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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傻后》第108章
第108章 母子相見

  夜風輕搖,燈籠的火點若明若現,皇陵中一片打鬥聲。

  神龍宮的一干人如狼似虎的對付著盜墓的人。

  這些盜墓者確實是骷髏血盜,只不過他們此次來,是為了金錢來的,有人出了天價的錢請他們來盜墓,不但可以從皇陵中盜的寶貝,還可以得到一筆天價的佣金,何樂而不為。

  只是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冒出來,這些人身手太厲害了。

  骷髏血盜,是一個陰暗的組織,組織裡黨眾很多,不過此次來東秦盜皇陵,並沒有帶多少人,只有數十人過來,這些人身手倒極是了得。

  幾十個人一邊對付官兵,一邊對付神龍宮的一干人,竟然也不顯得過分吃力,不過到底是人太少了,眼看著便有人吃敗了。

  刀劍碰撞的聲音,摩擦出火花來。

  當,當,很是刺耳。

  夜色越來越重,盜墓賊死傷了一大半,還有十來個人,頻頻地往後退。

  慕容沖領著掠花和殘紅緊迫的追上去,這些可惡的盜墓的傢伙竟然敢來挖上官家的陵墓,他是絕不會放了他們的。

  可是那十幾個人並不戀戰,一直往後退,等到一處平坦的綠草地時,十幾個人陡的一蹲身子,扎眼的功夫竟然鑽進了地下,微凸出來的土層,似乎有一直地老鼠鑽在裡面,快如閃電,眨眼不見了幾人,慕容沖眼瞳一閃,寒光四溢,一揮手,身後的幾人同時出手,長劍齊刷刷的刺向那一溜煙準備逃走的人,果然是一聲悶哼,有人破土而出,口吐鮮血而亡。

  可是也只傷了幾人,還是有人能逃跑了。

  西郊陵墓,一片濃重的血腥,四周枝影斑駁,甚是駭人。

  慕容沖眼看著守候陵墓的兵將走了過來,趕緊一揚手命令:「撤。」

  可是他的撤字剛完,一行人還未動起來,四周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眾人一抬首,只見遠遠近近,密密麻麻,究竟有多少火把,多少人根本分不清,再看高牆之上,無數的弓弩手手執弓箭,齊齊對準他們。

  慕容沖愣了一下,眼瞳陡的赤紅一片,週身的凌寒之氣。

  原來真的是一場局啊,可是為什麼算計到他會來。

  這說明什麼事?他們的身邊有內奸,透露了他的消息嗎?

  如果單純是為了抓捕神龍宮的人,不會藍清倫都不知道,兵權在他手上,他卻不知道這些事,說明什麼?這個人不但知道他是誰了,還聯想到藍清倫是他的人了嗎?

  究竟是誰害得他功潰一損的。

  慕容沖冷冷的掃視著四周,身後的掠花和殘紅,還有流風等人,皆團團的靠近他的身邊。

  眾人知道眼前的他們是多麼的不利,這麼多的人,即便他們再厲害,只怕也是死路一條。

  「主子。」

  「有人洩露了我的消息。」

  慕容沖語氣嗜血而凌寒,這個人究竟是誰?即便他死,至少也該知道這個人是誰?

  距離上官曜不遠的陌如煙,此時總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難道是因為她送進宮的信嗎?那信只提了雲笑是冷月,為何會連累宮主,抬首望向宮主,如果知道那信是慕大小姐連同她送的,只怕她們兩個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眼下能不能脫逃出去,還不知道呢?

  無數的火把照得西郊墓地一片清明,無數人頭攢動,影像迷離。

  慕容衝回身望了一眼身後的人,沉聲的命令:「待會兒殺出條血路,千萬別硬拚了,若是硬拚,只有全部陣亡,他們對付的人是我,我會困住他們,你們逃出去吧。」

  掠花公子伊玉軒沉聲拒絕:「樹下等拚死抵抗,死不足惜,主子還要成就大業,一定給主子殺出一條血路。」

  陌如煙和追風同時點:「是,屬下等拚死殺出一條血路,請主子突圍吧。」

  說完,幾個人領著神龍宮的一干人,飛快地衝上去,團團的包圍住慕容沖,眾人視死如歸,手中的長劍滴著血,步步緊逼,那些點著火把的人,看著這些人眼神狠辣,如龍似虎,一臉拚命的神情,唬得緊緊往後退,竟空出了很大的空間。

  忽然,一道掌聲輕盈的響起來,在寂靜的夜色中,無比的清脆。

  慕容沖等人掉頭順著方向望過去,只見層層石階之上,有人迎風而立,一身的明黃龍袍,頭戴紫金冠,風流倜儻,帝皇氣十足,此人不是皇上,又是何人?

  只見他,面含青芒,唇角擒著冷笑,瑩瑩冷瞳望著慕容沖,嗜血的話陰暗的響起來。

  「想不到神龍宮宮主竟然是個畏首畏尾之輩,躲在別人的背後算什麼。」

  慕容沖一聽,臉色冷沉,眼瞳騰騰冒著嗜人的狠戾,陰暗的紅絲沉在瞳底,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唇角一勾,便待走出去,可是伊玉軒和陌如煙死死地擋住他的出路。

  「宮主,別著了他的歹計。」

  慕容沖長袖一揮,勁氣盪開來,伊玉軒和陌如煙的身子陡的往外彈,讓出一條道來,他緩緩的走出來,一身傲骨,錚錚如鐵,昂然立於寒夜之中,正義凜然,臨淵如岳。

  「你也配說這句話嗎?你是什麼東西。」

  慕容沖話音一落,高處的人那雙黑瞳瞬間摒射出攝人的殺機,嗜血的狠盯著他,不容他再多說一個字,若是從他嘴裡再說出什麼不好的話,只怕引起別人的揣測。

  「神龍宮膽大包天,竟然偷盜皇陵御用寶物,來人,全部拿下。」

  「是。」

  周圍的喊聲震天,響徹雲霄,慕容沖墨色的瞳仁轉深,心知肚明高處的男人害怕什麼,素白的長袖緩緩垂瀉下來,似一道流雲。

  高雅,清絕,於千萬人之中是最矚目的一個。

  那些弓弩手已搭箭拉弓,如滿月,靜等一聲令下,便射出去。

  上官曜掃視了一眼陵園裡的近百號人,個個神情戒備,冷然以對,並沒有一般人的貪生怕死,看來倒是不錯的人。

  不過跟著慕容沖,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射,慕容沖抓活的。」

  上官曜一聲令下,人已退後一步,他身後的宋淵等人團團的保護著他,而一直圍住慕容沖等人的小兵,也齊刷刷的倒退下去,高牆之上的弓弩手,長箭如雨般的射了出來。

  神龍宮的所有人,皆抽出長劍揮舞這那箭。

  箭如密雨,滿天的飛過來,好像一張大網,慕容沖指揮著手下的人,一邊往後撤,一邊擋那不斷飛過來的箭。

  慕容沖武功高深,內力強大,所以那些箭一時傷不了他,但手下的人有些已中了箭,發出輕呼聲,但是大家都堅持著。

  一番箭雨過後,上官曜已沉著的一揮手,命令宋淵:「活捉慕容沖,其他人殺無赦。」

  宋淵一揮手,鋪天蓋地的人影撲了過來。

  那高牆之上的弓弩手隱著不動,皇陵裡的人越湧越多,全衝到慕容沖等人的身邊。

  慕容沖一邊打一邊往外退,伊玉軒和陌如煙拚命的抵擋身邊的那些人,一刀一個,這個小兵哪裡比得了她們的心狠手辣,雖然也有人受傷了,但一直往外退,沒人攔得了。

  但事情遠沒有結束,上官曜勢必要抓住慕容沖的,站在高台之上陡的吹起一股奇怪的口音來。

  那些隱在暗處的死士立刻從四面八方飛身而來,直撲慕容衝他們的面前。

  眾人因為受了箭法的攻擊,再加上人力圍捕,現在又冒出來很多死士,每個人都覺得累,雖然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力,但是意志已受到打擊,所以那些死士一出現,雙方交戰,再加上宋淵等宮中的高手,幾番下來,血流遍地,到處是死屍。

  神龍宮的手下,連連有人倒下。

  而他們被困在西山陵墓裡,寸步難行。

  這些人一個也動不了,只顧著殺殺殺,眼睛都紅了,鮮血被噴得到處都是。

  此時已分不清身上是誰的血了,只顧著殺。

  慕容沖心知肚明,眼下是逃不出去了,難道真的是老天亡他,究竟是何人在暗處動了手腳?

  心裡想著,手下的力道越來越猛,此時有三四個死士纏著他,使得他無暇再顧及其他。

  高台之上的上官曜一直注視著下面的情況,此時一見慕容沖無暇分身,大手緩緩一伸,身後有人拿來一把黑木弓,三枚銀箭,齊齊的遞在他的手上,上官曜唇角勾出猙獰的笑,拉弓搭箭,三箭齊發。

  分上中下,三路,一箭直指上官曜的肩膀,一箭直指他的腹部,一箭指向下腿。

  他並不是要這個男人死,他要抓活的,拿回玉龍符。

  此時慕容沖的身側被越來越多的死士纏上了,根本無暇再顧及別的了,而神龍宮的人已死傷過半,各人都無暇顧及。

  千鈞一髮的空檔,那箭挾風帶雨,凌厲的穿空而出。

  陌如煙一劍揮出去斬殺了身側的一名死士,伸手一抹,臉上鮮血猙獰,已分不清臉上是汗水多,還是血水多了,這時候一抬首,只見三枚銀光灼亮的箭呼嘯而過,直指慕容沖,她想也沒想,飛身而起對準三枝箭迎了上去,那箭力道剛勁,三枝齊刷刷的直刺她的心臟和左腹還有肩膀,連帶著她整個人飛了出去,撞上了一名死士,落到了慕容沖的腳邊。

  慕容沖陡的大喝一聲,暴發出沖天的凌寒,身子騰空躍起,強大的氣再次彈了出去,飛擊出去,四周的那些死士被擊飛出去,有很多人受傷了,而他蹲下身子,親手扶起陌如煙。

  這個女人一直跟在他身邊做事,向來是拚死拚命的,才拿到了神龍宮護法的地位,但沒想到今日竟然護他而死。

  「宮主,對不起,是我罪該萬死,我本來想害那個女人的,沒想到卻害了宮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陌如煙血色臉孔之上,眼神已渙散,嘴裡一口一口的吐出血來,她白皙的手緊抓著慕容沖的手臂,掐進他的肉裡。

  「我的命本來是宮主救的,今日就還給宮主了,死了就是一種解脫,人活著就會嫉妒。」

  她笑得飄渺,笑得如雲煙,不由得想起四年前的夜晚,她在街頭被男人輪暴,被主子所救,那時候只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才活了下來,拚命的練武,拚命的為建神龍宮而殺那些壞人,終於當上了神龍宮護法,可是她的心慢慢的受到了宮主的吸引,雖然他警告過她,可是愛了就是愛了,是收不回來的。

  唯有這最後的一件事,她不該做,因為連累了宮主。

  「陌如煙。」

  慕容沖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竟然和陌如煙有關,眼神狠戾起來,恨不得補她一掌,但想到她多少次的出生入死,拚死拚活,現在有救了自己,而她也死了。

  「對不起。」

  陌如煙一句話說完,手緩緩的滑落到塵埃之中,眼角帶著淚。

  這一生她活得太苦了,但願來生,什麼都沒有,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慕容沖放開了陌如煙的手,緩緩地站起身,瞪視著週遭的人,那些死士再次湧現了出來,而他掉頭望向身後的伊玉軒和流風等人,都是自己得力的手下,也許他會衝出去,可是這些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卻全部死掉。

  他不忍心,週身的凌寒,抬首狠戾的盯著高台上的明黃身影,一字一頓的開口。

  「上官曜,如果想抓我,就放了他們,否則你是抓不住我的。」

  站在高台之上的上官曜陡的一抬手,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動作,宋淵領著宮中的幾大侍衛靜立在不遠處,而慕容沖手下的伊玉軒和上追風,早吼叫了起來:「主子,你瘋了。」

  他們是寧死也要保全主子全身而退的。

  慕容沖陡的轉首,狠戾的怒視了追風一眼,緊跟著小聲的說了一句:「如若我出了意外,還有霖王,讓雲王爺等人擁霖王為帝,玉龍符笑兒知道在哪。」

  因為走得匆忙,並沒有帶著玉龍符,所以只要有玉龍符在,還有兵部,還有幾位大人在,就算他死了,上官家還有上官霖,所以皇位怎麼也輪不到這個孽子霸佔著。

  「主子。」

  高首的上官曜低眉沉思,說實在的,他知道這慕容沖說得沒錯,如若他和他們拚死殺戮,這慕容沖一定可以逃出去,現在他寧願被抓,只讓放了他手下的這些人。

  不知道該說他重情重義,還是說他太傻。

  上官曜陰森森的笑了,他認為這生意太划算了,一個慕容沖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了,何況是這幾十條人命。

  「好。」

  上官曜爽快的應聲,一舉手命令下來:「宋淵,立刻放了那些人。」

  皇上的命令一下,西郊陵墓立刻讓出一條道來,追風和伊玉軒人哪裡肯走,低吼起來:「主子,你瘋了,屬下等不走,寧願主子殺出去。」

  「這是命令。」

  慕容沖沉聲,他心知肚明,自己被抓,那玉龍符不交出來,上官曜不會殺自己,那麼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因為還有一個笑兒,沒有人比他瞭解笑兒,她不是一個尋常人,眼下自己若逃了,這些人只有死路一條了,而他不想自己真的置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於不顧。

  「快走,立刻回雲水山莊送信給笑兒,她會有辦法救我的。」

  慕容沖只能如此說,把這些屬下騙出去再說。

  果然流風和伊玉軒等人面面相覷,最後在慕容沖駭人嗜血的眼瞳中,領著人節節後退,等到他們一退出去,那如潮水一般分開的人又自動的合了起來。

  這時候,上官曜笑了起來,春風得意。

  「來人,拿下神龍宮宮主。」

  「是,」宋淵領命往前走,人還沒到慕容沖的身邊,半空飄來數道人影,快若浮光,眨眼即到,其中有很多人從半空灑下來點點迷煙,眨眼間,西山陵墓中,一片白煙,看不真切人,聞到煙味的人,立刻腿腳發軟,倒地昏迷。

  宋淵大驚叫了起來:「快,毒煙,全部憋氣。」

  上官曜和一部分人站在上風口,毒煙瀰漫不到,看著眼前突發的狀況,目瞪口呆,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白煙已退了過去,哪裡還有半條人影。

  慕容沖憑空不見了。

  上官曜的臉黑得像陰沉沉的暗夜,週身的狂怒嗜血,暴躁得想殺人,究竟是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眼看他要抓住這慕容沖了,便給他來了這麼一手,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是神龍宮的人,那麼會是誰知道他所做的一起,上官曜這樣一推算,便知道那暗處的人是誰了。

  他的母后,原來是她在暗處等待機會,她一定是怕他對慕容衝動殺機,所以派人劫走了他。

  而她手中竟然有這麼多人,上官曜的臉殺機遍佈,葉傾天,你這個該死的糊塗蟲,又給了她人手,我真想一掌劈了你。

  「回宮。」

  暗夜中,上官曜的嘴裡要咬出一嘴的血來,沒想到慕容沖竟然被別人劫走了,他一定要從母后手中奪回這個人,母后能把他藏到什麼地方,小小的長信宮,他就是翻個遍,也要翻出慕容沖的下落。

  他絕對不會留那個男人在的。

  浩浩蕩蕩的隊伍撤出了西郊陵墓,上官曜在宋淵等人的護衛下,火速的趕回皇宮。

  上官曜沒有進自己的景福宮,而是領著宋淵等宮中的近十名侍衛,直接闖進了太后的長信宮。

  太后正坐在大殿上閉目養神,或者說她在等他。

  「曜兒,這是做什麼?」

  「難道母后不知道嗎?」

  上官曜氣狠狠地開口,掉頭望向一側的宋淵:「來人,搜查神龍宮的宮主慕容沖。」

  宋淵一聽皇上的話,臉色大變:「皇上?」

  太后這裡怎麼會有神龍宮的宮主呢,難道後來出現的人竟是太后的人,宋淵左右為難,這長信宮豈是他說搜就搜的。

  「宋淵,你敢抗旨不遵?」上官曜的聲音陡的打了起來,眼神更是凌寒無比,似乎宋淵再敢有所遲疑,他立刻便斬了他,宋淵頭皮一硬趕緊領命:「是,皇上。」

  宋淵領著人,在長信宮四下搜索,包括寢宮,還有長信宮的地下刑房,浣洗房,裡裡外外搜了個遍,最後也沒看到一個人影兒。

  「稟皇上,什麼都沒有。」

  上官曜的臉色更黑了,瑩瑩冷光的眼瞳就像狼眼一樣綠,嗜血殺氣,沉著的一揮手:「所有人退下去。」

  「是,」

  大殿內宋淵和侍衛退出去,就連遠遠立著的宮女和太監也都退了下去,殿內只兩母子,上官曜狠盯著母后,好久才緩和一些,聲音放柔:「母后,你這是做什麼?朕說了不會殺他的,只要拿到玉龍符,朕就會放了他。」

  「你會嗎?你是我生的,難道我不瞭解你的個性。」

  太后笑了起來,慢慢的神情凝重起來,慢慢地開口:「我不會讓你再殺他了,我會讓他交出玉龍符,但是不會讓你殺了他。」

  「母后?」

  上官曜叫了起來,可是太后已閉起了眼睛,疲倦的揮手:「皇上回去吧,哀家累了。」

  說完她當真閉上眼睛,靠在軟榻上睡覺,理也不理下首週身寒氣的上官曜。

  大殿之上,上官曜臉冷若冰,墨瞳似寒潭,一言不發,掉頭掃視著大殿,這長信宮內外,就這麼大的一點地方,母后親信的人就是夜家和葉家,現在夜家淪落了,她不會把人藏到夜家去,難道是藏在了葉家,這倒是有可能,因為葉傾天對她深情意厚,如果真讓他藏一個人說不定他願意,不過她不要忘了,他仍是他的爹爹,只要在他的手裡,他就不愁不讓他交出來。

  上官曜一甩手離開了大殿,殿門外,太監宮女的聲音響起來:「皇上萬安。」

  大殿上的人陡的睜開眼,眼中隱藏著太多的悲痛。

  她還有何臉面見曜兒啊,她是殺人劊子手,可是現在她能怎麼做?如果放了曜兒,那麼景逸就會死,還有葉家,夜家的人,自己是死有餘辜,可是別人都是受拖累的啊。

  太后無聲的流淚,她的貼身女官平安走了進來,心疼的開口:「娘娘,怎麼又傷心了。」

  平安身為太后貼身婢女,很多事都是心知肚明的,當初太后做這件偷天換日的事情時,她是阻止過的,這真的太荒謬了,可是太后娘娘執意而為,現在終於為種下的苦果付出代價了。

  平安不明白為何太后娘娘就是不喜歡真正的太子,在她的眼裡,太子比景逸要乖很多,而且長得出色又聰明。

  無奈都是大人的罪,因為太后愛的是葉傾天,所以便連累了小太子,他是何其的無辜。

  「平安,我知道錯了,可是現在已經沒辦法收手了,你知道嗎?如果曜兒拿回皇位,他會殺了葉家的人,還會殺了夜家的人,連景逸都別想活了,我死該著的,可是他們是我連累的,所以我不能讓他拿回皇位。」

  偌大的皇宮裡誰也不知道這長信宮寢宮中,竟讓有一間地下密室,當初太后發現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後來也就安然了,只當不知道,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動用到這間密室來放自個的兒子。

  不大的空間裡,淺淺清光,一張軟榻上,此時安靜的睡著一個人。

  熟睡中的他,俊雅得想一縷謫仙,眉目如畫,那長長的眉,濃密的睫毛,還有那瑩潤光澤的肌膚,沒有一樣不是完美的,就像精雕細琢起來,多一筆顯多,少一筆顯少,墨發自然的瀉在胸前,白衣勝雪,包裹著偉岸的身軀,就那麼靜靜地躺著,

  太后忍不住伸出手觸摸了他的臉,心一陣陣的痛,

  氣悶得喘不過氣來。

  沒想到曜兒長大了,竟然和自己長得特別的像,小時候就有幾分了,長大更像。

  「娘娘,太子爺長得跟娘娘一模一樣。」

  平安的話勾起了太后的痛楚,她再次無聲的流淚,雙手緊握著軟榻之上人的大手。

  「曜兒,是母后的錯,希望你原諒母后。」

  她輕聲地說,軟榻上的人動了一下,睫毛輕輕地眨動,太后嚇了一跳,飛快地起身,她不知道接下來曜兒會用怎樣痛恨的眼神看著她,就那麼癡癡地定定的望著軟榻上的人。

  軟榻上躺著的正是慕容沖,他慢慢地睜開眼,好久沒動一下,想起西郊皇陵發生的一幕,還有陌如煙的死,她最後說,都是因為她所做的事,原來是陌如煙害了自個兒,慕容沖苦笑,一切都是情字害人啊,就像當年的母后一樣,不也是因為愛另外一個男人,所以連親生兒子也不放過嗎?

  慕容衝動了一下,掉頭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他不是被那個狗皇帝抓住了嗎?現在在什麼地方?

  慢慢的看到一個蒼老的女人,那深濁的眼中滾滾而出的淚水,正無聲的望著他,慕容沖蹙眉,這女人是誰啊?如此衰老,真是令人可憐,等到他的目光移到一側的平安身上,不由得微張嘴,眼神凌厲得像一把鋒刀,恨不得一刀刀的刺穿在這女人的身上。

  她是他的母后嗎?真是報應啊,害了兒子的人原來也不好過啊,他印象中,自己的母后是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哪裡是這等駭人的神容,原來她也良心不安啊。慕容沖忍不住笑了起來,尖銳囂張。

  「真是諷刺啊,原來再害我一次的人又是你啊。」

  沒想到他的好母后再次害了他,如若不是她,只怕沒人設計出毀皇陵這一齣戲吧,她還真的不重視父皇啊,竟然真的讓骷髏血盜去盜上官家的皇陵,挖祖墳的事,她還真做得出來啊。

  「曜兒,是我的錯。」

  太后再也承受不住慕容沖的眼光,看著和自己相同面貌的人,身上流淌著自己血液的孩子如此的鄙視自己,她覺得心都要碎了。

  「如果知道錯了,為什麼再給我下一次毒。」

  慕容沖一運氣,便發現自己中毒了,是一種壓抑功力的毒藥,如果強行運功,不但會經脈而斷,還會七竅流血。

  他真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了,竟然被自己的母后下兩次毒。

  「曜兒,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立刻給你解毒,然後派人送你出宮去。」

  慕容沖冷笑,果然啊,她還是為了那個人啊,是想要玉龍符嗎?

  他真想挖開這個女人的心,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就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得了毒手?

  「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竟然比虎狼還毒十分,你別想要玉龍符,我不會交給你的,那是上官家的東西,記著,就算沒有了我,還有霖在,那個孽種有什麼資格坐在皇位上。」

  慕容沖說完已垂下頭來,長長漆黑的墨發垂瀉下來,擋住了他蒼白絕色的神容。

  太后撲通一聲跪下來,望著慕容沖:「曜兒,母后求你了,你玉龍符交出來吧,母后不會再讓任何人害你的,你何必執著於皇位呢?景逸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母后是後悔了,可是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啊。」

  慕容沖抬首望向她,沒想到母子二人再見面,竟是這樣一幅狀況下,他想過無數次再見面的場景。

  母后是後悔了的,她一直想彌補自己的,可是眼前所見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原來世上真的有這麼一種人,心似鐵,狠似毒。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的兒子。

  他真是不幸啊,有人說紅顏薄命,看來還真如了笑兒所說的話,男顏禍水啊,如若這一次不是陌如煙壞事,他又怎麼會落在這女人手裡,不過也好,他終於死心了,從此後,他不會再對這個女人有一丁點的希望。

  如果他能出去,他會讓她知道。

  什麼叫痛不欲生,正如她知道他的弱點一樣,他同樣也知道她的弱點。

  死有什麼,只有煎熬才是錐心之痛。

  夜蘭芷,從這一刻開始,你不在是我的母后,我身上流的血液,已被你完全的毒乾了,如若有命出去,我不會再放過你,還有那個孽種。

  如若我命裡該有一劫,我也和父皇團聚了,這上官家的一切,也不會落到你們手裡的。

  慕容沖腦海中沉沉浮浮,因為中了毒藥,再加上怒火大熾,刺激著他的大腦,使得他忍不住歪倒到軟榻上去。

  太后大驚,飛快地爬起來,衝到軟榻邊檢查,緊張的追問:「這是怎麼回事?」

  「娘娘別心急了,太子殿下只是剛才運氣時昏了過去。」

  「曜兒。」

  太后再次哭了起來,她知道曜兒的個性,很倔強,又傲,讓他交出玉龍符恐怕不是容易的事,但他只能先把他放在這裡。

  「平安,這裡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每日的飲食全部由你送進去。」

  「是,娘娘。」

  平安應聲,說實在的她和小太子曜的感情,不比娘娘少多少,小時候,她經常帶著太子,他是個惹人憐愛的孩子,卻遭遇到了這樣的對待,不過未免讓人發現,兩個人安頓好慕容沖,便出了密室。

  那密室是在一幅畫像後面,畫像前擺了太后放神像的東西,一般人不會動這個地方,更不會想到,這神像後面有一間密室。

  雲水山莊籠罩著一層的死氣沉沉的愁雲慘霧,大家齊聚在大廳內等候消息,已經幾天時間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雲笑的心更是吊在嗓眼子上,不知道慕容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他究竟幹什麼去了。

  大廳內,誰也沒有說話。

  上官霖週身的寒氣,冷戾異常,不時在廳內走來走去的,焦躁不安。

  時間越久,眾人的心越惶恐,本來這所有的事,只要一進京,便解決了,可是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大廳內,眾人正焦急如焚的等候著,門外跑來一個手下,氣喘吁吁的開口。

  「有人回來了。」

  「真的,太好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齊刷刷的站起身往外迎去。

  雲笑和慕容盈雪更是動作快了一步,衝到門前,可是只見石階之下走來的只有伊玉軒和追風。

  兩個人都手上掛綵了,臉色罩著青鬱鬱的死氣,走路都是一步三千斤的感覺,身上的衣袖斑斑血跡。

  雲笑和慕容盈雪一見,心陡的往下一沉,同時倒退一步,身後的人正好走了上來,眾人一起望著走進來的兩個人,伊玉軒和流風。

  「慕容呢?」

  雲笑冷沉的開口,聲音凌寒至極。

  那流風和伊玉軒想到主子讓他們走時所說的話,撲通一聲跪下來,心痛的開口:「雲姑娘,你一定要救救主子,他被抓進宮了。」

  「什麼?」

  眾人只覺得頭頂炸開了驚雷,所有人被炸得外焦裡嫩,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面面相覷,最先反應過來的上官霖已衝了過去,一把提起了追風的衣襟,吼叫起來:「這究竟是什麼回事?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兄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被抓進皇宮了。」

  「主子本來可以殺出來的,是為了我們,所以被那狗皇帝抓了。」

  伊玉軒語氣沉重的開口,雲笑只覺得頭嗡的一聲響,整個人被炸懵了,身子一軟,往後面栽去,雲禎一伸手扶起了她,柔聲的勸慰:「笑兒,你別急。」

  雲笑搖了搖頭,穩住身形,那一側的慕大小姐早哭了起來。

  雲笑掉頭冷喝:「住口,哭什麼。」

  然後望了望伊玉軒和流風,緩緩的開口:「你們從頭到尾說一遍,發生了什麼事?」

  大廳內的人全都圍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望著伊玉軒和流風。

  上官霖也鬆開了手,嗜血的盯著他們兩個人。

  這時候,伊玉軒回過神來,沉聲開口:「那一日宮主得到了消息,骷髏血盜在西郊皇陵的盜墓,那些人一向專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會炸毀陵墓,主子得到消息,立刻領著我們趕了過去務必要抓住骷髏血盜,誰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原來是那個狗皇帝得了消息,設局在等我們,結果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便中了他們的圈套,為了我們,主子自願被擒了。」

  伊玉軒一說完,雲笑的臉色很冷,身上也很冷,說話更冷。

  「為什麼皇帝會得到消息,他之所以在皇陵設局,也就是知道慕容是太子,那麼是誰洩露了他的消息?」

  雲笑說完,抬首掃視著廳裡的人,一個一個輪流的望過去,能知道慕容是太子的人只有他們這些人,難道說是他們這些人把消息洩露出去的。

  眾人面面驚懼,大家心知肚明,只有廳內的這些人知道慕容是太子的身份。

  連神龍宮的人都不是十分清楚那麼是誰洩露這種事了。

  雲笑正要說話,誰知道那上官霖陡的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雲禎的衣襟,怒吼了起來:「一定是你這混蛋幹的,你喜歡你妹妹,竟然害皇兄,因為不想讓皇兄和雲笑一起,是不是?」

  上官霖的話一落,廳內的人再次呆住了,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什麼跟什麼啊?

  雲笑和雲禎的臉同時一黑,冷瞪著上官霖。

  雲禎怒吼:「上官霖你瘋了。」

  「我沒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喜歡雲笑,所以一定恨皇兄,所以一定是你洩露出去的,要不然還有誰?還有誰?」

  兩個人在廳內打了起來,雲王爺對於眼前的一幕,驚懼心痛,掉頭望著一側的雲笑:「上官王爺說的是真的嗎?」

  雲笑不知道說什麼,想搖頭,可是爹爹高大的身軀已衝了過去,一掌拍了下去,對準雲禎,重重的下了手。

  雲笑呆住了,尖叫出聲:「爹爹。」

  雲禎回首,一臉的蒼白,唇角溢出血來,木然的望著自己的爹爹,然後是一廳的人,吼叫起來。

  「我是喜歡笑兒,只因為我是哥哥,所以我放開了她的手,祝福了她的,難道就因為這個注定是我洩的密嗎?」

  他說完,身形晃了一下,轉身衝了出去。

  雲笑緊跟著他的身後奔出去兩步,吩咐守在門前的護衛:「快,去追回雲公子。」

  護衛去追人了,雲笑又折了回來,緊盯著上官霖,一字一頓的開口:「上官霖,我相信哥哥,他說過祝福我和慕容的,如果說,他會洩密,為什麼不說是慕大小姐洩密,她不是也嫉恨我嗎?說不定是她洩了密?」

  雲笑的話音一落,大家一起望向慕容盈雪,這女人眼神閃爍,雖然哭著,卻不敢望向大家,這讓大家懷疑,雲笑更是一把抓住她,沉聲開口:「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慕容盈雪掙扎,連連的搖頭:「我沒有說慕容哥哥是太子,我不知道,我只讓陌如煙送信給皇上,說雲笑就是冷月。」

  「果然是你。」

  慕容盈雪一出聲,雲笑再也忍不住的甩了她一記耳光,隨之雙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正因為你們送的信,上官曜才出了慕容就是前太子,今天我要殺了你。」

  慕容盈雪眼淚流得更凶了,喘著氣用手去對付雲笑,可是雲笑一手死掐著她,另一隻手對付她。

  大廳內幾道聲音響起來:「雲笑,不可以。」

  可惜雲笑像瘋了似的,只要一想到慕容此刻被抓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她只想殺人,殺掉所有人才解恨。

  直到這一刻她才瞭解慕容為何殺人如麻了,當人憤怒到一個最高點的時候,真的只想殺人,才能發洩胸中的一腔悶氣。

  眼看著慕容盈雪不動了,陡的有人出手,襲擊雲笑,使得她手一鬆退開一步,慕容盈雪癱在了地上,而剛才出手的人竟然是西門鑰,【夭、桃、仙、仙、濃情奉獻】他一襲見雲笑放手,早已撲通一聲跪下。

  「這件事不怪小姐,是我的錯,是我嘴快洩露了,就讓我來死吧。」

  他說完,陡的一揚手朝自己的腦門拍去,可是更快的一道身影閃了過來,一掌隔開他的手掌,沉聲:「還是趕快想辦法救回太子才是真的,現在斗這些還有什麼用。」

  正是雲墨,想到先前誤傷了兒子,心裡正是痛得不能再痛了,可是眼下還有正事要做。

  雲笑知道爹爹說得很對,掉頭狠剜了一眼西門鑰,鄙夷不屑,就好像看一個畜生,西門鑰的心忍不住顫抖,一言不發的垂首,他真的沒想過害別人,只是小姐問了,他就說了,誰知道小姐會和陌如煙達成一線。

  「陌如煙現在在什麼地方?」

  雲笑想起另外一個罪魁禍首,她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了。

  不過流風很快開口:「她已經死了,是為了保護主子死的。」

  他們組織裡的人都知道殘紅是深愛著宮主的,她練功比別人刻苦,做事比別人積極,對於主子分派下來的任務更是義無反顧的完成,當時主子在成立胭脂樓的時候,讓她進去掛牌,她一句話沒說便答應了,在神龍宮裡,很多人都很敬佩她,只除了她愛慕主子這一點,其他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沒想到最後竟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正廳陷入安靜,現在說什麼都是假的,唯有想辦法救出主子才是真的。

  「慕容沒有說別的什麼?」

  雲笑望著流風和伊玉軒,只見兩個人垂首,慢慢地開口:「主子說,如果他遇到了不測,就讓你們和上官王爺進京,擁王爺為皇上。」

  上官霖一聽伊玉軒和流風的話,早氣得跳起來:「這是什麼話,本王絕不會做皇上的,那是皇兄的位置,我們還是想辦法救出他吧。」

  這後面的辦法,眾人是同意的。

  雲笑掃視了一眼正廳內的人,不管之前做出了多少糊塗事,但現在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一定要救出慕容來,可是慕容現在在上官曜的手裡,只有他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才能想辦法去救。

  「好,我們來分派一下任務。」

  雲笑果斷地開口,眾人一起圍到圓桌邊,那西門鑰,掃視了一眼癱在地上的慕容盈雪,終於還是不忍心,伸出手抱起她走了出去。

  他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很多話都是習慣了的,他是真的沒想到小姐會做這種事,反而害了宮主。

  公主被抓,小姐比任何人都害怕傷心,因為如果宮主出事,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了。

  正廳內,雲笑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上官王爺和伊玉軒進京去找兵部尚書藍清倫,為何皇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一點都沒感覺出來,如果真是這樣,說明皇帝已懷疑兵部尚書,你們在暗中協助他,一定要抱住兵權,不能讓上官曜奪了去。」

  「是。」

  伊玉軒和上官霖點頭。

  雲笑掃視了一眼爹爹和司馬丞相:「你們兩位老人家還是留在山莊內吧,因為如果你們回京,若是被人看見,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好。」

  雲墨和司馬青雲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沒有反對,最後一起望著雲笑,只見她緩緩的開口:「我要進宮去。」

  「啊,這太危險了。」

  雲墨和上官霖等人叫了起來,現在進宮時多麼危險啊皇上都知道了她是雲王府的傻千金,她再進宮去,若是再把她抓住怎麼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容很可能就在皇上的手上,如果真的被皇上抓了,他敢把慕容關到刑部去嗎?最有可能是關在皇宮內,何況他還沒拿到玉龍符。」

  玉龍符還在雲水山莊內,當初慕容放在他的書房裡了,在他不見的這幾天,她去看了,他玉龍符沒帶,只要玉龍符沒帶,那男人短時間內不會害他。

  「可是?」

  雲墨擔心極了,心底懊惱先前一怒之下大兒子幹什麼,至少有兒子在,可以保護笑兒啊,可是現在想這些已沒有用了。

  「爹爹,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我的,還有流星追月,另外追風也跟著我一起進宮去吧。」

  「是。」

  追風應聲,對於救主子他是義不容辭的。

  「好了,就這麼辦,你們下去換下衣服,馬上下山。」

  雲笑掃了一眼伊玉軒和追風,兩個人不但掛綵,身上衣服也有血跡,入人眼中,可就麻煩了。

  伊玉軒和追風領了命,下去換衣服,雲笑和爹爹還有司馬丞相道別,留下來婉婉,此次進宮,凶險未卜,自己一個人好逃生,但是婉婉卻不行,到時候麻煩,婉婉眼眶都紅了,很是替她擔心。

  「主子,你一定要保重啊。」

  「嗯,放心吧,我會平安歸來的,還有慕容,我們一定勝利。」

  雲笑用力的點著頭,身後的雲墨和司馬青雲,同時心頭沉甸甸的,本來勝券在握的,誰知道出了這麼一件事啊,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吧。

  雲笑領著一幫人馬不停蹄的趕路,兩天後到了京城。

  在城門前兵分兩路,自己依舊是冷月的打扮,前往皇宮內宛而去。

  流星和追月還有追風等人皆隱於暗處,沒有她的吩咐不准現身。

  馬車和上次一樣停在外宮門前,雲笑一出現,那些守門的人自動自發的派人進宮去稟報。

  景福宮的書房內,上官曜聽了小亭子的稟報,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一連問了兩遍:「你說誰進宮來了?」

  「稟皇上,是冷月公子進宮來了。」

  「她還真敢來。」

  上官曜終於確認了真是那傢伙進宮來了,對於她為什麼進宮來心知肚明,臉色陡的寒冷異常,他都還沒找她算賬呢,這玉龍符就是被她盜出去的,現在竟然敢來,很好,很好,難道以為他不敢殺她。

  「皇上?」

  小亭子等著皇上的話,究竟是宣還是不宣,皇上怎麼和以前不同,這一次臉色陰沉得好似快下雨的天空,一副咬牙切齒的狠樣,似乎恨不得殺了那冷月,不知道冷月公子做了何事惹惱了他。

  「立刻宣她進來。」

  「是,皇上,」小亭子吁了一口氣,退出去,最近他是越來越不瞭解皇上了,皇上顯得越發高深莫測了。

  雲笑坐了輦車進宮,跟著小亭子的身後走進景福宮。

  上官曜已威儀萬千的高座在龍椅之上,身著紫金龍袍,手挽煙白的捲袖,胸前佩著漢白玉珠,頭上墨發高高束起,戴著小金冠,那紫色和金色襯得週身的霸氣,一張俊美的臉上卻罩著冷冽的寒芒,陰沉沉的盯著走上殿來的人,好久一言不發。

  兩個人,一上一下,就這麼僵持著。

  大殿死一樣的寂靜……

  第109章 你拼得起嗎?(1)

  大殿上,很安靜,清晰可聞磨牙的聲音,寒氣籠罩著,上官曜陰黑沉著臉,喘著粗氣怒視著下首的冷月。

  「你?」

  雲笑已垂首不看他,輕逸的理順身上的衣服。

  一側的小亭子心驚膽顫的看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明白皇上為何和冷月公子敵對了,而且他們所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懂,雖然不懂,卻聽出來這是朝政上機要的大事,他若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人頭落地。

  這時候殿門外走進來一名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跪下來,伏在地上稟報:「皇上,椒房宮那邊的御醫過來了。」

  「宣。」

  上官曜恢復了冷靜,掉頭望著大殿內站著的雲笑,沉聲的命令:「小亭子,帶冷月公子去清風閣候著,朕要處理事情,稍後會派人安排這件事的。」

  雲笑不置可否,她會給他一個考慮的時間的,跟著小亭子的身後往外走去。

  這時候,椒房宮內侍候著御醫走進來,和他們兩個人錯身而過,雲笑一抬首,輕易便看到那御醫滿臉的紅光,喜笑顏開。

  看來是喜事啊,一個妃嬪的宮殿會有什麼樣的喜訊呢?

  雲笑微一蹙眉,便想到了,難道是葉玉雲懷孕了,等她跨出殿門,立在外面的白玉石階上,便聽到殿內隱有上官曜愉悅的說話聲。

  看來她猜測的事真的了。

  雲笑臉色陰暗,正想著事情,走在他身後的亭公公,朝一邊吩咐:「你們四個過來,送冷公子去清風閣,好生伺候著。」

  說完,小亭子退了一步,與雲笑保持著一段距離,似乎害怕被沾上什麼不好的事。

  雲笑不以為杵,淡淡的挑眉開口:「亭公公,冷月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小亭子一句話也沒說,眼中滿是防備,但是雲笑輕聲的開口:「最近景福宮這邊可有什麼動靜?」

  小亭子不明白這冷月公子什麼意思,盯著她,本來不想理會,但想到冷公子一直以為都不是個為難人的主子,終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卻不再說話走進了大殿。

  雲笑一愣,臉上照著一層寒光。

  小亭子的眼神很清明,不像是騙自個兒的,難道說景福宮沒有慕容,還是上官曜把他藏得太深了,這種事應該不會讓一個小小的太監知道?

  不過賢妃懷孕了,她倒是可以利用這件事,淡然的笑起來,心情總算有一些舒展。

  「走吧。」

  前面有兩個小太監領路,後面有兩個小太監跟著,一行人往清風閣而去。

  清風閣,雲笑是熟悉的,碧湖清澈,岸邊的花草已換了一批,都是耐寒的品種,此時開得爭奇鬥艷,在清風中搖曳。

  青石路徑一直通向清風閣的主居,一切都是熟悉的,不一樣的事此刻的心境。

  她不再是那個仁慈,有著醫者之心的雲笑,此刻的她似乎成了一個魔,一個為了報復而來的魔。

  想到慕容此刻所遭受的罪,她就週身冒起騰騰的火焰,既然上官曜做得如此狠決,那麼她又何妨狠一點。

  主廳內,只有她一個人,兩個侍候的小宮女退了出去,太監也守在門外。

  「流星。」

  這皇宮內流星是熟悉的,她有事吩咐了他去做。

  流星應聲走了進去,清潤的面容上是肅穆冷沉,等候著雲笑的命令。

  「我寫了一封信,你立刻送去昭陽宮,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是,主子。」雲笑寫了渺渺數語,無非是椒房宮的賢妃懷孕了,相信這件事會刺激到夜素雪,她是貴妃,不比從前了,而現在賢妃懷孕了,母憑子貴,只怕孩子生下來,賢妃會成為皇后。

  本來這件事自己做是很容易的,但是一來不願無辜害了那個孩子,二來夜素雪做這件事,會比自己更加有利,只要這個孩子流掉了,相信宮中一定會亂翻了天。

  這樣一來,正好有利於自己在宮中搜索,看看慕容藏在景福宮什麼地方?

  流星去送信,雲笑進寢室休息,馬不停蹄的連日趕路,她已是極累的了。

  昭陽宮裡,很快的了消息。

  貴妃娘娘夜素雪,拿著手中的信,麗目掃向一側的月梅,然後問大殿上的小宮女:「這信從哪裡來的?」

  「稟娘娘,是有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扔進來的,奴婢就撿了進來。」

  小宮女小心的稟報著,夜素雪一張俏麗的容顏早已綠了,雖然有些不相信,可是還是恐慌,現在夜家早已是庶民了,只有她爬上後位,夜家才會上位,這是她勢在必得的事。

  絕對不能讓葉玉雲爬上皇后的位置。

  「月梅,你說這事?」

  「奴婢立刻去椒房宮走動一下,看看此事是否屬實。」

  「好,快去。」

  夜素雪幾乎是迫不及待了,連連的揮手,人已站了起來,在大殿上走來走去的踱步。

  殿內的太監和宮女誰也不敢多說話,只能小心翼翼的躲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悄然而立。

  月梅身為夜素雪的貼身丫環,那心眼主見並不比主子少,相反的更多一些,早已在賢妃的椒房宮內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因此去了不大的功夫,便得了消息,進內來稟報。

  「娘娘,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月梅一走進來便連聲的說,然後看了一眼殿內的人,揮了揮手。

  既然他們能在椒房宮內安插人手,那麼人家也能在他們的身邊安插人手,所以還是小心為好,等到殿內的人全數退了下去,夜素雪早心急的叫了起來:「怎麼回事?」

  「稟娘娘,果然是真的,聽說御醫剛剛證實了,賢妃娘娘有孕了。」

  「什麼?」

  夜素雪一屁股跌坐在身後的鳳榻上,雙手緊握起來,她千盼萬盼,結果肚子一直沒動靜,皇上也沒有少到她這裡來,為什麼自個就是懷不了孕呢?反而是葉玉雲說懷就懷上了,難道眼睜睜的看著皇后的位置被她奪了去嗎?

  「娘娘,現在怎麼辦啊?」

  月梅身為夜家人,當然知道娘娘為什麼如此在意皇位了,因為這關係著夜家的復出問題,如果娘娘成了皇后,產下小太子,夜家肯定會重新光輝起來,但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葉玉雲懷孕,登上後位。

  「我不會讓她懷孕的。」

  夜素雪陡的猙獰著臉,咬牙切齒的叫起來,然後素手用力的一捶手邊的扶手。

  「聽說皇上已下了旨,不准任何妃嬪前往椒房宮去探視,這說明什麼,說明皇上怕再發生上次趙昭容的事,而且現在我們又出不了宮,更不能從御膳房拿藥,因為若是被查出來,娘娘一樣是個死罪,若是娘娘死了,夜家同樣完了。」

  「難道本宮只能看著那皇后的位置落到葉家的手中?」

  夜素雪有點絕望,甚至於心底有些很,不由自主的想到,這根本是上官曜的主意,他一定是故意讓葉玉雲懷孕,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當皇后,可是他每次寵幸自己過後,也沒有讓自己服藥什麼的,只能怪自己的肚皮不爭氣。

  夜素雪想著,用手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月梅趕緊伸出手拉住她,哽咽著開口:「娘娘這是幹什麼?奴婢一定會幫你的,奴婢剛才去椒房宮得了一個消息,有一個人現在正在宮中,娘娘何不到他那裡求求。」

  「誰?」

  夜素雪一聽到月梅的話,早已興奮的雙眼放著瞳光,緊抓著月梅的手。

  「冷月冷公子,聽說他現在正在清風閣那裡,奴婢不如去求他,讓他給我們一點藥。」

  「冷月?」

  夜素雪打了一個寒顫,那冷月和皇上關係甚好,怎麼可能幫助她們呢,這一去不是找死嗎?

  「娘娘,奴婢知道你顧忌的是什麼,但是奴婢聽景福宮那邊的人,冷月和皇上的關係並不好,而且他為人個性怪僻,冷清,只要他答應了給我們藥,就斷然不會跑去和皇上,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了,要不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賢妃登上後位了,就算奴婢想辦法從宮外弄來藥,可是這普通的藥根本沒辦法,只有那些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藥,就算打掉了,也不會知曉的,除了冷月能拿得出這種藥,恐怕別人不會有。」

  「可是說去拿藥害人,那冷月肯定不會給的?」

  夜素雪仍然擔心,月梅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奴婢有一個辦法,不說別的,就說娘娘因為恨皇上貶了夜家,現在懷上龍種,所以想悄悄的打了,不想驚動御醫。」

  月梅的話落,夜素雪立刻便同意了,這個辦法不錯,就算到時候冷月跑到皇上那裡去,自己也可以假裝說,不想懷孕,所以先拿了來,這樣想的話,皇上即便恨她,也拿她沒辦法。

  「好,就這麼辦,只是怎麼過去呢?」

  夜素雪擔心這件事,冷月既然在宮中,必然是在清風閣裡,大搖大擺的去是不可能的,只不過自找死路。

  「娘娘放心吧,這件事交給奴婢了,晚上的時候,奴婢會穿太監服過去的,這宮中如此大,誰會在意一個小太監呢。」

  「嗯,好,月梅難為你了。」

  夜素雪拉著月梅的手哭了起來,她幸虧有了月梅啊。

  而此時長信宮內,正鬧得熱火朝天的,大殿上,葉傾天用從未有過的冷漠瞪視著站在高處的女人,臉色閃爍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年輕時候以為一生一世,知道此刻逐步的被破滅了,看著年老的女人,突然發現所謂的愛,不過如此,如果自己當時放開了手,也許會得到很多的東西。

  現在自己看上去依舊俊逸,可是這個女人卻很老了,頭上的烏絲變成白髮了,眼角的皺紋一把,皮膚更是帶著一張紙質的白,此時看上去就是一個年老的老婦,若不是頭上堆砌著珠寶,身上穿著華服,實在和一般的山野村婦差不了多少,而他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失去了多少,得到一個兒子,也不是自個兒的,為了皇權,竟連姓都改了,當初他是不同意讓兒子登這個皇位的,他寧願他守在自個的身邊。

  他一直以來也很依賴他,敬仰他,可是自從她沒事就要看他,害得他逐漸的失去了他。

  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可是依舊走到不可挽回的路了,這女人竟然給他來這麼一出。

  把那個沒死的太子藏了起來,害得景奕找到自己後大發了一通雷霆,命令他立刻進宮來,勸她交出真正的上官曜來。

  否則只會害了兒子。

  大殿內除了平安,一個人也沒有。

  太監和宮女都退了出去,至於平安,他們所有的事,她都知道,葉傾天也不瞞著她。

  「夜蘭芷,你今天給我一個話,到底是交不交出那個人來?」

  葉傾天眼神狠狠,嘴角翹起,俊朗成熟五官上沒有往日的柔情,似刻布著的是陌生的狠戾,冷冷的怒視著上首的太后。

  太后在大殿的上首,氣得身子抖索得像篩糠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她一直以來認定的愛,難道就因為這個。

  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就因為她蒼老垂暮,所以這個男人連眼神到說話,都變了,完全的不一樣了。

  「葉傾天,你說什麼?」

  太后拚命的喘氣,感覺到自己快暈了過去,一側的平安趕緊扶住她坐了下來,忍不住朝大殿下首的葉傾天開口:「大人,有什麼事好好說吧。」

  第109章 你拼得起嗎?(2)

  對於平安,葉傾天還是尊重的,她的個性並不壞,只是跟了一個心腸歹毒的主子罷了。

  葉傾天眼神溫和,望著平安,語氣和緩了一些。

  「平安,你是知道的,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當初我是阻止不了的,不讓她做這種事,可是她堅持了,要換景奕上位,現在既然你把景奕推到了這個位置,卻又做出這種事來幹什麼。你就要狠下心來把那個人交出來。」

  平安的心一顫,很疼,真的很害怕娘娘因為愛葉大人,而交出太子,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娘娘?」

  太后看著葉傾天竟然對一個丫頭都比對自個兒好,不由得怒了,一把甩開平安的手,滄涼的笑了起來。

  「葉傾天,你不就是看我老了嗎?你忘了當年你說了什麼誓言,說就是下地獄也願意陪著我,可是現在我還沒死呢,你就變心了。」

  說完再次笑了起來,她一笑,胸口出不來氣,甜膩的味道溢出來,竟生生的從唇角溢了出來。

  平安嚇壞了,也顧不得理娘娘戾煩她的事了,朝下首的葉傾天叫起來:「葉大人,求求你了,別氣娘娘了,娘娘氣得吐血了。」

  「如若她今日交出那個人,我便作罷,否則從此後恩斷義絕。」

  葉傾天斬釘截鐵的開口,他其實心底對太后仍有情份,只是想逼她交出那個人,否則只會害了景奕。

  沒想到太后聽了他的話,一句反應也沒有,睜大眼,拚命的喘氣,然後直挺挺的倒在身後的鳳榻之上,一動也不動。

  平安哭了起來,也不理會葉傾天,朝殿門外叫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太后娘娘昏過去了,立刻傳御醫進來。」

  葉傾天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寧死也不交出那個人,他知道她心裡是重視他們之間這份情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氣得吐血,但是他若不逼她,她是不會交出那個人來的,沒想到他就算逼她,她也不交出那個人,真是失策,早知道就該用柔和的策略。

  葉傾天懊惱著,早有太監和宮女衝了進來,有人架著太后往寢宮送去,有人奔出去請御醫。

  平安跟著太后娘娘的身後往寢宮而去。

  葉傾天跟著她們的身後,看著平安裊柔的身子,不由得眼睛一亮。

  不是還有平安嗎?平安早年可是愛過他的,不知道能不能從她的嘴裡打聽一些情況,想到這裡,葉傾天伸手拉住平安,柔聲的說:「平安,今晚上我們見個面吧。」

  平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她心知肚明葉傾天想幹什麼,也許很久以前,她是愛過葉傾天的,可是現在看著這樣子的他們,真是令人心痛啊,何況很早以前,她對他就沒有任何的想法了,只是這男人齷齪的思想,真令人厭惡。

  「葉大人回去吧,奴婢沒空,而且娘娘和葉大人之間的事,奴婢一無所知。」

  平安說完,掉頭跟上前面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了。

  葉傾天狠狠的瞪了平安一眼,真是個牛蹄子。

  太后昏迷吐血,這事傳進景福宮去,上官曜只略挑了一下眉,然後好似沒聽到,對於母后藏起那個人的事,他是記下仇了,原來以為葉傾天藏了起來,可是後來他問了,葉傾天說沒有藏,而他相信葉傾天的話,因為他是他的親生父親,從小是很疼他的。

  可是那個該死的慕容沖在哪裡呢,現在冷月還住在清風閣等著他,要見慕容沖一面呢?這可怎麼辦?

  上官曜的眼神一亮,不如讓宋淵假扮成慕容沖,看能不能拿到玉龍符,這種事只能讓宋淵知道了,別人他實在不能相信。

  而且宋淵的武功很高,相信可以辦到這件事,上官曜打了如意算盤,立刻派人召宋淵進宮。

  「參見皇上。」

  宋淵外表俊朗,個性正直,深得上官曜的歡心。

  「起來吧。」

  皇帝語氣沉穩內斂,聽不出來此刻究竟是什麼心情,不過宋淵不敢大意,自古伴君如伴虎,何況皇上的性子真的令人無法掌握,不能用一般人來和他比。

  「謝皇上。」

  宋淵站了起來,站在下首等著皇上的命令,不知道皇上召他進宮所為何事。

  「宋淵,其實朕為何要抓慕容沖,是因為他派人進宮盜了玉龍符,所以朕才會要抓他。」

  上官曜一說完,緊盯著宋淵,宋淵抬首,完全的怔住了,難道說皇上前幾天臉色怒氣大發,又抓捕慕容沖什麼的,都是因為玉龍符被盜。

  「皇上這事?」

  他想問這件事為何告訴他,可是不敢隨便的開口,還是安心的等著吧,皇上既然召他進宮,該說的話自然會說的。

  「這玉龍符其實是冷月盜走的,他是慕容沖的一枚棋子,現在他進宮了想見慕容沖,可是慕容沖不見了,為了拿到玉龍符,你易容成慕容沖,讓她交出玉龍符來。」

  皇帝一開口,宋淵差點沒昏過去,他是巴不得自己昏過去,那冷月是什麼人,個性古怪,說實在的,他心底有點懼,如果知曉他在騙他,只怕他不死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冷月那麼精明的人,會發現不了嗎?

  「皇上,屬下認來這事欠妥。」

  宋淵是變相的拒絕,不過高座上的男人臉色一沉,凌寒嗜血狠瞪著他。

  現在他能如此做了,那慕容沖帶著一個面具,誰知道他是誰啊,那冷月難道還能認出來不成。

  「此事就這麼定了,你立刻下去準備,晚上朕會派人帶你過來的。」

  「皇上?」

  宋淵是一臉的死灰,可是皇上早揮了手,站起身往書房走去了,理也不理一臉慘白的宋淵。

  ……

  長信宮內,地下的秘密裡,上官曜正端坐在房間的書桌前看書,說實在的,除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他身上目前還沒有什麼大的症狀,而且一日三餐都準時的送到,現在他體力恢復了一些,但他知道自己的功力被一種化功丹封住了,這化功丹有些邪氣,使得內力盤旋不回,似乎被困在體內了,他悄然的動力一下,便感受到力不從心,有好幾次甚至沖昏了過去,現在他是明白了,真的如平安姑姑所說的,不能強行運功,否則只會導致氣血攻心而亡。

  雖然手裡瞄著書,可是心裡卻想著笑兒,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她們是否聽了追風帶回去的話,擁霖王為皇上,拉那個孽賊下馬。

  不過他心知肚明,依笑兒和霖弟的個性,根本不可能做這件事,他們說不定會進來救他,因為他們一定會想到那個男人不可能把他送到刑部去。

  笑兒啊,你千萬不要進宮,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那男人可是陰險狡詐的人,你千萬不要有危險才行。

  慕容沖一想到笑兒很可能進宮,一顆心早焦躁如焚,如果說現在自己還掛心的,除了笑兒,再沒有其他人了,因為別人會好好的,只有笑兒怕是要傷心欲碎了,現在就算他去死,也死不足惜,因為他安排好了一切,兵權,虎符,玉龍符,還有皇弟和攝政王雲墨,另外還有司馬丞相。

  只要他們進京,一切必會水到渠成,那男人必然的被奪位。

  笑兒,你可別犯傻啊。

  慕容沖正想得入神,房門響了一下,有人敲了兩下走了進來,看來是平姑姑。

  本來他還怪平姑姑,但這幾日相處下來,他發現平姑姑仍然和之前一樣善良,她作為奴婢的能做得了主子的主嗎?何況太后是什麼人?

  「太子,你身體無大礙了吧?」

  她溫和的開口,把手中的膳盒遞到慕容沖的面前,仍然和小時候一樣稱呼他。

  在平安的心中,太子仍然是太子,不會變的。

  「沒事,平姑姑。」

  「嗯,那就好,」平姑姑點頭,打開了膳盒,把裡面的菜一樣一樣的端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慕容沖哪裡吃得下去,抬起眼眸望著平姑姑,那深邃得如幽潭的眼瞳,就好像天山頂上的蒼茫,帶著很深的凌厲,撲簌簌的飛舞著,那絕色的容顏出塵得像不染塵埃的空鏡之花,縹緲虛無。

  太子外貌像娘娘,但眼神和舉止很像先皇。

  「平姑姑,我想問你一件事?」

  慕容沖一伸手緊握著平安的手,使得她一顫,那眼裡便露出了淚水,太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她真的不懂,娘娘為何要如此對待他。

  「你說?」

  「我父皇真的強逼了太后嗎?」

  他想起了之前被下毒時,母后所說的那一句話,他是父皇強暴母后產下來的,所以母后才會恨他,是這樣嗎?這件事平姑姑應該知道的,他不相信父皇是這樣的人。

  平安聽了慕容沖的話,流下淚來:「都過去了,太子何苦要問呢,只是徒增傷心罷了,其實那件事不怪先皇。」

  平安垂首流淚,一滴滴的落在桌子上。

  這真是冤孽啊,娘娘啊,你到底跟太子說了什麼,其實那晚血洗東宮的事,她並不知道,因為她一直阻止娘娘做這些事,所以那晚,娘娘什麼都沒有告訴她,等到她知道的時候,已發現景奕成了皇上,代替了原本太子的位置,她還能說什麼呢?

  「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容沖執著的問,他想知道究竟父皇為什麼要強逼太后,他印象中,父皇是個俊美的男人,而且溫文儒雅,既有帝皇的霸氣,又有男人的溫潤如玉的氣質,這樣子的他怎麼會強逼太后呢?

  「太子,其實不怪先皇,先皇很愛娘娘,都是因為愛啊,娘娘一進宮便被封為皇后,這是至高無上的榮寵,甚至在她開始不樂意的時候,先皇仍然很憐憫著娘娘,什麼事都依著她,可是時間一長,先皇感覺到不對勁,便逼問娘娘,娘娘被逼急了,所以便說出自己有喜歡的男人了,所以對於深愛著她的皇上,是一種殘忍,才會發生了那件事。」

  「原來是這樣啊。」

  慕容沖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那樣情況下,任何人都會那麼做的,對於深愛的女人,一直寵著她,愛著她,忽然知道她愛的竟然是別人,這是多大的打擊啊,父皇為什麼如此年輕便逝世了,這都離不開那個女人的狠毒啊。

  她一直以來都是那種披著人皮,卻又貪得無厭的人,如果當日真的不屑父皇的愛,為何不走?

  還有毒害自己一事,如果是怕自己發現她和葉傾天還有個孩子,為何不跟著葉傾天帶著那個孩子一起走。

  她既貪戀著權位,又想享受著愛情,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這個道理,她不懂啊。

  如果今日換做笑兒告訴他,她心裡愛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那麼他所做的事,絕對不會是父皇的強逼,他會夜夜強逼著她,不斷的給自己生孩子,生生世世的糾纏在一起,他會殺了那個男人。

  父皇呢,一直沒有逼她,因為深愛把,可是這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做出了這種事。

  慕容沖臉上寒氣陡森,一把緊握著平姑姑的手。

  「平姑姑,放我走吧。」

  平安抬頭深看了慕容沖一眼,眼裡擒著淚水:「太子,不是奴婢不放你走,奴婢早就想過了,可是你身上毒未解,現在皇帝和葉大人都在找你,你知道嗎?因為娘娘拒絕把你交出來,葉大人派了好多的手下扮成太監在景福宮周圍活動著,這裡幾乎是一座牢房,而你中毒了,奴婢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娘娘的解藥放在什麼地方?」

  平安哭著說,慕容沖眼神深邃似海,深深的呼氣,沒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不如一個照顧自己的奴婢啊,這真是可笑。

  「平姑姑你別傷心了,這樣吧,你留意著宮中的動作,如果有人進宮了,你告訴我一聲。」

  如果笑兒真的進宮了,知道自己在這裡,一定會帶他出宮去的。

  「好。」

  平安揉著眼淚,叮嚀慕容沖:「太子,你快吃吧,奴婢不能消失太久,你放心吧,這裡不會有人發現的,奴婢會給你找解藥的,只要一拿到解藥,你服了,就可以出宮去了。」

  「謝謝你,平姑姑。」

  慕容沖一向冷漠,從不輕易謝人,但今日平安當得了他這一聲謝字。

  如若他真的出去了,一定會好好對待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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