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豪卷添墨長安曲第十五節打回去
鄧海東這個時候卻在愁眉苦臉的蹲在那里,他也不怕水可是偏偏有些暈船,難得看到兵馬使大人也有這般動人模樣,周圍親兵就是要幫也幫不上,就看到兩只小貓圍著他拍拍打打,那小手揉來揉去的,還有宋家小姐在關切著,十個有十個情愿和他換了才好。
所以同情心盡去,各自忙著看大河風景。
周邊的水兵已經知道這就是卷了平崗的人,也早聽說了洪城兵馬的強悍,不然武尉家如何能滅校門呢,可看到這些兵馬對主將的無視,都萬分不解,心想你們裝也要裝一下,不然主將上了岸不收拾你們?再去看,鄧海東就在那里有氣無力的吐清水,吐吐喘下氣,再吐吐。
過河要的半個時辰,但到了半途的時候,已經吐無可吐的鄧海東看著天水茫茫,眼前一亮,居然適應了一些,可誰怎么能理解這種暈船只暈一半的怪事,宋琬言看看他神色越來越正常,只以為他是趁機騙了自己擔心,騙了兩個一天到晚發花癡的傻丫頭去溫存,氣的不行就去掐他。
鄧海東有苦說不出,只好繼續裝不行,好不容易到了岸邊,上了地,他漱了口嘆道:“九曲難過啊,難于上青天。”
宋琬言不理他,進了車也不理兩個丫鬟,沉了俏臉就坐在那里,到了午飯時才消了氣,鄧海東卻越來越覺得婉言這幾日不對。心中想了想,于是抽空捏了小昭小貂到一邊問,是不是婉言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把小丫鬟羞的滿面通紅,心想兵馬使大人居然連這些事情也精通?看她們模樣鄧海東才恍然了,說這兩天她怎么古怪的呢,原來是每個月的這幾天,可是怎么不等走了再上路?
想想前面是年節,后面是期限,她又能如何?
心疼之下抓了兩只小貓,就把她們兜內藏的糖果全搶走,宋琬言正納悶兩個丫鬟怎么沒了一路找來,看到這廝就把兩個丫鬟堵在樹上亂摸,頓時火的撿起石子砸來,用上官計上的話罵他:“你膽敢偷嘴!”鄧海東連忙解釋:“我偷給你吃的。”宋琬言更怒,要追打又走不動,眼淚直流,鄧海東無奈之下走去把自己問的告訴了她,又吩咐子弟趕緊去煮了糖水給她喝,還去問她疼不疼。
說的女孩兒醋心去了,羞的不能抬頭,那廝以為她還氣,連忙再聲明說:“我怎么看得上這樣的小女孩?”邊上的兩只小貓傷心的要投河。
就這樣,大軍在前,他們在后,一路雞飛狗跳終于到了長安不遠處,仔細算算,其實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六天,士兵忙碌著依靠一處山崗和凹處濕地安置起了營地。
于是無事的宋琬言和鄧海東來了帳外,看著這片熟悉的土地,她想起了過去時光,眉飛色舞的對了鄧海東說:“那邊就是長安了。”再指著另外一邊:“那邊就是羽林營。”然后跺跺腳:“我們腳下就是京兆圍場,以前我常常和哥哥們騎馬來這里看打獵,每年春狩秋獵,這里都人喊馬嘶,有時候天子還帶了嬪妃來呢。”
此時已經晚了,軍馬點燃了篝火,算了下日子明日正是元宵夜,婉言就在那里雀躍纏了身邊人,能不能先不忙回去,悄悄去長安看元宵燈火,反正二十日的時候去戶部也來得及,鄧海東連連點頭:“先見了左帥,然后我就全聽你的。”婉言甜甜一笑,閃身先去了帳內。
鄧海東忽然想起來,她身體肯定好了,而此次一別恐怕要些日子才能見到,是不是先辦了再說?
于是在那里團團轉指示了親兵把帳篷搭遠些,去燒好了飯,自己屁顛屁顛的親自送到了帳內,可兩只小貓根本就不懂他的種種忸怩,怎么也不出去避讓,宋琬言沒有想到某人色心,坐了那里吃著吃著,想到即將離別,忽然落淚起來,問他會不會背著自己去找了別家女兒。
“你哪里變得這么多疑?”
鄧海東忽然看到她香褥枕下有一卷書,手快如閃電的抽了過來,再看對面的女孩那副....鄧海東欲哭無淚的舉著這種閨內三十六計:“我說的,你整天看這些東西,不亂想才怪!我去找了別家的,你二叔不劈了我?我現在可打不過他。”
宋琬言心虛的只能紅了俏臉埋頭吃吃的笑,不會出賣了李夫人,卻在那里害羞,自己暗修馴夫手段卻被他看到了,怎么見人啊,于是捂著小臉在那里不肯抬頭,兩邊的丫鬟也早不計較鄧海東看不上她們的可惡,都激動的那里瘋笑取鬧,鄧海東把書給了她,大義凜然的道:“等到要這些手段才留的住心,那人也不值得留,你當我什么人呢。”心里卻忽然想起了是不是這次找明歷去公孫樓顯擺一下,自己就是驃騎虎子。
反正那廝絕對不是明遠那樣的古板之人,問題應該不大。
宋琬言聽了他那些話,抬起了頭來俏目閃閃的看著他,就羞澀的去說道:“恩,不看了呢。”然后把書丟了,又側頭問道:“海東,拿你會拜見我父親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我遇到高將軍,定會求他的,你放心吧。”說著說著,想起心里的一種擔憂,他就惡狠狠的湊了頭去:“若是你家那傻鳥族公要給你提親,爺就去剁了他,你不傷心吧?”宋琬言咬著紅唇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真當長安還有人不知道你我?誰會再給我提親了,若你不要我,我還能嫁誰?”
鄧海東大喜:“也是,那你求我吧,求我娶你。”
“你無恥!”女孩叫的聲嘶力竭,傳了外邊,親兵上下無不側目,兵馬使大人在干嘛?怪不得要支開我們!果然無恥!
帳內女孩卻又在忐忑:“我父親一向嚴厲,回去肯定要關了我的,我都不想回去了,我明兒去求二叔,我要住了二叔家去。”兩只小貓想起老爺那副嘴臉也擔心起來,收拾不了小姐還收拾不了她們嗎,于是三個女孩都在那惶恐不安,這幅場面下,鄧海東欲火全熄,險些連他的明臺本源也熄滅了,只好胡亂安慰了幾句后,一個人灰溜溜的出去獨自睡了。
可第二日天才亮起,這邊還在準備收拾軍營。
忽然遠處人喊馬嘶的,好像一大群人向著這邊奔跑而來,軍營向來不得任人沖撞,有騎兵就去喝住對方前面,但說不到兩句,就聽到那邊突前的一個人忽然瘋了一樣的一聲大罵:“你們算什么豬狗,也敢攔住爺們,打!”然后就沖了上來,于是對面的一群人也沖了上來,而幾個游騎看到來人居然上來就打,心中憤怒,但知道這是長安,知道水深,不敢真拔刀,只能先亂擋著。
這邊動靜惹起后,軍營內的人已經呼嘯出去。
看到這邊兵丁勢頭的迅猛,對方才停了下來召集人,等到鄧海東向前的時候,已經看到前面聚集了上百人,全是鮮衣怒馬之輩,對了這里指指點點,口里不干不凈說什么土冒之類,遠處還有煙塵滾滾,似乎還有更多的人來。
而自己的子弟回頭的時候,因為被對方人多所欺,打的額頭流血,鄧海東頓時勃然大怒,不管其他當即就問:“是誰打你的?”看到子弟說了,鄧海東冷聲道:“打回去再說!”
等后面的東子氣喘吁吁跑來時,就看到他已經帶了人撞了過去,而再看到對面人頭,東子不由的面色一變,想去喊住他,但想了想又趕緊回頭先去找宋琬言,然后牽了馬就向著外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