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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傻后》第113章
第113章 奪位

  西涼國的服飾和東秦的有些不同,東秦以絲綢為主,做工精良簡潔,但是西涼卻是以煙霞羅為主,做工是繁雜的,層層疊疊的煙霞,好似朵朵白雲,逶迤拖地。

  雲笑穿著這件白色羽裳,感覺自己就陷在一堆白雲裡,轉身望向室內的琉璃穿衣鏡,鏡中的女子雲鬢高挽,微微鬆散,鬢邊插淡粉的宮絹花,婉約動人,那白色的煙霞羅,層層包裹著自己,竟然像一株空谷幽蘭,絹美綽灩,氣質如蘭。

  原來自己也蠻適合這些衣服的,看上去水嫩美麗。

  不過她喜歡簡潔的衣服,這些看上去美麗又淑女的衣服,只適合生在皇室中的人穿吧,因為行動太不方便了。

  「雲姑娘,真漂亮啊。」

  身後的婢女們不時的嘀咕著,抿著嘴吃吃的笑著。

  她們不知道這位姑娘到底是誰,直覺上把她當成離王殿下喜歡的女人了,所以對雲笑分外的客氣。

  雲笑轉首瞄了一眼身邊的這些婢女,都長得清秀可人,而且極善於察言觀色。

  「好了,既然是離王府,帶我逛逛吧。」

  「是,雲姑娘。」

  西涼國和東秦國有著本質的差別,東秦仍是魚米之鄉,而且盛產絲綢和玉器,國內的百姓更是豐衣足食,但是西涼國卻不一樣,雖然國富民強,但是這裡往西不遠,便是一望無際的沙漠,終年黃沙紛揚,無風尚可,若是有風,一天一夜之間,天地間覆蓋著一層的黃色的流沙,好似一張黃色的地毯,單是打掃這一塊,便是勞民傷財的事。

  所以西涼國才會對東秦國虎視眈眈,多少年來,便想攻破東秦的邊城,奪得幾個城池,使西涼國往東轉移一些,這樣便遠離了沙石之苦。

  今日天氣晴好,風微動,並沒有絲毫的沙土,離王府內,大氣磅礡,各處的景物,還有構造都是簡潔恢宏的。

  雲笑在離王府裡閒逛,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好奇的打量著這莫名其妙空降出來的女子,猜測著她的身份。

  開始是這位姑娘是王爺喜歡的姑娘,到最後成了王爺心目中最愛的女子。

  流言是可怕的,不到半天的時間,雲笑便成了離王府的風雲人物,所到之處,下人們皆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當然這些事她是不知道的,唯有一個念頭。

  這離王府和別處不一樣,這些奴婢下人的都很有禮貌,很懂規矩。

  至晚上的時候,離王姬清歌總算出現了,攜雲笑一起前往皇宮。

  離王乘坐的馬車,很是豪華,外面是華麗的氈毛圍屏,頂端鑲著祖母綠的寶石,四角吊著精巧的宮燈。

  馬車裡面更是奢侈,應有盡有,就像一個小型的起居室,半邊是軟榻,榻上鋪著整張的豹皮,黑白的斑紋,顯露出一種粗獷野性之美,姬清歌就坐這張豹皮上面,顯得他整個人,更是溫文清雅,雲笑看得有些恍神,實在無法把眼前的這個人,和那天晚上的黑衣人聯繫到一起,如此清雅的人,竟然武功厲害,而且會使毒。

  雲笑正一邊打量他,一邊沉思。

  姬清歌清悅的聲音響起來:「還愣著做什麼,坐下來吧。」

  雲笑並沒有坐在姬清歌的那張軟榻上,而是坐在另外的一張繡墩上,側首大量另一邊的佈置。

  一張案桌,筆墨紙張,古玉硯台,粉彩瓷瓶,插著幾株花骨朵。

  馬車內有一股清香味。

  案桌的另一端還擺放著綠玉翠竹盆景,處處透著高雅。

  「怎麼樣?還行吧。」

  姬清歌唇角擒笑,慢慢的轉動大拇指上的象牙扳指。

  整個人沉浸在一種潤澤光輝裡,說不出的迷離,這個人和慕容有得一拼。

  雲笑心下嘀咕,面上卻扯出淺淡的笑:「你可真會享受啊,敗家子罷了。」

  她一說完,姬清歌便笑了,眼神灼亮,盈盈如水:「表妹,你真是個有趣的人,若是你不想回秦去,留下來吧,想要什麼表哥一定滿足你。」

  他一開口,雲笑便變臉了,坐直身子沉聲:「若你說話不算話,別怪我放把火燒了離王府。」

  「好了,表哥只是說著玩的,如果表妹以後被人欺負了,別忘了來找本王,本王一定會幫你出頭的。」

  雲笑斜眼望過去,度量他話裡的真實性,看出來他是很誠懇的,也不客氣,笑得開心:「好啊,我記著了,到時候你別想推。」

  姬清歌今天晚上的心情真的很好,他真是發現得太遲了,這個表妹就與常人不一樣。

  真是讓人心情舒暢的開心果啊。

  兩個人和樂融融的說著話,馬車一路往西涼國的皇宮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離王殿下的馬車誰敢攔啊,又不是找死了。

  他的馬車可以在皇宮暢行無阻的,二皇子離王仍是淑妃娘娘的親生兒子,是深得聖寵的皇子。

  今晚的宮宴設在清明殿。

  燈火通明,殿門外,數十層的漢白玉石階上,分立著宮娥,手裡提著一盞精緻小巧的宮燈,蜿蜒如蛇。

  殿門前的太監一聲喚:「離王殿下到。」

  殿內已有早到的人,看上去都是身份極高貴的,不是皇子就是公主的,齊刷刷的望過來,有起身打招呼的,也有微點頭的,形式不一。

  雲笑一目測下去,確實沒有外臣,只有皇室中的成員。

  大殿正中,已擺好了兩張圓桌,身著華衣的宮娥正在忙碌著,瓊漿玉液流水一般的呈上來,更有食香味俱全的佳餚擺佈著。

  空氣中混合著濃郁的酒香菜香,還有大殿內熏染的花香味。

  此時,有皇子公主的走過來,團團圍住他們,所有人都驚奇的打量著雲笑,其中一名公主一臉溫婉的笑意,伸出手拉雲笑的手,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二皇兄,這就是表姐吧,長得真漂亮。」

  「嗯,這是表妹雲笑。」

  姬清歌把雲笑介紹給各位皇子和公主。

  眾人熱鬧的圍著她說話兒,大多是驚奇,雲笑掃視了一眼,有些厭煩,不過臉色倒是沒表現出來,不著聲色的抽回了手,目光越過眾人望向大殿一側,一直穩坐不動的男子,這男子五官剛毅,眼瞳有些陰驁,對於大殿上她的出現,似乎不太感興趣,除了開始衝著姬清歌點了一下頭,後面自顧垂首把玩著手上的一枚牛角扳指。

  雲笑扯了扯姬清歌的衣袖,姬清歌順著她的視線,知道她想知道這人的來歷,笑著把雲笑領導那人的面前為她介紹。

  「表妹,來見過大皇兄,太子殿下。」

  原來這就是西涼國的大皇子,太子姬雪歌,這個名字,她曾聽離王府的婢女們提過,說大皇子為人深沉,提醒她晚上宮宴的時候小心些什麼的。

  雲笑一眼便看出這太子殿下,確實有些陰沉,不過關她什麼事,衝著姬雪歌微點了一下頭,便望向了別處。

  太子姬雪歌瞇起了眼睛,這女人可真夠狂的,完全不像一般女子,真不愧為雲王府的千金啊,不過為何有人說她是傻子。

  殿內,詭譎莫測。

  殿門前響起太監的聲音:「太后娘娘駕到,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淑妃娘娘駕到,德妃娘娘駕到。」

  隨著太監的喊聲,大殿門口最先出現的是雍容華貴的老婦人,雖然是太后,卻有著一臉的慈善,雙眸更是滿是光輝,只是身子骨似乎有些不健康,由身邊的太監扶著,一跨進來,便叫了起來。

  「哀家可憐的外孫女啊,在哪兒,在哪兒啊?」

  雲笑看著這老太后,真有些親切感,也許是這具身體與生俱來的本能吧,緩緩地走出來。

  那老太后只看一眼,便淚如雨下,甩開那太監的手,撲了過來,把雲笑緊摟在懷中。

  「哀家的孫兒啊,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如此命苦啊。」

  雲笑被她哭得心酸酸的,窩在她的懷中一動不動,沒想到竟然真的見到了無緣娘親的親娘,感覺很微妙。

  太后摟著雲笑左一聲心肝兒,右一聲寶貝兒,正傷心的哭呢,不遠處一道明黃的身影,同樣驚奇的望著雲笑,那明黃的身影兩側分立著高貴大方的皇后,嬌柔美麗的淑妃,淑妃娘娘滿臉驚奇的望著皇上,如水的聲音響起。

  「皇上,真的是長公主的女兒,和長公主就像一個模子脫出來的。」

  淑妃的話音一落,皇后冷哼一聲,隨之開口:「有眼的人都看得出來,淑妃何必多此一舉。」

  西涼國的皇帝回過神來,也不理會身側二女,大踏步的走過來,伸出手輕拍著太后。

  「母后,現在開宴了,母后和外孫女相逢,慢慢說話吧。」

  雋帝話音一落,身後響起一片附和聲,是眾位皇子和公主的贊同。

  皇子和公主齊齊的朝雋帝姬千翊行禮:「見過父皇,母后(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大殿響徹一片,雋帝姬千翊沉聲:「都起來吧。」

  這時候太后總算止住了傷心,拉著雲笑的手往大殿正中的位置走去,也不理會身後的皇帝和皇后等人。

  雋帝也不怪罪,天下人都知道雋帝姬千翊很孝順,雲笑看在眼裡,果然不假。

  這舅舅品行倒還是可以的,不過,雲笑移目望向站立在一側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似乎沒遺傳到舅舅的純良,整個人有些陰沉,倒是一側的離王和舅舅更像一些,不過這皇室之間的事,她可懶得理會。

  「都坐下吧。」

  太后開了口,皇帝和皇后等都坐了下來,這第一桌除了太子和離王殿下,其他皇子公主的都坐在另外一桌上。

  殿內,除了太后的說話聲音,雲笑不時地點頭,然後回話,其他人都沒說什麼。

  雋帝一直拿眼打量著雲笑,太后見雲笑語少,以為雋帝嚇著了,不由得挑起了眉,責怪。

  「翊兒,你別嚇著笑兒。」

  「兒子沒有。」

  雋帝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看著這個小丫頭,想起了自個的姐姐,小時候,姐姐帶他很多,兩個人感情原也是極好的,誰知到那一戰後,她失蹤了,他們這些年來,一直不放棄攻打東秦,原是因為一直以為,姐姐被東秦的人暗中殺害了,只是母后一直堅信,姐姐沒有死,他才會派清歌去查這件事,誰知道姐姐當初竟然跟東秦的雲墨私奔了,還有了這麼大的女兒。

  雲笑望了一眼雋帝,趕緊開口:「皇祖母,沒有的事。」

  「嗯,笑兒一定要留在宮中,陪陪皇祖母,好嗎?」

  太后看到雲笑便想起自己的女兒,好像女兒就在自己的身邊似的,她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只想讓笑兒陪她幾天,此心足矣。

  雲笑一聽太后的話,眼瞳一沉,心裡有些不樂意,掉頭望向離王姬清歌,姬清歌的眼中有祈求,一向高傲的人竟然為了一個老人,而折自己的腰,雲笑真的拒絕不了,便點了頭。

  「好,皇祖母放心吧,笑兒陪陪皇祖母吧。」

  「好,真是太好了。」

  太后的病體似乎一下子好了,吃了很多的東西,雋帝和姬清歌很高興。

  殿內歡欣不已,飯後,太后便攜了雲笑去自己居住的華清宮,誰也不理會。

  大殿內的皇子公主們各自的散了,皇后和淑妃還有德妃也各自去了,太子回東宮去了。

  只有離王姬清歌隨了皇上去上書房。

  「清歌,這件事你辦的不錯。」

  「謝父皇誇獎,這是兒臣該做的,皇祖母一直很疼愛兒臣,這是兒臣唯一能做的事。」

  「笑兒似乎很聰明。」

  雋帝擺手示意姬清歌坐下來,心中不無感慨,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見到了姐姐的孩子,他這個做舅舅的竟然沒有給過她任何的關愛,想到姐姐小時候對自己的疼愛,雋帝的心中湧起酸澀。

  「是,她個性很刁鑽,兒臣答應了,等此事結束,便送她回東秦。」

  「她不願意留下來嗎?朕可以封她為和碩郡主,享受公主的待遇。」

  這是極大的恩寵,但是姬清歌搖搖頭:「父皇還是隨了她的意吧,兒臣以為她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女人。」

  「那朕該做些什麼補償給她呢?」

  雋帝微有些苦悶,他是真的想做些什麼來補償這個侄女。

  「如果父皇真的想補償她,兒臣有一個主意,就怕父皇怪罪。」

  姬清歌說完,撲通一聲跪下來,雋帝揮手示意他起身:「你說,朕赦你無罪。」

  「兒臣以為,姑姑一定深愛著雲王爺,才會以公主之身做人小妾,父皇若真的想做什麼事,那麼就和東秦修好吧。」

  姬清歌身為皇子,他崇尚的是和平,四國平穩而居,戰火之下生靈塗炭,只會使百姓流連失所,還使得那些百姓失去了親人,不過太子殿下正好相反,一直以來很有野心,所以太子黨一派的人崇尚的是統一天下。

  這統一天下,人人欲為之,可是前提是,這些國家並不比你差,如若真的打起來,受傷害的只不過是無辜的百姓,只怕傷亡慘重。

  以往不管他如何努力,父皇都是站在太子那一邊的,今日他藉著表妹之手,想達成心願,只不知道父皇他?

  姬清歌跪著沒動,上書房內,一片沉寂。

  好半天姬千翊歎了一口氣,出聲:「好吧,在朕的有生之年,絕不和東秦開戰,我們也算是兩國聯姻之邦。」

  「謝父皇,謝父皇。」

  姬清歌高興的磕頭,他的心願總算達成了,看來雲笑真是天下百姓的福星啊。

  ……

  雲水山莊內的一干人,用了兩天的時間,快馬加鞭趕到了京城。

  諾大的京城,城門緊閉,天邊的冷月西移,正是寅時一刻了。

  青白的光芒從天邊若隱若現,冷冷的寒星隱在蒼穹之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慕容沖一身白袍,張揚的隨水搖曳,站在城牆之下,掉首望著身側的數人。

  除了上官霖,伊玉軒,還有神龍宮的數人,另外雲墨也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四周的一切,除了司馬丞相,別人都是會武功的。

  「霖,你控制了兵部,帶了人趕往皇宮的光明殿。」

  「是,」上官霖沉著的點首。

  慕容沖又望向伊玉軒:「一定要調派出五千精兵,因為要封鎖後宮。」

  「是,主子。」

  伊玉軒領命。慕容沖分派完他們兩個,便掉頭望向雲墨和司馬青云:「神龍宮有一部分人已集結好了,我們一起前往皇宮,應該可以趕上早朝,早朝的時候,務必要拿下皇位。」

  「是」

  雲墨和司馬青雲點頭。

  身側的一干人,同時的抱拳領命,慕容沖另吩咐了雲墨,一路上照顧好丞相司馬青雲。

  一行人數條身影,動作利落的翻牆而過,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了煙京城。

  數人落地,立刻感覺城內比往日警備盛嚴,看來那狗皇帝知道他們會殺回來,佈置多了人手,不過那又怎麼樣,難道憑這些人能攔住他們不成。

  慕容沖一揮手,各人領著人按命行事,各奔自己所伺的地方……

  曉星未褪盡,晨霧正濃,花草的香氣,在薄霧中凝結起來,成團成團,逼人欲醉。

  金鑾殿,此時鴉雀無聲,上首端坐著一身龍袍的上官曜,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眼皮無力,整個人歪靠在龍椅之上,闔上雙眼,並沒有看下首的大臣,只聽得御前太監大聲的開口:「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眾大臣相覷了一眼,皆有些膽戰心驚,皇上這是怎麼了?似乎病的越來越重了,臉色好難看啊。

  太傅葉大人掃視了眾人一眼,擔憂的望著上首的皇上,他一直不知道皇上被那個可惡的女人下藥,不能運力,練武的人失去了武功,形同廢人,本就心裡焦慮,現在又出現了眼前的局面,所以他的輾轉難安,他是心知肚明的,不過他一定會幫他的,最近朝臣中很多人和他走得近,再加上大街上已佈置了很多的兵馬防守,還有兵部尚書藍清倫在他的手上,按理應該不會有事。

  葉傾天剛想著,旁邊有一位大人站了出來。

  「啟奏皇上,皇上近日龍體欠安,不可過度操勞,皇上仍是國之根本,還沒有子嗣,千萬要保重龍體啊。」

  這位大臣的話音一落,身後一片附和聲,現在的朝廷上,大部分人不敢貿然說話,生怕惹來不必要的禍端。

  上官曜總算睜開了眼睛,微點了一下頭,人已起身準備退朝。

  太監的聲音響起來:「退朝。」

  眾人齊刷刷的跪伏下來,朗聲而叫:「臣等恭送皇上。」

  這聲音一落,光明殿外面響起數不清的喊殺聲,於清晨的第一縷晨曦中,那麼的響亮清明悠遠,穿透了整個金鑾殿。

  一時間,整座大殿的人全都驚悚的站起來,議論紛紛:「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殿門外,打鬥聲一片,很快,一部分禁軍被殺,這些人是葉傾天換上去的,先前被藍天清倫動換過的人,使得他們一路暢通無阻,順利的進宮,但是這座光明正太殿四周,全部換上了葉傾天的親信,所以才會打鬥起來。

  不過慕容沖和龍神宮的人如猛虎下山,根本無所畏懼。

  殿內,葉傾天叫了起來:「快,保護皇上,有賊人衝進來了。」

  眾位大臣一聽,臉色大變,立刻擋在了皇帝的前面,雖然害怕,仍然挺直了腰,望著外面的劍林峰雨。

  慕容沖長袖一蕩,殺氣瀰漫,靠近他身側的數人紛紛被強大的氣流擊飛了出去,而他陡的騰空一躍,人已往殿內飄來,快如閃電,而隨他之後的衝進來的是雲墨和司馬青雲。

  三個人一進來,大殿上,人人交頭接耳,有些和雲墨和司馬青雲交好的大臣,立刻發出驚呼聲。

  「雲王爺,司馬丞相,你們沒事啊。」

  「是,我們沒事。」

  雲墨和司馬青雲同時點頭,然後雙目炯炯,越過眾人的頭頂,直射向大殿上的上官曜,激揚的開口。

  「狗賊,你到現在還待在高座之上,難道還當自己是個皇帝不成?」

  此言一出,金殿嘩然,上官曜腳下踉蹌,倒退一步,力求鎮定的朝朝臣開口:「來人,把這司馬青雲和雲墨拿下。」

  葉傾天一揮手,殿內好幾個武將陡的躍起,直撲向司馬青雲和雲墨。

  雲墨一伸手拉了司馬青雲退後,自己直直的迎了上去。

  那葉傾天也撲了過來,一時間大殿亂成一團,刀光劍影,眾人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容沖眼光一瞄,上官曜悄然往後退去,他身形一閃,白袍張開,就像半空一朵巨大的浮雲,直飄向上官曜,葉傾天一見,早已從大殿上脫身,飛快的擋了上去,長劍一揮便是凌寒的劍氣,慕容沖一揚白袍,揮擋了過去,手中眨眼多了一柄碧玉笛,直擊向葉傾天,巨大的氣流,直擊的葉傾天後退好幾步,然後五臟六腑,皆劇痛難忍,而慕容沖已不管他,五爪一揚,再次抓著已往後殿奔去的上官曜,陡的站在大殿上叫了起來。

  「住手。」

  一聲蘊藏著巨大能量的喝聲,使得店內眾人只覺得肝膽俱焚。

  紛紛停下打鬥的動作,望向高座上的兩個人。

  直到此時,眾人才發現,這兩個人長得特別的像,不過認真的比較起來,這穿白袍的男子美得更加絕艷,那眉宇間的面容更神似於太后娘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慕容沖一伸手點了上官曜的穴道,沉沉的望著下首的一眾大臣。

  「葉景奕,你也有今天嗎?」

  這個名字他至死都不會忘記,因為在他被下藥苦苦掙扎的時候,他聽到母后用從來沒有對待過他的語氣柔聲的開口,景奕,以後你就是東秦的皇帝了。

  慕容沖想著這一切,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笑得眼裡一點溫度都沒有,嗜血戾殺,好似來自地獄的修羅。

  他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上官曜的脖子,仔細的把玩著,就好像在玩一件心愛的物件。

  上官曜抖索著,掙扎著,他感受到慕容沖身上心裡的殺氣有多濃烈,他不單單是想殺了他那麼簡單,他是要把他碾成肉泥,碾成灰,碾成粉末,總之是不會讓他痛快去死的一種,他忍不住抖索起來,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

  他眼睜睜的等著卻無能為力。

  下首的葉傾天此時已恢復過來,怒視著上首的慕容沖,朝下首的一干武將大臣的叫了起來:「快啊,保護皇上。」

  可是沒有人動,大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呆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葉傾天一見沒人理他,自己早一閃身躍起,直撲上首而去,摯要與慕容沖拚命,可雲墨早從後面一躍而起,直擊向他,兩個人打了起來。

  刀光劍影中,很多文官紛紛退避,直往大殿一側閃去。

  武將卻站的比較近,看著眼前的劍來刀往,心裡似乎有些明白,又全然的不敢相信,只能看著。

  金鑾殿外,慕容沖帶來的人已經殺光了反抗的禁軍,此時兵心渙散,有些自動降了的,也就放了。

  追風和追月領著人衝了進來,大殿四周,一下子全被神龍宮的人佔住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高處的男人究竟想幹什麼?

  他是誰?

  竟然面不改色的把皇帝的脖子掐在手心裡,仔細的把玩著,而皇上的臉色白了又白,最後眼一翻竟昏了過去。

  慕容沖冷冷厭惡的鬆開手,那上官曜的身子便一頭栽到地上去了。

  金鑾殿上,太監跪了一地,對於眼前的情況,不知道如何是好,抖索不停。

  葉傾天雖然武功厲害,可是先前被慕容沖傷了,再加上大勢已去,心裡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很快便被雲墨拿下了。

  大殿終於安靜下來。

  一把寶劍架在葉傾天的脖子上,慕容沖居高臨下俯視著葉傾天,慵懶的開口。

  「葉傾天,要不要來個滴血驗親。」

  直到此時,大殿內的眾人才明白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看來是葉大人把太子殺了,把自個的兒子換上去了,可是這葉大人的兒子為何和太子如此像啊,可是誰敢多說啊。

  一旁的雲墨早已義憤填膺的沉聲開口。

  「眾位大臣,記住了,狗賊葉傾天在先皇駕崩之時,派手下洗了東宮,把他自個的兒子換了上去,所以四年來,這皇上都是個假的,那假皇帝怕自己露出破綻,所以便處處針對本王,還加害司馬丞相和朝中先皇重視的朝臣。」

  這話猶如石沉河底,激起千尺巨浪。

  那些大臣紛紛走了過來,層層圍住葉傾天,怒罵不已。

  「好你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竟然如此陷害先皇。」

  一時間大殿上全是嘈雜聲,就在殿內吵鬧不休的時候,殿門之外,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王爺上官霖身著黑色的錦袍,出現在殿門前,一看到王爺的出現,眾人更加的信服,太子原來就是眼前的這位,確實是葉傾天的瞞天過海之計。

  可是關於此事的另外一部分,卻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上官霖一走進來,恭敬的抱拳:「皇兄,人已帶了過來,藍大人果然不見了。」

  慕容沖眼神陡的深幽如萬丈深淵,凌寒嗜血。

  「葉傾天,還不快說出藍清倫的下落,否則這狗皇帝,我一刀一刀的片了他。」

  葉傾天一聽,臉色慘白,掙扎著開口:「他被關在葉府的牢裡。」

  現在他們只有死路一條了,所以只求讓景奕死得痛快一點。

  慕容沖一聽,立刻吩咐追風:「馬上帶人去葉府,一定要救出藍清倫。」

  「是,主子。」

  追風飛快的離去。

  這時候伊玉軒也帶了五千禁軍而至,隨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禁軍統領蕭遙,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似乎先前有一番打鬥了,不過一走進來,看著眼前的狀況,蕭遙便不再說什麼,而是恭敬的跪下:「臣見過太子殿下。」

  皇上還未登基,只能稱為太子。

  殿下眾官一起跪下,響徹大殿:「參見太子殿下。」

  慕容沖一揮長袍,張揚霸氣的開口:「起來吧。」

  「蕭遙,立刻帶兩千人封鎖後宮。」

  「是,太子殿下,」蕭遙領命,飛快的出去,點了兩千精兵,直撲後宮。

  慕容衝開始分派任務:「上官王爺,立刻帶兩千人,封住宮門,不准任何人出宮。」

  「是。」

  上官霖領命,飛快的出去點齊人馬直奔宮門口,內外兩道宮門,全數把守著。

  最後慕容沖望著雲墨:「雲王爺剩下一千人,由你執權,這大殿內外,所有的人全都留在這裡,不准任何人離開一步,走一步殺無赦,凡吃喝拉撒,全部在殿內進行。」

  「是,太子。」

  「伊玉軒,你領著神龍宮的一干人,把葉傾天和這個孽賊押到偏殿,看押起來,本宮一定會重懲。」慕容沖的眼神殺氣瞬間瀰漫開來,葉傾天看著這個狂妄萬分,張揚嗜血的人,心驚膽戰的昏了過去,原來他才是真正的帝皇。

  雷霆之速,掩耳不及驚雷的速度,眨眼控制了朝廷上下,使得大家動彈不了一分。

  這時候,太陽從東方升了起來,滿天的紅霞射到光明殿外空曠的青石廣場上,遍地的死屍,血漫得到處都是,像一朵朵盛開的死亡之花,看得人觸目心驚,肝膽俱焚,那濃烈的血腥味,使得膽小的人乾嘔起來。

  後宮。

  二千禁軍,和宮中的侍衛打了起來,侍衛統領宋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禁軍統領蕭遙便領著一幫人進來,不由分說的扣下了他們的人,更是封鎖各個道路,而他也在打鬥中,被抓了起來。

  此時諾大的皇宮,全線被禁。

  慕容沖領著幾個手下,直奔後宮的長信宮而去,一路上,不時有禁軍抱拳沉聲:「太子殿下。」

  長袍飄過,一路浮影,哪裡還有半點人影。

  天生的帝皇風姿,即便美不勝收,那手段,那殺戮之氣,那嗜血的殘狠,令人不敢小覷半分。

  長信宮內。

  太監和宮女全都人心惶惶的,平安詢問了一下,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奔進了寢宮,叫了起來。

  「娘娘,娘娘,太子殺進宮來了。」

  一直了無生機睡在床上的太后,陡的睜開了眼睛,伸出形同枯枝的手,緊抓住平安,吃力的吐出幾個字:「你說什麼?」

  「太子殺進宮了。」

  平安有些不忍心,可是這一場孽緣終會落幕,娘娘如此辛苦的活著,實在是太累了,太累了,就熬著一口氣了。

  「娘娘。」

  平安哭了起來,跪伏在床榻邊,太后睜大眼,望著頭頂的青紗帳,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總之好半天一動不動,平安嚇得伸出手來試探,還有微弱的氣息,可是看著她阻礙如此辛苦,不由哭得更大聲了:「娘娘,娘娘。」

  這時候,屏風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沉穩有力,一步一響,平安和太后同時掉轉頭盯著那走進來的人。

  一身白色的錦袍,五官精美的就像一幅美不勝收的畫作,狹長的眉,子夜寒星似的雙瞳,此時溢著滴血的妖紅,殺機遍佈,整個人好像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單等他來帶走該死的魂魄。

  太后喘息著,掙扎著,望著他,蠕動著唇。

  「你來了,你終於還是來了,我該死了。」

  「你是該死,你就算死十次百次也不為過。」

  慕容沖以為自己可以冷靜的,但恨塞滿了胸腔,看著她,他的冷靜自恃,全數瓦解,如果說第一次他對她還有一些憐憫之心,這一次剩下的只有恨了,恨不得殺她千次百次方能解心頭之恨。

  太后的眼角流出淚來,她的淚早已流乾了,現在淌出來的只是血水。

  在那枯槁之容上,猙獰而恐怖。

  平安忍不住央求著:「太子,你饒過娘娘吧,讓她走得安心些吧。」

  慕容沖沒有說話,一動也不動的望著這個醜陋到極致的女人,這都是報應啊。

  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這笑很苦很痛。

  太后喘著氣,用力的吐出幾個字:「曜兒,我該死,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慕容沖陡的望著她,狂笑不已,其聲凌厲,好像長空裡亮唳的鶴鳴。

  等他笑完了,低首間,一字一凌厲,字字如刀:「這種時候了,你還做夢,想讓我放過那個賤種嗎?我要殺了他,一刀一刀的生生割了他。讓他就算轉世,再轉世,也忘不了一件事,不該自己的東西不要拿,否則只有下地獄去領罪。」

  太后眼一翻,平安和慕容以為她抽了過去,誰知她竟然又熬了過來,喘著氣慢慢地開口:「你——放——過,夜家人吧,當年先皇為防夜家奪權,給年幼的無昀下了寒毒,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知道的真兇已經死了。」

  她一口氣說完,再也沒有力氣說半句話,只用一雙眼睛望著慕容沖,那眼瞳中不斷有血水湧出來,然後是鼻子裡的,最後一口氣抽了過去,大睜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諾大的寢宮內,一片哭聲……

  三天後,東秦新帝登基,改年號永元,原名上官曜改為上官胤,稱胤帝,昭告天下。

  天下人方知,這四年來,原來是一個假皇帝霸佔了這帝位,對於其中的細節,卻不甚明瞭。

  對此眾說紛紜,有傳言說,太子爺當時被賊人所劫,那賊子一看太子和自個長得像,於是便殺了太子爺,自己跑到皇宮裡當皇帝,誰知太子沒死,又殺回來了。

  又有人說,是朝中的大臣,葉大人謀朝篡位,殺了太子,推自己的兒子上位。

  還有人說是太子失去記憶,被人利用了,現在想起了,又奪回了皇位,總之說法不一,誰去深究長短。

  這皇帝誰當,於天下百姓是沒有干係的,只不過是換了一個主子。

  只要能保證有飯吃有衣穿,誰當都是一樣。

  煙京城,只恐慌了三日,三日過後,一切照常營生,最多就是茶樓酒肆中,客人爆滿,時不時的爆出驚呼聲。

  雲墨和司馬青雲,還有上官霖回了朝堂,三人各司其職,雲墨和藍清倫共同管理兵部,虎符兵權各得一半,再無一人獨掌的話,原來的虎符被融,重新鑄了一個二合一的虎符,就是雲墨和藍清倫,一人一半,同治天下。

  玉龍符就在皇上的手中。

  葉家一干大小,全數被下入刑部的大牢,賢妃葉玉雲死在了宮中。

  後宮一干妃嬪,全數被送往皇家的寺廟中,禮佛避世。

  至於夜家,新帝上官胤認真的想了之後,面見了夜家的掌家人,夜無昀。

  上書房內,夜無昀望著一身龍袍的新帝,是那樣的炫目奪人,光華絕決,那明黃的龍袍似乎生來就該是他的華衣,契合的就好像是一體,舉手投足,散發著冷冷的逼人的光輝。

  人都說他是煙京第一公子,他看了新帝,不得不說,別說是煙京第一公子,就是天下第一公子,只怕也當屬於這新帝。

  「草民見過皇上。」

  上官胤微微挑了眉,五官凝冷,罩了一層輕薄的寒霜,淡淡的開口:「起來吧。」

  「謝皇上。」

  夜無昀站了起來,新帝上官胤一雙深幽不可測的眼瞳緊盯著他,要是論起親來,他和這位夜公子,仍是表兄弟,可是他的心底有一份揮之不去的隔閡,也許將來可以坦然面對,但現在還做不到,不過想到父皇對他所做的事,也是極殘忍的。

  「朕傳你進宮,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請皇上吩咐。」

  夜無昀恪守著本分,眼下是個敏感時期,他和夜家人能不能平安,全看新帝的一句話。

  「關於你的寒毒,你知道是誰下的嗎?」

  夜無昀面不改色的開口:「是先皇。」

  他本來不知道,是爹爹臨死的時候告訴他了,前一陣子他也憎恨,甚至憤怒,但是現在只希望這是一道保全夜家的護命符,所以坦然的說出來,既無怨恨,也無責怪,完全是就事論事的口氣。

  「本來夜家該滿門處斬,但是此事你們全無過錯,再加上先皇所做的事。」

  上官胤停了一下,緩緩的開口:「不過,你要答應朕一件事,從此不離開煙京一步,你安分做一個平民,那麼朕不會動夜家的任何人。」

  夜無昀一聽,連忙跪下來:「謝皇上,草民一定會安分守己的做一個平民百姓,如若草民做一點對皇室危害的事,甘願受罰。」

  「好,朕信你一次。」

  上官胤冷沉的開口,一言落,緩聲:「起來吧。」

  「謝皇上。」

  「好,回去吧,」上官胤微瞇上眼睛,往身後的龍椅靠去,他生來就是帝皇的命,雖然才登基幾天,但處在這樣的環境中是那樣的怡然自得,舒展肆意。

  「福海,送夜公子出去。」

  福海是東宮裡的一個太監,只是以前在外殿侍候著,為人極機靈,皇上看他用著還省心,便令了他專門侍候自己。

  福海應了一聲,飛快的開口:「夜公子,請吧。」

  夜無昀又謝了一禮,走出上書房,週身的舒展,現在他只想安安分分的做個小老百姓,他手裡還有幾家酒樓,要養住夜府一家大小,不成問題,還有剛認回來的妹妹紫蟬,他正讓全家的人接受著她,因為所有的錯都是爹爹,他已經死了,活著的人總還要繼續活下去。

  葉傾天和葉景奕被關在刑部的大牢裡,等候處決,三日後午門問斬。

  太后娘娘連皇陵都沒進,被上官胤下令葬於陵墓外側,永生守望先皇的陵墓,以洗刷自己一生的罪孽。

  只是沒想到平安竟然觸柱而亡,這婢子是個重情重義的婢子,上官胤下令把她葬在太后的墓邊。

  後宮,一下子空蕩蕩的,上官胤把景福宮重新裝修了,裡外翻新,凡是那個賊子用過的東西,盡數毀掉,最後命名清笑宮。

  對於這個名字,他是腦海裡一閃而現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念頭。

  慕容盈雪如願進宮,被封為安樂公主,賜住萬花殿。

  對於這個她相當的不滿意,直接闖進了清笑宮。

  大殿外面,太監恭敬的開口:「參見公主。」

  「閉嘴。」

  慕容盈雪沒好氣怒吼,一張芙蓉面上,青郁難看,雙眸凌寒,小太監唬得大氣也不敢出,這時候殿內走出皇上的近身太監福海。

  「參見公主。」

  「皇上呢?」

  「皇上宣公主進來。」

  福海不卑不亢的開口,轉身在前面帶路,並沒有因為這公主的凌寒,就有所懼怕。

  慕容盈雪跟著太監福海的身後進了清笑宮,對於這個宮殿的名字,她感到膽戰心驚,看來慕容哥哥的心目中,還有那個女人的影子,這可怎麼辦?所以她一定要阻止,慕容哥哥不能想起以前的情愛,而她只想伴著他一生,所以她不要什麼公主的名分,只想靜靜的陪伴在他的身邊。

  「參見皇上。」

  慕容盈雪對著高處的人恭敬地施禮,上官胤冷睇了她一眼,並未多說什麼,揮了揮手,微挑了一下細長的眉,淡然的開口:「盈雪過來幹什麼?」

  「稟皇上,盈雪只求一生陪侍皇上身邊,所以不要什麼公主的封號。」

  上官胤聽了慕容盈雪的話,慢慢的瞇起了眼睛,他的眼睛很亮,就好像一雙璀璨輝眼的寶石,可是此刻危險的光芒充斥在其中,瑩瑩冷光,冷漠的好似冬日的寒冰,慢慢地開口。

  「慕容盈雪,朕知道你想什麼,最好立刻打消了這腦筋,若是再讓朕發現一次,就送你去和親。」

  「和親?」

  慕容盈雪愣住了,倒退一步,臉色慘白,她不想去和親,那些什麼地方,一個人都沒有,若是被人殺了砍了,也沒人知道,連連的搖頭:「我不去和親。」

  「那麼就安心做你的安樂公主,朕會為你賜婚,絕不會辱沒了你。」

  可是我不想啊,我只想待在你的身邊,這句話慕容盈雪只敢在心裡說,她知道慕容哥哥又變回了原來的冷漠無情,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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