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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傻后》第94章
第094章

  果然,第二日上官曜便召見了雲笑,一大早害得她懶覺都沒有睡成,跟著四個小太監的身後往景福宮而去,惺忪的眼光掃過去,竟然沒看到皇上的貼身太監小亭子,不由奇怪的嘟嚷。

  「亭公公怎麼沒來?」

  其中一個小太監飛快的四下瞄了一眼,小聲的回話。

  「亭公公昨兒晚上被打了二十板子。」

  「呃,」雲笑有些意外,這些關那個亭公公什麼事啊,竟然挨了二十板子,自古伴君如伴虎啊,這話果然不假,看來自已還是要盡快出宮啊。

  婉婉在一邊擠眉弄眼,小聲的嘀咕:「看來是又不行了。」

  雲笑皮笑肉不笑的望過去,婉婉自動自發,規規矩矩的站在身後,不再表現得那麼明顯,宮中處處有眼線,就算眼前的這些人,只怕也是皇上的眼線,所以小心方是萬全之策。

  兩個人進了景福宮。

  皇帝不在大殿上,小太監回稟,皇上在寢宮休息呢。

  早朝過後,上官曜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心煩意燥,所以無心處理公務,又回寢宮休息去了。

  想到自已面對燕靈那個女人竟然全無半點的感覺,不由心頭絕望,難道自已終身無能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還要這江山何用,江山在手,無非權利與美人罷了,可是到頭來自已竟然變成這樣了,究竟是何人給自已下藥了。

  雲笑走進寢宮,便見到上官曜一臉的若有所思,眼瞳深幽難明,一半的臉罩在陰暗中,看不真切神容,忙淡然的見禮。

  「冷月見過皇上。」

  「你來了?」

  上官曜一抬首,聲音很冷,餘音輕旋,怎麼聽都有涼颼颼的感覺,婉婉輕顫了一下,看來她的功力還不夠,倒是主子很是淡定,不焦不燥,似毫不為所懼。

  「不是皇上傳召了嗎?」

  雲笑反問,臉色同樣也有些不好看,她是個喜歡睡覺的人,沒想到進宮了,連個覺都睡不安寧,昨兒晚上聽琴,聽得有些晚了,寅時又起來練了一遍穿雲十六步,所以現在覺很睏。

  「說說昨兒晚上是怎麼回事?」

  上官曜既未發怒,也未生氣,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身子微往後靠,倚在團墊上,慵懶散慢。

  雲笑唇角挽笑,站直了腰,懶得理會這些俗禮,清妍的面容上,神色淡淡,笑意淺淺,不卑不亢的開口:「皇上召冷月進宮,就是為了盡快治好隱疾,冷月昨兒個晚上去了千嵐宮,發現貴妃娘娘長得天姿國色,美若清潭,所以希望皇上對娘娘能動心思,只要皇上動了心思,恐怕這病就大愈了,冷月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皇上竟然一大早連個覺都不讓人睡。」

  說到最後,這話可就是冷憤,上官曜陡的睜開眼,盯著她,希望看出一些不一樣的端睨,可是那雙澄清如琉璃的眼瞳中,一絲雜質也沒有,好似清湖透明,眸底光輝灼人。

  上官曜忽的感覺胸口一窒,似乎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自已的心臟,沒來得及深想,便一閃而逝了。

  「原來是朕想多了。」

  雲笑看他低垂下眼睫,掩去陰沉暗冷,這個人可不是那麼輕易相信人的人。

  「皇上如果沒什麼事,冷月還想回去補一覺。」

  雲笑說著,當真打了一個哈欠,倦容依依,上官曜抬眸,剪影灼灼,淡淡的開口問:「冷月,你說朕的病是真的無法醫了嗎?貴妃娘娘那樣國色天香,美貌多端的人,朕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雲笑一聽他的話,立刻興奮起來,這樣說來皇帝放棄了嗎?太好了,自已可以回去了。

  不過上官曜接下來又補了一句:「不過朕還想試試。」

  雲笑立馬冷了臉,都沒治了,還試什麼啊,你這種無心之人,再試十萬年也是沒用的,不過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皇上,冷月困了。」

  「好,那就回去休息,這事稍後再議。」

  難得的上官曜沒有為難她,待到雲笑走了出去,他的眼瞳浮起若有所思,剛才他望著冷月的時候,那澄清如碧湖的眼瞳,令他的心一窒,似乎有了那麼一絲的感覺,冷月所說的心動,可是冷月是個男子,難道自已?

  上官曜驚駭的仰望著頭頂上的彩繪,這發現,還真是嚇人?

  雲笑離開景福宮,當真回宮重補了一覺。

  直睡到下午方醒,等醒來的時候,肚子餓得咕咕叫,吃完了飯,長信宮的林安過來傳話,說有客人要見她,雲笑奇怪,誰要見她跑到深宮來,最後想到了夜無昀。

  這傢伙一定是為了治巧凡的病,知道她在宮中找了過來。

  想到夜無昀,她的心情好多了。

  這個人不圖名利,心地純明,倒可以發展為朋友,而且治好巧凡和他的寒毒,就讓他欠自已幾次,總會需要幫忙的。

  雲笑領著婉婉跟著林安的身後往長信宮而去,一路上閒步適意,林安幾次瞄他們,希望從雲笑的眉眼中找出一點警慎小心之類的情緒,不過他最後是失望了,這冷月公子看起來,吃得好睡得香,而且精神愉悅,在宮中似乎混得如魚得水,皇上竟然沒為難他,這可是極少見的。

  林安心裡突突的跳,看來自已要小心了。

  一行人進了長信宮,大殿上,除了夜無昀外,還有巧凡,沒想到夜無昀竟然把巧凡給帶進宮來了。

  大殿上首的太后娘娘臉色有些陰暗,一看到冷月進來,不待她請安,便淡然的開口:「冷月,無昀想讓你幫他看看這小丫頭瘋了有沒有救,你看看可以治嗎?」

  巧凡一看到雲笑出現,早飛奔過來,一把扯著她的衣袖,笑得單純:「哥哥,哥哥。」

  沒想到這丫頭竟記得他們見面時的情景,雲笑點頭,伸手模了一下巧凡的頭:「好,巧凡好嗎?」

  巧凡用力的點頭,然後掉頭望著夜無昀,夜無昀招手示意她過去,別影響雲笑,宮中不比別處,巧凡乖巧的走到夜無昀的身邊,一側的雲笑忙對著高座上的人稟報道:「稟娘娘,她是受了刺激,一時之間只怕難以治療,不過長久治療應該不成問題。」

  沒想到太后對小小丫頭竟然關心,看來她對夜無昀這個侄兒,還是挺關心的,雲笑猜測著。

  好久沒聽到太后的聲音,雲笑奇怪的抬首瞄過去,只見太后娘娘臉色清寂,凝了一層冷霜,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隨之慈善的笑了,可就是那一剎間的戾氣,讓雲笑給捕捉到了,不由得詫異,太后聽了她的話並沒有高興,相反似乎有些冷,被什麼困住了似的。

  難道巧凡的病別有玄機。

  雲笑不動聲色的再次開口:「娘娘召冷月過來是為了?」

  「巧凡一個小丫頭竟然瘋了,夠可憐的,無昀很心疼她,哀家准了你給她醫治,讓她留在清風閣那邊吧。」

  夜無昀一聽姑母的話,忙起身恭敬的開口:「謝太后了。」

  太后溫和的笑笑:「無昀啊,都是自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只要冷月能醫好巧凡,哀家何樂而不為呢?」

  她的話很柔,但是雲笑總覺得她眼睛閃爍的是另外一層意思,可是巧凡一個小丫頭和太后有什麼關係,按理不會影響到太后才是,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太后留下巧凡,只怕不安好心,雲笑一想到這,身上沁出冷汗,她不希望巧凡再有什麼危險,趕緊垂首。

  「稟娘娘,冷月進宮是為了皇上的事,至於巧凡的病,等到冷月回醫館再行診治也是一樣的。」

  夜無昀沒想到冷月如此說,抬首掃了一眼,知道他的個性一向怪異,惹惱了他,只怕不給巧凡醫治,因此順著雲笑的話開口。

  「既然冷公子沒時間,那麼就改日吧。」

  夜無昀話音一落,雲笑還沒說話,太后卻搶先一步開口:「冷月公子閒著也是閒著,就為巧凡丫頭醫治醫治吧,要不然無昀會心裡不踏實的。」

  太后一開口,雲笑便肯定了自已心中猜測的事,巧凡的瘋絕對不單純,後面一定還隱藏著什麼,或許她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秘密,所以才會遭到這樣對待。

  雲笑不動聲色,現在太后想把巧凡留在宮中,只怕想除掉巧凡,宮中有她的人。

  「太后請別為難冷公子。」

  夜無昀站了起來,他高雅精緻的五官上,輕霜微染,星瞳疏離。

  太后不看夜無昀,一雙桃花眼眸冷然的盯著雲笑,只怕雲笑一拒絕,她便會把這帳算在雲笑的頭上。

  老妖婆,你以為留下巧凡你就會得手嗎?雲笑冷笑,然後緩身開口:「既然太后娘娘如此堅持,那麼留下來吧。」

  夜無昀回首,見雲笑答應了,微微有些詫異,印像中這冷月不會如此好說話,不過他能夠答應,夜無昀還是很高興。

  「謝謝冷月公子了。」

  夜無昀掉頭吩咐巧凡:「以後跟哥哥住在宮中,等巧凡病好了,我就帶巧凡回去。」

  巧凡用力的點頭,雲笑望著他們兩個人自然的相處,不由得想起哥哥雲禎來,她可以看出夜無昀對巧凡的用心,就像一個親妹妹一樣。

  也許他以為自已的寒毒無法解了,所以一心想安置好巧凡的後路,因為誰會照顧一個傻子,到時候巧凡一定會活得很苦。

  巧凡留在了宮中,皇上短時間內並沒有召見雲笑,似乎把她這個人忘了,可也沒有讓她離開,雲笑雖然心急,但一時找不到理由出宮,只能靜下心來,在清風閣給巧凡治病。

  宮裡的珍奇藥材,應有盡有,於巧凡的病是有利的,只是雲笑不知道那只黑手什麼時候伸到巧凡的身上,囑咐了流星和追月,一定要保護好她,因為她答應了給巧凡治病,就不能失信於夜無昀……

  半個月後,嶺南郡的瀉洪山道終於挖好了,開始放水,天仍然時有下雨,繼繼續續,但是山道挖好了,大批的水往低窪的山谷裡瀉,很快水位便退了下去,露出了田塊,還有溝渠,城內的洪水迅速的往外退,很快便到腿肚子,然後是腳面,最後洪水退了。

  瀉洪只用了一天的時間,水位全退。

  嶺南郡和兩縣總算保住了,街道上,鞋子抹子衣服,還有各式傢俬,零零落落的堆積在大大小小的水窪裡,房屋內被沖得慘不忍睹,不過好在水位退了,人們就像重生了一般,嶺南郡守命令大家各自回家,重整家園,至於救災活動,繼續下去,另外城外的田地,也會重新補種,雖然受到災情的影響,但是至少溫飽會保住。

  郡衙內,上官霖把此次的災銀,除了吃的用的,剩下的二十多萬兩,全部交給了嶺南郡南守,讓他務必做好協調,讓災民安然度過饑慌,然後上官王爺帶著來時的人離開嶺南,回京。

  城門外,嶺南郡所有的百姓,全都齊集在門前,恭送這位為民謀福利的王爺,直到一隊人馬消失不見了,才退回城內,重振家業。

  上官霖領著手下的侍衛,還有一隊精兵,一路招搖回京。

  一連經過了兩個城鎮,都沒有出現意外,他不禁有些詫異,難道說上官曜在刺殺無果的情況下,放棄殺他了。

  不過他這想法很快便變為不現實了,因為他帶來的精兵,人數眾多,不宜住店擾民,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們都就在宿營。

  這一晚,在一座高大的山峰下,安營扎宿,行了一天的人都累了,早早的用飯休息。

  是夜,星月無光,光線昏暗。

  寒夜冷薄,帳篷四周挑起火把,其餘的帳篷內黑漆漆的,唯有一頂帳篷亮著火,上官霖感覺今夜有些異常,叫了木離和喬楚進來,小聲的吩咐:「今天晚上恐怕有不好的情況,到時候你們兩個乘機撤下去。」

  「王爺,那你呢?」

  「我自有安排,你們在前方三十里處等我,到時候我們匯合。」

  「王爺?」木離和喬楚不放心,不知道王爺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不過對於目前的形勢,他們已隱約有些知道,那就是皇上想除掉王爺,那麼王爺前幾天見神龍宮的慕容沖,難道是讓神龍宮的人幫助他們。

  「我沒事,這是命令。」

  上官霖臉色冷沉下來,聲音陰暗,不容拒絕,他週身的冷寒之氣,比之前成熟沉穩得多。

  「是,屬下領命。」

  木離和喬楚點頭,這時候帳篷外忽然湧出勁風,吹滅了燈火。四週一片寂黑,而就在這漆黑中,殺氣瀰漫開來,連帳篷四周的火把也無端的熄滅了,上官霖身形一躍,當先閃身出去,木離和喬楚緊隨其後,三個人陡的叫起來

  「有刺客,全都起來。」

  這一聲喊,精兵全部被驚動了,有些人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便拿著武器奔了進來。

  黑暗中,來的人很多,足有上百號人,而且身手極是厲害,更重要的是殺氣很濃,那招數狠厲異常,完是拚命的打法,這些人根本沒打算活著,上官霖一看,便知道來的人是死士,今兒個只怕身邊的這些精兵是對抗不住的,而自已,上官霖正想著,已有人攻了上來,雖然天不冷,可是那殺氣瀰漫下的暗夜,讓人覺得透心的涼,很快有血腥味瀰漫開來,上官霖知道有人被殺了。

  而他也無暇顧及那些精兵了,因為顧他們,自已必死,這些人的目標可是自已,圍著他的死士是最多的,每個人下手都是死招,逼人死地的,他漸感吃力,這時候有人從不遠處的大山躍了出來,幾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加入了戰場,很快越過眾人,滑到他的身邊,幾個人動作狠戾的攻擊圍過來的死士,來人是他的皇兄,慕容,他的身手極快,四周罩著罡氣,別人靠不得,所以他黑色的披風一揚,便是一道強大的波光,自已伸手揩了上官霖離去,那些死士一看,緊隨其後的追過去,躍進了大山,其他人被精兵所阻,一時間打鬥喊殺聲在林中,彌天漫過。

  慕容沖和上官霖邊打邊退,往林中而去,很快便殺了跟過來的幾個死士。

  「我們走吧。」

  上官霖留下了外衣和慕容一起離開,身後留了慕容的手下善後,用一具神似上官霖的死士替代了他,那死士的臉上被橫著劃了一刀,血流滿面,還換了王爺的衣服,被帶出了深山林子,棄在密林外面。

  山外,精兵和死士拚死博鬥,最後雙方傷亡慘重,所剩無幾,有一名死士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衝了過來稟報了為首的人一聲,幾個人情無聲息的撤退了下去。

  精兵中剩下的幾十個人,相視一眼,最後點兵,來時五百人,現在只剩下四五十人了,所謂傷亡慘重,而且王爺不見了,一行人大驚,分頭去找王爺,在山道邊看到王爺竟然慘死了,胸前被刺幾劍,臉上也被劃破了。

  眾精兵撲通一聲跪下,淚流滿面,就地掩埋了王爺,希望盡快回宮稟報皇上。

  慕容沖和上官霖避開了眾人,在三十里外,和木離喬楚會回,兩個人見王爺沒事,總算放心了,大喜過望。

  「王爺,你沒事就好了。」

  「好了,走吧,」慕容沖領先往前面趕路,很快便看到一輛馬車,幾個人上了馬車,駕車的車伕,把他們幾個人七繞八彎的帶進了一座宅院,這時候,天已經亮了,高門大宅內,並沒有多少人,偶有行動的人,一眼看去,也都是會武功的人,上官霖一邊打打量一邊詢問。

  「慕容,這是你們神龍宮的地方嗎?」

  上官霖和慕容沖兩個人約好了,在外面彼此叫名字,什麼時候拿回江山,才以兄弟相稱。

  「是一個活動聯絡點。」

  慕容並沒有隱瞞,對於霖他是全然放心的,他們兩個人可是親兄弟。

  上官霖便暫時住在這莊園內,慕容除了每日要處理的事,便陪著他這個兄弟,兩個人近十年未見,恍如一夢。

  午後,後花園內,有涼亭一座,慕容和上官霖在亭中品茶,亭外有丫頭在撫琴,琴聲渺渺動人,悠然輕逸。

  慕容沖一邊輕品茶一邊望著對面的上官霖,看到這幾日霖的心情很好,他也感到從未有過的放鬆,兩兄弟終於團聚了,父皇若是地下有知,一定很欣慰,只不過他還有事要做,不能一直陪著霖,等到拿回皇位,他們就用不著如此小心翼翼的了。

  「霖,我要回京了,你就留在這裡吧。」

  「慕容,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也想參與到所有的事情中去。」

  上官霖很執著,他希望和慕容一起並肩打這場仗,不希望他為了保護自已,而把自已排棄在外,這讓自已感覺很沒用。

  「霖?」

  慕容沖還想說什麼,忽然亭外響起稟報聲:「主子,京裡有信過來。」

  「拿進來。」

  一聽到是京城的消息,慕容沖的眼神一閃而過的擔憂,唇角勾出的栩輝,分外的動人,上官霖望著他,感覺皇兄似乎在京城有牽掛的人,是誰呢?

  不由得挑眉,好奇的望著亭外。

  一名高大面無表情的手下送了信進來,很快便退了出去,慕容衝動作迅速的看信,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很快看完了信,臉色並未舒展開,相反的更陰驁,眼神幽深的探不見底,凌寒罩著週身,連亭外的花草都靜謐不動,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情。

  「慕容,發生什麼事了?」

  「笑兒進宮了?」

  慕容沖輕喃,眼裡是深深的擔憂,此刻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進京城去,飛到笑兒身邊去。

  他的話音落,上官霖很是驚奇,挑眉輕聲的詢問:「笑兒是誰啊?」

  「雲笑。」

  慕容沖並沒有打算瞞他,從此後,他不希望有事瞞著自已的皇弟,還有笑兒,這一次回京,他希望把所有的事告訴她。

  「雲笑?你說那個傻子!」上官霖受驚的叫起來,隨即想起什麼似的睜大眼:「你是說雲笑並不傻是嗎?那麼以前宮中發生的那些事都是她搞出來的。」

  「還有我。」

  慕容衝倒也不否認,提到笑兒令他的心情大好,滿面的炫彩,即便看不清整張容顏,可是那光彩燦爛,奔放張揚的氣焰,也令上官霖看出皇兄是多麼的在乎東秦的傻子皇后。

  沒想到那女人竟然不傻,想到自已之前被她嘲笑,被她怒罵,還有上官曜被她打的事,上官霖隱隱頭皮發麻,沒想到自已被擺了一道,就連上官曜也被擺了一道,那雲笑可是夠厲害的啊,不過想到皇兄也參與到其中,不由得斜睨過去。

  「慕容,這是不是不夠意思啊?」

  「好了,以後做什麼事都帶著你就好了。」

  慕容沖唇角勾出笑意,心情極好,伸出手握著上官霖的手,沉聲:「我們回京吧,不過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可擅動。」

  「是,慕容。」

  上官霖用力的點頭,聽到可以和他一起做以後的事,上官霖總算放開了以前的事,不過光用想的,對於那個雲笑便有點恐懼,沒想到那女人如此厲害,不但騙得眾人團團轉,而且連皇兄如此出色不凡的人都被她吃得死死的,最重要的是天下人全被她騙了,雲墨究竟是什麼意思啊,上官霖一臉的若有所思。

  兩個人領著手下連夜回京城,當然慕容沒忘了給雲笑帶江南蓮藕和龍眼的事,最重要的是他還給她準備了一件好禮物,相信她一定會喜歡的……

  清風閣,一向安靜。

  雲笑給巧凡針針灸,說實在的,有時候真的不忍心醫好巧凡,她一定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如果真的醫好她,只怕小命不保,還有一個就是她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創傷。

  「來,巧凡乖,坐下來,哥哥幫你按摩穴位。」

  雲笑示意巧凡在廊柱裡一張躺椅上睡下來,自已坐在她的身後,雙手輕按巧凡頭部的穴位,巧凡癡傻,是因為腦神經錯亂,加上自已封閉了外界的感應,所以才會混沌無知,現在要想她好起來,唯有用銀針刺穴,然後每天晚上輕輕按摩穴位,另外藥材治療是必不可少的,十天的時間過去了,她並沒有好起來,不過有時候,也會在廊下發愣,似乎努力的想什麼,滿臉的困惑,但等到她們問她的時候,她就茫然了,依舊是傻呼呼的巧凡。

  雲笑從來不問她,想起什麼或者記起什麼,她只管做自已該做的,至於巧凡的記憶,該恢復的時候,自然會恢復,不該恢復的時候,就算問了,只會使得她厭煩,而且痛苦,與她的病是沒有益處的。

  「巧凡,舒不舒服。」

  「嗯,舒服,哥哥的手,舒服。」

  巧凡和雲笑已經很熟了,而且特別的依賴她,大部分時候,她不像一個病人,就好像五六歲的孩童,純真透明,不知道人間險惡的樣子,這樣的她反而活得開心一點。

  雲笑弄了一會兒,臉上溢出細密的汗珠子,婉婉拿了錦布過來,恭敬的開口:「主子,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好。」

  雲笑放開手,示意巧凡起來,然後柔聲的叮嚀:「巧凡乖,跟這位姐姐去休息。」

  「嗯。」巧凡微瞇著眼,她顯然有些困了,所以抬頭跟雲笑擺擺手,順從的跟著宮女離去。

  雲笑起身和婉婉一起回寢室去,巧凡離自已住的地方不遠。

  房間裡,雲笑週身的冷蕭,淡淡的負手立在窗前,月光踱了她一身的銀芒,神聖而不可侵犯,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瞳,帶著瑩瑩澄亮的光輝,殺氣瀰漫。

  「流星。」

  「是,主子。」

  流星聽命閃身出現,抬眸望著主子,不敢輕動,這樣子的主子代表的是什麼,他心裡明白,說明她心裡有事,而且是不好的事。

  「我有預感,今天晚上會有事發生,你和追月一定守好巧凡。」

  「可是主子你。」

  「我不會有事,你保護好她就成。」現在已不單單是一個保護的問題,而且她不忍心讓人傷害單純無助的巧凡,正如夜無昀所說,一個丫鬟的命也是命,人不分貴賤,只是因為出身不同,而出身是無法選擇的。

  「是……」

  流星離去,雲笑轉身,望向身後的婉婉,淡淡的挑了眉:「婉婉,給我說說,這件事你能看穿多少?」

  婉婉走前兩步,立在雲笑的身後,抬首望天,那嫵媚的臉上,雙瞳閃著智慧,跟著主子的身後,她多少也感染了一些敏捷,要不然真的不配待在主子身邊了,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巧凡一定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所以才會遭到人的暗算,其中牽扯到的人,只怕是太后,所以巧凡才會傻了。」

  叭,叭。

  夜色下,兩道鼓掌聲,清脆悅耳,雲笑滿意的點頭:「婉婉,進步了,看來以後會成為我的得力助手了,從現在起,你一定要多看多想,隨時向我提供有用的信息,知道嗎?這宮中不比別處。」

  「是,主子。」婉婉點頭領命,伸手挽扶著雲笑去休息。

  夜深沉,煙霧輕漫的碧湖,綠氤的荷葉,朵朵睡蓮靜謐其中,綴著那嫩綠,在涼夜中,風動蓮擺,好像美人在瑩瑩燈光之下翩然起舞。

  天空,彎月像美人的纖眉,星星像動人的眼睛,無處不是嫵媚。

  清風閣,就像一福美麗的畫軸,沉靜在夜幕裡。

  忽然一聲尖叫聲劃破蒼穹,無邊無際的暈開。

  雲笑受驚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剛才的叫聲,明顯是巧凡的叫聲,難道是巧凡出事了,想也沒想,就往外跑,迎面看到婉婉,婉婉立刻走過來,動作利索的給她束起烏黑的髮絲,那臉上的面具完好無缺,在宮中,她們兩個的面具從來沒有拿下來過。

  兩個人身形一轉,出了寢室,婉婉順手拿了琴帶上,兩個人順著長廊奔過去,這時候,廊上另有太監和宮女奔過去。

  隔壁果然有打鬥聲,數十條的人影從房間裡躍了出來,雲笑一看掉頭命令婉婉。

  「音殺。」

  「是,主子。」

  婉婉的琴已能控制心魂,只要心有邪念,便會走火入魔,對手人數太多,所以她們硬拚是不行的,只能借助音殺。

  清風曉月之下,流星和追月和十來個刺客打在一起,根本脫不開身,而巧凡還在房間裡,房裡還有刺客。

  這時候,琴音起。

  如魔附障,重重疊音,九轉十八彎,流量和追月知道音殺厲害,凝神摒除殺念,只是單純的打鬥。

  而那幾個圍攻的人一時不察,詫異之外,只覺得這音樂美妙無比,聲聲入耳,如纏綿的交頸鴛鴦,更似湖上的芙蕖初綻,光芒逼人,眾人的意志力,不由自主的動搖,身子軟棉棉的,待到發現不對勁,人已不受控制,流星和追月一見,立刻手起刀落,一刀一個,琴音嘎然而止。

  月色迷人,一地的死屍,血色瀰漫,流星和追月,還有婉婉驀然回過神。

  「主子?」

  三個人騰空而起,直奔寢室。

  寢室中,三個刺客,皆死於一刀斃命,脖勁處,一條細細的如紅線似的傷口,血並沒有多流出來,可見那下手的狠,准,快,眨眼解決了三個人,這些人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俊美若仙的少年,竟然可以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眨眼奪人性命。

  「給我看看這些人是誰?」

  雲笑沉聲命令,眼瞳嗜冷,血氣騰騰。

  寢室的一角,簌簌發抖一人,拚命的搖頭,用力的咬著自已的下唇,眼睛睜得很大,黑瞳閃爍著驚駭害怕,眾人看著這樣子的巧凡,只覺得心疼,雲笑慢慢的走過去,只見巧凡驚駭的看著她,身子往後移,一邊喃喃的說:「放過我,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她的記憶正在復甦中,而復甦的代價,竟然如此的痛苦。

  夜無昀,你何苦如此堅持的醫治她。

  「巧凡,我是哥哥,我是哥哥啊。」

  雲笑哄她,她抬起頭,望著雲笑,腦海驀然的閃過光芒,一下子撲進雲笑的懷中:「我害怕,我害怕,他們要殺我,還想,還想?」

  接下來她一個字說不出來,但是雲笑知道她想說什麼,趕緊阻止了她:「好了,巧凡,什麼事都沒有,都過去了,那是一場夢,一場夢。」

  雲笑緊緊的摟著她,希望她少受一些折磨,過去的都過去了。

  房中,流星和追月喉頭發緊,婉婉更是滿目氤氳,好久才走過去,蹲下身打開房中三蒙面人臉,只見其中一個,果然不出所料,太后身邊的貼身宮女枷葉,這個女人她們是認識的,好你個太后。

  「流星,立刻去夜府,秘密把夜無昀接進宮來。」

  「是,主子。」

  雲笑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巧凡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似乎很害怕見到夜無昀,其實雲笑理解她,她若是被人糟蹋了,便覺得自已不潔,夜無昀肯定是她喜歡的人,面對喜歡的人,想起那些不堪,只怕她更難受吧。

  流星閃身出去,雲笑又抬首吩咐追月。

  「把房間裡的屍體,全部清理出去。」

  「是。」追月雖然是慕容的屬下,但用起來得心應手,現在已儼然是她的手下了,她可不和他客氣。

  追月上前一步,一手一個,提著死屍走了出去,然後進來,把剩下的一個收拾出去。

  房間乾淨多了,婉婉不用雲笑吩咐,自動自發的找了抹布過來,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雲笑扶起縮在她懷裡抖個不停的巧凡,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坐定:「好了,巧凡,沒事了,不會有人來傷害你了。」

  巧凡低垂著頭,一直哭,很無助,兩隻手用力的掐著,掐進了肉裡也感覺不到疼痛,雲笑不忍的伸出手安撫她。

  「巧凡,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不堪的事情,你忘了吧,想著無昀,他想哥哥一樣一直照顧著你,就是希望你醒過來,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所有的事統統的忘了吧。」

  巧凡抬首,怔怔的望著雲笑,一動不動好似石化了,就在雲笑不安的時候,她忽然開口了,小心翼翼的。

  「公子,我在你身邊可以嗎?我留在你的身邊,做牛做馬都行,只是別讓我跟無昀走。」

  「這?」

  雲笑愣住了,連從門外走進來的婉婉也愣住了,兩個人沒想到巧凡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可是夜無昀的人,他為了她,一直四處求醫問藥,現在她竟然要留在她身邊當個丫環,這讓夜無昀如何自處,所以雲笑不敢擅自做主,沉默下去。

  廳外,追月守著那些死屍,寢室內,三個人誰也不說話,時間靜靜的流過去。

  夜已經很深了。

  月影西移,眼看天色快亮了,好在夜無昀進宮來了。

  一襲淡紫色的長衫在門前飄過,眨眼閃了進來,飛快的衝到巧凡的身邊,上下的打量著她,最後抬眸,那黑眸像千年的冰潭,寒冷異常。

  「這是怎麼回事?」

  雲笑淡然恬雅,慢慢的站起了身:「我不想留她在宮中,就是怕出這樣的事,結果還是來了,門外的刺客你去看看吧,相信不陌生。」

  夜無昀身形一閃,人便迅疾奔了出去,很快又閃身進來,這一次眼瞳更加的陰暗,週身冷寒的光芒,側首望向巧凡,一字一頓的開口:「難道這是真的?」

  巧凡木木的望著他,眼淚如斷線的珍珠,緩緩的滑下來。

  曾經她侍候著少爺,那是多麼美好的生活啊,少爺教她識字,教她書寫,她知道自已不配成為少爺的什麼人,就連小妾都不行,她只想安份的做個丫頭,可是有一日,她為熬夜看書的少爺燉了燕窩,經過老爺書房的時候,竟然聽了到了一段不該聽到的話,她打碎了碗跑了,可是事後,還是遭受了刺殺,被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禽獸不如的畜生,他們竟然玷辱了她的清白,她記得當時她是瘋了,拿起劍來便刺,不知道為什麼力氣大得嚇人,一通亂砍亂揮後跑了,再然後便什麼事都記不得,原來她是瘋了,要是永永遠遠的瘋掉該多好啊。

  夜無昀俊美疏離的五官上,出現了裂痕,眼瞳冷得嚇人,他一直以為,爹娘不同意他和巧凡走的近,所以才會攆走了巧凡,等到他找到她的時候,他以為她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所以才會傻了。

  沒想到事實根本是這樣,而是因為巧凡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事。

  「巧凡,你遇到了什麼?你說?我會為你做主的。」

  夜無昀再也忍不住的大怒,一向冷漠如冰的人,此刻顛狂如癡,那樣子就像立在懸崖峭壁之上的隨時準備吞噬人的雄獅。

  巧凡一動也不動,任憑他的叫喊,也不說一個字。

  雲笑上前一把拉開夜無昀的手,臉色冷沉,週身寒意,一字一頓的開口:「她剛剛醒過來,難道你想逼死她嗎?」

  她知道巧凡是不會說的,因為她想保護夜無昀,所以有些事只能爛在肚子裡,如果她說了,只怕夜無昀會遭到毒手,這樣的事巧凡是不會做的。

  夜無昀一怔,清醒過來,精緻的五官浮起一抹虛軟無力的笑。

  「謝謝你,冷月,謝謝你治了巧凡的病,還救了她一命。」

  「謝倒不用,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夜無鈞想都沒想,衝著冷月如此仗義,還有他心裡的純明,不管什麼事他都會答應她的。

  「就說是你派人保護了巧凡,我不想讓宮中的人知道我背後有人。」

  雲笑說完已站起了身,然後沉著的開口:「別說巧凡醒了,否則她的命不會保得住的,把她帶出宮去吧。」

  「好。」

  這種時候,夜無昀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理由來拒絕這樣的安排,可是對於冷月身邊竟然有這樣厲害的高手,他還是很好奇的,上次和這兩人打了一次,知道人家身手確實不凡,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底細。

  夜無昀狹長的丹鳳眼瞳微瞇,眸底是深不可測的波濤,深邃神秘,就那麼輕飄飄的掃過去。

  雲笑俊秀雋美的臉頰上罩了寒氣,冷冷的開口:「你還不帶她離開。」

  「嗯。」

  夜無昀應聲而起,一伸手揩了巧凡離去,巧凡有點不甘願,回首開口:「冷公子,別忘了我說過的事。」

  看來她還是想給雲笑當婢女,不想留在夜無昀的身邊。

  不過知道眼下是不可能的,一來暗處的人還會對付她,二來留在宮中只會給冷月公子添麻煩,所以她便隨了夜無昀離去。

  夜無昀臨離去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帶著巧凡去長信宮,並責問太后姑母,為何刺客中會有長信宮的人,太后大驚失色,連後痛罵枷葉膽大妄為,最後知道枷葉被殺,一剎那,有些心疼,不過面上什麼都沒有表示。

  夜無昀帶著巧凡離開皇宮,太后知道巧凡依然癡傻,倒也沒有為難他們,准了他們離宮的請求。

  等到他們一離去,便在長信宮內大發雷霆之怒。

  清風閣裡的刺客屍首被侍衛處理了,很快有人把消息稟報到皇上上官曜的耳朵裡,皇上一下了早朝便趕了過來,看上去倒是很關心雲笑。

  「冷月沒事吧?」

  雲笑苦著一張臉,滿臉的驚雲,緊張的開口:「皇上,冷月還是回醫館吧,這宮中太恐怖了,竟然有人敢在皇宮內動手殺人,喔,對了,聽說其中有一個刺客還是太后身邊的人,一個叫什麼枷葉的宮女。」

  「什麼?竟有這等事。」

  上官曜鎖眉,有些難以置信,枷葉為何要跑到清風閣來殺人,母后難道想殺冷月,他又惹到她什麼了?眼瞳十分的凌寒,不過隱而不動,抬首望著雲笑,關心的詢問。

  「你沒事吧。」

  「謝皇上關心。」雲笑倒是有一瞬間的錯愕,不知這男人又是什麼意思,竟然知道關心人了。

  「嗯,沒事便好,朕還有事。」上官曜站起身,他心急的想去看看母后究竟想幹什麼,這人進宮她也是願意的,怎麼又派人來殺他,或許殺的是那個夜府的丫頭,上官曜瞳仁一閃,那個小丫頭有什麼事非要讓母后動手呢。

  上官曜不解,便待去解惑,所以也顧不得理會雲笑。

  可是雲笑想出宮啊,趕緊出聲:「皇上,冷月要回醫館,請皇上恩准。」

  上官曜錯愕了一下,隨之揮手:「再等等吧,也不急在這一時。」

  說完他便拂手而去,身後跟著剛好的小亭子,還有其他的小太監,浩浩蕩蕩的閃身離去。

  雲笑冷著臉,陰沉沉的望著門外,隨口喚了婉婉過來。

  「最近宮中可發生了什麼事?」

  婉婉婷妤玉立,宛如玉株奇葩,動若脫兔,靜若處子,現在的她是修練出來了,成了人精了。

  「稟主子,宮裡的情況是這樣的,貴妃娘娘安份守已的待在千嵐宮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中德宮的趙昭容,前兒個夜裡,忽然肚子疼,宮中的御醫趕到,極力保住了胎兒,不過御醫說,此胎只怕危險,不過皇上已下了聖旨,務必要保護好胎兒。」

  婉婉說完,停住了,雲笑慢慢的回身走到房裡一側的榻上隨意的歪靠下來,輕聲的說:「沒了?」

  「是,主子還想聽什麼呢?」

  「其她人的動靜呢?」

  她伸出手輕輕的把玩著,指尖蔥白細長,如玉般光滑,肆意曼然,姿態慵懶,像一株空谷中的幽蘭,臨淵而立,俏然奔放。

  「賢妃娘娘和淑媛娘娘兩個人關係很融洽,聽說相處得像姐妹一般,其她各殿的人都很安靜。」

  是安靜嗎?笑輕笑兩聲,有意思,賢妃和淑媛兩個冤家竟然相處和諧,還成了姐妹似的,這說明她們也聰明起來,一致對外了,對付燕靈了是嗎?

  還有中德宮那邊的孩子,只怕是留不住的,到頭來最多害得幾位御醫被殺罷了,自古帝皇皆無情啊,那趙昭容的孩子,後宮的女人只怕都嫉妒,所以才會眼睜睜的看著燕靈去對付那個孩子吧,只有皇上還蒙在鼓裡呢,真好笑,有意思。

  雲笑笑得開心,看來這宮中的渾水越來越渾了……

  房間內很安靜,雲笑隨意的閉目,輕風從半敞的窗格子吹進來,暗花素白的輕紗飛揚,那軟榻上的人舒服的閉上眼睛,慵懶隨意,烏黑如雲的墨發肆意的瀉在錦墊上,長睫掩映著奪目的眼瞳,那俊秀的臉蛋翩然若仙,驚鴻一瞥,視線難移。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顯示來人是個女子,從屏風後面繞了過來,恭敬的開口:「稟冷月公子,賢妃娘娘求見。」

  賢妃?

  婉婉不動聲色的望了一眼躺在軟榻上的主子,只見她眼未睜,隨意的揮手:「讓她去花廳。」

  等到小丫頭走出去,才緩緩的睜開眼,唇角勾出不屑的笑。

  賢妃也坐不住了嗎?因為好奇皇上為什麼不進後宮,寵幸后妃嗎?非要從她嘴裡確認嗎?這些可憐的女人。

  雲笑起身,輕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領了婉婉往請風閣的正廳。

  一進門便看到一個裊娜曼柔的身子,正背對著外面的光亮,臉朝裡的欣賞著牆上的字畫,墨發撓成碧雲髻,插著一朵牡丹流蘇,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抖動,好似海水的波紋,清雅逼人。

  聽到門前的腳步聲,賢妃葉玉雲緩緩的掉過頭來。

  一瞬間,有些呆愣,只聽到自已心房撲通撲通跳了兩下,然後恢復如常,認真的打量這傳聞中絕色的冷月公子,果然風姿綽約,雋秀異常,是常人無法比擬的,就是皇上只怕也比不得他的俊美,只是他似乎太年輕了,充其量只是一個少年,假以時日,是女人只怕都躲不過他的魅力吧。

  葉玉雲暗暗的想著,臉頰微燙,不過今日她來,是有目的的。

  「見過賢妃娘娘。」

  雲笑施禮,賢妃揮了揮手,淡淡的開口:「冷月公子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禮該受玉雲一拜才是。」她說著當真對著雲笑一拜,雲笑忙淡然的揮手:「賢妃娘娘太客氣了。」

  這女人極會用手腕,可是為了那樣的一個男人,值得嗎?雲笑淡然若風的揚眉而笑。

  「不知道賢妃娘娘今日來清風閣所為何事?」

  「聽說冷月公子是專門進宮來為皇上醫病的,只是不知道皇上是怎麼了,妾身惦念皇上的病情,所以?」

  冷月微睨了她一眼,見她雙瞳有些擔憂,明顯知道皇上的隱疾,只是不確定罷了,心裡恐慌不安吧,所以按捺不住,跑來向她打探消息了。

  「娘娘不是心知肚明嗎?那麼何必要冷月親口而說呢。」

  此言一出,賢妃葉玉雲身子一顫,人已滑落到高處的座椅上,臉色蒼白,雙手緊握著身側的椅柄,才不至於使自已滑落到地上去,沒想到自已的猜測竟真的,皇上不能行男女之事,宮中除了趙昭容的孩子,再不會有別的孩子了,沒想到最後竟是趙昭容出位了,如若只有一位皇子,她的孩子一定會是太子,而一個低下的女人,卻成了當朝的皇后。

  葉玉雲越想越不甘心,掙扎著開口:「那個治不好嗎?」

  「娘娘以為呢?」冷月不答反問,眼瞳卻布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那就是沒治了,葉玉雲腦袋轟的一聲響,徹底的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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