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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傻后》第75章
第075章 刺殺

  雲禎側首掃了一向一眼,沒想到笑兒不僅醫術高超,還很頑劣,剛才分明是在撩撥上官霖,不過霖王爺似乎真的被氣到了。

  「你啊,就知道頑劣,惹到他了。」

  雲淡風輕,柔如春水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責怪,只有疼寵。

  漆黑的夜幕下,雲笑揚眉,點漆似的墨瞳中漾起璀璨的笑意,她確實是故意的,故意要惹毛這位上官王爺的,不過今晚他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不會他真的是個斷袖吧。

  雲笑一縮肩,有些自戀的想著,他不會真的看中了男裝的自己,不要啊,一縮肩疼了手中的碗,一臉的幽怨。

  「你啊,想得真多。」

  雲禎再開口,依舊是柔和的聲音,他似乎習慣了疼寵這個妹妹,有時候,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下意識便做了,即便知道身邊的女人未必是自已以前的妹妹,但他仍然想疼著她寵著她,只是他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聰慧過人,有高超的醫術,又天不怕地不怕的。

  「笑兒,我有事想問你,我們到河邊走走吧。」

  雖然沒有光亮,但是冷月清輝,西城河邊,綠氤的野草已生長出來,像鋪了一張綠色的地毯,兄妹兩人輕盈的踏著皎月散步。

  流星和驚雲等人離得遠遠的跟著,靜謐的夜色裡,安靜了很多。那些服了紫羅根的患者,疼痛減少,慢慢的睡著了,四周只有蟲鳴之聲,和著河水的淳淳聲。

  雲笑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雲禎他實在是個聰明的人,歪過頭打量他,朦朧的月色下,他穿了一件深藍的袍子,這袍子是普通的布料,並不是什麼上等的綢綾,但是偏偏有一股高雅從骨子裡偷出來,夜風掀起他的墨發,舞得像一把密不透風的小扇,五官溫潤,像玉一樣,沒有上官霖的剛毅冷硬,沒有慕容沖的狂放霸氣,卻獨有一種氣質,像竹般優雅,溫潤,在暗夜之中暗香撲面而來。

  這樣的男子該配著怎樣一個出塵的女子呢,雲笑思索,雲禎已走到一邊站定,那幽深似海的眼睛望向泛著波光的河面。

  「說說,你究竟是誰?我有理由相信,你絕對不是我的妹妹雲笑,也許笑兒會變好,但是這醫術不會如此高超,這樣厲害的醫術必須要有數十年的功力才能造就。」

  雲一怔,沒想到雲禎竟然直截了當的問出來,而她不想瞞他,心底歎息一聲,淚竟襲上眼眶。

  想起來前生的父親,前生的朋友,他們在面對她的死亡時,是不是如她此刻面對雲墨的心情,那般的痛,那般的傷心。

  「你相信靈魂的事嗎?我乃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靈魂,在我們那個世界裡,我已經死了,靈魂卻穿越到個身軀裡,我便成了笑兒,笑兒便是我。」

  雲笑說完,盯著雲禎高大挺拔的身子,她知道這種事讓人難以置信的,不管他相不相信,她都不想騙他。

  雲禎的心一沉,笑兒的意思是原來的笑兒已經死了,她只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想到妹妹笑兒死了,雲禎的心很痛,可是痛過之後,竟生出一絲兒暖意,至少她來了,他和爹爹便有了一份寄托,若不是她,只怕爹爹將在悔恨中度過了,而他的恨這一定會增長,所以既然她來了,就是他的妹妹笑兒,至於真正的笑兒。

  雲禎抬首,蒼穹藍湛湛的,無數顆耀眼的星星點綴著,其中一顆最大最亮的星星,那一定是他的妹妹笑兒。

  她上了天堂,一定會很開心的,而現在的笑兒,是他的妹妹。

  雲禎回頭,清明馥靜的眼睛裡蒙著一層輕紗,伸出手揉了揉雲笑的髮,輕聲的低喃:「那個世界,你一定是個惹人憐愛的傢伙。」

  這意思是承認了她,雲笑一陣激動,至於憐愛嘛,父母朋友都說她有些古板,整日和死人骨頭打交道,很少的幾個朋友,連男朋友都不交,這樣的人像惹人憐愛嗎?倒是惹人埋怨差不多,不過此刻還說什麼呢,知道雲禎接受了她這樣的妹妹,她很開心。

  「謝謝你,雲禎,你真的像一個大哥哥,有著海一樣寬闊的胸懷,竹一樣堅韌的個性,以後你就是我的哥哥了。」

  「嗯。」雲禎不再說什麼,掉頭朝前面走去,挑選了一處略高的地方坐下來,拍了拍身旁的青草地,示意雲笑坐下來,然後像變戲法一樣,手裡多了兩壺酒,這壺是小巧的葫蘆形,很是可愛,雲笑一手接了過來,和雲禎碰了一下,灑脫的拔了塞,對著嘴就喝了一口,然後嘖吧著嘴讚歎。

  「真是好酒啊。」

  「桃花釀,可是很難得的。」雲禎也喝了一口,身子往後一仰,躺到草地上,雙手枕著腦袋,雙目炯炯的盯著天空,那些明亮的形象,幽幽的開口「你說笑兒在上面還不好呢?」

  雲笑一聽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也學著他的樣子,往草地上一躺,嘴裡叼著一根草,慢慢的咀嚼,這草竟微微有些甜味,抬首盯著天空,認真的說「她一定過得很幸福,很快樂。」

  「嗯,」雲禎總算是放了最後的心,翻轉身子面對著雲笑,揚了揚手中的酒壺「來,慶祝一下,慶祝我的妹妹笑兒成了名醫。」

  「謝謝。」

  雲笑舉高著酒壺,晃了晃,灑脫的再幹了一口。

  雲禎定定的望著她,那墨瞳深幽閃亮,卡巴不真切心底在想什麼,好半天才說了一句:「那個世界的女子都像你一樣,不但醫術好,也會喝酒嗎?」

  豪氣干雲,絲毫不輸於男子。

  雲笑噗的一聲,一口酒噴了,很快反應過來,惋惜的開口:「可惜了這桃花釀。」

  想起雲禎的話,笑了起來,張揚而奔放,在夜色中格外的響亮,遠遠的伸出幾個腦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主子能笑成這樣,亂沒形象的,不過很快又縮回去。

  這笑聲卻為他們帶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上官霖,受了悶氣的上官霖,領著兩名侍衛在河邊散步,河岸邊,柳絲輕拂,野草中夾雜著紫色的小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夜風微寒,撩起他的墨色髮絲,黑色的錦袍揚起,整個人透著凌寒的霸氣,此刻眼瞳中油深深地困惑,為什麼先前自己不能冷靜,在氣什麼,難道自己被說中了心意,真的是斷袖?這想法一生,揮之不去,滿心的驚悚。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一直以來他總是看不上任何女人,原來他是斷袖。

  困惑蔓延,心中沉悶。

  忽然,一聲噗笑聲傳來,這樣的夜,竟然有人和他一樣,只不過別人是高興,而他是鬱悶。

  上官霖不知不覺的走過去,藉著月色的光輝,遠遠的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影子,一個躺在草地上,一個坐著正笑得張揚,那笑得傢伙不是鳳官,又是何人?這麼晚了,他們竟然?上官霖眼瞳一暗,週身罩上冷氣,想到先前這可惡的傢伙竟然譏笑自己,此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更加的火大,大踏步的走過去,身後木離和另一名侍衛喬楚,趕緊叫了起來。

  「王爺?」

  王爺明明唇舌之上鬥不過那個叫鳳官的傢伙,何必去自找沒趣。

  不過顯然他們的爺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所以火大的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坐在草地上的兩個人。

  「竟然敢說本王是斷袖,你們兩個才是斷袖。」

  他冷冷的怒瞪著雲笑,身後木離和喬楚一聽,早叫了一聲娘閉上了眼睛,不忍看王爺,爺,人家沒說你是斷袖,你咋那麼會連接呢?

  果然雲笑在最先的怔忡過後,淡淡的望著上官霖。

  「鳳官沒說過王爺是斷袖,鳳官只說沒那嗜好。」

  上官霖懵了,人家確實沒說他是斷袖,只說了自己是正常人,沒那嗜好,他這叫自掘墳墓嗎?一番自我反省過後,陰敖著臉在兩個的身上掃過來掃過去,最後瞄了一眼他們手上的小酒壺,沉沉悶悶的開口。

  「可真會享受啊,本王也算一份子。」

  他直接坐到雲笑的另一側,伸手一把奪過雲笑手裡的酒壺,直接灌進嘴裡,今晚他才是最有資格喝酒的人啊,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鬥不過這麼一個小小的大夫,心情能補鬱悶嗎?偏偏人家沒犯法,打不得罵不得,而他只剩下喝酒的份了。

  一連幾大口喝完了酒壺中的酒,用力的搖晃了兩下,冷眼斜睨了過來:「沒了。」

  雲笑瞪眼,氣得粗喘氣,想尖叫,她看見沒了,這可惡透頂的傢伙,他竟然搶了她的酒,當著她的面直接喝光,她不生氣那酒,可是那時她喝過的,他難道就沒點自覺,自覺嗎?

  很顯然的,這點自覺上官霖沒有,不但沒有,還理直氣壯的望著雲笑。

  「不就是一點酒嗎?犯得著吹鬍子瞪眼睛的,改日回煙京,本王請你上最好的酒樓喝酒。」

  「謝了。」甕聲響起,是從鼻子裡重重發出來的,一側的雲禎看雲笑雙瞳騰騰的冒火,想起她的大膽,生怕她做出熱鬧上官霖的事,這上官霖到底是個親王,犯不著惹到他,自找麻煩。

  「鳳官,想喝喝我的吧。」

  他把酒遞了過來,雲笑搖頭笑了一下,今晚是怎麼了,一個搶著給她遞酒,一個搶了她的酒,她是女人好不好?噌的一聲佔了起來,準備離開,無奈那上官霖顯然不打算放開她,一伸手拽了她的衣袖,不依不饒的開口。

  「為什麼本王以來你就走,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人的事?」

  「你?」雲笑掉轉身,雙瞳冒火,咬牙,恨不得一拳打瞎了這男人的眼,讓他睜眼說瞎話,太可惡了。

  而上官霖正好和她相反,看到了人氣得發毛倒豎,恨不得斬了他的樣子,心情卻無比舒暢,原來報復一個人是這麼的有成就感,不過看著看著,他的心跳有些快,這小子的眼睛是不是太亮了,怎麼就這麼亮這麼耀眼呢,比天上的星星還閃閃動人,上官霖陡的回過神來,自己又是怎麼了?

  「鳳官,既然王爺來了,我們還是好好討論一下這瘟疫的事?」

  樣子扯了雲笑坐下,打圓場的開口,這瘟疫的事是正事,雲笑和上官霖收斂起先前的針鋒相對,三個人席地而坐,就目前的瘟疫事件,討論起來。

  上官霖剛到這裡,還不瞭解情況,只知道這場瘟疫中死了很多人。

  本來指望那些御醫能查出這是何種瘟疫,可是卻錯的離譜,那些老傢伙根本是怕死之輩,哪裡去細心的鑽研此次的瘟疫,只說不知道是什麼名目,來勢洶洶,只怕接下來還要死人。

  根本是滿口胡言,看來眼下還要指望眼前的少年,雖然他夠頑劣,但是至少醫術是相當了得的,先前比對過後,他立刻找出那紫羅根可以一直毒氣的蔓延。

  「其實我下午已排查了一遍,這絕對不是瘟疫,而是人為的。」

  「人為?」

  雲禎和上官霖同時開口,緊盯著雲笑,雲笑繼續往下說:「這瘟疫雖然表面上很像鼠瘟,事實上,鼠瘟不會蔓延的如此慢,而且病人的症狀肢節疼,頭疼,有些臉色青黑,但是瘟疫中還有一樣,這些病患沒有,那就是病患的舌頭應該有些僵硬,但這些人說話,全都靈敏,顯示他們的舌頭並沒有僵硬,所以我又理由相信,這不是鼠疫,而是一種毒,類似於鼠瘟的毒,至於究竟是什麼毒,還沒有查出來,但相信快了,已有些頭緒了。」

  雲笑的小臉蛋上罩著一層光芒,璀璨奪目,對自己醫術的自信,著自信使得她整個人都耀眼起來。

  上官霖和雲禎呆望著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上官霖的眼瞳罩著冷冷的凌寒,沉聲開口。

  「如果是人為,這個人是誰?隱藏在什麼地方?」

  「只怕是西涼軍的密探,他們一定躲在這關內。」

  三個人正說著,忽然一聲細小的響簌聲,幾道身影同時躍起,直擊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但卻撲了空,這說明什麼,他們身邊有西涼軍的人,而且這個人的武功極厲害。

  上官霖和雲禎神情凝重,兩個人同時望著雲笑,雲笑輕聲。

  「是,這就是我的估計,這個人就藏身在這批患者之中。」

  夜深沉,幾個人的臉色都聚著凌寒,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一想到這人隱在患者中,對他們目前的進展瞭如指掌,那麼他一定知道鳳官阻止了這場瘟疫的蔓延。

  那麼,鳳官今晚只怕會有危險,所有人都想到這個問題。

  上官霖立刻沉聲開口:「今晚本王來保護鳳官。」

  他話落,身側所有的人都被雷住了,這麼多的人,哪用得著他王爺親自保護鳳官啊。

  木離和喬楚立刻恭敬的開口:「王爺,屬下等去保護鳳公子吧。」

  雲笑鎮定的望了望週遭的人,可以看出這些人全都真心的不想她出意外的,就是討厭的上官霖,也不願意她遭到殺手襲擊吧,畢竟這瘟疫還沒解除呢。

  「不用了,我又手下呢,夜深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雲笑說完,掉頭望向流星和驚云:「今晚小心點,那個人武功十分厲害,只怕他不是一個人。」

  上官霖和雲禎相視一眼,彼此點頭。

  「立刻部署,各處巡邏,站崗,務必抓住那些人,而且還要保證這些患者,只怕那些人狗急跳牆,到時候就麻煩了。」

  各人分散開來,雲笑帶著自己的手下,往帳篷走去。

  他們這些人都搭建了臨時的帳篷,離患者的帳篷有一定的距離,以保證不被傳染上。

  帳篷不大,除了床榻便是桌子椅子,放水盆的架子,再沒有別的東西,雲笑坐在椅子上,抬首掃視了一眼流星和驚雲,眼神微有些暗。

  「今夜,你們小心些,只怕來者不善,西涼人都不是吃素的,既然潛伏進來,必然都是極厲害的傢伙,而且為數不少。」

  「主子放心吧,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主子的。」

  「你們當心些,千萬別受傷了。」雲笑關心的叮嚀,她不希望他們受傷,他們可是她的翅膀,以後的飛翔可離不開他們。

  流星和驚雲退了出去,雲笑盥洗一番睡了,吩咐婉婉也早點休息,這連日來他們幾個確實都很累。

  夜,慢慢的沉浸下去,烏雲遮住了曉月,朗星隱去,竟然刮起了風,越來越大,樹葉搖曳,火把早被吹滅了,一道彎曲的閃電響起,擊向大地,傾盆的大雨嘩的一聲從天際倒扣下來,濺起無數火花,嘩嘩的下了起來。

  雲笑猛的被驚醒了,瞪著眼睛望著漆黑的帳篷,風從縫隙傳來,吹熄了油燈。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啊。

  不過這麼大的動靜,婉婉為什麼沒有半點反應,雲笑用手去推她:「婉婉,婉婉。」

  可是一點反應搜沒有,心驚的用手去探她的氣息,喘氣聲仍有,說明她昏了過去,這是怎麼回事,睜大了眼掃視周圍,鼻端隱有熟悉的香味,他竟然來了,既然找到了這裡,看來知道他便是她了。

  她的腦海不由得想起西門鑰,眼瞳陡冷,沉沉的叫:「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她的話音一落,銀光閃過,一道鋒利帶著銳氣的刀直擊過來,竟不是慕容沖,而是一名欲刺殺她的刺客,雲笑身形一動,就待避開,不過,半空揚起一道銀白色的浪海,席捲而過,陡的一揚,那人便被拋送了出去,重重的摔落下來。

  這時候,帳篷外面響起了喊殺聲,雲笑身影一動,就待出去,一道白光竄過,一人擋住了她的去路,霸道的命令:「不准出去,外面很危險。」

  雲笑哪裡理他,此刻她滿心掛著的就是爹爹,西涼人如果除不掉這些患者,那麼退開一步,一定想除掉爹爹,所以此刻他是極危險的,雖有慕青和慕白,但那些人隱藏在患者中油一段時日了,那麼一定極熟悉這些人了,會採取辦法的。

  爹爹此刻有危險!

  雲笑用力的推前面擋住了自己去路的高大身軀,奈何自己根本沒有內力,而這個男人的武功有多麼的高深莫測,她是知道的,憑她,若是他不想,她就出不去。

  雲笑陡的抬頭,緊盯著那高深莫測的眼瞳,淡淡的開口。

  「幫我一個忙,別讓爹爹有事,騙我的事,就一筆勾銷。」

  慕容沖的眼神深不可測,幽深好似海洋,黑得像厚重無星的夜空,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就在雲笑以為他拒絕的時候,他忽然便答應了,手一伸摟著她的腰,身子騰空而起。

  雲笑掙扎:「去救我爹爹,帶著我幹什麼?」

  「我不放心你。」

  帳篷外,雷聲雨聲,打鬥聲,還有哭嚎聲,交錯在一起,雲笑根本沒聽清這個男人說了什麼,抬目望去,只見雨霧中,刀光劍影,不時有鮮血濺出來,嘩嘩大雨,沖淡了那濃厚的血跡,腳下到處滿眼這紅,刺人眼目。

  雲笑抬首,看到流星和驚雲,沉聲喚一句:「流星,保護好婉婉。」

  她不在帳篷內,若是有人摸進去,把昏睡的婉婉當成了自個兒,豈不是害了那丫頭。

  流星和驚雲一抬首,看到一抹白光閃過,心下通明,看來是那個人來了,只要他再,主子就不會有事的,這些日子以來,通明多少看出,這個人是不會傷害主子的。

  而雲笑在收回視線的時候,看到了上官霖和雲禎,他們兩個人正各自領著一部分人奮力作戰,保護那些患者。

  今晚出現的這些人,竟然個個身手不凡,而且出手整齊有序,看來是個有組織的團體,他們的目的一定是隱在關內,一舉摧毀了峰牙關,奪取東泰的城池。

  只是沒想到被發現了,所以計劃提前實施。

  爹爹的帳篷外,慕青和慕白,果然在和人作戰,一看到雲笑的出現,早急了起來:「快,王爺有危險。」

  慕容沖白色的寬袖流雲一般揚起,人已閃進帳篷,只見帳篷內爹爹已醒了過來,兩個侍候他的均勻已被殺了,倒在血泊中,一個罩著黑布的刺客,正持刀殺他,爹爹到底是武將,靈敏度還是有的,在先前的響聲中醒過來,此時正和刺客糾纏在一起。

  慕容沖身形已竄,快如飛箭,直射過去,眨眼落到那人身邊,一掌拍了過去,震裂了他的五臟六腑,他掉頭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倒在地上去,至死都不明白,這人如此快如此狠厲的身手,是他所沒有見過的,他是哪裡冒出來的?

  雲笑早奔到雲墨的床榻邊,沉聲問:「爹爹沒事吧?」

  雲墨喘著粗氣,顫著聲音:「這是怎麼回事?還有外面的打鬥聲?」

  「是西涼軍,這瘟疫也是他們下的毒,根本不是瘟疫,他們看瘟疫要被破解了,便下了殺手,想殺掉爹爹和這些患者。」

  「竟然是這樣。」雲墨沉痛的開口i,抬首望向一側罩了面具,背對著自己的人:「他是誰?」

  慕容沖緩緩的轉過身,燈光下,他臉上的銀色面罩閃爍著耀眼的銀光,那眼瞳,帶著凌寒霜氣,王者的尊貴之氣,幽深的盯著他,忽的帳篷的門簾被掀起,而他如一縷輕煙忽的消逝,這身手,令人咋舌。

  衝進來的是慕青和慕白,解決了那些刺客,便衝了進去,一看王爺好好的,兩個人才鬆了口氣。

  雲墨陷入沉思,那眼神中凌厲如刀鋒一樣的銳氣,和王者一般的霸氣,這個人似乎就是強者,尤其是他黑色瞳仁中那令他熟悉的光澤,究竟是怎麼回事?

  「爹爹,你沒事吧?」

  雲笑回首,慕容沖已不見了,想來不想見人,只是爹爹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於朦朧燈光下,全無血色。

  難道他是受了驚嚇,這不可能啊,他是久經戰場的老將,怎麼會被這場面嚇倒了呢,那究竟怎麼回事呢?雲笑已來不及多想,外面打鬥聲停止了,陸續有人走了進來。

  雲禎和上官霖等人,一看到王爺沒事,才放了心,上官霖本來還擔心著雲笑,此時見他完好無事,提著的一顆心才算徹底的放了下來。

  不過他們身上,有夠狼狽的,頭髮和衣服被大雨淋得水滴滴的,打鬥時飛濺道身上的血跡,雖被雨水沖淡了,仍清晰可見。

  雲墨已回過神來,抬首望向門前的雲禎和上官霖,那黑瞳染著深沉,詫異的開口:「王爺什麼時候過來了?」

  「白日,皇上派他帶御醫過來幫助軍醫看此次瘟疫是否有救。」

  雲笑輕聲說,看到上官霖,她還真害怕爹爹說漏了嘴,害得自己穿幫。

  不過雲墨眼下最關心的還是外面的情況,究竟有多少人受傷了,多少人死了。

  「外面怎麼樣了?」

  雲禎立刻走過來稟報:「沒想到竟然有三十多個西涼軍,而且個個身手不凡,其中有幾個竟然是參將以上的官兵,這說明他們潛伏了又一段時間了。」

  「沒想到西涼人早就動了腦子。」

  雲墨幽深的眼瞳染上寒氣,這刺殺失敗,只怕他們明日要拚死攻城了,可是城內現在的兵馬並不多,先前他沒帶峰牙關的時候,有一半的人傷亡了,而皇上只給他五萬兵馬,雖然首戰告捷,但西涼軍只退了三十里就不動了,自已一度還搞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現在想來,原來他們在等這批混進城中的人動手,想等這城裡的人全部瓦解了,他們一舉攻下這裡,只是沒想到出了意外,他們便動用第二計劃,殺人。

  沒想到天降暴雨,放火不行,而他們更是有所準備,全數殲滅了這些西涼軍。

  明日他們一定會拚死攻城,趁他們還未恢復的時候。

  「只怕他們明日會攻城。」

  雲墨抬首,不看任何人,眸光深遠的望向只怕外面,穿透雨霧簾幕,幾乎看到了明日的兵臨城下。

  「雲王爺放心吧,皇上已下旨,從附近的城池調了五萬兵馬過來,本王相信,明日一早定會趕到,到時候和東城活著的將士混在一起,和西涼軍拚死一戰。」

  上官霖開口,可是對於目前的戰況,雲墨是深知肚明的,即便再來人,只怕也是敗啊,城內的將士雖然沒有受瘟疫感染,可是卻心力交瘁,士氣全無,只怕不是敵將的對手啊。

  「王爺也累了,去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雲墨已有些累了,淡淡的開口,那臉色仍然很蒼白,他身上的毒並沒有清除,只是解了一些,還有餘毒在體內,所以整個人很虛弱,剛才和刺客扭打了一會兒,再加上說了一會子話,頭腦昏昏沉沉的。

  上官霖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本來就極難受,而且夜深了,明兒個既要想辦法解了這毒,還要面對西涼軍的攻城,是以微點了頭:「雲王爺好生安憩吧。」

  說完往外退去沒走到門口又回頭掃了一眼雲笑,雲笑此時已轉身面對雲王爺,所以他只看得清她纖瘦的背影,罩在燭光的昏黃裡,完好無損,心底總算落下一塊巨石,大踏步的走出去。

  雨依然下得很大,打在帳篷和清河之上,嘩嘩叭叭之聲不斷,與物質中,有很多穿著雨篷的人在整理現場。

  帳篷內,早有人把兩具屍體抬出去,整理乾淨退了出去,雲笑和雲禎圍在雲墨的身邊,見他氣色比先前好多了,心裡放鬆了很多。

  「爹爹,來躺下吧。」

  雲笑扶著他躺下,雲墨想起那雙凌厲霸氣的眼睛,不由得一顫,這一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恍然間想到了先皇,那個和他義結金蘭,義薄雲天的先皇,他的眼神是他再熟悉不過了,而剛才那人,隱在面具之下的眼神,是那般的神似於先皇,凌厲中帶著霸氣,好像世間萬物的主宰,強大而神秘,雲墨飛快的伸出手抓住雲笑。

  「笑兒,告訴爹爹,那個人是誰?他是誰?」

  他已激動竟掙扎著要爬起來,拚命的喘著氣,雲笑和雲禎一人一邊按著他的肩。

  「爹爹,他只是我一個朋友,爹爹別想了。」

  「朋友?」雲墨有些失落,這人究竟是誰啊?腦子亂如麻,慢慢的睡著了,這一夜,睡夢中全是先皇的身影,那些義結金蘭,少年闖蕩的畫面。

  爹爹睡了,雲笑起身,側首迎上哥哥深幽探究的眼神,她知道他想問神秘,淡淡的一笑,在昏黃的燈影下,綻出無數暗花。

  「其實沒什麼,只是一個朋友,因為會些武功,我怕有人傷害道爹爹,所以請了他去幫忙。」

  「嗯。」雲禎不再說話,眼神微有些黯然,雖然笑兒好了,可是卻很神秘,似乎有很大他們不知道的事,這感覺竟然令人惆悵而飄渺。

  「笑兒早點睡吧,夜深了,哥哥也去睡了。」

  雲禎往外走去,雲笑跟著他的身後往外走。

  流星和驚雲守在門外,一見到他們兩個出來,恭敬的喚了一聲:「公子。」

  雲笑點頭,在門前和哥哥道別,各自回帳篷,雨已小了一些,流星不知從哪找了一把青布的油傘,打起一路送雲笑回帳篷,帳篷已點起了燈,瑩瑩光亮透過縫隙射出來,微弱的燈光之下,隱約可見那細細的雨珠,好似穿線的珍珠,連綿不絕。

  「你們兩個回去換了衣服,休息吧,今兒晚上不會有事了。」

  「是,主子。」

  流星和驚雲的帳篷就在隔壁,稍微有些動靜,他們便聽到了,所以應聲離去。

  雲笑掀起簾門走了進去,卻怔楞在門邊,錯光掠影裡,一人坐在燈下,單手支著臉頰,慵散得望了過來,三千青絲用錦帶束起,銀色的面具,在燈光的照射下,栩栩泛出銀色的光芒,投射道帳篷邊,無數條銀白的細線,形成一道浪海,而他靜謐馥郁的沉浸在這浪海裡,遙望過來,那眼瞳深不可測,有淡淡的氤氳之氣升起,好似罩了一層薄紗,迷濛神秘,不說話,卻已透著妖魅惑人的氣息,就像午夜之中突然冒出來的妖精,靜靜地等候這可口的食物。

  這種時候,雲笑可不會自動理解成自己是他的食物,她臉色一沉,輕步而進,好似沒看到這個人一般,逕直的走到一邊去盥洗,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的。

  一道磁性暗沉的嗓音響起來,透著淺淺的馥香。

  「你說原諒我的。」

  雲笑抬首,笑得如花開,如水流,只是眸底冰寒。

  「我是原諒你了,從此後咱們兩不虧欠,不,或者我還欠你的人情,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以後盡可以找我。」

  完全公事公辦的方式,看也不看桌邊那個人,所以沒看到他眼裡滑過的寵溺。

  「真醜。」

  一聲落,雲笑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什麼東西丑啊,掉轉頭望著他,只見他深邃幽暗的眼神望著自己的臉,原來他說的是她的易容很醜,不過這關他什麼事呢,愣登過去,不懈的齜牙。

  「關你什麼事。我醜我的,你美你的。」

  而他緊隨其後的來一句:「我沒想過害他,只想過害你。」

  他說,雲笑再次愣住了他還可以更直接一點嗎?沒想過害他,想害她還敢說出來,心裡忿忿的罵起來,不過陡的停住,他的意思是他妹想過害爹爹,可是他們現在的狀況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沒事跑到這裡來的嗎?這場瘟疫中他們差點死了哎。

  雲笑忍不住衝到桌邊,怒視著這個男人。

  想看看他究竟怎樣把黑顛倒成白。

  「說吧,如果你說得有理,我就真正原諒你了,否則別和我談什麼原諒。」

  慕容沖唇角微勾,眼瞳裡有一剎那的錯愕,這個小刺蝟,有時候真的很令人頭疼呢。可是自己為什麼要放下滿身的事來看她,就為知道她好不好,結果一見面,她就來怪他,而且似乎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和他勢不兩立,老死不相往來。老死不相往來嗎,唇角陡的噙著一抹妖魅的笑意,越發像一個妖精了,還是一隻罩著臉的妖精。

  雲笑在心裡吐了一口,然後等著他的解釋。

  可惜慕容沖並不像多說什麼,有些事說了未必有用,只有走到最後,才知道他所作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的置死地而後生,相信雲王府暫時不會有事了。」

  「這就是你的解釋?」雲笑呼氣,眼裡已泛出冷冽的光寒,瑩瑩的怒瞪過去,恨不得在他的面具上射一個洞,讓他狂,讓他二五八萬的拽樣。

  「你以為一抹在京城會沒事?」

  他反問,人已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子遮擋住了所有的光,只見那白色的錦衣之上,腰束繡金線的蒼鷹,從來沒看過一隻金色的鷹,竟然比任何一隻都要凌厲,狂妄不可一世。他的手一揚,身上的白色披風揚起,張翼得好像一柄撐開的打傘,傘邊是青色蔥鬱的竹葉,高雅,似一道屏障,掩映著他走到帳篷門前,輕掀縫門往外看。

  細雨如珠,淅淅的下著,迷濛悠遠。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林立著,目光穿透這靡靡細雨,飄出去很遠很遠,孤絕清高,遺世而立……。

  雲笑定定的望著那挺拔如松竹的背影,堅韌狂霸不可一世的後面,似乎隱藏著漫延無邊的悲痛,在細雨紛飛中化為一地的碎片,明明是霸道的好似天下無一物的人,有時候,竟隱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悲痛,他究竟是誰?

  雲笑腦光一閃,想起爹爹的失控,想起他在宮中作亂,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她陡的站起來衝到他的身邊,想抓住他,徹底的文清楚,他究竟是誰?

  可是手指還沒碰到那披風,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閃過,人影已沒了,只有蓬頂之上傳來磁性如鐵的聲音。

  「明晚我再來看你,夜色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雲笑仰頭等著蓬頂,這個可恨的傢伙,明明挑起了別人的興趣,偏偏躲了,若是明晚來,她一定還會問,見一次問一次,看看他到底要不要說?夜確實很深了,雲笑打了個哈欠,慢慢的走進去睡覺,不想婉婉竟動了一下,晃動了兩下頭,睜開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奇怪的嘀咕:「公子,你怎麼還不睡啊?」

  「睡了,你睡吧。」

  看來剛才慕容沖幫她解穴了,婉婉不明所以,身子好酸疼啊,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撲通一聲倒下,繼續睡。雲笑無語望著帳篷,慢慢的睡去。

  一夜細雨,長空洗淨了鉛華一片明潔,藍澄澄的像一片海,霞光穿透雲層融融的照在大地上。

  河堤上,柳樹郁蔥,綠草氤氳,紫花爛漫,不時有走過的人,一切都顯得那麼祥和,絲毫看不出作業的狼藉,就連那斑斑血跡,也被雨水沖得乾乾淨淨。

  一座帳篷裡,響起細盈的柔和的聲音。

  「公子,你說為什麼昨兒晚上我會睡得那麼死?」

  一大早起來,婉婉道河邊散步,發現那河中的水隱有暗紅色,分外詭秘,再聽走過身邊的人談論起夜間的事,才知道夜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使,而她這個做奴婢的不但沒能保護主子,竟然還睡得死去活來。

  所以當他散完步,回到帳篷,等到公子醒過來的時候,不禁自責的反省,雲笑笑望著她們也不告訴她是被人點了穴。

  「都過去了,還糾結什麼呢。」

  雲笑起身,檢查了裹胸,檢查了衣襟,最後任憑婉婉擺佈,很快就收拾妥當了,盥洗一番出來。

  早晨的霞光真的很溫暖啊,仰著頭灑落一臉的光芒,微瞼上眼,長長的睫毛抖索抖索的很可愛,唇角掀開,大口的呼吸著,然後陡的睜開眼,可愛的笑容掛在臉上。

  「陽光真溫暖啊。」

  說完一收手,掉轉身領著婉婉往爹爹的帳篷走去,卻不知,身後一道幽黑視線緊盯著她,慢慢的掉轉視線,蹙了眉,那不舒服的感覺又出來了,難道他真的是個斷袖,一想到這個,陡的胸口一窒,不過很快又手下奔過來,恭敬的開口。

  「王爺,五萬兵馬過來了,豐副帥派人過來詢問,是直接進城,還是繞道而行?」

  上官霖眉擰得更緊了,週身的凌寒,火氣特別的大:「進城,根本沒有瘟疫怕什麼,另外吩咐他們,短時間不准吃喝,餘毒未除謹防感染。」

  「是,王爺。」那人退了開去。

  上官霖又掉過頭忘了過來,哪裡還有那少年的影子,剛才無意看到他仰頭深呼吸,不知道為啥,看著那樣子的他,竟讓他心頭一窒,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可是認真細想,卻又感覺不出來什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上官霖臉色有些難看,木離和喬楚哪裡敢多說什麼,在後面小聲的說。

  「王爺,你不是要去看看雲王爺?」

  「嗯,」上官霖回過神來,暗罵一聲自己,他是神經了,眼下還有正事未解呢,腦子裡都想的什麼啊,大踏步的往雲墨的帳篷走去。

  遠遠的傳來說話聲。

  正事從雲王爺的帳篷中傳出來的,所談的問題是有關瘟疫的,上官霖不禁加快了腳步,已走到帳篷門前,慕青慕白二將恭敬的開口。

  「見過王爺。」

  裡面的聲音嘎然而止,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所有人停住了,齊刷刷的望著門口,等到上官霖出現,雲禎和有些起身,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些副將,似乎是雲墨的親信,個個都站著。

  上官霖先瞟了一眼雲墨,他的臉上好多了,不似昨天的蒼白,然後望向雲禎和鳳官,一看到鳳官,上官霖心底的那種感覺便冒了出來,我是斷袖,我是斷袖,腦子嗡嗡的響,不過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呢,眼神陰暗的揮了揮手。

  「都坐下吧。」

  「謝王爺。」

  眾人坐下,另有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擺放在正中,上官霖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然後望向雲墨關切的詢問。

  「雲王爺,沒事了吧?」

  「嗯,本以為一命赴黃泉,沒想到竟然是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一命感歎,眸光移向一側的笑兒身上,見笑兒臉色黝黑,畫了粗眉,又在眉心畫了彎月,完全變了一個人,不認真看根本不敢想,這是他的笑兒,他還是喜歡穿女裝的笑兒可愛又俏皮,再加上現在不傻了,那一定更出眾了,笑兒不比這世上任何一個女子差,將來一定會遇到那個珍惜她的人,把她當個寶似的捧在手心裡。

  昨兒晚上,他醒過來一次,守著他的禎兒,稟報了此次瘟疫的情況,他真是驚詫莫名,笑兒,此次能夠抑制這毒的漫延,竟然是笑兒的關係,沒想到笑兒不但不傻了,還成了一名神醫,這實在讓他難以置信,一直道禎兒不斷的說,世上的事有很多就是這樣詭異莫測,很多都是無法用道理說通的。

  他想了一夜,最後竟接受了這樣的說法,一定是玉兒在天之靈,保佑了女兒,笑兒不但不傻了,還被賦予了神奇的能力,沒想到她一夕竟然救了他,還有這麼多的人,看來老天不亡雲王府,不亡東泰啊。

  雲笑伸出手握著爹爹的手,她真擔心爹爹脫口說出自己來,好在他一眼便看穿很多事,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雖然這毒控制住了,但是還沒找到下毒源頭,只怕別人服了,還是會中毒。」

  一直未說話的雲笑,抬首笑著開口。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聲音一落,眾人齊刷刷的盯著她,都很精細,只要找到下毒的源頭,就好辦了。

  整座帳篷裡寂靜無聲,只聽她慢條斯理的開口。

  「本來一直想不出他們會把毒下在什麼地方?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的婢女說道一件事,我便想通了。」雲笑說完忘了一眼婉婉,確實是因為婉婉無意間的一句話使得她醒悟過來的。

  「她說,公子,這西城河的水原來如此清啊,雖隱有紅色,可是一眼望去,卻澄清得如藍綢子。」

  雲笑說到這裡,便停住了,掃向在座的各位,眾人凝神,尤其是在峰牙關待了一段時間的人,相視一眼,最後恍然,激動的開口。

  「原來他們把毒下在這西城河中了,西城河一向水位較高,只要下在這裡,這整個城中的古井便會被滲透,所以凡是用了井水而又沒喝過紫羅根的人,全部會中毒,中了毒,還接著喝那井水,所以越來越重,並不是瘟疫有多重。」

  雲笑笑著點頭:「其實這毒並不十分厲害,只是因為它溶於水,下起來便利,能夠溶於如此廣泛的水源中,目前這種毒藥很少。」

  「那就是說有救。」

  其中一個副將心急的叫起來,別的人全部都盯著眼前的少年,他臉上罩著一層光輝,璀璨奪目,一旁的雲墨,早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驕傲至極,如果不是雲禎的提醒,他早想站起來大聲的宣佈,這是我的女兒雲笑,看吧,我女兒笑兒,誰敢說我女兒傻啊,我女兒可是名醫,宮中那個不識貨的傢伙,竟然廢了我女兒,真是被豬油蒙了眼。

  雲墨心中叫囂這,因為沒法說,而他只能憋住的緣故,所以臉色赤紅,坐在他身邊的蘇上官霖不由關心的問。

  「雲王爺,你怎麼了?似乎很激動。」

  「是有些激動了,不是有辦法了。」

  雲墨喘氣,我再憋,早晚有一天,天下人都會知道,我女兒笑兒,不是傻子,乃是名醫,名醫。

  雲笑剛剛一驚,還真怕老爹說出來,不過最後他憋住了,難為他了,雲笑伸出手握著爹爹的手。

  一側的上官霖微瞇起眼,掃視著一老一少的兩個人,眼瞳微微瞇起,這兩人的感情可真好啊,而且這鳳官的眉眼竟然和雲王爺有幾分相似,他不會是雲王爺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雲笑安撫了爹爹,掉頭掃了一圈,見帳篷內大家都望著她,而且眸底全都跳躍著一小簇的火花,既激動又敬佩,這種時候再拿喬是不是有點過,所以雲笑很爽快的開口。

  「用東壁土和相思子攪拌灑在西城河內,不消一天,便可解毒。」

  雲笑的話音一落,帳篷內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東壁土為何物,但相思子是知道的,原是紅豆。

  「東壁土是什麼東西?」

  上官霖眼瞳陰暗深驁,緊盯著雲笑,雲笑並未回答,一側的軍醫趕緊回答:「就是那種古老的房屋,東牆邊的壁土。」

  眾人恍然,原來是這個東西啊,城內別的沒有,這種東西多的是。

  帳篷內已有人站了起來,既然知道了解決的方法,當然是盡快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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