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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將軍的小妾》第132章
第四卷第十四章皇命難違

  清早,程玄璇醒來時,司徒拓已不在房中,大抵天蒙亮便就入了宮。

  不知何故,這一上午,程玄璇嘔吐得特別厲害,心裡也愈加慌亂難安。是不是連腹中寶寶都察覺到這危急的氣息了?如果皇上一意孤行,該如何是好?倘若司徒拓真的決心起兵造反,一旦踏出這一步,那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到那時,司徒氏的人,永生都是大逆不道的叛賊,縱使天大地大,也無安身之處了。

  憂心忡忡地望著房外,見東方柔跨入房門,疾步走來。

  「柔兒,有事嗎?」程玄璇忙站起,迎上前去。

  「玄璇,這個你拿著。」東方柔手中拎著一個包袱,遞給她,鄭重肅穆地道,「裡面有一些換洗的衣裳,你快和王爺走吧,再遲恐怕就連北城門都出不去了。」

  「柔兒,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程玄璇的心跳突地快速起來,難道宮裡傳來壞消息了?

  「王爺派人捎口信來,說南城門已經加嚴了守衛,任何人出入都要詳加盤查。」東方柔蹙著柳眉,擔憂道,「你再不走,可能就真要嫁入皇宮了。與其如此,不如你和王爺遠走天涯吧,王爺一定會保護你的。」

  「柔兒,為什麼你認為只有白黎能夠保護我?」程玄璇定了定心神,輕聲道,「我懷著司徒拓的孩子,然後和白黎私奔,情何以堪?」何況,她相信司徒拓會盡力保護她和孩子的。

  東方柔一怔,望著她,遲疑地問:「玄璇,你和將軍是否已經想出辦法了?」

  「不管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我都不會和白黎走。」程玄璇淡淡地笑了笑,坐回椅中,「我曾經選擇用背叛的方式離開司徒拓,但今後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生不能同衾,那就死同穴吧。」

  「可是,王爺他……」

  東方柔想要再勸,卻被程玄璇打斷:「就算我願意和白黎走,對白黎來說也不是好事。他放棄了尊貴身份和榮華享受,可卻得到一個不愛他的女子,又何必呢?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東方柔張了張口,終是閉上了,只剩一聲低低的歎息。玄璇說得沒錯,王爺以後會後悔的,感情不能靠手段計謀來威逼利誘,即使讓他得到了人,可他失去的東西卻必然更多。

  良久,東方柔才又開口道:「那麼,你和將軍打算怎麼做?」

  程玄璇不語地搖頭。一切只能等司徒拓返來再說,現在還不知情況到底有否轉機。

  「柔兒,你先回宛去。」司徒拓不知何時已站在房門口,臉色深沉,薄唇抿起。

  「是,將軍。」東方柔點了點頭,安靜地離去,輕柔的眉眼間卻帶著抹不去的憂色。看將軍凝重的神情,只怕情形並不樂觀吧?

  看著東方柔離去,司徒拓才步入房間,慎重地關上了房門,與程玄璇相對而視。

  「拓,你和皇上談得如何?」程玄璇微皺眉頭,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感到他的手溫冰冷,心裡不由也跟著發涼起來。

  司徒拓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半晌都沒有出聲,黑眸忽明忽暗,複雜難辨。

  「拓,到底怎麼樣了?」見他一味沉默,程玄璇不禁更加心急。

  司徒拓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突然抽回被她緊握著的手,硬著聲道:「聖旨難違,你嫁給皇上吧。」

  程玄璇剎時愣住,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為了將軍府的幾十條人命,還有各軍營的兄弟,我不能自私地莽撞行事。」司徒拓撇開視線,不再看她。

  「昨夜你是怎麼說的?」程玄璇震驚地望著他線條緊繃的側臉,不能理解一夕之間他就態度突變。

  「昨天是我一時衝動,說了糊塗話。」司徒拓定定地盯著牆壁,一字一句地清晰道,「今日和皇上談過之後,我已經明白了,做人不能只顧男女私情,國之大義比情情愛愛更重要。」

  「你……」程玄璇一口氣窒在胸口,一時說不出話來。她並非真要他為她叛國犯上,她只是感動著他那份甘願與她同生死的心意,可是才堪堪過了幾個時辰,他就如同變了個人般,推翻了原先的一切!

  「我已向皇上求過情,皇上答應暫時只當你沒有懷孕,等你嫁入了皇宮再行決定。」司徒拓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牆角,好似那裡有什麼吸引人的景致。

  「司徒拓,你——」程玄璇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心中驚亂憤怒交集,身子不受控制地輕顫著。他竟能用這樣冷酷的口吻說著這樣殘忍的事!

  「明日皇上會派人來護送你去鄔國。」司徒拓冷聲說著,垂著的雙手卻暗暗握成拳頭。

  「司徒拓!」程玄璇冷不防怒喝一聲,用力地扳過他的臉,對上他陰沉的黑眸,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昨天你還不是這麼想的,為什麼一下子就變了?是不是皇上對你說了什麼?」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皇命不可違,為了大家所有人好,只能犧牲你。」司徒拓沒有掙開她的手,眼神卻是閃爍不定,不肯與她對望。

  「我不信!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程玄璇執拗地望入他的眸底,不容他躲避,「國之大義,與我有何關係?憑什麼要犧牲我?你可以不顧我的死活,但是難道你連你自己孩子的安危也不管了?」

  「只要順著皇上的意,你不會死,孩子也能好好生下來。」司徒拓的語氣十分輕淡,淡得仿若他只是一個局外人。

  「折算什麼?委屈求全?為大局著想?司徒拓,去你的國之大義!」程玄璇怒極,大聲喊道,「你最好把話解釋清楚,否則我很你一輩子!」

  「你要我解釋什麼?聖旨已下,你以為是兒戲?」司徒拓掰開她的手,退後一步,冷淡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告訴我!」看著他漠然無情的樣子,程玄璇心中已慌亂,靠近一步,揪著他的衣襟,急切道,「拓,是否有什麼內情,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不相信你這樣狠心,就算要犧牲我,我也相信背後一定有原因,你告訴我!」

  「原因我已經說過了。只要聽從皇上的旨意,每個人都會平安無恙。」司徒拓任由她扯著他的衣衫,神色寒若冰霜,刀刻般英俊的臉在此時顯得分外的冷硬無溫。

  程玄璇鬆開手,緩緩深吸口氣,略微平復了情緒,沉著聲道:「司徒拓,你今日若說不出個讓我信服的理由,我絕對不會同意去鄔國的。」

  「這事由不得你。」司徒拓淡淡地回應道。

  「是嗎?」程玄璇揚唇冷笑,黑白分明的眸中泛著決然的光芒,「我就是不去鄔國,有本事你綁著我去,我就不信去往鄔國的漫漫長路上我找不到機會自盡!」

  司徒拓的臉色一僵,口氣微慍:「你用死來威脅我?」

  「是又如何?」程玄璇倔氣地揚起小臉,毅然道,「既然你不要我,也不要這個孩子,那你就準備辦我們的身後事吧!」

  「程玄璇!」司徒拓壓著嗓音低喝,「我這是為了你好!」

  「怎樣的好法?你倒是說來聽聽!」程玄璇不屑地嗤道,「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送給皇帝,以此換取榮華富貴?這是哪門子的好法?」

  司徒拓暗暗咬牙,忍耐著沒有反駁。

  「你要是不說明白,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我就讓你看到何謂一屍兩命!」程玄璇氣憤地瞪著他,撂下了狠話。

  「程玄璇!我不許你拿孩子的性命來開玩笑!」司徒拓實在忍不住,提高音量吼道。

  「誰開玩笑了?我無比的認真。倘若要我帶著孩子嫁入皇宮,我寧可陪著孩子下黃泉,重新投胎,再世為人!下輩子我再也不要認識你!」程玄璇睜大眼睛狠狠瞪著他。

  「夠了!別再拿孩子威脅我!」司徒拓半瞇黑眸回瞪她。

  「不夠!你無情無義,卑鄙無恥,冷酷殘忍!親手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沒有人比你更混帳!」程玄璇大聲怒罵。

  「你繼續罵,只要你聽我的安排,隨你怎麼罵。」司徒拓的眸子越瞇越細,但漸漸沉住了氣。

  「你沒心沒肺!你沒有人性!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等你罵完,就乖乖給我收拾行裝,準備明日去鄔國。」

  「司徒拓!我恨你!恨你一生一世!現在我就帶著孩子去投井!」

  「若死了,何來的一生一世?」

  「那就下輩子繼續恨!」

  「你不是說下輩子不要認識我嗎?」

  「司徒拓!到這時候你還和我咬文嚼字?你冷血!你簡直不是人!」

  「夠了!程玄璇,你給我閉嘴!」司徒拓終於忍無可忍,發狠地一拳捶在牆上,咬牙切齒道,「我要是能說,我早就說了!你非要逼得我抗旨被砍頭是不是?」

  程玄璇驀地安靜下來,凝望著他,輕了聲,道:「我質問你一句,事至最後,你會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嫁給皇上?」不管過程如何,不管皇上又什麼計劃,只要最後她和孩子能夠毫髮無損地回到他身邊,那麼她就不會再多問半句。

  但是司徒拓卻沉默,沒有回答。

  靜靜地望著他,程玄璇的心一點一點寒了。他緊皺的濃眉,他為難的表情,無一不是在告訴她,她的希望破滅了。他真的會讓她嫁給皇上。

  「那麼,我嫁給皇上之後呢?」她抱著僅剩的一點奢望,期盼他會說,這事不會發生,不會到那樣的地步。

  「相信我,以後你會一生幸福。」司徒拓低了嗓音,「我不會對你的事坐視不理。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程玄璇倏然笑了,笑得怪異而酸澀。她不知道皇上到底想利用她做什麼,但她知道事已至此單憑她一人之力,已回天乏術。或許期待到皇上達到目的,會放她自幼,讓他重回司徒拓身邊。可是,到那時,即便司徒拓不介懷她已不貞潔的身子,能夠包容曾經的前塵往事,但是她自己無法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到時她要如何自處?

  「璇,忍耐一段時間,只要一小段時間便會雨過天晴。」司徒拓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在胸前,溫聲道,「我保證,你和孩子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一切都只是權宜之計。」

  「嗯,我相信你。」程玄璇仍然是這句話,唇邊漾著的笑容卻越發的飄忽。他能保證她和孩子不受傷害,但他能保證皇上不會碰她嗎?一入宮門深似海,到時會發生什麼事,誰又能說得準?

  司徒拓見她神情異常,心中十分焦急,但礙於皇上的旨意,許多話都不能明說,只能在心底暗咒一句「天殺的方儒寒!」

  忽地,程玄璇抬眸看著他,輕聲問:「拓,你心裡難受嗎?」

  司徒拓僵硬地點頭。他心裡確實憋屈,但一定不及她難過。他知道事情只是一齣戲,但她不知道,她會胡思亂想。只恨皇上給他下了口諭,不准他洩露口風,連玄璇都不許告知。

  「若我嫁給了皇上,有了夫妻之實,你也能接受?」程玄璇笑睇著他,那笑容卻是涼薄而悲哀。

  聞言,司徒拓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語氣冷厲:「他敢!」

  「他是皇上,又有何事不敢?」

  「若他敢碰你一根手指頭,我滅了他的皇朝!」

  程玄璇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氣,既然你有能力滅了皇朝,怎麼就沒有能力帶我走?」

  「不是我不願帶你走。」司徒拓緩了氣,無奈道,「事情並沒有這樣嚴重,無需兵戎相見。」

  「不嚴重?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都要被人搶走了,你還覺得不嚴重?司徒拓,我佩服你的肚量!」難道要等她被皇上吃乾抹淨,才算嚴重?

  「皇上不會碰你的,你放心。」他只能說至此了,但願她明白其中含義。

  「如果碰了呢?」程玄璇固執地追問。她如何能安心?將嫁之人,並非普通人,而是皇帝!擁有後宮三千的皇帝!他豈會在乎多佔有一個女人?

  「我說不會就不會,你別擔心。」司徒拓盡量好言安撫,「皇上答應過我,決不會逾越,只是名義上娶你。」

  「就算只是名義上,你可以忍受?以後我成為了什麼貴妃娘娘,你看到我要下跪行禮,你做得到?」程玄璇咄咄逼人地再道。

  「你不會成為貴妃,你少奢望!」司徒拓擰起濃眉,沒好氣地道。

  「那麼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程玄璇把話題拉回原點。她只想知道緣由,不想做一顆懵懵懂懂的棋子。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你只要知道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便是。」她只需從鄔國到皇朝,其他事情他自會處理,她根本不會真的冠上皇妃之名。但可惱這話他不能說。

  「但現在我已經受委屈了!」大著肚子嫁給別的男人,她還不夠委屈嗎?

  看她眼中泛著淚光,司徒拓只有好聲哄道:「你現在受的委屈,我用我的下半生補償你。」

  「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嫁,你讓皇上賜死我好了。」程玄璇垂下眉眼。她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惶惑無助,不知前路有什麼在等著她。這種不明不白的恐慌感,讓她不知所措。

  司徒拓無力地低歎一聲,道:「璇,就當是為了我,你委屈這一次,不會太久,只要你從鄔國回來,一切就落幕了。」

  程玄璇緩慢地舉目看著他,眸光暗淡枯澀:「我對你很失望。」一個男人做成他這般,也算是窩囊了吧?這樣的重話,她說不出口,可是他的態度遠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以為,即使不能和皇上對抗,他至少也會安排她離開,至少會盡了他自己所有的力,而不是這樣的退讓妥協。

  司徒拓的目光定在她的小臉上,心中陣陣抽痛。他讓她失望了,啊!她這簡單的一句話,比罵他一萬句更令他心痛!

  該怪他自己,還是怪那心思莫測該死的慕容宸睿?其實還是應該怪他自己吧,他終究是衡量了利弊,沒有為她堅持到底,而選擇了顧全大局。

  「誰是慕容宸睿?」聽到他低聲的自語,程玄璇皺了皺眉。這名字聽來很耳熟,是否和此次的事情有關係?

  司徒拓微怔,緩神才回道:「是皇上的名諱。」

  「你居然罵皇上?」程玄璇的眉頭皺得更緊,他連皇上都敢罵,連皇朝都敢說要滅,可卻為什麼不敢和皇上據理力爭?

  司徒拓不吭聲。皇上要他對玄璇保密,就像是存心考驗他們之間的信任。

  程玄璇也不再說話,心中思緒翻騰,既苦澀又痛楚。她之前的認定,是不是錯了?她本以為司徒拓是一個剛毅驕傲的男子,可事實上他卻甘願忍受妻兒贈人的屈辱?

  兩人無言對望,司徒拓看著她眼中的那一抹失望痛心愈發濃重,心裡隱痛更甚,拳頭不禁再次攥起,低咒道:「慕容宸睿!都是你整的好事!」

  冷不防地,房外突然響起一道冷冷的男子嗓音——

  「放肆!司徒拓,你可知直呼朕的名諱是大不敬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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