沒做什麼,憑什麼跟西門鑰這個江湖騙子道歉,立刻沉聲開口:「皇上?」

  「還有你,也立刻向西門先生道歉。」

  皇上根本不給宋淵開口的機會,已沉著的下了命令,宋淵一怔,抬首,只見皇上臉色難看至極,黑瞳陰驁,散發出森森的寒氣,如果此刻違抗皇上,只怕落得個不好的下場,眼下還是聽命為上,遂壓下心頭怒火,抱拳朗聲。

  「西門先生得罪了。」

  上官霖也道了歉,皇帝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到別處去搜查,不影響西門先生的靜修。

  清風閣門前,一下子安靜了許多,除了皇上的近身隨侍,再也沒有別人。

  上官曜領先往清風閣走去,淡淡的開口:「西門先生還是留下吧,要走也不是今日,負氣而去豈不是朕的罪過。」

  西門鑰抬頭凝思片刻,似乎覺得皇帝說的話有理,遂輕撩袍擺輕盈的上了石階,緊隨其後的跟了進去。

  兩個人一先一後的踏上石階,往清風閣的主廳而去,身後,緊隨著林安和兩個大太監,餘者皆留在階下候命。

  清風閣的主居,佈置的雅致獨特,雪白的牆壁上,正中掛著山水畫,還提了古詩。

  曉鏡清明,月上柳枝頭,彷徨獨歎,此生如雪!

  沒想到這山水畫上竟然填了一首纏綿的詩詞,真是別具一格。

  西門鑰立於廳內一側,恭敬的請了皇帝上手坐下,自己坐在下手,那林安機靈的沏了茶上來,領著兩個手下的太監退到廳外等著吩咐。

  「皇上,西門鑰希望盡快離開,若再留下,只怕皇上和太后娘娘心生介隙。」

  西門鑰一邊喝茶,一邊淡然的開口。

  上官曜的眼神陡的幽暗下去,西門鑰的話一出口,便讓人知道太后娘娘找他的麻煩了,所以他才要離開宮中,本來最近宮中發生諸多的事,皇上也對西門鑰起了戒心,可是一想到母后又插手自己的事,氣便騰騰的升上來,俊逸的五官上,陰驁難看極了,大手陡的緊握著茶盎,一句話也沒。

  廳內很安靜,西門鑰就好像沒有看到皇上難看的臉色,自顧喝著茶。

  上官曜的怒焰好不容易壓抑了下去,沉聲:「西門先生多想了,對了,朕有事想請教先生,是否可以請先生賜教一二。」

  「請說。」

  西門鑰放下手中的茶杯,望著上官曜。

  這個男人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假以時日,只怕會成為一個嗜血的魔君,到時候,東泰必亂。

  「宮中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先生認為最有可能是何人所為?雲墨,還是神龍宮的人?」

  西門鑰聽了這樣的話,緩緩的站起了身,在廳內踱步,慢慢的停住,回首望著上官曜。

  「雲墨如若派人留下來,必然不會輕易的卸權,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神龍宮的黨眾,或者是別的和皇室有介隙的人。」

  西門鑰說完,上官曜眉頭蹙的更緊了,不過對於西門鑰的話倒是頗贊同,雲墨現在遠在峰牙關,哪裡能隔著千里之疆指揮著人在皇宮中搗亂,如若他真的有野心,當初就不該輕易卸權,還是他隱得更深,更陰險。

  「先生所言極是,這藏身在宮中的人,朕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上官曜站起了身,冷冷陰狠的開口,氣勢攝人,那黑幽幽的眸子好似一柄利劍,射向西門鑰,緩慢的開口。

  「先生休息吧。」

  「送皇上,」西門鑰恭順的送了上官曜出去,亭外小亭子細膩的聲音響起來:「皇上起駕回宮了。」

  廳內,一雙朗目星子,散發出妖異詭譎的寒芒,直落在無盡的蒼穹中。

  金華宮,雲笑正在大殿內鍛煉身體,一塊深紫紅的百花刺繡攤鋪著,她脫去小襖,正在練拉腿伸臂的瑜伽,進進出出地太監和宮女不時的拿眼偷瞄皇后娘娘,不明狀況的人,不時的猜測著,傻後又整什麼名堂了?

  秀秀和婉婉立在一側,看殿內的人進進出出,怕影響到主子,趕緊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出去。

  「下去吧,別影響到娘娘玩耍了。」

  「是,婉姐姐。」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大殿安靜了許多,婉婉和秀秀好奇的走過去,蹲下身子望著那抱腿到頭頂上的主子,眼睛快掉到下巴了,主子這是啥武功啊,他們怎麼從來沒見過。

  「娘娘,這是什麼武功啊。」

  雲笑一邊拉一邊翻白眼:「武功,這是鍛煉身體的動作,那是什麼武功,沒事你們也來拉拉,身體柔軟,曲線優美。」

  「別,我們不拉,」兩個丫頭抱成一團,堅決的搖頭,光用看,都有點滲人了,還讓她們拉成這樣,太嚇人了。

  她們兩個一直擔心,那個腿會不會拉壞了,還有那腰,都屈成一團了,會不會斷啊,媽呀,主子可真能整。

  三個人正說著話,小元和小昭衝了進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開口:「娘娘,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事,嚇成這樣?」

  婉婉站起身奇怪的開口,小元趕緊稟報:「霖王爺領著一大幫的侍衛過來了,來勢洶洶,似乎想抓什麼人似的。」

  「嗯,」婉婉一愣,又是上官霖,上次來找主子的麻煩,這次又來,他想幹什麼,掉頭望向身後的主子,只見她吧噠一聲,那腿甩回了原位,喘了幾口氣,臉上的紅一片,細密的汗珠子沁出來,秀秀趕緊遞上香帕。

  「娘娘,擦下汗吧。」

  雲笑點頭,接了過來,一邊擦汗,一邊思索,這上官霖過來擺明了是為了昨兒晚上的事,後宮的妃嬪被下了藥,上官曜前後一聯想,必然知道這人隱藏在宮中,所以連夜找霖王爺進宮,一大早便開始搜查各宮的人,雲笑馬上想到自己還有一些東西藏在寢宮裡,立馬遞了一個眼色給婉婉,婉婉心領神會,面不改色的朝內殿走去。

  一進內殿,立刻把東西全部收拾好,喚了流星出來,讓他帶出去藏起來,方安心走了出來。

  這時候,上官霖領著一幫人已經衝了進來,包圍住了金華宮。

  現在的皇后沒有了雲王府的撐腰,上官霖也少了幾分忌憚,所以直接闖宮,而且他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所以沒什麼可怕的。

  最重要的是上一次,他要對傻子動手的時候,竟然有人出手救她,那麼這個隱藏著的人究竟是什麼人,雲王府的嗎?

  記得前一次淑媛娘娘說過這傻子不傻了,世上總沒有空穴來風,以前他是堅決不相信的,可是最近宮中發生了這麼多事,不由他不懷疑,一,這傻後可能不傻,如果她真的不傻,定然是個極厲害的角色,二,如若她真傻,那麼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厲害的傢伙,在保護著她,那麼最近所出的事,一定是那個人動了手腳,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允許再發生。

  一幫如狼似虎的傢伙,團團的站住了金華宮的大殿。

  只見殿內,只有兩個太監兩個婢女,一看到來勢洶洶的一幫侍衛,就地一跪,惶恐的開口。

  「參見霖王爺,宋大人。」

  這霖王爺和宮中的侍衛大人,他們還是識得的,因此分外的小心。

  上官霖並不答話,抬眸望向大殿正中,端坐在深紫紅色毯子上的女子,一身粉白的小衣,頭上挽了一個髻,鬢髮微散,臉上緋紅,細密的汗珠子沁出來,正一邊擦汗,一般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們。

  笑得花枝招展,粉團兒似的可愛,似乎一點也不知眼前面臨的危險。

  清明的眸子,孩童似的純真,那笑臉比三月的桃花還璀璨,看得上官霖一愣,實在無法想像若這女子不是傻子,這一切都是裝的,那心機得有多深啊,十多年來竟然瞞過了天下人,雲墨究竟想做什麼呢?

  如若他有野心,必不會輕易卸權,可是偏偏放了大權,卻為何還要讓女兒裝瘋賣傻呢?

  這時候上官霖倒寧願第二種可能,那就是這傻子背後隱藏著極厲害的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那天的刺客,他躲在皇宮裡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傻子。

  上官霖眼瞳一暗,踱步走進大手一伸便握住了雲笑的下巴,捏的她蹙眉,不高興了,她不高興了,一般是要發脾氣的。

  啪的一聲拍開上官霖的手,從地上一躍而起,怒指著上官霖,不滿的嘟嚷:「髒死了,傻子。」

  她的話音一落,一殿沉寂,大家都是被驚住了,堂堂當朝的親王,竟然被一個傻子指住鼻子大罵傻子,這感覺咋想咋怪,可惜那發脾氣的女人還不自知,說得開心:「傻子,傻子。」

  跪在大殿正中的婉婉,一聽主子的話,早撲了上來,抱住雲笑的腿:「娘娘別亂說了,這是霖王爺,天之驕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霖王爺怎麼會是傻子呢,他還沒傻呢,不對,他是個好人,不是傻子,娘娘啊,幸好你是個傻子,要不然霖王爺非殺了你不可,你別再亂說話了。」

  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那視線從那傻後的臉上轉到霖王爺的臉上,只見霖王爺硬挺剛毅的五官上,臉色由紅變白,最後變成綠色,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是徹底的被這兩個女人氣到了。

  就連雲笑都忘了去表演,木愣愣的望著抱著自個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到傷心處,還乾嚎幾聲的婉婉。

  她應該給婉婉頒發一個金雞後獎,這個女人絕對的當之無愧啊。

  雲笑想到高興處,再也忍不住,雙手叉腰,哈哈大笑。

  大殿內,彪起陣陣冷風,寒氣四竄,那些侍衛倒退一步,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金華宮,和傻子在一起,真的能把人逼瘋了,連帶服侍她的侍女,都神經兮兮的。

  宋淵挑眉,沉聲的開口請示:「王爺。」

  上官霖咬著白森森的牙,喘著粗氣一揮手,命令那些侍衛:「給我搜,看看有什麼可疑的人和東西,一定不要放過任何的細節。」

  「是,王爺。」

  一群如狼似虎的侍衛回過神來,火速的四下散開,只撲金華宮的內殿,一番大肆搜索,不過最後卻一無所獲,空手而歸。

  「王爺,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上官霖走到雲笑身邊,來回的踱步,瞳仁之中布著疑雲,難道這傻子真的是傻子!

  「王爺,你千萬不要嚇著我們娘娘了,娘娘一嚇就會發瘋病,一發瘋病就會打人。」

  婉婉已站起了身,好心的提醒靠近雲笑身側的上官霖,滿臉的擔憂。

  她的話音剛落,之只見雲笑的身形一轉,便往大廳的一角撲去,抓起一隻燃氣熏香的小銅鼎,直直的對著上官霖擲了過來,煙灰紛紛揚揚的飄滿了大殿,宋淵和身後的一批侍衛再也受不了,趕緊往後退,一邊退一邊開口。

  「王爺,我們走吧。」

  「走吧。」

  上官霖再也受不了這難挨的折磨,高大的身形一閃,領先往殿外奔去,沉聲吩咐:「撤。」

  一幫人眨眼退的乾乾淨淨,一個不剩,遠遠的還聽到傻後大聲的叫囂:「傻子,傻子。」

  眾人再次被雷住了,估計是被人多叫了傻子,傻子腦海中,只剩下這兩個字了,所以惹到了她的霖王爺便成了傻子。

  想到一向冷酷面無表情的霖王爺被氣得變了幾下,一幫侍衛想笑又不敢笑,只有宋淵走到沒人的地方終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王爺,那傻子太搞笑了,竟然把王爺當成了傻子,難怪人說,傻子永遠不說自己是傻子,這還真有理啊。」

  「閉嘴。」上官霖冷沉著臉,殺氣罩著週身,陰森森的瞪著宋淵,只見這傢伙笑得東倒西歪的,他身後的一班侍衛,臉憋得通紅,極力地忍住,才不至於放肆的笑出來。

  上官霖唇角一勾,便是一抹冷笑,揮拳便上。

  啪的一聲,宋淵的一隻眼睛黑了,疼得他哎呀的叫,摀住眼睛抗議:「王爺,你打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說你是傻子的。」

  「搜宮。」

  上官霖也不理會宋淵,領著一幫侍衛到別處搜索去了。

  金華宮內,雲笑等確定了上官霖和宋淵等都走了,才揮了手命令婉婉和秀秀:「收拾乾淨吧,真髒。」

  「是,娘娘。」

  兩個小太監和宮女立刻一起動手,把大殿收拾了乾淨。

  想到剛才婉婉驚天地泣鬼神的表現,雲笑興致便來了,伸手拉了這丫頭,仔細的打量,上上下下的觀察,眸光中一抹算計,閃閃爍爍,看到哦婉婉頭皮發麻,拉著她的手臂晃個沒完。

  「娘娘,你這樣看人家幹嘛?」

  「我的婉婉可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不但模樣兒俏,而且頭腦一流啊。」

  雲笑笑得詭魅,婉婉那叫一個心裡滲得慌啊:「主子,你有啥事說唄,別海奴婢了,奴婢受不起。」

  她跟著主子有段日子了,對於她的稟性,多少還是瞭解一些,往往無故的親熱和說好話,一定是藏著陰謀的。

  雲笑撚手一笑,百花嬌媚,伸手拉了婉婉蹲下身,付著她的耳朵嘀嘀咕咕的就是一通話,那秀秀,小元和小昭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兩個人搞什麼名堂,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個人乾脆藉故走到一邊去打掃,把空間讓給他們。

  雲笑和婉婉嘀咕了一番,那婉婉臉色驚悚,長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喏出一聲話。

  「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敢惹我,絕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雲笑伸手從袖子裡摸出一樣東西,正是當日婉婉偷了上官霖的玉珮,既然上官霖敢惹他,她就來羞辱他一番,這宮中本就夠亂的了,那就更亂一點吧,那皇上讓他住在宮中,不就是有嫌疑的人嗎?她到要看看,他能查出什麼樣的人來?

  「交給流星就行了。」

  「好,」婉婉哪裡敢多說什麼,早接了過來,閃身到內殿去吩咐流星,把玉珮掛在霖王爺必經之地的樹梢之上,幫他醒醒神兒。

  大殿內,雲笑一身歡愉,仰躺在軟榻上,晃動著二郎腿,唱著小調兒,別提多愜意了。

  「釵頭輕裊,傍人輕語,終不似那一夜相思雨……」

  所有的事都在雲笑的掌握中,上官霖看到那玉珮,差點沒氣抽過去,整個人快瘋了,這玉珮當初被人莫名其妙的偷去了,現在竟然出現在宮中,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個人無處還在,還是說明早已開始,那個人便對他撒下了網。

  因為這玉珮的出現,接下來的搜宮行為,更加的嚴謹而細緻,後宮妃嬪全都人心惶惶的。

  昨兒個晚上被扔進寒玉池的幾位妃子經過一夜的保暖搶救,總算有驚無險的度了過去,不過一條命去了一半,此刻病懨懨的躺在寢宮內,再經過霖王爺這麼一折騰,諾達的後宮,真是聞風而動,人人恐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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