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迷惑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迷惑
長寧和文煦在墨園住了半個月便開始動身回連雲山。一是因為文煦的外公文永福已經突然消失,據說是去基地視察了。二來他們也掛記著連雲山的那些夥伴們,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夠看到他們驚喜的表情。
出了文永福的小千世界之後,長寧打算直接帶著文煦瞬移至連雲山脈,隨著修為的加深,她對空間秘技的運用更加自如了。而且她驚喜的發現,現在她每天可以瞬移五次了。
隨著一陣空間波動,二人直接從原地消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一群人正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二人。
為首的是朱偉。
「咦你們還活著?」朱供似乎十分驚訝。他一左一右的兩個人也十分吃驚。其他人並不認識二人,一臉的警惕和好奇。有些人開始暗暗討論他們用的是何隱身秘技。
「我為什麼不能活著?」長寧淡淡的反問。他對朱偉一向沒什麼好感,因為他是朱洪的兒子。
她可以原諒昊陽宗的任何人,但是卻不想原諒朱洪,那個因為某些原因將他們扔進空間裂縫之人。而之前朱偉的問話,更加深了她對他們父子二人的厭惡。敢情他們壓根就沒想到他們能夠活著從那裡走出來吧。
朱偉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打算在連雲山建立自己的勢力,以為柳長寧他們還要再回到昊陽宗,一時間有些膽怯。他根本看不出柳長寧的修為。既然她能活著回來,那麼其他人也一樣有可能活著回來。以後他在昊陽宗橫行的日子只怕要到頭了。想到這裡他眼內呈現一絲不甘。
「其他師兄們沒有一起回來嗎?」朱偉旁邊的一個少年有些關切的問道。
長寧這才注意到他,再看看朱洪旁邊的少女,豁然間明白。他們是呂朝陽和水月。當初他們一起身陷魔族。不過不同於大多數人,他們二人回到昊陽宗之後頗得朱洪的看重。現在只怕已經投靠朱洪了吧。
「有勞呂公子問候了,大家都很好。」長寧禮貌的笑道,「我們還要趕路了,就不打擾諸位了。」
她說的是呂公子而不是呂師弟。水月看著長寧眼閃過一絲疑惑。說起來,她一直都很關注他們的近況,因為他們都一樣。身中詛咒,朝不保夕。之前她還算是幸運,沒有被那發配到那個恐怖的地方。可是她現在又有些後悔。看起來柳長寧似乎精神還不錯,應該過得還算順心吧?或許跟著他們會更加有保障呢。當初不就是他們創造了奇跡,將他們順利帶回了玄武大陸……
「水師妹,你在發什麼時候愣呢?」朱冷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冰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瞥向長寧和文煦遠去的身影。再看看水月,露出嘲諷的笑意。水月呀水月,你要是乖乖的,我自會讓你無限風光。你若是有其它想法,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水月被冷意驚醒,只覺得自己頭頂冒著虛汗。這才想起來,她已經在朱洪那裡立過誓,終身不得背叛。
呂朝陽看著二人的表情,眸內一黯。看著長寧二人遠去的方向露出嚮往之色。
「我們趕緊回去吧,出來這麼久,我們身上的物資已經不多了,必須回去補充了。」朱偉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掃了眾人一眼,「宗主大力支持大家出來歷煉大家可不能讓宗主失望啊。」
「絕不辜負宗主所望。」所有人齊聲高呼,聲音在山林之間迴盪。
朱偉微微一笑。便帶著眾人向昊陽宗的方向而去。
長寧和文煦一路飛行,並沒有到使用瞬移。不過卻是避著所遇到的凶獸和人類。
「聽說昊陽宗快要完了,你們聽說了沒有?」一個少年神秘的聲音突然飄向二人的耳內。
長寧和文煦皆是一怔,立即頓住身形。
「陽子,你不要胡說八道了。人家只是宗主死了。又不是所有人都死了,怎麼可能整個昊陽宗會完?」一個沉穩的女喝斥道。
「呵呵,不要嚇壞孩子。看著點,這附近有一頭凶獸金蛇,可不要太過大意了。」一個憨厚的男聲阻止了女人的喝斥聲。
「你就整天縱著他,你要知道,我們在連雲山無權無勢,又無實力,時時都得萬分警惕,不可踏錯一步。這種事非,能夠離得多遠就應該離多遠。哪一天陽子說不定就被你寵壞了。以後我們都不在了,他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還不給人生吞活剝了。」女子的聲音十分嚴肅。
長寧和文煦透過樹從向三人看去。應該是一家三口,中年男女背上背著長劍,一個少年正畏縮的站在中年男子身後,似乎對他**有些懼怕。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中年男子輕輕安慰了少年兩聲,便打算向帶著妻兒離去。
「彭」突然他們前面的路面爆破開來發出巨響,一隻巨大的金蛇從土地中一躍而起,伴隨著金色的影子,塵土在半空中飛揚。中年男子護著少年向後退了幾步,不過因為帶著兒子,他反應慢了一步,被巨蛇的尾巴掃了一下,瞬間跌至幾米遠。
二人身上極為狼狽,他們迅速拿出武器。中年女子關切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和少年,警惕的看著他們面前的凶獸。
這是他們這一次的目標。不過當真正面對這種凶獸的時候,他們還是有些懼意,「快,按之前說的,組成三角陣。」
三角陣連陣技都算不上,根本沒有任何助益。長寧歎息一聲,「只怕他們不是那條金蛇的對手呢。要不要過去幫幫他們呢?」
文煦搖了搖頭,「先看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三個人不是那麼簡單,而且,他覺得他們好像和自己有些淵源。第一眼看到那名少年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感覺。想到這裡,他不禁多看了那名少年兩眼,突然覺得他的樣子有些面熟。
長寧關注著場中三人一蛇的戰鬥。
中年男女是四階的修為,那名少年的修為只有三階。而凶獸金蛇卻是相當於人類五階的力量。
再一個掃尾,那個中年女子被掃飛了出去,少年立即飛撲過去,準備接住他**。而那名中年男子則趁機一劍刺入金蛇的頭顱。
他們配合默契,一環扣一環,顯然是配合過很多次。
長寧默然,這些人為了生存竟連性命都不顧,一次又一次的僥倖讓他們麻痺大意,一次又一次的冒險搏命,殊不知,常在河邊走,焉有不濕鞋?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死在這種僥倖當中。
「你覺得不覺得那個少年長得很像一個人?」文煦的聲音悄然印入長寧的腦海之中。
長寧將目光向那少年望去,之前還不覺得,可是**煦一說,她覺得那少年的確很像一個人。
至少有七分相似,只是那人是一頭白髮,而且二人氣質完全不一樣,所以之前沒有留意到。他竟然長得很像文煦的外公。
怎麼會這麼巧?電火石花之間,長寧只覺得疑雲叢叢。
「外公有什麼親戚嗎?」長寧率先提出這個問題,如果是親戚倒還能說得過去。
文煦臉色有些陰晦,「外公以前曾說過,他只有我一個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沒有任何兄弟姐妹。更沒有其它的親人。」
「要不我們去問問他們看看。」長寧又有些不安,不祥的預感再次將心田籠罩,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決斷。這一家三口出現在這裡只是巧合嗎?或者,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那人的目的究竟何在?
戰場中的三人以為他們又像以往一樣計劃成功。中年男女興奮的跑到金蛇旁邊查看。
文煦的突然拿出一小片長壽果,飛快的向金蛇襲去。金蛇實際上並沒有死,雖然那柄劍刺中的它的腦袋,它的確命不久矣,可它還有一口氣。出於獸類特有的靈覺,它聞到了異香,直覺告訴它,吃了那東西,它就有活下去的機會。求生的意志讓它瞬間爆發, 一躍而起,向那道飛來的綠影襲去。
因為太過突然,中年夫婦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立即被巨大的蛇身撞飛了出去。
正在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一道紅色的劍影突然閃現,帶著霸道凌然之勢向那條巨蛇襲去。
「彭。」隨著震耳的倒地聲,那條巨蛇被整齊的分成兩半,徹底的失去了氣息。
「你們沒事吧?」
屬於女子特有的溫婉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家三口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俱是相貌精美,氣質出眾,而且他們看不出修為。
中年男子眼內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多謝這位兩位出手相救。」
文煦並沒有留意他的神色,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名少年。
長寧打量了眼前的三人,由於剛剛經歷一場戰鬥,他們身上都有些狼狽,不過他們此時神情淡定安詳。和之前戰鬥的時候比起來,卻似換了人一般。
「
其它 VIP卷 一斑
VIP卷 一斑
中年男子打量完長寧和文煦二人,溫然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若不是兩位相救,我們一家三口只怕再無活命之機。兩位這是打算去哪?可有時間去舍下一坐,我們想親自招待二位一番,以表謝意。」
正好長寧和文煦也有事情要問這一家子,便欣然同意。
在路上長寧委婉勸道,「你們之前的配合之默契實在令人驚歎。不過這樣冒險的方式還是少用為妙,畢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對生命慎重不僅僅是對自己負責任,更是對家人、朋友負責任。」說起來,她對這一家三口倒並沒有多大的好感,他們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對自己懷有目的的人,她怎能生出好感來?
只是她看不慣他們這樣的生存方式,這樣輕視生命的態度。
一家三口似沒料到長寧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中年女子一副深以然的樣子,中年男子似乎想到剛剛的一幕還有些後怕。那個少年有些懵懂,卻似感受到長寧的善意,看長寧的目光親切了幾分,少了幾分戒備。
他們的住處並不遠,翻過一座山頭就到了。
長寧和文煦站在他們住的山谷內時,都定住了。那裡的格局竟然和文永福的小千世界裡面的格局一模一樣。
熟練的穿過外圍的防護陣,長寧和文煦並沒有四處打量。住了那麼多天,對於小千世界的環境已經是極為熟悉。所以連帶的對這裡也極為熟悉。
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相視對望一眼,能夠看到對方眼內的了然之色。
中年男女熱情的邀請長寧和文煦欽茶,茶水清冽甘甜卻讓長寧和文煦內心泛起陣陣苦澀。外公曾有言明,此茶產至深海,他也只得二兩。可是這一家子竟然還有存貨,還能拿來待客。他們也僅僅是前些前有幸喝到一杯而己。
這算不算差別對待呢?
文煦原以為自己在外公心目中是最親的人,是他最看重的人。誰知道竟然不是。他有些失落,又覺得一陣疲憊。理智告訴他,這種事情也屬正常,外公有權力對任何人好,只要他喜歡。作為他的外孫,他沒有任何立場可以干涉。只是人的私心總希望自己是最好的那一個。
「其實我們請你們來,是有些事情想要瞭解一下。」中年男子坐在文煦對面,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知道你們和文前輩的關係。」
文煦沒有出聲,他的情緒還有些低沉,整個人身上帶著一股子冷氣,讓中年男子身後的少年有些害怕。
「你口中的文前輩是指的文永福前輩嗎?」長寧禮貌的問道。卻有些不舒服,外公向他們提過自己和文煦,卻沒有對自己和文煦提過他們,是為了保護他們嗎?
「是的,你認識爺爺」中年人身後的少年聽到文永福的名字,整個眸子都亮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對文永福有極深的濡慕之情。
聽了這話文煦身子一震。以前,他一直都是叫外公叫爺爺的。只是後來回盛京以後,才改為叫外公。
「你們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呢,要是我們以前也認識就好了。」少年坐到長寧身邊極為熱絡的道。
相比起少年的歡快,更顯得文煦極為陰沉。
文煦的自尊心太強了,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長寧暗想,看來得找個時間讓文煦和外公好好談一談了。可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生分了。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少年,長寧隨意問道,「你大大了?」
「我今年十九歲了。」少年拍了拍胸膛,大聲說道,似乎十分自豪。長寧見他的樣子十分有趣,不禁莞爾。她輕輕拉著文煦的手安撫著文煦。對身邊的少年道,「看來你和文煦差不多大,他也是今年十九歲。」
少年看了文煦一眼,似乎有些懼怕。再看看長寧,露出燦爛的微笑,「是嗎?我是夏天生的,我娘說我出生那天整個大陸的荷花全開了,可神奇了。長寧姐姐,你就叫我陽子吧?爺爺他們都是這樣叫我的。」
文煦原本低著頭,猛然間抬了起來。長寧的身子也是一僵。
這也太過巧合的。文永福的孫子竟然是和文煦同一天出生的。以前文煦就曾說過,他出身那天,荷花在一夜之間全部盛開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人為。總之是個奇跡,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日子。長寧將目光向中年男女看去,只見他們的目光都停留在文煦身上,似乎充滿了探究。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切都似乎是一場夢幻一般。突然多出一個親戚,而且還是外公文永福從來沒有提過的孫子。更巧的是他竟然和文煦同一天出生。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存在的?」文煦突然開口問道。此時他雖然神色冷淡,可是似乎已經平靜了不少。
中年男女猶豫了一下,沒有出聲。倒是那名叫陽子的少年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從聆聽那裡知道的啦。」
聆聽是什麼?長寧和文煦都不知道。
長寧想起少年剛剛叫她長寧姐姐,疑惑的問道,「你剛剛好像叫了我的名字,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是外公告訴你的嗎?」
「不是啊,我也是從聆聽那裡知道的啊。」
陽子歡快的聲音像投進長寧和文煦心中的一枚石子。聆聽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到長寧和文煦疑惑的目光,中年男女並沒有解答,他們將話題引到其它地方。五人又再聊了一會,便各自散去。
那一家三口已經如願的知道了文煦和長寧的身份,知道他們是文永福的外孫和外孫媳婦,似乎十分安心的樣子,將他們送至山谷之外。
出來之後,長寧笑道,「難道他們有什麼寶貝怕我們分掉了,知道你不姓文而是姓墨,好像輕鬆了不少。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個聆聽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夠偷聽別人說話。還好他們只是聽到別人叫你文煦,以為你姓文,不然我們還沒機會見到他們呢。」
長寧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看了園內一眼。
文煦點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外公早說過,小千世界裡面的東西都是留給他的。不知道那一家三口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不會再去搶吧?
想到這裡,文煦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們可能不知道外公給我留了不少寶貝。一般的寶貝我還真看不上呢。小千世界內的物資比起三宗二門還要豐厚。外公可是說了,那些東西以後都是我的。」
文煦說完沖長寧眨眨眼睛。長寧立即想起那個叫作聆聽的東西。文煦這是故意透露給他們知道的吧?不過不知道那個聆聽究竟有沒有那麼神奇。而且,要是到時候他們真要去搶那些東西,到底要不要讓給他們呢?長寧一時間有些糾結。
「小財迷,那些東西除非是外公說要給他們。不然我是不會讓給他們的。我只是想讓他們去找外公,到時候我們就會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了。」文煦調侃的聲音印入長寧的腦內。
看來文煦已經心態已經調整過來了。已經接受外公有親孫子這個事實了。長寧在心中暗笑,他剛剛的樣子其實倒是挻彆扭挻好玩的。她渾然不覺得她自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要知道,園內的一家三口,因為文煦之前的態度,可是一直都對他十分忌憚呢,甚至覺得他心腦狹隘不是好相處之人。
因為長寧和文煦母親的原因,文煦和他父親關係本來就已經很不好了,現在他的世界裡只有長寧和外公是最親近的人。而這兩個人對於他的感情也都有回應。特別是文永福,作為長輩,對文煦可以說是寵溺。而且現,卻出現一些疑雲,他一時想不開也屬正常。
窺豹一斑而觀全豹。所有的事情,都是文永福安排好的,包括他們的出生日期。
只是不知道外公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樣安排究竟是什麼用意。
濃重的陰雲籠罩在二人心頭。封印、死氣、鴻蒙之氣、天賦覺醒的研究、凶獸及人類的異變……這些事情在二人腦海中閃現。他們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希望能夠找到其中自己的位置。
是棋子矣?是玩偶矣?又或是其它角色?
文煦眸中已是一片清冷。其實嚴格說起來,他只是強壓下自己心頭的種種情緒。而長寧則探出精神力,觀注著那一家三口的動靜。
「他們所說的小千世界在哪裡?」一片黃色的花海之中,中年男子疑惑的呢喃,「為什麼我們總看不到文前輩的行蹤。要不是聽別人說起那個墨文煦和柳長寧的婚禮,我們都不知道文前輩還有一個外孫。」
長寧眸內一片清冷,飛速分析著這些內容。
他們根本不是聽外公說起自己和文煦的,剛剛只是在誤導他們罷了。他們現在進在偷聽自己和文煦的談話。他們身邊除了那些花海,似乎並沒有其它……
驀然間,長寧覺得許多疑惑的問題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