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一節疑惑
下一刻,鄧海東仰天一聲大吼,眉心一道火龍對著太陽噴出,鄧世平喊道:“定住!”
無需他說,鄧海東忍耐著劇痛咬著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是一聲喊,赤火呼的一下回沖而去,在他的意念加持下,在內視的明臺范圍內,拉成了一條長長火線,在明臺內瘋狂的轉動起來,與此同時,這根火線的兩部分還在不停的互相交錯旋轉,所以火線速度越來越快。
三名退下的族老猛的推開自己的子弟,一人躍上一座鼎,雙手張開對準了中間,他們明臺內包裹著斗氣根本的白色光幕灑出少許,隨即向著鄧海東而去。正感覺到明臺動搖的鄧海東得到了他們的幫助,終于完全的能控制住了飛旋的斗氣,將它的范圍開始縮小。
漸漸的,漸漸的,已經糾纏成一團的火線忽然絢麗的亮起,一大片火光彌漫開來漸漸散去后,中央處一道幽幽的藍色火苗出現了。
鄧海東睜開了眼睛,站在外圍的六名長字輩子弟們,發現他的眼睛變成了藍色,身材魁梧的鄧海東站在中央,一抖肩,雙手上出現了藍色的流火炫!看到他的明臺之火果然能先轉藍境,感覺心血沒有白費的鄧世平狂喜之下長嘯一聲,將身邊一張原木大椅抓起,丟向了他,鄧海東騰身躍起,狠狠的一拳砸出!
木椅在半空好像懸住了一樣,被一層藍色瞬間包圍。
而身還在半空的鄧海東壓抑不住心中快意,左手橫劈而去,在外圍看著的子弟們就感覺是一道閃電劃破了天幕,可是鄧海東在落下時左腿又踢出,順帶轉身后,右腿如勾,連環而上呼嘯著裹起一道藍光,轟隆一聲巨響,終于徹底把那團在第一擊其實已經被燒成了碳的木椅擊的粉碎!
風過,無影無蹤!
說來話長,但是他的動作不過是眨眼之間,并是連環四擊!
鄧海東穩穩當當的落地,微笑著看著同樣激動萬分的鄧世平和幾位族老,一邊的一個子弟卻失聲喊道:“族公,剛剛那是不是傳說中的浪打連環?”
“噤聲!”他的父親五族老喝道。
鄧世平走來,壓低了嗓子:“傳你這招的那位什么樣子?”
鄧海東眨了下眼,心虛的他有些警惕的看著好像有試探意思的賊老頭,他揉揉頭,心想浪打連環,是水性斗氣嗎?于是他胡亂編造著說道:“不知道,只記得穿青皮獸甲,肩有波紋,笑起來很…溫柔。”心中暗想,這下我看你還說什么。
“冰侯沈伏波的先祖沈四海啊!我大唐開國二十八將!”
鄧海東看到老頭轉眼又開始淚汪汪的,似乎又要說什么先祖保佑之類的了,他慌忙摟住他的肩膀:“族公,以后別問我這些了,說太多他們也不高興的。”
“是,那是。”鄧世平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多嘴,萬一讓那些先輩不開心了,責罰是下,毀了鄧家復興希望自己罪過就大了,他連忙發愿說再不問了。
而那幾名子弟看著這個混賬居然膽敢摟住族公肩膀,眼都紅了,這混賬東西沒有尊卑之分嗎?可是他們卻看到族公不僅僅沒氣,還反手摟住了那個混賬的腰,大笑著,然后不知道又說了些什么,然后其他族老也立即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還命令他們在這里候著。
幾名長字輩的子弟也只能拱手答應,然后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
鄧海東半扶著族公進入了草廬內,三叔公早已經準備好了,招呼著他躺下,立即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草藥膏涂滿了鄧海東的背,隨即就噼啪噼啪的動了手,斗氣初成,而奠基固體是必須的一個過程,為期最少在半個月時間。這半個月內的固體對武者未來的發展起一定的作用。
根基越扎實,人的前途才越大。斗氣和身體越運轉自如,修煉時殘留體內的斗氣失去意識后,若不及時消散,漸漸的這些無意識的小片區域就會形成武者體內的空門。等到來日,武者能斗氣籠罩防護全身時,這些空門處就是防護上的漏洞。
雖然說不可能太大,可是戰斗的時候,一旦武者精力衰退斗氣消散一些,那么這些漏洞也許就會成為致命的要害。
三叔公當然不會怠慢,他用心的將藥膏涂滿鄧海東全身之后,按摩半個時辰不到,這些清香撲鼻的藥膏已經大部分侵入了鄧海東皮肉中,滋補的同時也消融了殘留斗氣,一反手,三叔公開始了第二次涂抹…
所謂窮文富武,就算一個一般的家族子弟,在修煉時,一天消耗的藥材藥膳茶水丹丸,價值也在上百銀。而到了武兵境,消耗的藥材就會達到上百金每日的程度。所以任何一個武尉家在地方上,都不是尋常平民可以抗衡的,財力就代表了實力,而強者為尊的世道,武力就是勢力!
鄧海東趴在那里,聽著其他族老的笑談,他才明白了這些道理,也才明白,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就這兩日,已經讓家族消耗了不下五萬金!他在緩歇的時候好奇的問鄧世平:“族公,那我鄧家一年可入多少金?”
鄧世平微微一笑:“你專心練武就是,管這些俗事干嘛。”
在鄧海東的強烈要求下,鄧世平只能對他說上一番。
原來根據唐武十一尉法所定,凡武尉家以上門第,都可得朝廷每年撥款支助,而所謂撥款,是就地取錢,方圓百里之內十得一。如武尉鄧在洪城,這洪城所得的十分之一就會給予武尉鄧杜家,其余款項一半留城一半上繳,至于朝廷得到多少就看城主的門道了。換句話說,等于全城數十萬人在養鄧杜兩家!
其他各方無不如此,杜鄧兩家之所以互相敵視,也有這個原因,因為誰打敗了另外一家,那么一旦得到多一份款項,那就表明多出財力能養育多少后輩!而另外一方一旦被壓下,自然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怪不得城主令一出,族內族老們都發了瘋!這是機會也是危機!
鄧海東又問:“那武校門之間呢?我鄧家可曾依附哪一方?”
“也是如此。但所得是方圓五百里內十之二,這就是大唐武十二校法。我鄧家不同尋常,因為先祖曾是堂堂的驃騎上將,是沒落將門,所以校門不敢造次,可現在的將門又高高在上。”
鄧海東緩緩的點點頭,這就是說不出的規矩,看不見卻真實存在,所以才讓族公心中壓力重重吧,何況還有一個杜家虎視眈眈。
但鄧世平又開口說道:“可笑的是杜家嘛,則是人家看不上他們。比如宋城主為何心還是向著我家?因為先祖的名頭和香火情在。所以他杜家一日不把我們除名,他們一日就別想得到高門接納,于是只能憋在洪城一帶,出這百里,人人只會說洪城武尉鄧,誰管你什么武尉杜?杜家祖祖輩輩記恨著呢。”
說道仇家的衰事,鄧世平撫著胡須放聲哈哈了幾下,然后問:“你明白了?”
可惜現在是農耕時代,若是星際時代,一城的一成GNP是什么概念?鄧海東興奮的一陣幻想一番后,民主思想又開始翻涌,于是臉色悲憤的捶床喊道:“這豈不是吸民脂民膏?怪不得人家喜歡斗地主!”
一群族老不知道這傻小子又發的什么不平之鳴,鄧世平怒的喝斥道:“什么地主?我堂堂武尉鄧是靠種田養家的嗎?何況我鄧家一向做事公道,風評上佳,數百年內資助多少平民子弟入學成才!誰斗我家看看!”
鄧海東卻已經趴在那里想起了自己的心思。
流火炫,雙翼煉,火如荼,虎嘯天,無雙焰,每階三層,自己現在勉強是流火炫的中層境吧,武兵都沒夠到,而要到族公的武尉境卻還需要五層,要肯定吃定那可惡的杜子騰的話,則需要七層路要走!
感覺到路漫漫的鄧海東整日在幾個族公的包圍下,根本不能了解,族內其他子弟的斗氣境界到底是怎么樣的,他只感覺到自己還要努力,進步太慢而時間緊迫!
心中憂愁之下,他眉心明臺內一股幽藍火焰騰騰不熄,緩緩轉動,一縷陽光從草廬之前門檐之上打了進來,照在他的光頭上,鄧海東看到那明臺火焰活潑的舞動著,就仿若有了生命一樣,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族公,快些開飯,吃飽了我要繼續練。”
老狐貍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好。”一副是你自己要求的奸詐模樣,鄧海東看看不對,本能的警惕起來,他縮了縮脖子:“你又想干什么?”
“看看今日你能不能把流火炫色澤呈青!”
鄧海東于是不解了,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嗎,那為何感覺賊老頭不對勁呢,莫非那個環節上已經被他坑了一把?鄧海東于是坐在那里眼睛亂翻,開始仔細回想起來。而猴爺坐在一邊也開始為之不安,膽戰心驚的擔憂這憨貨萬一發現上當了,發起性子來罷練,自己找誰哭去?
于是各懷鬼胎的一老一少,就這樣翻滾起各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