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吻痕之謎
某魔教教主在真正的苦盡甘來之後短短幾天內,再度陷入了另一種苦惱的情緒裏。
原因很簡單,黑鷹的身上又出現了一枚非他製造的吻痕。
就跟上一次他看到的一樣,顏色略顯暗淡的吻痕,似乎是很久之前才印上的。而且連位置都跟上一次的差不多!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明明他前一天跟黑鷹歡愛的時候,那個地方還是光潔一片,連塊紅痕也沒有啊。
最詭異的是,這種情況經常出現,那塊顏色略顯暗淡的吻痕竟然還時有時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秋知風,這次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暴怒的將黑鷹壓倒了狠狠做,而是仔細地觀察再觀察,直到黑鷹被他的注視惹到炸毛為止。
「您在看什麼?」黑鷹對他使用敬語的習慣依舊改不過來。
秋知風立刻決定以後再加大調教的力度。
「你這塊痕跡是?」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秋知風決定正大光明的詢問。
反正以黑鷹對他的忠誠度,絕對會說實話。
「這個喔,是我的胎記啊,有時還會消失不見呢。不過隔幾天就又會浮現,很奇怪。」
撓撓那塊胎記,黑鷹低頭也是一臉迷惑的樣子。
「……這樣。」秋知風若有所思的再瞟那胎記一眼,目光下移,眸色轉深。
手指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這幾日已經異常熟悉的蜜色皮膚,以曖昧的方式打著圈向下滑動。
「唔……」
黑鷹的呼吸一窒,剛剛經歷一場歡愛,情潮未退的敏感身體再起反應。
「我們再來一次吧。」
秋知風曖昧的湊到黑鷹的耳邊吹氣,以詢問的說話和強勢的動作將他再度捲入瘋狂的情欲當中。
然而,就算是到了最激情的時刻.秋知風的眼角還是時不時地瞟過那個詭異的「胎記」。
若是之前的那具身體,他一定會就此作罷。
問題就在於現在黑鷹的這具身體並不是原來的那具,而是狐妖們做出來的。胎記那種東西不是應該只在原本身體上存在的麼?怎麼會連這具新的身體上也有?
也許,要去問問那兩隻狐妖。若是對黑鷹的身體有害,他就——
再拜託他們幫忙。
歎息一聲,自己因為黑鷹,越來越習慣妥協了。不過,這感覺還不壞。
然而,計畫總也趕不上變化,所謂世事難料,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撐著下巴,秋知風看著站在床前的兩隻非人類,頗有些無語問蒼天的衝動。
「你們……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出現?」
任誰在歡愛了一夜之後,大清早睜開眼就看到緊貼鼻尖的兩張臉,都會如他一般驚嚇得魂飛魄散。就算那兩張臉再美再俊也一樣。
第一時間伸手將黑鷹裸露在外的皮膚用被子蓋了個嚴實,再伸手點了他的睡穴,確定萬無一失之後,才坐起身來「處理」這兩隻不請自來的狐妖。
「你當我們喜歡來啊!」也是一大早就被親親愛人從被窩裏踢出來的焱莫口氣很沖,不僅黑著臉,還直拿眼白對著秋知風。
他一身煞氣的模樣不知能活活嚇死多少小妖小怪,偏偏有一人一妖就是不買他的帳。
「站到後面去。」狠狠地伸指在焱莫的腰間一擰,倪裳的女王氣勢十足。
什麼不食人間煙火,那就是過眼雲煙鏡花水月,不能當真的。
早在第一次見面就隱隱看出其本性的秋知風倒是不感驚訝,還趁機對可憐的焱莫翻了個白眼。
「正好我想要找你們。他身上的這塊東西是怎麼回事?」不情不願地將被子拉低一點兒露出黑鷹的皮膚,秋知風伸指在其上一點,立刻就將被子拉回原位。
倪裳對他這種可怕的獨佔欲直接報以鄙夷的目光。
「那塊是他的胎記,沒什麼大不了的。」
倪裳淡淡的在那個位置上掃一眼,冷淡地回答。
「胎記?可是這具身體不是你們新做的麼?怎麼還會有胎記?」他們該不會真的可以把黑鷹的身體做得跟原來一模一樣吧。
秋知風暗暗吃驚。妖類的力量究竟可以強大到何種地步?
「所謂胎記,是人歷經數世在魂魄上產生的痕跡,在投胎轉世的時候會同時出現在這一世的身體上。黑鷹的魂魄沒變,當然胎記也會在這具身體上浮現。」
倪裳此來並不是為了解開秋知風的迷惑的,而是確認黑鷹是否真的完全恢復了原來的記憶跟性格,並且身體是否也真的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所以此時的解說頗不耐煩。
做事總要徹底,否則又將會藕斷絲連,不僅不能斬斷一層跟秋知風的恩緣,還會把他跟焱莫也牽扯進去。
這對於今後的修行,可是大大不利的。所以他才會這麼不甘不願地前來做確定。
「他最近到底有沒有表現奇怪的地方?特別是他的身體有沒有出現問題?」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一提到這方面的問題,秋知風立刻緊張起來,伸手把黑鷹抱緊了一點兒,透出些許冷酷意味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們只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而已。」倪裳頗有些不耐煩。
而秋知風則眉頭一挑,狐疑地盯著他們兩個不放。
若真的不要緊,你們還會如此大費周章地跑來確認麼?未免將他秋知風想得太愚蠢了吧。
倪裳越是不耐煩,秋知風心頭的疑惑就越重,眼睛看著他們兩個跟防賊似的。
見秋知風看著他不說話,倪裳心頭隱隱有股火在燒。乾脆伸手一指定住秋知風,上前掀開被子仔細地以妖力檢查黑鷹的身體。
「已經完全沒事了嘛。」
真正地松了一口氣,倪裳抬頭瞥一眼以殺人眼神瞪著自己的秋知風,挑釁一笑。
區區凡人還想跟他月狐作對,若非看在青松的面子上……
手指關節喀喀的輕聲作響,倪裳隨手一拂解開定身術,悠然轉身投入一直乖乖站在他身後的焱莫懷裏。
「我們走。」
至此,緣已經全部斬盡,以後他們再無瓜葛。
而今後,秋知風與黑鷹也真的再未見過這兩隻狐妖。就如倪裳曾經說過的,緣盡,便再無相見的必要。
且說兩隻狐妖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只留下怒氣衝衝的秋知風恨得咬牙切齒,偏偏又奈何他們不得。
心裏憋著一口氣,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秋知風鬱悶地坐起身,久久,氣還是無法消。
眼睛不知不覺就向著黑鷹睡得安穩的臉上瞄過去,之後,一隻魔手慢慢伸向黑鷹。
可憐什麼也不知道的黑鷹在睡夢中被人弄醒,睡眼還一片朦朧,就被秋知風狡猾熟練的手段搞得喘息連連,半睡半醒地被拐去繼續做床上運動,直到秋知風終於折騰夠了消下氣來肯放他睡去時,黑鷹也還是一頭霧煞煞。
倒是秋知風,終於將怒火化欲火,再在黑鷹的身體上解決得乾淨,一臉舒爽地抱著黑騰倒頭睡去。那一臉舒坦的模樣,以及之前的轉嫁惡劣情緒的卑鄙舉動著實令人無語。
黑鷹瞪著抱著他滾了大半天被單的主人,半晌,終於頗為委屈地扁扁嘴,向對方懷裏窩了窩,也跟著繼續補眠。
這段小插曲詭異的開始閃電般的結束,如虎頭蛇尾般,最後倒楣的也只有這個老實溫馴的黑鷹。
最可憐的是,他從頭到尾什麼也不知道。