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啞巴虧
風輕輕的吹過,天在緩緩的變動中。
鬼將,齊之謙,楚刑天,一路晝夜兼程前往南域王宮,也行走了快半個月時間。
天高地廣,一馬平川。
不似幽城的山勢起伏跌宕,南域王宮地處平川,道路四通八達,相對於聖女勢力下的領地來說,這方顯然更加得天獨厚,極盡繁華。
南域王宮,金殿上。
「稟陛下,南域聖女隨同卑職前來作客平城。」恭敬而冰冷的聲音響起,大殿正中鬼將一臉蒼白的拜跪於上。
羅列與兩旁的文武大臣,聽言互相對視一眼,眉眼中都閃過一絲興奮和明瞭的表情,九曲龍河邊上的消息,可是早就傳遍了朝中群臣,作客是假,被俘是真。
這麼些年來,兩方雖然敵視,暗中也動了不少的暗手,不過兩方防備的都緊,想得手,談何容易,沒想今日居然能俘虜南域聖女,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有南域聖女在手,聖女勢力還敢怎麼著,那九曲龍河邊上的兵士集結,什麼聖子要發兵的消息,簡直就可以無視,他們的王在手裡,還怕他。
而且,聽說這一代聖女還沒有後代,雪族也在沒有後繼聖女,有個閃失,那整個聖女統治的疆域一定大亂,不用他們動手,那一半勢力就要垮台。
想到這裡,大殿上的一眾文武全臣,不由都面帶難以言喻的興奮笑意。
高坐金鑾的南域王,聞言雙眼一閃而過亮色,點了點頭道:「難得聖女來做客,寡人自然要好生款待,人呢?」
「稟陛下,因路途遙遠,卑職行路比較匆忙,聖女陛下一時身子微恙,卑職斗膽,請高公公先安置地方聊作休息。」鬼將面色不變的道。
此話一出,殿上的眾人又都是齊齊明白的微笑。
「做的不錯,稍後寡人自有封賞。」南域王看著下方跪著的鬼將,眉色中閃過一絲滿意。
「謝陛下。」鬼將立刻滿身恭敬的站起退後。
「今日就到此,寡人先去看看聖女,退朝。」南域王掃了一眼下方的眾臣,眼中帶了三分自得和狂妄,一揮袖袍站起轉身就走。
「送陛下。」下方群臣這一嗓子,比起往日來,不知道洪亮了多少。
躬身送起南域王,殿內的文武群臣對視一眼,齊齊大笑著快速退朝離開。
今日這殿上的一番作態,不就是為了把消息傳播出去,聖女在我們手上,要想妄動,可要先想清楚。
春風拂面,一切好似大利南域王。
南域王寢宮,不像秦國的古樸嚴肅和大氣,充滿了神秘感,柱身上雕刻的不是什麼金龍啊,鳳凰一類的瑞獸,而是長著翅膀的蛇,飛翔在雲層中,看起來好生稀奇,殿內的各種擺設,也是稀奇古怪,處處透出屬於南域的神秘和濃厚的信仰色彩。
雲輕靠坐在南域王的紫檀木大床上,微微閉著眼,神態很安詳,既不驚,也無恐懼,看起來好似真的在休息睡著了一般,從容的緊。
而她的身邊分三個方向站立了三個男子,都是一身武裝,觀其氣勢,比之鬼將也不遑多讓,看來應該是南域王手下的四大將領之三。
區區一個中了毒,毫無還手之力的雲輕,居然出動三大將領把守,可見雲輕之名遠揚,讓他們不得不萬分小心,而齊之謙,楚刑天,華陽太后等人卻不知道去了那裡,並沒有在身旁。
一片靜寂,沒有人說話,只有輕微的呼吸聲響起,顯得此處越發的寧靜了。
寂靜中,了陣厚重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一室的安靜。
「陛下。」把守著雲輕的三大將領一見來人,立刻躬身喊道。
南域王一進寢宮,目光就停留在靠坐在他床頭的雲輕,冷冷一眼掃之,南域王嘴角緩緩勾勒起一絲冷酷的笑容,朝著三人揮了揮手道:「退下。」
「是。」三人一點遲疑也沒有,轉身就退了下去,遠遠而去,那中毒渾身無力的雲輕,定然不是他們陛下的對手,這點他們很放心。
頓時,寢宮內只剩下雲輕和南域王兩個人。
「睜開眼,寡人知道你醒著。」冰冷的聲音在雲輕耳邊響起,夾雜著不可一世的囂張和冷冽。
雲輕也乾脆,一點也不作態,直接睜開眼睛看著站在床邊的南域王。
只見這南域王三十歲左右年紀,額頭寬廣,眉如利劍直飛入鬢,國字臉,五官極為端正,本也是美男子一名,可那雙眼中的陰森卻讓人不寒而慄,冰冷的光芒,幾乎給人一種蛇眼的感覺,陰冷而絕情。
「好個美人兒,難怪這麼多人喜歡你。」南域王看著雲輕睜開的雙眸,眉眼中一絲而過厲色,閃電般的一伸手,一把扣住雲輕的下顎,嘴角勾勒起一絲宛若蛇笑一般的笑容。
雲輕沒有動彈,任由南域王抓住她的下顎,只冷冷的道:「放手。」
南域王聞言那笑越發的冷了,手指更加用力的捏著雲輕的下顎,緩緩的道:「寡人從不懂什麼叫放手。」
雲輕聞言清冷的目光一冷,那南域王見此笑容卻越發的加深,雲輕一路上受他的藥物控制,這麼多日下來,就算雲輕服用過長生果,那又怎麼樣,一樣要她身體發軟,動彈不得。
「真是好眼神,真漂亮。」對上雲輕清冷的目光,南域王彷彿癡迷一般的看著雲輕的雙眸,一字一句的道:「這麼好的東西,放在你這多可惜,不如拿給我收藏吧。」邊說邊伸手朝雲輕的雙眸摸去。
雲輕見這南域王一瞬間變了個模樣,又如此言行,不由眉頭一皺,微微一晃頭,避開南域王的手指,這個人說的這是什麼話,他要挖出自己的眼珠?
南域王見雲輕微動避開他的手指,也不生氣,只冷冷的道:「不錯,還能夠動,更好,免得玩起來沒興趣。」
雲輕聽著南域王的話,臉色一瞬間冰冷,這個人的意思……
不容她念頭轉過,南域王如蛇一般冰冷的眼光,緩緩掃視了雲輕全身一眼,一個字一個字的道:「處女,嫁了人還能冒充處女,既然你想冒充,那寡人今日就幫你破。」說罷,一抓就向雲輕的衣服抓去。
雲輕眼光一利,靠在身體旁邊的雙手微微的捏成了拳頭,沉聲喝道:「你別忘了我的身份。」
南域王一把抓住雲輕的衣服,聞言冷冷一笑道:「南域聖女,要不是你,寡人還沒興趣,那麼多人爭的女人,寡人倒要嘗嘗什麼味道。」
說道這頓了頓後,眉眼中寒慄的光一閃,嘴角冰冷的笑容卻越發的濃郁,緩緩道:「別尋死覓活,記著,寡人不吃那一套,美好的東西,寡人只有興趣毀滅。」
雲輕聽在耳裡,眉眼深處一閃而過肅殺,她知道聖女的身份對南域王一點也起不了作用,明明抓的就是她,難道還想待她如上賓,只是沒想到這南域王一來就是如此,這個人心裡好生陰暗。
「你別後悔。」冷漠之極的扔下四個字,雲輕眼中一絲恐懼和驚駭都沒有,只有冰冷和冷漠,好似這個身體不是她的,南域王對著說話的人不是她一般,冷靜的嚇人。
南域王沒有收到預期中驚駭哭叫的表情,不由臉上的陰冷更加的重,眉眼中利光一閃,抓著雲輕的衣服就欲撕開。
「報,陛下,邊關戰況急報。」正在這個時候,寢宮外突然一聲焦急的聲音遠遠傳來,好似有人邊跑過來,邊高聲道。
南域王一聽眉眼瞬間皺了起來,抓住雲輕衣服的手一下停了下來,轉頭沉聲道:「什麼?」
戰況急報,那裡來的戰況急報?這個時候難道聖天域真敢跟他開戰?
「啟稟陛下,剛收到九曲龍河方面的八百里加急,據說是聖子聖天域帶兵渡江,已經開始攻城了,現在幾個大司馬都已經聚集在議事殿,只等陛下一個人。」寢宮外焦急的聲音快速道。
南域王聞言眉眼中驟然一閃殺氣,手一揮,一把推開雲輕,雙眼一瞇,冷冷的道:「還真敢動手,好,好,來人,給寡人好生看管,若有一點差錯,提頭來見。」
說到這,陰冷的目光一掃被他推在床上的雲輕,冷聲道:「沒用的東西,你給寡人等著。」說罷,一摔袖子大步就朝寢宮外走去。
虐待雲輕不過是個興趣,邊關戰事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聖天域真的敢不顧南域聖女的性命,動手的話,他要他好看。
大門開出,兩躬身守候在外的侍衛,立刻進門,仗劍立在雲輕的身邊。
厚重的腳步聲快速的遠去,一室陰冷的寢宮再度恢復寂靜。
寂靜中,雲輕緩緩的撐腰坐了起來,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前仗劍立著的兩個南域王的貼身侍衛。
站在左邊的那侍衛一見,立刻面色一變,手中利劍一出就朝雲輕砍來,同時張嘴就欲喊人。
中毒的雲輕應該只能夠稍微動一下腦袋、手腳,斷然不能如此宛若無事一般的坐起,這不正常,這……
喉頭鼓動,還沒有聲音發出來,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侍衛,突然指尖一彈,一道風聲刮過,那男子頸項間鮮血瞬間稟射而出,雙眼陡然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旁邊的人,緩緩的倒了下去。
另一個侍衛,袖袍一揮,捲起他的身體和長劍,輕輕放下,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你怎麼發現的是我?」放下殺死的男子,另一個侍衛轉頭看著一點也不意外的雲輕,眉眼中湧現一絲笑意,低聲笑著道。
雲輕看了一眼看著她的男子,淡淡的道:「味道。」
聖天域的身上有一種樹葉的香味,或許是他用樹葉做武器太久了,因此那淡淡的草木植物的味道,已經殘留在他的身上,而她,對味道和氣息,一直都很敏感。
聖天域一聽不由呵呵的壓低了聲音輕笑起來,手在臉上一抹,也不知道臉上塗抹的什麼東西,紛紛落下,手指揮過間,那絕色的臉容一點也不遮掩的露了出來,不是聖天域是誰。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就不抵抗,算的那麼準我會來?」聖天域走上前一步,雙手抱臉看著一臉淡然,看見他好似意料中的一般,一點也不意外的雲輕,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雲輕整了整衣服站起來,緩緩的道:「我若出了事,你的一切算盤皆為空,這還需要算嗎?」
她不是笨蛋,那九曲龍河邊上的一番作為,不過細細一想就能明白,想一統南域,以她為藉口朝南域王發兵攻打,那麼聖天域怎麼會讓她真正威脅到他的佈置,若能讓南域王扣住她為要害,聖天域不管背地裡再強,也不敢公然危害到她性命的事情,畢竟在南域,她才是南域一半人的信仰,不是他聖天域。
明瞭了這一點,自然就不愁暗中沒有人來救,既然有人來救,她又何必費心去逃命,費心去盤算一切,自然有人盤算好了,打理好了,奉到她面前來。
更何況,她現在手上沒有鳳吟焦尾,音攻打了九折,對上一般人沒有問題,對上南域王,一個不小心,取不了他的性命,反而搭上她的,那就太得不償失了,所以,乾脆讓懷裡的貂兒也不動彈,審時度勢,她也會,只是沒想到是聖天域親自來了。
聖天域聽雲輕這麼說,不由眼中的笑容越發的深了,再踱上前一步,笑容滿面的看著雲輕輕聲道:「怎麼辦,越來越滿意了。」居然把他的心思猜測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一路上跟著過來,一直就見雲輕淡然而冷靜,本以為她會伺機逃走,沒想她居然把他的想法給看穿了,什麼行動也沒有,坐等他送上門來,把所有的都安排好,帶她離開,真聰明。
雲輕聞言淡淡的掃了聖天域一眼,冷冷的道:「走還是不走?」
聖天域見雲輕撇開話題,不由眉眼笑的彎彎的道:「自然要走,這地方下次再來作客。」說罷,滿面微笑的朝雲輕伸出手。
雲輕見此眉頭微微皺了皺後,袖袍一揮遮擋住自己的手腕,連著衣袖把自己的手放在聖天域的手裡,這裡是南域王的寢宮,有危險和戒備森嚴,是不用說了,她出色的是音攻,不是武功,她那點輕功在聖天域面前簡直就是小兒科,這個時候還是要靠他帶著點的好。
聖天域見此眉眼中笑意更濃,一握雲輕的手,拉著雲輕就從南域王寢宮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窗外春光燦爛,實在是一個好天氣。
在九曲龍河邊帶兵渡江,挑起戰火的聖天域,沒有人想到他居然沒有在那裡,而是出現在了南域王的王宮裡。
漏算一招,也許,滿盤皆輸。
而此時聖女宮第三宮裡,獨孤絕坐在紅色的大椅上,手指輕輕的扣著椅首,緩緩的道:「分兩路同時南下,一助攻,一主攻,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虛虛實實,用兵高手。」
墨銀聞言面上閃過贊同之色道:「以王后為餌,把起兵的機會送上門去,坐實它,在救走王后,全力攻打,這個聖天域,厲害人物。」
現下整個南域聖女勢力,都知道南域王對他們的聖女出手,抓走了聖女,聖子起兵討伐,那是人心所向,眾志成城的支持聖天域攻打南域王,一定要把他們的聖女救出,這個民心調動的好啊。
獨孤絕點了點頭,面上一閃而過嗜血的神情,嘴角勾勒出一絲冷冷的笑容道:「他要的糧草和兵馬全部給他,滿足他現在的一切要求。」
墨銀恩了一聲道:「明白。」
一切等聖天域過了南域王一半疆域的時候在說,那時候,才是最好的時候。
摸了摸熱的幾乎烤人的紅色大椅,獨孤絕抬眼望了眼朝南的方向,快一個多月沒見到雲輕了,不知道現在雲輕瘦了沒有?累著了沒有?好想把她抱在懷裡疼惜,而不是讓她為了他而奔命,他的雲輕,他的雲輕……
墨銀看著獨孤絕臉上陡然柔和下來的表情,心裡明瞭,當下也不出聲,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第三宮外,兩百多鐵騎錯落有致的團團把第三宮包圍著,裡面交流的一切消息,都不會洩露半點出來。
風輕輕的吹拂著,滿山的青草瘋長,春天,真是一個萬物滋生的好時節。
***
平城,南域王勢力下最中心的城市,此時平城外三十里驛道邊一小涼亭裡,一白衣飄飄的男子正餵著手中的貂兒喝水。
「鈴鐺。」一聲輕喝,遠處五匹駿馬和一匹黑虎奔馳而來,正是飛林,暮靄、丁飛情和小左小右。
一身男裝的雲輕聞聲抬頭看著奔來的五人,清冷的面上緩緩露出一絲微笑,笑容中白虎王帶著小穿山甲一個猛撲撲過來,整個把雲輕壓倒,雲輕見此搖頭直笑,伸臂緊緊抱住這兩個大傢伙。
「有沒有受傷?」丁飛情不待馬匹停下,一個飛身就躍到了雲輕的身邊,拉著雲輕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沒事。」雲輕見此拉著丁飛情的手,笑著搖頭道。
隨後跟上來的暮靄打量了完好無缺的雲輕一眼,一邊放下了心,一邊微微挑眉道:「他人呢?」
「走了。」暮靄問的簡潔,雲輕回答的也簡潔。
聖天域把她帶到這裡,把也不知道他怎麼弄來的鳳吟焦尾交給她,同時扔下消息說會知會丁飛情等人來這裡找她,就瀟灑之極的走了。
「怪人。」丁飛情聽言皺了皺眉道。
「滿盤皆算在其中。」飛林摸著下顎眼中激賞之色一閃後突然看著雲輕道:「可惜,遇上你那家人,針尖對麥芒,這場好戲值得一看。」
雲輕聽言微微一怔後道:「什麼意思?」
飛林揚眉一笑,也不囉嗦,直接把獨孤絕當日的話轉述給雲輕聽。
簡潔的話語隨風飄過,雲輕的臉色越來越好看,眉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厚,到最後整個人燦爛的猶如春日的陽光一般,幾乎能夠耀花人的眼。
聖天域厲害,把一切都算在其中,她的絕更厲害,你算前面,我算後面,你征服南域王,我征服你的勢力,一直都知道獨孤絕厲害,也知道獨孤絕玩陰的更厲害,這事情做的真絕。
「看把你高興的,這小樣兒。」飛林話音一落,丁飛情伸手就笑著捏上了雲輕的臉。
「他是絕啊。」輕輕吐出這四個字,雲輕的眉眼中夾雜著濃濃的情意和信任,這天下就沒絕做不到的事情。
「盲目信任。」暮靄見此頗吃味的扔下一句,為何他就找不到這樣一片丹心的女子。
飛林聽言不由哈哈大笑。
雲輕也是微微一笑,半晌,雲輕收斂了臉上高興的神情,看著幾人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後顧之憂,現在我要去雪山。」
「囉嗦,快走。」雲輕的話剛一落,丁飛情一把扯起雲輕,拉著就走,來這南域王的勢力,不就是為了去雪山。
身後,飛林,暮靄等人一點異議也沒有。
春光燦爛中,幾匹駿馬和著老虎,如飛一般朝南域王勢力的西面奔去,把一個偌大的爛攤子留給了南域王。
以聖女為奇貨可居,本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用以威脅南域聖女勢力,現下聖女被救走,這奇貨沒了,天子不見了,卻已經惹了一身的騷,那南域聖女在他們手裡的消息可是才發了出去,才對聖天域領的兵馬進行挑釁,現在沒有了可以威脅的人,還被人指著鼻子要交出人來,否則打你個全軍覆沒,沒理也就算了,還落個打落牙齒和血吞,南域王稱雄南域一世,這啞巴虧吃的。
沉寂了幾十年的南域,整個的開始熱鬧了起來,磨刀霍霍,鐵騎驟起,風雲從天邊滾動了開來。
相對於這兩邊的熱鬧和混亂,雲輕等晝夜兼程半個月後,已經來到了南域王勢力中最西面,被封為聖地的雪山。
一片白雪覆蓋,連綿望去,白茫茫一片,山勢比之來南域的時候更加的陡峭,厚重的白雪堆積在山脊上,在金色的陽光下耀目之極。
這樣的冰雪世界,就算五人遊遍七國,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規模的銀白天地,連綿萬里,天地間皆是一片白色,好似天之盡頭一般,神聖而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