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青樓秘事
早朝,發生了三件事,其一以工部侍郎為首的呂以春等人,上書,後宮皇后已娶,請求皇上盡快納妃,早日誕下皇室的子嗣,這番冠冕堂皇的說法,上官胤心知肚明,這些傢伙不就是看他要動朝堂上的人,連夜商量合謀,最後給他來了這麼一出,不知是想他沉迷於女色呢,還是指望著裙帶關係,到時候無法動手。
二是霖王稟報了太常寺少卿溫家年犯案纍纍,現正被抓在刑部的大牢,殿內嘩然,人人臉色蒼白,這溫家年平素也算和他們走得較近,這人雖然官位不是太高,但是平素和這些大員關係都處得極好,尤其是懂得拉攏人心,平時沒少送好處給這些人,所以此時一聽這事,不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三是北朝的的聯姻文書已到,迎親的隊伍隨後而來,北朝皇帝的五弟湘王將親自迎娶東秦的安樂公主,進行兩國聯姻,已示從此友好相處。
三件事,除了最後一件事讓人高興,其他兩件事都讓人阻心。
上書房內,上官胤沉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下首站著霖王,見皇兄的臉色不好,陰驁難看,恭敬的開口:「皇兄,你看納妃的事。」
「這事是絕對不可能的,朕不會如了他們的心願,而且除了笑兒,朕也沒打算再納妃。」
皇帝話音一落,上官霖睜大眼,顯得有些難以置信,還從來沒聽說過皇帝只納一妃的,不過依照雲笑的個性,恐怕也由不得他多娶后妃,如果皇兄多娶,只怕她當初未必肯嫁,一定是皇兄之前就答應了只娶一妻,她才答應嫁的。
其實上官霖並不排斥只娶一妻,可是他認為,如果是他,只娶一妻是沒什麼關係的,因為自己只是一個王爺,夫妻情深,是很正常的,可是皇兄是一國之君,只娶一妻於理法不合,而且皇室需要多誕下皇子皇女,只有皇后一個人,若是她遲遲不孕呢?
「皇兄,只怕那些人還會再提,眼下這是他們的一道籌碼?」
上官胤五官瀲起凝露冰霜,狹長的眉一挑,眼瞳如萬丈深淵,一眼根本望不到底,陰風颯颯瀰漫著,讓人看一眼便頭皮發麻。
上官霖不敢再多說什麼,垂首而立。
「你別操心這件事了,朕自有主張,你該做的事是一定要讓溫家年交出這朝中是不是還有什麼同黨?」
「臣弟遵旨。」
上官霖退了出去,週身的嗜殺,這溫家年若是膽敢不叫,他一定要打得他皮開肉綻,看是他的嘴巴硬,還是他的刑具硬。
關於公主大婚,上官胤全部交給了禮部去辦,按照以往公主聯姻的體制去辦,不准虧待了公主。
朝堂上發生的事,很快傳到了清笑宮裡。
追月奉命在外面打探情況,一大早便聽到了這些消息,趕緊進宮來稟報皇后娘娘。
雲笑剛用了早膳,正命了人去煮了那梅花茶過來品嚐,大殿內,清香繚繞,她悠然自得的聽了追月的稟報,並沒有說什麼,也不見她有任何生氣的舉動。
婉婉和巧兒一左一右的侍候著,忍不住嘀咕。
「這些人真能想啊,皇后剛迎進宮,便讓皇上納妃,分明是不懷好意。」
雲笑抿了一下唇角,這些人確實是不懷好意啊,大概想分散皇上和她只見的恩愛,安撫讓皇上無暇去對付他們,又或者想用美術來迷惑皇上,使得皇上不能輕易動了他們,想得真天真啊,難道這一點皇上都看不透嗎?不過她是不是該幫幫慕容呢?
雲笑又啜了一口茶,一側的婉婉急了。
「娘娘,您倒是說句話啊,這些人都讓皇上納妃了,您難道不生氣嗎?」
雲笑呵呵笑兩聲,面不改色的開口:「氣什麼,皇上會處理的,我有什麼可氣的。」
「能?」
婉婉一跺腳,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她們現在就想去好好教訓一下那些膽敢提出建議的大臣,真是太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裡了。
雲笑揮了揮手仍吩咐了追月:「你接續打聽情況吧。」
「是,主子。」
追月退了出去,大殿內,雲笑喚了趙尚儀過來:「去把宮女管事給本宮叫過來,另外聽說兩國聯姻的文書已到,吩咐了太監,傳禮部侍郎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
這位趙尚儀是負責禮儀教學的,長相娟秀端莊,一看就是極有能力的人領了旨便去辦。
很快掌管著宮女的管事姑姑被帶了過來,恭敬的見禮,雲笑掃了一眼,倒是個靈活乖巧的,點了頭緩緩的開口。
「現在宮中有多少宮女?」
管事宮女,年紀稍大,宮中的人都稱她林姑姑,此時恭敬的應話:「回皇后娘娘的話,這宮中大小奴婢共有一千七百三十一名。」
林姑姑話音一落,雲笑便咋舌,宮中只有她和安樂公主這麼兩個主子,而卻要養這麼多的人,每日的開支花費有多大啊,再加上這些宮女沒事做了,就會生事,到時候越來越亂,難以整頓了,倒不如一批一批放出去,雲笑想了,便望向下首跪著的管事宮女。
「這後宮主子太少,不同於以往,所以本宮決定放出去一批人,你按花名冊把年長可以婚配的人全部放出去吧,查查以往的例子,對照參比一下。」
「是,奴婢遵旨。」
管事的女官趕緊點頭,說實在的,現在宮中沒有幾個子,這麼些人,確實有些亂。
「不知道娘娘準備第一批放出去多少人?」
「先放出去二百名,然後逐步再放。」
雲笑一聲令下,林姑姑趕緊領了娘娘的旨意退了下去。
午時禮部侍郎領旨過來,稟報了有關於公主大婚的相關事宜,雲笑聽著,倒也可圈可點,沒什麼需要說的,便叮嚀了禮部一定要辦好這事情,此次東秦和北朝聯姻,事關長久的友好,一定要盡心盡力的辦好。
禮部侍郎退了出去,雲笑在宮中有些無聊,便決定出宮去走走,不過先去知會皇上一聲,領著人往書房而去。
上書房外,太監一聲呼喚,上官胤放了手中的狼毫,笑意盈盈的望著走進來的人,張開雙臂,雲笑自動自發的走到他的懷中坐下來,笑著開口。
「慕容,笑兒出去一趟。」
上官胤一聽,手下力道加大一些,緊圈著她,擔心的開口:「這時候怎麼行?那西山骷髏血盜還沒查清有沒有餘孽,你若是冒然出宮去,只怕有危險。」
雲笑一聽黑了臉:「皇上,我身邊有好幾個人可以保護我呢?」
上官胤不理會,依舊緊摟著她,不過俊逸出色的五官上,眼瞳倒是一亮,饒有興味的開口:「要不朕陪你出一趟宮吧。」
「什麼?」
雲笑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皇帝老人家的好興致啊,竟然陪她出宮:「不要啦,慕容,你還是留下來處理政務吧,我一個人能行,」雲笑心底歎息,跟著這麼一個人,她能自由自在的欺負人,調教人嗎?
「不行,我也累了,正好藉著這機會陪笑兒出去走走,現在正是我們大婚的時候,我該多陪陪你。」
雲笑真想翻白眼,她可沒想讓他陪,要是被那些朝中大臣逮住了,又是一番口舌,不過看他一臉的疲倦,眼瞳難掩的說說累意,不由得心疼手疼腳疼全身疼,這個男人可是她的,千萬不能累壞他,焦壞他,她可到哪裡再去找這麼一個人。
「好,那我們一起去逛街偷閒,聽八卦,不過有件事必須按我說的辦。」
「好。」
上官胤一聲應的結果是換來了鸞鏡中這麼一個橫眉黑目,冷鼻唇厚,粗曠無比的一漢子,張口結舌了半天,連後望著身後的正竊竊的笑得歡的雲笑,兩頰梨渦如酒,俏皮比花嬌。
「笑兒,難道我就這樣出去。」
上官胤指指鸞鏡指指自己,說實在的,以往的他寧願戴著面具,也不習慣把臉色塗成這樣的一副怪狀,不過還不得不佩服這丫頭的本事,能把一個絕色的男人整成一個普通人,還是粗獷型的。
「你有兩個選擇可以選,一回上書房去,二現在就走。」
雲笑翹著蘭花指,一臉的小狐狸樣,其實拿捏的十成十的穩,上官胤又惱又好笑,連拖帶拽的扯了這丫頭,俯身便吻,連帶廝磨著這丫頭的小耳垂兒,引得她體內一陣輕顫,心裡才好受些,放開手腳爽朗的說:「走吧。」
因為化了妝易了容,總不能一個大男人從皇后的寢宮突然冒出來,準保嚇了別人一跳,所以只得帶著她從窗戶邊閃出去,吩咐了婉婉和巧兒殿外守著,不准任何人打擾皇上和皇后的休息。
其實這也不引人懷疑,誰讓皇帝皇后恩愛呢,現在可是大婚,新鮮的勁頭還沒過去呢?
誰知道這兩個會偷溜出宮去,子峻子陽,還有流星追風等人一路跟著,幾個人悄然的離開皇宮。
煙京城依舊繁華熱鬧,有誰知道,其實東秦皇朝只是一個空殼子,若是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只怕都會引起崩塌,雲笑和上官胤等人在大街上閒逛,今日的她,既沒有著男裝,也沒有易容,只不過這小丫頭的打扮,跟著一眾人的身後尾隨而行,倒像是個伺候人的小丫頭。
而走在最前面的皇上,雖然看上去孔武有力,但週身霸氣十足的氣勢卻絲毫未減,反而因為外形的粗獷,使人有些怯怯的,這可以從街道兩邊,人們的目光中看出來,眾人是把這傢伙當成了不可一世的二世子,還是沈金安的那一種。
雲笑一路走一路笑,有點得意,如果她讓皇上露出本來的面貌,真不知道這煙京城會引來怎樣的轟動,估計上至七十歲的老婦,下至三歲的孩童都逃不了皇上的荼毒,她能做那種虧本的事。
一行人往煙京最豪華的酒樓沁雨樓而去。
今日的沁雨樓人很多,不時有說話聲響起,一樓的大廳內,人滿為患,只有二樓還有一些雅間,雲笑便吩咐了店小二領他們去雅間。
因為是小丫頭打扮,所以店小二也沒注意,便把他們領進最外面的一間回暖閣裡。
雲笑和上官胤幾個人進了回暖閣中,小二送了茶水點心的便退了下去。
雅間裡,兩人一邊品茶一邊說話,雲笑卻一直注意者樓下的動靜,只見樓下的人三五個一群的湊在一起說話,雖然聲音極小,但是對於會武功的人,根本沒有什麼麻煩。
上官胤看著雲笑的神情,才知道今日她出宮來,是為了打探事情,不由得止住了聲,和她一起聽樓下的人說話。
只聽得有人神神秘秘的開口。
「知道嗎?東秦和北朝要聯姻了,這下不會有戰爭了。」
另有一人接口:「不是還有西涼國嗎?那西涼國和我們東秦可是死對頭。」
「現在不會了,聽說西涼國的長公主嫁給了雲王爺,雖然早就死了,但是兩國修書,也是聯姻之國,所以以後西涼也不會和我們開戰了。」
「這真是太好了。」
這一桌的人似乎都很高興,接下來的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雲笑蹩了一下眉,有點無趣兒。
不過很快又聽到有人說:「聽說皇陵又被盜了,那個西山骷髏血盜出現在我們東秦了。」
「真的假的啊?」
有人驚呼,雲笑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上官胤注意到她神色的認真,原來她出來是想打探有關於西山骷髏血盜的事情,不過這些市井小民能知道些什麼?
「笑兒,他們哪裡知道什麼啊?」
「你別小看這些人,說不定能從這些人中得到一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雲笑說完輕噓了一聲,上官胤止聲,和她一起注意樓下的說話聲,果然那些人並不知道有人在偷聽,又接著往下說。
「皇上大婚的時候被人劫殺,會不會也是那些人幹的。」
「聽說太常寺少卿溫大人也被抓了,為何偏偏在這時候,不會和這些人有關係吧。」
「你別亂說。」
「聽說那溫大人和朝中幾位大員都要好,其中走得最近的好像是史部的沈大人,不知道沈大人會不會保他。」
這人話音一落,雲笑和上官胤眼瞳一亮,果然有用處啊,這裡一定有貓膩,史部掌管著東秦文官的職權,一向是個重地,要調動官員必須從他的手中過,那麼沈大人知道多少呢,還有就是他平時的一擲千金,光是他兒子的財大氣粗,一個小小的史部公子,竟然娶了一妻十三妾,可想而知他們沈府的奢侈,這其中究竟和西山血盜有沒有關聯呢?
雲笑招手示意流星過來:「去,幫我查一下沈金安現在在什麼地方?」
上次被她打慘了,而且摔壞了幾個門牙,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安心在府中靜養,不過按她對沈金安這種人的瞭解,他絕對不是那種會乖乖在府中靜養的人,此時不知道藏身在哪個溫柔鄉里呢?
上官胤聽了雲笑的話,挑了一下粗眉,不明白查沈金安做什麼?
「笑兒?」
「接下來有好戲看了,我們可以從這個沈金安嘴裡掏出點東西,你就等著吧。」
雲笑唇角噙著冷笑,眼瞳涼颼颼的。
接下來樓下議論的事再沒有可用的消息了,雲笑和上官胤在雅間內喫茶說話,自然的等候著流星的消息,流星辦事一向迅速,去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趕了回來,恭敬的稟報沈金安的下落。
「主子,屬下花了銀子從沈府下人的口中打探清楚,沈金安上次被打,傷勢早已好了,因為沈大人不准他出去,所以最近一直待在府中,但是今兒個好像去了萬喜閣。」
「萬喜閣?」
上官胤和雲笑同時重複了一遍,這萬喜閣的前身便是胭脂樓,因為花魁陌如煙和樓裡一批姐妹都死了,所以便把胭脂樓賣與別人經營,聽說這胭脂樓便改名萬喜閣,有很多從南朝花錢買來的女子,聽說這些女子長得膚若凝脂,面如芙蓉,個個人能歌善舞,最重要的以大膽潑辣聞名,聽說敢穿東秦女子不敢穿的衣服,上身著一件珠簾網狀的衣服,裡面的肚兜若隱若現,高聳的胸脯如雲一般,吸引得煙京有錢的公子哥兒,爭相前往,這沈金安乃是有名的好色淫靡之徒,怎麼可能錯過這機會?
「走,我們也去看看。」
雲笑站起身一拉上官胤的手,興味十足的開口,上官胤臉色微微黑,不過被古銅色的肌膚遮蓋了,一些難以分辨,但眼瞳中可儘是銳利之氣,只是前面走出去的丫頭一臉的無所畏懼,倒是嚇著了手下的數人。
直到皇上走了出去,才慢騰騰的跟上。
上官胤兩大步趕上前面的身子,小聲的嘀咕:「笑兒,那煙花之地,笑兒可是千金之軀,怎可去那種地方?」
「怎麼了?我又不是沒去過,走吧走吧,現在你可是爺,我是你的小丫頭。」
雲笑福了一下身子,卑微有禮的開口,隨之不等上官胤開口,已靠近他的身子說:「我相信拿下沈金安,一定可以從他的嘴裡套出不少的消息,這傢伙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好。」
上官胤立刻臉色凝重,眼瞳銳利,看來眼前還是大事為重,不過仍然要盯緊這丫頭一眼,以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一行人往萬喜閣而去,遠遠的只見街道上很多豪華的馬車蜂擁而至,雲笑和上官胤莫名其妙的往路邊讓了一下,差點撞到旁邊攤販,趕緊和人家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小聲的問:「小哥,請問今兒個是出什麼事了嗎?」
小攤販一臉的笑意,上下打量一下雲笑,然後瞄向身後居高臨下虎視眈眈的幾個人,縮著脖子小心的開口。
「聽說今兒個萬喜閣的花魁要登台表演,所以大傢伙都爭著去看,光是進去的門票,聽說要二十兩銀子。」
那小販說著吐了吐舌頭,翻白眼,雖然他也想去看,但是哪裡有這閒錢,那都是有錢人搞的玩意兒。
雲笑抱拳謝過了小販,一行人便往以前的胭脂樓走去,上官胤伸出手拉過雲笑,走到自己的身邊,生怕她撞著挨著,而且為什麼不用馬車呢?
「笑兒,為什麼我們不用馬車,不騎馬,非要跑?」
上官胤易容過後,唯一的好處便是不用擔心別人盯著自個,現在別人都是躲著自己,雖然有落差,不過出門在外倒是方便得多。
「我們是出來打探消息的,你坐在馬車上,或者騎馬能做什麼事啊?」
雲笑嘟囔,其實是她不想坐馬車,這煙京城內人多車多,有時候碰上阻塞,要坐在馬車上好半天,倒不如跑自在。
萬喜閣門前,馬車成行,一眼望去,豪華氣派,或高或低,或耀眼紅光,或流蘇銀絲,奪人眼球,只見石階之上的平台上,除了馬車,便是人來人往的男客,這些人一下馬車,便急不可待的往樓裡趕。
門前,兩排兒的打手模樣的龜奴,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根鐵棍之類的兵器,架勢十足,倒是讓人規矩得多。
雲笑跟著上官胤身後往樓裡走去,門前立著一管事的老鴇,一伸八寶扇擋住了雲笑的去路,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這裡是爺們的地方?即可讓姑娘家的進去。」
上官胤臉色一暗,寒氣陡增,便待發作,雲笑生怕他的脾氣上來,壞了今天的事,趕緊衝了過去,一把拉住老鴇的脖子,十分親熱的開口:「媽媽,媽媽,你就讓奴婢看個熱鬧吧,」說完還踮起腳小聲的嘀咕:「奴婢想來學兩招,到時候勾引我們家老爺。」
她說完了,便偷偷塞了一個銀錠子到那老鴇的袖籠裡,老鴇上下打量她一眼,看她一個瘦瘦小小只能稱得上清秀的小丫頭,實在沒什麼出奇的地方,這樣的丫頭還想勾引爺們,呸,不過讓她做做夢吧,揮了揮八寶扇,放了她進去。
上官胤身後的流星趕緊上前按照人頭做,付了銀子,眾人跟隨著別人的身後走進了萬喜閣。
只見大廳內,搭起白玉高台,此時已有南朝的女子在上面跳起舞來,那些女子穿著暴露,輕紗罩面,連身上的衣服也是透明的紗衣,看得下面一陣一陣的喝彩,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萬喜閣中,中間是露天的空地,除了另搭的檯子,還有頭頂半空濛了一層透明的琉璃,使得空間封閉,此時不知道燃了什麼異香,濃烈好聞,走進樓中的嗯,大部分臉色微紅,人手摟著一名女子,不時的摟抱親的,有的實在猴急了,也不等那花魁出來,直接摟了姑娘進了房間。
雲笑一聞這濃香,便知道是摻了催情劑的花香,趕緊出聲朝後面命令:「立刻憋氣,別吸進去這花香味,是催情劑,這樓裡有古怪。」
雲笑是女子,聞了並無半點不適,上官胤內力深厚,這小小的催情劑還傷不了他,以內力從汗毛孔逼出來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幾個手下,有了防備,當然不會中招。
幾個人找了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雲笑招手示意流星和驚雲過來。
「你們兩個去查沈金安的下落。」
「是,」流星和驚雲悄無聲息的順著人流,四處閒逛著,男子在這樓裡要方便一些,再加上今兒個人多,場面有些亂。
雲笑又叫了追風和子陽,吩咐他們兩個人,四下打量一下,看看這樓裡有沒有朝廷的大員。
追風和子陽領命而去,現在只剩下上官胤和雲笑,還有子峻,如果他們三個人乾巴巴的坐著,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雲笑瞄了一眼上官胤,兩個人的眼神一接觸,便彼此明瞭什麼意思,上官胤長臂一伸便攬了雲笑過來,抱坐到腿上,便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
此時,一直守在門外的老鴇走了進來,瞄到雲笑正被上官胤摟在懷裡,不由得詫異,不過很快心中閃起會心的笑,丫頭,算你佔了個便宜,進了這樓,就沒有不動情的男人。
這時候,子峻早四處亂瞄,一眼看到一個女人,便扯了過來,上下的摸啊,扯啊,老鴇看著總算滿意的到別處去查看。
雲笑被上官胤吻得差點沒窒息過去,好不容易才逮住個口檔,冒出頭來喘氣,大眼順帶仔細的打量,看他有沒有中了催情劑,上官胤好笑的勾唇,貼著她的耳朵小聲的輕喃:「我這是自然的反映。」
雲笑的臉噌的一下紅了,幸好這時候,流星和驚雲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主子,那沈金安在二樓的雅間內,有人正陪著他,聽說那陪他的人是萬喜閣的花魁。」
上官胤和雲笑一挑眉,這沈金安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讓花魁親自相陪,這裡可真有名堂啊,不管哪種名堂,都不足以讓花魁陪沈金安,難道說?
雲笑眼瞳中凌光一閃,唇角緊抿,寒氣瀉出來,難道說這家萬喜閣是沈家的,他們家哪裡的這麼多錢,這可是大手筆,當初慕容開胭脂樓的時候,樓裡的姑娘們全是手下,還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把胭脂樓經營成京城的第一樓,可是這萬喜閣,幾乎在短短的時間,便竄得如此紅了,這需要大量的錢財人力,沈家雖說是吏部尚書,卻又哪來這麼多的錢,這些南朝的美女,要從南朝運送到這邊來,得花多少銀子啊?
「只怕這吏部尚書的真名堂,他後面隱藏著什麼呢?為什麼要大手筆的搞這家萬喜閣呢?」
雲笑輕喃,上官胤也感受到事態的嚴重性,一眨不眨的以下巴抵著雲笑的腦袋,兩個人靜靜的思索。
這時候,子陽和追風也回來了,兩個人小聲的稟報:「主子,樓裡果然有不少的大員。」
這話一落,更加深了雲笑的懷疑,纖眉一蹩,慢慢的開口:「慕容,有沒有這種可能?」
「你說?」
上官胤黝黑的眼瞳好像子夜的寒星,冷冷瑩瑩。
雲笑涼颼颼的開口,聲音好似從地獄裡竄出來的。
「有沒有可能,沈金安也是西山骷髏血盜,那麼這背後操作的人,會不會是葉景奕。」
雲笑話音一落,不但上官胤一驚,身後的流星驚雲還有子陽等人皆心驚膽顫,難道說葉景奕殺回來了,這不可能啊,當初聽說他的武功被娘娘廢了,怎麼會有能力殺回來呢?
不過這世上的離奇的事很多,就像主子失了內力也很輕易的便恢復了,所以這葉景奕若是得了什麼奇功恢復了,也沒什麼稀奇。
不過想到若是他殺回來了,只怕接下來會刮起很大的腥風血雨。
這個人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當初他們在暗處,他在明處,但現在是他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暗箭難防啊。
「我們立刻拿了沈金安,查出這家萬喜閣是不是沈家的產業,另外身為沈大人的兒子,沈金安一定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好。」
上官胤點頭,不過眼下如何去見沈金安呢?上官胤一凝神,便有了主意,一邊抱著雲笑,一邊叮嚀手下的幾個人:「待會兒,你們一個一個分散了上來,那沈金安在哪一個房間?」
流星趕緊稟明:「在二樓最裡面的一間房。」
上官胤早一手撒扯雲笑衣服,臉便對著她,又是啃又是親的,直往樓上而去。
他這樣的狀況很多,那些等著花魁下來跳舞的人正不時的發出吆喝聲,有人性來,便拉了身邊的女子就地壓在身側的桌子上,上下其手,一邊還不忘吆喝著。
上官胤抱著雲笑上了二樓,便安靜了很多,經過每一間房,都能聽到裡面嬌吟聲傳來,男女正行到好事上,所發出來的。
上官胤和雲笑雖然恩愛纏綿數回,可是聽著曖昧喘息聲,還是有點心猿意馬,雲笑怕上官胤吸進去催情劑,那就壞事了,趕緊用小手戳他的臉口,那尖指甲劃進肉裡,這男人總算清醒了三分,可是面對著自己喜愛的人,壓抑著那情慾,確實是很辛苦的事。
兩個人還沒走到最裡面,便聽到珠簾叮咚有聲,上官胤趕緊一轉首,把雲笑按在了牆上,頭便埋進了她的酥胸裡,喘氣聲越來越重,似乎頗有些迫不及待,那走過來的女子長得明眸酷齒,美如新月,身上穿了一件艷紅的粉紗,內裡的貼身衣物若隱若現,只著了一點的裹胸,把豐滿的胸脯緊緊的裹住,下身就是一條三角形的丁字褲,全身上下若隱若現,分外的動人,果然是天生的尤物,只怕男人見了都要失魂落魄了,上官胤和雲笑等她走了過去,便動作利索直奔最裡面的一間房,掀起門簾便衝了進去,雲笑順帶的一腳踢上房門,躍下上官胤的懷抱。
雅致的房間內,分裡外兩層,裡面軟榻上的人聽到外間的響動,動了下開口:「寶貝,你又回來了,快過來陪我。」
他一說話,雲笑便知道這人正是沈金安,她和沈金安有兩次的衝突,所以對他的話是很熟悉的,冷光一閃,衝著上官胤點了頭,上官胤身形一閃,人一衝了進去,一伸手點了沈金安的穴道,使得他動彈不得,大手一伸把他給提了出來,啪的一聲甩出來,像扔破麻袋一樣摔在了雲笑的面前。
這人一身的中衣,不是沈金安是何人?一抬首看到端坐在桌邊的人,正是雲王府的傻千金,現在東秦的皇后,也就是把自己揍得半個月下不了床的人,沈金安忍不住的哆嗦,指著雲笑。
「我沒惹你啊,你別打我啊。」
雲笑冷冷的鄙視他,這個熊樣,除了嫖女人,一點出息都沒有。
這時候門被叩了兩下,外面有人說話:「主子。」
雲笑一聽便知道是流星,沉聲:「進來吧。」
那沈金安本來就聽敲門聲,正高興呢,一聽是這女人的手下,臉色一下子慘白,豆大的汗往下滾,可惜自己除了說話,根本動不了,而且他連喊都不敢,因為一叫,這女人定然會痛下殺手,而且他為了和花魁成全好事,還打發了手下的小子們離得遠遠的,估計這時候,誰也不敢過來打擾他,難道他今兒個難逃一死了。
雲笑冷睨了一眼沈金安,從腿邊不緊不慢的摸出了自己那病手術刀,銀光灼灼,寒冷如冰,沈金安一下子嚇得尿了褲子,嘩嘩有聲,一股兒騷味兒,雲笑氣得差點沒一拳揍死他,就這麼點那能耐嗎?平時耀武揚威的,至少多撐一會兒吧。
這時候門外的人走了進來,流星追月,追風驚雲等,齊齊的站了一屋子,那沈金安更是唬的臉色發白,眼看著便要昏了過去,雲笑有事想問他,哪裡由著他昏過去,那銀光一閃,嗖的一聲,手術刀擦過沈金安的臉頰,削了一撮兒頭髮直刺向身後的牆壁上,深深的沒入進去,隨之是她冷如寒冰的聲音。
「你昏過去試試,看我不一刀結果了你?」
雲笑一開口,那沈金安雖然想昏過去,差點昏過去,可最後用力的睜大眼睛,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連連的哀求著。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我問你什麼答什麼,若有半句謊話,就讓你見不到你爹娘。」
雲笑冷冷的威脅,手一揚,那本來釘在牆上的手術刀,再次回到了手上,沈金安望著她手上的刀,心裡一口氣一口氣的抽,就是不敢昏過去。
「這裡是不是你們沈家的?」
雲笑一開口,沈金安飛快的抬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連後用力的搖頭。
「不是不是。」
「不是嗎?」雲笑嘩的一聲,銀刀便刺進桌子裡,沒進去一大半,桌子另一邊坐著的上官胤抬眼看著雲笑,發現這傢伙做起事來,真的是令人懼怕,滿臉的寒光,週身的殺氣,難怪沈金安害怕,一般人估計都害怕。
「可以說是我爹的,因為經常會有人把這裡的消息稟報給我爹。」
「好,這表現不錯,」雲笑點了一下頭,接著問:「正月十五傍晚,你爹爹在什麼地方?」
「他不是在正秦門迎接皇后娘娘嗎?」
沈金安反問,雲笑見他不像說假話,而且他說得不錯,當時吏部的沈大人確實在場,可是隱在那麼一堆官員中,誰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完全可以易容啊,只要不說話,那種時候,誰會在意他啊,現在就衝著他能開這麼大的一家萬喜閣,就不是尋常人,不管他是誰只怕都有不正當的來歷。
「平時你爹和誰最要好?」
雲笑接著問,沈金安其實不知道皇后為什麼一直打聽他爹爹的事,隱隱感覺不太好,可是他就怕死啊,一看雲笑晃刀子,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女人打起人來六親不認,他不敢隱瞞啊。
「司馬大人,雲王爺,宋大人等。」
不過沈金安倒是精明,竟然把當朝最重的臣子給抬出來,連她爹都被抬出來了,真是太好了,看來不給他點教訓他是不準備交了,雲笑站了起來,拿著刀晃到沈金安的身邊,在他臉上輕蕩了兩下,慢慢的開口:「那麼溫家年呢?和你爹爹關係好吧,是不是結拜弟兄之類的。」
沈金安腦子完全糊塗了,是被這氣氛,還有臉頰上冰涼的氣息給嚇壞了,連連的點頭:「我爹是和溫大人潔結拜的弟兄,娘娘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雲笑一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收回了刀,沈金安剛鬆了口氣,她一揚手,狠狠的擊向沈金安的後腦勺打昏了他,命令流星和驚云:「你們兩個把這傢伙帶出去,秘密帶回皇宮,關進密牢中。」
「是,」兩個人應聲,一人提了沈金安,一人打開窗戶往外面望去,後院防守的人不多,但是雲笑怕驚動前樓的人,便拿了兩包迷藥遞了過來,示意他們小心些,別驚動人。
雲笑等到他們兩個人走了出去,又轉身望向子峻和子陽三人,沉著的命令:「你們立刻召集一些手下,馬上去抓捕吏部的沈大人,把他帶進宮中的清笑宮的秘牢裡,不可以洩露一點風聲。」
「是,娘娘。」
三個人應聲,可是看到皇上和娘娘身體一個人也沒有,不由得擔心:「可是娘娘?」
「好了,我們會當心的。」
上官胤知道子陽想說什麼,揮了揮手,命令他們三個趕緊去做事,三人只得領命從窗台躍出去。
房間內已沒有人,只有他們兩個,不過空氣中一股怪怪的尿臊味,地上還有一灘的水跡,雲笑不由得啐了一口,上官胤大手一伸便抱了她便往外走,此地不宜久,還是盡快走吧,若是讓這樓裡的人或者沈金安的家奴發現沈金安不見了,只怕有他們好受的。
一樓的大廳內,高台上,此時那花魁正在表演舞蹈,紅色的凌羅從半空曼過,很輕易的便看到女人白皙的肌膚露了出來,連帶可愛的小肚臍上貼著的寶石,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勾引得台下的男人只能吞嚥口水,大廳一點聲響也沒有,除了絲竹之音繚繞在半空,這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上官胤和雲笑,但是上官胤為防露出破綻,也假裝色迷迷的去看場上的表演,這引得雲笑的不高興,扳正他的臉,撒嬌的嘟囔著。
「老爺,你剛才才吃了人家,人家還是個清清白白的處子身,老爺不會不認賬吧。」
上官胤似乎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首,惱怒的瞪她一眼,嘴裡一邊應著:「認,認,你個小狐狸。」
一邊那眼還是往檯子上瞄去,把吃著窩裡掂著鍋裡的色相,發揮得淋漓盡致,兩個人一路說著話,便走到一樓的高台後面,上官胤仍然戀戀不捨的望著高台,那懷中的人醋勁大發,嬌嗔不斷。
「老爺,老爺,難道她比我漂亮嗎?她有我的柔媚嗎?」
一迭連聲的嗔怪,害得他身側的好幾個人轉過首來,然後是一臉的不屑,那眼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著,你啊,連人家一個衣角都比不上,那眼神太直白,以至於某女人差點忘了演戲,想跳下來狠狠的抽這些色鬼耳刮子。
幸好,身後及時的走過來一個人,柔媚膩味的聲音伴隨著脂粉味,不過這脂粉是上好的水粉,帶著淡淡的牡丹香。
「呦,這位妹妹,該怎麼謝過姐姐呢?」
老鴇一臉的不甘心,怎麼別人都是好命呢,這丫頭比自己年輕的時候不知道丑多少倍,看人家一出手便勾搭了老爺,回去怎麼著也能撈個姨娘當當,不過這能當多長時間就不知道了,看這老爺一臉的色像,一雙眼睛不時的瞄台上的人,可見也是個好色鬼。
不過關她什麼事,她能撈當然多撈點了。
雲笑一聽她的話,趕緊轉身一臉的笑:「謝謝姐姐,謝謝姐姐了。」
隨手又甩了一錠銀子,還一臉的苦相:「這是妹妹的全部家當了。」
「沒事沒事,以後錢財多多,錢財多多啊。」
老鴇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了,這銀子和別的不一樣,別的都要上賬的,她這個可是自個的,怎能不高興?
雲笑卻已不看她,對著懷中的人撒嬌:「老爺回去吧,回去吧,我會侍候你的,保管讓你舒舒服服,再也不想來這地了。」
上官胤似乎無奈,又似乎回味,總算依了她,兩個人出了萬喜閣,一路上暢通無阻,無人阻攔。
雲笑雖說膽大心細,可還是捏了一把汗,這萬喜閣可不比別的地方,就是剛才轉一眼,她都看得出來,這樓裡打手很多,而且不知有沒有藏暗道機關,總之太玄了,竟然直接對客人下淫香,導致只要男客人走進樓裡,就沒有不花錢的,而這裡根本就是個銷金窩,一擲千金。
樓前,此時駛出來一輛馬車,那駕車的嗯正是近身侍候上官胤的皇宮侍衛,一看大主子們出來,趕緊下馬,掀了車簾請他們上去。
雲笑和上官胤剛離開萬喜閣,便看到有一幫人衝了進來,正是沈府的家奴,想必發現自家的公子不見,追了出來?
兩個人一路直奔皇宮,天色已暗了下來,寢宮內漆黑一片,門外守著的眾人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娘娘吩咐了,不准人進去,誰敢隨便亂闖,就是婉婉和巧兒,也不敢隨便進來,直到雲笑懶散的聲音響起來。
「來人,掌燈。」
婉婉和巧兒趕緊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掌管皇后娘娘膳食的李尚食,連同幾名小宮女,魚貫而行,有人走過來準備伺候娘娘起來,有人走過去點燈,寢宮內一片忙碌,等到燈亮了,眾人才看清,皇上和皇后娘娘全都衣著整潔,正端坐在床邊,雖然心裡訝異,可是誰敢多想啊,又不是不要命了,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奴婢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我餓了,傳膳。」
雲笑一聲令下,李尚食立刻一揮手,有小宮女走了出去,很快有專管膳食的宮女魚貫而進,把晚膳一樣一樣的擺上來,果然如同雲笑吩咐的那樣,只挑了幾樣精緻的菜餚,雲笑揮手讓她們都下去,只留了婉婉和巧兒兩個侍候著。
因為跑了一下午,確實是餓了,雲笑吃得狼吞虎嚥,一側的上官胤既心疼又不捨,他知道笑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他,為了幫助他統治好東秦,其實她自己並不喜歡這些,也許不喜歡這宮中的一切,其實他也不想委屈她,可是眼下這一團亂,但願能早點整治好一切,那麼他?
上官胤眼神深幽得好似一口井,把所有的心思都隱藏了下去,他只想盡快的處理好眼前的一切。
「笑兒,你慢點吃。」
上官胤一直細心的照料著雲笑,反倒使婉婉和巧兒兩個人插不上手了,溫暖如流螢的光芒中,只見皇上絕色的五官上,滿是輕淺的光輝,整副身心都在主子的身上,那眼底更是如波濤一樣翻滾而至的深情,看得她們兩個心中滿是感動,主子真的好幸福啊。
兩個人用完了晚膳,子陽和子峻便出現了,雲笑揮手讓婉婉和巧兒把東西收拾下去。
「怎麼樣?沈思遠抓住了嗎?」
「抓住了,沒想到沈大人竟然會武功,而且武功不弱,不過要想多奪過我們的手,那是不可能的。」
子陽沉聲說,雲笑唇角噙著冷笑,這沈思遠最厲害的地方,可不是地面上的功夫,若他是西山骷髏血盜,只怕底下的功夫更厲害,至於溫家年肯定是個小角色,那他被他指使了出來,或者是甘願做個替罪羊,不管是哪一種,這沈思遠最拿手的應該是地下的功夫,地面上自然對付不了子陽等人。
「走,去看看他。」
別讓他跑了,如若他知道他們掌握了他就是骷髏血盜的成員,只怕早就逃了。
雲笑領先往外走去,子陽和子峻在前面領路,迎面看到流星和驚雲走進來,小聲的嘀咕了兩句,雲笑點頭。
一行人出了殿,殿門外的天空漆黑一片,星星密密麻麻的點綴在無邊無際的蒼穹,漂亮華麗得就像一張閃光的絲綢。
前面有子峻掌燈,子陽緊隨其後的在前面帶路,上官胤和雲笑隨後,那流星和驚雲走在最後面。
四周詭異陰暗,夜風吹佛著暗處的枝影,發出婆娑的聲響,嗚嗚如鬼哭狼嚎,令人心驚膽顫……
清笑宮的地下秘牢,在一偏殿後面,有一個精緻美麗的花園,花園的外圍,堆砌著一塊奇形大石,上面雕刻著『心隨意動』。
那心字便是機關,用手按壓中心一點,便啟動了密室的開關,露出一個石門,上官胤在前面大踏步的走進去,雲笑緊隨其後,身後的石門呼啦一聲合上。
進了密室,只見由高到低,層層的石階,石階兩邊的石壁上雕刻著各種受刑的圖案,其狀甚慘,這一路望下去,人的心裡承受能力要很大,否則只怕一般人受不起。
眾人的腳步聲輕輕踏過,卻發出沉重的響聲。
火把把密室照得昏黃陰暗,映到人的臉上,冷寒深沉。
上官胤週身的寒氣,一張俊魅的五官上眼瞳閃著冷澈,令人不由自主的顫抖,即便他美得驚艷,可是配合此刻戾血的神情,好似來自地獄的修羅,令人不寒而慄。
一行人順著長長的通道,走進最裡面的牢房,此刻那牢房的架子上綁一個人,五十多歲的年紀,不過那眼光一改人前的溫和,此刻猙獰如狼,嗜血的盯著從牢門外走進來的人,一臉的錯愕。
皇上?皇上為何要派人秘密的抓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