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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傻后》第76章
第076章 九連環

  雲禎和上官霖也站了起來,準備出去,雲笑趕緊加了一句:「別忘了那東壁土必然燒熱了,相思子也燒熱了,然後撐伴一下,灑到河中,一天之內不准任何人飲用城中所有的井水,明日便會沒事了,另外,中毒的人繼續喝紫羅根湯,湯中加食鹽和生薑,這樣三天後,這毒便解了。」

  她一吩咐,眾人立刻心急火燎的奔了出去,分頭行動。

  帳篷內,空蕩下來,只剩下雲笑和雲墨兩個人,還有兩個軍醫,雲笑掃了他們一眼睛,只見兩人眼睛中蕭然起敬的光芒,似乎她是什麼神人,雲笑不好意思的笑笑,輕聲開口。

  「能勞煩兩位給王爺熬些湯過來嗎?」

  「是,公子,我們這就去辦,」他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王爺,既然義不容辭。

  兩名軍醫走了出去,慕青慕白二將,相視一眼睛,擊掌輕呼。

  「小姐真是不簡單啊。」

  一向面無表情的兩個人,竟難得的笑起來,抬頭看天,淡藍的天際罩著一層輕紗,白雲悠然的浮過,真是一個美好的天氣。

  帳篷內,雲墨握著雲笑的手,扯了唇笑,深幽的眼瞳浮起了耀眼的光芒,緊盯著雲笑。

  「沒想到笑兒的醫術如此高超,真是老天厚待我雲墨啊,是笑兒救了爹爹和全城的將士,爹爹替他們謝謝你了。」

  雲笑輕笑搖頭,其實要謝也是謝他,如若不是他們的愛讓她感動,讓她想給予他們,她又何必急切的趕過來,只為救他一命。

  所以萬事皆有淵緣,有因就會有果。

  「爹爹啊,只要你好好的沒事就好,」雲笑還想說些什麼,不想門外慕青走了進來,看著床邊坐著的兩個人扯了唇淡笑,然後稟報:「王爺,城門外五萬兵馬已到,問是進城,還是到城外另紮營帳。」

  雲墨眼神一暗,那面涼軍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若是一有兵馬出城,只不過死路一條,還是先待在城中,然後再做決定,現在已證明這根本不是瘟疫,只不過是西涼軍下的毒罷了,因為井水有問題,根本不是傳染。

  「讓他們進城,到東城和之前的兵以匯合,連後稟報給王爺,讓他定奪,是戰還是不戰,如果戰,稟告本王,本王去觀戰。」

  雲墨一出聲,慕青和雲笑一臉的不贊同,慕青沒說什麼,但是雲笑早阻止了。

  「爹爹,你病還沒好呢,還是不用了,這樣吧,我替你去觀戰,如有什麼情況,立刻來稟報你。」

  「是啊,我認為這樣好,小姐如此聰慧,王爺就放心吧。」

  慕青一開口,雲笑翻了白眼,寒凌凌的瞪著他,慕青輕顫,小姐的眼睛神和王爺一樣,若是惱了,如鋒刀一樣銳利。

  「記住,我是公子,這關內有多少隱藏著的人,如若這事傳出去,只怕未必是好事。」

  「是,屬下知道了。」

  慕青趕緊應聲,小姐的顧慮確實是,眼睛下霖王爺在這裡,還有豐立城等,都是皇上的眼線,如若知道小姐不傻了,還有如此驚人的醫術,只怕這些人又要動起了腦筋,到時候,再想到王爺身上,又是橫生枝節。

  「嗯,你出去吧。」

  雲笑揮手,慕青退了出去,那軍醫端了湯藥進來,雲笑接了過來,親手侍候爹爹服了,強行命令他躺下,雲墨本想堅持,無奈對於這個可愛的女兒,就是沒辦法拒絕,乖乖的躺下休息……

  五萬兵馬進城,上官霖得了消息,立刻御馬手頭的事交給屬下,自己和雲禎前往東城,大街上齊刷刷的立著五萬兵馬,糧草押後。

  因為瘟疫的警報解除,那些未被感染的人已盡數回到家中,淒涼無比的街頭,總算有了一些人氣,但更多的傷痛,因為那些死去被毀燒的親人已不在了,痛哭之聲漫延在整座城池上空,其中夾雜著咒罵聲,喊殺人,不絕於耳。

  上官霖和雲禎高坐在馬上,望著整齊的隊伍,清點人數,這去援的五萬兵馬,加上先前剩下的共有十萬的兵馬,一部分先前戰死了,一部分現在還在中毒階段,剩下的加上支援的人數,總共近十萬人。

  而西涼軍雖然被雲墨打退了,但並沒有傷亡多少人,所以即使沒有二十萬人,也差了多少。

  兩下比較,真是以卵擊石。

  但是總不能避不迎戰吧,而且上官霖年輕氣盛,一聽到城門外有擂鼓的聲音,早怒了,睜著凌寒的深瞳,沉聲命令豐立城。

  「準備迎戰。」

  豐立城仍是副元帥,一聽到上官霖的話,直覺上不同意,西涼軍本來就曉勇善戰,再加上心知肚明峰牙關內的人元氣大傷,越發如虎下山,他們這些人怎麼會是對手。

  但是他的話還未完,此次領兵的仍是雲城的總兵安毓,這個人一向剛愎自用,做事不計較後果,而且好大喜功,一看到霖王下了命令,即有不從,所以嗡聲嗡氣的開口。

  「臣等聽從王爺的調遺。」

  豐立城不好再說什麼,不過和上官霖並駕而立的雲禎卻挑了眉,沉聲開口:「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難道就由著別人在家門口喊叫怒罵,」上官霖身親為親王,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氣了,臉色早青幽幽的,根本不贊同雲禎的做法,掉頭望向安毓,這個人以前見過一次面,還有些影像,好像叫什麼安,上官霖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了,倒是一旁的安毓自動自發的報上名了。

  「安毓和手下的五萬兵馬聽從王爺的調遣。」

  「好,聽候調遣,」上官策馬往城門方向跑去,安毓領著手下的五萬兵馬理也不理豐立城等人,跟著霖王爺的身後直奔城門之外,雖然知道西涼軍有近二十萬的大軍,但有一部分人阻紮在三十里外,過來的也就是幾萬兵馬,如果有後援,他們就退回來。

  安毓打著算盤,所以絲毫沒有懼色,最重要的是,雲墨能用五萬兵馬打贏了西涼軍,為何他不能,如若他能打此戰,那麼從此後,他的聲名和雲墨並駕齊驅,這即不是一件功勞,皇上一定會重用他的。

  馬蹄聲宏亮,浩浩蕩蕩的往城門口而去,身後,被甩了一臉灰的雲禎和豐立城面面相視,副將參將數十人,皆面面驚悚,皇上調了五萬兵馬過來,可是為了此戰得勝,王爺這樣一搞,若是五萬兵馬陣亡,他們還有什麼指望,無奈,那西涼人罵得響亮,王爺受不了這口氣,誰說的話都不聽。

  「走吧。」

  雲禎蹙眉冷寒的開口,身側的一眾人策馬一起往城門而去。

  遠處馬蹄聲響,衣袂掀動,塵土迷眼睛,眨眼便到面前,竟是雲笑和他的一名手下。

  「鳳官奉王爺之名前來觀戰。」

  雲禎染顏輕笑,即便身著甲胃,也能笑得如此優雅。

  「走吧,」雲禎在前面領路,流星一拉韁繩,跟上前面的人,豐立城一行緊隨其後,奔湧城門而去。

  對於這個少年,先前他們這些人有些不為意,大家誰也沒想到,他的醫術竟然如此了得,不但治了中毒的病患,還查出這根本不是一場瘟疫,而是有人下毒了,最後布下一局,使敵人一舉斃命。

  此時的峰牙關,所有人都對這少年有一抹敬畏,這城內所有人能存活下來,這少年功不可沒,可算當代神醫了。

  這一次若是東泰打退了西涼軍,只怕他也就聞名於天下了。

  高大的城牆外,戰鼓聲聲,不絕於耳,他們一行人還未上了高牆,便聽到上官霖的一聲大吼:「擂鼓。」

  鼓聲大作,驚天動地,城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五萬兵馬峰湧而出,齊刷刷的立在城門之下,旗織飄飄,塵土卷卷,驕陽之中,場面威為壯觀。

  這時候雲笑和雲禎已走上了高牆,身後跟著豐立城等人,一排兒的俯視著面壯觀的場面。

  上官霖手捧千里眼睛,正掃視著對方的兵馬,一臉的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笑蹙眉,說實在的,對方的兵馬根本看不清楚,只看見黑壓壓的一片,究竟有多少人數未可知道,還沒確認敵方有多少兵馬,便派出了五萬兵馬,這不是以卵擊石嗎?雲笑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掉頭望向雲禎。

  「敵方多少人馬?探子探得準確嗎?」

  雲禎蹙眉臉上罩著寒霜,同樣很難看,冷瑩瑩的開口:「探子一個時辰前探得有七萬左右的兵馬。」

  雲笑眉一蹙,也不管上官霖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了,腳一惦,一把從上官霖的手裡搶過那只千里眼睛,遙望向敵方,只見敵方的大後方,竟然是一大片的樹林,陽光照在樹梢之上,隱隱有鳥雀飛過,雲笑心一沉,凌寒的掉頭命令哥哥。

  「快,擂鼓,讓他們收兵,那片密林中,一定隱藏了一大批的西涼軍。」

  雲禎和豐立城等臉色陡變,掉頭命令即刻擂鼓收兵。

  鼓聲響,旌旗招搖,上官霖在震天動地的響聲中,鐵青了臉,怒目而視,狠命的瞪著雲笑。

  「你好大的膽子,本王下了命令,你竟然敢讓人擂鼓收兵,這還沒戰呢,就收兵了,你怎麼敢肯定,那竹林裡隱藏著兵敵兵。」

  「兵家有雲,兵不厭詐,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雲笑譏笑一聲,掉頭不看身側週身罩著寒意的人,探出半邊身子往城牆之下觀望,五萬兵馬聽到鼓聲,一時不明所以,城門打開,只得退回城中,戰場上,鼓令大如天,如若違抗,斬。

  雲笑總算鬆了一口氣,可她這一口氣還沒鬆開呢,身子陡的騰空而起,一人單手提著她,怒目而視,那立體的五官罩著一層青鬱鬱的寒芒,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陡的一個三百六十度大甩手,竟把她半個身子吊在了城牆之外,掛在空中悠啊悠的。

  城牆上,所有人都呆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流星,沉聲出口:「王爺,你幹什麼?」

  雲禎也回過神來,怒視著上官霖,陰狠的吼起來:「上官霖你瘋了,快放開她。」

  風吹起,鼓動著雲笑的錦袍,翩翩飄動,她的一顆心忽上忽下的顛簸著,眼睛往下一瞄,一口氣快接不上來了,怒氣頓起,抬眸冷靜瞪著上官霖。

  「霖王爺,你這是惱羞成怒嗎?你打過伏嗎?帶過兵嗎?也許在別的方面,你上官王爺睿智精明,但是這戰場上的事,沒打過仗的人有什麼資格指揮別人衝鋒陷陣,何況還是去送死,你以為別人都不是爹生娘養的,你知道死掉的這些人,後面有多少雙眼睛在望著嗎?」

  錚錚失骨如琵琶穿音,在高牆之上如風吹過,眾人只覺得週身一顫,一腔熱血湧上心頭,禁不住在心頭為這個少年喝彩,同時開口。

  「王爺,饒過他吧。」

  寂靜中,上官霖漸漸冷靜了下來,這少年的責聲歷歷在耳,看來確實是他衝動了,也許敵手營中確實埋伏了很多人,沒有萬無一失的戰略,他即能讓這些人送死。

  風吹,沖天的戰鼓擂起,西涼軍高坐在馬上,對於突發的情況不明所以,只見那城牆之上吊著一人,為首的大將軍仍是西涼有名的神箭手,一看有獵物,舉手搭弓,一枝銳利無比的玄鐵箭射了過來,呼聲嘯嘯,破風穿雲直射雲笑。

  眾人只覺得心一窒,呼吸都困難了,誰知道上官霖陡的一揚身上的披風,一道強大的勁風飆起,那箭被掃回頭,跌落到城牆下面,而雲笑總算被他提了上來。

  雙腳一落地,身子一軟,往地上倒去,雲禎上前一把欲抱,誰知道那上官霖竟更快一步攏著她。

  雲笑去著他的手臂站好,臉上全無血色,唇也嚇白了,此刻著地,再也忍不住大罵。

  「上官霖,你這個混蛋,殺千萬的,我和你前世有仇,今世有怨嗎?你沒事把我吊在城牆上,我是欠著你們家了,還是欠著你了。」

  城牆之上,眾人再次捏了一把汗,這剛脫了險境,不會再遭毒手吧,不過這少年確實膽大,雖然這心是好的,但是軍令如山,他這無疑是以下犯上,還擅作主張,王爺把他吊在城牆上,略懲戒一下,並不為過,現在他竟然破口大罵,眾人不敢看王爺的臉,紛紛點頭看著腳面,就是雲禎也捏了一把汗,輕聲喚了一句。

  「鳳官,不可無禮。」

  「我罵錯了嗎?」雲笑掉頭,一臉的理所當然,就在眾人不知道所措,空氣冷寒窒息的時候,一道響亮的聲音起。

  「報。」

  豐立城和雲禎同時開口:「什麼事。」

  原來是探子,探子恭敬的單膝著地:「稟副元帥,先鋒官,西涼軍共有十三萬兵馬,有一半隱藏在對面的大片的竹林中。」

  「下去吧。」

  豐立城心底暗叫一聲險,總算沒有讓五萬兵馬白白犧牲,如若不是這少年,只怕沒人能阻止這位親王。

  這時候,雲笑像逮到了把柄一樣冷睨著上官霖,好久鼻子朝天冷哼。

  「以現在的兵力想要和西涼軍正面衝突,只是以卵擊石,只能智取不能硬碰。」

  說完頭也不回的甩袖離去,看也不看上官霖,背後上官霖鐵青的臉色慢慢的恢復過來,認真反思自己,先前確實是魯莽了,這打仗自己確實是外行,外行的人隨便指揮敵人,確實是自送死路,那五萬兵馬,是何等的珍貴,本來這場下毒就耗傷了他們大量的元氣,眼睛只能想辦法智取。

  不過鳳官為什麼懂這麼多,上官霖是越來越迷惑,自己毫不知道覺,他的情緒很多都受著這個少年的控制。

  城牆上,光影瀲灩,清風過耳,一點聲響都沒有。

  慢慢的,上官霖走下了城樓,身後無數個人鬆了口氣,就在他們以為王爺要石化了的時候,他老人家終於動了。

  西涼軍繼續擂鼓,無奈峰牙關根本無人理會,但是等他們想強行攻城的時候,城內便有火箭射出去,石頭,熱油的等候著他們,所以攻進城是不容易的,何況現在增加了人手,大家全都集中起來搬石頭的搬石頭,燒熱油的燒熱油,齊心協力的對付外敵,那西涼軍雖然兵馬充足,卻一時間攻不進來。

  峰牙關的主營廳,此時坐著一堆人,坐在最正中的正是王爺上官霖,豐立城坐在他的身側,另一邊坐著的是原來鎮守峰牙關的老將,因為先前損兵折將,是以安靜很多,軍中大事一直由雲墨和豐立城主持,現在雲墨病了,由上官霖頂替,坐在主位上。

  左右兩邊各擺著一排的虎騎,左邊為首的正是被封為先鋒官的雲禎,然後依次是副將參將等人,右邊坐著的是雲墨西手下的一員猛將趙飛,下面的是他得力手下。

  營廳之中,一片寂靜,眾人齊刷刷的望著上首的上官王爺,不知道此戰該如何打。

  上官霖此刻已冷靜了下來,仔細的思索性過後,知道此戰確實不宜正面迎敵,只能採取迂迴戰術,智取為止,想到這,他掉頭望向一側的豐立城。

  「豐元帥,本王曾聽說,你排兵遍陣甚是厲害,今日一戰何不以陣法迎接敵人。」

  豐立城一聽王爺點名,立刻站了起來,臉色微有些尷尬,要說他的排布遍陣,確實有這回事,但都是彫蟲小技,這西涼軍十分的狡猾,而且對陣法很精通,一般的陣法根本困不住他,上一次,雲墨用一種奇特的陣法贏了一仗,這西涼軍立刻以後方調了一個深黯兵法的人過來,接下來,他們的兵法總是被破了。

  「稟王爺,臣懂的都是彫蟲小技,那西涼人不但精通作戰之術,而且裡面新調來的一個副將,破解陣法甚是厲害。」

  豐立城的話一落,營廳之中立刻有人附和,點頭。

  上官霖掃了一眼睛,臉孔陰冷,眼睛神凌厲,別人有厲害的副將,難道他們就沒有嗎,側首掃視了一圈,大家都沉默,或垂首,或望向別處,就是不看上官霖,生怕被這位冰寒的王爺點到名,不是他們怕事,而且他們確實沒有這個能力啊。

  一直未出聲的雲禎,緩緩站起身,沉著的開口。

  「王爺,連日本的瘟疫,剛剛緩解,大家還很累,今日休息一日,明日再來想對策吧。」

  一聽到先鋒官的話,很多人贊同,剛剛被敵人下了毒,他們是元氣大傷了,哪裡有精力對付那西涼軍,雖然他們這些人沒事,可是看著別人中毒,感染,一樣心情沉重,夜不成寐。

  「王爺。」

  眾人齊齊的叫,上官霖雖然心急,但看大家眼睛瞳赤紅,精神確實是很疲勞,也沒有辦法,逐點頭:「那,今日休整一天。」

  營廳之內的人鬆了一口氣,還真害怕王爺堅持作戰,不過經過那少年名醫的一番痛斥,王爺似乎好說話了,眾人告退魚貫而出,最後只有幾位主將者,副元帥豐立城,先鋒官雲禎,還有一位之前峰牙關的老將和雲城總兵,幾個人臉色濃重的坐在廳邊,在座的人都知道此戰難打,不是不打,而是無從下手。

  「算了,今兒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作決議。」

  上官霖一聲令下,各人散了。

  西城的百座帳篷前,忙碌的人影進進出出,很是熱鬧,帳篷內的說話聲不時的傳出來,先前的死亡氣息,終於雲開霧散。

  雲笑領著流星走進爹爹的帳篷,帳篷內沒有人,這時候雲墨已醒了過來,一看到笑兒坦為,忙心急的問。

  「怎麼樣?戰況如何?」

  「沒打,」雲笑坐到他的身側,雙手自然的搭上爹爹的手脈,號了一會兒,總算露出一個笑臉:「很好,明天爹爹就可以下床活動了,多喝兩天,這毒就會全部解了,爹爹別擔心了。」

  雲墨不關心自己的病情,只是一聽說沒打,便焦急起來,就是這裡,仍隱約可聞,那城門之外,戰鼓赫赫,旌旗招搖,敵方正在聲嘶力啞的怒罵東秦,就是光用想,也知道罵的是什麼。

  「為什麼不迎戰。」雲墨一急竟然坐了起來,雖然身體沒好,但毒解了很多,只是一些餘毒未清乾淨,有些慢。

  雲笑按著他的肩,柔聲開口:「城中的兵將被下毒,大傷了元氣,未中毒的加上新調來的五萬兵馬,不足十萬人,四涼軍卻有十多萬人,你說如何戰,只能智取,這智取不是一時兩時能想出辦法來的,今日估計打不了。」

  雲墨西哥一聽這狀況,明知道有理,可仍然惱恨這可惡的西涼軍,手段太卑鄙,竟然派密探潛進了峰牙關,而且一潛竟然潛了很多年,可見他們的野心勃勃,不是一天兩日形成的,而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想到這個,雲墨一拳敲在床榻上,一拳打完,便喘起氣來。

  「沒事,有哥哥和王爺在,還有那麼些將軍,他們會想出辦法來的,爹爹還是躺下吧。」

  說實在的,對於醫術,雲笑是有把握的,但是對於佈兵打仗,她可是外行,所以根本給不了他們什麼幫助,這事只能靠哥哥和上官王爺,還有那些人想辦法了。

  西涼軍一直在外面罵也不是辦法,這城中的將士個個都是熱血漢子,只怕寧願戰死,也不願意縮在這城中,如若明天還想不出辦法,這城裡的人一定會迎戰的,而迎戰只有一個下場,敗。

  雲笑沉思下來,帳篷內一片安靜……

  夜晚,寒月清霜,月色好似銀色的波光,浸潤著安靜清澈的河水,岸邊細柳輕拂水面,蕩起了一道道瀲灩的波紋。

  西城河邊,一片安靜,寂夜之中,不知道名的蟲子啾啾的叫著,燈光迷濛,冷月皎皎。

  雲笑端坐在帳篷內,拿了紙前後左右的畫著,墨汁暈染,朵朵點漆,看不清楚畫的是什麼東西,倒是有點像鬼畫符,婉婉從一邊湊過身子看,半天才迷茫的開口中。

  「主子,這畫的是花還是動物啊。」

  雲笑一抬手,狼毫敲向婉婉的腦袋,墨水暈開,灑了幾滴到婉婉的身上,這丫頭低首望著身上的衣服,嘟起嘴巴:「主子,衣服花了。」

  雲笑來了興致,乘她一低頭,乾脆用狼毫在她的臉上也點了兩下,扔下了狼毫拍手而笑。

  「這下變成醜丫頭了。」

  「公子,」婉婉不依的哼起來,雙手叉腰裝橫做樣的開口,「一定要賠我一套衣服。」

  雲笑正想說話,無風帳篷內的燭火竟然熄滅了,空氣中是一種淡淡的香味,若有似無,清香繚繚,婉婉唬得哇的一聲,跳到雲笑的身邊想抓住她,偏偏那身子軟得像一團棉花,慢慢的倒了下去,這時候,帳篷內的燭火再次亮了,先前自己坐著的地方,此時坐著另一道慵懶睥睨的傢伙,週身的冷寒,一雙深不可測的清瞳之中,時而輕波飛漾,時而冷若寒冰,優雅的歪靠在桌子上,白衣勝雪,映得他墨發如烏絲,如水般傾瀉下來,個性下巴霸氣的揚起,顯示出他不可抵擋的傲氣,就那麼靜靜的透過暈黃的燈光望著她。

  忽爾低頭望向那作好的畫,隨手拈來。

  「這是什麼?」

  雲笑臉色很冷,逕直走過去一把奪下他手裡的畫,扔到桌子上,從嗓子裡冒出話來。

  「你又來幹什麼?若是讓別人發現,說不定會把你當成西涼的密探。」

  「那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磁性懶散的嗓音於寒夜之中,肆意飛揚,氣勢攝人。

  雲笑氣結,雙手搭著桌子,很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就算你當初那麼做沒有想害雲王府,可是現在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來幹部什麼?」

  慕容沖一句話也說,深若幽潭的眸子,澄清如琉璃,漆黑似寒星,慢慢的開口。

  「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怎麼不好,你不要想著害我……。」雲笑劈咧叭啦的說了一通,陡的想起這話底的涵意,不由得睜大眼睛,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氤著一層薄霧,說不出的撩人,還是那種不經意間的撩拔。

  不會吧,這男人說來看她好不好?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堂堂神龍宮的宮主,竟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這若是傳出去,只怕沒人相信,不對不對,剛才一聽是我聽錯了,幻覺,傳聞慕容沖冷清嗜血,殺人如麻,怎麼會柔情蜜意的給她來這麼一句呢。

  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頭,而她絕不會自作多情的想人家愛上她了,什麼的,這是多不現實的事啊。

  「謝謝了,那以後用不著來看我了,我很好,一切都好。」

  雲笑可沒有半點的欣喜,說實在的,本來這慕容沖在宮中的時候,兩個人像月友,有時候,她甚至會小小的困惑一下,但是經歷過了他殺她的事,再經歷過他化身為西門鑰的事,不管他出於何種的目的,她都不敢再輕易的接受這個人,因為他藏在面具之下的,究竟是什麼,她並不清楚。

  「你還在生我的氣。」

  慕容衝起身,心底湧起一抹蟄痛,好像被蜜蜂蟄了一下,別說她,就是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行為,他不是無所事事的人,相反的眼睛下他的計劃才開始,他不該有兒女情長,不該有因為聽說她不見了,就拋下手中的所有事情,奔赴邊關,不該聽說峰雅虎關發生了瘟疫,而快馬加鞭的走趕過來。

  可是這四年裡,他的心一直麻木不仁,嗜血殘恨,午夜夜回的時候,他渴望牢牢抓住什麼,使自己有足夠的能氣去對付那些人,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能抓住什麼,或者想要抓住什麼,可是這一刻,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想牢牢的抓住這個小丫頭,從她怒罵他的時候開始,這種意念已經生長在腦海中了,只是他還沒有意識到,直到屬下稟報,峰牙關發生了瘟疫。

  他的心如潑了熱油,滾燙,燒灼,日夜兼程,趕到這裡,看到她完好無缺的那一剎那,心重重的落了地,才知道自己又抓住了她了。

  雖然自己想抓住她,可是卻不能,因為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所面對的人陰險無所不用其極,如若知道她是他的軟肋,無疑是把她推在風口浪尖之上,所以現在他只想要安靜的看著她過得好,終有一日,他會讓她知道,這一盤局中,她是多麼重要的一枚棋子,下在他的心裡。

  知道她心裡惱他,他不辯,總有一日她會明白。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害雲墨的心,相反的,他想過殺了她,讓雲王府和皇室徹底的決裂,這是他唯一一次最卑鄙的事,卻遇到了她,就像宿命的輪迴,注定了你在什麼時候,遇到了什麼人,該有走什麼樣的人生。

  雲墨是先皇重用的老臣,如若落在上官曜的手中,雲王府只有一條死路。

  只有他離京,才能更好的保全住她,皇帝雖然金口玉言,但千里之外的邊關,鞭長莫及,就算聖旨下,以雲墨和雲禎的本事,也可以安全脫身,隱於山野之中,等待復出。

  慕容沖高大挺拔的身影溶在昏黃的光芒之中,隱有落寞,週身的冷意愈來愈重,這一刻雲笑竟有一種虛無飄渺的感覺,似乎他快要石化了,翩然消逝,心下一驚,忍不住叫出聲來。

  「喂,幫我一個忙吧。」

  這句話一出口,便驚住了,他究竟幫了她多少忙了,每次都說欠他的,似乎欠了好大的一個人情,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逐沉默不語,但門前立著的人卻忽然轉過身來。

  一雙幽深的墨瞳瞬間罩上了瀲灩的波紋,唇角是薰人的暖意,好似薔薇一般明艷,綻放在小小的空間裡,風華絕代。

  「說。」

  雲笑不知道這男人前一秒好似全世界遺棄了他,這一秒,又好像他得了全世界,是什麼讓他的情緒能如此大起大落。

  不過她現在有更重要的做,一伸手拿了先前的鬼畫符過來揚了揚。

  「你會排兵遍陣嗎?」

  「會一點,」慕容沖走了過去,高大的身軀帶給雲笑一抹壓力,她身材嬌小,平時還沒有知道覺,可是和他站在一起,還真的很有壓力,再加上那若有似無的男性氣息,充斥在帳篷內,他如墨的髮絲無意識的撩過她的臉頰,害得她不自在的倒退一步,把手中的紙遞到他的手中。

  「問這個干會麼?」

  慕容容沖奇怪的挑眉,戴在面罩裡的眼形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團漆黑,好似無盡的蒼穹,探觸不到底。

  「西涼軍近二十萬人馬,今兒個叫了罵了一天,我想明天大夥兒一定會忍不住出戰,這不是以卵擊石嗎,所以我想想一個奇特的陣法來對抗西涼軍,可是想來想去,卻想不出。」

  此刻她才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在現在,她除了喜歡研究醫術上的東西,別的根本沒有研究,如果沒事的時候看看兵法戰事,說不定此刻就派上用場了,想到明兒個可能有很多人血濺城牆,她就睡不著覺,這些人可是鮮活的性命。

  慕容沖唇角一勾,便是清潤如水的淺笑,像一株白玉蘭淡淡優雅盛開著。

  排由遍陣,即能難倒他,很小的時候,有一個最疼愛他的人便領著他在書房內,教他什麼是排兵遍陣,教他什麼是玩轉乾坤,那一段時光是他最快樂的日子,往事一去不復返,正是因為他的疼寵,他才會要保全住他留下來的東西,人或者別的。

  眼神黯淡,淡然過後,一枝狼毫在手,刷刷的飛快在紙上點過,夜風吹進來,撩起他的墨發,潤滑如綢,他一手撐著桌邊,一手揮灑自如,姿態優雅高貴,一襲白衣飄飄,即便看不見他的臉,仍能感覺著他是那種踏風而來的遺世孤仙,宛如美玉。

  雲笑呆愣了一會兒,等到他的狼毫一扔,方醒過來,臉頰微微有些熱,這男人的風姿可真是璀璨奪目,他究竟是誰呢?心內煉油,探首望去,只見紙上畫了幾個連環,一環套一環,環環相連,險生萬象,凶卜萬分,光是看圖就有一種奧妙無窮的力量,隱藏著巨大的神秘。

  「這是?」

  「九環陣,這是我沒事時,研究出來的。」

  他淡淡的開口,側首立在她身邊,兩個人站在燈下,他伸長了手臂指點著紙上的陣法。

  「這是陣首,這是陣尾,其它的都是虛陣,只要踏錯,便出不來了,這陣法中每人都揩帶刀劍,只要有人進去,就甕中捉鱉,一個都不會放過。」

  「太好了,真像迷宮圖。」

  雲笑笑起來,整張小臉罩上一層光輝,雙眼睛冒著興奮的火花,牢牢的抓著這張紙,似乎看到明日的一戰,東秦必勝,越發的開心,眉眼睛如畫,即便一張臉很黑,但也不影響她的風姿,慕容沖看得入了神,她週身最吸人的是她的光芒,那種活力的光芒,好似無窮無盡,源源不斷的冒出來,使得跟在她身邊的人,能感受到她的熱量,從而產生出渴望來。

  「是,這九連環就和迷宮的佈置很像,但是迷宮卻沒有煞氣,它卻有。」

  慕容沖不看紙,只看她的小臉蛋,她開心時,每一根汗毛都是張開的,熱切的,騰騰的冒著氣餡,看得他心一窒,那冷凌不化的寒冰,慢慢的融化,透出一道縫隙,使他不那麼痛苦。

  「來,來,坐下,好事做到底,不如再幫我一次,我們好好整治一下西涼軍,怎麼樣?」

  雲笑指了指桌子邊,示意他坐下來。

  慕容沖蹙了一下眉,無奈的走過去坐下,說實在的,他寧願站著,靠近她的身邊,那女性的馨香真的很好味,沒有胭脂的香味,只有純純的女性香味,是屬於她獨特的味道,她身上從來沒有胭脂俗粉的味道。

  「什麼事?」

  雲笑笑瞇瞇的盯著他,此刻的她真的像足了一隻小狐狸,精亮有神的大眼睛,睫毛撲閃著,只是那皮膚和濃眉影響了原有的可愛度,不過,這是屬於她的狡黠,不同於別人的。

  他真想牽著她的手,不讓別人再發現,她是多麼的獨一無二。

  「明晚,我們去敵營下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也是東秦人吧,你應該很恨西涼軍吧,怎麼樣,一起整治他們一下。」

  雲笑說完賊兮兮的緊盯著慕容沖,只見他的眼瞳一掃之前的幽寒,此刻邪魅的跳躍著兩小簇熾熱的火焰,燃燒成一片,就那麼緊緊的盯著她,雲笑蹙了一下眉,這男人什麼意思,不會是別有想法吧,噌的一下收回身子,很嚴肅的望著他。

  「慕大俠,想什麼呢,想什麼呢,不會是?」

  「好,明晚去下毒。」

  不待她說出口,慕容沖阻止她開口,現在他不急,既不想嚇著她了,也不想心動她,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多少瞭解一些她的個性,路癡,有時候還膽小,最主要的是,她對感情不是那麼靈敏,有點遲鈍,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能放心的做接下來的事情,而不擔心她會愛上什麼人,因為要她愛上人,只怕不是容易的事。

  「好,明晚下毒。」

  雲笑一聽他答應了,早忘了先前的話,一伸手示意對面的人擊掌為誓,千萬別變卦,臨了還說了一句。

  「變卦的人會變成狗。」

  慕容沖再也忍不住的勾唇,這傢伙,每次都有辦法讓別人忘掉心頭的煩惱,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窮其一生只怕會驚喜不斷,開心不斷。

  他望她,眼神清澈,似空谷玉蘭,似天山雪鏈。

  雲笑解決了問題,早累了,站起身來攆人:「走吧,我要睡了。」

  「是不是該謝謝我,」他依言起身,於燈光之中,高貴優雅瀲灩動人。

  「如何謝?」

  「一定要讓我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他執著的開口,要她一句話,不管他做什麼,他只想知道她待在一個地方,過得很好,便已足夠,接下來,他要做他該做的事,只怕上官曜要開始動手腳了,會有很多人倒霉,他不能讓他動了東秦的根基,否則到時候,他拿回來的只是一個空殼,他要完整的原來那樣的。

  「盡量。」

  雲笑打了一個哈名人堂,疲倦的走到床榻邊,也不理會立在帳篷正中的那個人,倒到床上便睡,反正這個人不會傷害她的,如果傷就不會幫她這麼多了,在他面前,她似乎有點無所顧忌,更有點像個被驕慣了的小女孩,不管她想要幹什麼,似乎他都會給她,或者幫她。

  雲笑睡覺,本以為他會走,結果這人根本沒走,而是直接走到了床榻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睛瞳中是滿滿的能溺死人的波光,可惜雲笑瞇著眼睛,所以看不到,只是不滿的揮著手。

  「該走了,慕容大俠。」

  「你睡吧,你睡著了我就走。」

  他說著,竟然理所當然的搬了一個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望著她的睡顏,雲笑是真的很睏了,沒想到他竟不走,氣惱的陡睜開眼睛,那大眼睛璀璨又晶亮,就好像天上最亮的兩顆星辰,或者是地上最名貴的兩顆寶石。

  「夜深了,快走了,我要睡了。」

  「睡吧,我一會兒就走,保證。」

  他的語氣很柔和,下巴尖挺有型,唇很性感,微微啟開,勾勒出優美的孤線,尤其是他的眼睛,不像以前的冷漠,也不像面對別人的嗜血殘忍,而是透明的堪藍的,像藍色的綢帶,隱隱流著流光,漂亮極了,光是看著這樣子的他,雲笑竟奇異的睡著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自己該生氣的,她和他還有帳沒有算呢,但是他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中,除了雲墨和雲禎之外,另一個關心她的人,所以她感覺到溫暖,很踏實,很安全……

  第二日,雲笑在爹爹的帳篷內,遇到哥哥雲禎,便把那圖紙遞給他。

  雲禎很是驚訝:「這可是陣法圖。」

  這陣法圖好精炒啊,險象環生,環中有環,詭異莫測,一看就是高手所繪啊,這個難道也是笑兒繪的。

  「九環陣,又稱九連環,是一個精妙絕綸的陣法,這是陣首和陣尾,」雲笑指點了一下,雲禎已明白怎麼演變了,他也是懂陣法的,只要提點一下,便知道如何擺佈了。

  兄妹倆正說的有味,一側床榻上的雲墨被吸引了,今日他的精神已好多了,笑瞇瞇的望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來,讓我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厲害。」

  雲墨一開口,雲禎便把圖遞給了爹爹。

  雲墨仍戰場上的老將,對排兵遍陣向來精通,但是因為西涼軍也不是吃素的,對兵法自然也是深黯的,所以一般尋常的陣法,根本不擺,因為很輕易的便被破了。

  這九環陣法,雲墨一見,便大力的讚揚。

  「精妙,這人仍是兵家高手啊,險像環生,奧妙無窮,竟然有人能把迷宮演變成兵法圖,這真是太不一般了。」

  雲墨讚歎完,把圖遞到雲禎的手裡:「禎兒,立刻拿到主營帳去,讓大家都見識一下,然後立刻著手排練,一定要給那西涼軍,當頭一棒。」

  雲禎領命而去,走到門前,疑惑的調頭望了妹妹一眼睛,這兵法圖不會是笑兒做出來的,笑兒的醫術已如此高超,怎麼可能還會這些呢,是誰在後面幫助他,雲禎眼神幽暗凌寒,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帳篷內,雲笑和婉婉兩個人一左一右的侍候著雲墨坐好。

  雲墨笑著望著雲笑:「笑兒,坐過來,陪爹爹說會子話吧。」

  「好。」

  雲笑應聲坐在雲墨的身邊,兩父女雙手握著,相視而笑,雲笑想起此次的事情,眸底有一些隱暗,勾唇開口:「爹爹啊,此次若是西涼軍戰敗,退回西涼,我們離開這裡吧,找一個地方隱姓埋名,過平風的生活吧。」

  那上官曜是什麼人,根本就是個陰險的小人,本來她用計出宮,奔赴峰牙關,並沒有想到會如此聲名大噪,可是這一戰勝,自己定是名動天下,而上官曜前思後想一番,一定會想明白,原來她是用計讓傻後出宮,只怕不會輕饒過雲家的,所以他們何必留在這裡等死。

  「笑兒,怎麼了?」

  雲墨臉色大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笑兒會如此說,神情早緊張起來,雲笑看他激動,忙搖頭。

  「此次我能順利出宮,其實是因為用了一個計謀,化名鳳官前往皇宮給太后娘娘治病,當時治病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廢后,如果此戰一勝,只怕鳳官之名便天下聞名,那上官曜一定以為這是雲王府搞出來的名堂,必然會找雲王府的麻煩。」

  雲墨一聽雲笑的話,竟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雲笑的頭髮。

  「難為你了笑兒,不過別擔心,此戰一勝,我雲王府天下聞名,皇帝不敢再隨便動雲家,除非真的有謀逆大罪,否則其他三國便會師出有名,聯合起來攻打東秦,各分一杯羹,小皇帝能做的也就是把我們困在這邊關之中。」

  雲墨足智多謀,對很多事看得透徹,不過他同時想到另外一件事,皇帝放過雲家,未必放過鳳官,只怕鳳官才是最危險的。

  「笑兒,等此戰一完,你立刻秘密回煙京雲王府中,上官曜不會再為難你的,但切忌不要提鳳官二字。」

  「爹爹,我守在這裡吧。」

  雲笑不放心爹爹和哥哥,就怕那上官曜再發什麼獸心,陷害他們,經過此次,只怕他再出手,定是致命的必殺招。

  「笑兒,你和婉婉可是女孩子,邊關重地,爹爹不放心,你回煙京去,有流星和驚雲陪著,爹爹放心了,如果遇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你就嫁了吧,別理會從前的事了。」

  雲墨心瞳微染霧氣,但願笑兒能遇到一個知道她懂她,疼她的好夫君,那他就真的放心了,他死不死根本無所謂,他不想對不起先皇的重托,即使死,也是有臉去九泉之下見先皇的。

  「爹爹,既然皇帝如此心胸狹隘,爹爹何必為他守城。」

  「他不仁,不能我不義啊,何況我受的承諾,不是對他的,而是對先皇,先皇對我恩重如山,當年我的命就是先皇救的,先皇不但賜了我的一條命,還和我義結金蘭,給我無上的權利,我就是丟了命,也不能負他啊,先皇一代明君,到時九泉之下,朕必謝你大恩啊,笑兒啊,你說如果我走了,能見他嗎?還見得了他嗎?」

  雲墨一迭連聲的話,雲笑默然,眼睛瞳有霧氣,原來爹爹和先皇的感情如此之好,再加上他本是一個忠義之人,怎麼可能避開呢,所以即便現在上官曜不聽他的話,還一再的想殺他,他也不能丟開這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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