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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傻后》第112章
第112章 神功

  慕容再醒過來時,已經身處在雲水山莊風閣中,此時不大的房間裡,站滿了人,有雲王爺還有丞相司馬青雲,義妹慕容盈雪,每個人的眼裡都有擔憂,見他醒了過來,都送了一口氣。

  上官霖和伊玉軒不見了,想到最後一刻,上官霖竟然打昏了他,慕容沖的眼瞳染上了一層冰冷的褐色,陰驁暴戾,掃了一眼追風和追月:「霖王爺呢?」

  「主子,他們進宮救雲姑娘去了,主子還是安心休養吧。」

  慕容沖聽了,臉色總算和緩一些,卻不再說什麼,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盡快恢復功力,然後就去笑兒,奪回皇位,他大掌一伸運力,馬上趕到力不從心,笑兒給他服下的解毒丹雖然有效,但他的功力早已流失了很多,和以前比起來,大概只剩下不到五成的功力了,這樣的自己如何有能力去救笑兒,也難怪皇弟打傷了他,看來要盡快復原。

  「太子還是安心休養身子吧。」

  雲墨沉重的開口,他是這些人中,最傷心的一個了,因為一對寶貝兒女,現在都下落不明瞭,他怎能不痛心不難過,但是現在還有大事要做,就是太子必須盡快恢復過來,那麼他們就可以趕回煙京去,盡快拿回皇位。

  「嗯,我知道。」

  慕容沖自然知道現在刻不容緩了,因為自己身份洩露,連帶的兵部尚書藍清倫的身份洩秘,只怕那狗皇帝不會放過他,一定會逼迫他交出兵部的虎符,可是那虎符現在在他的手上,藍清倫根本沒有,所以皇帝不會放過他的,一定會害藍清倫受苦。

  還有笑兒若是落在他的手上,只怕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一定要盡快的恢復功力。

  慕容沖靜靜的躺在床榻上,他出塵的五官上,閃現出凜冽奪人的清絕,釋放出冷冷的寒氣,好似天山上盛開的雪蓮,香郁馥人,讓人不敢有一絲褻瀆之念。

  「那我們先出去了。」

  司馬青雲沉著的開口,其實他心裡很焦急,現在慕容沖露出了太子的身份,只怕司馬府的家人會遭到毒手,一想到這個,他就夜不成寐,心急如焚。

  可是看太子的情況,短時間內只怕恢復不了,所以他只能祈禱司馬府的人不會有事。

  室內,司馬青雲和雲墨退了出去,只剩下追風和追月,還有慕容盈雪和西門鑰幾個人。

  慕容盈雪眼睛紅紅的,神情也極憔悴,看到只剩下幾個熟悉的人了,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慕容哥哥,盈雪好害怕你出事,以後盈雪不會再惹你心煩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慕容沖掉頭望了慕容盈雪一眼,難得的看到她不刁蠻任性的時候,微點了一下頭,淡淡地開口。

  「盈雪去休息吧,我不會有事的,答應了義父要照顧你,一定會照顧你的。」

  此刻慕容盈雪也不去想究竟是當妹妹,還是當女人來對待了,只要慕容哥哥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嗯。」

  慕容盈雪點頭,其他人的眼睛也有點紅。

  慕容沖揮揮手讓慕容盈雪和西門鑰下去:「你們兩個出去吧。」

  西門鑰便攙扶了慕容盈雪出去,說實在的,小姐有好些日子沒休息了,現在宮主回來了,她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休息一會兒了。

  等到房間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的時候,慕容沖翻身而起,望了追風和追月一眼,凌寒蕭冷的開口:「我要進密室修復功力,你們兩個人給我守著。」

  「是,宮主。」

  雲水山莊有一處專門用來練功的密室,密室的四壁鑲嵌了很多極地的寒冰,一般人進去根本受不了,但是這間密室練功卻有提升內力的作用,何況雲水山莊內,有一本曠世武功秘訣,六脈神心,這是一本修練內功心法的秘訣,有修復內力和提升內力的功能,當初義父死時,告訴他這本秘訣就藏在密室的暗格裡,別的也沒說什麼。

  現在他的內力受損,要想盡快復原,只能修練這本六脈神心的秘訣。

  慕容衝進了密室就沒出來,追風和追月盡責的守在外面,一步也沒有離開。

  第二日,雲水山莊的人才知道這件事,大家只能靜靜的等候著。

  一天,兩天,三天……

  一連好幾天過去了,慕容沖也沒有出現,大家不禁有些擔心,不過追風和追月說,主子以前也有過這種狀況,他只要練功,就會進入忘我的境界,所以讓大家不要擔心。

  不過這時候,上官霖和伊玉軒卻回來了,他們打探了消息。

  那一晚雲笑被人劫走了,並沒有落在皇上的手裡,這樣一說,雲墨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隨之仍然心急,笑兒不在皇帝手裡,又被何人帶了出去,沒有她的消息,做為父親的如何放心得下啊,連雲禎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過上官霖帶回另一個消息,倒是讓司馬青雲很高興。

  他們兩個人進了司馬丞相府,把司馬丞相家的人全都帶走了,藏了起來。

  現在就算上官曜想起來要對付司馬家,恐怕也找不到。

  雲水山莊內,一下子是歡喜憂愁兩重地。

  不過大家都在等消息,所有的事只有等到慕容出密室,才能做打算,如果他的功力真的恢復了,他們一定立刻趕往京師,此事不宜再拖了。

  ……

  皇宮內,雖然皇上早朝依舊,但是大臣們還是看出皇上的臉色很憔悴,似乎有些精力不濟的感覺,眾朝臣不由得憂慮,這東秦境內,近日既沒有戰事,也沒有什麼蝗災雨露不濟的,為什麼皇上的臉色看起來如此的不好呢?

  難道是身體出了問題,不過誰敢大聲的議論這件事,不過奇怪的事就是一向身體不好的葉大人,開始上早朝了,這是另一個讓人詫異的事。

  景福宮裡。

  上官曜無力的歪靠在軟榻上,殿內,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青銅雙耳鼎裡,燃著熏香,把偌大的殿堂熏得香味撩人。

  一殿的寂靜。

  五彩錦墊襯得上官曜的臉色更加的白皙,眼圈下方也隱有黑色的圈紋,可見他是難以休眠的,整個人更是憔悴不安。

  大殿正中的位置站著一身茄色袍子的葉傾天,那張沉魅的五官上布著心疼,緩緩的開口。

  「皇上何必煩心呢,事情還沒到那麼壞的地步呢,現在我們可以想辦法挽救。」

  「如何挽救?」

  上官曜睜開眼,眼底是一片赤紅,還有些微和猙獰。

  「奪回兵部,殺了藍清倫,現在可以任命我們的人執掌兵權。」

  葉傾天沉著的開口,現在的他是完全站在兒子這一條線上,如果他再不幫他,只有等死的份了。

  「殺藍清倫,只怕不是容易的事,如果虎符不在他的手上呢,我們這樣做,只不過使得大臣注意到這件事,沒有虎符,一切都是空話。」

  「皇上忘了夜大人,他一直以來執掌虎符,我們可以讓他造一個假的,然後拿這個假的的虎符,從京城附近的城池調精兵過來備用,別忘了這天下本來就是上官家的,如果我們打起來,傷了那些百姓,即便慕容沖重登皇位,也是給了他一記重創,另外那些百姓一定會怨聲載道的,就算我們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葉傾天臉上泛著陰狠的寒芒,一向儒雅翩然的人,竟然現在十分的毒辣。

  上官曜眼瞳閃過一些光彩,連連的點頭贊同:「好,這件事你去辦。」

  「是,臣遵旨。」

  葉傾天抱拳準備推下去,然後想起什麼停住身子,回望向上官曜:「皇上,聽說太后病了,皇上還是去看看她吧。」

  沒想到,一直病懨懨的人,陡的睜大眼,狠厲的開口。

  「朕為什麼要去看她,她就該死,朕沒有殺了她已是極限了,她還是朕的母后嗎?已經不是了。」

  葉傾天歎氣,卻不再說什麼,轉身大踏步的離去。

  他們現在只想著對付那個人,誰會在意那個女人啊,如果他們被殺,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誰知道事與願違,等到葉傾天趕到夜家的時候,卻傳出噩耗,夜思源被人殺死在家中,殺他的人竟然是青樓名妓紫蟬姑娘,兇手被當場抓住,卻被證實,這紫蟬姑娘乃是夜思源流落在外的女兒。

  至於接下來夜家是如何對待這兇手的,葉傾天完全不感興趣,他只覺得惱恨,現在似乎做什麼都不順了,處處受治,一怒之下命人抓了兵部尚書藍清倫。

  密牢裡,藍清倫被用刑,葉傾天親自執刑,逼藍清倫交出兵權,不過藍清倫不是怕死之輩,一臉的冷笑,朗聲而語。

  「兔死狗烹就是你們的下場,用不著白費口舌了,要殺便殺,要剮就剮,虎符並不在我手上。」

  他一言阻死了葉傾天的希望,遭到了葉傾天的一頓毒打,不過卻沒有殺了他,而是關在牢裡,自己暗中派了人易容成藍清倫的模樣,只想到時候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能奪回虎符。

  接下來的日子,葉傾天一直和朝臣搞好關係,更是安撫著呂家河柳家,因為兩位娘娘的無故身亡,使得這兩家對皇室的信心大打折扣。

  太后的長信宮裡。

  苦澀的藥味兒一直揮之不去,自從那一日慕容沖被劫走。

  太后被雲笑所傷,又被兒子責罵,她就一病不起了。

  整個人比以前還瘦,眼睛也有些花,看人望物,都要費力好半天。

  可就是這樣,她還是會一直流淚,一直哭,因為太絕望了。

  平安一直照顧著她,看到主子病得如此重,葉大人和皇上竟然一個也不來看望她,心都碎了。

  「娘娘啊,你別傷心了,不值得的。」

  如果當初娘娘拋開了葉大人,真心試著接受先皇,只怕現在先皇還沒有死,皇后也是一個金尊玉貴的女人。

  可一念之差啊,竟出現了天差地別的因果循環。

  平安的腦子裡,清晰的浮現起當日小姐風華絕代的光彩,從煙京城內走過,身後是一大批的追慕者,可是紅顏易逝,誰知道最後竟得了這樣的下場。

  一切都是孽緣啊。

  太后望著平安,眼裡已經流不出淚來,她微瞇起眼睛,才看清平安正在流淚,仍然會痛,伸出手握著平安的手。

  「平安,是我的報應啊,一切都是我的報應。」

  直到此刻,她才認真的反省了,都是她的貪心啊。

  如果當日球了先皇,想必以他愛她的心,會放了她離宮的。

  可是她想著讓夜家榮寵無上,自己金尊玉貴,放不開對權勢的癡迷。

  放不開手偏偏還是惦念著那香花玉髓濃烈的愛戀,所以才會在兩個男人中反覆的糾纏,害得深愛著自己的男人,英年早逝,害得自己老年了,反遭到心上人的遺棄,這大概是世上最慘烈的一份愛戀了。

  愛了一輩子,到老了才發現,一切都是一場空啊。

  「娘娘。」

  寢宮內,兩個女人同時哭了,一側還有數名太監陪著她們落淚,大家想出了一場,看到主子如此傷心,他們怎能不傷心。

  眾人正哭得淒慘,殿門外守著的太監卻傳來了說話聲。

  「葉大人。」

  現在的葉傾天在長信宮和景福宮兩個地方來去自如。

  寢宮內流淚的太后和平安,止住了哭聲,太監也止住了哭聲,眾人皆伸手擦眼淚,就是太后,也無聲的抹著眼淚,不想折彎了自己僅有的自尊,她已經失去了愛,失去了親人,僅剩下一些可憐的自尊了,如果連這個也失去,她真的只剩下死了。

  平安起身,給太后整理一下儀容,然後退到床邊靜靜的候著。

  葉傾天大踏步的走進來,他的臉色很難看,眼瞳陰驁,這些日子下來,他瘦弱了一圈,不過並不影響他的魅力,相反的在以往的儒雅之上多了一抹凌厲的張揚,更多了幾分男人陽剛之味。

  太后靜靜的看著他,此時的他離自己那麼遙遠,遠到看不見他的心。

  煙花三月,兩人輕步湖堤,郎情妾意,這些事清晰得就像昨天發生的,可是今天,他便冷冷如冰。

  葉傾天站在屏風旁邊,望著臥進錦花絲綢被裡,一張蒼老的容顏,因為過於瘦弱,眼睛顯得很大,眼神沒有往日的嫵媚光澤,相反的很空洞,漆黑深幽,看不清她的思緒。

  想不到昔日的美人,今日的枯槁之容,天差地別的感受,如若當初他放開了手,她就一直活在他的心裡。

  現在看著這樣子形同枯枝的容顏,竟然生出了許多的厭意。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與別的男人不同,不是薄情寡幸之人,總是嘲笑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不知道珍惜情份,空蹉跎一場。

  可是現在看來,癡傻的卻是自己,所謂的纏綿繾綣,只不過是一場笑話。

  如果當日的夜蘭芷不是一個才貌雙全的美人,他還會有此執念嗎?還會為她虛度餘生,害得自己一個孩子沒有,害得自己身陷困境,害得自己到老了連一個孩子都沒有嗎?

  一切只不過是貪戀女色罷了,原來世間情,都建立在男俊女貌之上,試想天下有多少丑顏男女譜寫過轟轟烈烈的情愛,大都是才子佳人,英雄美人,只不過是一場色相之戀罷了。

  葉傾天一笑皆空,對床上的女人全無半點眷戀,相反的還有一抹的憎恨,眼瞳射出懾人的寒氣,陰沉沉的開口。

  「所有人都退下去。」

  寢宮內,太監和宮女應聲而退,平安卻沒有動。

  葉傾天知道她不會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趨步走到床前,冷冷地望著床上的女人。

  「夜蘭芷,這就是你要的結局,你要的結果嗎?紅顏禍水,這話果然不假,你這樣一個亂世之禍,給別人帶來的是怎樣的禍亂,如若沒有你,就沒有今日我的悲哀,沒有先皇的早逝,沒有太子的被殺,更沒有景奕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

  他聲聲凌厲,句句嗜血,緊盯著床上的人,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卻把一個人生生的打入十八層的地獄中。

  太后眼瞳翻白,拚命的喘著氣,她哭不出來,笑不出來,說不出來,心裡唯有無數的絕望,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不如就此逝去吧,化作一縷塵煙,永世不為人。

  人太可怕了,來生,永生,她只願化為一棵蒲柳,依岸而居,依風而立。

  浸受風吹雨打,五百年一轉身,為此生渡劫。

  她以為自己會死,可惜卻有人不讓她如願,葉傾天在她的耳邊吼叫:「夜蘭芷,你想死嗎?想扔下你的爛攤子嗎?你做夢,如果你死了,我就殺了平安,殺了長信宮內所有服侍過你的人,你不想再多一些罪孽吧,如果不想,你就活著,看看你所遭成的孽,看看你是如何害了我和景奕的。」

  葉傾天吼完,在喘氣,但是他的話,太后是聽進去了,她的一口氣又喘了上來,因為她不想讓平安死,不想讓這些宮人死,這是她死前唯一的要求,唯一的可以勉補的。

  平安早撲了過來,連身的尖叫:「滾,你滾,葉傾天,你就是一個狼,你怎麼能如此對待娘娘呢,若不是你一直纏著她,她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她不會。」

  葉傾天怒視著平安,然後轉身走出去。

  寢宮內,響起了一片哭聲,但是她還沒有死,她的孽還沒有完。

  ……。

  十五天後。

  雲水山莊的密室,石門吱呀一聲的開了,從裡面走出一道高雅似謫仙的角色男子,三千如墨青絲用碧玉簪挽起,肌膚如玉,狹長的眉像月一樣清冷,眼瞳深邃幽暗,沉綻著一潭冰寒的池水,隱藏著高深莫測的詭譎,唇角勾出張揚的笑意,那自信霸氣從骨子裡瀰漫出來,一身白色的錦衣,袖口和衣擺皆用銀線勾勒出幾朵浮世蓮花,花瓣分明,清涼凌寒的氣息迎面而來。

  追風和追月一見主子出關了,立刻恭敬的垂首喚了一聲:「主子。」

  「嗯。」

  慕容沖點了一下頭,出塵的面容透出幽冷無情,撒旦般的陰驁,大踏步的往外走,直奔雲水山莊後面的一處空地。

  他要試試功力恢復得怎麼樣了?

  山莊內的一干人得了消息,全都奔湧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正是上官霖和伊玉軒,後面跟著雲墨和司馬青雲,連慕容盈雪也趕了過來。

  雲水山莊後面,一處寬闊空曠的草地上,四周是青郁喬木,不遠處還有參天的古樹,一些奇形怪石均勻的擺佈著。

  此時一道白色身影正在練武。

  快如閃電,靈如游龍。

  不時的騰空而起,一柄寶劍,挽出數朵劍花,看不清人的光影,只看見白色的銀光,所到之處,遍地的殘葉,長劍在空中飛過,那些飄飛的青葉被銀劍一一的劃過,紛紛落到地面上,青郁的樹葉,片片一分為二,不偏一分,不移一分。

  好精湛的劍法,不比從前差之分毫,相反的更甚從前。

  眾人心頭大喜,只見那長劍一甩,刺到對面的大樹上,而那道白色的人影陡的騰空一躍,如騰飛的巨龍,陡的一掌翻飛出去,三十米開外的一塊巨石發出彭的一聲響,炸成粉末。

  好深的內力啊,眾人看呆了眼,隨之回過神來,紛紛鼓起掌來。

  上官霖叫了起來:「好,真是太好了。」

  皇兄的功力已恢復過來了,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真是太好了,看來他們可以盡快回京了。

  那身影一掌揮出去,慢慢的收回來,停住手腳,輕舒一口氣,一側的追風立刻遞上白色的棉巾,慕容沖接了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沉穩有力的走了過來,抬首掃了一圈眾人,緩聲的開口。

  「大家都在,那我們盡快擬定計劃回京吧。」

  「是。」

  大家同時點頭,可是很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那就是?

  慕容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按照他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的,他一恢復武功最應該做的不是進京拿回皇位,而是另外一件事,雖然拿回皇位最重要,可是按照他和雲笑相愛的程度,他應該想要做的是,立刻詢問雲笑的情況,然後先救回雲笑,再做他想。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異。

  上官曜咳嗽了一聲,開口:「皇兄,我?」

  他剛開口,那慕容陡的凝眉,伸出手輕揉了一下腦門,緩緩的開口:「霖,我似乎忘了一件最該做的事,到底是什麼呢?」

  他漆黑深不可測的眼瞳一閃而過的困惑,眾人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響。

  慕容他忘了一件事,那件事是關於雲笑的事。

  他怎麼了?

  眾人正在驚慌不安的時候,慕容盈雪飛快的走了出來,望著慕容沖,急促的開口:「慕容哥哥,你是不是習了六脈神心?」

  「是啊。」

  慕容沖的困惑只是一瞬間,很快他整個人又恢復了冰寒,就連望著慕容盈雪的眼神也是愣愣的,和以前在山莊裡沒有什麼差別,此刻聽到慕容盈雪的問話,挑了一下眉,看來義父也把這本武功秘訣告訴了盈雪。

  慕容盈雪身形一退,隨手抓住一個人的手,唇角浮起一抹輕笑,淡淡的開口:「難怪功力比原來厲害。」

  這時候上官霖已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張口便說:「皇兄,你?」

  可是這一次慕容盈雪飛快的開口:「王爺,讓慕容哥哥休息一會兒吧,他在密室練功一定極累的了。」

  大家聽慕容盈雪的話,再看她眼神閃爍不定,知道這其中一定出了什麼差錯,便住了口,同時點頭。

  「好吧,那皇兄去休息一會兒吧。」

  慕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微點了一下頭,領著追風和追月轉身往自己的風閣走去。

  身後的一干人,全都轉到了雲水山莊,一個偏院的正廳,眾人一坐定,便望著慕容盈雪,連聲的追問。

  「這是怎麼回事?慕容盈雪。」

  上官霖心急的第一個開口,他看出來了,皇兄忘了一個人,就是雲笑,如果他不是忘了,絕不會如此的冷漠,而且他似乎比以前更冷更凌寒,完全沒有之前他們所見的柔緩,溫潤。

  「是啊,宮主似乎不一樣了。」

  伊玉軒緊接著問,現在的他似乎又恢復到了他們之前打拼的時候,完全不復和雲姑娘相處的溫柔。

  雲墨和司馬青雲也很緊張,不知道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差池,一起望著站在廳內的慕容盈雪。

  只見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沉著的開口:「慕容哥哥習了六脈神心,這是雲水山莊的一本秘訣,它是專門提升內力和修復受損的內力的,我想,爹爹當時一定沒和他說過一件事,因為慕容哥哥武功那麼高強,爹爹以為他不會修練吧,所以沒有講,他也沒有專門的告訴我,只是一次無意間提到過的,此內功心法,一般人不能修練,它有一個弊處,絕情絕愛。」

  「絕情絕愛。」

  幾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都有著震撼和難以置信,尤其是上官霖,簡直快崩潰了,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絕情絕愛,皇兄和雲笑那麼相愛,卻因為這本武功心法,而絕情絕愛,難道說?

  「皇兄忘了雲笑嗎?忘了所有的情。」

  「恐怕是這樣。」

  慕容盈雪的一半高興一半擔心,她一直討厭雲笑,霸佔了慕容哥哥的愛,沒想到現在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慕容哥哥忘了那個女人,可是如果有一日他想起來了那份愛,這心法就會使人的血流逆轉,七竅流血而亡。

  她真的很害怕後一種。

  「天哪,竟然有這種事。」

  廳內叫聲不斷,雲墨的臉色更是黑沉沉的,好似罩了濃雲,心裡更是難受,他的女兒為了這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可是現在他竟然忘了她,他心裡說不出的苦澀的滋味。

  上官曜和伊玉軒也有些不能接受,想到雲笑在宮中的鬥智鬥勇,為了慕容連命都不要了,可是現在他竟然忘了她。

  「如果我們告訴他,他曾經愛過一個女人,讓他想起來呢。」

  伊玉軒忍不住開口。

  慕容盈雪一聽,臉色大變,尖叫出聲:「不要,如果他想起了以前的種種,只會七竅流血而亡,你們別害了他。」

  這下,花廳死一樣的沉寂,這種事他們詳細慕容盈雪不會拿來開玩笑,而且慕容真的忘了雲笑,這是他們親眼所見的,先前因為慕容恢復功力的喜悅,此刻被濃濃的沉痛取代了,誰也說不出話來。

  這套六脈神心的內功心法,本來是蠻荒地的寺廟流傳下來的,卻因緣之際,被雲水山莊的老莊主得到了,收藏在山莊內。

  沒想到無意被慕容習了,他雖然恢復了內力,而且武功比以前更厲害,但是忘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雲笑。

  雲水山莊內,雖然鳥語花香,景色誘人,可是不管是下人還是主子還是客人,全都一片沉默。

  慕容沖一覺睡到晚上,整個人神清氣爽,一番盥洗過後,人也睿智清冷了很多,坐在花廳內喝茶,那綠毫慢慢的在熱氤的水氣中翻騰著,他的心口似乎有一處空洞的地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可是他認證的細想,和以往沒什麼不一樣。

  慢條斯理的輕啜了一口,微抬起眉,神態慵懶,卻透著冷驁。

  「追風,你說我究竟忘了什麼事呢?」

  追風噩耗追月面面相覷,主子的事,他們哪裡敢多嘴。

  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這時候門外有人走進來,正是上官霖。

  慕容沖一看到他,便招手示意他坐下來。

  「霖,來,陪我說說話。」

  此刻的他因為困惑於心內所想,整個人融合了一些,不過仍然週身的冷寒,連帶的週遭的空氣都寒冷無比,眼瞳更是陰驁冷沉,靜靜的望著上官霖,等到他坐下來,便有人進來奉上茶水。

  追風和追月退了出去,他們還真怕主子問他們什麼,他們不想撒謊,可是卻也不敢亂說什麼,幸好上官王爺來了。

  廳內,上官霖喝了一口茶,感受到皇兄探究的眼神緊盯著自個兒,不由得假裝鎮定的抬首。

  「皇兄,怎麼了?」

  「霖,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一想起來,這裡便會疼。」

  他說著,伸出纖白如玉的手輕按了胸口一下,那俊色的容顏上,冷冷冰寒之上,卻罩了一層淺淺的懊惱,眼瞳嗜血而戾殺。

  上官霖看得出來,皇兄其實並不好受,雖然他忘了雲笑,但潛意識中雲笑仍然留在他的心底。

  他真想告訴他,他和雲笑之間的愛,但是想到慕容盈雪的話,不由得恐慌,如果皇兄想起了雲笑,便會七竅流血,那他寧願他什麼都不要想起。

  就算雲笑回來了,她的選擇,一定會和他一樣的。

  「皇兄想什麼呢?你不要多想,眼下我們還是快進京吧,拿回皇位才是要緊的,我已經想過了,只怕藍清倫會遭到皇上的毒手,上次我去見過他,那次你們去皇陵的時候,皇上只是下旨,調出一部分兵力,原來是要抓捕皇宮內的刺客,而他也真的以為是搜捕刺客,沒想到卻是抓你們去的。」

  「嗯,那待會兒我們商量一下,明日進京,一定要讓那個傢伙死無葬身之地。」

  慕容沖陡的開口,懾人的寒光摒射出來,幽冷狠訣。

  上官霖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使得他不再想心中困惑的事。

  兩個人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月色如水,夜風冷凜,雖然雲水山莊的氣溫溫和一些,但此刻已是冬天,看上去仍然有些蕭涼。

  雲水山莊的正廳裡,一張雕花的大圓桌四周坐著數人,安靜的用著晚膳,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廳內,四周分佈著數名下人,不時的上前布菜。

  只有碗碟,湯勺輕碰的聲音。

  慕容,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變得很冷,不戴面具的面容,是那般的出塵,令人看一眼,便失魂落魄的,就是身為男子的他們,有時候也看得忘記了身在何處,可是他又是很冷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從骨子裡的冷意,深邃幽寒的瞳仁中,盛滿了冰凍,週身上下沒有一點的暖意。

  這樣子的他,令大家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容顏,依舊和之前一樣的絕色,陌生的是他變得那麼冷。

  坐在廳堂內,安逸的用餐,仿似這小小的空間裡,只有他一個人,舉手投足,狂放自如,倒是別人,帶著點點的膽顫不安難過心痛,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一頓飯就在這樣詭譎的氣氛中用完了,飯後,眾人轉駕到風閣的書房內。

  慕容盈雪回自己的盈雪院休息。

  這樣子的慕容是她不敢去惹他的,就像四年前,她第一次見到他之後,令她寒怕,雖然她喜歡他,可是這個男人,就好像來自地獄一般,週身沒有一絲的暖意。

  他的情愛,似乎都隨著那一段情,連同雲笑埋葬在心底深處了。

  誰也看不見,他自己更不知道。

  書房內。

  慕容慵懶的歪靠在軟椅上,手裡輕晃著一杯紅棠美酒,透過燭火,映出荼緋的色彩,慢慢的輕抿一口,才緩緩的開口。

  「明日我們進京,兩日後到京城,我們分頭行事,上官霖領著人帶虎符進駐兵部,記住,這藍清倫很可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立刻就地正法,玉軒帶著玉龍符去禁軍統領那裡,調五千禁軍進宮,我和雲王爺,還有司馬丞相直闖朝堂,當堂把那賤男人抓起來,如若有違抗者,殺無赦。」

  慕容沖嗜血的命令,狂妄霸氣。

  眾人沉聲領命:「是。」

  「記住,不管誰一定要快,狠,迅速,第一時間佔領各個地方。」

  「是。」

  他佈置精準,分派得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綻,現在玉龍符和兵符都在他們的手中,又有雲王爺,還有丞相,這兩個人是朝廷的重臣,只要他們出面,就有一半的說法力,再加上上官霖,仍是王爺,不出意外,此事萬無一失。

  慕容沖分佈好了,便揮手示意大家都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卯時一刻出發。

  幾個人退了出去。

  慕容衝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起身踱步走到了窗前,望著外面玉盤似的圓月,心浮起微微的痛楚,不知道為何會痛,微蹙了眉,拿起自己喜歡的碧玉笛,躍向了琉璃屋頂,臨風而坐。

  墨發在夜風裡輕舞,圓月如水,輕灑在他的身上,宛若一塊美玉。

  悠揚的笛音揚起,穿風鑽雲,在半空迴旋,優雅婉轉,好似薔薇開得如火荼緋。

  他溶在夜色中,清絕出塵,雖有睥睨天下的狂傲,卻有著那種遺世獨立的孤寂,好似被全世界的人遺棄了,讓人聽著那樣的笛音,看著這樣的人,而心疼著。

  褪去冷漠的外衣,他恍若墜落到人間的謫仙,縹緲虛無的在天地間流浪。

  忽然,牆角一處,飛快的躍起一道黑色的影子,眨眼便閃到他的身側,他動也沒動,早就知道來者是何人了,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笛音中,心口的痛越來越深,他似乎真的忘了什麼事?

  究竟是什麼呢?

  一曲終,他低沉冷魅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霖,我似乎真的忘了什麼事,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想起來,我這裡便會痛。」

  他雙臂環胸,定定的抬首望著月夜,似乎想從月亮裡看出,自己究竟忘了什麼事?

  「皇兄,你想什麼呢?如此多愁善感,似乎都不是你了,明日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是一直想拿回上官家的皇位嗎?」

  上官霖心底並不好受,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馬上告訴他,他忘了什麼樣的事,可是他不能啊,如若真的因為告訴他那件事,而害死了皇兄,別說自己,就是雲笑也不會原諒他的。

  「嗯,霖說得很對,拿回皇位才是最重要的事。」

  慕容沖放開了心胸,恢復了之前的冷靜,沉著的點頭,從琉璃屋頂上站起身,翩然而下,上官霖緊隨其後的躍了下來。

  「那我回去了。」

  「嗯,」慕容衝回寢室去休息,眼下什麼都不想,還是想辦法拿回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的雲笑置身於一奢華氣派的房間,房間內,幾個身著五彩紗衣的女人守在一側,直到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四周的人全都緊張的望著她,只到她陡的睜開眼,那眼裡冰冷陰寒,怒視著她們,發出一聲咀咒,動了一下身子,然後揉了揉腦門,指著那些團團圍住她的女人。

  「這是哪裡,你們是什麼人?」

  幾個身著紗衣的女子,在為首女子的帶領下,跪了下來,恭敬的開口:「這裡是離王府,奴婢們是王府的婢女。」

  「離王府?」

  雲笑蹙眉,努力的想著,這東秦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離王,不過想來想去,沒想出來,卻想起那天晚上帶她走的黑衣人,那人武功高深莫測,最重要的是他會使迷香,看上去是個玩毒的高手,這人不但用毒厲害,武功也高,自己對付不了他,也正常,不過他怎麼會有自己的畫像。

  雲笑正費力的想著,忽然屏風外面響起腳步聲,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到房間內的婢女迅速的轉身,緩緩的開口:「參見離王殿下。」

  「起來吧。」

  溫潤的聲音,聽上去令人如沐春風,和哥哥雲禎竟然有三分的相似,這人是誰?雲笑飛快的抬首,不由眼前一亮,這人身材修長,金冠束髮,一襲繡蟒的青長衫,外罩一件明月黃的袍子,俊雋的五官上,掛著溫文儒雅的笑容,不過從那微微瞇起的眼裡,不難看出他是個冷酷無情的傢伙,外表只不過是一種表相。

  雲笑一看到他,便知道他就是那晚帶著他的人。

  不由狠聲開口:「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哪裡。」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裡絕對不是東秦,因為東秦沒有離王殿下,而自己似乎被他迷昏了好長時間,看來她現在根本就不在東秦內,不知道慕容怎麼樣了?一想到他,心內便有些擔憂,隨之便是憤怒,怒瞪著立在床榻邊的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本王姬清歌,這裡仍是西涼國。」

  雖然知道這裡不是東秦,但沒想到自己竟然到了西涼,西涼國可是東秦國的宿世仇家,他擄自己來這裡是什麼目的,雲笑猜測著,不過很快想起另外一件事。

  她那個無緣的娘似乎也是姓姬,聽說還是西涼國的長公主,難道這姬清歌,和娘有什麼關係。

  雲笑想通這個,心裡放鬆一些,不過仍然不敢大意,不知道這離王姬清歌為何要把自己從東秦一路擄到西涼來。

  「你想做什麼?」

  姬清歌淺淺的笑,他笑起來,有一種妖氣,在臉頰上輕輕的漾開,既不是之前的溫潤,也不是那種隱藏著的冷漠,而是另外一種風情。

  沒想到一個男人竟然有如此多的面貌,雲笑暗歎,不過仍防備的盯著姬清歌。

  皇室的人,還是小心一些為妙,皇權之下,居心叵測,這些人只怕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姬清歌看著雲笑防備的神情,倒是不以為忤,走到一邊去坐下來,揮了揮手,室內的婢女全都退了出去,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時候,姬清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其實我該稱你一聲表妹,想必你聽說過,你娘乃是西涼國的長公主,我皇祖母的親身女兒,我從小是皇祖母帶大的,她現在年事已高,只怕挨不過去了,她心中唯有一心願,就是想見姑姑一面,但是我已查清了,姑姑已經死了很多年,不過幸好生下了你,所以我才會帶你來西涼見皇祖母一面。」

  姬清歌說到最後,聲音有些哽咽,微低下頭,似乎很傷心,雲笑有些詫異,本來不信皇室還會有這種親情,但看到姬清歌握著茶杯的手,帶著微微的顫抖,可看出他是極力的壓抑了,雲笑心下便有些動容,再怎麼說,那個人也是無緣娘的親娘,相信無緣娘死時一定很痛苦,不如替她完成一個心願。

  「我見她倒行,不過見完了,你立刻送我回東秦去,否則我就讓你離王府不得安寧。」

  「好。」

  姬清歌聽了雲笑的話,爽快的應聲,他抬頭,臉頰上依舊是溫潤的笑意,雲笑幾乎懷疑剛才的一幕是假象了,正想破口大罵,卻看到姬清歌的眼角上隱有晶亮的東西,便及時的收了口。

  「什麼時候去見她。」

  「今晚吧,因為知道你來了,父皇舉辦了一個家宴,專門為你接風的。」

  雲笑一聽這話,臉色便有些晦暗,冷沉,蹙起了眉:「我只見一個人,不見其他人。」

  「我父皇就是你的親舅舅,小時候,他和姑姑的關係很好,所以他也想見見你,其實只是家裡的幾個人,沒有其他人。」

  姬清歌唇角勾出玩味的笑,看這小丫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也有害怕的事,剛才一聽家宴,便立刻反彈,臉色還隱隱有白意。

  「舅舅?」

  雲笑有點頭皮發麻,她就不知道,怎麼一眨眼,自己就成了西涼皇帝的親侄女了,皇帝聽說她來了,還舉行了家宴,這是啥回事啊?她翻白眼望著頭頂的紗帳,一一動不動的坐著。

  姬清歌臉上的笑意更甚,他從來沒看過這麼有趣的人了,站起了身:「本王讓人來侍候表妹,至晚上的時候,本王派人來接你進宮。」

  雲笑掉頭,歎氣,她氣得快抓頭髮了,為什麼出來這麼一大家子的皇親國戚。

  「別抓頭髮了,掉了就不好看了。」

  姬清歌的聲音已飄遠了,雲笑怔神,發現自己是真的抓頭髮了,看到姬清歌走出去,她不滿的朝外面叫起來:「不是你給我找的事,我能抓頭髮,如果我變醜了,姬清歌,你就別想好過。」

  外面又是一陣笑聲。

  離王府的婢女一陣瞠目結舌,這女人是誰啊?

  王爺雖然一向溫潤有利,可是總與人保持距離,真的好久沒看到他笑得如此開心了,如此的放開胸懷。

  幾個婢女魚貫的走了進來,恭敬的垂首。

  「雲姑娘,我們侍候你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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