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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將軍的小妾》第152章
第四卷第三十四章愧疚自殘

  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如今消瘦得幾乎不成樣子,雙頰凹陷,顴骨高聳,本來漂亮明朗的狹眸黯淡悲慼得讓人不忍睹視。

  「玄璇。」很輕的喚聲,他微啞的嗓音裡夾雜著濃濃的愧恨。

  「白黎,你回來了。」程玄璇慢慢走近他,聲音亦是清淺,低垂的左手卻似有自己的意識,不斷地隱隱抽痛。

  白黎揚唇微微一笑,卻笑得極是苦澀,低低地道:「是,我回來了,回來領罪。」一身罪孽,他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吧?

  「領罪?皇上怪責你失職?」程玄璇蹙起眉心,關係地問。

  白黎搖頭,無言地凝望著她,狹眸玄黑而鬱悒。他知曉她善良,但沒想到她竟一句怨恨的話都沒有。可越是如此,他越無法原諒自己。

  「你……」程玄璇話語一頓,輕歎一聲,溫聲道,「我不怪你,你也別怪自己。」如果說白黎是個罪人,那她自己又何嘗不是。經過宓兒的事之後,她已經明白,人各有命數,恨是最無力的東西。與其怨天尤人,不如積極面對。她需要補償宓兒,但她不需要白黎補償她,因為她比宓兒幸運,她擁有愛她的男子。

  想及此,不由回頭望向身後的司徒拓。司徒拓臉色平淡,跨近兩步,淡聲道:「白黎,一切只是陰錯陽差,責任不在於你。」

  白黎扯了扯嘴角,劃出一個破碎的笑容:「我聽說玄璇的左手廢了,是我那一掌導致的吧?」

  司徒拓和程玄璇對看一眼,都沉默著沒有回答。

  見狀,白黎笑得更苦,神情愈加慘淡,啞聲道:「我害你們失去孩子,現在無論做什麼也彌補不了了。而玄璇的手……」他沒有再說下去,目光落在程玄璇的左臂上,怔怔良久。

  程玄璇輕咬下唇,下意識地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為什麼這麼痛?她的手像是認得仇人般,劇烈疼起來。

  「玄璇。」白黎抬起眼,和她平視,語氣異常的平靜,「我無法為你做什麼,只能賠你一隻手。」

  未等她反應,迅雷不及掩耳的,白黎猛然抬起右手,狠狠一掌拍在自己的左臂上!

  只聽「喀」地一聲,骨頭折損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程玄璇大驚,急呼:「白黎!不要!」

  但為時已晚,白黎已經痛白了臉,冷汗滲滿額頭,左臂軟綿無力地垂直著。

  一旁的司徒拓抿著薄唇一言不發,舉步跨出房門,疾行而去。

  程玄璇顧不得司徒拓要去哪裡,慌忙抓住白黎的手,急切道:「傷得重不重?你怎麼這麼傻!就算你傷了自己我也不會因此好起來啊!」

  「就當我是為了減輕自己心裡的愧疚吧。」白黎輕聲說到,汗滴滑落額鬢,面色更顯慘白,眼中卻有幾分痛快。他自殘,是因為他恨自己。他傷害了自己深愛的女子,從今往後,他就徹底失去愛她的資格了。這和旁人無關,和司徒也無關,是他自己對感情的定義。

  「白黎……」程玄璇的眼眶發紅,哽咽道,「你明知我不會怨你,你還要這樣做,不是存心讓我於心不安嗎?」

  「玄璇,從前你因司徒而吃苦,我心中一直想著,倘若換了我,我絕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但是,我竟然親手傷害了你,而且是那麼深重的傷害。我想我確實不配,不配擁有你。也許上天就是要我明白這一點。」這一番話,他說得很平穩,額上的冷汗卻更細密了,春色逐漸泛白,虛弱而淒涼。

  「不是,不是這樣的,你一直很好,對我很好。你是尊貴優雅的皇族男子,是我不配。」程玄璇的眸中水澤波動,連連搖頭。

  白黎不再說話,身子依靠著門柱,淡淡笑著,眸光卻悲涼至極,那是一種無聲的絕望,不剩半點希望的火光。

  遠遠的,居苑門口,司徒拓和陸大夫快步走來,片刻就到了房前。

  「陸大夫!你快替白黎看看!」程玄璇忙道。

  白黎卻不理會,單手撐著門板,逕自離去。

  「白黎!」程玄璇焦急大喊,正要追上去,卻被司徒拓止住。

  「陸大夫,勞煩你跟著白黎。」司徒拓沉聲對陸大夫交代道,「他若不肯醫治,你就告訴他,我會稟告皇上。」

  陸大夫點了點頭,便匆匆地追去。

  一時間,原地只餘下程玄璇和司徒拓兩人。

  「拓,我們不一起去嗎?」程玄璇猶覺擔憂。方才隱痛的左臂不知不覺間已無痛楚。她心底最深處,原本多少還是有些怪責的吧?可是她真的不恨白黎,他不需要那樣做,不需要那般決絕。只要他一句抱歉,她就能夠釋懷了,為什麼偏偏要極端地自戕呢?

  「陸大夫去就夠了。你去了反而會刺激白黎。」司徒拓的神色沉穩,看了她一眼,又道,「白黎自殘,和你之前等著宓兒鞭笞你是一樣的。」那是贖罪的心態,個中複雜情緒,只有當事者才最清楚。

  程玄璇微怔。一樣嗎?可是白黎似乎自責更深。是因為他對她有情的緣故嗎?但是,他的情,她永遠都回報不了……

  「你心軟了?」司徒拓莫名冒出一句話。

  「什麼?」程玄璇不解。

  「白黎愛你甚深,你可感動?」司徒拓的黑眸幽深,晦暗不明。

  「感動。」程玄璇誠實地回道。

  「有沒有感動得想以身相許?」司徒拓似漫不經心地問。

  「你在想什麼?」程玄璇微有惱怒,「這種時候你還想這無聊問題!」

  司徒拓半瞇起眸子,逼近她的臉,語氣霸道:「你最好收起你那氾濫的愛心,白黎的手傷和你相同,都有救。你可以感動,但別給我想著什麼回報他的情。你這一生只能愛我一個,你的全副心思都要放在我身上。聽清楚了沒有?」

  「你——」程玄璇愣住,不禁語塞。他簡直專制得不講理!可他根本就是這樣的男子不是嗎?

  「我如何?你若現在開始覺得白黎比較好比較溫柔,那也是來不及了。」司徒拓勾了勾薄唇,狂傲道,「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他不會告訴她,曾經有一度,白黎讓他覺得有威脅感。

  「我又沒有要移情別戀,你突然間發什麼瘋?」程玄璇沒好氣地嗔道。

  「我只是要你知道,白黎和你之間,無論是恩怨或情意,今日都該落幕了。以後,你安安心心地做我司徒拓的妻子,什麼都別再去想,也不需揣著煩惱。你覺得欠別人的,我會替你還。你覺得別人欠你的,我會替你討。」

  「哪有人欠我?唯一虧欠我的,是你。」

  「哦?」司徒拓挑起眉尾,睨著她。

  「你欠我——」程玄璇故意拖長音,然後淺淺笑了開,道,「你欠我一輩子的幸福。」

  「你記在賬上便是。我絕對不會賴帳。」司徒拓亦揚唇微笑,柔化了冷峻的輪廓,益發顯得俊朗。

  「如果你賴帳,那怎麼辦?」

  「任你處置。」她的幸福,也就是他的幸福,他又怎會賴帳。

  「好,你要記牢你說過的話。」程玄璇唇畔的笑容漸濃,彎了眉眼,甜了心扉。

  司徒拓但笑不語,半晌,才斂了笑,正色道:「璇,明日你隨我進宮一趟。」

  「進宮?為什麼?」程玄璇疑惑。

  「空玄子在皇宮中,受邀為皇貴妃治病。你的手傷,還有白黎的傷,或許只有他才能治癒。」司徒拓簡單地解釋,隱瞞了一些話沒有說。其實除此之外,還因為有一個人指名要見她。

  「嗯。」程玄璇沒有異議地頷首。

  「乾娘。」前方庭院,一道稚氣未脫卻又分為老成的聲音傳來。

  「卓文?」程玄璇微微一怔,直覺又將有事發生。

  「乾娘,卓文來向你辭行。」司徒卓文緩緩走近,俊秀小臉緊繃,一眼也不看司徒拓,只對程玄璇道,「卓文和娘親今日就會離開,乾娘可以安心了。」

  程玄璇聞言心口悶堵,無言以對。

  「以後乾娘就可以一個人獨佔爹了,卓文恭喜乾娘。」小小的少年話語帶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盈滿憤懣。

  「卓文,你真覺得乾娘是這樣的人?」程玄璇心中揪痛,輕聲問道。

  「卓文並不清楚乾娘是怎樣的人。」司徒卓文站得筆挺,微仰著頭與她對視,倔氣凜然。

  程玄璇歎氣,轉而看向司徒拓,道:「拓,就讓卓文他們留下來吧。」她不要卓文恨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不忍這樣小的孩子就已會恨人。

  「不必你惺惺作態!」司徒卓文搶在司徒拓前面衝口道。

  司徒拓的臉色一沉,開口道:「卓文,去叫你娘過來。」

  見他面色不佳,司徒卓文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抿著小嘴不再出聲,轉了身離去。

  司徒拓的神情深沉莫測,黑眸淡淡瞇起,遠眺居苑外。十年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卓文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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