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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將軍的小妾》第129章
第四卷第十章聖意難測

  清風徐徐,暖陽融融,花園裡日光明媚,花香襲人,沁脾熏衣。

  「玄璇,你懷著身孕,我們坐下說話。」東方柔體貼地扶著程玄璇走入涼亭,緩慢坐下。

  「柔兒,上次你受了傷,現在可已完全康復?」程玄璇淡淡微笑,眸光柔和。

  「我沒事。但是……」東方柔輕輕搖頭,喟然而歎,「但是,王爺有事。」

  「柔兒,你可有辦法勸他?」程玄璇臉上的笑未斂,但眼神不自覺地黯了下來。

  東方柔沒有接話,目光眺遠,語氣隱含幾分幽然:「玄璇,你知道我和王爺第一次見面是在何處嗎?」

  程玄璇安靜地注視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那一年,先皇駕崩,宮中的氣氛沉重而哀凝。」東方柔輕歎一口氣,柳眉微顰,繼續道,「之後的一段時間,宮中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揣測哪位皇子會繼承皇位。有一天夜裡,我被長公主責罰,長跪素心殿的佛堂。說來級巧,當時四皇子竟也在佛堂裡。」

  「也就是白黎吧?後來如何了?」程玄璇輕聲插言。

  「那時四皇子心情極為低落。」東方柔的眼光飄遠,幾許淺淺的懷念從眼角溢出,「他對著一個陌生宮女說了許多心情,後來他忘記了,但是我還記得。他說,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爭取,不知道什麼才是屬於他的。那種真實的脆弱無助,後來我再也沒有在他身上見到過。直至今次。」

  「柔兒,一直以來,你都在暗中關注著他吧?」程玄璇輕輕地問。距離先皇駕崩,已有好幾年,也就是說柔兒對白黎的暗戀,藏在心底許久了。

  東方柔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道:「玄璇,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怨恨王爺。他已經竭力控制,也許是因為內心陰暗的東西囤積了太多,需要一個發洩口。我相信總有一日他會想通透的。」

  「我並沒有怪他。其實,他原本就沒有義務幫我。」程玄璇淺淡笑著,心裡只有無奈,沒有怨憤。

  「王爺若不想幫你,就不會為你去找解藥。」東方柔蹙眉,隱約有點悵然,「只是他一時想岔了方向。」

  「柔兒,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程玄璇舉眸凝視著她。柔兒說了這麼多,都還未說到正題上,想來她要說的話,必定十分嚴重。

  「是。」東方柔頷首,臉色一整,肅然道,「玄璇,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得到解藥。」

  「什麼辦法?」

  「只要你答應王爺的要求,與他遠走高飛,便可保你與腹中孩子性命無憂。」

  聞言,程玄璇不禁怔然。又聽東方柔再道:「等你服下解藥與王爺走後,沿途留下暗號,將軍就能尋到你們。」

  「這樣可行嗎?」程玄璇猶疑。這豈不是形同與一種出賣?先給他一點甜頭,然後再狠狠捅他一刀,未免太殘忍。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辦法嗎?」東方柔苦笑,頓了頓,再道,「我也不願看到王爺受傷害,可是事已至此,只希望最後王爺會大徹大悟。」這種以毒攻毒的辦法,確實十分殘忍,但也許會是另種救贖。她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程玄璇並未贊同,但也躊躇,猶豫道:「除了白黎有解藥,鳳清舞也有解藥,但是只怕鳳清舞不會輕易給出解藥。」

  「嗯。」東方柔點了點頭,也明白這一層利害關係,輕歎一聲,道,「若她能無條件為你解毒,那就好了。」

  程玄璇抿了抿唇,無言以對。要鳳清舞無條件替她解毒,那絕對是異想天開。

  「玄璇,你慢慢考慮,和將軍先商量一下。」東方柔一貫平靜清明的眼眸此時升起迷霧,聲音低了下去,微不可聞地喃了一句,「不知以後王爺會不會怪我。」

  「柔兒,你為什麼要單獨和我說?」程玄璇溫聲詢問。

  「我怕自己面對著將軍,會說不出口。」東方柔無法解釋清楚,她內心的感覺太複雜,難以言喻。她怕她看著將軍如今得到了幸福,反而會想起王爺的寥落悲慼,她會不忍說出這個建議。

  「柔兒,不管怎樣,謝謝你。」程玄璇伸出手,輕握她微涼的柔荑,心中唏噓感歎,像柔兒這樣美好的女子就在身邊,為何白黎視若無睹?柳眉水眸,玉面朱唇,清雅絕世,如此佳人,白黎卻看不見嗎?

  與東方柔分開,程玄璇回到軒轅居,看見房內桌上擺放著一小碟的酸梅子,不由抿嘴露出微微的淺笑。

  「笑什麼?」司徒拓倚靠在軟塌上,睨了她一眼。

  「你剛才出去買酸梅了?」程玄璇拿了一顆梅子含在口中,一邊含糊的問道。

  「食不言寢不語,你懂不懂?吃這東西,就別說話。」司徒拓的眉峰一擰,不悅地道,「萬一嗆著,動了胎氣,怎麼辦?」

  「你要不要這麼緊張?」程玄璇悻悻然地把梅子吐出來,「我不吃了。」原本覺得他頗為細心,但現在她不想誇他了。

  「柔兒和你說了些什麼?」司徒拓似隨口一問,但眸光中卻透著深思。

  「柔兒提議說,我可以假裝答應白黎的要求,得到解藥之後,再把話說清楚。」程玄璇如實坦言,眉心微凝,感到為難。

  司徒拓不吭聲,一雙黑眸如夜深邃幽暗。良久,他才低沉地道:「那麼,你怎麼想?」

  程玄璇粉唇微抿,終是無聲的微歎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司徒拓站起身,走近她,與她定定地對視:「璇,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你去向白黎要解藥,二是我去找清舞討解藥。」

  程玄璇惘然無語。欺騙傷害白黎,或是接受司徒拓與別的女人親熱,於她而言都太難抉擇。為什麼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如果你做不了決定,那就由我決定。」司徒拓的神色平靜自若,只有黑眸黯然晦澀。

  「你得決定是什麼?」程玄璇問,心中有些恍惚。她希望他選擇前者還是後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多年的友情,我並不想傷害白黎。」司徒拓沒有直言,但意思已然清楚。

  程玄璇苦澀地笑了笑,故作輕鬆地道:「你可好了,飛來艷福。」

  「可惜我無福消受。」司徒拓亦是苦笑。他若想要,早就可以接受清舞。

  「怎會?你以前不就是有很多女人嗎?」程玄璇不滿地撇嘴,故意開始翻舊帳,「一堆侍妾,你也不怕體力不支?」

  「那時不一樣。」司徒拓的語氣很淡,道,「那時我允許自己放縱,但現在不會。」

  程玄璇不由地沉默了下來。她並不是真的要與他算過去的風流帳,只是想借此轉移此刻自己的感受。

  「相信我。只此一次。」司徒拓牽起她的手,放進自己寬厚的掌心,默默地暖著她。

  「也許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程玄璇很輕地接言。

  「你是不是無法接受?」司徒拓皺起濃眉,試探地問,「那我們就選擇第一個方法?」他選擇向清舞索解藥,不僅是不想傷害白黎,也是知道玄璇一定狠不下心欺騙白黎。

  「我做不到……」程玄璇搖頭,眼眶忽然一酸。可是,她也不要司徒拓去碰別的女人。她能不能自私一回?

  「擺了。」司徒拓低聲歎息,握緊她的手,道,「在清舞出現之前,我們都還有時間考慮。」

  「嗯。」程玄璇輕應,緊鎖的眉頭卻未有舒展。或許她應該去一趟王府,再和白黎談談。

  「不許皺眉。」司徒拓抬手點在她的眉心,霸道地道,「你沒有聽過憂能傷身嗎?不許煩憂。」

  程玄璇抽回思緒,反唇駁道,「你自己也皺著眉頭。」

  「我又沒有懷著孩子。」司徒拓不以為然地回道。

  「你是擔心我的身體,還是怕傷著孩子?」

  「有何差別?」

  「差別很大,你若是為了孩子而關心我,那就不是真正的關心。」

  「無理取鬧。」司徒拓扯了扯唇角,懶得與她辯論。

  程玄璇輕哼一聲,心裡憋屈得很,但卻不是為了所談論的話題,而是一想到司徒拓與鳳清舞親熱的畫面,她就心如火燎。回想到剛嫁進將軍府時,她根本就不會介意這種事,可現在卻控制不住地醋意勃發。如果真的可以無理取鬧,那她就不許司徒拓擁有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包括鳳清舞和宓兒。

  「那張休書呢?」司徒拓突然毫無預警地冒出一句話。

  「什麼?」程玄璇緩神,抬眸看他。

  「我給你的休書,在哪裡?」司徒拓壓低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眸子。

  「你要做什麼?」程玄璇疑惑地問。

  「當然是燒了它。」司徒拓瞇了瞇黑眸,危險的微光迸射而出,「你該不是還想留著它當退路吧?」

  見他氣勢迫人,程玄璇忙退開一步,無辜地道:「我沒事把休書帶在身上做什麼?放在繡坊附近的那間小屋裡。」

  「我陪你去拿。」司徒拓的目光如芒如針的盯著她,似要刺到她的心底。一時間發生太多的事,他竟忘記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

  「現在?不用這麼急吧?」程玄璇有些遲疑。

  司徒拓瞇眼盯著她,語氣沉凜:「你要留著它?為什麼?」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我想多感受一下。」程玄璇誠實地坦白,「而且,如果以後你對我不好,我隨時可以走。」

  司徒拓扯動薄唇,沉穩的聲音中夾著一絲火氣:「你打算讓我的孩子無名無份地出生?你只把我們的關係看作一段露水姻緣?如此輕忽兒戲?」

  程玄璇微愣,解釋道:「我沒有想那麼多。」

  「蠢。」司徒拓慍怒地瞪她。在該笨的時候,她不適當地聰明了,而在該聰明的時候,她卻笨得讓人發火!

  程玄璇不說話。確實,如果她能再聰明一點就好了,那一定能夠果決地面對現今兩難的情況了。

  「我去派人把你的東西都搬回來。」司徒拓看了她一眼,便往房外走去。他突然發現,原來他非常不想看到她低落難過的樣子,寧可她對他耍賴野蠻,寧可她對他做那些無傷大雅的小惡作劇,也不要看到她傷心憂愁。

  離開片刻,司徒拓便就返回,但走到房門口,卻倏地一怔,隨即連忙躬身行禮:「皇上聖安!」

  皇帝站在陽光的陰影裡,依然穿著一襲淺紫薄寬袍,英俊得近乎完美的臉上帶著微涼的淡笑,手一揚,道:「平身。」

  房內,程玄璇聽到響聲,詫異地走出。

  「皇上?」房門一開,她愣了愣,趕緊下跪行禮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但她才剛彎了膝蓋,就被皇帝一手扶住手臂。

  「玄璇,你有孕在身,就不必多禮了。」皇帝凝睇著她,唇角噙著抹慵懶的柔意,竟似別具一番魅力的蠱惑。

  司徒拓的臉色突變。皇上竟喚了「玄璇」二字?!

  皇帝並不看司徒拓,逕自踏入房門,似漫不經心地道:「朕今日前來,除了探望司徒卿家的傷勢之外,另有些話要與玄璇說。」

  「皇上,臣的傷勢無礙。」司徒拓沉聲道。此次皇上微服而來,顯然不是為了探他的病。

  「無礙便好。司徒愛卿,你且暫避,朕要與玄璇談話。」皇帝顧自在房中桌旁坐下,神情悠然自若,口中卻說著不合禮教的話。

  「皇上……」司徒拓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但話還未說完,就被皇帝截斷。

  「難道司徒卿家要違抗朕的旨意?」皇帝的眼神驀地轉為凌厲。

  司徒拓的臉部線條繃緊,隱忍地暗握拳頭,低沉地回道:「臣到門外等候。」牙一咬,退出了房間。

  「把門帶上。」皇帝冷冷淡淡地命令。

  「是!」司徒拓從牙關蹦出一個字,依言關上門。皇上這詭異的態度,定是和白黎有關!

  房內,鴉雀無聲。程玄璇怔仲地站在門扉邊,已愕然得說不出話。為什麼皇上會做這樣唐突不合情理的事?

  皇帝舉目望著她,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清冷卻又奇異地夾雜一絲溫柔:「玄璇,過來,朕有話問你。」

  「皇上請問。」程玄璇走近兩步,心中惶恐,但強作鎮定。皇上此刻的表情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太怪異了……

  「朕問你,你可願意嫁於朕為妃?」皇帝優美的唇邊笑意更濃更柔,出口的話猶如驚雷突響,震得人腦子空白。

  程玄璇呆愣而立,圓睜眼眸看著皇帝,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皇帝也不追問,只是直勾勾地望著她,那雙微挑的狹目裡藏著一抹惑人的邪魅。過了半響,他才再次出聲,慢條斯理地道:「如今你已非司徒卿家的妻妾,如果你願意做朕的妃子,就把腹中的胎兒處理了,朕會為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不如就鄰國郡主吧,這個身份也算有資格入朕的後宮。」

  程玄璇只覺手腳發涼,驚恐坎坷。什麼叫把腹中胎兒處理了?皇帝無端端為何要納她為妃?若是為了斷白黎的念,也不應該做到這個份上啊!

  「另外,朕還可以附贈一個禮物給你。」皇帝勾唇而笑,藍墨色的眸中不易察覺地浮現高深莫測的微光,「只要你心甘情願地嫁於朕,朕可以保證,司徒卿家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武功。」

  未等程玄璇開口,房外的司徒拓已忍耐不住,猛地推門而入,憤怒地低喝一聲:「皇上!」

  「出去!」皇上向他看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皇上!程玄璇是臣的妻子,皇上豈能搶奪臣妻?」司徒拓佇立在門檻處,雙手死命地用力攥起,黑眸中怒火跳耀。

  「臣妻?」皇帝的長眉微挑,衣袖一抖,右手上赫然出現一張紙,「司徒愛卿,這可是你親筆所寫,別告訴朕你不記得你早已休妻。」

  「雖確有此事,但臣已決定重新娶她,何況她已經懷有臣的骨肉!」司徒拓的面色陰鷙,瞳孔收縮,狠瞇起黑眸。

  「那又如何?」皇帝閒適地勾唇,劃出一道淺淺的嘲諷,渾身卻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朕若要一個女人,誰能阻止?莫說她已不是你的妻子,就算是,朕也能夠讓她重生,以嶄新的身份進入朕的後宮!」

  程玄璇忽然輕輕地出了聲:「皇上,為什麼?」

  「問得好。」皇帝揚聲而笑,卻不答。

  程玄璇和司徒拓對看一眼,在對方的眼裡都看到了無聲的焦急。

  皇帝的笑聲漸止,眸中光芒變利,冷了嗓音,道:「朕納了程玄璇為妃,只有百利而無一害。第一,四皇弟必然死心,不敢再糾纏不休。第二,司徒卿家的武功能夠恢復,可以繼續為我皇朝建功立業。第三,不必費一兵一卒就可得數座城池。很顯然,這是一件對大家都有益的事情。」

  司徒拓按捺下心中翻騰的情緒,深吸口氣,冷靜地道:「皇上,第一點臣尚能明白,但是後面兩點,請恕臣愚鈍,不解其意。」

  「該說的話朕都已經說了,三日之後,朕就會派人送程玄璇去鄰國,這三日時間你們就好好話別吧。」皇帝的目光淡淡地掃過他們兩人,優雅站起身,步出房間,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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