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眾叛親離
齊之謙一聽血紅的雙眸中光芒一閃,一邊控制不住的瘋狂抓咬,一邊斷斷續續的道:「什麼……時候……南……域聖子,統領一方的人物也做了獨孤絕的……走狗。」
聖天域一聽深深的看了齊之謙一眼微微搖頭道:「這等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能想著挑撥離間,齊之謙,你委實是個人物。」
說到這聖天域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抱著的嬰孩,淡聲道:「本來我見你是個人物,有心放你一馬,當日才容許你逃離韓國,沒想你竟然用如此手段,戰場是男人的天下,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罷,看著齊之謙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他當日放齊之謙離開,不外乎兩個想法,一是如獨孤行對楚刑天一般,齊之謙也是齊國的靈魂人物,死的靜俏悄,沒有死在齊國戰場上,來的震撼;其二,也是想看看這個以智謀稱碓七國的人物,面對如此情景還能有什麼氣死回生的招數。
而獨孤絕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想法,所以乾脆之極的走人,沒有追齊之謙。
本來想看兩人的巔峰對決,沒想到居然是如此手段,雖然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般的情況下,這一招絕對是最好的制敵手段,但是卻讓他容不得。
緊了緊懷中抱著的小小嬰孩,他當初確實沒想到齊之謙會用這招,因此沒有注意,讓這好好的孩子成了殘疾不說,還被扔在了冰天雪地下任由其自生自滅,委實心疼和讓人憤怒。
淡淡的話落在齊之謙的耳裡,齊之謙手腳一陣抽筋,面色陡然幾變,好似不敢相信,那眼中的光芒幾近猙獰,猙獰中,齊之謙突然一張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分外惹眼。
原來獨孤絕沒有死在赤龍陣勢中,是因為聖天域在,他一直沒有想通,為什麼赤龍陣勢沒有困死住獨孤絕,按他的想法,應該完全沒有問題才是,今日才知道一切都是聖天域在其中作梗,枉費他心計算盡,居然連自己身邊一直隱藏的有人都不知道,何不心惱,何不氣急攻心。
「殿下殿下。」秋田等人見此臉色都白了。
「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被幾大侍衛壓制著,齊之謙血紅著雙眼,桀桀的笑了起來,那沙啞的聲音難聽之極。
「放箭放箭。」秋田見此一邊壓制著齊之謙瘋狂的抓咬,一邊朝著城牆上的兵士狂吼道。
立時,那城牆上對準聖天域的一半兵力,齊齊拉弓,箭在弦上。
另一半對準下方獨孤絕的兵馬,也繃緊了鐵弓,箭頭在寨慄的風中,泛著冷光。
「嗖嗖。」寒弓厲箭破空而出,朝著聖天域和獨孤絕就射了去。
遠處雲輕見此不由握緊了拳頭,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卻鞭長莫及。
「砰。」激烈的碰撞聲響起,一瞬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五個齊國士兵,手中寒劍一閃齊齊擋在了獨孤絕的身前,手中長劍出過,那森寒的劍光組合成一道劍幕,任憑萬千利箭也不得破。
獨孤絕一點詫異都沒有,好似算準了宮一等人會現身一般。
「退。」長劍當頭,宮一冷喝一聲,下方的宮一,宮二,宮三,宮四,宮五六個人夾著獨孤絕在中間飛身就朝後射去。
七大一小,一個飛縱間就射進了齊國十萬大軍靠近綠城城牆的隊列中,破空而來的利箭,尾隨而來,立刻如水進了油鍋,一團混亂。
人多是好處,可惜也有絕大的壞處。
而同一時刻,城牆上寨光一閃,一身齊國兵服的宮六,宮七,錯身而出,一劍橫指兩人合力在聖天域身前組成了一道光幕,由於距離太近,箭頭都還沒射上力量就被光幕撞了回去,抱著襁褓坐在城牆上的聖天城,甚至連手指頭都沒有動彈一下,萬分悠閒。
「退後射上。」秋田見此不由急聲大喝然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突然一劍橫掃,朝著他就砍了過來,那破空之聲犀利之極,近在身側。
秋田聽風辯位不由大驚,立時想也沒想,一個翻身斜斜讓開,回手來不及看身後是什麼人,一刮就朝後砍了過去。
他避讓的快,身後來人更快一劍狂砍,直直對上秋田的長劍,只聽砰的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秋田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噴出,手中長劍斷成兩截,整個人被對方的刷氣擊的朝前踉蹌了幾步。
而那偷襲之人要的就是他讓開位置,他這一踉蹌下,寒冷的劍鋒已經貼上了地上齊之謙的頸項,快的連邊上壓制著齊之謙的幾大近衛都還沒反應過來。
「住手。」中氣十足的一聲大吼,那身著齊國士兵盔甲的宮八,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弓弦空響,利箭頓住,一時間城牆上所有的士兵,面色鐵青,卻沒有一個人在敢出手。
寨慄的劍鋒頂在齊之謙的頸項上,血花順著刻尖緩緩的流倘下來。
一地寂靜,好似空氣都被凝結住了一般,什麼聲音都無。嘴角緩緩的挑起一抹笑意,聖天域縱身從城牆上躍了下來,緩步朝齊之謙走去。
「南域斷腸,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本來我想以斷腸好好收拾你,不過,今日你非死不可,我到其是成全了你。」淡淡的話語在城牆上漂浮,卻讓竭力控制著自己身上的癢痛,連喉頭上的長創都顧不上的齊之謙,從頭頂冷到了腳底,全身如墜冰窖。
斷腸,南域密毒之一,發作起來全身癢痛難止,一個時辰一個輪迴,歷經七七四十九天,肝腸寸斷,內臟破碎七竅流血方得死去乃是南域最狠毒的毒藥之一。
一把抓住齊之謙的衣襟,聖天城一把把齊之謙提了起來,掃了一眼齊之謙這個時候已經疼癢的僵硬的身體,聖天域緩緩的搖了搖頭,轉身提著狼狽之極的齊之謙就朝旗桿所在的方向走去。
「放下太子殿下,快救殿下,快。」受傷的秋田見此,臉上血色全無,整個人驚恐到了極點,口中狂吼著,揮舞著長列就朝聖天城撲去。
身邊剛才見齊之謙受制於聖天域,不敢動手的侍衛,此時見齊之謙左右可能都是個死,不由全都拚命的朝聖天域撲去。
一時間整個城牆上一片混亂,血光飛濺,喊殺聲震耳欲聾,小小城牆方寸之地,此時拚殺卻激烈之極。
一則拚命瘋搶,一則拚命抵擋,劍光過處,血肉橫飛。
而下方的齊國十萬兵士,此時都高昂著頭看著這方的異動,鴉雀無聲。
最強的宮六,宮七,宮八護衛在聖天域的身後,縱萬千人也不得前進一步也。
一身血污,披頭散髮渾身抽筋的齊之謙,被聖天域高高的提起,推上了城牆之前。
下方的十萬士兵見此,同時嘩然,他們的太子殿下在敵人的手中,瞬間列隊森嚴的十萬士兵齊齊震動,隊伍微微混亂。
此時那種癢疼已經變成了僵硬的疼齊之謙四肢都不聽使喚,垂在身邊,連一動都不能動。
血紅的眼對上下方震驚的十萬士兵,齊之謙整個臉此時都是扭曲的,獨孤絕聖天域打的什麼主意,此時他明白了,今日若他死在這裡,一世英名沒了不說,齊國無他定然潰不成軍,獨孤絕是要殺他以震秦國君威。
一眼對上下方混亂在齊國隊裡的獨孤絕那雙望著他的,冷酷中夾雜著鐵血笑意的眼,齊之謙突然咬牙切齒,邊喘氣邊道:「在韓國是你……給我下的……毒?」
若不是當初他中毒,在韓國緩了那麼幾日,今天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他一直以為是他的下屬裡面有人背叛,先給他下了毒,然後才有獨孤絕追上來後以貂兒投毒,現在看來可能是他錯了,他的人沒有背叛他,而極有可能是一開始,聖天域就已經對他動了手,他難道一開始就已經敗了?敗給了聖天域?不可能,不可能。
聖天城見齊之謙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夠想到那裡去,還在追根究底,顯然極是不甘心,不由微微挑眉:「想死個明白,可以,不是我,是你一直認為最沒有威懾力的,獨孤絕的兒子。」
齊之謙一聽血紅的雙眼頓時瞪的猶如銅鈴:「什麼意思?」
「忘記告訴你,這兩個小傢伙血液帶毒,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你沒有敗在獨孤絕手裡,也沒有敗在我手裡,你是敗在了他的手裡。」聖天域遙望了一眼獨孤絕懷裡抱著的大寶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居然是,哈哈……」難以置信的神情從齊之謙眼中閃過,緊接著瘋狂的大笑起來,他居然敗給一個才出生的嬰兒。
一身凌亂,狀似瘋癲,陰寒的笑幾乎比此時的冰雪還要刺骨寒冷。
手腕一動,齊之謙被聖天域一吊,整個身體露在了城牆外面,而他的下方就是密密麻麻的倒刺,正是嬰兒剛才被懸掛的地方。
「太子殿下!」
城牆下的玄知和近前的齊國士兵臉色大變,瘋狂的就朝齊之謙的方向撲去。
而他們的身後十萬大軍一下大亂,此起彼伏的太子殿下聲,響徹在這偌大的天地中一片混亂。遠處雲輕,丁飛情,遠遠的望著,身後的四十萬大軍靜寂無聲,偌大的天地,偌大的戰場,一時間只有高高的城牆上發出激烈的拚殺聲,幾十萬雙眼睛牢牢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雪落無聲。
「你既然喜歡這個,今日就讓你嘗嘗它的滋味。」聖天域臉色淡然,手腕一揮,齊之謙頓時成拋物線一般臨空朝著那尖尖的倒刺落去,淡黃的身影飛墜而下,在天空中當出一道殘破碎影,下方倒刺橫生。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輕輕的低語飄蕩在空中齊之謙的聲音仿若鬼魎。
「殿下!」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伴隨其後,秋田不顧一切縱身就跟著齊之謙身後跳了下去。
宮八見此反手一掌,狠狠的打在秋田的背上,豈能容他去救。
「太子殿下!」
下方衝上前來的玄知,眼看齊之謙要落入倒刺中,頓時顧不上前方密密麻麻的刻刺,飛躍而起,朝著齊之謙就接了過去,身邊無數的士兵爭先恐後衝上,具是沒看那寒慄的倒刺。黃星墜落,宛若流星遠處的雲輕丁飛情,墨離,都緊緊握住了拳頭。
身在半空,那寒慄的倒刺映入眼簾,秋田起身在後,然被宮八那一掌,反而打的追上了齊之謙,死命一咬牙關秋田狠起一腳重重的踢在了齊之謙的身上,然此時的他已經乃強弓之末,一腳踢出也不過是稍微移動了一下齊之謙的方向朝著側刺的正中落了下去,而他自己卻下落的越發快了。
「殿下保……」
話音還飄在空中,人已經墜入了例刺,寒慄的鋒刃穿刺而過,把秋田穿成了馬蜂窩。
而緊跟其後落下的齊之謙,面部朝下,重重的墜落下地,城牆上的聖天域幾乎親眼看見那尖利的倒刺,從齊之謙的手臂中刺穿,染上血紅的顏色。聖天域的手勁速度豈是下方玄知等人可比,倒刺染上鮮血,玄知等人才撲了上來,高舉的雙手沒有接住下落的齊之謙,只是重重的與四面八方撲上來的人撞在了一起,落在了倒刺上。
血色迸裂,一時間鮮艷的紅色,把這方倒刺渲染成火紅,仿若疊羅漢的姿勢,卻讓人從心底發顫。
紅,耀眼的紅。
「殿下!」震耳欲聾的狂吼響徹在天地間,齊國十萬兵士,大亂。
「攻城。」高坐白馬上的雲輕見此,微微閉了閉眼,在睜開時已經一片冷清右手朝前一揮,請冷的兩個字灑向天際。
戰鼓擂風雲動,鏗鏘殺氣彌天而出口
四十萬大軍動了,中軍突擊,兩翼包抄,去勢如電,狂飆而上,這一刻是攻下綠城的最好機會。
戰旗飛舞,合而圍之高高站在城牆上的聖天域見此,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而下方與宮一等人在一起的獨孤絕,在一片混亂中,開始朝城牆方向挪動。拍了拍懷裡抱著的小小嬰兒,聖天域低頭看著睡熟過去的嬰孩,低聲道:「給你報了仇了喔,你……」
一話還沒有說完,聖天城突然眉眼一皺,挑眼朝下方齊之謙墜落的倒刺看去,剛才眼角怎麼掃見那方有微微的下沉。
皺眉仔細一掃雙眼剎那精光亂竄聖天域低叫一聲不對,一個翻身朝著城牆下方就跳了下去,宮八等人見此微微驚訝下,齊齊跟上。
一步落下,聖天域單手連抓重疊在一起的人立刻被他扔飛了出去,快速露出最下方的情況。
一可容一人身形的大洞,在這一方倒刺的最中央,不是手臂長短的寒鋒,而是一個大洞,黑黝黝的大洞上面鋪陳滿了血色,裡面折斷著看似寒厲的倒刺,實則軟軟的以銀子塗抹了一層的布條。
而本應該在最下方的齊之謙,此時哪裡有蹤跡,那邊上貨真價實的倒刺上掛著的,只有一截砍斷的手臂,一截淡黃色的柚子。
該死的。聖天域見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齊之謙居然還布的有後路,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他居然還布的有後路難道他知道今日他不得善終,而他會出手把他扔下去?聖天域眉間緊緊的皺起,若果真如此,這齊之謙到底是人還是神?
豈知,這根本就是齊之謙布下用來預防他認為他內部的叛徒的,當日離開赤龍陣勢本來重症的毒素一下就好了,由不得他不懷疑所以一直都多了一份心,知道今日這處佈置是關鍵,若真要害他,定然是這裡動手,因此這處的佈置連玄知他都沒告訴,只與秋田商議,沒想多留一手,還真撞對了。
「追。」遠遠看著聖天城跳了下來獨孤絕就知道有變連殺帶砍衝過來,見到如此模樣,頓時臉色鐵青。
「怎麼追,路道都封了。」聖天域看著只凹下去,四面都已經堆積上土的密道,沉聲道,一路挖土一路追過去,怎麼追?」顯然下面有接應的人,追過去人都不知道跑那裡去了。
「跑了就跑了,最多也不過在多活四十八天,我本就認為這樣乾脆的解決他太便宜他了,四十八天後腸穿肚爛而死,比較夠味,何況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摸了摸下巴,聖天域臉色兩變後,風涼之極的道。獨孤絕聽言不由瞪了聖天域一眼,能殺絕不留,該死的齊之謙,心眼實在太多了。
「殺。」不等他們兩在說話雲輕率領著四十萬大軍已經衝了上來。
眼睜睜看著齊之謙死在敵人手中,齊國十萬大軍幾如無頭的蒼蠅,雲輕還沒有怎麼打,就已經一敗塗地。
烽火連天,綠城失守。
***
「兒子我的兒子,苦了你了。」一進駐綠城,雲輕飛速槍至獨孤絕身邊,一把緊緊的抱過失而復得的兒子,眼中淚花滾動,對準了那小臉親了又親,親了又親,恨不得把小傢伙給椽進身體裡來。
小傢伙好像感覺到雲輕的激動和心疼,小小的手抓住雲輕的頭髮,裂開小嘴笑的咯咯的,一嘴的口水,眉眼彎彎的。
雲輕見此不由更加心疼,抱著小傢伙,眼淚花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孩子的臉上。
「不哭,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伸手環著雲輕的腰,獨孤絕抱著女兒,輕輕的吻去雲輕眼角的淚水,慎重的許下承諾。
聽言,雲輕重重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抱著兒子窩在獨孤絕的懷裡。
獨孤絕張開雙臂,把雲輕,女兒,兒子合抱在一起,緊緊的擁抱著,兩張大臉,兩張小臉湊在一塊,粉妝玉琢,妖艷鐵血清麗絕倫,混合在一起,居然完美的無法言喻。
「瞧瞧,有媽的孩子就是好啊,苦了我們這個替身的孩子了,唉。」聖天城見此抱著手中的嬰孩,風涼的道。
雲輕獨孤絕一聽不由齊齊抬起頭來,吸了吸鼻子,雲輕把懷中的兒子遞給獨孤絕,走上一步抱過聖天域手中的嬰孩,看著那殘缺的手指,眼中的激動和興奮一下就淹沒了去換上濃濃的心疼。
「絕,我想認他做我的兒子。」抱著懷中的寶寶,雲輕突然發話道。
獨孤絕聽言二話沒說點了點頭道:「好。」這孩子他們欠他的太多,既然做了他們兒子的替身,那麼就真正收他為兒子好了。
雲輕一聽不由對著獨孤絕燦爛的一笑,那眼中炙熱的感情,無須任何的話語。
獨孤絕見此抱過兒子和女兒走上前來,兩個大人抱著三個小孩,一地溫馨。
邊上怕獨孤絕怒火難平,拿百姓出氣,因此丁飛情和墨離指揮著攻進城後的具體事宜,丁飛情見此抽空走過來,瞪了淡淡笑著的聖天城一眼,涼涼的道:「是不是每次關鍵時候出場,會很有成就感?」
一句話,頓時說的聖天域無話,太犀利了,這個丁飛情,不由無奈的笑看著丁飛情。
旁邊的獨孤絕和雲輕聽言齊齊抬頭瞪了聖天城一眼,可把他們嚇壞了,這個聖天域欠人收拾。
聖天域一見如此情況不由輕一聲,滿臉正色的轉換話題道:「齊之謙的問題,怎麼解決?」
這話題乃是目前的關鍵,因此獨孤絕和雲輕,丁飛情,明知道聖天域是為了轉換話題,還是聚集起了精神。
寒風吹起,一地蒼涼。
***
三日後齊王宮。
「來人,把齊之謙給我綁了。」漆黑的夜裡,燈火輝煌的齊王宮正殿,老邁的齊王一聲大喝,殿外立刻湧入大批的侍衛,長矛赫赫,對準了死裡逃生返回齊國都的齊之謙。
一臉萎頓,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的齊之謙靠在軟椅中,衣衫上血跡斑斑,左臂已經斷折,還在往外滲透出血拜,此時聽齊王這麼一吼,齊之謙微微愕然後瞳孔一縮沉聲道:「父王你這什麼意思?」
老邁的齊王一臉憤怒的道:「什麼意思?你這個無用的逆子,寡人讓你不要對付秦王,你偏要對付,現在居然還拿秦王的兒子做人質,引的秦王大怒,你實在是氣死寡人了,你是不是要滅了我齊國你才罷休?」
說到這,重重一拍身邊的案幾,抓起案幾上一封書信,怒聲道:「秦王已經稍信過來,聲明了一切,秦國伐齊就是因為你縷僂對付秦國,所以秦王才會動怒攻打我齊國,現在表王已經發話了,只要寡人交出你,他就退兵回秦,在不犯我齊國寡人依日是齊王」,
「父王,這樣的話你也相信?齊王的話還沒有說完,齊之謙冷沉著臉,無力的靠在軟椅上,打斷齊王的話道。
「為何不信,秦王獨孤絕一諾千金誰不知道,哼,都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要是沒有你,我齊國那有今天,來人,給我把他綁了,交由秦王發落。」齊王雙眼中散發著焦急,和對齊之謙透骨的厭惡,以及對保有王位的希翼。
眼中閃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齊之謙定定的看著老邁的齊王,他為齊國做的一切,他拼卻性命重傷趕回來,以固大局,到頭來居然換來這樣的評價。
把他綁了交給獨孤絕,換齊國的存在?
「哈哈」瘋狂陰森的大笑響徹在齊王宮裡,「我拚死拚活計算一切,精心佈置怎麼能使我齊國稱霸一方,殫精竭慮應付目前的危機,倒頭來居然要用我去換齊國的存在,去獨孤絕那頭吃人的狼面前去換苟延殘喘,父王,我的好父王,好,好。」
陰森的大笑,火紅的雙眼,讓一貫翩翩風度的齊之謙,這個時候幾乎如地獄來的惡鬼,充滿了陰森和冰冷。
身邊護衛著齊之謙的黑衣人,手中利劍出鞘,肅殺之氣狂飆而出,比之國困住他們的侍衛完全是兩個概念。
齊王一見不由後退兩步,面上抽筋的喝道:「你要幹什麼?寡人告訴你,你別想給寡人逃跑,這王宮中寡人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你插翅難飛。你的手下兵力寡人全部凍結,非親王,無上將軍,禮親王,左相,等等全部贊同寡人,你現在就一孤家寡人,別想翻什麼天去,齊國已經容不下你,啊,你,你……」
血光一閃,齊王一骨碌坐到在身後的王椅上,一雙金魚眼幾乎要翻出眼眶,雙手緊緊的摀住頸項,樣紅的血從十指間瀰漫而出,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
「出來。」冰冷的聲音在正殿中響起,幾如一九寒風。
哆哆嗦嗦十幾道身影從後殿滾了出來,齊之謙冷眼掃過去,全是他的腦骨大臣,全是他這麼此年培養的心腹,今日居然都在這裡,都在。
「好,好,不愧是我齊之謙培養出來的,心計都深,為保一己私利,居然算計到我身上,看來我齊之謙錯了,我就不該為齊國著想,我就不該。」
五指深深扣入軟椅的扶手,齊之謙一瞬間幾乎老了幾歲,心整個寒了。
半晌齊之謙緩緩點點頭道:「齊國容不下我,好我走,我走。」說罷,手一揮,黑衣人抬起齊之謙就走,周圍的侍衛見此戰戰兢兢的不知道攻還是退,而就在他們猶豫的一瞬間,殿外腳步轟響,無數禁軍衝了進來,把刀劍對準了殿內的侍衛和左相等人。
「父王,這麼多年你始終沒有弄清楚一件事,這王位我讓你坐,你才能坐穩,我不讓你坐,你以為你還能坐在上面。」冰冷的聲音從黑夜中傳來,冷血之極,伴隨著這一聲,齊王咚的側在了王位上,垂下了頭,到死,他都坐在齊王王位上。
「太子殿下,我們錯了」
「太子殿下……」
「太子……」
大殿中的齊國重臣驚慌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叫喊起來,可回應他們的除了黑夜的猙獰外,就是從王宮四處沖天而起的火焰。
「齊國可以亡但是絕不能亡在外人的手裡,要亡,只能亡在我手裡。」冰冷而決絕的話,隨著寒風直捲而上。
滾滾大火,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